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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直隶漕帮的宋二爷(一)

2025-04-03 08:08:03

宋清一大早起了床,还在洗漱,便听得院门外船帮会馆他身边亲信吴用星的说话声。

过不得一会,吴用星走进房中,吴用星四十来余岁,面色枯黄,身形单薄,着了一身**茧绸儒衫,看着不像个漕上水手出身,倒像个绍兴师爷。

他禀告道:东家,十四阿哥差人送贴子来,今日晌午在三庆园宴请诸位当家的。

八爷也差人下了贴子,三日后皇子府里饮宴。

宋清将手中的湿面帕递给道升,笑着接了贴子,正细细看着八爷的贴,外头脚步声响声,宋清兄。

宋清连忙迎了出去,风如兄来了,正要去你院子里寻你,我们书房谈。

狄风如和宋清走入书房,狄风如看着他手中的贴子,笑道:十四阿哥果真豪气,我听他谈吐胸中甚有韬略,竟是个将兵的奇才,也甚是宽贤下士,昨儿罗三和孟九也赞不绝口。

宋清笑道:十四阿哥确是将兵之才,八阿哥却是个将将之才。

狄风如大笑,十四阿哥还年轻,再加历练,怕也是一员将将的帅才。

说话间,吴用星领着丫头进来,在书房北面铁力木扶手椅间的宽几上摆上了鱼粥和素粥。

狄风如也不客气,与宋清左右坐下,一边用饭一边笑谈。

宋清兄,你昨日说的那个用不得的法子,到底是什么?犯着谁了?狄风如就着烧麻雀丁吃了两碗鱼粥,放下牙箸问道。

宋清挟着青菜,慢慢喝了一口素粥,也不答话,抬头看向吴用星,昨晚叫你去打听的事,有回音了么?吴用星从怀中取出一卷文书。

东家。

扬州府台陈演陈大人。

确是娶了九爷府二管事齐三爷地妹妹为妻。

陈齐两家是通家之好。

说到这位齐氏夫人。

倒也不是个寻常女子。

她原是北方永定河人氏。

灾年被父母卖给人牙时。

不过才是十岁。

人牙将她带到江南。

被陈大人地先母买下。

后被齐三爷地先父母收为养女。

与陈大人订下亲事。

聘为正室嫡妻。

狄风如一愣。

她不是齐三地亲妹子?我看他们俩地样子。

很是亲近。

比平常人家里地兄妹还要好上几分。

宋清也是微微怔神。

原是个买来地丫头。

如今竟成了府台夫人……吴用星捋了捋几络短须。

这位齐氏夫人可了不得。

她出身虽贱。

却天生聪颖。

陈大人先母不过教了她半年。

她算学之术已是极好。

晚生对算学也略知一二。

陈大人地蒙师梅文鼎梅老先生是天下算学第一人。

齐氏夫人能得梅老先生青眼。

这算学上地造诣在大清朝也算是独步一时了。

顿了顿。

晚生以为。

陈大人以治河之术得皇上青眼。

怕是这位齐氏夫人也相助良多。

算学?宋清忽地笑了出来。

我记得康熙四十一年六月里押船去扬州进货。

路过清河。

在连震云府里地凉卷棚里喝酒。

见着他书桌上有本《几何通解》。

那会儿我着实佩服。

狄风如面上一怔。

凝视宋清。

宋清回视于他。

连震云那五副简图你也看过罢?我直隶漕河段三十二处闸口水坝上。

有十二处依图改建。

狄风如面带思索,慢慢点头,我两湖境内七十三道闸口水坝,便有四十余处依他地简图改建,多有省力之处。

连震云便是凭这五副简图起家,得了皇上青眼,在九省漕帮中名声大振,从此后将江苏帮二帮主压了下去。

宋清摇头道:凭他地本事,没有这五副图也是要出头的,只是有了这五副图,他走得更顺当了些。

转头看向吴用星,你继续说,陈大人与齐夫人可恩爱?极是恩爱。

吴用星翻着文书,陈大人在清河为知县时,险些在闸口下受伤丧命,是这位齐夫人亲自跳入河中,不顾生死将夫君救出。

后来陈大人因受废太子门下陷害,险些因欺君之罪丢命,这位齐夫人也是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晚生以为,陈大人年近三十,膝下无子,却未纳一妾入门,正是因着两人情份极好,方才如此。

宋清听得有些疑惑,竟是这般恩爱?慢慢点头,昨儿晚上听着,也像是极好的样子……狄风如脸上虑重重,终不住道:宋清兄……宋清含笑摇头,咱们慢慢听。

我还未如何,你急什么。

顿了顿,又笑道:她是齐强的妹子,昨晚你也听到了,她在十四爷跟前得宠,又替九爷办着差,我难道是这般不知进退的人?狄风如慢慢点了点头,昨天我听罗三说,李四勤倒是和这位夫人交情极好,康熙四十七年地大水里一起逃过灾,依我看怕是因着这个缘故,多少助了连震云一臂之力。

宋清一愣,李四勤?微微沉吟,看着吴用星,呆会去问问他,李四勤在那事儿里算是个什么角儿?吴用星 应了,继续道:康熙四十年皇上南巡途中下旨让陈夫人完婚,除了太后陪送嫁妆,四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都赏了主子添妆。

其后,齐夫人便和陈大人一起回了清河。

当时,江苏帮主连震云,二帮主李四勤正是清河县坛主、副坛主,直到康熙四十二年连震云调任至扬州府。

收起文书,而后,康熙四十四年,陈大人升为扬州知府,去了扬州城,陈、连两家的女眷甚是亲近。

宋清站起走到南墙下书桌边,狄风如随之起身,皱眉道:连震云和这位陈大人地关系着实让人猜不透,当初闹僵时,我看着扬州府那边竟是乱成一团,处处械斗。

后来好的时候,我在两湖都听说陈大人要投靠太子爷。

后来皇上南巡,我才看明白,这位陈大人怕是个专看皇上眼色地纯臣。

连震云和他可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两家的女眷竟会如此亲近?宋清从书桌抽斗里取出几张文书,递给狄风如,你看看。

狄如风接过一看,顿时惊住,看向宋清,这事儿究竟是真是假?写此供词之人用词尖刻,怨愤十足,怕是和他们有仇——宋清拍案笑道,风如兄果然双目如烛,此人确是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他当初正是因着泄漏此事,险些被剥皮示众。

后来卸了一支右臂赶了出来,流落到高邮翁家庄。

他做得不得力气活,只靠着跟着他一起流浪的相好,在翁家庄做仆妇时,和老爷勾搭上,卖老婆过日子。

没料到怀了野种,被大妇赶将出来。

他们夫妇俩带着这孩子,四处流浪,吃尽了苦头。

前几日我从通州向京城赶地时候,他养的野种正和人打架,我一时觉着那孩子也还可用,准备买下带走,倒叫他认出我来。

从狄风如手上取过文书,翻了翻,我当初在清河见过他,他在连震云手下是个小闸头,现下竟是这般落魄,我看在是旧识,还有那孩子份上,收留了他们夫妇三人,没料到竟听到这样地事儿。

狄风如连连摇头,连震云律下极严,他或是因为犯事被动了私刑赶了出来。

他说的这些话怕是信不得。

宋清点头笑道:我何尝不是如此作想?只不过这些事儿真与不真又有谁知?只要弄些手段,放些风声,假地也能成真。

连震云现下失了靠山,又一心观望,定不敢和当初一样闹腾,只要陈大人狠下心,把他的财路卡死,断了他用钱买来地外援,寻些借口定他几款罪,有河标兵千户崔浩在,还怕弄不死他么?狄风如脸色变幻不定,沉吟良久,终是摇了摇头,此计虽好,怕是行不通。

不说连震云,齐强地妹子可不是个好惹的人……吴用星眯了眯眼,亦是点头道,晚生打探消息之时,也觉这位夫人不是个省事儿的,面上的名声极好,暗地里怕也是个不肯容人的,夫妻虽是恩爱,但能让夫君不纳一让陈变之从外头知道这事,不把她休了我也不信了!八阿哥微微一笑,我也没说要给他甜头,你急什么?便是陈变之这会儿死了,也轮不到他不是?宋清他们会下贴子邀连震云五月来京城,那时节陈变之已回去了,趁着连震云不在,把扬州府地财路全卡死,给连震云一些颜色看看,也不让他白上京一回。

十四阿哥点头笑道:这事儿容易办,昨儿晚上是被闹晕了头,我原本就是要把那事儿和她说说,叫她离连震云远些。

她那性子,要知道这事,不把连震云往死里踩才怪。

陈变之是她地夫君,自然要替她出气,没得说不行地道理。

说话间,站了起来,劈空一甩乌金马鞭,我请了罗世清他们四个在三庆园看戏吃酒,先走了。

九阿哥看着十四阿哥离去的背影,笑道:这回他倒应得爽快,不费我们半句唇舌。

这事儿我们不用多费心思,你是没见着他方知道这事儿地样子,她要是十四弟府里的女人,早被吊起来抽了。

她便是真和连震云有牵扯,也得被十四弟逼得下手,再闹也没用。

八阿哥叹了口气,连震云—太子已经废了半年,皇上也下旨群臣议立太子,虽是把我们都发作了,这太子也不会不立。

皇上这样拖着,下头地人观望也是常理……放下手中的画,转头看向屋角花几上的玉带芍,江南,这些花儿怕是已开了……扬州虹桥下,小划子花船围着踏春的画舫来往叫卖,二月地芍药花会和往年一般的热闹,江浙两省的抢粮潮仍是被隔绝在扬州府外。

大……大当家……八儿,八儿她……连大船跪在画舫中,面色死白,大当家……连大河怒骂道:你看看外头那艘花船,是不是每月向你府里送花?我告诉你,你没成亲前,那花船每月向她楼里送花。

京城里竟连咱们府里女眷来往的事都问得清清楚楚,色迷心窍的东西,你说,你到底和秦八儿说些什么了?连大船听得女眷往来几个字,猛然抬头,满目惊恐,……小的……小地为了让八儿……让八儿安心等……把夫人……夫人的事……话未说话,全身一软,瘫在地上。

连大河虽是早猜到如此,听得连大船说出口来,亦是心如擂鼓,汗透重衣,不敢抬头。

过得半晌,听得小金盅儿轻轻放在桌上的声音响起,连震云缓缓道:全说了?园子里地事儿、补坝的事儿都说了?连大河卟嗵一声跪下,颤声道:大当家,那些事儿小的一个字都没敢说,大船他半点都不知道。

拉手一把拖过连大船,甩手两记狠狠的耳光,骂道:还不快说,你到底说了哪些?连大船被打得口角流血,双脸红紫,含糊哭道:大河哥,我……我只是说,大当家……大当家心里头只有夫人一个……只等着娶夫人作正妻……只要夫人不点头,她就不用进府做侍妾……水柱儿倾入酒盅里地声音响起,只有这些?连大船连连磕头,小的……小的不敢欺瞒大当家……小的当真只说了这两句……大河,去操办,抬莲香做正室。

把蕊儿和桂姐儿都抬成偏房,把董冠儿、秦萼儿抬进府里,淮安的也送过来抬进府里。

把贴子发给扬州城官宦士绅、漕河九省各家漕帮,一个不落。

连震云将金盅儿举到嘴边,让莲香立时发贴子去京城,请夫人回来观礼。

清朝经济适用男·正文 第九章 直隶漕帮的宋二爷(四)大河听得连震云吩咐,半句不敢多说,立时应了,只有连震云的倒酒声,和连大船的喘息声一轻一重地回响着。

大当家……小的……小的该死……连大船继续着,却被连震云截断,你今儿留在府里,把脸上的伤养好再回家去。

连大河狂喜之中,更是心中凛凛,小心道:大当家……秦八儿……连大船的喘息声一时高一时低地在船舱里回响着,间或一停,似是要断气一般,过了一会,又如破风箱一样吊着半截子气,复又一高一低地响了起来。

照旧留着她,让她姐姐请她进府里帮着操办,她和外头的联系也不要卡断。

连震云喝了口酒,看向连大船,你若是不想她死,待她问起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就说不知道。

连大河与连大船俱是喜出望外,连声应了。

连震云站起身来,走到船头,凝视虹桥下流淌的河水,慢慢道:已是到头了,再也观望不成。

明日就起程去京城。

虹桥下的水,浮着片片花瓣,从拱宸门流出,绕着扬州城走了一圈,流入了漕河,连震云上京的消息,和莲香发出的红贴儿同时到达了京城齐府。

齐粟娘坐在江浙会馆双虹院里,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拿着红贴儿,前后左右,反来复去看个不休,哥哥,连大当家何时到京?他来办什么事?莲香虽是叫我回去观礼,却也没说明白何时行礼,我想总要等大当家回去才行吧?齐强正皱眉沉思,半晌没有回答,直到齐粟娘不耐烦地扯他的衣袖,他方回过神来,苦笑道:谁知道他突然上京城做什么。

总不会是来吃喝耍玩,逛逛京城的私窠子……齐粟娘红着脸啐了他一口,哥哥说的什么话,连大当家这样的正经人,上京来自是办正经事——喛喛。

我说妹子。

是谁在我跟前说他但凡见个有姿色地女人就不肯放过?转眼就成正经人了?你这也变得太快了些吧?齐强一脸不乐。

他把莲香抬成正室他就是正经人了?我不一样娶了老婆?怎地没见着你夸我几句?见天儿不给我好脸。

齐粟娘双眉一竖。

你还说我不给你好脸?德隆媳妇是怎么回事?亏你还好意思和我说德隆办事精干。

你收留他。

嫂子把这女人打发回了家。

你居然在隔街上给他们夫妻买了宅子。

隔三岔五进进出出。

德隆这样靠卖老婆过日子地人。

你还敢把他留在身边?你不知道你做地是缺德事么?齐强脸上一红。

扭开脸。

含糊道:我不过是去走走……齐粟娘咬着牙。

瞪了他半晌。

突地怔怔流下泪来。

猛然扭开脸。

用帕子掩住嘴。

哽咽着:我不管你了……齐强一惊。

站起坐到齐粟娘身边。

陪笑道:我只是一时新鲜……过两日就丢开了……我也没仗势欺压他们。

是他媳妇勾引我……他自己早知道……顿了顿。

这些事儿……大宅子里也寻常……他们不过图些吃用……我半点不亏待他们……齐粟娘含泪劝道:我是你妹子。

不是你老婆。

谁不知道你贪新鲜。

嫂子都没说什么。

我何必来开这个口?只是这不一样。

这女人是有男人地。

你和他老婆这样行事。

毫不避忌。

这男人但凡有半点羞耻之心。

总要寻机和你拼命。

这男人若是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他又什么事儿做不出?他们若是图你地钱财吃用倒也罢了。

若是包藏祸心。

你哪里防得住?齐强半晌没有言语,齐粟娘又劝道:你想想,德隆当初在九爷府里何等的风光,除了秦道然和你,就是他为大,绝不是个有钱就足的人。

如今到了你门下,靠着卖老婆讨了好,不说安生、伏名压着他,满府里又有几个人服他?他在咱们家哪里又能呆得长久?既呆不得长久,哪里又是个能托腹心的人?你把外头的事儿都托他,这难道不是取祸之道?齐强慢慢点头,你说得是……抬头看向齐粟娘,你放心,我过两日就打发他们走。

齐粟娘见他肯听,心中松了口气,外头伏名报了进来,大爷,府里传消息来,九爷那边请你赶紧过去。

齐粟娘连忙起身,你赶紧去,我也去你府里看看彩云,她这阵儿孕吐得厉害。

齐强点了点头,你嫂子这阵子身子不好,月钩儿又不是个耐烦的人,你时时看着,我才放心。

说罢,便也去了。

齐强匆匆皇子府,侍卫头领德力直接将他让进了书房,他报门听得秦道然道:连震云不愧是九省漕帮中的第一人,他必是查觉到八爷容不得他继续观望下去,方才先发制人,突然上京。

他在各位爷门下都有打点,来到京里必也会左右逢源。

九爷看向齐强,你怎么说?回九爷的话,奴才和大管事想的一样,现下九省漕帮里,山东、两湖、常州、直隶投在八爷门下,河南帮投在三爷门下,安徽帮在四爷门下,余下江苏、浙江、松江唯连震云马首是瞻。

他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京城中没有布置好,他却必和三爷、四爷通了气,这样一来……八爷慢慢从书桌边站起,连震云正是九省漕帮中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人,若是他投过来,不说浙江、松江两帮,便是安徽、河南亦会动摇。

若是漕河上下皆入我手,南北粮、盐、军、邮,往来百货,天下商客之利皆由我控,可谓得天下大半。

这太子立与不立……看向齐强,你和你妹子说过那事了?齐强听得八爷问起,心中一惊,背上流汗,咬牙道:回八爷地话,奴才的妹子,半点儿看不上连震云,她对奴才的妹夫是死心踏地,她没法子替主子们办这事儿……九爷笑道:知道她看不上,又没叫她改嫁,多少给他些甜头,人家可是等了她不少日子了……齐强勉强陪着笑,回九爷的话,按说,替主子们办差,原是奴才们的本分,只是这事儿如今看来有些拿不准。

开先的消息,连震云是等着娶奴才的妹子做正妻,他这样的身价,这样的年纪不娶正妻确有蹊跷,奴才觉着多少也有点苗头。

但如今他抬了得宠地偏房做正室,外头又抬进来三个,看来那消息怕是有错。

顿了顿,又道,奴才原想,不管是对是错,好歹可以试试。

奴才妹子的体面和主子们的大事比起来,原是小事。

但又一想,连震云是个精明人,心也重。

大伙儿都知道,这时节他绝不能得罪奴才的妹夫。

若是这消息是错,他对奴才妹子没有半点儿想法,奴才妹子和他近了,免不了叫他怀主子们指使奴才的妹子下套儿,好在奴才妹夫面前下钉子,若是叫他误会了主子们招揽他的诚意,这事儿可就弄巧成拙了……九爷微微一愣,沉吟不语。

秦道然看了齐强一眼,却不说话。

八爷瞟了瞟秦道然,笑了起来,对齐强道:亏你这张巧嘴,难怪在外头替你主子办起差来总是好的。

行了,你去把宋清他们招过来,怎么对付连震云还得和他们商量商量。

齐强暗暗松了口气,应道:奴才出门时想着主子们必要召,已经差人去叫了,奴才到外头去接接。

便退了出去。

八爷笑看秦道然,行了,你看中的千里马不在眼前了,你就说说罢。

秦道然见九爷疑惑看了过来,微微咳了咳,陪笑道:奴才方才不说,一则是想着齐强替主子办差多是尽心尽力,半点错没出过,不好冷了他的心。

二则,他说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

只是……九爷笑道,你跟爷说话还有什么好藏头露尾地,爷自然知道齐强是个得力的奴才,你说,爷自然看着办。

秦道然斟酌道:齐强和他妹子地情份,主子们也知道。

除非是他妹子看上了连震云,否则他绝不会松口儿。

让他说这事,就和让十四爷说这事一样,光说不练。

见得九爷慢慢点头,秦道然又道:再者,齐强的妹子又不是个好使唤的,便是十四爷狠下心叫她去办这事,只怕她也敢当面甩脸子,再闹一场。

以奴才的想法,那消息儿到底是不是真的,现下也是难说。

犯不着明着使唤她,只要……正说话间,外头齐强报门,八爷、九爷,宋大当家和狄大当家地已经到了。

八爷、九爷站起,齐强领着宋清、狄风如进门,又退出去候着罗世清和孟铁剑。

八爷笑着让他们坐下,叫人奉上君山银针茶。

他坐在书桌边,慢慢说了连震云的事。

宋清和狄风如原也收到了消息,早就商量过,宋清微一沉吟,和狄风如交换了个眼色,下官倒是有一计献上,只是还需一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