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甘达大会]

2025-04-03 08:08:08

(由<麻&辣#烫>收集整理6435字)时光飞逝,一晃眼一月的时间就过了,这日虽算不上是春暖花开,但是依照日子却正是开春之日,卸去了隆冬的寒冷,脱下了厚重的大衣,树木也开始如初新芽,一片浅绿盎然。

凌霄城外五里的地方,此时在一片嫩绿的草地上,挤满了人远远看去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头颅在晃动,到处都是旌旗在招摇,一片喧闹喜庆之声。

一座搭建的高台耸立在草地中央,上面站着这次甘达大会的主持人,耶律嫁暄的王后,齐红鱼,由于是女子竞争的比赛,所以由漠河最高贵的女人来主持。

高台两旁设了三个座位,耶律嫁暄居中,出尘坐在他的左手边,耶律狂楚坐在另一边。

三人下首又设置了很多位置,全部是漠河的高管踞坐,身旁都带着自己的家眷,盘膝坐在铺设了一层羊皮的地上,面前摆放着的木桌上,放置了各色美食美酒,众人都是一脸的兴奋,期望和热闹的气氛比任何一年都热切,这胜利者的奖品可是把逸北王也拉进去了,能不让人兴奋么。

大会在两天前就开始了,全部进行的是民间女子,而陆小青,齐雅芷,流溢都没有出场,今日,民间女子的比赛已经全部完结了,第一名的胜利者也直接得到了她所要求的东西。

因为自从听说逸北王要参加以后,整个漠河都沸腾了,前来参加比赛的女子数不胜数,王后和组织这次大会的负责人,临时决定民间女子的比赛为一轮,陆小青等三人的比赛为一轮,所以也就没有了决赛和初赛,虽然众多前来参加的人失望,不过那么高贵美丽的逸北王,又怎么会听她们的要求,又怎么会与她们有所交集,自然心中也是有底的。

今日,天空放晴,虽然只剩下三个人的比赛,可来观看的人群只多不少,比前两日还要热闹,把偌大一个场地围的水泄不通,看着众人脸上兴奋莫名的神色,耶律嫁暄哈哈笑道:出尘,这些人可都是来看你的,想看看我们漠河最美丽的逸北王,最后会落入哪个女子之手。

出尘靠在身后的椅子上,看了耶律嫁暄一眼道:还不是大王做的好事。

耶律嫁暄一点也惭愧,面上的笑容更畅快了道:难得有你看的上的女子,不看看热闹怎么行。

出尘嘴角弯了弯道:她在想她的办法。

说完嘴角弯的幅度更深了。

耶律嫁暄看着笑容满面的出尘道:难得看到你这么开心,看来这个女子果然不一般,怎么样,要不要直接娶成王妃算了?难得这么多年有你看的上眼的女子。

出尘笑了笑并不回答耶律嫁暄的话,只是转过头看了一眼耶律狂楚,耶律嫁暄顺着出尘的眼光看了看笑道:本来是狂楚的人,没想到叫你捡了便宜,不过这个女子也不适合狂楚,俩个人的性子南辕北辙,不过我想现在狂楚肯定相当郁闷,送的是一个绝色的男宠也就罢了,居然会变成一个绝色的美女,这个亏他可吃大了。

边说边哈哈大笑起来。

出尘也微笑了起来,想当日耶律狂楚知道陆小青,是女子的时候那副表情,又惊又喜,想着也觉得好笑。

俩人正坐在一起说话,远处众人一阵骚动,出尘定睛一看,正是陆小青姗姗来迟。

只见她带着颠倒众生的笑容,缓缓从分开的人群中走过来,边上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目光死死的盯在她身上,久久移动不开。

只见陆小青一身打扮相当有个性,头上的头发高高束起,扎了一个马尾,上身穿了一件很紧身的短衣,紫色的短皮裘衬得在漠河人眼中,实在不算高挑的身材,却说不出的灵动和妩媚。

下身穿了一条量身定做的皮裤,白色的皮裤把完美的臀部,完全勾勒了出来,而皮裤的长度只及膝盖上面,脚下穿了一双马靴,中间露出一股白白的小腿,又夸张又好看。

在众人惊艳的眼神中走上来,陆小青一脸得意的看着出尘道:好不好看,这可是我专门设计定做的比赛服,够特别不?出尘伸手拉过陆小青在身旁坐下,低声笑道:你不冷么?陆小青瞪了出尘一眼小声道:你别提冷字,要风度要顾得上温度么?我可要的是人气,我要在人气上面打到她们,不战而屈人之兵,才能显出我是多么的强大。

出尘呵呵一笑道:是不是没信心赢,所以在这上面做文章?你懂什么?比赛是全方面的,我怎么能像她们那么没有技术性,光啃技术有个屁用,我要让她们知道光有技术是不行的,这年头不靠这些。

陆小青边瞪了出尘一眼,边斜眼看了看早在做准备的齐雅芷和流溢,见俩人一怒一笑的看着自己,陆小青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转身看着周围的观众,突然伸手啪啪拍了两掌,大票观众早已经被她这奇装异服,震撼的失了神,不由都顺着声音看向她,陆小青绽露着风情万种的微笑,缓缓走上前道:记着,我叫陆小青,我问大家,你们支持谁?边说边一挑眉笑的更邪气了。

支持陆小青。

支持你,支持你。

短暂的静寂后,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赛场,陆小青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转头看着齐雅芷和流溢再度道:支持我就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话音一落一道尖细的声音顿时响起来:陆小青,第一名,陆小青,第一名。

被这声音一引导,还在想怎么拿出实际行动来的观众,顿时异口同声的道:陆小青,第一名……听着万人呐喊的声音,耶律嫁暄先是一愣,接着失笑道:她居然还会利用人心造出声势?这么多人支持她,看来就算是输了,她也会利用这声势欺压裁判吧,这女子心眼灵活着啊。

出尘微微笑道:王兄接着看,她的主意还多着,下面有更让你惊讶的。

耶律嫁暄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陆小青,朝台上的王后齐红鱼点了点头。

齐红鱼站在高台上仪态万千的笑着道:本次甘达大会最关键,也是最令人期盼的比赛就要开始,参赛者为琉璃国晶华公主流溢,二王妃之妹齐雅芷,逸北王推荐的陆小青三人,比赛的规矩与以往相同,谁的第一拿的最多,谁就是最后的赢家,本后也不多说,此次最后的胜利者可以向任何人提出要求,包括我们的逸北王。

围观的众人顿时尖叫声四起,其中更夹杂着不少女子兴奋的呼喊,还有男子看热闹的喝彩声,陆小青眼珠一转,本来已经走向齐雅芷和流溢,突然又转过身去,几步走到出尘身边,伸手抬起出尘的下颚,对上出尘微愕的双眼,脸上似笑非笑的大声道:你是我的。

早已经听说逸北王耶律出尘喜欢的男宠,就是眼前这个叫陆小青的女子扮的,现在一听她的大声宣布,不由口哨,尖叫四起,那汹涌澎湃而来的:陆小青,我们支持你。

更是铺天盖地。

漠河人就喜欢这样敢爱敢恨的女子,一听她当众表白,支持率顿时狂涨。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出尘低声笑道:你这个样子像在调戏我。

陆小青眨眨眼道:我已经牺牲那么多了,你也牺牲一点点,不过我刚才说的是那一万两银子和钻石。

出尘哈哈大笑道:我知道。

在众人狂热的支持声中,陆小青一脸春风得意的,走到满脸愤怒的齐雅芷和一直微笑的流溢身旁。

齐红鱼眼中含着笑意宣布道:比赛现在开始。

第一关乃是射箭,在齐红鱼手中抽过出场的先后顺序,陆小青大喜的对跟在身后的陆小蓝道:运气真好,抽到了最后出场。

陆小蓝无语的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射箭的规则是靶子不换,三个人一次射出,到最后谁的箭留在靶上的最多,离红心最近,谁就是赢家。

那齐雅芷和流溢在你之前出场,她们都是此中高手,肯定最有利的靶位都会被她们射中,凭你这个手艺,你认为你还能在上面有利的地方,留下箭吗?陆小青顿时一脸黑线的看着陆小蓝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要是早知道,我早就买通抽签的人了,现在一切都晚了。

陆小蓝冷声道:你没问过我,而且负责抽签的是王后,你以为你能够把她买通吗?这倒是不大可能。

陆小青挺有自知之明的点了点头,场中抽到第一名的流溢已经站在了靶子面前,离箭靶三十米远的地方划了一条白线,人就站在那后面,流溢摸了摸自己带来的弓箭,一伸手快速的从背后的箭鞘中抽出一支箭,双手使劲一拉弓,只见其去势如电,砰的一声正中箭靶中央的红心。

唰,唰,只见流溢接连五箭,箭箭都在箭靶的中心部位,周围的观众不由都狂呼起来,那么高超的箭术,居然一点都不比男子差,衬得她一身水蓝色的异族装束,更添几丝巾帼英雄的风采。

陆小青坐在比赛人员专用的位置上,一脸佩服的道:强人一个,我要是能练到这个份上,那该有多好。

你别想了,没有十几年的练习,根本达不到这么高的水平。

陆小蓝好死不死的,完全不给陆小青一点幻想的空间。

十支箭,箭箭射在箭靶上,流溢淡淡的一笑收起弓,退了下来,与正上前去的齐雅芷擦身而过,近的陆小青身边微笑着道:陆姐姐,下面就要看你表演了,千万不要让流溢失望。

陆小青同样抱以笑容道:当然,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齐雅芷皱眉看了看箭靶上的长箭,手中一动拉弓射箭一气呵成,唰唰几箭,力道,准度居然一点也不比流溢差,不过流溢胜在最先出场,齐雅芷的箭无法打掉已经射在箭靶上的长箭,反而在碰撞中掉落了两箭,齐雅芷面色一沉,手中停顿了一下,在射出时就没有对准红心处,而是对准稍微空闲一点的地方,八支箭射完后,自然与流溢相差甚远。

看着齐雅芷完成了她的第一关,陆小青缓缓站了起来,围观的人顿时狂呼了起来,陆小青一脸傲笑朝四方摆了摆手,迈着自信而优雅的步子走上前去。

站在规定的白线前面,陆小青一脸微笑的朝旁边监督的人道:我记得好像可以用自己带来的弓箭?那人一闪神后点头道:是的,可以用自己惯用的弓箭,也可以用大会提供的弓箭,不过陆姑娘还是用自己比较趁手的吧,那样机会要大点。

陆小青满意的一笑道:谢谢。

边一挥手,身后跟着的陆小青和倾翔俩人,各自拿了一件东西上来。

只见倾翔手中拿了一个木架,放在陆小青身前后,正在不断的对着箭靶调动高矮。

而陆小蓝手中去拿着一把弓箭不像弓箭,弩不像弩的东西,说起来就是改良过的弩,待倾翔调整好高矮,陆小蓝把手中的东西往木架上一放,然后对着箭靶中心,不断的调整着。

半响,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倾翔和陆小蓝都退了下去,陆小青缓缓走上前,从箭鞘中抽出一只箭,把它安置在自己这套玩意的中央,拉着弓弦固定道尾巴上,半蹲着身子从弓弩上朝前方看了一眼,手在固定好弓弦的机关上一按。

只见一只经过特殊改良过的箭头,不如其他箭头大,而是小而尖利,嗖的一声从弓弩中飞出,没有遵照射箭特有的幅度,而是平直的一条直线,势如奔雷的射出,只听砰的一声,这只箭头直接劈开流溢留在红心的箭,射在红心部位。

然而它还没停,直接穿过箭靶,射出半只箭身才停在了箭靶中央。

耶律嫁暄大吃一惊唰的站起身来道:这么强劲,这到底是什么箭?坐在另外一旁的耶律狂楚脸色也是一变,站起身走到耶律嫁暄身边道:不是箭,而是那张弓,什么样的弓能够有这么精确的目标?能够让一个根本不会射箭的人,一箭命中红心?边说边看着出尘。

出尘眼中也是一亮,看着正对着狂呼的人群挥手得意的陆小青,低声道: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厉害,她的想法还真的不普通。

耶律嫁暄和耶律狂楚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各自坐回座位。

陆小青在围观人群的欢呼声中,十只箭有九只穿过箭靶,有一只因为操作失误,一箭把自己先射出的箭给打掉了,所以懊恼了半天也没有办法。

倾翔震惊的看着箭靶上的箭,难以置信这就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射出的。

而陆小蓝则眉头一皱,有点担忧的看了陆小青一眼。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齐雅芷一脸愤怒的抗议道:不算,她这是用了什么东西?怎么能够算得上是射箭。

作为甘达大会王后的副手,二王妃也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做何种判决,要说算,怎么看怎么不像她自己的水平,要说不算,可也确实是她射出来的,那张弓弩虽然奇特,可是外形也是弓,而且大会也准许带自己顺手的弓,这个到底要怎么算呢。

陆小青不理齐雅芷的愤怒,转身朝人群高声道:你们说,我射的箭算不算是我射的,这一关的第一是不是我?算,当然要算……陆小青,第一名,第一名……成功的挑起了人群的狂呼,陆小青转过头来笑着对二王妃道:王妃,你说呢?问话是询问,语气却是肯定,因为早知道自己是取巧,要是没有大众狂热的支持,那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所以一早来了就先煽动人心。

二王妃看了一眼群情激昂的人群,回首看了一眼王后,王后微笑着点了点头,二王妃顿时道:第一关,陆小青为第一名,齐雅芷为第二名,晶华公主为第三名。

因为流溢的箭基本给陆小青给劈开,所以反而落在齐雅芷后面。

二王妃顿了顿后道:三人休息片刻,进行下一关比试,骑马。

陆小青得意洋洋的边走边挥舞双手,一旁流溢两步跟上来道:陆姐姐果然高明,这么强的弓和箭,应该也只有陆姐姐才能想的出来,流溢佩服。

陆小青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只打过借前人的东西,在改造了一点罢了。

见流溢面上虽然微笑着点头,眼中却不信,不由也不去管她,弩本是诸葛亮发明,自己只不过是改造的更强悍一点,这些人哪里知道。

大步走到出尘身边,笑呵呵的看着出尘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出尘拉过陆小青的手笑道:取巧而已,要不是倾翔和陆小蓝给你调整好角度,你能瞄的准么?陆小青瞪了出尘一眼道:我这个人从来不计较过程,我只注重结果。

出尘顿时笑着摇头道:没有过程又哪来的结果,不过你的想法果然独特,做出来的东西也强劲的紧,比我原来想的还要厉害。

陆小青顿时一扬眉看了出尘半响道:一定是倾翔告诉你的。

站在她身后的倾翔顿时道:要不是我告诉王,你画出的东西能有这么好的效果,要不是王看了过后,给你改动了一下,就凭你那张四不像的图,今天还想得第一名,估计射不射的出去都是问题。

陆小青不由脸色一红道:有那么糟糕吗?想了想自己当初画出来的图,是按照自己的记忆画出来,加上平日自己对那些射击什么的,并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出来的图并不怎么精细,前几日拿着弓弩的时候,稍微试了下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天才,改动的地方都是精华,没想到搞了半天是出尘改的,气人。

出尘微微一笑道:没有你的原图,我也改不出来。

陆小青顿时扬起笑脸道:那好,偷了我的设计,这专利的费用,你就说怎么给吧。

出尘哑然失笑的看着一脸坏笑的陆小青,突然俯与她耳后道:我对你的并不感兴趣,不过我看二王兄对难得设计相当感兴趣。

陆小青顿时斜眼看了耶律狂楚一眼,见耶律狂楚正好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探索,考究的目光让人一阵不舒服,陆小青眼球一转,突然对出尘邪气的一笑,顺手拿过桌上摆放的橘子,径直剥了一半娇滴滴的给出尘喂去,边道:王,奴家喂你吃橘子,来,张口。

同时压低声音道:专利不要了,你以后负责给我打发他。

出尘见陆小青话一说出口,自己不由打了一个寒战,顿时眼中含满了笑意,想当配合的吃掉橘子后,一手抚摸上陆小青裸露的小腿,笑的好生暧昧,俩人的动作在外人眼中那可是如胶似漆的恩爱啊。

出尘面上笑的暧昧,嘴里却轻声道:冷不冷?陆小青边微笑边喂出尘吃橘子,嘴里却小声道:冷死了,已经快冻僵了。

出尘摇摇头道:这天虽然开春,却还是比较冷,谁叫你为了争什么人气,穿成这样,自己着凉了怎么办?边说边上下摩擦陆小青裸露的小腿,外人看着大概出尘用的手,只要陆小青感觉道出尘手心里面,摩擦着自己小腿的却是出尘暖和的衣袖。

不由靠在出尘身边,喂着喂着橘子就喂到自己嘴里了,边还连连点头道:这才是我抛肝胆,洒热血,为了你生死相许的出尘嘛,乖。

出尘顿时在她腿上拍了一巴掌,半怒的道:你少给我贫嘴,乖,是你能拿来形容我的吗?存心想扣钱了是不是?边说边轻笑了起来。

俩人十分暧昧的说了半天话,二王妃一声令下,第二关开始,三人各自去准备,陆小青信心十足的站起来,拍拍出尘的肩膀道:看我的。

出尘低笑道:你会骑吗?别摔死。

陆小青不满的瞪了出尘一眼,也不回出尘的话,迈着相当自信,自尊,自爱,自豪的步子走到大会赛马比赛场地的中央,站在流溢,齐雅芷,二王妃等人中间,二王妃向三人道:第二关,骑马,比赛要求,从对面的起跑线上出发,谁最先抵达这边,并抢到红旗,谁就是这一关的胜利者。

陆小青看了一眼对面,见是距离这厢大概有二千米左右,只是估计,箭流溢和齐雅芷看着自己,不由叹一口气道:距离好短啊,这么短怎么能看出谁的技术好?谁的马快?齐雅芷冷哼一声道:你少说风凉话,谁的技术好,比了就知道。

陆小青一甩头也不看齐雅芷,挥挥手相当有风度的,朝四周为她加油的群众示意后,面上笑的云淡风轻的朝二王妃道:我弃权。

面前的三人顿时呆楞的望着她,陆小青呵呵一笑施了一礼就欲回身离开,骑马,实在是没学会,其他拿第一就好,这一关就先放弃吧。

才走了一步,身后的二王妃突然开口道:陆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比赛,一旦参加了就不能弃权的么?什么?有没有搞错,居然不能弃权?陆小青顿时大惊,那自己怎么办?自己不会骑马啊,这不是要人命么。

第一百章赛马三人顿时一脸同情的看着她,连流溢都露出幸灾乐祸的微笑,来参加比赛居然不打听好规则,实在是有够菜的。

陆小青一脸情怒的转身看着身后的陆小蓝,陆小蓝冷冰冰的冒出几个字道:我说过。

陆小青一楞仔细回想半天,好像是听见过这么一回事,不过当时自己好像在半会周公,没有听进去。

跟着陆小蓝身后骑上这几日还算熟悉的马儿,颤巍巍的紧握住缰绳,高大神俊的马儿,配上一身美艳打扮的陆小青,人马晖映实在是有型到极点,围观的群众自然是不吝啬叫好声。

陆小青缓慢的骑着马一步一步走到起跑线上,那流溢和齐雅芷早已经等候在此,齐雅芷见陆小青一脸得意的纵马上来,不由冷哼道:你快一点,没看见大家都等你一个人吗?慢吞吞的像什么样子。

陆小青看了一眼齐雅芷,也不与她计较,坐在马背上慢悠悠的在起跑线上准备好,见流溢和齐雅芷都俯身在马背上,神态无比谨慎,反观陆小青一脸轻松的挺直身体坐在马背上,一边连连微笑着向四方欢呼的人点头致意。

嗽,只听见一声响箭划破天际,流溢和齐雅芷同时一挥马鞭,如离箭之弦快速射出,俩人身后的陆小青不慌不忙的拉着马儿,轻轻哼道:马儿喔,你慢些走,慢些走……原来这家伙一听不能弃权,顿时打定主意,弄死也不去争这骑马的第一,第一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要是被摔死了也许会再穿回去,当然是灵魂穿越,要是摔个半死不活那怎么办?所以还是光荣的放弃这一局。

陆小青正哼了两声,胯下的黑马突然一声嘶叫,撒开四蹄迅如奔雷的,朝前方正在齐头并进的两匹马追去。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别去追,喂,你是马还是我是马?我叫你别追,别追,天啊,我的马发疯了。

马背上的陆小青先是一楞,接着就被狂飓加速的宝马给颠的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好在有了几次骑马的经验,陆小青手快如电下意识的快速俯下身,一把抱住马脖子,一边狂呼道:小蓝,救命啊,小蓝。

陆小蓝一脸黑线的站在终点,看着那个在马背上快速起伏,随时好像都要摔下来的人,脸色难看到极点。

倾翔也站在旁边注意着陆小青,一听陆小青的鬼哭狼嚎,顿时又是担心又是忍不住笑道:你不去救她?死不了。

陆小蓝脸色一沉,死盯着那摇摇欲坠的身影,该死的,叫你不要叫我小蓝,居然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叫出来,那就等摔死你了再说,陆小蓝一脸愠怒的瞪着马背上的人,就是不迎上去。

黑马越跑越快,虽然起步落后于流溢和齐雅芷的两匹马,不过渐渐居然有追上之势,流溢和齐雅芷一门心思只注意身前,根本顾不上身后大声呼叫的陆小青,而后面的陆小青埋首在马脖子上,也顾不上前面的情况。

此对,本来喧闹的人群都停止了欢呼,只见赛马场上,前面两匹马齐头并进,马背上的俩人飒爽英姿,神色专注又坚定,流溢的面上还带着点惯有的微笑,风吹起她们的衣襟,说不出的迷人。

而俩人的身后,一匹全身漆黑的马匹,正四蹄拉风的狂飓着,马脖子上的鬃毛根根立起,在急速驶动的风中成流线型飘过,一声中气十足的马嘶,黑马好像在不经意间,速度又快上了那么一成。

坐在它背上的主人,此时相当有个性的一双手紧抱着马脖子,双眼紧闭,身体随着黑马快速的奔跑,而在马背上一起一落,摇摇欲坠,却半天也没坠下来,虽然双眼紧闭,可口中居然没有闲着:他妈的,这到底是一匹什么东西,是谁给我选择的这匹马?我今天要是不死,我回去弄死你们几个害人精,我的妈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救命啊,我还不想死啊,我的生命还正值青春年少,我还有大把的年华等着我去过,我不想我一世英雄就要葬身在这里。

SHIT,你给我还跑,快停下,停下,知道不,到底是我骑你还是你当我不存在啊?有没搞错,到底是谁给我选的这匹马?围观的群众一头汗水,注视着那龟缩在马脖子上,依然狂骂不断的女子,天,跟刚才的美女形象实在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实在是有性格,我们喜欢,沉默了片刻的赛场,顿时又飓起了欢呼声:陆小青,加油,陆小青,加油……高台两旁,耶律嫁暄看了一眼出尘道:你居然把黑骑交给她骑,你是不是想她早死早超生?出尘眼里看着陆小青,嘴里道:是她自己选的,说这匹马好看,适合她已黑马之姿冲出重围,也不知道她是什么逻辑。

耶律嫁暄再看了一眼陆小青和黑马,见黑马眼中流露出十足的狂躁和兴奋,四蹄如飞一般载着陆小青狂奔,不由摇摇头道:这个黑骑还是那么狂妄,不容许有任何马跑在它前面,唉,这个陆小青还真是好眼光,居然会把黑骑相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黑骑收复的。

出尘顿时失笑道:她喂了黑骑很多零食,黑骑这个家伙就允许她骑了,我居然也不知道黑骑这个家伙,就为了一点零食就把自己出卖了,实在是不符合马中之王的性格。

耶律嫁暄咦了一声道:还真看不出来,这陆小青对马还有一手,黑骑一高兴说不定就给她争个第一回来。

出尘轻笑道:不是,她与黑骑打好关系,只是为了能让黑骑慢一点,别把她摔下来。

耶律嫁暄顿对无语道:这什么人啊,不过,看来她的愿望实现不了了,黑骑已经兴奋了,她能不摔下来就是万幸。

陆小蓝和倾翔早已经过去了,他们不会让她受伤的。

出尘看了一眼终点处的陆小蓝,和已经骑马跟在三人后面的倾翔,有这俩个人在,这个好死不死选择了一匹最好的宝马的人,应该是摔不死的。

几千米说是远,其实不远,三匹马均是挑选出来的好马,脚程那叫一个快,只见前面的流溢和齐雅芷仍然拉不开距离,后面起步最晚的黑骑,却越来越接近俩人,马背上的陆小青根本看不见表情,只能从那激烈的骂声中,感到活力依然是那么强健。

眼看快到终点,黑骑一声嘶叫,四蹄居然腾空而起,当然蝠度比较小,如利剑一般狂飙的冲上前去,前面只多了半个马身的流溢和齐雅芷,根本不看追上来的陆小青,两双眼睛都死命瞪着前方飘扬的红旗,那道红旗就横在终点线上,由一条丝带系在上面。

流溢和齐雅芷眼见红旗离自己越来越近,双方都腾出一只手来,斜着身准备好姿势,就欲做最后的冲刺。

身后的陆小青只觉得手都抱僵了,身下的马匹运动的太激烈,奔跑的太兴奋,自己实在是颠的头昏眼花,正心惊胆战间,突然觉得身下的马匹一声狂叫,接着一股大力从身下传来,陆小青只感觉双手一滑,身体腾空而起离了马鞍,顿时花容失色的狂呼道:我死了。

前方的流溢和齐雅芷眼看自己可以抓住红旗,双方都拼命加快速度,两马齐头并进,依然不让分毫,两只伸出的手齐齐抓向那飘扬在前方的红旗,就在距离红旗一厘米左右的位置,俩人都一阵兴奋,探出身就欲抢过来,不料,眼前一道影子一晃,红旗已经失去了踪迹。

俩人一楞,身后一声马嘶,一匹黑马唰的插身而过,抢过了俩人,最先一个过终点线。

半空中的陆小青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下辈子,我一定要把刚才那匹马煮了吃了,方解我心头之恨。

紧逼双眼等待意料中的疼痛,或者隔屁,半响却没有反应,再等了等还是没有预料中的痛彻心扉,陆小青不由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看看,要是还在空中的话,再闭上也来的及。

入眼,只见陆小蓝一脸冷酷的望着自己,再眨眨眼,还是陆小蓝那比石头还冷的脸,陆小青顿时唰的睁开双眼,上下一打量,见自己正在陆小蓝的怀抱中,活动活动手脚,OK,没有一处有损坏,陆小青立马长出了一口气,上帝,你与我同在。

站好身体,陆小青随手就给了陆小蓝一脚,怒道:是谁给我选的那匹马?是想害死我是不是?陆小蓝啪的还了她一掌,冷声道:是你自己选的。

陆小青瞪着陆小蓝,这人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他主子啊,有对主子动手的奴隶吗?打的好痛,摸着手臂愤怒的瞪了陆小蓝N眼,这个家伙太嚣张,偏生自己又打不过,要找个时候找点人好好收拾一番。

当下气冲冲的道:你先给我等着,我去收拾了那匹烂马我再来教训你。

边说边一身杀气的朝正在终点线上显摇的黑骑走去,黑骑一见陆小青走过来,顿时扬起头朝她吼叫了两声,要是陆小青能听的懂马语,一定能够明白黑骑现在的得意和兴奋,还有邀功。

奈何陆小青并不懂,于是她走上去,二话没说就对着黑骑给了一巴掌,接着手脚齐上的边打边骂:好你个家伙,你是不是想把我摔死了算了,枉我喂了你那么多好吃的,你的良心被狗叼了,我先打死你个王八蛋,然后煮了熬汤喝,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黑骑先挨了陆小青几巴掌和几脚,顿时一声长嘶,四蹄一动唰的一声就溜了,留下陆小青一个人站在原地生闷气。

转过身正欲去找出尘,反正自己这一关也输了,没有必要留下来观看,再说自己的脚现在还是软的,心还在半空中还没有落下来,需要静养。

刚转过身就见齐雅芷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而她身边的流溢又是笑又是无奈的也看着自己,顿时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不会骑马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齐雅芷听见陆小青的话,顿时涌上一股杀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道:不会骑马,你给我不会骑马。

陆小青见齐雅芷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表情,不由皱眉的转身两步走到陆小蓝身旁,这家伙会武,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在生什么气,不过万一爆发打自己一顿怎么办,好歹也要找个靠山。

站在陆小蓝身边,陆小青顿时理直气壮的瞪着齐雅芷,要比瞪眼谁怕谁,无视齐雅芷越来越甚的怒气,陆小青实在是搞不懂,自己踩着她那根尾巴了,就算她得了第一,有必要露出这么一副表情吗。

陆小蓝见俩人的对瞪,极无语的道:看看你脚下。

陆小青顿时侧头看了一眼陆小蓝,方朝自己脚底下一看,耶,有一张红色的东西,正缠在自己的靴子上,陆小青蹲下身去,解开挂在靴子扣子上的红色布料,正准备随手扔出去,陆小蓝好死不死的正好开口道:那是得胜的红旗。

本来已经离手的红布料,顿时被一下从地面窜起的人,一把扯回到手里,陆小青难以置信的睁大眼道:当真?边说边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红布。

流溢笑的无奈道:当真。

陆小青顿时张大了口,这个,这样也能把第一拿到,原来刚才陆小青被黑骑从身上颠出去的时候,由于黑骑正在向前冲,衬托着陆小青也朝前飞出,顿时比流溢和齐雅芷伸出去的手快上了那么一秒,用靴子直接挂走了横在前方的红旗,这个人真的是狗屎运到家了。

陆小青立马明白齐雅芷的愤怒从何而来了,看着到手的第一被自己抢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能不拔剑相对,真的算修养相当好了。

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红旗,上面已经被自己踩的那叫一个脏,陆小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半响哈哈狂笑起来,一手挥舞着红旗,一边狂笑道:这样也行,哈哈哈哈,我是天才。

边狂舞着红旗绕场一周,引的本来目瞪口呆的群众,也个个忍不住的笑出来,顿时整个会场一片大笑声,其中还夹杂着为陆小青加油,庆祝的声音。

站在终点线旁的二王妃也实在忍不住,边笑边高声宣布道:第二关,赛马,陆小青获胜。

在场中耀武扬威,哈哈大笑的陆小青顿时更加张扬,一个人的狂笑声居然可以媲美万人的欢笑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坐在出尘身旁的陆小青,看着手中的红旗,半响忍不住的又笑了出来,出尘忍不住使劲拍了拍陆小青的肩,难掩笑容的道:别笑了,已经笑了一个时辰了。

出尘这一说,陆小青顿时倒在出尘的肩上哈哈大笑道:我实在是忍不住,这样的事我也碰的上,看来天佑我也。

出尘递给陆小青一片苹果边笑道:我也没想到你居然能把这个第一也拿回来,这样的运气,我也不知道该说你好,还是不好。

快别笑了,想想今天下午等会的比剑,我可等着你给我惊喜。

陆小青边笑边吃着苹果,上午进行的两场比赛已经结束了,由于只有三个人出场,所以下午也安排了一场比试,那就是第三关比剑,三人没有办法分组进行,于是设定的规矩就是三人同时上场,谁的剑被最先击落,谁就是这一关的最后一名,反之最后谁的剑还在手上,那么她就是这一关的胜利者,比试只比高低,不准伤人,要是违反就是失败。

第一百零一章比剑现在正是午时,一个时辰后才开始正式的比赛,没有办法弃权,又根本不会剑法的陆小青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一脸的轻松自在,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出尘微笑着道:怎么,如此有信心?陆小青边给自己填补能量,边含混不清的道: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如此玉树临风,风流潇洒,人见人爱,神见神爱的陆大美女,有什么事是能够难倒我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比剑嘛,你等着看我手到擒来,定然不费吹灰之力,方才显我的能耐。

耶律嫁暄插口道:你就吹吧,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哭天抢地的,要把那个小蓝给千刀万剐,把黑骑给万马分尸。

陆小青顿时嘿嘿直笑道:大王,这个眼光要向前看,不要向后看,过去的事我们就不提了。

耶律嫁暄好笑的摇摇头。

出尘看了眼正在对面休息的流溢和齐雅芷,低声笑道:给我说说,你想的什么好办法?陆小青脸露不愉的道:难道我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取得胜利吗?出尘一挑眉看着陆小青道:你觉得有这么可能性吗?陆小青低头想了想,一脸无奈的道:好像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山人自有妙计,你要想先知道也可以,照老规矩。

出尘见陆小青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不由微笑着道:反正你一会也要使出来,我等着看就好,不需要提早知道。

陆小青顿时瞪了出尘一眼道:小气。

出尘也不理会陆小青的瞪视,端起一杯酒给她道;快喝了,暖和暖和身子,明日不用穿成这样了,你现在的人气已经很高了,不需要在折磨自己的身体。

边说边把酒放在陆小青手中。

陆小青嘿嘿一笑道:你不懂,女为悦己者容,我明日自然不会穿这件衣服,我还做了一件好的,等明日大家就会见识我风华绝代的另一面。

坐在身旁的耶律嫁暄和齐红鱼顿时对视一眼,忍不住的笑起来,齐红鱼笑道:王弟,你的眼光果然不同。

边说边看了一眼正在自夸的陆小青。

几人正在一起说笑,流溢端了一杯酒走了过来,看着陆小青笑道:陆姐姐,流溢敬你一杯酒,能与陆姐姐做对手,流溢欣慰。

陆小青顿时站起身来道:公主客气了。

边说边与流溢共饮了一杯。

流溢微笑着道:陆姐姐无须客气,流溢生平高傲,只对自己佩服的人客气,而陆姐姐正是流溢心中佩服的人,所以陆姐姐不用称呼流溢什么公主,若能得陆姐姐称呼名字,流溢喜不自甚。

陆小青听流溢如此一说,自然也不客气,便道:既然如此你也不需要姐姐长,姐姐短的,就叫我小青吧。

流溢当下笑道:好,小青。

小青,来喝了这杯酒,等一会的比剑我会全力以赴,虽然看小青不会剑法,但流溢也绝不会手软。

陆小青一挑眉,搞了半天是来挑战的,不过本来也就在比赛,看来这流溢做人还真光明磊落,当面挑明自己不会软手,这才是君子之争,陆小青暗里一笑,可惜自己不是君子,所以,流溢,你注定要栽到我手里,同时扬起一丝笑容道:流溢,我也不会放弃的,这场胜利它会是属于我的。

流溢举杯示意道:那我们赛场上见。

陆小青同时也举杯微笑,看似和谐的画面,内里却火花四溅。

二个多时辰的休息一晃既过,赛场上再度赢来了人声鼎沸,陆小青在众人瞩目当中,换了另一副笑容,不是颠侧众生,也不是邪媚妖艳,而是很纯真很诚实的笑容,让人如慕春风。

三人从三个方向缓缓走上比剑的赛场上,齐雅芷站在南方,流溢站在北方,而陆小青站在东西方,隐隐成了两个人的公敌。

陆小青一脸笑容的看着俩人,流溢依旧面带笑容,齐雅芷则满脸沉冷,不喜不怒。

在一声高昂的开始声中,齐雅芷手中木剑一抖,唰的指着陆小青道:把剑亮出来。

由于都是女子,功力不到,手中收放怕没有男子自如,再说要是一不小心破了相,以后那还怎么办,所以历年的比剑的规矩,就是双方使用木剑,可以是自己携带的,也可以用大会准备的。

陆小青高深莫测的一笑,手中一动一把木剑顿时亮了出来,齐雅芷和流溢一见下顿时一呆,只见此剑没有秉承大中小剑,乃至所有剑铸造的原则,没有所谓的剑锋三尺,一寸长一寸强,而是相当背道而弛的秉行,一寸短一寸险,只见陆小青手中的木剑,剑柄长约三厘米,刻身更是精华到只有一厘米。

陆小青单手一握,顿时只流露出来一点剑尖,齐雅芷顿时大怒道:你耍诈,这么小怎么击打的上。

别说中不中的问题,首先击不击打的上都是问题。

陆小青好整以暇的道:我这是不是木剑?流溢和齐雅芷都没有说话,废话,再怎么短它也是木剑,这点看一眼就可以肯定的。

陆小青见俩人不说话,微笑着道:大会有没有规定所带木剑一定要有什么比例?有没有谁说剑短就不能参加比赛?如果没有这些要求的话,那么就请开始,当然你们要是不想开始的话,我一直奉陪到底,反正我有两个第一了,我也不在乎这一关我能得什么名次,就算是最后一名也无所谓,只是……说到这微微一笑,顿时不再说话。

齐雅芷顿时捏紧了拳头,大会有规定不能伤人,要想击打到她手中握的木剑,势必要击打在她手腕上,才有可能用劲把她手中的木剑震落,可是这样就是先伤人了,也就是说她就先输了。

狠狠的怒视着陆小青,看见她一脸微笑的望着俩人,面上的笑容真是该死的欠揍。

陆小青见俩人死死的瞪着她不动手,当下微微一笑道:你们也知道我不会剑法了,这一关也对你们没什么威胁,真正有威胁的人是谁,你们俩个比我清楚,我呢也就是想看个热闹,这第一名我是不想的,到时候一旦决出了胜负,我自然是弃剑。

齐雅芷一听陆小青的话,顿时开口道:记着你说的话,不然我要你好看。

话音一落身形晃动,木剑挽起一朵剑花直接向流溢攻去。

流溢好像也早料到,当下剑尖一震就迎了上去。

只见一蓝一黄两道身影在草地中央挪腾跳跃,俩人手中的木剑使的有模有样,一招一划攻受兼备,齐雅芷剑法灵活跳动,变化多端,流溢的风格却大开大恳,以稳重见长,俩人你攻几剑,我立马还上一剑,一时间居然棋逢对手,将遇良材,打了个难解难分。

陆小青退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哀叹一声:流溢,唉,这招再快点就打中了。

哎哟,齐雅芷,跳过了,失败,就差那么一点……坐在高台旁的耶律嫁暄哈哈大笑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俩人不是应该围攻陆小青的吗?怎么现在对打起来了。

出尘忍不住笑的道:多半被那个油嘴滑舌的说了什么,给挑拨过去了。

齐红鱼笑道:雅芷就是沉不住气,被别人一说就鼓动了,这个陆小青也真是个鬼精灵的性子,居然能挑动这两个人互相攻击,她到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出尘微笑着道:王兄,王嫂,你们看她手里可什么都没有,其他俩人想与她对打可能都没有办法。

齐红鱼顿时点头道:这不是违反了规矩么?怎么雅芷也不出声?出尘朝站在身后的倾翔道:说来听听。

倾翔一本正经的走上前道:陆小姐手中有木剑,绝对没有违反规矩,不过她钻了大会制度的漏洞,一柄木剑加起来只有一寸多长,其他俩人想把她手中的木剑击打下去,那么必然先违反了规矩。

三人一楞后顿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耶律嫁暄笑道:这个陆小青,这么一弄她不是立于不败之地了,亏她想的出来。

齐红鱼边笑边道:我明天就去把规则改了,以后要是都这个样子,那还比什么比。

出尘摇头笑道:平日别人的想法我基本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个小青我却只能猜到三四,这些日子不去问她做些什么,就是想看看我所想是不是与她相符合,没想到她还真是处处给我惊喜,这么缺德的主意她也想的出来,而且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个家伙实在是无敌了。

倾翔恭敬的回道:陆小姐说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当然前提是有丰厚的回报。

出尘双肩颤动道:这个家伙还真不是普通人,看下去,虽然她能调动这俩人互相动手,但是最后她不把别人手中的剑击打下来,那么胜利的人也不是她,我到要看看她用什么办法?几人边聊天边注视着陆小青,另一边耶律狂楚面无表情的看着场地中央的陆小青,眼中闪过一丝如鹰般锐利的眼神。

此时场地中央,陆小青已经找了块好地方坐下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个席位上抓过来了瓜子,正一脸笑意的边吃瓜子,边叫好。

场外围观的群众又是好笑,又是奇怪的看着场中比赛的三个人,不是说的三个人互相攻击么,怎么现在俩个人在中间打的起劲,一个人在一旁吃着瓜子,时不时还鼓掌叫好,看起了好戏,要说这看戏的人已经输了,可是又没有看见她的木剑被击落,实在是怪哉。

场地中央流溢和齐雅芷正斗的难解难分,旁边陆小青的叫好声听在双方耳里,也只好当没有听见,眼光,听觉都集中在对面的人身上。

打不多时,流溢渐渐的落了下风,齐雅芷从小虽然在王宫里长大,但是漠河人最喜欢的便是打斗,王宫中更是高手如云,齐雅芷天赋又好,自然是学了个十足十,出宫后在黑水生活这几年,每日过招的都是男子,虽然不说武功有多好,但女子中也鲜有对手。

流溢虽然也是精与此道,但是其他方面射猎越广,就越不容易专精于一样,再加上琉璃国国君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不舍得狠心锻炼,比上齐雅芷的专精于武功,时间一久高下就渐渐显现出来。

陆小青眼尖的看见流溢脚下一软,险险的避过齐雅芷的一招,在接了几招后,动作就渐渐慢了下来,陆小青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把手中的瓜子放在一旁,缓缓站了起来。

过不多时,只见流溢手上动作一慢,齐雅芷一剑击中流溢手中的木剑,流溢颤了一颤,却没有脱手,看来齐雅芷也是力气大不如前,俩人再相斗了几招,只觉剑法,力度,动作都不如刚开始的时候,那样飘逸,灵动,大气,都生出些滞带之意。

齐雅芷额头见汗,一见身前流溢左手露出了一道空门,当下想也不想,一剑虚晃直取其手,流溢顿时后退一步,右手持剑欲迎上来,没想到齐雅芷等的就是这一个机会,手中木剑一转,贴着身前滑过来,一剑击打在流溢的木剑上,流溢手中一痛,顿时握不住木剑,被齐雅芷给击落在地。

打到这个份上,流溢心里也有数,认输是迟早的事,只是一楞神的时间就恢复了过来,看了一眼齐雅芷正欲说话,旁边一道紫色身影一闪,陆小青突然扑到正仗剑立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齐雅芷身旁,右手一抬一物立时架在齐雅芷颈间。

齐雅芷一呆后,只觉颈中一道冰凉的东西正抵在自己颈项间,就像那刀锋放在上面的感觉一样,不由站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陆小青在齐雅芷耳旁微微一笑道:齐雅芷,你说我是杀了你好?还是在你脸上划上七八刀的好?齐雅芷浑身一震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敢?陆小青呵呵笑道:你说我敢不敢?杀了你到没什么必要,不过要是在这如花似玉的脸上,划上几道长长的口子,我到想看看到时候你的七哥哥还要不要你?虽然这番话是笑着在说的,不过却透出说不出的寒意。

齐雅芷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又惊又怒道:你要做什么?快放手!边说边动了动身子。

陆小青手中一加紧,齐雅芷只觉得颈中一痛,冰冷的感觉却没有那么冰,仿佛还有热度起来,就像是血流下的感觉,不由颤身道:你到底要什么?你要是敢伤我,大王和我姐姐她们都不会放过你。

陆小青微微一笑,口中说出的话却比刀子还残酷道:比试偶有失手罢了,大家可都知道我不会武功的,要是失手在这脸上划上几刀,我不过也是被判定输了这一关罢了,至于你,我可就不敢保证以后的人生会成为什么样子?齐雅芷,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是你自己放开,还是要我把她击落?你,你说话不算数,你说好了不要这第一名的,你说了一旦决出了胜负,你就弃剑,你居然……陆小青拍拍齐雅芷的脸颊,轻笑着道:我原来是不想这第一名啊,不过现在既然有机会放在我面前,那我就争取一下,胜负?现在不是还没有决出胜负吗?你和流溢的胜负决出来了,我和你可还没有,所以不算我说话不算话喔。

齐雅芷,你说我手中的木剑虽然短小,不过,划上那么一划也是没有多大问题的,我今天特意把它磨了磨,我想应该很锋利,你要不要试试?一旁的流溢站的并不远,俩人的对话都听在了耳中,奇怪的是流溢一动不动,也不惊讶也不慌张,更没有朝四方的人呼喊,反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着面前的俩人。

齐雅芷顿时惊怒道:你,你……陆小青在齐雅芷耳边吹了一口气道:我这个人真的没什么耐性。

齐雅芷才听陆小青话音一落,脸上就有冰冷冷的东西在上面划动,顿时吓的不轻,不管齐雅芷怎么骄蛮,始终还是个女子,女子最担心的就是容颜不再,尤其是美丽的女子,一感觉脸上有东西在动,顿时吓的魂不守舍,握着木剑的手直发抖,想扔却扔不下去。

陆小青轻叹了一声道:瞧把你吓的,还是我来帮你吧。

说罢,左手一挥,齐雅芷手中的木剑顿时给击落在地,木剑一落陆小青立马退开,几步走到流溢身边,然后朝观众举起了手。

观众起先看着流溢和齐雅芷正斗的厉害,接着流溢被齐雅芷击落了手中木剑,正欲欢呼就见陆小青快如闪电的扑上去,抓住齐雅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手起剑落,就把齐雅芷的木剑给击落了下来,在众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这一关的胜负就已经定了。

见陆小青举起了手,众人也眼睁睁的看见,陆小青一直握在左手上虽然小巧,但却是真的木剑,顿时都欢呼起来,谁胜谁负不重要,谁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胜利了。

齐雅芷一待陆小青退开,忙捂住颈子开口就要叫,流溢此时苦笑着走上前道:先别叫,看看你的颈子再说。

齐雅芷一楞放开捂着颈子的手,白白净净一片一点血丝都没有,齐雅芷不信邪的再摸了一把,还是什么都没有,不由指着陆小青道:她,她。

流溢揉了揉眉头道:你被她骗了,抵着你颈项的是她的手指,她的木剑一直握在左手上,而她的左手根本就没有在你脸上动过,她是利用女人都爱美的心里,让你自己弃剑的。

你想也知道,她要是把木剑抵在你的脖子上,这里这么多人会无动于衷么?齐雅芷不敢相信的道:我有感觉到痛。

流溢失笑道:她用指甲在你颈子上划了一下。

齐雅芷顿时怒道:你为什么不说?流溢轻笑了起来道:我是输了的人,按规矩不得参与其他人的比试,所以爱莫能助。

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和好笑,这样也能赢的个第一,不说这陆小青果然是什么手段都敢用。

齐雅芷大怒一把抓起扔在地上的木剑,就朝看着形势不好,正朝出尘飞奔的陆小青冲去,一边怒吼道:陆小青,我要杀了你。

出尘,救命啊。

第一百零二章斗智接连取得三关胜利的陆小青基本已经稳得第一了,此时几人坐在出尘的房间里,陆小青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厉害吧,今天直接搞定,明天就是我不参加任何项目的比试,我也已经稳拿第一了。

出尘微笑道:确实厉害,比我意料中的还高。

旁边站着的倾翔在四人面前也不绷着个脸装冷酷了,看着陆小青半佩服半取笑道:你也不看看你都是用什么办法赢的,全是拿不出手的小伎俩,你就不能赢的光明正大吗?边说边想起下午,齐雅芷找大王和王哭诉的时候,那几人简直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的表情。

陆小青一瞪倾翔道:你知道什么,赢了就是硬道理,你管我是怎么赢的,有本事你也去参加去,看我照样赢你。

倾翔翻了个白眼道:你少嘴里厉害,看你明天的两场你怎么应对?陆小青道:反正已经赢定了,剩下的两场让了她们就是,没什么争的必要了。

出尘靠在床头微微一笑道:自从漠河举办甘达大会以来,从没有一个人能够取得五场全部的胜利,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能够做这第一人,这可是在漠河历史上留名的好机会。

陆小青凑到出尘身边,看着一脸微笑的出尘,想了半响道:我对青史留名没什么兴趣。

出尘扯过陆小青的头发把玩着道:那不知道对再追加一万两有没有兴趣?陆小青嘴角弯起一抹笑意,扯过出尘的头发笑道:这次我不要这一万两,换另外一个,如果我五场全部取胜,那么我要你记着我的一个人情,以后我会找你还回来,你不得反对。

出尘嘴角充满笑意,注视陆小青半响,看着陆小青眼底的认真,半响点点头道:好。

倾翔先是一楞,顿时惊讶道:王。

出尘微微一笑并不理会倾翔,依旧嘴角带着微笑的看着陆小青,陆小青同样微笑的看着出尘,俩人在一瞬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也只有微笑中的俩人知道。

倾翔虽然完全不理解,出尘为什么会答应如此荒谬的要求,却聪明的住口不敢多问,王的心思是没有任何人猜的透的。

一直站在旁边不吭声的陆小蓝,看着屋中表情不平常的三人,面色如常,就连眼神都没有变一点,所以根本无人能看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空放晴,甘达大会现场早早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比之昨日人数只多不少,大多数人都翘首以盼,等待那个昨日连赢三场的美丽人儿,有不少人都是被她吸引来的,想看看这个已经连赢三场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一时间凌霄城里门可罗雀,而这会场外却是人山人海,怕不下几万人。

早已坐在主位上的耶律嫁暄,看了一眼四处不见昨日嚣张的人影,不由侧头对出尘道:王弟,你的那个陆小青呢?别说她就这么放弃了,我还等着看她能不能成为第一个五场全胜的人。

出尘淡笑着道:在后面精心打扮,不知道又要搞个什么样式的出场?想着今日一大早躲在房间中不出来,也不跟自己一路前来,说是要给大家一个耳目一新的人,出尘就觉得有点好笑,这是来比赛又不是来参加选美,用的着精心装扮吗?俩人正在说话,就听见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喧闹声,出尘侧头一看,只见陆小青一身火红,颜色鲜艳夺目,可是那夸张俗气的大红,穿在她身上一点都不显难看,反而把她整个人衬的如一只火中凤凰,艳丽,高雅,富贵。

这次的穿着没有昨日的暴露,那在微风中飘动的衣衫,不是漠河的服装,而是唐装,是大唐风格的服饰,这身柔和文雅的装扮,少了昨日的灵动俏皮,却多了一丝柔美和典雅。

与周围完全不同的着装风格,更加突现出她的独一无二,万人围观的现场先是喧闹不止,缓缓的静寂无声,无数双眼睛都注视着缓缓朝出尘走去的陆小青,那么高贵那么典雅,那么夺人心魄。

出尘微笑着站起伸出手来,在拉过陆小青的一瞬间,轻声在她的耳边道:你的这身衣服很好看,只是可惜不是为我而穿。

陆小青一挑眉看着面露欣赏之色的出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什么都瞒不过这个人,不过自己也没想瞒他。

这身衣服希望有个人能知道,能明白。

在出尘身边才一坐下,耶律嫁暄就道:小青,今天可不能故意放水,你要是能夺得五场全赢,本王大大有赏。

陆小青顿时扬起笑脸道:为了大王的赏赐,小青绝对全力以赴。

旁边的齐红鱼不由失笑,不说是为了身旁的逸北王全力以赴,却是为了赏赐,这女子还真坦白的可爱。

高台上二王妃简略说了一点昨日的胜负,就直接开始了今天的比赛,这第四关是斗智,这斗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比起来都不是那么容易。

二王妃看了一眼身旁的三个人道:这第四关斗智,这智慧谋略最是不好考验,也最是不好判定胜负,所以今次的第四关只是出了一个小考验罢了,很简单,但是会运用到你们前三关,乃至其他各方面的能力,但是也可能什么都用不上,这一切就看你们自己去把握。

看了一眼等着她说下文的三人,二王妃又道:这第四关的考验很简单,你们三人各自取走这三根高杆上的锦囊,里面有图纸,找出图纸上对应之物献上来,谁动作最快,谁就是这一关的胜利者。

陆小青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竖立的旗杆,大概有三丈高,旗杆有小拇指粗细,在最尖端上面挂了一个小袋子,低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对面,我的妈呀,三大堆物品摆满了整个一片空地,每一堆怕是有小山大小,什么笔墨纸砚,珍殊,玛瑙,花瓶,茶壶的,看的人眼花缭乱,还全部都是小件的东西,陆小青顿时抹了一把汗,这不要找死人吗。

二王妃又道:你们可以使用任何方法,也可以使用任何武器,只要做到最快捷就好,这一场考的不是那一个方面,考验的是你们的综合和反应能力,准备好了没有?我要开始了。

陆小青没有理会齐雅芷要杀人的眼光,抬头看着三丈多高的旗杆,晕死,这么高要怎么才能够上去?看了一眼周围准备的武器,有弓箭,有弯刀,有绳子,有暗器等等等等,而且最恐怖的还有一架梯子,这么细的旗杆能支持的住这么重的梯子么?三个人各自走到一处旗杆下立着,流溢在左,齐雅芷在中间,陆小青在最右边,一声嘹亮的响箭响过,新一轮比试开始。

陆小青站在旗杆下皱眉想着要怎么做,旁边的流溢却直接从兵器中拿出一把弓箭,瞄准拉弓,一箭直射过去,可惜绑有锦囊的旗杆尖上,目标太小,流溢一箭射到锦囊上却没有把锦囊给射下来。

这方齐雅芷却是把衣衫一拉,别在腰间,双手握住旗杆,脚下一发力顿时跃起一米多高,双手互握就向上跃去,虽然旗杆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歪歪斜斜,齐雅芷却越爬越高。

陆小青看了一眼俩人,心头灵光一闪,顿时轻笑了起来,也不动手,好整以暇的先看着俩人表演。

高台旁的耶律嫁暄皱眉道:这陆小青怎么还不动手,难道还没有想到办法?光呆站在那里干什么?出尘微笑着道:王兄,你不要着急,她已经有办法了。

齐红鱼疑惑的道:出尘怎么知道这个陆小青有办法了?出尘看着陆小青嘴角的那一丝笑容,笑着道: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了,准是成竹在胸了。

耶律嫁暄看了一眼陆小青,又看了一眼出尘方道:那她在做什么?难道打算放水?要是这样下来我可饶不过她。

齐红鱼边笑边道:难得看到一个人有可能成为五场全胜的胜利者,她要是敢放水,我也饶不过她。

出尘微微一笑道:不会的。

耶律嫁暄看着出尘自信的脸孔,点头道:希望如此,只要她真能给我拿个第一回来,少不了要好好赏赐她,这可是难得一遇的人才。

三人边看边说话,只见场中流溢突然一弓搭上三箭,瞄准旗杆顶部就要射出,而齐雅芷几个纵跃也快到旗杆顶端了,陆小青方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直接从身旁罗列的兵器中,拿出一把弯刀来,试了试锋利的程度,满意的点点头。

风度翩翩的走到旗杆边上,对着流溢和齐雅芷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手中弯刀唰的一声朝旗杆砍去,弯刀锋利无比,一刀下去旗杆应声而倒,陆小青嘴角弯成一条最好看的幅度,朝一旁惊讶的注视过来的流溢和齐雅芷道:笨蛋。

边不急不慢的走上前去。

来到倒地的旗杆前端,陆小青一刀砍断绑住锦囊的绳子,顺手把刀插在地上就打开锦囊看了起来。

只见锦囊中的图纸上画了一颗小巧的珍珠,上面配着一条细金链子,看来是一个耳环,陆小青顿时一脸黑线的瞪着高台这边的人,有没有搞错,那么大一堆东西里面去找一颗小指头大小的珍珠,这不是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耶律嫁暄睁大了眼看着陆小青,一瞬间后突然哈哈大笑出来道:这个陆小青,这个陆小青,居然想到这种办法,很实在又简单,亏她想的出来。

出尘眼中也是难掩笑意的道:与其费尽心机去想怎么把锦囊拿下来,不如直接从根部着手,不被外在所迷惑,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找到最方便,快捷的办法,她也真的比其他俩人要高上一筹了。

齐红鱼边微笑边道:好个陆小青,由繁从简,直取要害,这一点我怎么就从来没想到过?枉费我苦心设这个最简单,却是最考应变和反应的第四关,原本就是想看看她们能想些什么最简单,却最有效的办法来破,可是我千想万想,什么能使出来的法子我都想到了,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么简洁的一招。

本来把旗杆设置的这么细,就是想考验轻身功夫,把连接锦囊的绳子设的这么不显眼,就是想考验她们箭法的准头,没想到对这个陆小青一点作用都没有,什么准度,轻功,直接一刀就解决掉了,把我满腹的考虑全部白费,我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出尘微微一笑道:她的想法本来就不能按常理来推断,你苦心在她身上设置的任何考验,她要不是给你从简入繁,要不就是从繁入简,你认为应该仔细考虑的地方,她是直接略过,你认为该大步跳过的东西,她却是想了又想都弄不明白,这人难说是天才还是白痴。

边说边忍不住笑出声来。

耶律嫁暄边笑边道:红鱼,她的锦囊里画的是什么东西?你要她找什么?齐红鱼顿时笑的狡猾的道:是一个珍珠耳环,只有手指头大小,我到要看看她怎么在那么大堆东西里,给我找出来。

耶律嫁暄和出尘一听,都极有兴趣的看着远处正朝几人瞪过来的陆小青,出尘见陆小青满脸怒气,不由笑道:这次看看她给我们什么惊喜?希望不是惊吓就好。

站在场中的陆小青恨恨的瞪了出尘等N多眼,该死,这个东西要怎么找啊,收回瞪人的眼光,看向不远处那堆小山一样的东西,我郁闷啊,这要找到什么时候。

缓步走上前去瞪着小山一堆的东西发呆,身旁齐雅芷和流溢都已经拿到了锦囊,此时都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走上前来,于是就出现很奇怪的一组画面,三个人一言不发的站在大堆东西面前发呆。

想了一想齐雅芷还是个痛快人,想不出来好办法就直接蹲下去,一件一件的挪开如小山一般的东西,仔细在里面寻找着锦囊里画出的东西。

有的时候大件的物品如花瓶什么的,里面也会掉出东西来,不由更加缓慢了搜寻的速度。

流溢顿了一顿,也蹲下身来,不过不是每件物品都要看上一看,而是大件的根本不看直接放开,只针对小件的东西寻找,不像齐雅芷什么都要看一下。

好像对找的东西很都规律。

陆小青依旧站在大堆物品旁边,这么多东西要靠自己找,那要找到什么时候?看着手中的图片,那一颗小的不能再小的珍珠耳环,这东西放什么地方都可以,小到砚台里,大到茶壶什么的肚子里,这么找下去,凭自己丢三落四的个性,能找到就有鬼了。

皱眉看了看四周,见围在一旁的观众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三人,一脸的兴奋和激动,周围也没有了刚才看见自己砍断旗杆,而爆发出来的惊天动地的欢呼声,此时都屏气凝神的看着自己等。

陆小青在原地站了半响,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这一笑顿时吸引了所有围观的人的目光,陆小青极是得意对天哈哈大笑了三声,然后脸色一变好像自己刚才根本没有笑过,一本正经到面无表情。

围观的人顿时都蒙了,这个人是神经了不是?一张脸变的好快。

陆小青看也不看自己身前的小山一样的货物,此时扬起微笑走向周围的人群,只见她与当先的几个人叽里咕噜了一阵,那几个女子一脸又惊又喜的表情,跟着陆小青就走了过来,在大堆货物面前一站,陆小青微笑的一挥手道:姐妹们,请。

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犀利,震惊,无语的眼光下,几个女子一起蹲下身子,就在陆小青面前的物品里,开始寻找起东西来。

高台旁的齐红鱼一拍手掌道:我算是服了她了,我设这么多东西,无非就是想考验她们的快速搜寻能力,和精准的眼光,以及对什么该排除,什么不该排除的辨别法,这个陆小青倒好,直接找来这么多人帮她搜寻,亏她想的出来,人多那还需要什么分辨,精准,搜寻,我的一片心思又被她白费了。

边说边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耶律嫁暄摇头笑道:高看她了,高看她了,我本来也还在想她会用什么办法,在这么多东西里找到她要找的东西,没想到她到是什么办法也不想,直接找来这么多人帮忙,这还需要什么技巧和能力。

出尘却不赞同的道:这话可不对了,能有人可用为什么不用?能有人帮忙为什么不帮忙?与其一个人在成山的物品中搜寻,不如找寻众多的帮手,这可是最快捷,最省力的办法。

齐红鱼看着场中自己站在一旁,笑眯眯看着身前几个女子,帮她寻找的陆小青道:可惜我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我认为要这么解的,她到好居然直接找人来帮忙,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个看见,敢在甘达大会上找帮手的人,看来这甘达大会的规矩真的还有很多漏洞,这次回去我一定要把它们完善,下次再不让这些鬼精灵找到漏洞钻。

耶律嫁暄好奇的道:她是用什么借口找人帮忙的?我想这些人可不敢随意进来帮忙?因为齐雅芷看着陆小青这么做,顿时也去边上找人,只是找了几个都摇头不敢,不由疑惑道。

出尘失笑道:她还有什么好主意,指不定是把别人卖了,否则谁那么大胆敢来帮忙。

耶律嫁暄一听出尘半怒的话语,皱眉一沉思顿时大笑道:明白了,在漠河有这么大魅力,能让女子甘愿受罚也要违规的人,只有我们的逸北王,哈哈,这个陆小青居然拿你来做人情,好大的胆子,好妙的心思。

齐红鱼一听顿时也明白过来,看着靠在椅子上面容雍懒的出尘,捂着嘴呵呵娇笑起来,这个陆小青有脾气。

这人多就是力量大啊,不到一刻钟,顿时就有了收获,在一个笔筒里的珍珠耳环,被很快的翻找出来,陆小青顿时极是得意的哈哈大笑,然后抱着几个小女孩低语了几声,几个女子一脸通红的跑回了人群,旁边维护次序的侍卫也居然没有为难几人,其他围观的人群都很诧异。

原因很简单,因为比赛规则这一关没有人说不准人帮忙,而这漠河的人早已经习惯甘达大会上的比赛,不允许人帮忙的潜意识了,所以才会拒绝齐雅芷,也正是齐雅芷等想不到这处的原因,因为习惯了潜规则,却忘了并不是所有比赛都不允许人帮忙的。

陆小青手中托着珍珠耳环,微笑着迈着优雅而小巧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向齐红鱼,身后的流溢和齐雅芷已经停止了搜索,站在原地看着陆小青的背影,齐雅芷满脸的不甘和怨怒,狠狠的踢开脚边的花瓶,转身就朝二王妃走去。

流溢站在原地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眼中有着欣赏和无奈,既生瑜,何生亮,可是若没有了亮,这瑜怕也是寂寞的。

轻轻把珍珠耳环放在齐红鱼手中,陆小青满面笑意的看着身旁的出尘,出尘微笑着道:还有最后一关。

陆小青一挑眉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赢的。

齐红鱼见俩人只顾着说话,浑没有把她这个主持人放在眼里,不由轻咳了一声微笑着看着陆小青道:这第四关,陆小青获胜。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群顿时都高声欢呼了起来,从来没有人能够在甘达大会上夺得四个第一的,光这一点就能让人疯狂。

耶律嫁暄看着陆小青道:陆小青,我期望在今天晚上,在你身上看到奇迹,看到一个漠河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的奇迹。

陆小青啪的立正给耶律嫁暄行了个军礼道:为了大王的赏赐,小青定然鞠躬尽瘁,死而后以,奋力拼搏,为了大王,为了漠河,更重要的是为了小青,誓要成为奇迹。

出尘顿时失笑道:这说的什么话,不伦不类。

陆小青嘿嘿一笑,凑在出尘耳边道:当然还有为了我家的出尘,为了我的大美人不落入狼窝,小青我是有苦往肚子里咽,有泪往心里流,有……好了,得了四个第一就得意起来了。

出尘啪的一掌敲在陆小青脑袋上,笑着打断她的话。

陆小青摸着脑袋委屈的看了出尘一眼,脚下却恨恨踩了出尘一脚,齐红鱼见俩人说的热闹,不由笑道:陆小青,去准备一下,晚上最后一关斗舞,可是你成就奇迹的最后一关。

陆小青呵呵一笑道:不就是跳舞吗,这个我会。

齐红鱼顿时笑道:这斗舞可不是一般的跳舞,它可是这五关中最难的一关,你可别小看了。

第一百零三章斗舞时间稍纵即逝,一转眼就晚上了,草地中央燃起了熊熊大火,照的整个会场亮如白昼,一堆一堆的篝火成扇形分散开来,无数的人群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一片喧闹和高涨的热情。

大会最后一关还没有开始,大家就已经兴奋了起来,高歌的,谈笑的,跳舞的,早已经把会场气氛带动了起来。

酒水,羊肉,瓜果,流水一般的送上来,高台旁的众人无不兴奋异常,目光炯炯的盯着会场中央的大堆火焰上,那里现在还没有人,而最后一关的现场也正在布置,纷乱有序的身影在火堆旁往来穿梭,每个人脸上都扬满了期待和激动,这突破历史的时候就要到来了。

陆小青远远站在一处火堆前,没有跟出尘和耶律嫁暄等坐在一起,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陆小青不由回想到今日第四关赢了后,王后齐红鱼给她说的话,实在是惊心。

当时齐红鱼微笑着讲道:这最后一关斗舞,舞蹈很简单,你想选什么舞蹈就选什么舞蹈,这个没有什么限制,而它难就难在跳舞的地点,我们漠河人信奉火,只有有火就有了一切,历来斗舞的比赛场地都是在火中进行,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早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

火可以震撼灵魂,可以洗涤一切,只有经过火的洗礼,才会跳出真正的舞蹈,才能领悟火神的真谛,这最后一关的斗舞,会在铺满烧过的炭火上举行,谁在炭火上能舞到最后,时间最久,那么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是火神为我们挑选的胜利者。

但是,唯一的前提就是,不允许自己受伤,如果被严重烫伤还在上面坚持的话,那么比试也就直接算输。

甩甩头,甩开自己刚听见时的惊讶和震撼,有没有搞错居然要在火上面跳舞,这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了么,自己再怎么想钱也没想到要用命换的程度,正想拒绝,却听见一旁的出尘道:你可以做任何的选择,也可以做任何的防护,大会的规矩没有抑制使用其他方法。

只是不能穿皮靴。

其他方法?陆小青喃喃自语道:能有什么其他方法?不穿皮靴,那其他的任何东西上去,火一烧不是裹在身上,哪还有命在?看着眼前忙碌的下人,正在用燃烧着的炭火铺成一个三米左右的大圆圈,并且在周围围上了一堆柴火,远远看去一圈燃烧的火圈中一片漆黑,但是那个漆黑却是最危险的存在。

手里握着出尘让倾翔给的药水,听说这个药水可以保持在一定时间内,不被炭火烫伤,想来齐雅芷和流溢也都有,那这东西有了等于没有,大家都用,那时间也都差不多,这又怎么能够判断输赢。

陆小青自嘲的笑笑,其实这一关不能说考斗舞,真正考验的也是智慧吧,可是有什么办法能够不被烫伤,而又能平安跳完一只舞呢?这个问题自己可是已经想了一个下午了。

正皱眉见流溢从远处走了过来,见陆小青看着火堆发呆,流溢轻笑道:小青在想用什么法子,能够在炭火上多停留一会吗?陆小青抬头见是流溢,边笑了笑边道:是啊,这个问题可是困扰了我一下午。

流溢微笑着道:若说还有什么能够让流溢惊讶,那就只有小青的智慧了,这几场比试下来,流溢对小青是心服口服,方知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枉我在琉璃国的时候敢称第一才女,实在是汗颜了。

小青,这甘达大会的胜负已经定了,这第一自然是落在小青的头上,不过现在大家更关心的就是,小青是不是能够一人独得五关第一,从而成为漠河人民心中的一个传奇,关于这一点流溢也是拭目以待呢,小青不要让我失望,我是真的很想亲眼看见一个奇迹的诞生。

陆小青苦笑一声道:你说的倒好,可这炭火上的舞蹈,那是那么好跳的,想你们手中也有这个药水吧,大家都用那能够分什么高下?要是真的靠观众的支持,勉强去拿了这最后一关的第一,那样又有什么味道,赢就要赢的光明正大,不需要为了奇迹而勉强凑数。

流溢顿时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虽然前四关你赢的基本都是使诈,但是在你的心目中,不管是你用了什么方法,虽然在别人眼中不甚光明,但在你眼中却是你自己认真思量的结果,是你自己辛苦得来的,自然也就是光明正大,赢的是毫无争议。

而这最后一关要是大家成绩都一样,如果应群众的要求和支持成为第一的话,你反到就觉得不光彩了,赢要赢的漂亮,不管用什么办法,但是这样的赢不是你所希罕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陆小青看着流溢道:说的对,只要我付出了努力,那么得到回报就是应该,如果大家同样的成绩,我却因为特殊的理由,被推上了前台,那么这个第一我也就不希罕了。

流溢眼中发光看着陆小青道:这才是我欣赏的人,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品评是非对错的衡量,纵然世人认为无耻下作,然只要自己认为值得,便不计较任何的闲言碎语,然而世人都认为锦上添花的事,你却又不屑一顾了,认为这样的事反而脏了自己的手,这样的观念,这样的品性实在是难得,就冲这一点,流溢真心叫你一声姐姐,以后小青就是流溢的姐姐,无关身份,无关地位,只于真心。

陆小青呵呵一笑道:要叫就叫吧,有个公主当妹子,我可是求之不得,那里会拒绝,流溢啊,你说这斗舞你是不是让我一下啊?流溢顿时愕然,半响没好气的道:你想的美,我能坚持多久,我就坚持多久,决不会提前片刻下去,姐姐要是不想点办法出来应付,哼,流溢也不介意把这最后一关的第一夺过来。

陆小青哈哈大笑三声,接着又垮下脸来,瞪着火堆出神,流溢淡笑着道:姐姐就好好想想看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我可等着姐姐创造奇迹呢,不要让流溢失望,我知道姐姐是有那个能耐的。

说罢,不再看向陆小青,缓缓的走了过去,留下一片清净让陆小青好好寻思。

大堆大堆的火光都升了起来,在一阵激昂的音乐声中,本来载歌载舞的人群顿时都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草地中央那熊熊火光之处。

中央不知道垫了些什么东西在那里,把一圈漆黑的炭火台垫的高出平地甚多,大概有一米左右,围绕着这炭火的四周,人般高矮的大火在旁边适意跳跃着,好生妖艳。

看着火光的陆小青突然灵光一闪,顿时喜悦于色,转身抓住陆小蓝就溜了出去,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在一声比一声激昂的鼓声中,齐红鱼站在高台上,看着底下静寂的人群高声道:本次甘达大会的最后一关,斗舞,现在开始,我们期待着在今天,我们漠河是不是能有一个人,打破这么多年无人连胜五关的定律,我们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齐红鱼的话音一落,四周的人顿时狂呼起来,能够亲眼见证奇迹的出现,那是莫大的幸运和荣耀,这也是为什么晚上的人,已经多到无法再多了,整个凌霄城基本已经成了一个空城,能聚集过来的人都来到了这里,大家都在等待是最后一刻落马,还是成为一个奇迹。

齐红鱼顿了顿又道:大家也都知道这次参加比赛的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她们的实力如何,自然大家也可以看到,那么我们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开始这最后的角逐。

说罢在众人的狂呼声中,缓缓抬起了右手。

只见齐红鱼一抬手,底下顿时安静了下来,一道若有若无仿佛从天际飘来的音乐声,缓缓从火台的方向飘了过来,音乐如泣如诉,如梦如幻,就像是情人在低语,那么缠绵那么柔媚。

在音乐声中一道黄色的身影,突然窜上了台来,只见正是排在第一位的流溢,流溢此时不再是平日里端庄的打扮,一头黑发盘在头上,一件半厚实的黄衫紧贴在身上,裸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那双天足上什么都没穿,赤脚踩在炭火上。

只见她脚不沾地的在炭火堆成的高台上,快速的舞动着,就像一只优美的百灵鸟,一投手一动足,无不带着异域的风情,那嘴角挂着的淡淡微笑,像一道春风一般柔和每一个人的心。

音乐声伴着她的舞蹈,时快时慢,抑扬顿挫,熊熊火光衬着她那一身黄色的衣衫,更显出她的柔媚和灵动。

高台上齐红鱼的身边放了一个沙漏,正计算着流溢在台上舞动的时间,只见细纱涓涓流下,不快不慢,不温不火,却述说着台上人最后的成绩。

流溢急速的舞动中本来微笑着的脸颊,突然一白,接着就见流溢,什么也没想的直接从台子上跳了下来,旁边自有保护的人上去把她接住,流溢抬脚一看上面已经被烫红了,好在自己一感觉到药效过了,立马就跳了下来,要是再呆上一会不知道会被烫成什么样子。

坐在齐红鱼身边的二王妃看了一眼沙漏,还剩下多半细沙,流溢支持的时间与往年涂抹了药膏的人,也没有多大差别,不过就几分钟左右。

早已经等候在台旁的齐雅芷,在一阵激烈的鼓点声中飞上台去,只见她只穿了一件紧身的皮裘,裸露出胳膊和小腿,胳膊和小腿上各带了一串铃铛,赤足站在炭火上,随着齐雅芷的舞动而发出叮咛咛的声音,清脆,悦耳。

齐雅芷的音乐一改流溢的柔和妩媚,却是激情四射的狂放,齐雅芷在台上把整个足弓起来,避免全部接触炭火,脚下却也并不慢,旋转飞舞间激情迸发,钢劲之极。

带着点漠河人所特有的豪迈,大气,在一颦一笑间尽显风情,所跳舞蹈正是漠河女子,为情郎所跳的媚舞,这媚舞在齐雅芷手中,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看的周围的人群齐声叫好,鼓掌声更是不绝于耳。

高台旁的耶律嫁暄四处看了一眼,朝出尘道:你们家那个又跑那里去了?怎么还没有去准备?出尘失笑道:王兄,什么我们家那个?小青多半又是想到什么鬼玩意,跑去准备去了。

耶律嫁暄点头笑道:我可盼望着她的表演,只要她能在炭火上多待那么一瞬间,我就把这个第一判给她,这么多年能找到这样一个人,不容易了,怎么着也要把她留在漠河。

出尘微笑着道:也许她并不想。

耶律嫁暄挑眉道:出尘,你的意思是?出尘摇摇头道:王兄,别想那么多,这天下的人才是得不尽的。

耶律嫁暄看了一眼出尘道:只是配的上你的人太少,少不得遇上一个,怎能不把她留下来。

出尘轻按着自己的胸口,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道:王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话说一半却并没有往下说。

耶律嫁暄叹了一口气道:出尘,唉,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是你喜欢,王兄不管怎样都会给你抓住。

出尘淡淡一笑道:我若想留自然有我的办法,我只是不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再说。

场中,齐雅芷虽然还在舞着,不过脸色已经有点变了,脚下几个错步,整个脚掌都踩在了炭火上面,顿时一惊高高跃起,落下后仍坚持跳了几步,膝盖一软就欲跪下去,齐雅芷顿时不敢再坚持,身子一扭脚尖在炭火上一点,一个飞身跃了下来,脚掌上已经起了不少燎泡。

高台上的二王妃看了一眼第二个沙漏,流出的细沙比流溢要多那么一点,于是站起身来道:目前齐雅芷胜出,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参赛者,让我们看看到底谁胜谁负。

话音一落,顿时欢呼声四起,众人等的就是这一会,等的就是几十年不遇的这一刻。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陆小青并没有如愿跳上台去,也没有音乐开始伴奏,欢呼中的人群顿时都感觉不对劲,不由静寂下来,都朝那漆黑的高台上看去,熊熊火光中此时那里有人。

静寂,没有一个人说话,众人都抬高眼四处望着,可那里有陆小青的影子,二王妃皱眉四下看了看高声道:最后一位选手上台比试。

声音在静寂的夜空中回荡,却没有人响应。

半响,始终无人上台,二王妃看了一眼齐红鱼正欲说话,就听见远处一声高叫道:我来了。

提了一颗心的众人顿时都放下心来,激动的看着那高高的炭火台。

只见俩道身影在空中划过,一男一女同时落在了炭火台上,男的正是陆小蓝,女的不用说是陆小青,陆小蓝把陆小青带上高台后,帮她摆正了身子,一个飞身就跃了下来,与旁边的乐师说了几句话。

黑漆漆的舞台中间,陆小青一身徘红罗衫,就如夏天一般轻薄,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显的更加艳丽,轻薄的罗衫在升腾的热气中缓缓飞舞,丝带在空中盘旋,轻美而绝伦。

陆小青一脸微笑的在炭火上摆了个孔雀造型,轻慢而飘浮的音乐声在同一时间响起,轻柔舒缓,陆小青不若流溢和齐雅芷快速的在炭火上舞动,反而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跳着,手中的动作很大,脚下的步子却很小,一直在寸尺见方之内运动。

音乐很悠扬,陆小青的舞蹈也很别致,别致到没有一个人知道那是什么舞,夜晚的微风吹拂起她的衣衫,裸露的小腿和胳膊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脸上神情莫测高深,嘴角一丝淡淡的笑容迎风绽露,美的像个妖精。

周围的叫好声此起彼伏,虽然不知道陆小青为什么没有腿部的舞蹈,但是那身姿那韵味都是极好的,在欢呼中陆小青优雅的跳着,好像一点都不受炭火所阻挠,渐渐的周围的叫好声都停了下去,注意到陆小青脚上的动作后,众人都呆楞的看着在火中潇洒自如的精灵,舞也能这么跳吗?高台旁的齐红鱼咦了一声道:大王,你看她的脚。

耶律嫁暄和出尘等早已经看见陆小青脚上有蹊跷,只见陆小青裸露的脚尖上,绑了一小块木头,而她就一直踮着脚尖在跳,细碎的步子频繁的在炭火上跳动,却无损舞蹈的美丽,反而更见优雅。

二王妃愕然道:脚尖上绑块木头能跳这么久?而且,而且这是什么舞蹈,动作好慢,但是却这么好看。

齐红鱼摇摇头道: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而且,全部用脚尖来支撑,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好高超的技艺。

火光中的陆小青边缓缓跳动着,尽量小心脚下不要踩错了,好在昔年被是芭蕾老师的老妈,死活硬绑着学了三年,有那么一点点基本功,要不然今天那敢这么跳,不过这么多年该搁下的早就搁下了,高难度,中难度,小难度的都不敢跳,只有踮起脚尖拿最基本的来亮个相。

甚至连厚点的衣服都不敢穿,怕太重了自己支撑不了。

时间早已经过了流溢和齐雅芷支撑的时间,由于陆小青为了去做这么两个木头,不知道她们支撑了多少时间,只有在上面慢慢舞着,不着急,反正脚下不烫,只是脚尖有些痛,毕竟N多年没跳了。

静默下来的众人看着在火光中一身徘红的陆小青,热气吹拂着她的衣衫,带着丝带在火中飞舞,远远看去就像火中的女神,那么美丽那么高贵,就像一只遇火重生的凤凰,在熊熊怒火中飞扬,重生,涅磐。

此时,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声:凤凰,凤凰。

接着众人就像惊醒过来一般,一个接一个,一个传一个,渐渐的众口一词,神情激动的狂呼:凤凰,凤凰。

一时间整个会场上空响彻天际的叫喊声,围观的人群都是激动莫名,这一瞬间第一已经不重要,在他们眼里只看见一只凤凰在火中翱翔,这对敬火,爱火的漠河人来说,这一刻定格在永远。

齐红鱼听见惊天动地的呼喊声,脸色顿时一变,看了一眼火中的陆小青,又看了一眼耶律嫁暄。

出尘眉头一皱,该死,你若是凤凰,那把王后置与何地,凤凰自古乃与君王相配,这不是自找麻烦,顿时站起身来高声笑道:跳的好,我也来给你凑个趣。

声音不大却远远的传了开去。

快步走到乐师的身旁,接过一琴师的古琴,微微一顿下,双手立时动了起来,只听琴声远远传了开去,古朴,浑厚,悠扬,其他配合的乐师也都停了下来,逸北王奏曲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他相合。

人群一见出尘走下来弹琴,不由更是激动,却也不高喊凤凰了,只欲倾耳一听逸北王闻名漠河的琴技。

出尘看着高台上正边跳边看向她的陆小青,微微一笑后高声唱道:凤兮凤兮九天翔,翱游四海求其凰。

参风云兮暗日月,顾影自恰在高堂。

忽现耀目以神动,有玉人兮出潇湘,才堪咏絮情堪握,嫣然一笑兮明珠失光。

凤兮清歌引碧霄,振翅奋近绮罗香,瑶池绿波荡鸳鸯。

音未绝,轻逐芳,欲行不行归故乡!……竟然是一曲凤求凰。

齐红鱼顿时脸色缓了下来笑道:出尘终于有喜欢的人了,这一曲凤求凰却是在表明心迹呢。

耶律嫁暄也知道这曲子,顿时开怀大笑道:好,好,出尘便是那凤,陆小青便是那凰,相配,相配。

齐红鱼娇笑道:这浴火重生的凰,看来要归我们漠河的凤了。

高台上的陆小青面上已经笑的开始抽筋了,有没有搞错,我跳的是孔雀,什么时候跟凤凰扯上关系了?真是乱弹琴。

虽然芭蕾里面好像也没见过有跳孔雀的,跳了半天不见出尘停下,腿都开始抽筋了,不由边扭动着身子,边咬牙切齿的道:出尘,完了没有?我跳不下去了,快累死了。

出尘微笑着双手一顿,音乐声便嘎然而止,周围一片静寂,众人都被出尘高超的琴技和歌喉所震撼,从来没有听见逸北王唱歌,没想到今日为了这舞台上的女子,居然在天下人间一展歌喉,实在是有福气到极点。

陆小青见出尘停了,顿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顿时停歇了下来,小腿麻木不堪,支持不住,不由一松气直接踩到了后面的炭火上,哇呀,烫死人了,我靠……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陆小青看也不看一个飞身跃下,出尘看见陆小青满脸惊恐,闭着眼就朝自己扑过来,顿时哑然失笑。

第一百零四章我有王妃了伸手接过飞扑过来的陆小青,出尘好笑的拍拍她的脸道:这最后一关你也胜了,从这一刻起你会成为我靺鞨的传奇。

陆小青立马睁开眼道:你欠我一个人情。

出尘笑道:我不会忘了的。

俩人才说了几句话,被眼前这一幕震撼的失神的众人,突然大声喧哗了起来,一个个激动的满脸血红,声嘶力竭的叫吼道:陆小青,第一名,陆小青,第一名……出尘脱下身上穿的皮裘,给打着寒战的陆小青披上,笑着道:去吧,去迎接你的荣誉。

陆小青喜滋滋的挥舞着双手,耀武扬威的朝高台上走去,一路无数崇拜,追捧的眼神,看的这个初春的夜晚也感觉不到一点凉意,反而浑身燃烧着火焰一般热烈。

一步一步走向高台,陆小青相当有经验的运用了,周星星赌圣里面的走路慢镜头,潇洒,夸张,搞笑,但是真的风度翩翩,慢步走到已经居中而立的齐红鱼身旁,站定,朝齐红鱼妩媚的一笑,然后转过身来冲着底下黑压压的大群欢呼的人,相当有气势的伸出右手,对着众人比了一个V字。

齐红鱼一脸的笑意,一直等到欢呼声稍微小点的时候,方开口道:今天晚上,我们靺鞨一年一度的甘达大会,所有的比赛都已经结束了,今天,我们见证了靺鞨历史上,第一个五关全胜的女子,她会记载在我们甘达大会的历史上,作为我们以后的目标,大会也会把这一刻永久留存,这第一个第一。

在众人的狂呼声中,齐红鱼接过二王妃递上来的一串红色的鲜花,轻轻给陆小青戴在头上,转身朝兴奋中的众人挥了挥手,然后对着陆小青笑道:现在,我们来听听我们的第一名有什么要求?顿时惊天动地的一声喧闹过后,大家都一致的静了下来,这第一名会提什么样的要求,可真是让人好奇。

陆小青嘿嘿一笑,朝坐在台下的出尘眨了眨眼,出尘靠在椅背上笑看着她,一旁的耶律嫁暄和耶律狂楚都定睛看着她,一个目光中充满坏笑,一个却阴沉着脸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

齐红鱼见陆小青看了一眼出尘,顿时笑道:你但可以提任何的要求,在座的男子都会满足你,包括我们的逸北王耶律出尘,这次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边说边笑的暧昧。

陆小青呵呵灿笑了一声道:我没有任何要求。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哄然叫嚣了起来,大多又是失望又是不解,能够对逸北王提出要求,那是多少人向往的东西啊,这个陆小青却直接给放弃了,太不知好歹了,太不知好歹了,你要是不要也把名额让给我啊,这不是准备遭天谴嘛,实在是天理不容。

齐红鱼一楞后道:没有任何要求?难道你对出尘也没有任何的想法?话一出口才发现,在这么多人面前实在是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有损一个做王后的尊严。

这个,我的要求会私下找他要。

陆小青摸摸鼻子,这王后真有魄力,什么话也敢问。

齐红鱼了然的看了陆小青一眼,高声笑道:既然有要求就现在提出来,只要你说,大王和我都会给你做主,定然不会让他有拒绝的余地。

感情是以为陆小青怕被出尘拒绝,所以不好意思当面提出呢。

耶律嫁暄哈哈大笑道:说的对,小青你只要提出来,本王给你做主。

陆小青不由无语的看了一眼出尘,出尘一脸好笑的看着她,居然还给她抛了个媚眼,实在是气的人吐血,四下扫射了一眼,见耶律嫁暄满脸支持的看着她,他身后的大小官员都十足兴味的看着自己,陆小青顿时在心中暗叹,这中了奖却不要奖,居然也会这么麻烦。

正寻思间见一道阴森森的眼光望过来,陆小青斜眼一看正是耶律狂楚,顿时眼中一亮,现在有要求了。

回瞪着耶律狂楚,陆小青嘴角勾起一丝迷人的笑意,伸出兰花指一指指着耶律狂楚道:那我的要求就是,要他给我黄金万两。

静寂,死一般的静寂,偌大的草地上只传来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众人的声音都像被剥夺了一般,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站在高台上的陆小青一脸得意的盘算道:嘿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一掌我可是记的牢牢的,这次不要你个大出血,哼,当我陆小青好欺负。

台下的耶律嫁暄脸色一变,有点担心的看了出尘一眼,出尘看着陆小青脸上得意的笑容,不由苦笑着摇摇头,这个家伙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居然也敢开口,真是服了她了。

台上立着的二王妃先是一楞,接着脸色就难看了起来,瞪着陆小青一言不发,齐红鱼看了一眼出尘,又看了眼耶律狂楚,这个是什么情况,怎么自己有点搞不清楚了。

耶律狂楚冷冷的看着陆小青,陆小青也得意的看着他,半响耶律狂楚眼眸中居然露出一点笑意,陆小青顿时傻眼,没见过给人钱财还会给开心的,没等转过弯来,就听见耶律狂楚冷淡的声音道:给。

陆小青一挑眉,居然答应的这么干脆,要早知道就该再多要点,难道黄金万两真的很少么,是个人都随便给了,不管了,反正他要给自己肯定会收,要是敢赖帐,自己去找耶律嫁暄和齐红鱼,俩人不是刚说了,一定会给我做主的么,这么好的靠山为什么不用。

见众人都有点呆楞,陆小青紧了紧身上出尘给的皮裘,冷死了,再找出尘要点衣服来,不由道:完了么?没事我就下去了。

边说边见齐红鱼没有说话,不由裹着皮裘就一溜烟跑到出尘身边。

抢过出尘身上盖着的皮裘,把自已包了个严严实实,然后看着出尘嘴角边流露的笑意,不由疑惑道:笑什么?出尘动手帮她把肩上的皮裘整理好,微笑着道: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陆小青边拿下头上带着的鲜花,边得意的道:怎么样,我敲诈了他一万两黄金,嘿嘿,我是不是很聪明?出尘哑然失笑道:你啊,什么都没搞清楚。

陆小青不由道:怎么了?边说边把手中的鲜花,顺手戴在了出尘的头上,边点点头道:还是你的银发配这红花好看。

本来还在窃窃私语的众人,一见陆小青的动作,顿时都睁大了眼睛,一脸莫名兴奋的注视着俩人,高台上还在想着怎么说结束词的齐红鱼,当下呵呵微笑了起来,一脸兴味的看着正在交谈的俩人,本来黑着一张脸的二王妃,脸色一下就好看了起来,站在齐红鱼身旁,带笑的看着。

高台下的耶律嫁暄先是犹豫,此时一见下顿时满脸带笑,神色好不快活,却强忍着笑声不发出来,反观另一边的耶律狂楚,就没有什么好表情了,虽然万年冷着个脸,不过现在的脸更冷。

出尘先是一楞然后突然笑了起来道:你确定你要把这花环给我戴上?陆小青边动手撕烤羊肉边道:你比我戴上好看,就给你戴。

边说边斜眼看了出尘一眼,人长的漂亮戴什么都好看,这鲜花戴在出尘头上,银发红花,怎么看怎么好看。

出尘顿时微笑的站起身来,也同时把陆小青给拽了起来,陆小青不解的看着出尘,出尘拉起陆小青的手,俩人交握的双手高举过头顶,出尘看着屏气凝神的众人,嘴角展露一丝艳绝天下的笑容,大声道:我有王妃了。

这五个字一出,顿如一滴水落入油锅,溅起了千层浪,一瞬间本来比较静寂的会场,顿时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一声高过一声,整个草地都沸腾了,人在笑,草在笑,连天空的星辰也欢笑了起来。

王妃,王妃……自动自发开始载歌载舞的人群,边欢呼声惊天动地,边奔走笑闹,这么多年过去了,靺鞨最美丽高贵,最英俊典雅的逸北王,终于找到他的王妃了,虽然不知道打碎了多少颗少女的心,可是只有这样具有传奇历史的女子,才配的上靺鞨人最敬爱的逸北王。

陆小青先是一楞紧接着冷声道:你什么意思?出尘低头见陆小青一脸的平淡,但是那眼眸中却散发着逼人的杀气,不由俯与她耳上道:我从不会强迫于人,你只需配合就好,我自然有解释给你。

边说边轻轻在陆小青额头印下一吻,不过却不带任何暧昧的情绪,虽然在外人眼中那是十足的宣示,不过当事人却都没有那个感觉。

陆小青眼睛一眯,这出尘虽然猜不透他这个人,不过说话到还算话,既然说了不强迫,那就绝对不会强人所难,但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妃,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做王妃?一轮接一轮的祝贺,一杯接一杯的祝福,陆小青面上是不动声色,暗地里把出尘握着她的那只手,已经掐的非青既紫,出尘好像没感觉一般,依旧笑的春光灿烂。

没等到已经被激动的疯狂喧嚣的篝火晚会结束,陆小青就直接拽着出尘溜走,耶律嫁暄还哈哈大笑的挥手放行,像是一点都不介意今晚的主角溜号。

回到出尘府里,陆小青怒气冲冲的道:说,你什么意思?出尘还没说话,一旁的倾翔一脸笑意的看着陆小青道:没想到你居然会对倾南王有兴趣?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对他有兴趣?面对陆小青的质问,陆小蓝冷冰冰的道:甘达大会的规矩,胜利者不管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只要对象是男子,那么必是中意于他。

陆小青顿对愕然,倾翔凉凉的道:大会上有些得胜的女子,不好意思公开说出心中的爱慕,只是暗中点会,所以只要要求中提到的对象是男子,那么必是对他有意。

被捉到的男子也不会回绝她的要求,不过一般情况下,第二天就会来下聘,有妻子的娶回做妾,没妻子的娶回做妻。

边说边看向一脸吃惊的陆小青。

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陆小青喃喃的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没想过。

陆小蓝很冷的甩了一句过去道:我给你讲过。

脸色僵硬的陆小青撇了撇嘴道:这个,我没有听见,那,那出尘这个又是怎么回事?震惊于自己的乱做主张,顿时理也不直气也不壮起来。

陆小蓝见陆小青看着他便道:得胜之人头上所佩戴的鲜花,是代表最纯正的爱情,要是把这个花环亲手给男子戴上,那么她的意思已经不代表中意二字,而是今生最炙热的爱意,非君不嫁。

倾翔见陆小青一张脸已经惨白了,还瞎参合道:很少有女子把头上的花环给男子佩戴上,这几年你是第一个,你说我们王怎么能拒绝你的一片心意?出尘微笑着道:你们俩先出去。

边说边拍拍床边,拉过小青坐下。

见倾翔和陆小蓝离开,陆小青皱眉看着出尘道:出尘,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随手而已,并不是……出尘笑道:我知道,不过我不当众宣布,难道你想明天等我二王兄来下骋?当然,你要是真愿意,我等明天就去找二王兄说。

开什么玩笑?弄死我也不嫁给他,就算要做小妾,也轮不到他。

陆小青一脸不敢领教的神情,看着逗弄她的出尘。

出尘呵呵一笑道:我自然知道,你那副表情早已经出卖了你的想法。

陆小青点点头盘膝坐到出尘身边道:可是这个王妃怎么办?我可没有想做过,而且你这么宣布了,那以后你怎么办?出尘揉揉陆小青的头微笑着道:还为我着想,没让我看走眼,不过也就是宣布而已,我好像没有说过要什么时候娶,你就顶着准王妃的头衔去招摇吧,这样这靺鞨敢动你的人,已经没有了,就是我二王兄也要给你几分面子。

陆小青眨眨眼道:又让我牺牲名声,还好我不注重这些,要不然我饶不了你,不过出尘,你为什么要让我顶这个王妃头衔,我想就算倾南王那个家伙来要人,只要你不给,他们肯定也拿我没有办法,为什么要这么做?出尘嘴边扬起一抹笑意道:脑筋动的很快,你不是想名声大噪,想把你的名字传遍整个靺鞨吗?我不过是助你一臂之力而已,在靺鞨没有什么信息比逸北王封妃传的快,也只有这个信息能够让周边的国家注意。

陆小青浑身一震定定的看着出尘,见出尘依旧含着一丝微笑,那笑那么美艳又那么深不可测,半响陆小青也突然笑了起来,拉过出尘银发在手中玩耍道:出尘,什么都瞒不过你,你实在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又嫉妒又羡慕。

出尘靠在床头看着陆小青没有说话,陆小青缓缓道:出尘,怎么看出来的?我做的这么失败吗?出尘伸手把陆小青拉近一点,也抓着她的头发抚摸着道:平常人家不可能有那么贵重的夜明珠,你拿出这些只是说明你的身价不凡,你在大殿上的谈吐,涉猎如此之广,所学所闻如此之广博,这些都表明你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才女,你说我能不注意么?陆小青一挑眉静等出尘的下文,出尘缓缓道:我查过带你进二王兄府里的人,他们说你是在靺鞨的那片大草原上被救回来的,我想应该是你惹了什么人,所以把你放逐吧。

陆小青摇摇头赞美道:出尘,你真的很厉害。

出尘看着满脸崇拜的陆小青道:不怪我调查你的底细?陆小青随意的道:我没想过瞒你,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没有打算瞒着你,我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让你帮忙。

出尘扯了扯手中的长发,难得正色的看着陆小青道:我知道,你的眼睛瞒不了人,如果不是看见这么直率的一双眼睛,我也不会把你带回来,更不会与你如此胡闹。

陆小青呵呵笑着道:我的眼睛直率吗?我怎么不知道?出尘也轻笑道:对着我是直率,对着别人可就狡猾的紧,看来我还真得你的信任,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我自然也不能辜负了你的信任,你说是不?陆小青看着笑的自信的出尘道:你就那么肯定会有人听见这个信息,来找我?出尘拉过陆小青靠在自己膝头道:不确定,不过你在甘达大会想方设法的得到第一,不就是想走这条路么?利用言路,你想的也真不错。

陆小青靠在出尘膝盖上,叹息道:出尘,是不是在我穿那一身唐装的时候,你就猜到了?你难道就不能让我以为,自己计谋天下无双的时候,别来泼我冷水好么?出尘轻笑起来道:小青,你的那身红衫为谁而穿?陆小青见出尘直接跳过话题,也就跟上道:为一个我信的过的人穿。

出尘看着陆小青道:红衣似火,火予以焱,小青,你是在等这个叫焱的人来找你么?陆小青惊讶的合不拢嘴,看着神情自若的出尘,半响定了定神道:你从那里知道?我不相信是你猜的。

出尘微微一笑从身旁取过一面金牌,伸手递给陆小青,陆小青接过来一看,正是无焱给自己的那块金牌,出尘看着陆小青脸色变了几变,微笑着拍拍她的膝盖道:不是我蓄意取来的,是你来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倾翔拣来给我的。

陆小青听出尘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就缓了下来,也是,平日这些都是放在自己贴身的位置,想来今天晚上来的时候匆忙了些,于是笑眯眯的道:我就知道我家的出尘不是这样的人。

出尘失笑道:什么你家的,小心以后我真占你便宜。

看着陆小青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出尘不由抬手敲打了陆小青头一击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人一旦相信别人,就全盘的相信,一旦不相信就一点也不相信,你啊,怎么说你好?顿了顿又接着道:这牌子上的擎君王三个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李无焱的吧?听说是大唐皇室小一辈中难得的人才,这样的人我到真想见见。

陆小青呵呵一笑道:是不是人才我不知道,不过,无焱要是知道我在这里,他一定会想办法来找我的。

出尘一挑眉道:这么肯定?陆小青难得见出尘露出这样的神态,不由眼花花的道:出尘,长的太漂亮真的是罪过,看的我直流口水。

作势擦了擦口水又道:肯定,我有三个好朋友,他们要是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找来的。

出尘手中一使劲,抓着头发把陆小青给扯过来,微笑的对上陆小青不满的双眼道:我难道不算一个?陆小青边欲从出尘手中把头发扯回来,边点头道:算,在靺鞨我就你一个朋友,你看我不已经是你的什么妃了吗?还计较这些,我家的出尘小气呢。

出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口里占便宜的陆小青,半响突然道:小青,我要是利用了你,你会怎么样?陆小青看也没看出尘道:收取利用费用。

出尘顿对无语道:除了钱你就没有其他的想法了?你说我是说你粗线条好?还是说你根本就是笨好?陆小青一听说她笨顿时抬头瞪着出尘道:你才笨,你要利用我,自然是我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我相信在靺鞨我还真找不到,有什么好处能够被你利用的,你十有八九是看到我认识大唐的皇室,你所谓的利用肯定就是,想通过我跟大唐搭上线,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搭上什么线,不过,一般情况下只要我性命无忧,我才不管你想怎么用,但是最后有什么好处,你一定要记得分点给我。

出尘与陆小青对视了几秒,出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半响收了笑容一脸正色的挑高陆小青的脸颊道:你实在让我刮目相看,我不知道你还能带给我什么惊喜,我真有点舍不得你有一天会离开了。

陆小青拍开出尘的手道:那你跟我一起去大唐啊,那里好山好水,天气又好,比靺鞨这冷的死人,而且比较荒凉的地方好。

出尘失笑道:你不明白。

陆小青看了一眼出尘道:话偏题了,说说想怎么利用我?我好待价而估。

出尘看着一点也不介意的陆小青道:整个靺鞨虽然强盛,与琉璃,高丽等的通商也很频繁,但是地利不如大唐,草原居多,天气干燥,物产并不丰富,而由于我们和大唐中间隔着一片大草原,狼群什么的很多,所以通商很成问题,没有多少商人愿意花上几个月时间,和生命往返跑一趟,这就形成了凌霄城很繁华,但是靺鞨其他地方却很贫瘠。

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陆小青,出尘接着道:我帮你快速的传出信息,就是想与大唐皇室做笔生意,要是他们真的会来找你,那我可就是拣着个大宝贝了。

陆小青接过话题道:出尘,你一个晚上之间就能把这些全部想清楚,并设定下来,真的不简单。

不过你也不要说的那么势利了,我知道你肯定在说出封我做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妃子的时候,就是想帮我,不过后来一想顺便还可以捞点其他的补偿,那更是好上加好,是不是?狡猾的人。

第一百零五章真心出尘收敛了唇边一直若有若无的微笑,看着陆小青的神色平和而儒雅,带点平淡带点平凡人应该有的表情,陆小青伸手拍了拍出尘的脸颊,点点头道:本来就该这样的表情,你难道不知道随时挂在你嘴边的笑容,很虚伪。

出尘挑了挑眉道:你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不过听着却很中意。

边说边缓缓笑了起来,不同与平日温和的笑容,那样的笑虽然美艳却没有灵魂,带笑的眼眸深处闪着的是深深的算计,而现在的笑容没有了以往的惊世绝艳,但是却真的带着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那么温柔,那么张扬,那么高傲。

陆小青捏了捏出尘的脸颊笑道:出尘,你好像一只豹子,平日收敛起自己的爪子,显的雍懒而柔媚,但是刚才这一笑才让我知道,这只豹子血液里的高傲和犀利,和深入骨髓的孤芳自赏。

出尘看着同样微笑着的陆小青,但是那眼眸中的那一抹明亮却再也没有刻意掩盖,出尘缓缓笑了,笑的如地狱的双生花,艳绝天下颠倒众生,却是最邪恶的地方开出的最纯净的花,拉起陆小青的手,出尘轻轻放在嘴边一吻,轻声道:孤芳自赏,你是第一个看出来的。

陆小青看着出尘身周缓缓流露出的疲倦,孤高,落寞,笑眯眯的道:曲高和寡,才高人妒,这是万事不变的定律,像你这样天下无双的人,少不了是孤独的,不过,你有你的追求,你有你想尽的义务,所以才束缚在这庙堂之上,放不了手也不想放手。

出尘收敛了周身一瞬间流露的气息,轻轻环住陆小青的身子,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道:小青,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好了。

陆小青顿时眯着眼拽开出尘的身体,恶狠狠的道:出尘,你敢反悔?出尘微笑着点上陆小青的额头道:我不是反悔,我只是告诉你,你跟我是同样的人,真正的内心是孤寂的。

陆小青没有如出尘意料中的震撼,而是轻扬起笑脸道:我在尝试着打破这片孤寂,心只要放开了,就不会再孤独。

出尘轻声道:是吗?陆小青重重的点下头道:是的,出尘,不要因为上天赋予你如此绝世的容貌,如此惊世绝艳的才华,如此高不可攀的身份,而困住了自己,人活一世不要为别人而活,那样太累。

出尘诧异的看了认真的陆小青一眼道:你能够了解?陆小青微笑着拍着出尘的肩道:从你刚才说要跟来找我的人做笔生意,我就知道你把靺鞨看的有多重要,时时刻刻心中想的都是靺鞨的利益,人民的利益,否则不会在一瞬间就想到那些,我想你这样习惯性的反应,习惯性的考虑,已经说明了一个问题,你忘了你自己。

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出尘,陆小青接着道:出尘,有这么一张绝世的容颜,我想你一定很累吧?出尘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陆小青,片刻后道:我们这算开诚布公吗?算。

见陆小青想也不想的点头,出尘轻笑的拥着她道: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有一张不一般的脸,无数人用有色的眼光看我,也有无数的人说我是妖孽,父王,母后都不喜,因为靺鞨王室的男子,应该是彪悍豪迈的,而不是柔弱的妖孽。

这张脸带给我的不是荣耀和赞美,而是无数鄙视。

陆小青没有回头,但是却能够想像爹妈不喜的王室,这样的一个人会受到什么待遇,其中又夹杂着多少的心酸。

虽然出尘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就是在述说别人的机遇一般,一带而过,但是中间的艰辛,用脚指头也想的出来。

出尘缓缓道:后来慢慢大了,这张脸虽然越来越好看,可是却没有任何人能欺负我,也没有任何人敢无视我,当我率兵把靺鞨的版图扩大一半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厌恶,不再是鄙视,也不再是猥亵,而是在看一个神,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从那一刻我知道,这辈子我再当不了一个普通人,我在靺鞨只能是一个神,一个高高在上的神。

陆小青接着道:所以你就做好了这个角色,心心念念想的就是靺鞨,一切出发点都是靺鞨,出尘,我怎么说你好啊,这些不全部该是你想的,你要把这些都做完了,那耶律嫁暄留着做什么?功高盖主,你不要说你没有想到?出尘把下颚放在陆小青肩上,微笑着道:大哥不会怎样的,因为这个问题不会困扰他很久。

陆小青微微歪着头道:什么意思?该你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出尘声音平淡语调也没什么起伏。

俩人沉默了半响,出尘突然道:小青,知道不,只有你看我的时候,没有盲目的崇拜,也没有狂热的爱恋,你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平常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这道眼光我不知道求了多少年。

陆小青惊讶的道:我那么明显的爱慕难道你没有看见?出尘好笑的敲了她一记道:别给我装,除了第一眼的惊讶外,你什么时候有爱慕的眼光了,不过,这就是我所求的。

陆小青嘿嘿灿笑道:看来我真的不成功,出尘,你要是遇见我那三个朋友的话,他们多半跟我的表情差不多,没有厌恶,没有崇拜,有的只是对你本质的欣赏,外带可能多一点点讨厌,因为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天妒人怨的,还真的有同为男人的他们讨厌的理由。

出尘轻笑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想快点见到他们了,能与你做好朋友,想来都不是普通人。

陆小青听出尘把普通人三字咬的极重,顿时怒道:出尘,你什么意思?出尘把陆小青的脸扳过去,向着前方不碍他下颚枕着肩膀的空间,笑着道:因为你的不普通,所以他们也不普通。

陆小青顿时一头黑线的道:别忘了,这中间也有你。

我从没说过我普通。

出尘一本正经的答道。

陆小青翻了个白眼,刚才还说的话题很沉重的,怎么一转眼就说到这个份上了,这出尘的情绪也转的太快了吧,眼珠一转顿时醒悟,当下呵呵笑道:你是神啊,怎么会普通。

出尘下颚靠在陆小青肩上,声音中带着点疲倦道:小青。

陆小青缓缓转过身来,一脸的心伤和不忍,双手一伸搂住出尘的脖子悲悲切切的道:出尘,你放心,你还有我,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孤单了。

出尘见陆小青转的这么快,不由一呆后突然笑了起来道:你居然看出来了。

陆小青抬起头一脸心碎的表情看着出尘道:尘尘!你说什么呢?出尘一脸笑意的看着挂在身上的陆小青,开始的疲倦,柔弱,孤寂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拍拍陆小青的脸道:别装了,居然能与我做对手,小青,我真是没白看你。

只听陆小青一声冷哼,自己坐好后扯了扯出尘的头发道:想骗我,没门。

出尘任陆小青扯住他的头发,好整以暇的微笑着看着陆小青道:为什么知道我是故意示弱?陆小青白了出尘一眼道:生在帝王家就要有帝王家的觉悟,任何有能力坐上高位的人,无一不是踩着白骨过去的,这点不值得拿来博取同情,我也不是那么有同情心的人,再说,能在靺鞨坐上这么高的位置,能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逸北王,怎么可能在人面前显露这么脆弱的一面,我相信这样的一面,凭你我现在的关系,还不足以让我看见,所以,你刚才用的方法失败。

出尘哈哈大笑道:好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软硬不吃,看来我还是没完全看透你。

陆小青一挑眉看着出尘,出尘笑道:小青,我的朋友就是我的对手,只有能与我平分秋色的人,我才承认他是我的朋友,才值得我的尊重,能够不为我所迷惑,这样的你才够资格从这一刻起让我放在心上,而不再是以前逗弄玩耍之人。

陆小青哼了两声道:搞了半天你是在试我够不够资格成为你的朋友,看来我到也没高估我自己。

出尘微笑着道:我知道你没高估你自己,所以你从没放心在我身上,把我当你的靠山,当你的债主,当你为了离开不得不巴结的人,只是从来也没当朋友,现在让你的心里留一块地方给我,我的心里留一块地方给你,可好?陆小青看了一眼出尘,突然凑到出尘脸颊前道:那要是你喜欢上我怎么办?出尘呵呵笑道:那要是你喜欢上我又怎么办?陆小青很直接的点点头道:我是很喜欢你啊,长的这么好,对我又不错,想不喜欢你困难着呢。

出尘顿对大笑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那么我也很喜欢你,至少你比其他人有趣。

见说到有趣,陆小青顿时瞪着他,不由笑着道:从这一刻起我会是你最信的过的人,你也会是我最信的过的人。

信的过三个字虽然简短,但是他的范围不是朋友,不是情人,也不是爱人能比的过的,定义很模糊,但是意义却不一般。

陆小青看着出尘的双眼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的话我相信。

出尘微笑着拉过陆小青靠在他身边道:我也相信你。

所以,我的万两银子和钻石你是不是要先还给我。

出尘没好气的看着陆小青道:你就不能说些别的?陆小青挺委屈的看着出尘道:你不是说赢了就还给我吗?我现在已经赢了,你不能抢我的东西,朋友妻不可戏,钻石就是我妻子,所以你不能调戏,还我。

出尘邪气的一笑道:你说呢?陆小青恨恨的瞪着出尘威胁道:你要是不还我,我等无焱他们来了,不让你与他们做交易,靺鞨的繁荣和昌盛不管我的事,就不准你与无焱他们通商。

看着渐渐在自己面前展露真实的出尘,陆小青不由哀叹,平日已经是个老狐狸了,现在真实的他更是一只特狡猾的老狐狸。

出尘一挑眉道:你知道我想跟大唐通商?陆小青得意的道:用脚指头猜也猜的到,靺鞨和大唐之间的商贸只是一些商人自行发动的,可是那点买卖的东西,实在是不能给靺鞨带来多大的好处,也根本不能解决靺鞨其他地方贫瘠的状况,要想改善这些,同大唐的通商就是势在必行,而且还不能是普通的商人买卖,势必要大规模的开发商路才行。

出尘点点头道:接着说。

陆小青道:大规模的买卖自然只有与大唐皇室达成协议才行,既然知道无焱是皇室中人,所以你就想的是利用我的所在,要无焱答应促成靺鞨和大唐的通商。

出尘赞许的道:说的不错,不过你好像忘了一点,要是你与那个什么无焱回去,他一旦毁约我这么远可也没什么办法。

陆小青皱眉道:无焱才不是那样的人,答应了他就会做到,恩,不对,你的意思不是这个,我想想,两国的通商往来不是一个郡王说了就算的,要无焱帮忙这就有点不现实了,你的意思是?喔,我知道了,以物易物,只有对大唐有好处,才能促使这笔买卖做成,只有大家都有利,才会双方都愿意。

出尘环着陆小青的腰赞美道:不愧是我的王妃,能想到这一点,我所谓对你的利用,不过就是想把他吸引过来而已,这种两国通商的事,不是你一个小小人质就能促成的,我不过想要他能做个牵线人罢了。

陆小青靠在出尘肩头,俩人的姿势暧昧的紧,可谈话的内容却一点都无关风月,陆小青想了想突然道:与大唐做生意,你不如与我做生意。

出尘面露惊讶的抬头看了陆小青片刻,然后点点头道:凭你的性子,也真是个做生意的料,不过我要做的是大笔的买卖,不是你可以接的起的。

陆小青转过身跪坐在出尘面前道:你别小看我,大唐几个靠水的码头都在我的手中,用船直接穿过东海到靺鞨,比走草原要方便快捷的多。

在靺鞨呆了一个多月,算了算地形好像正是现在黑龙江那处地方。

出尘好生看了陆小青几眼,后背离了床头坐好道:几个码头都是你的?这样看来我的王妃,真的不是个普通人啊,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有必要好好商量,商量了。

第一百零六章李君轩所谓的商量,持续了一刻钟,出尘就直接把陆小青给扔了出去,实在是夏虫不可语冰,本来以为可以深谈的,没想到一问后,陆小青居然一问三不知,码头上现在做什么生意,不好意思几个月前我知道,现在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子了,那来往通商的线路,SORRY,只知道走航海线是最近。

船只,航海的线路?这个船只等我回去造两艘就有了,当然也可以买来,至于航海的线路,路不是人走出来的吗,海路也可以是这样的嘛,多开几条船走走,就知道那条海路是最好的了。

财物能力?不知道现在有多少钱了,谁知道现在红玉他们做成什么样子了?也不知道石头又干了些什么?自己名下有多少钱财,有多少生意,这个还一时半刻真说不准,平日只知道大笔的生意,也只关心赚了多少钱,这个具体事物自然有具体人经办。

………………陆小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自己一个人朝房间走去,这些问题真的不能怪我,我只提供大方针,具体的操作不归我管,这些等自己回去了自然就知道了,或许等无焱他们找来了,问问他也许知道一点半点。

抬头看了看一轮明月挂在半空,清凉如水,虽然这已经开春了,但是今年春开的早,这年都还没过呢,紧了紧衣服,陆小青望着明月叹了一口气道:无焱,君轩,天宇,这月亮你们也能看的见吧,不知道你们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想我啊?明月依日清冷,照着漠河也照着大唐,世人都赞美月亮的高洁,谁又知道它本来面目的丑陋。

大唐,江南,扬州,此时一道朦胧的身影也正在望着明月,坐在一处花园内,该男子缓缓喝着自己面前的酒,一杯接一杯,没有停也没见他醉,那双眼深处流露出的悔恨,和憔悴映亮了整个眸子。

有一杯没一杯喝着酒的李君轩,虽然抬头望着明月,那眼眸中却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明月,那双眼中的感情很复杂,复杂到让人无法揣测。

喝光了面前的一壶酒,李君轩想也没想的又伸手拿过另一壶,边上早已走来看着他的人,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伸手阻挡道:哥哥,不要再喝了。

李君轩没有回头看李琼,微微一使力挣脱李琼的手,轻笑道:琼儿,来陪哥哥喝两杯。

李琼见李君轩虽然在笑,那双眸子却不带一点笑意,整个人没有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取而代之的则阴森的有点让人害怕,不由顿了顿接过李君轩递过来的酒道:哥哥,别恨父王,父王也是想为你好。

李君轩一口饮尽杯中酒,微笑起来道:恨,他是我的父王,我怎么会恨他?他能只手遮天,能在江南的地界上呼风唤雨,生杀欲夺,有什么人敢狠他?琼儿你多心了。

李琼看着虽然在笑,眼中却是一片肃杀的李君轩,捏紧了手中的酒杯道:哥哥,我知道你恨父王,我知道父王把青姐姐流放是做错了,我知道最让你敬佩的父王,伤了哥哥的心,你的感觉我都明白,都明白。

我已经派人去找青姐姐了,我一定把青姐姐找回来,到时候我们三个人又可以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了。

只听见啪的一声,玉质的杯子被李君轩捏了个粉碎,看着李琼慌忙扳开自己的手察看,李君轩笑了,笑的比什么都好看,却比什么都冷,李琼不由哀求道:哥哥,你别笑了好不好?这个样子不是你,看的琼儿害怕。

李君轩收敛起一瞬间的情绪失控,复变的温柔的道:琼儿,以后别太天真了,这么多年是哥哥带坏你了,本来以为是为你好,也许现在才发现,跟着我不如呆在家里学习三从四德的好。

李琼垂下眼道:哥哥,你不要这样说。

李君轩摇了摇头道:心若放开了,伤心的事就多了,哥哥是男子还成这样,你要是以后也遇上和哥哥一样的事,哥哥又没有能力保护你,无法给你你想要的,那时候吃苦的是你自己,琼儿。

李琼抬眼看着李君轩道:哥哥,我知道父王的做法不对,我也无法理解父王的想法,难道地位和荣耀,比自己亲生孩子的幸福还重要?哥哥,以前我觉得生在王府,一切都应该听爹娘的,可是后来遇着青姐姐,我才知道原来人生也可以过成那样,那样为自己而活。

哥哥,我知道青姐姐对你的重要,我也知道哥哥是真心对青姐姐好,可是我们生在了王室,注定我们比常人得到的多的时候,就要付出相应代价,哥哥,我也不想这样,我觉得就算什么都没有,就跟着青姐姐一起混日子,也好过郡主的头衔,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这需要背负的命运。

李君轩伸过手抚摸着李琼的头顶道:琼儿,你还是被哥哥和小青带坏了,这样的女子不适合生活在王室啊,琼儿。

李琼摇摇头道:哥哥,振作起来吧,不要再这样了,琼儿看了真的心酸,真的觉得心疼。

李君轩微微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俩人沉默了半响,李琼抬头见李君轩望着明月发呆,那一身的落魄和肃杀,早已经淹没了以前那个风流潇洒的齐鄂王,咬了咬牙道:哥哥,有什么心思就跟琼儿说吧,憋在心里会把你憋疯的。

顿了顿见李君轩没反应,李琼看着李君轩的拳头渐渐握紧,不由想起那从明州赶回来的那一天,就是那一天让哥哥变了,也是那一天让自己知道,哥哥发怒的时候有多可怕。

记得一踏进王府见父王高高在坐,府里什么事也没发生,自己还没觉得什么不好,哥哥已经停在了原地望着父王,父王看着哥哥道:皇上准备赐婚,是金山公主。

哥哥稳稳的站在原地道:不,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的王妃只会是她。

父王看了哥哥一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道:那个陆小青?她没有资格进我河间王府。

哥哥冷下脸来道:我说她有她就有,除了小青我谁也不娶。

父王没有看任何人似睁似闭着眼睛道:放任你这么多年,看来是真的依着性子来了,你不要忘了你是郡王,你的婚事轮不到你来做主,金山公主现在也十六岁了,等了这些年也是时候该娶过来了。

哥哥脸色一变道:父王,你什么意思?父王声音很轻却实实在在落进了我和哥哥的耳朵里:你是郡王里位份最高的,也是与皇家血脉最没有什么关联的,所以这桩婚事父王和皇上都很赞同,早些年我们都有这个意思,不过就是金山太小了点,现在该是你娶妻的时候了。

我说了我不,我只认定一个妻子,就是陆小青,其他人不管是谁,我也不会娶她。

看着哥哥一瞬间脸色苍白,想起回程的时候,自己还在说要是父王知道哥哥准备娶妻了,不知道有多高兴,原来父王这么多年并不逼哥哥成亲,不是任哥哥挑个合适的,而是在等那出身金贵的公主长大。

第一百零七章无怨无悔哥哥咬牙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王,不发一言转过身就走,大门在眼前砰的关上,父王淡淡的话语飘来:你不要去想那个陆小青了,那样与其他人纠缠不清,道德败坏的女人进不了我河间王府,你也不用去找了,她现在应该在她该待的地方。

哥哥唰的转过身大吼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好大的胆子敢称呼你,看来真的是把你放纵太久了,哼,我没杀她已经很给晋王面子了,至于你就好好给我呆在王府,那里也不准去,好好给我反思,做好娶妻的准备。

看着父王远去,哥哥红了眼的把厅中的东西全部砸了个粉碎,可是这王府却再也出不去了,父王囚禁了哥哥。

眨眨眼收回飘远的思绪,李琼看着面前冷漠的李君轩,从那天后哥哥就变了一个样子,整日里醉生梦死,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潇洒风流,任凭任何人的话也不听,任何人也再进不了哥哥的心里,连同哥哥最敬重最爱的父王,也终成陌路,哥哥再也没有与父王说一句话。

看着李君轩消瘦的模样,李琼不由咬了咬唇,两个月的消极使丰神俊郎的哥哥,消瘦成了这般模样,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却没有任何人敢劝,没有任何人敢说一句话,直到有一天一个很年轻的小子,来找哥哥。

仗着是晋王派来的,才被领进了府里,在众人注目下狠狠的揍了哥哥一顿后,扔下一封信就离开,哥哥在看了这封信后,第二天就变了一个人,依旧温和依旧儒雅,好像流放小青姐姐这件事,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待人接物也和原来一般模样,可是在自己眼中,哥哥不经意在自己眼前露出的肃杀之气,实在是让人心中不安。

李琼看了眼默默喝着酒的李君轩,轻声道:哥哥,你放心,我去找过红玉她们,现在她们都在好好的做生意,父王并没有难为他们,而且我也没有打听到什么不利与小青姐姐的消息,小青姐姐一定会没事的,有我在找她,红玉他们也在找她,我们很快就有小青姐姐的消息了,哥哥你别担心。

李君轩唇边微微扬起一丝笑容道:琼儿,让你的人不要找了,你找不到的,别浪费力气。

李琼不解的看着李君轩,半响一皱眉道哥哥,你的意思是父王不会让我找到?李君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人既然是他放逐的,他又怎么会让你找到,你用的人无非也是他的人!这样的找有什么用,琼儿你也不要去找红玉他们,让他们去找就好。

李琼低下头道:难道哥哥就这么放弃了?李君轩冷冷一笑道:放弃?光凭他就想让我放弃?我只是不想有人有动红玉他们的理由和能力。

李琼听李君轩话语里的不善,不由道:哥哥,父王不是坏人,你不要……李君轩微微一笑道:我没说父王是坏人,我只是有些失望,原来我以为我的父王与别人不一样,是值得我骄傲自豪的人,现在觉得父王就是父王,没有什么其他,不过也就是父王而已。

李琼不解的道:哥哥,你什么意思?我曾经以为父王会是父亲,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父王终究是父王,是父同时更是王,更重要是王,我太高估我自己了,高估到以为在江南没有人能动我的东西,却从来没有防备到自家,呵呵,还是无焱说的对啊,安乐王爷做久了,懈怠了,连生在王家的自觉都没有了。

李琼听着李君轩像是自嘲的话,沉思了半响道:哥哥!别这样,不过现在父王不是已经不囚禁你了吗?任你可以住在别院里,哥哥,你不要这样子,琼儿看了好心疼。

见李君轩不说话,李琼忍了忍小心翼翼的道:哥哥,能不能等找回小青姐姐后,让她做你的侧妃,真的要让小青姐姐做正妃的话,父王一定不会同意的,那时候……见李君轩脸色一瞬间更冷了,李琼不由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李君轩看着李琼,突然微微一笑道:琼儿,这是你想的吗?李琼顿了半天支支吾吾的道:不是我想的,我知道哥哥不会委屈小青姐姐,小青姐姐也不是能够做别人侧妃的人,是母亲叫我来问的,母亲说如果你答应,等娶了金山公主后,就派人到那个地方去找去。

李君轩有些讽刺的一笑道:这套把戏还玩的不够么?李琼有些担心的叫道:哥哥。

李君轩微微笑笑道:回去吧琼儿,这里晚上凉,回去告诉父王我从今以后不再做生意,我要入仕途。

李琼一惊道:哥哥,你不是不喜欢当官吗?为什么?李君轩摇了摇手道:以前不喜欢,并不代表现在不喜欢,回去吧。

李琼见李君轩已经转过了身去,不再理睬她,不由呆楞了半响,轻叹了一声缓缓离开。

李君轩等李琼离开,依旧坐在园中饮酒,这时节什么花都没有,一片树木在夜晚的风中沙沙做响,这夜安静极了。

来了。

李君轩看了一眼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好像早已知道一般,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来人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面貌并不出色,就像一个富家翁,正是无焱派来为陆小青主持私盐生意的薛庆。

薛庆走上前来,也不要李君轩请,自动拿过一个酒杯开始帮着李君轩喝酒。

见李君轩面色如常,少了几丝轻佻却多了一丝沉稳,不由微笑着道:真决定了,弃商从官?李君轩点点头道:官商,官始终在商上面,以前我是由着我的性子来,现在我有想保护的人,那么这性子也该收敛些了。

纵然我经商有多么成功,在官前面还是不堪一击,民永远也争不过官,我以前不是不明白,只是讨厌里面的污秽,现在看来污秽那里都有,不只局限与官道,既然如此这做官还不是与经商一样,但是其结果却不一样。

薛庆舒服的靠在软椅里道:河间王的势力早已经渗透整个江南,哪里没有他的人,要想动你实在是易如反掌,你一日经商一日无法与他抗衡,选择入官也好,能与河间王一较高下的,只有是官场而不会是商场。

李君轩看着薛庆道:不错,要不是无焱点拨,我还在醉生梦死当中,要想保护小青,那就不能把自己糟蹋死,要是不能拥有自己的力量,那到头来说什么也是空。

薛庆失笑的看着李君轩道:看来擎君王的那封信,你是看进去了,要不然没有这么大的改变,我很好奇里面说了些什么,让当时萎靡不振的你能够一夕变换?李君轩微微一笑不复刚才的冷道:他骂了我一通,骂的很毒,却让我如醍醐灌顶,把任何事都想了一个明白,生在王室却奢求自由,真的很讽刺。

薛庆靠在椅背上道:自由并不难办,只要你有一定的力量,你才有资格与别人叫板,你才能由着你的性子做,你才有自由,在王室只有这些才是真理,才是王道。

你现在明白也还未晚,毕竟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现在的你虽然吃亏,以后可就难说了。

恩,这些我想的很清楚,你传话给无焱,让他在吏部给我找件差事,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从头开始,也不想依附河间王府的名下,我想这点事对无焱来说简单的很。

薛庆斜眼看了李君轩一眼道:为什么选在户部?你是想通过户部来对江南的银钱进行管制,从而与河间王相争,来与河间王进行谈判,呵呵,高啊,河间王府属于藩镇,用度基本是自给自足,不需要朝廷的供给,唯有每年的税收,米粮,盐运等等需要与朝廷打交道,而唯一可以管辖这方面的就只有户部,你居然一眼就瞄准了这处。

难怪无焱对你的看法很不一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只见你是被一个爱情冲昏头脑的人,想来觉得你也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虽然有些真性情,但却不值得这么高看你。

现在看来果然是一条深藏不露的龙,只要剥开了你的外衣,才会知道你的能力,这样看来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李君轩看了一眼薛庆道:河间王的势力偏布江南,一朝一夕之间我根本没有对话的机会,我若不想接过这个权位,那么就只有抑制住他的发展,父王的势力有多大,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要卡的只是一个最有利的地方,能在最快的速度下崛起的相抗衡的地位。

薛庆点头笑道:虎父无犬子,看来经商真的是屈才了,也好,你与无焱一在户部一在兵部,俩人交相辉映,你们势力越大你父王才会越忌惮!做事才会越小心,不能连根拔起的时候,你父王一定会按兵不动,这就会给我留下很大的活动空间,我们找人的时候才会越有利。

李君轩道:我也正是做此想,没有制衡的能量,那么就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小青因为我而吃亏,我肯定不会放过给她苦头吃的人,就算是我的父王也不行。

薛庆呵呵一笑道:看来河间王此次看走眼了,以为是拔了猫的爪子,却没想到是动了老虎的胡须,这只沉睡的老虎要露出自己的利爪了。

李君轩冷淡的道:我只是想让我的父王知道,我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安排的人,我要保护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动,任何人。

薛庆温温吞吞的道:有此觉悟就好。

李君轩恩了一声道:别说这些了,我的产业你全部接手了没有?过了今天我的父王就会去接手了。

薛庆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道:你放心,你名下所有的商号我都已经掏了个空,河间王要去接手肯定只会给他留个烂摊子,既然你要给,我自然不会手软,我想我的老板肯定也很看好这笔买卖,如此有赚无赔的生意!到什么地方找去。

李君轩想着陆小青要是知道有这样的好处,怕是睡着了也要笑醒,不过仍提醒道:这段时间小心些,我父王可不是一个好玩弄的人。

薛庆微笑着道:我早就注意了,自从在明州见过你后我就在布置了,一见你当时的样子,我就开始小心,虽然老板那里慢了那么一步,不过其他方面我可早转入了地下,任你河间王势力再大,我要隐藏起来,想动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李君轩点点头道:这样就好,我也叫琼儿不要来找你们了,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私盐生意一旦出错,连累的就不是少数人,我想我父王也正在查你们这些事。

叫石头那处再小心点,不要落下什么把柄。

薛庆自顾自倒了一杯酒道:果然心思细密,该想到的都想到了。

这些地方我早想过了,从京里来的帮手也安插了进去,要不然我还真不放心石头这个倔强小子,和黑子那处的生意。

李君轩也倒了杯酒边喝边道:还是无焱想的周到,要不是你们这些年老成精的人来抵上,小青的生意确实会出很大的危险,估计这一次就会全盘皆输。

我们现在找不到她的人,也只有保护好她的生意,要不然等找到她,肯定要与我们不甘休。

薛庆看了李君轩一眼道:我很年老吗?李君轩顿对难得的一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依你如此本事的人,居然会来给小青做一个大掌柜,实在是匪夷所思,我想应该是你欠了无焱一个很大的人情吧。

薛庆抬头看着空中的明月道:你猜出来是我。

下手那么高明,推断如此正确,任何事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并且从容部属,而且看样子还有余力,若是时间上再充足一点,肯定可以予以反击,这样的高人,天下间没有几个,我要是还看不出来,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出来争了。

薛庆呵呵一笑道:能给这样有趣的老板当掌柜,比给无趣的人做其他事,更能得我之心意。

李君轩见薛庆说的浑不在意,不由叹了一声道:无焱,真的很爱她。

薛庆淡淡一笑跟着李君轩的话题道:你也很爱她,她有你们两个如此杰出的人爱上,是她的福气。

李君轩失神道:能被她爱上更是福气。

薛庆微笑着道:这个可能就要花点时间了,我看我的老板脑袋在这方面,好像不是那么开窍,完全比不上她对钱这个方面的天赋。

李君轩顿时失笑道:这说的也是,不过我才在她心里建立的好感,怕是这一回就直接被打回原型了,也许因为我让她受苦,说不定要憎恨我了。

话说到一半语气反有点凄然了。

薛庆哈哈大笑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我那个老板真的不知道一天在想些什么,你说她会她可能不会,你说她不会也保不准她会,反正没有人猜的到她心里在怎么想。

李君轩微微笑了片刻,不经意的握了握拳头道:还是找不到吗?话里却透露出一丝紧张。

薛庆见李君轩忍到这会才问起,也收了嬉笑神色道: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明州那块地界我已经都翻遍了,我想一定没有在那里,可能在我们作出反映前,就直接已经把人带走了,大唐这么大,河间王要是想流放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边说边眯起了眼睛。

李君轩咬了咬牙道:会不会……薛庆明白李君轩话里的意思,见李君轩说不下去,便接过来道:应该不会,不过我想也没有好日子过,我已经派人去偏远地方找了,既然是流放断没有扔在好地界上的事,多半是很远的地方,只是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回来。

李君轩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这些日子让我手下的人,与父王手下的人探听消息,还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我想我会再着手,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被带到了那里。

薛庆看了一眼李君轩道:你手下的人可靠吗?李君轩点点头道:人不多,只有一两个,不过是誓死为我效忠的人,我一直把他们放在父王身边,本来想的是保护父王,现在看来却对我十分的有利,说不得要派上用场了。

薛庆恩了一声道:这就好,我们大海捞针的去找,毕竟目标太小地方太大,要是有一个比较准确的信息,那找起来就十分容易了,擎君王那边往吐番,突厥,漠河边界都派的有人去,毕竟那些地方是流放最好的场所,不过希望不要在那里,在外族人手中实在很危险。

李君轩皱眉道:这很难说。

边说边缓缓站起身来,慢步在花图里走着,沉思不语。

薛庆喝了口酒道:是很难说,所以我们只有大面积寻找,不过心急也没有用,人一天没找到一天还是要找,你们也不要太急躁了,太过关心反而会失去正确的考虑。

李君轩回头看着薛庆道:想不心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想无焱应该也是心急如焚吧,不过他比我冷静的多,就算心中再着急再在意,他也能够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和最快速的下手,这点我不如他。

我知道要不是当初那一场焰火,你们一定来的及布置好保护小青的人,是我太随心所欲了,为了讨小青的喜欢,什么都顾不上。

吃了这一次大亏,我不会再随性而来了,以前我随性是因为我没有在意的人,现在怎能还这样不知道轻重,不分缓急,所以这一点你不用提醒我也知道,爱一个人如果只能带给她灾难和麻烦,那么不如放开。

薛庆点点头道:知道你能够想明白,这点我也不担心,不过,那个金山公主那里你准备怎么处置?李君轩淡淡一笑转身坐下道:我不会娶的,父王不是回京城去准备给我求皇上下旨吗?这段时间够我用了。

薛庆喔了一声看着李君轩,李君轩笑了笑道:我已经让无焱找天宇帮忙了,这次我父王不一定就能求下这赐婚来,不过也不能防止父王另求一个回来,所以还要看天宇怎么发挥了,我想有无焱帮忙天宇会帮我解决的。

薛庆微笑的看着李君轩道:决胜与千里之外,河间王也算是个厉害的人物,只是他小看了这年少的人物,也许今次会栽个大跟头,不过你也别懈怠,凭皇上和河间王的交情,就算陪上一个公主,皇上说不定也会下旨。

李君轩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下手要快了,就算皇上要坚持下旨,我也要拖到他忘了下旨。

薛庆玩着手中的酒杯道:君轩,我发现你很信任无焱,你不要忘了,他是你的情敌,无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老板,他的存在是你最大的威胁,而你的存在同样是他的威胁,一旦你娶了妻子,那么你们就在同一起跑线上,或许还算不是同一起跑线,你说无焱会真心帮你?李君轩看了一眼满脸趣味看着他的薛庆,弯了弯嘴角道:既然无焱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为他卖命?我相信你要不同意,这世上也没有人能逼迫你,更何况是如此尽心竭力的帮小青。

薛庆轻笑了起来道:你倒看的仔细。

李君轩靠上椅背道:无焱是对手,是朋友,是知己,我知道我胜在没有娶妻,而无焱胜在已经进了小青的心里,如果我们处在一样的位置,我可能根本就没有与无焱做情敌的一刻,只能做一辈子小青的好友,但是上天没有如果,所以我也不会有假设。

无焱不是那样的人,我现在才发现无焱一直默默的为小青做着一切,却什么都没有给小青说,无焱只是想好好的保护她,好好的守护她,我能理解无焱那种只要小青开心,自己也会很开心的情绪,因为我也一样。

这种感情已经深到不需要回报,不需要她理解,只要她好好幸福的生活就好,我想今天要是换过来无焱找我帮忙,我也会二话不说就帮,因为我们都希望小青幸福,不管最后能陪伴她一生的人是谁,我们只要她幸福就好。

薛庆见李君轩嘴角流露出一丝坚定,突然笑了笑道:要是有一天我的老板没有选你,那你会认为放弃了公主值得么?李君轩轻饮了一口酒道:这是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我放弃公主不是因为小青,而是因为我不喜欢她,所以我不愿意娶她,如果小青最终没有选择我……薛庆见李君轩沉默的看着天空,也不打扰他,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喝着酒,半响李君轩望着苍穹道:我想要是以前的我一定会生不如死,但是经过这次的变故后,我知道只要小青幸福,我就幸福,如果能够让她幸福的人不是我,那么只要她幸福,我也就无怨无悔。

第一百零八章无焱死也不悔夜晚的凉风在空中飘荡着,伴随着那一声掷地有声的无怨无悔,天空中的明月依然那么皎洁,洒着清冷的光芒照耀着大地,夜越发静寂了,不知道远方的人是不是与此地的人一样的心思。

京城,晋王府中,天宇看着默默无语望着窗外月光的无焱,那浑身散发的冷酷比往昔更严重了,抵不过这压抑的气氛,天宇走到无焱的身边,也望着窗外道:怎么样,有消息了吗?半响不见无焱回答,天宇也知道自己问的实在是多余,要是有消息了,眼前的人还会是这幅模样。

叹了一口气,天宇拍拍无焱的肩道:别太劳累了,你要是倒下,估计就没有人能够和河间王交锋了。

无焱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容颜说不上憔悴,只是那一双如天空般美丽清冷的眸子,不复往日的神采,双眼遍布血丝,原本冷淡的眼神却变的又狠又利,身周的气温在他转过来的一瞬,起码低了五六度。

无焱看了一眼天宇道:我知道,我自己是什么状态,我心里有数。

天宇见无焱转身走了出去,也摇摇头跟了出去道:你心里有数,我看你心里就没数,你自己说你已经多少天没睡了,为了抢在河间王之前找到小青,你这些日子什么时候停歇过。

无焱背对着天宇没有说话,天宇见无焱不说话,便接着道:你自己也知道找小青,不是一会半会就能找的到的,也不是你越急小青就会突然蹦出来,大唐地域辽阔,适合流放的地点比比皆是,不要太急躁,那样会影响你的判断力和分析。

无焱站住身子停在院子当中道:我能不急吗?她是青儿。

一句她是青儿顿时堵住了天宇的嘴,是啊,是无焱心中最挂念的人,是一门心思为她着想的人,失踪了这么久,无焱能不着急吗?不说无焱,就是自己也心如乱麻,恨不得直接求父皇下令,全大唐国境里找寻,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怕是自己真这么做了。

看了一眼挺立着的无焱,那背影依旧刚毅,挺拨,冷漠,但是现在却多了一股杀气,很浓的杀气,浓的自己这么迟钝的人都能发现,都感觉的到,这次无焱是真的发怒了。

天宇不由摸模鼻子道:就算她是小青,你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陷入魔障,要知道我们的对手是河间王,他的势力不是我们说动就能动的,也不是想抢在他前面找到小青,就能抢到前面找到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跟不上脑袋里想的。

无焱不理天宇道:别像个老妈子。

天宇苦笑道:要不是看不下去,你以为我想说你,这些日子你不待在你的王府,在我的府里天天收集信息,布置方案,你现在是什么状况,我恐怕比你府里的人都清楚。

不要忘了你不能倒下,小青还等着你去救。

无焱负在身后的双手闻言紧紧握成拳,半响沙哑着声音道:就是因为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我更不能放下心来,河间王是什么角色,你我不是不清楚,青儿现在所处的环境不知道有多恶劣,想到这我就想生撕了河间王,还有那个该死的李君轩。

天宇见无焱面无表情的面上,是暴风前的平静,当日知道小青被河间王的人带走后,无焱那副神态就像是地狱里来的夜叉,阴森恐怖的吓人,在自己要冲去江南的时候,反是无焱抛下一句:不用去,去了也是白去,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事后静下心来才知道无焱为小青做了多少事,通过那个叫薛庆的人来汇报,方知道这件事自己去了当真是没用,不若马上布置人手去找,去查,去救,待自己想明白,无焱早已经把命令下了下去。

天宇看了看无焱道:我一直搞不懂,既然知道是河间王搞的鬼,我们为什么不去江南,去了不是更能找到蛛丝马迹。

无焱紧握拳头道:一,去了江南我们得到的消息,不一定会比我们在京城得的多,或许会更少;二,在河间王的地盘上,你认为我们还能有什么作为?还怎么牵制的住他?三,要是去了江南,我恐怕会在第一时间把李君轩那个混账揍死。

天宇沉默了一下,细细一思索自然明白其中的重点,京城是他们的地盘,在这里可以得到最有利的情报,江南则是河间王的地盘,事事皆逃不过别人的掌握,舍长而取短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至于这个李君轩,虽然是好朋友,但是自己也忍不住想揍他一顿,这个家伙把人托付给他,他就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回复,依无焱在意小青的样子,真去了江南怕是要把不会武功的君轩,不揍个半死才怪。

不由点头道:说的是,这个家伙是要好好揍一顿,不然不长记性。

所以你才让元风带信去的同时,狠揍了他一顿?无焱冷哼道:不是,那是元风气极了,自己揍的,我要是让元风动手,不打他个半死,我饶不了他。

从做私盐那件事,我就知道他太宠青儿了,宠的忘了身后的威胁,忘了自己是个郡王,是江南的好山好水让他懈怠了,一点没有年少时的精明。

天宇微微一笑道:本来君轩就擅长谋略,这些事往日一眼就会被他瞧破,这次居然会自己着了道儿,确实是安乐王爷做久了,你这次也是故意让他吃点苦头吧?让他多糟蹋了自己两个月。

无焱眉眼具是冷漠道:我要不是看在青儿的份上,我就让他这么消沉下去,一个男人在失意的时候,不想到怎么去解决面临的危险和问题,只知道一味憔悴下去,这算什么?枉他还是我最看的上的人才,他难道就不知道他是可以消沉,青儿那边怎么经的起他消沉,真是混帐。

天宇点点头道:只怕是君轩从来没有经历过自家的这些,君轩还是太年轻了,不过好在被你一通教训,顿时就知道振作起来。

无焱冷冷的道:他要是不能振作,那么我不介意在青儿回来之前,把他彻底解决,让他去娶了那个金山公主,要让青儿跟着这样一个窝囊的人,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只会惹事却不能解决的人,这样的人配不上青儿。

天宇微微一笑道:好在还是个能知进退的人,也是一个摔倒了能马上爬起来,重新再来的人,这样的君轩才是我记忆中,能谋能断的人。

无焱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天宇见无焱神色疲倦,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但是绝对逃不开他的眼睛,不由道:无焱,还是我刚才的话,该休息就要休息。

无焱沉默了片刻一字一句的道:我要对付的是河间王,要抢在他前面找到青儿,这……不是好做的事。

天宇沉默了一下道:河间王,能与我父皇军功并驾齐驱的人,我自然知道他对待不利与他的人,下手有多狠毒,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要让你更注意自己的身体,你也知道我虽然同样与你一样担心小青,但是我实在没有多少能力,能与河间王对抗,我只能在一旁协助你,所以我才会劝你,你一倒小青的大树就倒了。

看着无焱没有说话,天宇自顾自的道:我明白你现在的情绪,可是我更明白现在所面对的情况,河间王已经来京城为君轩求婚,而君轩让我们帮忙的信也已经送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帮了君轩,河间王就算以前没有对小青下毒手,但是现在看君轩如此坚决,凭我们对他的了解,肯定会彻底了断君轩的一切希望,这时候小青会更危险。

要抢在河间王前面找到小青,这个难度有多大,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明白,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与河间王周旋相抗的,不是我也不是君轩,只有你,只有你现在手里的兵部,只有兵部的密探可以与河间王的人一较高下。

更何况只有你与河间王一起并肩在杀场征战过,他的做法和手段,你肯定比我和君轩都了解,他有什么行动你比我们猜的都准,而兵部的人只有你才能用的动,这个时候你要是倒了,那我就准备给小青收尸。

无焱顿时吼道:不许乱说。

天宇见无焱脸色变了几变后,朝自己道:对不起,我不想找你发脾气,可是我心里乱的很,一闭眼全都是青儿遇难的身影,我真的睡不着,更……不敢睡。

天宇叹了一口气道:情字伤人啊,一旦坠了下去,根本就是万劫不复,何曾想过性格冷傲如你,也会有这么一天,我一直以为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就是一句笑谈,试想皇家根本不可能有这么一个人,就算有这样的人也绝对不是你,没想到在我眼中最冷酷无情的人,却是最多情的人。

无焱缓缓摇头道:我不是多情,我自小也以为我是一个无情的人,杀场征战杀人如麻,就算当对只有十几岁的我,也不曾皱过一下眉头,父母兄弟等至亲,我也觉得就是亲人而已,引不起我太大的情绪波动,我想我应该是天生的冷情之人。

天宇见无焱顿了顿没有接着说,不由也没说话等着无焱的下文,半响无焱幽幽的开口道:自从遇上青儿,很奇怪总是觉得跟她不对劲,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生气,但是心里却很欢喜,说不出来的情绪波动。

当时的我很吃惊,所以扔下她跟着你回京,我理不出那是怎样的心绪。

后来又被你派去找她回来,一路上与她相处,她总是能轻易的挑起我的脾气,总是跟我唱对台戏,我说往东她要往西,我说往西她要往东,我在越来越生气的同时,心中却越来越在乎这么个人,我知道我喜欢上她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有一天喜欢上一个人,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把青儿带回了王府,我想把她留在我的身边。

我想让她喜欢我,像我喜欢她一样喜欢我,不是外表,不是身份,只是人。

可是她却告诉我她不想做我的侧妃,不想与另一个女子分享一个男人,一份爱只能给一个人,一份情也只属于一个人,不能分享。

当她离开我的那一瞬间,我看着她毅然远去的背影,我的心居然痛的发抖,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是有情的人。

天宇见无焱脸上一闪而过的温柔,不由轻声道:那你为什么不去争取?今天帮了君轩,来日也许你会看见小青跟君轩在一起,你难道放的下?无焱抬头看着远方缓缓的道: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去争取,如果青儿觉得跟君轩是她的幸福,那么我不介意成全她,她想要的我一定会帮她办到。

天宇轻叹了一口气道:无焱,何苦如此苦自己,你要真的爱小青,真的如此为难,那么就让我来做。

无焱摇摇头道:不,嫁给我也许是她的悲哀,也许是她的荣耀,我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去毁了另一个女人,虽然我不爱她,但是她是我的妻子,我要是如此狠心绝情,那么我根本没有资格对着青儿去说爱这个字。

天宇皱眉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我看的出来小青也是有一点喜欢你的,难道就这么放弃?无焱收回望着远处的目光,转头看着天宇道:在第一眼就认定了的人,我怎么会轻易放弃。

天宇见无焱没有接着说,也就没有再问,俩人沉默了片刻后天宇道:君轩那里怎么处理?无焱恢复了冷静的面孔,沉吟了片刻道:君轩现在的实力还不能跟他父王硬拼,也还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我让薛庆在暗中好生照看着他,虽然河间王不会对自己的儿子做什么事,不过我也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至于金山公主这边我也计划好了,只要你配合好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天宇点点头道:这自然是好,不过河间王老谋深算,我们一步错步步错,可要防着点。

无焱恩了一声道:这点君轩也说了,不过河间王忘了,他是藩镇之王,在江南他可以一手遮天,在京城可轮不上他说话,藩镇坐大可是皇家之大忌,他河间王的身份够高了,就算皇上不在意,也应该克制点了,我想这点有很多人会有相同的想法。

天宇顿时笑道:好狠啊,这一点可是打到死穴上了。

无焱冷冷一笑道:只怪他不该对我在乎的人动手,否则就别怪我无情。

天宇摇头道:你比君轩狠多了,这一棍要是打实在了,他河间王怕是要缩在江南颐养天年。

无焱冷声道:君轩顾及河间王是他的父王,我可没那么多顾及,朝堂上的三公九卿,那一个不是与皇上同生死共患难的,却没有一个人有河间王的风光,军功傲视天下,封地富甲天下,还破例封王,连儿子也是小一辈中位份最高的,这样的荣宠太高了,他要是还不知足,那么自然有人会让他知足。

天宇微微一笑道:要说小一辈里位份最高的,确实是君轩,可是位置最尊的却是你,虽然同为郡王,你的待遇却不下于亲王,或者连亲王都没有你的特权,有你在一天,君轩位份在高也越不过你去。

再说,谁不知道你是老一辈的三公九卿里最喜爱的后辈,年纪轻,军功高,又有才能,而且还不贪恋权位,是辅助下一任帝王最好的人才,而且与当红的皇子都无往来,就与我这什么都不是的皇子交好,这些就连父皇都是赞不绝口,在京城中把我们这些皇子都比了下去,你要是去那些功臣面前点拨几句,这事随随便便也成。

无焱淡淡的一笑道:不需要我出口,这些事自然有人去做。

天宇夸张的叹口气道:无焱,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不过现在我才看清你,你不仅是老虎,还是狼,高傲,凶残,狡猾,当你露出爪子的时候,就是置你的对手于死地的时候。

怪不得七叔把整个荆王府都交给你做主,自己跑到封地去逍遥,我原来还搞不懂做父亲的怎么还奈何不了儿子,现在我明白了,当父亲是羊的时候,怎么管的住是老虎的儿子。

无焱撇了一眼天宇道:羊能生出老虎吗?天宇微笑道: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京城谁不知道荆王府是擎郡王在做主,连我父皇都取笑七叔,说他这个做父王的,居然还要听自己儿子的,实在是够窝囊,七叔还乐呵呵的说有这么一个儿子,实在是帮他省了不少心,听儿子的也没什么不好。

无焱微微笑了笑道:我的父王性情好。

天宇点点头道:那到是,要是让七叔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扳倒权倾江南的河间王时,不知道是不是会说一声,这儿子能干。

边说边微笑了起来。

无焱皱眉道:想扳倒河间王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要的只不过是当头棒喝,让他不要那么嚣张,明知道是你身边的人,也敢动手,他太不把你我放在眼睛里了,那么我就告诉他,这天下轮不到他来嚣张。

天宇本来是想逗无焱开心的,所以才会扯过话题,想说一点轻松的,不过看来实在是起不到什么作用,小青的事在无焱的心中,那是比什么都要了不得,当下只好点点头道:这事是没有什么的了,不过最关键的是一旦这样做了后,君轩虽然是不用娶妻,可小青那处就危险了。

无焱沉默了半响道:还是要做,我不想青儿再一次因为这样的事,而不能得到幸福,虽然危险,可是我不想,等青儿回来的时候失望痛苦。

天宇揉了揉眉头道:你还是一切都在为她着想。

无焱轻声道:天宇,你不觉得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你想,可以让你爱,可以让你等,可以让你念,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这辈子有这么一个人能在心里生根发芽,是老天对我的眷顾。

天宇不由轻轻念道:是这样的吗?有个人让你想,让你爱,这就是幸福?无焱,我从不知道你的要求就是这样简单。

无焱温柔的一笑道:简单吗?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却是好生难啊,不知道修了几辈子,今生才会遇见她。

天宇见无焱流露出的温柔,难得的笑道:无焱,这次要是找到小青,就把她留在京城吧,在这里虽然是权利和势力最混乱的地方,但是却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的势力在京城是最大,一旦出了京城就不见得胜人几分了。

无焱微微一笑道:你认为青儿在一个地方呆的住吗?她想飞,想像一只遨游苍穹的老鹰,在万丈高空飞舞,而不是像只小绵羊,只在一块草地上就能活一辈子,我们何必掐断她的翅膀,想飞就飞吧。

天宇想像着陆小青精怪的样子笑了笑道:可是太危险了,她的性子和君轩这件事的发生,要让她这么率性下去,迟早又是出大问题。

无焱抬头深吸了一口气道:只要她想,我就保护着她,这次的事我不会允许再发生,谁要是再动她,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天宇看着无焱道:无焱,你说我和君轩宠着她,其实最宠她的人是你,为了她你可以做一切,甚至对上河间王,你不要说什么没有危险,君轩是河间王的儿子,在怎么说他们是一家人,君轩再闹再争那也是父子之间的事,而你要是对付河间王,那就不是小事,那胜败关系着的就是大堆的人,你比我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可是你还是为了小青的安全与河间王对上了。

最爱她的人也是你,你这些日子来的愤怒,忧伤,焦虑,就算你隐藏的再好,我也能够看出来,你实在把小青放的太深了,放到一切都在为她着想,放到心心念念间都是她,这心里怕是可以为她生为她死吧。

无焱听着天宇的话,眼眸中的光芒复杂的没有任何人懂,天宇叹口气道:无焱,你在用你自己的方式爱着小青,不奢求她回复你同样的感情,不期望见她一面,只要知道她过的好你就开心,无焱,你什么时候傻到这个份上了,这样的傻,这样的痴,你真的让我怎么说好。

无焱沉默了半响缓缓的道:我所做的只是我想做的,不想让青儿知道,也不愿青儿知道,我不想让我对她的爱,阻挡了她自己的心意,迷惑了她的决定,爱她就让她没有后顾之忧的去笑,去闹,去爱。

天宇摇摇头道:无焱,你啊,不爱,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一旦爱上了,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无焱,你这份痴心堪对天地,可表日月。

无焱眼中涌现出浓浓的爱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因为爱她所以让她展翅高飞,因为爱她所以死也不悔。

第一百零九章陆小蓝天宇叹了口气道:你啊,我真的不知道该是感动,还是该……算了,不说这些,今天派往吐蕃的人有信息传来,你的意思……被问着的无焱却没有回答,忧伤的眼眸望着苍穹,青儿,你到底在那里啊?你到底在那里?夜风还在微微吹着,天空的明月,地上的树影,静寂的灯火,都显示现在的时辰早该休息了,可晋王府大厅的灯火却一直闪烁着,在一片潦黑的夜里,显得份外明亮,分外耀眼。

靺鞨,对着月亮发了一会呆的陆小青,受不住寒冷径直跑回去睡觉,吃饭睡觉事大,什么都不能阻挡。

第二日陆小青一起床,屋内就有两个小丫头跑上来伺候,嘿嘿,不管怎么说,现在也顶着个准王妃身份了,而且还住在这逸北王府,这面子里子能少的了吗,陆小青当然落得个继续做懒人的好命。

被两个丫头伺候着梳洗完毕,陆小青一溜小跑的便去找出尘,天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美男,这样一天的心情也会好的不得了,这是陆小青禀性的快乐人生宗旨。

出尘不在,跑去上朝去了,陆小青顿时觉得无趣,连个能斗嘴的人都没有,那楚总管见陆小青在府里东看看,西逛逛,眼睛总往那些珍惜的东西上漂,不由很镇定的上前道:陆小姐,王说了,今天恐怕会回来的很晚,小姐可以带上陆小蓝去街上逛逛,恰好年关在过几天就到,现在街上热闹着。

见陆小青眼露欢喜,又很自觉的加上一句:这两日有很多商人会聚集到凌霄城来,带来的货物四面八方的都有,全是一些奇珍异宝,不去可就可惜了。

虽然有那么一点夸张,不过为了现在身份不同,却搞怪精神一样的准王妃,能不动府里东西的打算,还是骗她出去逛逛的好,要不然让她折腾起来,等王回来了不知道会成个什么样子。

陆小青听楚总管一说,一把拽住身后的陆小蓝就朝府外冲去,一路上见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确实比前些日子不知道热闹了多少,陆小青顿时精神大振,好久没来街上逛逛了,想想上次这么悠闲,没有顾虑没有压力的跟人一起逛街,恐怕要追述到与红玉一起在京城的那次,那才是无忧无虑,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用想,就单纯的逛街,那滋味多好。

不过碰上个到胃口的蜀王,坏了自己的心情,希望今天不会也是一样。

今日也难得自己现在什么事都不用操心,该跟出尘摊牌的也摊了,这凌霄城也没有人能动自己了,消息也放出去了,就坐吃等无焱来找人,真的一想起就爽的很,自然这街逛的更爽。

小蓝,你来看看这个玛瑙好不好看?我觉得送给流溢很合适呢。

陆小青在一处卖珠宝的摊子面前停下来。

那满脸大胡子的中年人,挺有点洋人风味,见陆小青捏起一块金黄色,没有多少杂质的玛瑙,正在手中把玩着,忙笑着道:这姑娘眼光真好,这块玛瑙可是我从高丽带回来的,是王室成员流露出来的,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

陆小青喔了一声,反而仔细的看起来,那中年人见陆小青看的仔细,顿时呵呵笑道:肯定没有一点问题,我要不是今天才从高丽那边到凌霄城,这宝贝准一早就被买走了,那里还会放在这里,姑娘要买就要赶快,晚下手就没有了,这可是稀罕物儿。

陆小青点点头道:多少钱?那中年人忙笑眯眯的道:好东西自然要值好价钱,这玛瑙来的不容易,又是好货色,见姑娘你喜欢,那就五百两。

陆小青见那老板一脸喜色,再看看手中握着的玛瑙,看成色确实很漂亮,比丽华给自己的首饰,成色都还要好,说起来这五百两也不算贵,难得今天心情好,就买下吧,也不想跟他讲价,虽然这是做为一个商人很不能理解的地方,不过有谁见到大老板出门买东西讲价的。

手一伸直接向陆小蓝要钱,因为靺鞨的银票比大唐的还要天书,实在是看不出来那张是多少,所以为了避免要十两给一千两的尴尬,所以陆小青难得的让陆小蓝带着,反正是自己的跟班,自己在那里他就在那里,那也就相当于自己带上了。

不料陆小蓝并没有直接给钱,而是伸手拿过陆小青手上的玛瑙,看了一眼后,直接丢还给那中年人,冷冷的来了一句道:假的。

啥,假的?陆小青顿时一瞪眼,陆小蓝也不理那中年人脸红脖子粗的要争论,拉过陆小青就走人。

陆小青跟着陆小蓝走了几步后,才回过神来看着陆小蓝道:小蓝,你怎么看出来他卖的是假的?我看着成色很好啊?很漂亮,你不会看错了吧?陆小蓝一瞪陆小青道:你那是什么眼光?认不来珠宝就不要充内行。

那破东西就是块石头,你不懂就不要乱买。

陆小青不由摸模鼻子,这个珠宝辨认自己真的不是那么在行,自己还以为现在的珠宝,怎么着也全都是真的,只有好坏之分,那有真假之说,没想到这投机倒把的买卖,在千年前就很流行了,唉,看来自己真的是见识短,头发长。

斜眼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陆小蓝,这小子在多次纠正自己,不要叫他小蓝失败后,现在只是冷着个脸也懒得反驳了,不由好好打量了陆小蓝几眼,蓝眼睛,高鼻子,头发有点弯曲倒也不是很弯曲,整个人的轮廓很有型,还是那句话帅哥一个。

不过细看下跟靺鞨人倒有些分别,靺鞨人的体型很彪悍,五大三粗的,当然出尘是个例外,其他人身上带着的彪悍气质,很容易把靺鞨人和大唐人分辨开来,而这个陆小蓝说魁梧也魁梧,说彪悍也彪悍,冷酷的气质中夹杂点儒雅,对就是儒雅。

有别与大唐人的秀美人才,也不似靺鞨人的粗旷,这小子是从那里冒出来的?陆小青上上下下不停的打量陆小蓝,陆小蓝也不理陆小青,自顾自慢悠悠的走着。

陆小青在憋了半天后,一把拽住陆小蓝的衣袖道:小蓝,你怎么会认识那些珠宝的?我看了那么多好东西,可是我也分辨不出来好坏,真假,我想你一定是从小就看惯了这些东西,所以才会一眼就看出真假来,小蓝,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陆小蓝淡淡的冒了一句道:看多了,自然就知道。

话音一落陆小青顿时一脸逮到漏洞的看着陆小蓝,笑嘻嘻的道:小蓝,看的多了也就知道了,我到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多了的?是家里做买卖看多了?还是一生下来就见的是这些玩意?陆小蓝面无表情的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陆小青咦了一声道:我不过就是好奇嘛,要知道要是我的小蓝是很有身份的人的话,我这个当主子的也很有光荣啊。

小蓝,嘿嘿,你就给我透露那么一点半点的,我保证我不给外人说。

陆小蓝看了一眼两眼冒着好奇精光的陆小青,很客气也很欠扁的道:你猜。

我猜?有没有搞错,我要是能猜到,我还问你做什么?小蓝,你看现在也没有外人,就我们两个,你就给我说说?陆小蓝见陆小青很好学的秉成不耻下问的精神,弃而不舍的满脸堆笑着望着他,于是道:你怎么想到现在要问这个?说起这点也真觉得奇怪,要说买来的时候就该问了,不过这陆小青好像对自己的来历一点也不感兴趣,自己本来以为她要么就是不想知道,要么就是心机深的在谋算什么,不过这段时间看来,要说心机深这点确实有点离谱了,这个主子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陆小青见陆小蓝没有发怒的迹象,顿时嘿嘿笑道:我当时忘了问了,反正那是你的事,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你跟了我,自然是我罩着你,你身份高不高?是什么来历?这个我是没什么想法拉,不过现在我想起来了,反正没事就当是听听江湖趣味,小蓝给我说说。

陆小蓝没好气的看了陆小青一眼,冷冷的道:我就是个奴隶。

陆小青顿时恶狠狠的瞪了陆小蓝一眼,突然呵呵一笑道:既然是奴隶那就要听主子的话,快,给你主子我说说。

陆小蓝边慢悠悠的走着边凉凉的道:没心情。

陆小青一脸黑线的瞪着陆小蓝,有没有搞错,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嚣张的奴隶,比自己这个主子还拽,这还算是个奴隶么,是不是自己这个主子当的太没有主子风度,让一个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奴隶,给爬到自己头上去了,苍天,你实在是没眼。

看了一眼一身冷傲的陆小蓝,这小子时不时露出的一点半点气质,还真是可以吓唬人,晃眼间总觉得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一般,虽然隐藏的好,可自己的眼睛也不是吃素的,看了那么多骨子里跟他有那么一点相像气质的人,怎么着也不可能看的太走眼。

虽然平日自己是有点无所谓,但是真的不能说是自己没发现,见这小子的第一面,就觉得的他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不过千万不要再给自己来个什么王子啊,皇子啊,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天天跟这些人一起打交道,实在是累的很,不若与平民百姓来的好。

当然若真是个王子的话,自己是不是代表着,可以横扫大唐四方,开创一个陆小青时代,横着在整个亚洲走路,当然要是能够横向欧洲更好,全世界更棒。

当下紧走两步跟上陆小蓝道:小蓝,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又是那一国的王子什么的,如果是的话,拜托一定是个大国的,比如什么俄罗斯啊,美国啊,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我就是老大。

想了想大唐未来的皇帝我认识,靺鞨现在的皇帝我也认识,这个琉璃小国的公主我也认识,虽然不知道这个琉璃国在什么地方,但是也要算上,要是再来几个日本的天皇,朝鲜的大王,中东的富的流油的王子,那自己想不成老大都是很困难的事。

想到这顿时兴奋的对天哈哈大笑,陆小蓝斜眼看了看一脸白痴表情的陆小青,没有温度的来了一句道:你可以选择生在那里?说罢,见陆小青还在哈哈大笑,身旁的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不由向后退了几步,面前这个神经病自己不认识,刚才干什么回答她的话,丢脸。

陆小青见陆小蓝一脸黑线的瞪着自己,顿时嘿嘿灿笑道:这个问题有点难度,不过后天争取也还是可以的,不过难度很大。

边说边绕过陆小蓝就朝前方走去,看陆小蓝刚才悔恨交加,一脸要把自己砍了的表情,还是早点向前溜比较好。

俩人一前一后走着,陆小青脸上兴致勃勃,心里却悔恨的要死,问了半天还是没有问出来,这个陆小蓝给我装神秘,害自己好奇的要死,真的是明明身上流露出我有大秘密,偏偏就是不告诉你,这不是逗的人心痒吗?该死的陆小蓝,总有一日要你知道你主子我的厉害。

越往正街上走人越多,家家户户门前都装饰的喜庆的紧,路上往来的人都一脸的喜悦,要过年了自然人都清爽的多。

每个人手中都抱着,扛着,提着,或者用马匹托着买好的东西,一路热闹的边走边说。

陆小青走走停停,一会儿买个花瓶,一会儿买个珠子,反正是看见什么买什么,管它实不实用,努力赚钱不是为了积攒下来,给下一代享福,是要自己用的舒坦。

不大工夫陆小蓝身上就挂满了瓶瓶罐罐,背上背着一个瓦缸,里面放着一匹布料,布料很漂亮蓝色的,质地也很柔软,不过却不是这两日要穿的,是夏天穿的那种轻薄的料子,当陆小青把这匹过时货买下来的时候,那老板笑的牙齿都要掉了。

陆小蓝却满脸的郁闷,因为问了问陆小青为什么要买现在用不上的东西,陆小青极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难道不知道换季买衣料是最划的来的?看你平日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个买这些的主,知道不,我现在这匹布才十二两,要是等到夏天来买,肯定要二十几两,笨,我这可省了好几两银子,你啊,真是不赚钱,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被陆小青一阵数落,陆小蓝是彻底无语,逸北王府里会少了这些东西?不知道到时候有多少人送,这不是白白花银子嘛,是谁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算了,反正用的是她自己的钱,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自己不管。

第一百一十章仇人见面所以不大工夫,陆小蓝左手抱着一个花瓶,右手拿着一串鞭炮,颈项中挂着三串丝线打的结子,怀中抱着一副听说是从波斯来的画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那么跟在大摇大摆的陆小青身后。

陆小青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可高兴的直想笑出来,叫你不给我说,哼,不给我说就是这样的下场,看着走过路过的人,都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小蓝,心中那个爽啊,真的不是语言可以形容。

正买的兴致勃勃期间,陆小青偶然一抬头,见前方一个地摊旁聚集着好多人,听那老板吆喝的声音,自己好生耳熟,不由放下手中拿起的红纸,就朝那处挤了过去。

挤到前面一看,陆小青顿时眼冒金光,今天没有白出门,遇上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真是好人有好报。

面前的地摊上摆放了好多来自大唐的商品,有丝绸,有金银器,有小饰品,好多乱七八糟的玩意,两个老板一个正在口沫横飞的推销,一个站在一旁满脸笑意的收钱,看来生意倒还挺红火。

这两个人穿的普普通通,跟旁边那些当老板的根本没发比,不过好在东西好,生意自然也比别人好些。

只见其中一个大声叫卖道:看一看,瞧一瞧,这可是从大唐带来的好玩意,是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大唐带回来的,做工绝对的精细,用料绝对的上乘,在凌霄城可只此一家,其他地方想买也买不到,快来看看啊,大过年的买回去又适用有好看啊。

陆小青蹲下身去拿起一个陶瓷小罐道:看起来跟我靺鞨出产的也没多大分别吗?要价还要这么高,你们是不是存心坑人啊。

那汉子见陆小青低着头,忙笑着道:这位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大唐的陶瓷可比靺鞨的陶瓷做的好多了,要不你比较一下,两者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陆小青顿时抢过话题道:两者不可同日而语,你的意思是我靺鞨与大唐无法同日而语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说这样的话。

边说边缓缓抬起头来。

那满脸胡须的人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陆小青微笑着道:刚才的话可是这么多人都听见的,你还想抵赖不成。

面上微笑十足,话里却是憋着狠劲。

一旁顾着收钱的人,也听见这边的小插曲,见周围观看的人都收手看着自己等,靺鞨人平时很容易相处,只要是朋友什么都好说,也好客,但是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贬低靺鞨,这句无心的话被这么揪住一部分,要是落实了别说以后的生意,今日走不走的掉都难说。

顿时脸色一沉看着陆小青道:这位姑娘你可不要说话夹腔带棍,我们可没有得罪你,你少给我们乱安罪名,要是姑娘是故意捣乱来的,我们兄弟也不是怕人的。

话里话外都十足的带着威胁劲儿。

陆小青也不起身,继续保持着微笑道:怎么,商大叔和哈里大叔,这么快就认不出我来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那叫卖的俩人正是当初,带陆小青到靺鞨的商队领队,商大叔和哈里大叔对视了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陆小青一番,哈里道:恕哈里眼睛不好,姑娘是什么人?陆小青把玩着手中的翡翠蝴蝶道:不过是换了一身女装,俩位大叔就认不出来陆小了?真叫陆小伤心呢。

此话一出那俩人顿时齐齐变色,见陆小青一直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等俩人,可是那眸子里却阴森森的,俩人不由打了个寒战,当日把这叫陆小的当男人送给倾南王交差,根本就是耍了个圈套,原先想来就算这陆小能得倾南王的喜爱,与自己等也威胁不上,当然就更加不用惧怕他的报复。

只是后来没有想到,这个陆小居然得逸北王的宠爱,带了回逸北王府,这个虽然不在几人的意料中,不过也对几人没有什么伤害,那曾想这陆小到最后居然变成一个女的,这下就把倾南王给惹怒了,一顿责罚下来,俩人的商队领队也没的做了,还被赶出了倾南王御用的商队,就为了不知道这个陆小是女的,让这么一个天姿国色的女人,从眼皮底下给溜走,而且还是自己送给别人,让倾南王怎么不恼怒。

还好挨了几十板子后,也拣下了这条命,虽然被赶出了商队,不过好在俩人还私下为自己进了一点货物,现在就算不是富的流油,但是过日子却绝对的没有问题。

现在俩人本来就是加快出手手中的货物,一旦变现立时就到别处去躲一躲,不为别的,就为这当初中了圈套的人,现在一跃变成了逸北王的准王妃,这下子就算大王都要给她点面子,更何况自己等害过她的人,要是她一追究,自己等不用说死路一条。

商大叔和哈里对视了一眼,俩人眼中难言的惊惧,商大叔清咳了一声尴尬的道:这个,这个是好久没见面了,难免认错,难免认错,姑娘美貌如花,是老商这么多年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想必姑娘心眼也是极好,这个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是不,还望不要追究,不要追究。

一番话说的含含糊糊的,想明说又不敢明说,这女子现在极得靺鞨人的喜爱,要是知道自己等曾经有非常手段对付过她,难已担保这些围观的人不把自己等拆了。

陆小青微笑着看着手中的琉璃猫,在指尖翻来覆去的欣赏着,老商和哈里都不敢打搅,既然被她逮上了,想跑也跑不掉,逸北王的势力可不是嘴上说的好听的。

旁边围观的人也有些认出了这个逸北王的准王妃,见情形好像几人有过节,摩拳擦掌的站在陆小青身后,恶狠狠的瞪着老商和哈里,更把俩人吓的不敢多说什么。

陆小青玩了一会琉璃猫,轻笑道:我看着小猫儿还挺漂亮的,说说怎么个卖价。

边说边笑眯眯的抬头看着老商和哈里。

老商见陆小青面上虽然在笑,可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谁知道,忙道:要喜欢,我们就送给小姐了。

陆小青呵呵娇笑道:这个不行,再怎么说你们是做买卖的,我怎么好白拿你们的东西,这样不好。

哈里忙道:没事,没事,能被小姐看上是这些东西的福气,小姐喜欢什么尽管拿去,就当我们孝敬你的。

陆小青顿时脸色一沉道:说的什么混帐话,我虽然顶着个逸北王准王妃的头衔,但是我何曾是那欺负人的人,要是这样那还不坏了我的名声,也给逸北王抹了黑,我要喜欢自然会出钱买,你们不用顾及我的身份。

老商见周围的人顿时一脸崇拜的看着陆小青,不由冷汗直冒,要不是想欺负人,干什么把逸北王准王妃的头衔拿出来,这个明摆着要我们识相嘛,只好恭恭敬敬的道:既然这样我们自然也只有听小姐的。

陆小青方点了点头道:这才是好,那你们说说这小猫儿要多少银子?我看着喜欢呢。

哈里强笑着道:不贵,就一两银子。

陆小青喔了一声反复看着琉璃猫,半响才道:我原来以为是真的琉璃做的,搞了半天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那一两银子就太贵了点,我看顶多值几十文铜钱。

边说边看向老商。

老商满脸堆笑的道:还是你老识货,想嫌你点钱都不行,这东西也就三十文铜钱买来的,你要喜欢就照这个价给吧。

陆小青点头笑道:自然做生意也不能亏了你,就给四十文吧,这路费还是要给够的。

一旁的人见陆小青如此和蔼可亲,又不强势占有,反而还为别人着想,实在是当的起逸北王的王妃。

那哈里喜滋滋的,从面无表情的陆小蓝手中接过四十文钱,心里却那个苦啊,这个琉璃猫可是从大唐带来的好东西,买的时候花了八百两,现在居然就只值四十文,还要满天欢喜的卖出去,这实在是考验人的心里承受能力,不过要是能让面前的煞星,饶过自己等,那这些也都是小事。

陆小青见陆小蓝把琉璃猫扔到背上的缸里,站在自己旁边,不由笑着道:小蓝,好像府里这些大唐的玩意很少,我又是从大唐来的,少不得看着这些亲切,我看我们今天就多买点,反正真假无所谓,只要看着好看就好,也让我减轻对家乡的思念。

陆小蓝一撇眼见陆小青笑的奸诈,冷冷的道:随你。

边上的人见这个准王妃喜欢,不由都放下手中原来握着的东西,等这个准王妃选择,只要她开心,逸北王开心,这些东西自己有没有都无所谓。

陆小青抬头对老商和哈里一笑,俩人只觉得阴风阵阵,那笑容说不出来的残忍,狡诈,还没来得及打寒战,就见陆小青顺手哗啦啦的点了一大堆东西,然后微笑着道:这些东西是真是假?这些东西要是是真呢,我就跟靺鞨产的比比,要是是假的话,那就不用了,你们也知道我虽然是从大唐过来的,不过跟了自己的夫君,自然就向着夫君点,这自然是不想见靺鞨,抵不过大唐。

边说边微笑着看着老商和哈里。

这不明摆着吗,你要说是真的那么不好意思,你们那句靺鞨抵不过大唐的话,那就做实了,这能有好处吗?如果不是,少不得要赔钱买卖了,老商和哈里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道:都是假的。

陆小青点点头道:既然是假的,那我算算,一个四十文,这里一共是十个,就是四百文,这买的越多自然价格就越便宜,我说你们是不是要给我再打点折呢?老商带着大大的笑容道:当然,当然,买的多肯定是会打折的,我看就三百文吧,路费什么的都在里面了,还可以少赚一点。

陆小青相当满意的站起身来道:不错,这些东西又好看又便宜,我看我就全买了吧,你们做买卖的也累的紧,我就全买下,你们也好趁早还可以去逛逛街,置办点过年的东西,不用守着这点破玩意,辛苦的等待了。

老商和哈里一听,这下是全白了脸,送出去十个至少自己等还有几十样,就算赚不回来,至少也不会亏本,这要是全部送给她,那不等于要自己等倾家荡产,这可是辛苦了这么几十年,才赚了这么些家产,这人也太黑了,一点情面也不留。

见老商和哈里不说话,陆小青也不强迫,看着陆小蓝道:小蓝,你说赶明儿去倾南王府里做客,我们送些什么是好?着倾南王什么也不缺,想来就让人伤脑筋,不过今天我一见到这两位老朋友,突然就想到送什么给倾南王了,要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老商一脸僵笑的急急插话道:我们两个正忙了这么大半天还没有休息呢,今天真的小的等的好运气,一下就碰上你这么大个买主,实在是我们走了好运,小姐要把这些全部买回去,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

陆小青见老商保持着相当完美的笑容看着自己,只是注意的话看的见那嘴角在抽筋,嘿嘿,算你们识相,要是让倾南王知道你们用他给的银子,私自做买卖,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老商也是个极明白的人,一听陆小青话里的话,顿对壮士断腕,有骨气。

陆小青笑道:那这价钱?哈里忙抢过道:这里面还是有一两件真东西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也能值个几十两银子,小姐你看是你要买去,还是留下给我们?这哈里实在是不甘心这么多的货物全打了水漂,虽然里面有用倾南王的银子买的,但是也有很多是自己等出钱置办的,要都这么全给坑了,那就喝粥都成问题了。

陆小青喔了一声看着哈里惨白无血的脸色,半响等着俩人忍不住要放弃的时候,方开口道:既然说是会买那就全买,这一两件既然是真的,那我也不亏了你们,算了算加起来不多不少,一共两百两,这价格可算公平?老商和哈里没想到陆小青还留一条活路给他们走,顿时连连点头道:公平,公平。

虽然上万两的物品就换了个二百两回来,不过只要有人在,这钱是迟早都能赚回来的,总比丢了命好太多了。

陆小青伸手招过一辆马车,把众多的货物搬上去后,方回转身向老商和哈里道: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老商和哈里忙点头哈腰的道:是,是,小的明白,多谢你大人有大量,小的等这就回去收拾。

边说边接过陆小蓝递过的钱,一溜烟的就跑了,连个背影都没给陆小青留下。

心情极度高兴的陆小青,带着陆小蓝和马车找了一处酒楼坐下,看着那一马车货物,陆小青不由嘿嘿笑出声来,陆小蓝冷眼看着笑的高兴的陆小青,皱眉道:这是酒楼。

陆小青才不管那么多,依然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道:爽啊,不用一兵一卒就报了仇,想起来就开心。

陆小蓝看了一眼陆小青道:什么仇?陆小青心中高兴自然快嘴快舌的说给陆小蓝听,半响陆小蓝冷淡的道:就这么放过他们?陆小青坐在大椅子上,哼着小曲喝着小酒,笑嘻嘻的道:我敲诈了他们那么多,也够了,啊,想着刚才那俩人的表情,我就想笑,那种想给又不想给,不想给又必须要给的脸色,哈哈,想着今天就要多吃点东西,喔,世界真美妙,抢钱的生活更是好。

陆小蓝见陆小青兴高采烈的样子,不由道:我以为遇上这种事,你就算不要了他们的小命,也会要了他们半条命。

陆小青边递给陆小蓝一杯酒边道:怎么觉得我心慈手软?NO,NO,我这个人做事相当有分寸的,虽然他们不是个好东西,把我骗进倾南王府,但是说到头他们还是救了我一命,我要不是遇上他们,我恐怕早就在滋润草原了,那里还轮的到今天的风流快活。

所以救我和害我两厢抵平,我不欠他们的,他们也不欠我的。

陆小蓝顿时皱眉道:那你今天?陆小青顿时笑的得意洋洋的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要以那种价格卖给我,我自然是双手接纳,难道有这么好的好处,你还要往出推?我是个商人知道不?商人就是以利为先,有这么便宜的生意,自然是弄死也要拿下,至于其他不是我考虑的范围。

陆小蓝无语的看着她道:你明知道原因,而且你还语出威胁。

陆小青夹了一筷子羊肉,边吃边道:他们要误解可不管我的事,我不过就是熟人见面开个玩笑吗,算是报个小小的仇,但是他们开不起玩笑我有什么办法,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一向正直,从来不做对别人有害的事,而且心慈手软见不得别人落难,我这么好个人,小蓝你居然怀疑我的动机,你难道不觉得这是对我的不信任?是伤了我的心吗?陆小蓝见陆小青一副西子捧心的幽怨看着自己,顿时啪的转过脸去懒得理她,看着停在门外的马车,居然用了二百两买了价值万两的东西回来,要说是报仇也就算了,居然是为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不知道这个乱七八糟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正在低头思考中,听见陆小青自言自语的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喝着好难喝。

陆小蓝不由抬头看去,只见陆小青手中端着一个小杯子,正皱眉看着杯中之物,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龇牙喇嘴的显示着自己的不满,而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小二,手中端着一个小盆子,里面正荡悠悠的有水珠晃动,此时正一脸呆滞的看着陆小青。

陆小蓝唇边浮起一丝笑意,缓缓的道:这沥水是这家酒楼的特色,里面用了很多好材料,有去疲劳,滋润肌肤的功效。

陆小青没等陆小蓝说完忙道:这种好东西,那肯定要多喝点,虽然有点难喝。

边伸出杯子又在那盆子里舀了一杯。

陆小蓝起身缓缓退后,然后难得的温柔说道:因为用料珍贵,所以为高贵人士准备,同时也是多人一起用,它的效果确实很好,但是它不是拿来喝的,而是……陆小青边喝了一口,边抬起眼看着陆小蓝,斜眼见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其中还有一个正在擦手的年轻男子,连手帕掉在地上也没发觉,呆呆的望着她,不由一挑眉望着陆小蓝,嘴里没喝完目前还开不了口。

陆小蓝又退了一步,温柔的看着陆小青道:它是用来洗手的。

顿时只听见噗的一声,一片水光洋洋洒洒的飞溅开来,陆小蓝边摇头边看着怒视着他的陆小青道:丢脸。

第一百一十一章出尘有变逸北王府里,早已经回来了的出尘,正和倾翔在说着话,就听见一个高八度的大嗓门,正气势汹汹一刻不停的咒骂过来。

倾翔顿时好奇的张望过去道:是谁把陆小姐给惹着了?难得听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出尘也停下话转过头朝门外看去,只见门外陆小蓝几个纵身就抢进了门内,面上难得的又是笑意又是无奈,倾翔好奇道:怎么了?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啪的一脚踢开半掩的房门,杀气腾腾的站在门口瞪着陆小蓝。

出尘好笑的看着陆小青把陆小蓝一通好骂,一刻钟内居然连口气都没喘,不由笑着道:好了,过来,小蓝什么事把你给惹着了?边说边向陆小青招手,趁着出尘对陆小青说话的当口,倾翔一拽陆小蓝就出了门。

陆小青满脸又是愤怒又是尴尬的,瞪了几眼陆小蓝离去的背影,方气鼓鼓的上前去坐在出尘身边,出尘微笑着道:说来听听。

陆小青直接端起桌上的热茶灌了一杯,青白交加的脸上凝顿了片刻后道:不说。

那么丢脸的事怎么好说。

出尘见陆小青一脸愠怒,也不强迫轻笑着道:刚才我二王兄把你要的万两黄金送来了。

陆小青一听顿时紧张道:他有什么要求?出尘边给陆小青整理跑乱了的头发,边戏谑的道:你想要我二王兄有什么想法?是一女同侍二夫呢?还是想要保留什么暧昧的关系?陆小青不由打个寒战道:出尘,你是不是想恶心死我?还暧昧,我跟那个混蛋有暧昧的地方吗?出尘呵呵轻笑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陆小青瞪了出尘一眼后,突然盘膝坐在出尘身边,笑眯眯的道:出尘,你刚才说一女同侍二夫,怎么漠河可以这样的?这观念还真的是新潮呢,要真是这样,我倒要考虑是不是长久留在这里,可以光明正大的有几个丈夫,喔,我滴神,真是一个美好的国度。

那就意味着我可以养很多小白脸,不是,是帅哥,我的品位怎么可能喜欢上小白脸,天,可以左拥右抱,邪魅的,冷酷的,温柔的,优雅的,神秘的,哇靠,这实在是一个非常让我冲动的计划。

出尘见陆小青边流口水,边扳着手指头数,不由邪气的一笑道:你……应付的过来吗?好邪恶,陆小青没想到出尘居然问出这样的话来,顿时一脸坏笑的凑到出尘面前道:嘿嘿,看不出来我家的小尘尘,思想一点也不纯洁呢,居然问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关于这一点,我是不能跟你说的,这个只能跟我以后的丈夫们说,嘿嘿,小尘尘想参加一份不?边说边挤眉弄眼的看着出尘,笑的那叫一个无耻到极点。

出尘没有如陆小青预想中的脸红和愤怒,反而悠闲的道:有什么好处?只要能有吸引我的好处,当然我也不介意。

陆小青顿时张大了口,这个出尘,这个出尘真的是无敌了,居然敢抢她的台词,而且还这么镇定自若,好像说的是他纳妾,而不是他自己被别人纳成,这个二男,三男,四男。

陆小青见出尘没不良反应,顿时摆了个极妩媚的姿态,娇滴滴的道:那我家的小尘尘想要怎样的好处呢?边说边还给出尘抛了个如丝媚眼,那叫一个媚态毕现。

出尘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琥珀色的眼珠一瞬间绽露出万种风情,神态又优雅又邪魅,不像那纯洁温柔的天使,反就像那冥王哈迪斯,勾人魂魄,拽人灵魂,可是却没有人能够抵挡他的魅力。

出尘缓缓伸手抬起陆小青的下颚,勾人魂魄的双眼微笑的看着陆小青道:那我的王妃能给我什么好处呢?低沉带着磁性的话语,轻轻的从他嘴里吐出来,说不出的性感,说不出的勾人。

陆小青对上一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出尘,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轻轻附上出尘的手,嘴角的笑容温柔而迷人,缓缓以四十五度角的位置半抬起头,双眼迷蒙的看着出尘,低低柔柔的声音轻轻吐出道: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出尘手中微微一使劲,带拢陆小青的脸颊,俩人脸与脸之间呼吸可闻,出尘一只手握着陆小青的下颚,一只手带在陆小青的腰上,轻笑道:我要的,你知道。

陆小青眼神荡漾,轻轻直起身子,伸出手抚模上出尘的脸颊,脸泛桃花,红唇轻吐道:你要的,我就给。

边说边看着近在咫尺的银红双唇,轻轻的就凑了上去。

出尘眼中微一愕然,手里下意识的加了加劲,俩人的唇就在一厘米外顿住,半响出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赢了。

陆小青缓缓抬头看着带笑的出尘,嘴边绽放出绝美的笑容道:出尘,要认输就要干脆,你不知道这个姿势很累人的么?边说边极得意的向后坐下来,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扯长的腰。

出尘边笑边双眼发光的看着陆小青道:你是第一个赢过我的人。

陆小青伸手枕在出尘的膝盖上,笑眯眯的道:是么?那真是我的荣幸,那么我请问,对于这个第一你是不是要有点奖励?出尘斜斜的靠在软垫上微笑着道:你胆子好大,居然这样的游戏你也敢玩,你难道真的不怕我就那么吻下去?陆小青得意洋洋的道:我,不是你想吻就能吻到的,你也同样不是,不是吗?出尘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却不在是刚才那样的勾人灵魂,俩人刚才一瞬间起的暧昧,好像在一瞬间又止了下来,看着得意的陆小青,出尘轻笑道:好你个小青,跟你在一起,这生活也多了很多乐趣啊,小青,你刚才可说了我想要的,你就给。

不算,那种随意说的话怎么能算,你别我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给我开染坊。

出尘见陆小青瞪着眼看着自己,也不恼,反正也知道这种话那里能算数,不由笑道:不过,你的小白脸养成计划,在漠河可是行不通的,你就别遐想了。

看着陆小青正眉飞色舞的阴笑,出尘便毫不留情的打破,包养绝色帅哥做一,二,三,四,五老公的未来计划。

陆小青顿时垮下脸来,看着出尘道:你难道不知道给了别人希望,然后再让人失望,那是一件相当不道德的事。

出尘勾起嘴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漠河可以一妻侍多夫?陆小青认真想了想,好像这出尘是没有那么讲过,唉,看来除非穿到女儿国去,否则就不要做这么荒唐的梦,其实认真想想,真要有那么多绝色美男子,自己多半早拔腿溜了,那个NP,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自己想要的是一生一世的爱情,而不是左一个花瓶,右一个花瓶,而且花瓶与花瓶之间,时不时还要打打架,那算什么?陆小青眨眨眼道:算了,本人能屈能伸,不能这个二夫侍一妻那就算了,我这个人不强求,不过那个倾南王送一万两黄金来做什么?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出尘见陆小青一脸戒备的看着自己,戏谑的道:你不是当初问二王兄要了的,你既然问他要,他又答应了要给,自然就不能说话不算数了。

陆小青瞪了出尘一眼道:说重点,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出尘见陆小青一副凶巴巴的样子,那里还有刚才的半点妩媚,不由失笑道:意思很明确,你现在虽然被我认同为我的准王妃,不过你也曾经对二王兄开口过,所以二王兄既然把东西送过来,那么他的意思就是,等我死了后,你就是他的人。

陆小青顿时吃惊不小,半响喃喃道:什么意思?出尘靠在软垫上悠闲的喝着茶水,边看着陆小青惊恐的表情,边好整以暇的道:漠河的规矩,兄弟的妻子如果兄弟死了,那么其他的兄弟可以再度娶过来,虽然做不了正室,但是也不会是小妾。

陆小青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半天才道:有没有搞错,这么不文明的事也会发生?这个……这个……出尘见陆小青说不出个所以然,不由接过话题道:什么不文明?陆小青定了定神道:开什么玩笑,就算在大唐也没有这种规矩,这不是野蛮人才干的。

出尘不由皱眉道:你不懂就别乱说,要说大唐没有,哼,不过是并不表现在面上罢了,就说那大唐皇帝李世民,不也是娶了哥哥的女人,这些人都把好的一面露出来,不过也是假仁假义罢了。

我漠河做不来这等事情,喜欢就在一起,只要是两情相悦,丈夫死了为什么不能改嫁给兄弟?陆小青见出尘瞪着她,不由揉揉头发道:出尘,这些事情我不管,其他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那份闲心去理会,不过这可关系到我啊,我可不要跟那个倾南王,有没有搞错,出尘把黄金退回去,这东西我不要。

出尘见陆小青一脸的坚决,不由拉过她的手道:想清楚,要,还是不要?话音落下后突然又笑了笑道:在还没过门就被人预定,你可知道在漠河这可是很荣耀的事。

陆小青一瞪出尘,这个问题还有什么好想的,虽然黄金万两是很多,自己加起来的身价说不定都没有那么多,不过要拿自己去得,那就算了,还没想钱想到那个份上,钱财本是身外物,用自己去换那些东西,脑袋里长狗屎了差不多。

张嘴正要回答,见出尘笑的狡猾,顿时忍住再想想,一压制愤怒陆小青顿时恍然大悟,连连骂道:笨死了,等你死了,就算不等你死,我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那里还轮的到他来娶,笨蛋啊笨蛋,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蠢了,我的万两黄金,我好爱你。

出尘见陆小青一想通后,兴奋的手舞足蹈不说,旁边的桌子都被亲了好几口,不由失笑道:那要不要我把黄金退回去?陆小青当即大义凛然的道:不退,死也不退,如此天大的好事,我怎么可能把他们退回去,我的小尘尘你真是懂我的心,喔,喔,我从今天起就是大富翁了,哈哈哈哈。

出尘慢悠悠的喝着茶,看了半天狂笑的陆小青,半响优雅而高贵的道:既然收下,那我府里也多了些现钱周转,正合我意。

陆小青顿时一口口水呛在喉咙口,瞪着出尘咳了半天,才气喘吁吁的道:我的黄金,你少给我打主意,那些是我的,不是你的。

出尘微笑着道:很不好意思,你听说那家的当家是女的?何况你还是我的王妃,所以这笔钱充公,不许私置私房钱。

陆小青顿时大惊道:出尘你太黑了吧,那么多钱你给我充公,你这是要逼的我上吊,自杀,撞墙,让我死给你看。

出尘悠闲的道:等你死了,我会全部火化给你,你放心到时候一两都不少给你。

陆小青一脸杀气的瞪着出尘,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么出尘早已经投胎十七八次了,出尘懒洋洋的靠在软垫上,微笑着看着她,一点也不被这无形的杀气所震慑,算准了陆小青就是再气,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要想离开漠河,没有他的帮忙,别说漠河就是凌霄城都成问题。

杀啊,杀啊,当出尘喝完半盏茶后,陆小青终于识时务的倒向一边,摊在桌子上,心中那个痛啊,这可是一万两黄金啊,不知道换成白银是多少,少说也要十几万去了,就这么充公了,出尘算你狠,不就是赢了你一次么,非要扳回来,我算是记下了,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心里正憋着狠劲,就见陆小蓝和倾翔走了进来,倾翔死命憋着笑一挥手,身后跟着的人忙从外面送进来大笔的东西,一看正是陆小青低价买回来的非便宜货。

看着满满堆了一地的货物,出尘哑然道:这些是什么?倾翔见陆小蓝不说话,便很开心的回答道:是陆小姐买回来的。

出尘见倾翔笑的怪异,看看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冬天到夏天,从厨房到茅厕是应有尽有,其中还不乏贵重东西,少说也要值个万儿千把两,不由微笑着道:用了多少银子?倾翔很负责任的道:用了二百两。

出尘顿时收回视线,看着一旁还在心疼万两黄金飞了的陆小青,半响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小青,以后我府里的一切采买全部就交给你了,就按照这个标准来置办。

还在心痛黄金飞了的陆小青,没有注意出尘的话,倾翔在一旁憋着笑意道:这些就是陆小姐买回来装饰府里的。

出尘连连点头道:不愧是我的小青,有眼光,有能力,倾翔,下去找人卖了,没有百倍利润不要回来见我。

边上的陆小青一听百倍利润,顿时直接从床上跃起,朝出尘狂吼道:这是我的东西你敢卖了,我就宰了你。

一边回头朝倾翔道:给我卖了,没有千倍利润,不要回来见我,要是敢藏私,我要你好看。

出尘见陆小青一脸的杀气腾腾,和倾翔吃惊的表情,不由哈哈大笑道:被逼急了,你想卖二十万两,这个目标有点巨大了。

好不容易了解陆小青被出尘坑了万两黄金后,陆小蓝同情的看了陆小青一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下是遇见高手中的高手了。

倾翔则很快速的转移话题,千倍利润,开什么玩笑,把自己卖了都不够。

王,大后日就是年关了,大王在宫里设宴,邀请所有大臣都去共度年关,并且特意允许王带上准王妃。

倾翔很负责任的说道。

出尘笑眯眯的看着正冒火的陆小青道:想不想去?瞥了一眼出尘,陆小青恨恨的道:有什么好处?听说上次甘达大会,王兄答应给那个连赢五关,成为甘达大会第一中的第一的人,特别的赏赐,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兴趣去要?陆小青顿时一挥手拽着陆小蓝就出门,边走边道:走,走,陪我去选衣服,看看怎么把我打扮的更漂亮,让大王看着舒坦,我好多要点赏赐。

身后的出尘不由摇头苦笑,这个小青实在是无语。

话说几天时间一晃就过,这每年的最后一天正式来临,在现代叫除夕,却被当地人叫年关的大年夜,终于在小青穿越唐朝大半年后来临了,一大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等着和出尘一起去参加宴会,那里知道被倾翔取笑一通,说什么年关的宴会自然是晚上才开始,那有大中午就去的道理,深悔不懂规矩的陆小青,下定决心什么时候自己也好好把这些学点在脑海里。

黄昏时分,跟小青说笑了半天的出尘,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叫人备了马车欲进宫去赴宴,陆小青刚被漠河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勾起了兴趣,一定要出尘说完了才许去,浑忘了自己也是被邀请的人。

待得堪堪说完,天也都快全黑了,这下俩人和倾翔,陆小蓝才加快动作往宫里赶,倾翔见这几日出尘咳嗽的厉害,有点担忧的让陆小青给出尘多披了件皮裘,陆小青也觉得自从廿达大会之后,出尘每日里咳嗽的比往日剧烈些,自然道好,出尘也不反对,只是笑着对几人道,没事。

陆小青见出尘说没事,那自然也就没事,想着这古代的除夕是怎么过的,而自己又是第一次在古代过年,心里那个兴奋啊,真的不比得了耶律狂楚万两黄金的时候减少。

却不知道这个除夕却不是那么好过的,有些事要发生了。

待得陆小青跟着出尘进了王宫,才发现大部分人都到齐了,就剩下自己和出尘来的晚,当然这是在陆小青针对认识的人当中。

看着依旧是上次封妃时候的座位顺序,陆小青便挂在出尘手臂上,一晃一晃的走上前去坐下,看了看对面面无表情的耶律狂楚,陆小青相当有气质的对他露齿一笑,这小子还敢打她的主意,真当自己是能人了,那就先能勾引就勾引,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气死他丫的。

眼见耶律狂楚神色更冷了几分,陆小青不由一阵舒服,不过想着被出尘坑了的黄金,又对着耶律狂楚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既然是给我的,你就不能交到我手上,干什么要给出尘?真是个没一点眼色劲的。

耶律狂楚被陆小青瞪的莫名其妙,不由冷着脸横眉扫回她一眼,陆小青顿时感觉周身冷飕飕的,不由向后靠在出尘身边。

莫名的感觉出尘的身体在轻微的抖动,陆小青不由回头问道:怎么了?出尘的脸色比出门的时候,好像还要白上那么一点,见陆小青相询问,不由微微一笑道:没什么。

陆小青见出尘神色依旧,也就没有说什么,继续转头等着耶律嫁暄的到来,现在那个可是个财神爷。

大殿上热热闹闹的,听说耶律嫁暄要先陪他母后吃过年夜饭才过来,所以这边肯定要晚上那么一会半会的,不过众臣也没怎么在意,反正年年都习惯了,没有大王在,大家还更轻松。

所以整个大殿上人来人往,没几人是坐在桌子旁的,大都端着酒杯这里敬一杯,那里敬一杯,高声谈笑,肆意吃喝,热闹的紧。

不过却没有女眷,好像现在都在老王后那边,一会王后那些才会跟耶律嫁暄一起过来,整个大殿就自己一个女的,想来应该是耶律嫁暄知道自己不认识那些,也没兴趣跟她们呆在一起,所以还是在这边陪出尘的好。

陆小青和出尘这厢自然是少不了人来敬酒的,不过出尘基本上就没喝,全部端给了陆小青,陆小青本就知道出尘喝不了多少酒,自然也就代劳了,那些个大臣们有一个没一个的跑上来敬酒,不为出尘就只敬这个陆小青,原因很简单,以后的逸北王王妃能不巴结么。

陆小青来者不拒,当然是拒绝也拒绝不了,不大功夫就脸若桃花,整个人白里透红,颜色更美上了三分,那些大臣小臣的不经意间全往陆小青身上看,却又不敢大胆的看,谁叫她身后的人是出尘呢。

陆小青端着杯酒好不容易没有人来敬了,松了一口气后,看着出尘道:怎么走到那里都是这一套,不喝酒就不成席了么?边说边递给出尘半杯烫好的酒。

出尘接过酒杯看了一眼,却轻轻笑了笑放下,陆小青不由道:怎么了?怎么觉得今晚的你怪怪的。

出尘微笑着道:你多心了。

边说边伸臂搂住陆小青,把她搂在胸前,好像取暖一般的靠在陆小青的背上,陆小青不由更是疑惑,出尘虽然爱跟自己胡闹,可是顶多也就靠靠肩膀,枕枕膝盖,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搂抱的,虽然穿的厚占不到什么便宜,不过动作是奇怪了点。

第一百一十二章血染白衫出尘察觉到陆小青疑惑的目光,不由笑道:在想什么?陆小青眼珠转动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出尘,见只有脸色苍白了点,想来也没有什么关系,不由耸耸肩膀道:兄弟,没看见大家都在看吗?虽然我是你的准王妃,不过也只是准王妃而已,你现在这是什么姿势。

出尘微笑着把头埋到陆小青肩上的皮裘中,含糊不清的道:抱着暖和。

陆小青顿时一个大白眼,这大殿里不知道烧起了多少火盆,那里还能冷的着人,这个出尘身子真的很弱啊,自己前几天都穿夏天的衣服,去草原上逛了一圈,都没有感冒,这个出尘难道在家里也能感冒?真是很烂的身体。

陆小青暗暗鄙视了一下出尘的身体,没办法自从见着出尘以来,就没见过出尘断过药,虽然是一粒一粒的药丸,很像养身的保养丸,不过陆小青还是很精准的知道那是药丸,因为前些日子太好奇,以为出尘吃的是什么千年人参,万年灵芝提炼出来的东东,所以恬不知耻的问出尘要,这才知道是百分之百的药丸,不是人人都可以吃的。

当下边和出尘斗嘴边打发着无聊的时间,不多时耶律嫁暄就带着一大帮女子来临,再行礼,赐坐后,陆小青才看出跟着耶律嫁暄来的,基本上都是大殿中这些大臣的老婆,而耶律嫁暄身边也就齐红鱼跟了来,其他的后妃什么的,据说在后宫陪着耶律嫁暄的母亲在看戏。

大殿中人在耶律嫁暄来了后,就没有了刚才的洒脱,反到多了些狗束,饮过三杯酒后,齐红鱼笑着道:大王,我看不如大家一起去陪母后看戏,坐在这大殿里也乏味的紧,不如一起热闹些。

耶律嫁暄一听当即准了,于是陆小青还没有开口讨封赏,就只好跟着一大众人,又往太后那里跑去。

到地儿一看还真的挺热闹的,不像大唐一般搞什么文戏,咿咿呀呀的唱的人乏味,而是什么摔跤啊,吐火啊,比剑啊等等极具有民族特色的东西。

陆小青一看就傻眼了,这地儿热闹,当下也两只眼睛盯着大广场中的表演,被出尘带着找到自己的座位,身后一直跟着的倾翔和陆小蓝碍于是后宫,虽然这里不像大唐一般规矩多的压死人,但是该要顾及之处肯定也有规定,于是便留在远处伺候,没有像平日一般跟在身后。

由于耶律嫁暄带了众多的大臣前来,本来空旷的地儿到显的人声鼎沸起来,众人按品级坐下,到不像大殿里挨的紧凑,陆小青缩在出尘身边,兴致勃勃的看着表演,也不去学那些大臣轮番向耶律嫁暄和太后等敬酒。

正看的起劲感觉出尘扯了扯自己衣衫,不由向后拍拍眼光不离场中的摔跤道:别打岔,我正看的起劲。

身后的出尘顿时无语的一把强行转过陆小青的头,陆小青正想发怒,就见流溢笑吟吟的站在俩人面前,手中端着杯酒看着自己,陆小青不由灿笑道:嘿嘿,没注意,没注意。

边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流溢来坐。

流溢也不客气坐下后,朝出尘和陆小青道:流溢敬姐姐和逸北王一杯,愿你们白头到老。

出尘微微一笑道:谢谢。

边说边端起酒杯浅尝既止,陆小青倒是大大喇喇的跟流溢干了一杯,见流溢神色愉快,陆小青不由想起一个问题道:流溢,你这次不是来和亲的么?现在你怎么办?看见流溢才想起,这个公主指名道姓要嫁出尘,那现在这个出尘被自己抢了,她怎么办?流溢微笑着道:我父皇改变主意了,我的弟弟乃是琉璃国的太子,现在还尚未娶妻,父王有意想请大王把公主赐与我琉璃国太子为妃,所以流溢在此间也就没什么事了,不日就会归国。

陆小青不由皱眉,一国之君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这不是出尔反尔吗?看着面前的流溢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态,那眉目中流露出的笑意,让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

陆小青顿时明白,流溢指名道姓要嫁逸北王,但是逸北王出了名的难缠,不是那个可以想嫁就嫁的人,这流溢肯定是早就想好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专门针对出尘,要是能嫁自然也算是个好丈夫人选,要是逸北王不娶,那么流溢已经表明了态度,如果出尘不娶,其他人无疑就成了剩下的人选,相信能够和琉璃国公主匹配的几个人选,耶律嫁暄,耶律狂楚等自然是不会来收拾这个被别人不要的人,不会垮了自己的身价。

这样流溢和亲的身份就会很尴尬,现在突然在提出要娶个公主回去做太子妃,就是以后琉璃国的皇后,自然这个尴尬马上就解决掉了,耶律嫁暄自然也会认为是个很好的条件,这样一来流溢是不用独自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两国和亲的政策也同样顺利的进行,这一招高。

陆小青一旦想通,顿时笑眯眯的看着流溢道:果然不愧是琉璃国的第一才女,想的那叫一个周到。

流溢也不反驳微笑着道:这样岂不是更好。

陆小青点点头道:确实是不错,给你老弟娶个太子妃回去,死道友不死贫道,好,这种人我最喜欢,对胃口。

流溢顿时轻笑起来道:以后有空欢迎姐姐到琉璃国游玩,妹妹一定尽好地主之仪。

陆小青边嘿嘿奸笑边大力点头道:肯定,肯定,有妹妹做地主,姐姐一定要来光顾。

边上的出尘一直微笑的靠在陆小青背上,也不插口,神色也没有什么惊讶,想来这个出尘肯定是早就想到了。

俩人正说的热闹,就听见身后耶律嫁暄的声音道:小青,过来,给太后看看。

陆小青不由转头看去,见耶律嫁暄身旁的美妇人正好奇的看着自己,年龄看起来不大,可能就四十多岁,转眼见耶律嫁暄都三十多岁的年纪了,这他的妈才四十多岁,这个是不是也太年轻了。

待出尘放开搂着的双手,陆小青方起身来到耶律嫁暄的身旁,走近看那妇人跟耶律嫁暄还有那么一点像,跟出尘到像多了,同样的一头银发,琥珀色的眼珠,不过脸颊没有出尘的精致,陆小青不由一阵恶寒,有没有搞错,儿子居然比妈长的还好看,真的是一个怪胎。

甜甜的叫了一声太后,那美妇人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陆小青一番,笑着伸手拉过陆小青坐在身边,认真看了几眼后朝齐红鱼道:长的是不错,不过不知道身子骨怎么样?能不能替出尘开枝散叶?陆小青顿时咽了一口口水,这个出尘的老妈是不是太强悍了一点,这个问题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实在是比自己的脸皮还要老辣,见身旁的齐红鱼呵呵娇笑,耶律嫁暄也老实不客气的笑出声来,陆小青不由保持着一脸笑容的转头看向出尘,见出尘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陆小青很文雅很有气质的朝出尘比了一个中指。

接着转过头来不等齐红鱼回答,陆小青一脸的纯洁笑容朝太后道:太后,关于这点你放心,我陆小青秉持着与人为善的职业道德,绝对不欺骗主顾,绝对让主顾满意,所以关于这一点我一定会做的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边说边大力挽起袖子,向三人做了一个大力水手的标准姿势。

当然她的意思是跑路前,绝对会尽职的做好这个便宜准王妃,不过要是别人听这话误会了什么,那就不是她的事了。

太后一楞后见陆小青摆出来的样子,虽然没听懂陆小青刚才说的有些话,不过大概意思还是能猜出来,不由呵呵笑了起来,身旁的耶律嫁暄和齐红鱼早已经笑的不行,有谁第一次见面就向未来的婆婆,保证自己很会生养的,也只有这个脱线的陆小青会这样做。

太后清咳嗽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道:那你准备怎么做呢?陆小青甩了一把汗,这实在是一个好有深度好有色素的问题,居然直接问这么重点的步骤,陆小青斜眼看了看强忍住笑,端起杯子掩盖笑意的出尘,坏心眼的想道,要是自己当场摸出一本春宫图来,告诉他们自己准备这么做,不知道眼前这几个人会是什么神色?是不是喷点鼻血,或者是直接鼓励自己做的相当好?更或者是一本正经的没收,然后拿回去他们自己研究?当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问题,只能yy一下。

陆小青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脸讨教的朝着太后媚笑道:那就要太后教教我这个无知少女了,要知道小青在这些方面实在是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能怎么做?边说边好纯洁的朝太后眨眼睛。

耶律嫁暄一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朝出尘竖起大拇指,强人,与未来婆婆才见面就直奔主题,讨论房中术起来,强悍啊。

出尘本来端着酒杯掩饰着自己的笑意,此时连连摇头全身都在笑的打颤,旁边离几人最近的流溢,面色通红的喝着酒,转身望着表演的人,连手中的酒水被自己不停颤动的滴在身上也没感觉到。

太后不愧是太后,这种场面也沉的住气,面色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道:那这几天你就留在宫中,我派人教你如何?陆小青一听要留在宫中学这些,顿时感觉自己是自掘坟墓,好死不死的与这些中年妇女谈论这样的问题,不是自己找死么,当下暗道一声,兄弟今儿个脸皮就先厚一点,满脸娇羞和赤诚道:这个问题我想出尘会教我的,不要其他人教。

边说边做势羞涩万分的低下头去,天啊,太不要脸了,这种话自己也说的出口,为了自己的自由就这一回把面子当里子吧。

耶律嫁暄正好喝了一口酒,闻言二话不说直接喷了出去,呛的连连咳嗽不止,齐红鱼边为耶律嫁暄顺气,边爬在他背上笑的气也喘不过来,这太后就是再沉的住气,也不由涨的脸色通红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出尘眼尖的看着羞涩低头状态的陆小青,正低着头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不由抿嘴转过脸去,这种话也说的出口,这个人还是不是女子,比个大老爷们还黄的很。

耶律嫁暄咳嗽了半天后,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朝陆小青道:小青,这个出尘教和宫里的嬷嬷教是不一样的,你可不能混为一谈。

陆小青眨眨眼,自己知道不一样啊,这点还需要你提醒,转眼一想顿时明白了耶律嫁暄的意思,该死,居然给她想到另外一层意思上去了,顿时没好气的瞪着耶律嫁暄,这个人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实在是能气死人。

还没等陆小青说话,太后又笑眯眯的道:这个有嬷嬷教导要好些,你确定你不需要?陆小青顿时一阵恶寒,感情这些人把肉麻当有趣啊,在这大庭广众下讨论这些问题,虽然自己住在出尘府里,前段时间出场确实显的与出尘很暧昧,可是天地良心,俩人清白的比白菜还白,这些人怎么就能这么不在意的说这些话呢?要说全是女人还好些,这旁边还有一个耶律嫁暄呢,这个话题是不是敏感了点,不是,是很敏感。

她却不知道漠河人这些方面是很开放的,从喜欢就大声说出来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而出尘又是难得中的难得会娶妻,这些当妈的当哥的当嫂子的,自然是关心的不得了,所以逮着她就问这些,连耶律嫁暄都不避嫌。

自从出尘确定了她的王妃位置后,太后早就想找陆小青来谈谈心了,不过深知母亲的为人和读心的内容,出尘都直接给挡了回去,今天是实在挡不过去了,耶律嫁暄点名要陆小青参加,而大年夜自然也有带家属的规矩,那就只有陆小青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本来带在身边不让小青参加太后的晚宴,没想到齐红鱼和耶律嫁暄一配合,带着这么多人就投靠太后来了,这实在是躲不过去了。

陆小青黑线N多的连连摇头道:不需要,不需要。

太后带着一副很慈祥的表情道你确定吗?陆小青顿时无语,这个太后还真是热情啊,裂了裂嘴正要肯定,认定,确定的告诉他们自己不需要时,一旁出尘的声音响起道:关于这一点我会教,不需要你们调教。

边说边把陆小青给拉了起来。

陆小青顿时松了一口气,忙顺着出尘的拉扯快速的迎上去,耶律嫁暄笑红了脸道:出尘,这么护着小青,母后也是为你们以后好。

本来是很好的一件事,被个陆小青搞的乱七八糟,害的自己也很没身份的笑成那样,把天子的威严都给丢尽了。

出尘拉过陆小青护在身后,微笑着道:母后和王兄就别关心这个,这会表演很精彩,大家看那里罢。

说完,拉着陆小青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身后最高位的三个人,都一脸宽心笑意的看着手拉手的俩人,本来找陆小青来问就是想知道他们俩感情好不好,虽然陆小青的回答实在是太搞笑了,不过看出尘的维护,俩人的感情真的很好啊。

坐回位置后,陆小青不由打了个寒战小声道:你那个母后搞什么?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问这些,她难道不知道我是个黄花大闺女吗?这不是教坏少年儿童吗?出尘靠在陆小青背上笑道:你说说你都回答了些什么?这些问题你不回答就好了,居然异想天开的去说些有的没的,明知道母后只是想看看你,你这一凑趣,以后有你日子好过了。

陆小青顿时灿笑道:这个,是他们误会而以,我又没有说什么,不要都怪在我头上。

出尘轻笑着道:那你说说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那样露骨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陆小青嘿嘿笑道:你别乱想喔,我不过是说给他们听的,可不是说给你听的,他们不就是想知道我们好不好吗?我就给他们说点暧昧的,等他们去瞎想去。

出尘摇头微笑道:你啊,胆子就没有小过。

以后别这么说了,我是无所谓,你还想不想嫁人呢?陆小青一扬头道:要是因为一点流言就看不起我的人,你说这种人我能看在眼睛里么?出尘点点头道:这也是。

边说边搂紧了陆小青,陆小青感觉到出尘的手冰凉冰凉的,不由道:很冷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感觉你今晚不怎么对劲呢?要不要先回去了?出尘把头枕在陆小青肩膀上,低声道:等一下焰火一过,我们就回去,那是下一年丰衣足食的吉兆,在场的人越多越好。

陆小青点点头,想想一会儿也没什么事,不就是个感冒嘛,回去多喝点姜汤就好了,虽然身体弱大不了躺两天,当下也没怎么注意,兴致勃勃的开始看火球表演起来。

场中表演的人有十二个,每个人手中一左一右提了两个火球,那火球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小足球大小一个个的,在挥舞的线绳中随着挥动人的手势飞舞着,一会腾空,一会回旋,二十四个火球在漆黑的夜里分外明亮,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绚丽的轨道,时不时被表演的人弹飞到半空,落下来的时候又刚刚好接住,动作又准确又有相当高的难度。

陆小青不由看的眉开眼笑,感情这时代的杂耍也是如此的丰富多彩,极有挑战性,比现代电视里的那些更具有身临其境感。

围成半圆形的一大众人,不由都齐声喝彩,鼓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

十二个表演的艺人,挥舞着二十四个火球在场地中时而列队,时而分散,有时带动着火球高高跃起,变化繁复,步伐也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看着越来越近的表演,陆小青手掌都拍红了,见那十二个人在离众人几米远的地方站定,缓缓围成一圈梅花形状,手中的火球迎风飞舞,欲势待发。

陆小青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场中,估计这个要结束了,正摆最后的造型呢,这最后的造型可是整个表演,最完美的一幕,肯定有惊喜。

只见围成梅花形状的十二个人,随着音乐声高潮的来临,齐齐把手中的火球抛上了半空,半空中火球如太阳一般灿烂夺目,底下的十二人带动着手中的线绳,快速的旋转开来,走步交叉,居然在最后一刻玩变队形,陆小青不由睁大眼睛,兴奋的拉扯着埋在自己肩膀上的出尘道:快看,快看,别错过了,居然玩交叉换位,这个可是高难度。

出尘被她使劲几拉,也就抬起了头朝场中看去。

十二人在火球没落下之前,快速的换位,接着就急急忙忙的伸绳子去接落下的火球,陆小青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晃眼中抢到自己这个方向的艺人,被同伴的绳子勾了一下,手中抛出去的绳子顿时失了准头,不是用巧劲去接,反而直接挥着绳子打了过去。

陆小青一楞神间,那被绳子打到的火球,腾的改变了飞行角度,朝着陆小青和出尘就直飞了过来,来势劲急,距离又近,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火球已经扑到了陆小青面前。

对面的耶律狂楚大惊,一个飞身跃起就朝火球抓来,上位上的耶律嫁暄脸色一变,大吼道:小心。

手中握着的酒杯想也没想就对着火球砸了过来。

陆小青来不及反应,只看见火球对准自己脸就飞了过来,几米远的距离那容的到她反应过来,惊骇的一时间居然连惊叫声都发不出来,手里却下意识的去挡夹着劲风飞来的火球。

手还没伸出去,陆小青只感觉身后的出尘把她往后一拉,左手快速的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筷子,白影一晃就刺向那火球,火球在对上出尘筷子的一瞬间,砰的爆炸开来,四散着落下去,而陆小青和出尘身前却像有一层保护膜一般,爆炸开来的火球根本近不了俩人的身。

陆小青眨眨眼看着眼前扑过来的耶律狂楚,见他只看了自己一眼就看向出尘,而高位上的耶律嫁暄也同时扑了下来,陆小青茫然的看了一眼桌上落下的火球尸体,居然是铁块做成的,好强。

身后握着筷子的手缓缓的从身旁落下,出尘靠在陆小青肩上道:你没事吧?定了定神的陆小青,低眼看着出尘握着筷子的左手,摇摇头道:我没事。

边又惊讶的道:出尘,你居然会武功?边说边惊喜的回头朝出尘看去。

只见出尘脸色苍白,对陆小青微微一笑后道:没事就好。

陆小青正觉得不对,就见出尘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了自己和他一身,纯白的没有一点杂色的皮裘上,鲜红的鲜血缓缓的滴了下来,就像那雪中的腊梅,分外鲜艳,分外妖娆。

第一百一十三章前因后果陆小青顿时大惊,一把搂住倾斜下来的出尘的身子焦急的道:出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出尘却昏迷了过去。

一旁的耶律嫁暄想也不想,直接抱过出尘的身子,脸色铁青的狂吼道招御医。

边说边快步朝寝宫跑去。

身后一时间被惊呆了的众大臣们,在回过神后急急忙忙的跟在耶律嫁暄身后跑去,也顾不上什么年关表演,焰火祈福,各人脸色都不那么好看,面上又是担忧又是焦急。

陆小青站在耶律嫁暄寝宫的门外,看着御医有一拨没一拨的往来穿梭,太后,耶律嫁暄,耶律狂楚等等都相同的站在门外,人人都是一脸的铁青,担忧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众多的人跑来跑去,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静的让人心慌,只在静寂的夜里听见出尘剧烈咳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寝宫内传来。

陆小青等在门外,焦急的伸直了脖子看着里面,现场气氛极其沉重,一向胆大不顾场合的陆小青,也不由的不敢乱说话,不知道现在到底情况有多严重,按理说能一招之间就把铁球破开的武功,自身怎么会伤的这样严重,唯一的解释就是出尘的身体,以前受过重伤,而且到现在还没好,要不然不会这样。

无意识的转头找陆小蓝和倾翔,陆小蓝皱眉站在自己身后,而倾翔却不见了踪影,不由喃喃小声问道:倾翔呢?为什么不在这里?陆小蓝看了一眼焦急的陆小青,低沉着声音道:刚进了里面去。

陆小青顿时疑惑起来,耶律嫁暄和太后等人都没有进去,为什么他可以进去?想了想却又担心起出尘来,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吐血?现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样了?等的人心慌。

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下,寝宫里几个白胡子老头突然走了出来,耶律嫁暄顿时沉声道:出尘怎么样?太后也在同一时间问道:怎么样?出尘怎么样?他有没有事?只听太后声音发抖,显是心里担忧的很。

为首之人忙躬着身道:逸北王吃了药已经醒了。

接着皱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的样子,半天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陆小青一听出尘醒了,忙一溜烟就跑进了寝宫,见寝宫中那张大床旁只剩下几个伺候的侍女,倾翔沉着脸站在一旁,而大床中间出尘苍白着脸斜靠在龙榻上,比进宫来那会脸色还要难看好几倍,透明的没有一点血色,见到她进来,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陆小青见出尘知道自己担心,还没等自己开口就先回答,不由两步跑上前去,拉起出尘的手,只感觉出尘的手冰凉的就像那北极的寒冰一般,根本没有一点人的温度,不由合拢双手揉着出尘的手道:你真的没事?出尘任由陆小青揉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也伸过来给她,看着陆小青为自己取暖,心中不由一暖微笑着道: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

陆小青见出尘神色虽然憔悴,那笑却依旧柔和温暖,衬着身上点点鲜红的痕迹,见出尘脸色苍白却还要微笑,不由道:不想笑就别笑,看着怪讨厌的。

出尘轻拍了拍陆小青的手,轻声道:本来不想笑,不过看见你来了,心里就想笑了,难道我的王妃不喜欢我笑吗?居然还说讨厌。

陆小青紧紧握着出尘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暖和那双没有温度的手,一边摇摇头道:出尘,别笑,你越笑我越担心,你不用逗我开心,也不用用笑容来说明你没事,我只要你用事实说话就好。

出尘轻轻反手握了握陆小青的手,没有再笑轻声道恩,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抬眼见耶律嫁暄,太后,耶律狂楚等都进了屋来,太后抹了抹眼泪几步走上来道:出尘,你没事就好。

出尘看了一眼太后微微笑了笑道:我没事,母后不用担心。

边说边缓缓撑着陆小青的身子从床上起来,身后跟着过来的耶律嫁暄忙道:出尘,快先躺着,别乱动。

出尘对着耶律嫁暄微微一笑道:我没事了,王兄又不是不知道。

耶律嫁暄皱了皱眉,一时间居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那神色是真的担心到极点,一旁的耶律狂楚依旧是扑克脸,万年没有表情的看着出尘道:出尘,以后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有这么多人在伤不了你的。

出尘向搀扶着他的陆小青看了一眼,轻声道:我有分寸。

陆小青听着耶律狂楚的话不由皱眉不语,这人的话什么意思?当时自己在出尘身前,那铁球是向着自己飞来,如果出尘不出手,自己肯定玩完而出尘不一定会受伤,这个王八蛋的意思是不用管自己,该死的什么人啊。

气愤的瞪了耶律狂楚一眼,却没有说话,现在出尘才醒过来,还是不要去闹这么有的没的。

出尘看了一眼寝宫中满脸关切的众人,朝耶律嫁暄微微点了点头道:王兄,出尘有点累了,就先回府里休息去了。

边说边拉了拉陆小青道:走吧,我们回府里去。

陆小青微楞的跟着出尘告辞走了出去,见耶律嫁暄等人皱眉看着出尘,虽然担心瞎子都看的出来,却也并不阻拦出尘的样子,陆小青实在是纳闷,这刚刚吐血昏迷的人,怎么才一刻工夫时间,就能恢复到这副模样?居然可以走路。

一路小心的搀扶着出尘,回到府里伺候出尘睡下后,陆小青直接拽着倾翔到自己房间,紧关上房门后盯着倾翔道:你说,出尘到底是怎么回事?倾翔看了陆小青一眼平淡的道:王是练功不慎伤了经脉,所以一旦运功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陆小青坐在倾翔对面,冷冷看了倾翔半响道:是吗?倾翔被陆小青冷淡的目光盯的稍微的侧了侧头,陆小青不等倾翔的回答,缓缓倒了一杯茶道:真的是这样吗?倾翔,既然不想瞒我,为何又要吞吞吐吐?倾翔眼内光芒一闪,一瞬间逼人的杀气整个笼罩住陆小青,陆小青也不慌,依旧喝着手中的茶,淡淡的看着倾翔。

杀气一现既收,倾翔又恢复成以前言笑无忌的样子,自顾自也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道:你很聪明,怪不得王待你不比常人。

陆小青微微一笑道:谢谢夸奖,现在可以说了么?倾翔看了一眼陆小青缓缓道:你先告诉我,你从什么地方看出王的伤不是我所说的?很简单,如果依你所说,出尘的病是因为练功不慎,伤了自身的什么地方,那么为什么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看见出尘运功疗伤,不要给我说是我没看见,你应该知道我基本上天天跟他腻在一起。

我想出尘应该是力不能及,没有办法为自己疗伤。

其次,刚才大王看着出尘那副模样,却好像并不惊奇,只是很着急,而且御医欲言又止的神态,不要当我没看见。

我想出尘这个样子,大家应该见过很多次了,但是像今天这种失手的事情,做为一个身边侍卫如云的逸北王,应该不是能时不时表演吐血昏迷。

倾翔皱眉头道:难道你就凭这两样就猜着王的病情,并不是我说的那样?陆小青摇摇头道:不是,最后一点也是我今天才发现的,出尘今天的脸色不好,而且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身体冷的像冰,这个样子不像是经脉受伤的样子。

而且你给我说了那些话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出尘出了这样的事,你这个贴身护卫不时时刻刻在身边,还有闲心逗留不走,所以我想你应该还有话要跟我说。

倾翔点点头道:没想到你大大喇喇的性格下,居然把这么小的细节都能注意到,看来我没看错人。

陆小青一听倾翔说他没看错人,不由失笑,怎么这些人都说没有看错人?自己难道真的很好吗?刚才所说的几点全都是临时推算出来的,想归想倒也没说出来,静等在一旁听倾翔说话。

倾翔看了一眼陆小青缓缓的道:王从小身体就比较柔弱,再加上在阴冷的地方呆久了,身上的寒气自然就比较重,经脉也多少有点受损,这也是王练功的时候很大的障碍,要说光这样也就是练功慢了点,不会有多大的伤害。

但是在王十八岁功力快要突破,修复一切已经受损的经脉的时候,边疆有敌国入侵,王和当时还是太子的大王一同出征,那个时候漠河王室斗的也厉害,居然敢有人下毒毒害太子,而现在的大王由于运气好没有喝下送去的东西,而王恰好在那时去找大王商议军事,大王顺手就给了王。

毒虽然厉害,不过王的功力也不是盖的,堪堪在大王的帮助下要逼出来毒来时,战场发生变化,敌军偷袭,大王和王只有披甲上阵,王虽然中毒,不过强压半日也不会有事,但是那时的大王武功还不行,在万军中实在是险之又险,王只有两头兼顾。

可是没想到我军中的叛徒居然在紧要关头,看着敌军偷袭不成功,在背后朝大王射冷箭,大王躲避不开,是王在最后关头帮大王挡了一箭,那箭正好射中王的左胸口,离心脏就差那么一厘米距离。

陆小青见倾翔停了一下,面上的神色及其悲愤,听到这也能想像当时战况是怎样的激烈,腹背受敌那叛徒肯定是王室里争权夺利的人安插的,天,要不是知道现在出尘还活着,陆小青不由打了个寒战,好狠毒的人。

半响后倾翔才接着道:那箭头上带着剧毒,与王体内的毒素一冲,王的功力再也压制不住毒素,而王本身的功力已经聚集到一处,要做最后的突破,这样三种力量一遇上,就如一瓢水泼进了油里,顿时侵蚀了王体内整个的经脉,而四散的功力在压制毒素的同时,也跟着盘旋与内府之中,两者相互缠绕在一起,这身子就这么垮了。

陆小青不由吃了一惊,本来以为出尘可能是得的什么难治疗的病,现在看来是毒游走与全身,那怎么办是好?倾翔没有看陆小青低沉着声音道:后来大王发了疯的抢出敌群,三天三夜没有停息的带着只剩下一口气的王从边疆跑了回来,王宫里所有的御医,漠河所有的大夫全部出动,用了无数的灵药,在震怒的前大王和现在的大王杀了无数的大夫后,终于把王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但是这体内的毒却无人敢医治。

陆小青不由紧张的握紧了拳头,顿时大奇道:为什么?因为毒素与王的功力缠绕在一起,两者相互抗衡又相互牵制,没有办法除一样保一样,也没有人有能力两样在同一时间去除,所以只有……陆小青见倾翔握紧了双拳,不由追问道:只有怎样?倾翔深吸了一口气道:只有让体内的毒素一天一天腐蚀王的身体,等到那一天五脏六腑承受不住的时候,王就会……陆小青一下就蒙了,自己根本没有想到这样严重,照这个情况出尘不是在等死吗?每天仍由毒素在自己身体里肆虐,面上却笑的那样云淡风请,那样浑然不在意,出尘,出尘,你这样不是让知道的人心中更难受吗?这样来自天上的天使,带笑面对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死亡,老天,你实在是太残忍。

怪不得耶律嫁暄处处待你不同与别人,原来这一切都是用命换回来的,原来你不怕功高震主,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好活,而他们心中也知道,所以根本不担心这一点。

可是你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想为漠河开通与大唐的通商,出尘,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心中难受的陆小青喃喃自语道:这是为了什么啊?难道来世间走一遭,就是为了受苦来着,出尘,为什么会这样?旁边的倾翔看了一眼陆小青道:王的身体我们没有办法治好,只能用药强行帮王压制着,而每隔半年时间毒素和功力就会全集到心脉周围,在王破损的筋脉中肆虐,只要能挺过这一关,王表面上就会跟一个正常人一样,但是这段时间已经支撑不到半年时间了,发做的越来越频繁,今天距离上次只有三个月时间不到。

陆小青有点失神的道:就是出尘每天都要吃的药丸?倾翔点点头道:是的,那是精心配制的药丸,不是解毒也不是化解功力,只是把王的身体调理的更好一点,那一箭几乎要了王的命,王心脉大损,要是不调养好,那这一次次的肆虐,王怎么能够抵抗的住。

陆小青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这个样子等着……,要是我会被折磨疯了的!出尘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不好过,我今天总觉得他的笑容很凄凉,我先还以为是我的错觉,没想到这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气,才能面对众人平静的微笑,这个出尘。

倾翔见陆小青握紧的拳头上指关节都发白了,不由叹了一口气道:王不是普通人,王的心里把这些都藏的很深,如果不是我从小就跟着他,有些事也不可能看的出来,王的心思没有人能够猜透,就如同他的感情,众人都以为王是博爱,但是却没有人知道王其实是薄情。

陆小青咬了咬牙道:因为怕自己会随时离开,所以固执的不去娶妻,所以对任何人都微笑相对,就是因为怕自己给不了别人感情,所以也不接受别人的感情,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老大不小了却不娶妻,而大王也由着他,他是怕伤害自己最爱的人,所以宁愿选择不去爱,出尘不是薄情!他是太深情。

倾翔眼睛发亮的看着陆小青,喃喃的道:原来你真的看的明白王,你能理解王的心思,你能通晓他的内心,因为深情所以薄情,王啊,终于有一个人能够懂你了。

陆小青还没有说话,倾翔突然转过头来,及其认真的看着陆小青道:小青姑娘,我知道王待你是不同的,王那么聪明自然知道谁是真心待他好,谁是计算奉承他,自从见到小青姑娘那天起,见你和王每天嘻嘻哈哈,虽然我知道你们之间并没有外面说的那么暧昧,但是真的感觉你们俩人在一起真的很好,真的很好。

一连说了两次真的很好后,倾翔死命的盯着陆小青。

陆小青没有说话,她在等倾翔的下文,倾翔也没让陆小青等太久,马上接着道:小青姑娘,我知道王封你为王妃是有你们自己的交易,我也知道你最后一定会回大唐去,但是可不可以请你在王没有离开前,一直陪伴在王的身边?就算王不爱你,就算你也不爱王,但是你们俩个互相喜欢,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要看着王表面很风光,但是王的孤独和寂寞倾翔都看在眼里,虽然我知道王室的人没有那一个不是孤独的,没有任何人会有人真心爱上,他们都是利益的结合,但是王是我的主子,王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我希望王在最后能够不孤独。

我能看的出来你们互相欣赏,而且王也很喜欢你在他身边,因为你不为名,不为利,不因为王是逸北王,只是单纯的把他当一个人,一个普通人在对待,王心中一直想要的就是当一个普通人。

陆小青有点惊讶倾翔这样说,但是却没有反驳,倾翔有点激动的看着陆小青道:请你不要离开的太早,那样王又会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虽然王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可是却会寂寞。

陆小青轻声道:我对出尘有那么重要吗?我知道出尘一直把我当个有趣的人,我怎么能够让他不寂寞?倾翔摇摇头道:王对任何一个人都是有礼而温和的笑容,从来没有另一面,但是在你面前王有时候却会笑的很开心,是那种真正从内心里发出的喜悦,也许你说的对,王是把你当一个有趣的人,但是不管怎样你都已经在王心中,我只求你让王开开心心就好。

陆小青没有沉思,在倾翔话音落下后就慎重的点头道:我会的,我会让出尘每一天都过的开开心心的,出尘是那么出色的一个人,这个世界亏欠了他。

倾翔顿时站立起身向陆小青鞠了一躬,满脸诚挚的道:谢谢你,王妃。

王妃这两个字第一次从倾翔嘴里说出来,陆小青知道在这一刻倾翔承认了她这个假准王妃的身份。

陆小青摇摇头道:不用谢我,出尘待我很好,我在出尘身边也很开心,这个问题并不为难我,今天就算你不提这个要求,只要出尘想让我留一天,我就会留一天,我和他是朋友。

一句我和他是朋友,倾翔不由红了眼眶,喃喃的道:王为什么没有早点遇上你?那样……陆小青见倾翔只说了半句话,想着他后半句话的意思,不由咬了咬唇颤抖着声音道:那……那……出尘,他还有多少时间?倾翔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愿意知道,王是我们漠河的神,是我们顶了半边天的人,他要是不在了,漠河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陆小青砰的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怒道:神,什么神?你知不知道就是这个神字,困住了出尘一辈子,让他带着这么一副病体,还要每天处理漠河大大小小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漠河少了出尘灭不了,漠河的人少了出尘也死不了,耶律嫁暄那个混帐缺了出尘一样是大王,这个世界一样会转,日月星辰还是一样会升会落,没有任何人缺少了出尘就是死路一条。

见倾翔巨惊的看着自己,陆小青越说越冒火道:你们知不知道?出尘那样的身体早就应该好好调养,早就应该找好大夫来治疗,漠河没有人能治疗,难道大唐就没有?大唐没有难道其他地方都没有?是你们把他困在了这里,是你们要他为你们尽最后一点能力,是你们要出尘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漠河,神,什么是神?出尘只不过是一个人,他只是一个凡人,你们却天天拿什么神来称呼他,来对他顶礼膜拜,难道你就不知道这样尊敬崇拜的身后,是怎样大精神大山压在他的身上?出尘身体越来越不好全部都是因为你们。

一口气说完这些,倾翔完全呆住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半响才喃喃的道:我怎么从来都没有想到,要做一个神的背后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难道是我们错了?陆小青气愤的道:本来就是你们的错,一个病人不好好的休养,天天如此辛苦的为漠河,为天下,这是你们让他早点死。

见倾翔没有说话,陆小青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一瞬间抓住一直没有刻意去想,但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的问题,顿时怒不可抑的道:原来,原来是这样,耶律嫁暄你好狠,你……小青,不要乱说。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只是关上并没有落锁的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一身雪白皮裘的出尘静静的站在门外,那双琥珀色的眼珠眨也不眨的望着陆小青,里面的神色复杂莫名。

第一百一十四章全面接管倾翔看见出尘忙站起身来急忙道:王,我……出尘摇摇手打断倾翔的说话,只是看着愤怒的陆小青,在那双晶莹透明的眸子里,没有看见怜惜,没有看见施舍的感情,只有愤怒和心疼,出尘不由缓缓道:你先下去。

倾翔看了一眼出尘和陆小青,一声不吭的直接走了出去。

陆小青见出尘仍然站在门口,不由起身拉过出尘扶他到床上躺着,把厚厚的被子给出尘围了个严严实实,然后自然的坐在床边道:你怎么过来了?身体还没好,干什么到处乱跑?你难道不知道在这么冷的晚上,站在门口吹冷风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吗?越说越来气的陆小青,恶狠狠的瞪着出尘道:该死的,身体不好为什么不早说?那样的宴会参加不参加有什么要紧,你难道就不知道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吗?身体是自己的,他不是别人的,别人就算再关心也无法体会你的感受,你难道就不能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你这个笨蛋。

出尘静静的看着陆小青,见陆小青越说脸越红,显然是气的不轻,突然轻轻笑起来道: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因为关心我的身体而关心的人。

陆小青冷哼一声道:我自然知道,哼,你那些个什么大王,什么兄弟,母后,全部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他们不榨干你是不会放手,我一直以为大王是好人,现在一想明白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王室,果然是天下间最无情的地方。

出尘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着陆小青的手道:不要这么说。

陆小青瞪着出尘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也太卑鄙了,明知道你的身体这样还偏不放过你,我知道凭漠河的医疗能力和技术,也许真的治疗不好你,但是其他地方却说不定,大唐地大物博能人义士众多,你要是真到了大唐,你的病并不是不能够治疗的。

出尘淡淡的一笑道:去大唐那是异想天开。

陆小青握着出尘的手愤愤的道:我知道,因为你的本事太大了,耶律嫁暄他怕,他怕一旦你的身体真正被治疗好的时候,也许你就不甘心一辈子做个王爷,也许凭你的威望和能力,会威胁到他的位置。

他在担心,在依靠你的同时他更防备着你,你要是就这么一天天下去,他虽然歉疚但是他却牢牢的掌控了你,没有危险没有阻碍,直到你死。

他也更不可能放你到外国去治疗,这么出色的人才你不管走到那里都是发光的,你的存在一旦出了漠河,那么对漠河就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要是你被外人所用转而对付漠河,那么耶律嫁暄的能力不一定能对付的了你,所以你不能出漠河,不能离开这里,他们担不起这个失败,不管你是不是会投靠别人,不管你心中把漠河和他们放的有多重要,他们赌不起也放不下,所以就算有希望,他们也宁愿把这希望掐灭。

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陆小青的脸色因为激动和愤怒,更加的红艳艳的。

出尘定定的看了陆小青半响,低下眼道:小青,这些话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说,千万不要说给第二个人听。

陆小青点点头道:我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这些话可以与谋反之罪相提并论了,我揭开了他们心中最隐讳的地方,他们怎么会容的下我,不过,出尘你就这么在这里等死吗?出尘,人只能活一次,人一辈子也只能有一次,不要相信什么转世重生的话,有没有轮回我们没有任何人知道,更何况就算有轮回,我们的记忆也只有这一生,出尘难道你就甘心就这么放弃这一生?出尘抬眼看着目光炯炯的陆小青,良久眼中的光华一闪而过,眼神缥缈的道:不是那么容易的。

陆小青见出尘沉默了良久才说出这么几个字,不由怒道:你不要给我说什么容不容易,我知道你要是想走,这漠河没有人能够拦住你,凭你的能力肯定可以摆脱大王和其他势力的人,你只是不想走,你舍不得漠河,你放不下你的臣民,你放不下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因为你知道真的这样做的话,那么终你一生是不能再踏上这片土地了,出尘,我说的对不对?出尘紧紧握住陆小青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后道:对,这里有我的责任有我的挂念,我一日是他们的王一日就会为他们打算,更何况大王并没有对不起我,他给我了一个王所能拥有的最高的荣誉和能力,我不想让依附我的臣民失望,我不想放弃他们,我不想。

陆小青恨恨的道:所以你就放弃你自己,出尘,人不要太大公无私,你一个人无法承担所有的一切,这个原本也不是你该承担的,出尘,你想过没有,耶律嫁暄因为有你的存在,因为你可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的信任,可以完全不用防备的信任,所以他处处依赖与你,处处仰仗着你,他是一个大王,他应该担负起一个做大王的责任,而不是你为他挑起这一切。

出尘,别怪我话说的直接,你想在你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把能够做好的事全做好,能够把漠河治理的前所未有的强盛,耶律嫁暄显然也知道你的想法,所以他处处依你的想法为想法,但是你想过没有?在依仗你这么多年后,当有一日你离开了,他这个大王如果不是一个合格的大王,那么你辛辛苦苦为他留下的一切,为他打好的一切基础,他不一定能够做好,甚至可能毁掉。

如果他是一个有能力有报复的大王,那么你就是不做这些他也知道该怎么做,出尘,不要做了,你这上半辈子已经为漠河做了太多,你的责任和义务尽到了,你该为你自己想想了。

出尘楞楞的看了陆小青半响,看着陆小青眼里的心疼和冲动,不由缓缓的绽放出一丝最灿烂的笑容,轻轻抬手抚摸上陆小青的脸颊,微笑着道:你还真是厉害,一旦你猜出一点后面的情由,你就会说个八九不离十,你真的说的没错,但是我是真的放不下,看着边境上的臣民受苦,看着他们食不果腹的样子,我就想多为他们做点事,就算能改变一些也是好的……陆小青没有让出尘继续说下去,摇摇头道:出尘,你不要给我说这些,我知道一个男人有男人的理想和报复,有他逃避不了的责任有他的不得已,但是这些在生命的前提下,在我眼中那些都是垃圾,那些气节,傲骨,志气在我眼里那就是狗屁,轻贱生命的任何一个理由都是废话,生命的存在是最珍贵的,是天地间最神圣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肆意践踏,生命的本身才是我们最敬重的东西。

出尘,好好活着才是对你自己的尊重,出尘,其他的话我不想听了,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但是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你这样下去,等无焱来了把通商的事情商量好,这就算你为漠河做的最后一件事,然后你就跟我们回大唐,也许治疗不好你,但是有机会就不许放弃。

出尘看着陆小青眼里的坚决,不由紧了紧握着陆小青的手道:小青,谢谢你,但是……没有但是,我一个人带不走你,但是我的朋友来了,我们一定能够带你走,现在你不需要再思考那么多,你只要养着身体就行,其他的我来处理,你……现在就是乖乖在家养病。

一字一句的说完,陆小青定定的看着出尘,目光中含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出尘看着面前神色气愤又坚决的人,从来没有人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包招父王和现在的大王,眼前的人却这么直接的宣告,就若下命令一般,但是自己却不觉得她逾越,反而这样严厉的话语中,包含着的那份浓浓的关心,心中倒没来由的一暖,不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走还是不走,留还是不留,不是还没到那一天嘛,等到时候在说吧。

陆小青见出尘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也没有再反对,又见出尘脸色还是苍白的没有血色,想来是出尘看见倾翔不在,知道多半跑到自己这边来,不由跑来阻止自己气愤的话吧,于是轻声道:你就在这里睡吧,身子刚吐血还到处乱跑,也不知道休息,以后你的衣食住行我来处理。

边说边把出尘扶倒在床上,自己则跑到大床的另一头睡下。

床很大,两人之间实在可以再睡两三个人,出尘见陆小青一点也不避嫌,也知道只要心中坦荡,这陆小青是不惧形式的,不由也微微一笑,就在陆小青屋里睡了。

往后连着几日,出尘的药和食物都是陆小青准备,出尘只管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是,连着早朝和府门都没有准他迈出去,出尘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也就依着陆小青的意思来,这到把王宫里的主子和其他的大臣弄的忧心不已。

这日陆小青正陪着出尘打麻将,一旁的倾翔和陆小蓝都在,三人在陆小青的一番教导下,学的是又好又快,一点也不像是个生手,四人正打的高兴,楚总管一溜小跑跑来道:王,大王又派人来询问病情了,还有几位大人也都侯在大厅上,想见王一面呢。

出尘微微一笑看着陆小青,陆小青头也没抬的道:叫他们回去,就说王的身体还没有复原,现在正在休息,不见外人,也不办任何公事。

楚总管这几日也打发了好些这样的人,经验也丰富的很了,此时却有点迟疑的道:可是来的几位都是当朝一品,而且见王都是有事,听说大王那里也有很多事物要请教王,现在一大团事物都在等王来处理,要是再这样下去,这个……陆小青砰的打出一张牌道:哼,我就知道没有好事,要是单纯来关心病情也就是了,还带来那么多事情,他们难道不知道王的身体高于一切吗?他们是不是想出尘得不到休息,活活被他们累死?去,告诉他们要是手上的事情下不了决定就去找大王,那个才是最后做决断的主子,不是眼前这个,要是还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

楚总管不由抽筋了一下,好大的胆子,不过见王微笑着没有反驳,也只好应声是直接退了下去,拿王的身体来做挡箭牌,那些大臣应该也没有办法了吧,不过也是,王还没休息几天呢,天天都有大堆的事情找上门来,这个样子下去还要不要人活了。

倾翔看了一眼赢的笑眯眯的陆小青道:你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大王,大王结果又来找王,这不是从终点回到起点,一切都还在原点吗?陆小青瞥了一眼倾翔道:去,大不了又把他推给众人,反正就是不准出尘去操劳这些事,天天费神费力,又没有什么好处,要知道出尘的身体只能好好调养,你明明知道出尘的身体寒气重,还天天让他呆在那阴森的大殿里,你是不是存心的?倾翔顿时瞪着陆小青道:开什么玩笑,是王要坚持去的,我又怎么能拦的住。

陆小青立马点点头道:那好,现在我们通力合作,一起看住出尘,就在这府里晒晒太阳,或者去外面散散心都好,反正就是不准出尘去做那么烦心的事,太过劳神劳力不好。

出尘摇摇头微笑着正要说话,眼角就见两个人走了过来,抬头一看正是耶律嫁暄和耶律狂楚,不由微笑着道:王兄,二王兄,你们怎么过来了?耶律嫁暄边走过来边道:想来看看你,这么几日没见你的样子,又听回报的人说你身子还没好,实在是心中挂念,便同你二王兄一起过来看看你。

怎么样身子可还好些了?陆小青见耶律嫁暄和耶律狂楚过来,与倾翔等都起身立在出尘的身边,出尘笑道:好多了,谢王兄和二王兄的挂念。

耶律嫁暄和耶律狂楚在倾翔和陆小蓝的位置上坐下,耶律狂楚捏起桌子上的麻将道:出尘这两日就是在玩这个?出尘微笑了笑道:是今日小青教的,说是天气好出来晒晒太阳,娱乐一下。

耶律嫁暄喔了一声笑道:还是小青体贴你,出尘,看你今天的气色也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想来你身体应该好点,出尘,你也十几日没上朝了,我看……话还没有说完,陆小青顿时接过去道:大王,出尘的身体才没有康复呢,你别看着他脸色已经跟平日里差不多,但是里面虚的很,就连路走多了也浑身冒冷汗,这些日子都是小心翼翼的养着,大王,你可别让出尘做什么事,我这些日子好不容易让他有一点起色,可不能再累着了。

出尘笑看了一眼身边的陆小青,陆小青就势挤在出尘的身边坐着,眨着担忧的大眼睛看着耶律嫁暄,出尘也由着她笑着对耶律嫁暄道:小青这些日子管的紧,我的事基本上都是她在做主了。

耶律嫁暄一挑眉道:小青,你还没与出尘正式成亲,就已经管着出尘的一切了,那以后出尘岂不是被你管的死死的?我们漠河的逸北王可不是能让一个女子管的服服帖帖的人。

陆小青亲密的搂着出尘的腰道:只要出尘愿意,其他人我才不管,再说现在出尘的身体正需要调养,我怎么可能不管着他,这身体可是出尘自己的,我不心痛谁来心痛?耶律嫁暄微微一笑道:说的到也是,不过小青我看出尘的气色也还不错,他既然能陪你玩这些东西,自然也能抽点时间来处理漠河的事情,小青,你虽然关心出尘是好事,但是也不要忘了出尘是漠河的逸北王,漠河有很多事需要出尘来处理的。

耶律嫁暄能这样说已经算很委婉了,可是陆小青并不领情,作势紧紧搂着出尘的腰道:大王,漠河的事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在还有什么是不能处理的,出尘不过也就是帮你做一些小事情罢了,大的决定还是大王的主意稳妥,既然这样出尘多修养些日子也没什么,大王,小青对什么国态民生的不感兴趣,对那些朝堂上的东西也不懂,小青只知道一件事,出尘是小青的准相公,出尘的身体就是小青的身体,所以一旦与出尘身体有碍的,小青都不介意把他们抑制在萌芽状态,我不允许出尘的身体变的更坏。

耶律嫁暄没有想到陆小青会项撞,虽然话说的婉转,但是意思却很明白,就是不要出尘来做事,不由皱眉看着陆小青,一旁的耶律狂楚突然开口道:那是逸北王的责任。

陆小青顿时眼睛一眯冷冷的看着耶律狂楚道:责任?哼,要全是出尘的责任那要你来何用?此话一出耶律狂楚顿时大怒,出尘赶在耶律狂楚发作之前训斥道:说什么话呢?还不给二王兄道歉,我和二王兄分管的事情不同,二王兄自然有他所要忙碌的事情,你不可随口胡说。

陆小青也是个机灵人,知道出尘明里让自己道歉,实则是在护着自己,顿时一脸笑容的朝耶律狂楚道:不好意思倾南王,小青一时心急出尘所以出言冒犯了,不过倾南王的话小青并不认同,出尘的责任是什么?那就是站在大王的身后,为大王执行命令,为大王所发出的每一个指令,进行最完美的演绎。

这样的人到处都有,少了出尘一个并不能对漠河有什么影响,更加不会对大王英明的决断有什么阻碍,这样执行命令的人,我想漠河应该不会少吧,至予责任,其实我觉得这两个字更应该用在大王身上。

耶律嫁暄听到这话,挑眉看着陆小青道:说说看。

陆小青理所当然的道:这漠河是大王的,这天下也是大王的,大王肩上担的才是漠河千万民众的责任,大王的决断才是真正的决断,没有人可以改变,也没有人能够指手划脚,所以少了我家出尘一个,漠河还有千万个,但是大王漠河却只有一个,大王,我家出尘身子不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不要交给他了,反正帮大王跑腿的也不差这么一个,就让出尘多修养些日子。

耶律嫁暄看着陆小青恳求的看着自己,心中也软软的,本想答应,可是出尘掌管的事太多了,如果交给任何其他的人,自己都无法放心,不由皱眉看着出尘不发一言。

出尘见耶律嫁暄看着他,不由微笑着想要说话,却觉得腰间一痛,转头见陆小青虽然看着耶律嫁暄,但是整个人却威胁十足的盯着自己,不由拍拍陆小青搂在腰间的手,没有说话。

陆小青见耶律嫁暄不说话,嘴角勾起一丝凄然的笑容靠在出尘胸口上道:大王,只要防碍出尘身体调养的事,小青都不会准的,而我家的出尘肯定会听小青的,所以大王这些日子只有劳累点了,你就当出尘不在了吧。

听到这耶律嫁暄脸色一变,就连耶律狂楚镇定的手都不由轻颤了颤,耶律嫁暄抬头见出尘低头看着怀里的陆小青,而陆小青也正看着出尘,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副图画好唯美,而陆小青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份淡淡的凄楚和绝望,实在是震撼人心到极点。

耶律嫁暄不由心中一酸,这样美好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好活,自己就不要再榨干他的一切智慧和能力了吧,不由点点头脱口而出道:不会的,本王会治好出尘的。

见陆小青回过头来朝自己一笑,耶律嫁暄方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居然有一时间的失神,顿时摇摇头甩开脑海中的酸楚,朝出尘道:出尘,既然小青这么关心你,王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段时间出尘就好好调养身体,朝堂上的事王兄会好好处理的,你就不要担心。

出尘看着耶律嫁暄微笑着点点头道:好,要是实在辣手的事情,出尘也还是有时间处理的,相信小青也不会阻拦的。

边说边看着陆小青轻轻一笑,陆小青虽然是为他好,不过有些事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这些小青不懂。

耶律嫁暄点了点头道:好,我会尽量解决,你就好好调养,我和狂楚就先走了。

陆小青忙道:大王慢走,有空来府里坐坐。

耶律嫁暄顿时无语道:看你刚才的表情不是想我们能早点走最好么?现在还说这些客气话。

陆小青嘿嘿一笑道:这个可不一样,只要是来聊天说说闲话,那对身心都有好处。

耶律嫁暄摇摇头失笑道:这个小青啊,还真是把出尘放在了心里,出尘,难得你能找到这样真心对你的女子,我看不如选个日子你们就成亲吧。

陆小青顿时一脸黑线,早知道自己就不问刚才那几句了,这不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嘛,自己和出尘最避忌不提的就是这事,这么快就被这个杀千刀的提起,少不得要想个法子来推搪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黑水自从打发了耶律嫁暄和耶律狂楚,这府里的日子到安静了好些,每日里陆小青就陪着出尘谈天说地,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的事都叫陆小青讲了个遍,出尘在感叹陆小青的博学之时,同时又相当的郁闷,很简单,一日俩人为争什么造纸术,一个说一个有理,出尘便找出书来对证,但是陆小青很不好意思的告诉他,她不认识字后,出尘那副惊讶的表情,怕是从生下来就没出现过。

看怪物的看了陆小青几日,出尘是彻底服了,这陆小青所知甚为渊博,什么都知道那么一点半点,上至星辰下至地理,宫斗民俗人文都能说个大概出来,但是什么都说不了个清楚,一问深入点就两手一摊,做无奈状,没办法,想当年学这些的时候实在是不太认真,能有个印象就不错了。

出尘遇上这个无赖也是倒了霉,一些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陆小青只讲个头就没有尾,有时候正要钻研正好对自己口味,陆小青直接一句忘了,有些正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陆小青一两句话就搞定,但是再多问一点,她就不知道了,这样把人掉在半空中,出尘恨不得揍她一顿。

如此悠闲的过了一两个月,看着出尘好像胖了一圈,陆小青不由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做一个管家婆,现在整个逸北王府全部都是她说了算,出尘就成了一个摆设,不过出尘好像并不介意,天天跟在陆小青身后休养生息,整个人气色也好的许多。

这日出尘和陆小青坐在后院赏花,什么花?当然只有春天来临时节的迎春花,后院假山花草的很多,但是现在的时节也就只有开点这个花,满院要不是落光叶子的树,要不就是深青色的花木,只有这迎春花孤零零的独自开了几从,由于迎春花实在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种在后院最僻静的地方,墙角边上。

此时陆小青和出尘等四人正美其名曰赏花,看着一大从一大从的小黄花朵,陆小青和出尘各摆了一把椅子坐在对面,俩人身后自然是两个跟屁虫,倾翔和陆小蓝。

四人的前方就是几从迎春花,而迎春花身后就是高不可攀的墙壁,四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花,这情景怎么看怎么怪异,就好像四个人在面壁思过一般。

陆小青看着面前开的正鲜艳的迎春花,半响深沉的点点头道:好花,好花。

坐在俩人身旁的倾翔不由一笑道:王妃,你有没有搞错,看了半个对辰一句话不说,好不容易开口居然给我来句好花就完了。

陆小青翻了一个白眼道:你知道什么?看花不能看其形,而要看其神,就如那牡丹虽好,其神韵不过富贵,莲花出之污泥但是其神却高贵廉洁,这花是不能光看外表的。

出尘很有耐心的陪陆小青看了半个时辰的墙角,此时见陆小青说的甚好,不由转头笑着道:那你说说这迎春花到底好在什么地方?陆小青一本正经的指着黄色小花道:你看他们其色淡雅,其形柔弱,百花中最不显眼,但是寓意最好。

半响不见陆小青接着往下说,倾翔不由问道:有什么好的寓意?陆小青顿对瞪了倾翔一眼道:名字就叫迎春花,自然寓意就是迎春了,这点都想不到,脑子长那里去了?倾翔夸张的翻了一个白眼道:这个就叫好了?我看王妃的看法果然与众不同。

陆小青还没有开口,一旁沉默的陆小蓝突然接过话题道:她不是看法与众不同,她是根本就不觉得这迎春花好看,就更加想不出这花好在那里,你不要问她,她说不出来精致的解释。

倾翔顿时恍然大悟,嘿嘿直笑的看着陆小青,陆小青狠狠的瞪了陆小蓝和倾翔几眼,实在是觉得这俩人看着讨厌,本来看着也不讨厌的,不过现在怎么觉得越看越讨厌呢。

转头见出尘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摊在椅子上大吼道:好无聊啊,无聊,无聊,闷死人了。

呆在一个地方一个月可以,两个月勉强,三个月就要发疯,整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就吃饭睡觉照顾出尘,这日子过的想掐死个人,没有追求,没有理想,闷啊。

出尘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果然憋不住了,这才五日没有出府,你就按奈不住性子了,哈哈,看来还是小蓝了解你。

陆小青懒洋洋的道:怎说?斜眼见倾翔苦着脸掏出银子递给陆小蓝,而陆小蓝好整以暇的收下,陆小青不由眯起眼道:小蓝,是不是拿我打赌了?陆小蓝很精炼的回答道:倾翔说你可以呆在府里六天不喊闷。

陆小青喔了一声直接把手伸到陆小蓝面前,陆小蓝也很干脆的掏出银子分了一半给陆小青,倾翔顿时下巴掉地上道:不是吧,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是应该揍陆小蓝一顿,或者骂我们一通吗?陆小青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倾翔道:你见过我什么时候跟钱过不去,我并不介意你们拿我当赌注,我只要见者有份就可以了。

出尘不由挑眉道:那是不是我也有一份?陆小青斜眼看着笑眯眯的出尘道:当然可以,只要小蓝愿意给你,我自然是相当十分的没有意见。

出尘顿时笑道:你教出来的人跟你一个样,好好的一个陆小蓝,叫你也教成了一个只进不出的钱迷。

陆小青笑呵呵的拍拍旁边的陆小蓝肩膀道:你别分不到你那一份,你就说我家的小蓝被我教坏了,我家的小蓝可是个一教就透的人,你不要看着我家小蓝伶俐,比你的倾翔好,就故意给我找茬。

边说边自己就先笑了,出尘无奈的摇头苦笑,什么话到她嘴里准没好的。

四人正笑呵呵的闹腾着,楚管家带着一个中年男子快步走来,陆小青抬眼看了去,这个人见过,好像是兵部的人,见那人几步走上前朝出尘鞠了一躬后,急忙道:逸北王大人,大王现在有要紧事找你,王爷快随微臣前去,大王和倾南王也都赶去了,就等逸北王大人了。

出尘见这人神态紧急,像是有大事发生,但是自己虽然在府里修养,漠河这段时间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能瞒过他去,而且耶律嫁暄和耶律狂楚都赶去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出尘还没问旁边的陆小青就道:到底是什么事?你要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出尘跟你走的,大王和倾南王都处理不了的事,我家出尘去了也没有多大用处。

那人也知这段时间逸北王府的规矩,如果这个准王妃不同意,就是大王亲自来也别想请走逸北王,顿时恭敬的道:是城外十里的地方,今天一户挖坑打井,不知道突然冒出许多黑水,黑水气味极重刺鼻难闻,当时最近的几个人都先后晕了过去,大王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有毒的水,所以想请逸北王大人去现场看看。

说完神情焦急的看着出尘。

陆小青见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那焦急的神情与所说的话语完全不一样,心眼一转便知这人一定隐瞒了什么,不由眉头一皱正要说话,一旁的出尘却开口道:那你前方带路,我去看看。

未等那人喜上眉梢,陆小青一把拉住出尘欲站起的身子道:出尘,那东西既然能让人昏迷,一定是有毒,你的身体……话还没有说完,出尘便微笑着拍拍陆小青的手道:就因为是这样,我就更要去看看,要知道那处只离凌霄城十里。

陆小青见出尘坚持也不好反对,平日里小事出尘是依着自己,反正交给别人做也能做下来,耽误不了什么大事,所以才静心在府里调养了这段时间,但是今日这水要是带毒气的话,那就真的是件大事了,这种散发在空气当中的毒气,现在这个时代的人能有什么办法躲避。

事情的轻重缓急陆小青自然是分的出来,这种时候的确不能拦出尘,也拦不住出尘,顿时唰的站起来道:好,我不拦你,不过我也要去。

出尘不由皱眉道:小青,危险。

陆小青呵呵一笑道:我知道。

俩人说话都不多,但是比别人说了千百句还多,出尘看着陆小青的笑脸,见到那双眸中的坚定,里面有关心,有冲动,但是更多的是无聊,不由笑道: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就是想去看热闹。

陆小青顿时嘿嘿直笑,叫出尘给看穿了,自己确实是觉得府里呆着太无聊了,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件能提起兴致的事,那里能不去凑个热闹。

那来请人的人在一旁插嘴道:大王也吩咐了,要是陆小姐想去的话,自然也可以跟着去,因为陆小姐见闻广博,也许能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陆小青顿时一挑眉看着出尘,出尘笑了笑道:好吧,一起去。

边说边反过来拉住陆小青的手,一行五人快速朝出事地点走去。

在离凌霄城十里远的一个村庄里,此时村子里的人都已经被清空了,耶律狂楚的人正把此地围了个严严实实,那些本来在村子里的人,都一脸惊恐的聚集在远处,也被围在一处,没有放任何一个人离开。

陆小青和出尘坐着马车赶来,朝这条路行来时,一路上经过了四重关卡才进了村子,见如此谨慎出尘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来事情真的不简单。

跟着带路的人走上前去,只见耶律嫁暄和耶律狂楚都站在村庄一处,皱眉看着远方,众人口鼻上都捂了个严实,而距离恐怕有一两千米的地方,正小心翼翼的有人在那里勘察。

耶律嫁暄见出尘走来,迎上来道:出尘,你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出尘接过耶律狂楚递过来的一酒杯黑水,看了半天后摇摇头,便欲取下鼻尖捂着的锦缎,耶律嫁暄忙道:别取,这东西可能有毒,有好几个人都被熏倒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出尘不由道:这些人身上有什么症状?耶律狂楚摇头道:没有,御医也来看了,好像没查到是什么原因,但是不排除这东西有没有毒,用银针查探上面全部变黑了。

一旁的陆小青惊讶道:这么厉害,全部变黑,乖乖,这可比鹤顶红还鹤顶红。

没有看杯中乘着的黑水,陆小青正四处张望现在是什么情况,见到周围外三层里三层的站满了戒备的人员,陆小青顿时觉得满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从来没有这种经验,能够在第一时间接触这么恐怖的东西,当然还不知道到底恐不恐怖,就像FBI,刺激啊,这可比做做生意,赚点小钱来的刺激的多,陆小青已经觉得热血在沸腾了,这种事可是百年不遇,这只是针对她而言。

出尘看了一眼脸颊有点发红的陆小青,再见她眼中那抹兴奋,不由摇摇头不去理她,转头看向耶律狂楚道:目前为止这东西发现了多少?耶律狂楚指着远处的那些人道:很多,已经淹没了两块田,而且还在不停的往出冒,黑水所过之地一个虫蚁都没有,就连天上飞的鸟儿也是绕道而走,这东西肯定是个不祥之物。

出尘看了一眼远处那黑黑的一片,沉吟了半响道:我上去看看。

话音一落耶律嫁暄忙拦住出尘道:别去,这东西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能凑那么近。

出尘微微一笑道:没事,我去看看,就凭手中这一点黑水,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它是什么,也许去看看冒出来的地点,能够再对它做一番评估。

耶律嫁暄沉默了一下,出尘的话说的对,要不亲眼去看看,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虽然派去了不少人,但是回来的人没有一个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而且好像只要不粘在身上,这黑水看来也没有要人的命,当下也就点头道:也好,我们就去看看。

出尘顿时道:我去看就好,王兄就留在这里。

耶律嫁暄见出尘眼中的坚决,咬牙道:出尘,你给我小心点。

出尘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边说边朝前方走去,身旁的陆小青与陆小蓝和倾翔闲扯了几句,见出尘往前走自然就跟了上去。

出尘听见身后脚步声忙停下道:你不许跟来,回去。

陆小青差点撞上出尘的背,急忙停下道:干什么不能去?我也要去看。

出尘顿时沉着脸道:不许去。

陆小青这是第一次见出尘对她沉下脸,知道出尘是担心这黑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怕自己跟上去遭殃,不由嘿嘿一笑道:出尘,笨啊,你想前面有那么多人在那里,都没有被毒倒,难道就偏偏把我们毒倒?这东西可不是会分辨人物的,不是说你是王就不会被毒,也不是说你不是王就会被毒,他们是无差别攻击,别人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出尘,你脑子今天不灵喔?出尘见陆小青说的轻松,却正好对了自己心中所想,要是有毒散发出来,那里会这么多人都没事,就那几个人有事?自己正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上来察看,不想这个小青也想到了,不由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担心。

陆小青嘿嘿笑道:我知道,走吧,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会让人晕倒的黑水我还没有见识过,今天要大开眼界。

边说边拉着出尘就往前去,身后的倾翔和陆小蓝自然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

四人走近一看,只见那黑色的水正冒着泡从地下冒上来,刚好那打井的地方地势低,所以积累了厚厚的一层,一眼看去黑压压的一片,怕没有几千个平方。

陆小青见黑水浓浓的漆黑,就像那油一般,不由蹲下去用旁边的树枝挑了一点起来看,身后的陆小蓝忙道:你小心点,这东西有毒。

正在听身旁的人报告情况的出尘,也忙道:别去碰。

陆小青没理会这两人,仔细看了看树技上的黑水,没错真的就跟那油一般,不像是水。

此时出尘也蹲了下来,拿过陆小青手中的树枝道:你别动这些,让我来看。

旁边立着的人忙道:王爷,你小心点,这黑水有剧毒,你千万不要弄到身上。

陆小青看了一眼几千平方米,甚至更多的黑水,不由喃喃道:不像啊,那里可能有这么多有毒的?出尘看了看手中的树枝,再在身前的黑水中拨了一拨,皱眉道:草木虽然被染色,但是并没有发生变化,这东西好像本身并不带毒,难道说真是它的气味有问题?陆小青摇摇头道:不可能,你要知道它如果是凭空气传播的话,那么这么多人在这里早已经全部放倒了,不会只昏那么几个最初见到的人,我想这东西可能并不是什么毒药。

出尘点点头道:说的对,既然不是从空中也不是本身,那么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刚才我也问了,用了几只狗试验了一下,好像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反应,难道说这物本身带有剧毒,但是对生灵却没有损坏?陆小青白了出尘一眼道:你觉得可能吗?是不大可能,但是银针上面确实是黑的。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正是耶律嫁暄,出尘和陆小青转头一看,耶律嫁暄和耶律狂楚正站在四人身后。

出尘看了耶律嫁暄一眼,见耶律嫁暄甚是坚定的回望着他,不由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要是全凭自己在前,而他躲在后面的话,自己是不会觉得怎么样,但是也许有人会觉得心冷吧。

但是耶律嫁暄真站在自己身后时,心中那一点温暖却还是充斥在心间,自己拿命救回来的兄弟,还是没有把自己当根针来使,还是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的。

陆小青到没有发现出尘想了什么,站起身来看着脚下,皱眉看了片刻,突然扔掉堵着鼻孔的锦缎,这一动作把几人都吓了一跳,陆小蓝在第一时间冲上前去,用手快速捂住陆小青鼻尖怒道:你干什么?这气味闻不得。

陆小青还没说话,一旁的出尘突然想到什么,也缓缓的把锦缎拿开,这一动作顿时又惹怒了倾翔,这厢打掉陆小蓝的手的陆小青道:小蓝你不懂,刚才我也是笨了,这气味要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话,堵了鼻子没有堵口效果是一样的,你不要忘了口鼻是相通的,现在捂没捂鼻子到没什么用处了。

陆小蓝一楞后缓缓的缩回手,出尘点头道:小青说的对,我也急着观察其他方面,把这点给忘了。

耶律嫁暄和耶律狂楚不由一楞后,耶律嫁暄边拿掉锦缎,边摇头苦笑道:亏的我们还以为这样做很明智,那里知道居然反而成了笨蛋。

正当耶律嫁暄要拿开锦缎的时候,陆小青一个机灵忙又堵住鼻子,想抬手给身后的人说,眼珠一转又没有开口。

耶律嫁暄等拿下锦缎后,一股极冲人的味道冲刺在鼻尖,耶律狂楚顿时被熏的后退一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气味好熏人。

一旁的耶律嫁暄已经变了脸色,一把捂住口鼻连连后退,倾翔和陆小蓝还算有定力立在原处没动,但是那紧皱的眉头也说明这气味真的是好闻到极点。

陆小青转身见几人的样子,不由捂着鼻子哈哈大笑,一旁的出尘摇头笑道:你早发现了是不是?居然不说出来,你是存心的。

陆小青见出尘并没有捂住鼻子,不由笑道:这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这气味大家也都闻闻。

边说边放开捂着鼻子的手,打了个寒战道:天,这味道真的算的是极品,好难闻的气味,以前闻的多了,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大片,会聚在一起。

这味道真的是让人三天吃不下饭。

话里的意思出尘顿时听懂了,一挑眉道: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陆小青蹲下身子用手粘了点黑水笑道:要是早点闻到我早就知道了,这东西可是个贵重货呢,不过对于现在的人来说,也没有多大的价值。

耶律嫁暄见陆小青随意的摸着黑水,一点也不惧怕里面的毒,不由叮嘱道:小青,这东西里面有毒,你别乱摸。

陆小青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出尘,出尘微微一笑也蹲下伸出手粘了点黑水起来道:小青既然认识这东西,那自然知道里面有毒没毒,她既然敢如此大胆的用手模,那么说明这东西并没有含毒,应该……咦,怎么像是油?陆小青见出尘看着自己粘了黑水的两指,轻笑道:这就是……天,你们干什么?别让火碰见黑水。

正微笑的陆小青一瞬间变了脸色,整个人惊恐的直接跳了起来,只间不远处几个侍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举着几个火把就往黑水那里走去,其中有一个不知道看着了什么,附身就用火把去碰黑水。

第一百一十六章神秘来人火把离水面只有不到半米距离,要是一个火星落下,这后果不堪设想,陆小青煞白了脸狂吼道:把火拿开,把火拿开。

由于在下风处,陆小青的话手持火把的几个人便没有听清楚。

出尘一见陆小青如此惊慌失措,想也不想忙大声叫道:让开,不许令火把接触水面,快后退。

这一声大吼,那几人一楞都向出尘处看来,手中的火把停在半空,即没有向前也没有缩回来。

耶律狂楚想是跟出尘在战场上配合出来的默契,一见出尘大吼,身形一动就朝那几人扑去,在几人一个楞神间欺近身去,快速抢过火把几脚踩灭,一切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陆小青见火把被熄灭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响都爬不起来。

耶律嫁暄半响反应过来道:小青,这黑水不能近火?陆小青见耶律嫁暄问方连忙道:大王,传令下去,黑水周边一里地方不能有火,一点火星都不能有。

耶律嫁暄见陆小青说的慎重,不由连忙吩咐了下去,出尘搀扶起陆小青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你刚才居然如此惧怕?陆小青摸了一把汗道:这东西不叫黑水,它叫石油,遇火既燃。

边说边拉着出尘快步离开石油周边,待离石油有点距离的时候,陆小青方暗叫了一声险啊,要知道这可是一口石油井,一旦燃烧起来,我的老天,爆炸和熊熊大火,肯定令自己等尸骨无存。

出尘点了点头看着陆小青道:小青,可不可以说详细一点。

陆小青见耶律嫁暄和耶律狂楚等也都看着自己,不由道:这东西就是易燃,其他也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坏处。

放在现代那好处是多多,放在这个时代那不好意思,就一烧火的什么其他的用处都没有。

见几人都看着自己,陆小青顺手拿过刚才出尘看的那杯石油,泼在地上,示意陆小蓝给个火星,只见那少许石油在有点火星的情况下,呼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妖冶的蓝色火焰吓了周围的人一跳。

耶律狂楚挑眉道:水也能生火,好奇异的东西。

边说边看了陆小青一眼,那眼神充满了兴味和犀利。

陆小青倒没有注意这一点,鄙夷的看着耶律狂楚道:少见多怪。

出尘没有让耶律狂楚开口,插话出来道:这石油既然如此易燃,那肯定要好生管理,要是有一点出了问题,怕是大片的火灾。

耶律嫁暄经出尘一点,不由变了脸色道:刚才要不是小青反应快,那我们今天……陆小青挑眉道:一个也跑不掉,全部都死翘翘。

几人一听不由一阵后怕,唯有出尘想到了这一点,几人沉默了一阵,出尘道:这石油如此恐怖,粘之既燃,我看等它们停止外冒的时候,全部堵了,这些露在地面上能收集起来的就收集一点,聊做烧火之用,其他的全部用土填平,此地再用水全面清洗,原来住这里的人也不要住此处了,另外找个地方居住。

陆小青见出尘要把这么好的石油堵了,不由一阵心痛,不过想想也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这东西拿着不仅没用,反而还是一处惹大祸的东西,不过没有人认识它的用处也好,要是认出来,说不定就敢去与大唐叫板了,这东西还是不要跨时代出现的好,当下也不说话,笑眯眯的看着出尘和耶律嫁暄等商议。

几人也都是极有主见的主,几句话就把该怎么处理的意见全部交代,陆小青不愿听这些朝政上的事,就与陆小蓝和倾翔用木桶装了几捅石油回去,美其名曰烧火好用。

商议好后出尘与耶律嫁暄等就先行离开,让耶律狂楚指挥人做好善后工作,耶律嫁暄等是骑马来的,出尘则是坐车来的,走了不大一会耶律嫁暄就不耐烦了,又见出尘和陆小青一起说的高兴,便笑呵呵的任由陆小青和出尘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往回走,自己等人直接快马回了凌霄城,还有事情要等着下令处理。

坐在马车上出尘看着陆小青,半响突然道:小青,这石油当真就是易燃么?它没有其他的作用?陆小青回头看着出尘,见出尘微笑着望着自己,不由轻笑了笑道:为什么这么问?出尘拉过陆小青的手道:因为你刚才的表现太惊恐,我想如果这所谓的石油只是易燃的话,凭我们几个人的武功想要安全离开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但是你那时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到极点,我想能让你这么震惊的东西,这世界上因该不多。

陆小青叹了一声气看着出尘道:出尘,你知不知道你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不知道该是揍你一顿,还是说几声佩服。

出尘轻笑着道:你也很聪明,我的聪明全部外露出来,你的聪明全部隐藏起来,你说我们俩人到底那一个聪明?陆小青瞪了出尘半响笑道:这石油的用处很多,但是现在它的用处就是烧火,其他的作用你不要想,想了也没用。

出尘喔了一声看着陆小青道:好,只要你说的我就信。

陆小青呵呵一笑道:你给我来欲擒故纵啊?呵呵,我也不瞒你,我今天的惊恐的原因,不是因为石油易燃,而是那么大范围的石油和石油井,一旦被火星点着,迎接我们的不光是熊熊大火,更危险的是它们会爆炸,一瞬间的功夫周围的人我想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包括你们这些个自语的高手。

出尘一挑眉道:会爆炸?怎么个爆炸法?听出尘这么一问,陆小青才知道火药虽然是中国发明的,但是却是西方运用到武器上的,这大规模的爆炸现在的人根本没有见识过,虽然石油不是火药,但是那么多加在一起,与几吨火药也没多大差别了。

陆小青顿时笑了笑道:没见识过,我只知道会爆炸,但是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别问我怎么个爆炸法,这个我也说不上个所以然。

出尘看着笑眯眯的陆小青,笑了笑道你是不想说,你怕我知道这石油的用处,来扩张漠河的领土是不是?陆小青也不犹豫点点头道:是啊,你本来就可以举一反三了,再让你知道怎么运用这个东西,谁知道你会做出些什么东西来?石油这个东西在战场上是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相反的一不小心,自己也可以全军覆没,它的威胁性太大了,实在不应该在这个时代出现。

见出尘认真的在听,陆小青接着道:出尘,你也不要去想了,这个东西就当我们没有见过,把它埋起来就好。

出尘看了眼陆小青,半响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它埋了吧,不过小青,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陆小青眨眨眼道:什么问题?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你知道我没有白白回答的习惯,我要收现金。

出尘顿时笑了笑一本正经的看着陆小青道:小青,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觉得你的话里有许多不符合现在的东西,好像你早已经知道这个时代会发生的一切,就像一个旁观人又像一个局中人,小青,我与你接触的越多,越觉得你不简单,你的思维方式和所知所学,不应该是大唐所能教授的,有许多东西我知道并不是一般人能认识的。

陆小青嘿嘿傻笑一阵,暗道:早就知道这个出尘不简单,居然能连这些个也能看的出来。

不由笑呵呵的道:我表现的有你说的夸张吗?我不过就是一个大唐人,你别想太多了。

出尘轻笑道:你不愿说也就罢了,我也不强求。

陆小青见出尘微闭了眼假寐,沉默了半响道:出尘,也许有一天我会给你说,也许这辈子我也不会再说。

出尘没有睁开眼只是拍拍握在手中的陆小青的手,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道:我知道,是因为我在你心中位置还不重,没有重到可以与你分享一切,小青,没关系,有的时候不一定要知道别人所有的秘密,有份神秘感更好,那样相处会更有意思。

陆小青不由轻笑了起来道:我家的小尘尘就是不一样,好,那你就猜吧,要是你真能猜中,算了,你不可能猜中的,打这个赌没什么意思。

出尘也不语,只是握着陆小青的手紧了紧,脸上露出一点不满,陆小青顿时呵呵笑道:知道你聪明,不过不是侮辱你的智商,而是我的来历你如果能够猜中,那才是见鬼了。

陆小青边笑边与出尘在一起胡扯,俩人正天南地北的聊着,突然马车一震,俩人顿时朝后跌了过去,出尘本来就靠在马车壁上,到没有跌个怎么样,陆小青则一个四脚朝天就滚在马车中。

同时间只听前方马匹一声嘶吼停了下来,接着就听见倾翔怒斥的声音,心情正好的陆小青不由怒道:是什么家伙走路不看路?他难道不知道这是逸北王府的马车,气死我了。

边说边一个骨碌坐起,不待出尘出声一脚踢开帘子就跳了下去。

只见前方立在马匹旁边的人,头上戴着一顶帽子,看不见容貌,身上一身青色长衫,身材修长。

此时正站在马前连连给上前斥责的倾翔陪不是。

陆小青跳下地来朝倾翔道:怎么回事?倾翔下马走过来道:这个人好像喝多了,走路不看路,刚才差点跟马撞上,惊了你了。

陆小青瞪着前面低着头的人,害自己摔了个大跟头,现在屁股还痛,不由紧走两步上去怒道:你搞什么你?大白天的喝酒,你喝酒就喝酒,别来跟我们耍酒疯,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害我摔了好大一跤,该死的。

身前那人也不反驳越发低了头,陆小青不由恶狠狠的道:你哑巴了,连对不起也不知道说,这么大个人连点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是不是要我打你一顿你才懂礼貌?那人缓缓抬起头,陆小青只看见低垂的帽沿下,那银红的嘴唇正缓缓勾起,不由眯起眼睛,有没有搞错,被人骂,反而还在笑,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可能真的是喝多了。

陆小青正在犹豫是不是要跟一个酒疯子发飙,那抹红唇轻轻张开,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传来道:小青,对不起。

声音极低,低的除了陆小青可能谁也没听见,也许连陆小青也没有听清楚,帽沿还是遮着半边脸,人还是必恭必敬的站着,陆小青却握紧了拳头,面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惊喜,再到平静无波。

其间一瞬间的变幻,但是那握紧的手却几不可见的颤抖。

俩个人一瞬间谁也没说话,旁边的倾翔见陆小青怒视着那人,而那人必恭必敬的站着,时不时摇摇晃晃,好像根本就没有醒来过,不由道:这个人喝多了,准王妃是不是算了?王还要回府去吃药,不要耽搁了时间。

陆小青耳边听着倾翔的话,嘴角突然微微一笑,接着一拳头就给那站在身前的人敲在肩膀上,一边怒道:哼,一个醉酒的人就敢肆意乱闯,竟敢惊了逸北王的大驾,这还有没有视矩了,这个人给我带走,我到要回府里去好好教导一下,让他知道走路也要知道该怎么走,带走。

一边再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那人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立在原地悠悠忽忽,陆小青这厢直接朝陆小蓝道:给我弄回去,气死我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边说边钻进马车,加快速度朝王府回去。

回到府里出尘吃过药后,见陆小青一直在微笑,一边时不时朝外面看去,不由朝倾翔道:去把人带过来,我的王妃要好好教训。

倾翔应了一声。

陆小青则忙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教训就好了,你还是先歇着吧,今天可累了。

出尘微笑着道:怎么,不愿意我见见这擎郡王?陆小青顿时惊讶的看着出尘道:你怎么会猜着是他?出尘笑着道:我的王妃可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这么点小事要劳师动众的带回府里来,而且情绪还那么激动,我想多半是你一直盼望的人来了,你说是不是?我的王妃。

陆小青抬手摸摸脸道: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出尘笑道:不明显,很沉的住气,除了我可能没有任何人看出来,不过你却瞒不了我。

陆小青看着出尘笑眯眯的道:是,不过你却也猜错了,来的人并不是无焱。

出尘顿时一挑眉道:看来我也走眼了,那人身上那种贵气任凭他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了,不是擎郡王,看来应该是你另外的朋友了,我很好奇倒底又是一个什么人?俩人正说了几句话,就见那低掩着帽子的人,跟着倾翔走了进来,出尘也不说话只是示意倾翔去关了大门,屋里就平日的四个人,再加上今天这个来历不明的客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你来了屋里一片沉静,陆小青缓缓走上前去,轻手揭开那低垂的帽子,帽子下的脸轻轻抬起,那张熟悉的脸颊带着一丝笑意看过来,陆小青不由也笑了,一掌拍在那人的肩膀上道:君轩,你来了。

此人正是李君轩,李君轩抬头看着陆小青,伸出双臂轻轻楼住她,咬牙道:小青,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陆小青也没推开李君轩,拍拍李君轩的背脊:没事,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是蟑螂命,是打不死的,你看我现在可混的是风生水起,没受苦,没受苦。

站在出尘身边的倾翔见李君轩搂着陆小青,不由诧异的看了几眼,转头见出尘依旧一脸笑意的坐在床边,当下把训斥的话吞下口去,王都没有说话,这里自然也论不到他来干涉,反到是一旁的陆小蓝脸色不动,就像没看见这一幕似的,立的笔直。

半响陆小青方轻轻推开李君轩,见李君轩微微红了眼睛,不由笑道:没事,没事,我真的没事,到是你看着怎么变瘦了?退后一步的陆小青上下一打量,就直接命中。

李君轩定了定神微微一笑道:太忙了,没有以前那么休闲,所以自然就瘦了些,不过到变结实了很多。

一定神下来的李君轩,顿时就恢复了平日里的那副面貌,情绪也不再激动,温文而雅起来。

陆小青站在原地看了半天李君轩,正当众人以为她要说些什么感慨的话,要流露点熟人见面分外惘怅的话语,却见她突然呼的一下跳起来,大叫大闹的道:喔,终于见到熟人了,好开心,好开心,我要回大唐了,我要回大唐了。

李君轩顿时失笑道:还以为你变文静了,结果还是这副样子,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陆小青呵呵笑道:你不知道我快闷死了,这里都被我耍遍了,而且这里好多人都认识我,一出门就会遇见一大堆,一大堆恭敬的人,没意思极了,还是回去有大把的人跟我说话,跟我斗嘴,还有大把的银子赚,美啊,那才是神仙的日子。

李君轩哈哈大笑道:说那么多做什么,不就是惦记着你的银子嘛,放心,只赚不亏,富的流油。

陆小青顿时一把抓住李君轩道: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红玉她们都是能手,哈哈,不过我也不错喔,我可做了一笔大买卖,可以赚很多钱的,肯定不比你们给我赚的少。

李君轩见陆小青兴奋的对着自己指手划脚,不由笑道:小青,等一会说这些,你还没给我介绍这里的主人。

一进门李君轩就看见坐在床头的出尘,不过面对俩人当然还是陆小青重要些。

陆小青顿时一摸额头道:一高兴,给忘了。

边说边抓着李君轩上前,指着出尘道:这个美丽不可方物的人,就是漠河的逸北王,名字叫耶律出尘,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准相公。

然后也不等俩人打过招呼,直接指着李君轩道:我的好朋友,李君轩。

出尘和李君轩同时笑了起来,李君轩朝出尘道久仰大名,漠河的逸北王,文韬武略,乃漠河第一人。

出尘见李君轩微笑着看着他,眼中既没有惊艳也没有其他情绪,反之当看着陆小青的时候,眼光中露出的含义,自己却最明白不过,当下笑着道:李君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河间王的儿子齐郡王名字就叫李君轩吧。

见李君轩微微一笑,既不反对也不赞同,不由笑道:请坐,不要客气,小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李君轩看了一眼出尘,笑着谢过坐在小青的旁边,陆小青看了一眼李君轩,又看了一眼出尘,不由笑着跟李君轩道:我本来以为男人长成你这种样子,也就是极品了,却没想到还可以像出尘这个样子。

李君轩点头道:男人自然不是以外貌来判断,逸北王的名声和能力,在大唐也是推崇的,这些不是一个光外貌长的好看就行的。

陆小青顿时笑着向出尘道:我说吧,我的朋友都不会是以貌取人的。

出尘靠在床沿上笑着道:你的朋友都是人中之龙,我现在知道两人,有点好奇还有一个人是谁?陆小青呵呵笑道:出尘,你别捧君轩,你才见君轩第一眼,而以前君轩又是经商的,肯定没什么名气,你可不要客气过头了,那就虚伪了。

出尘顿时笑出声来道:你的朋友来了,你就有持无恐的胡闹起来,是不是人才有时候只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从一进门君轩兄和你的交谈,就可以看出君轩兄乃深藏不露之人,只是你太开心没有看见罢了。

一旁的李君轩笑着看满脸狐疑看着他的陆小青道:可能就算看见了,也一定想不到什么吧。

出尘顿时点头道:甚是,甚是,我倒忘了这个人迷糊的很。

说罢俩人相对大笑。

一脸迷糊的陆小青看了一眼李君轩,又看了一眼出尘,见俩人好像都比较愉悦,话中打的哑谜自己又没听懂,不由看着前面的陆小蓝道:小蓝,你给我说。

这俩人有点讨厌。

陆小蓝看了一眼陆小青,没什么表情的道:进门后这位郡王见你毫不犹豫就揭开他的身份,而且表现的完全不像一个王妃应该有的样子,自然能够猜到你和逸北王的关系这中间有问题,虽然你是一个没什么头脑的人,但是该明白的地方自然也明白,譬如说从街上有理有据的把人带回来,你既然这么做那肯定逸北王就是知道些东西的,所以这位郡王也表现的相当得体。

陆小青一听陆小蓝简短的总结,顿时明白过来,是说李君轩一点也不避嫌出尘,好像现在不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与他的准王妃叙旧,而是在朋友家里与好朋友叙旧一般,自己刚才还在纳闷呢,没想到这个李君轩一入这个大门,看自己的表情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厉害,这李君轩几日不见怎么变厉害了。

李君轩听完陆小蓝的话,不由微微一笑道:小青不是笨人,该怎么做自然有分寸,她既然不避其他,那自然就说明逸北王知情,再见到逸北王的笑容,这点并不难猜。

陆小青不由挑眉道:君轩,你变聪明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我还说什么时候给你说明一下,没想到你自己到先猜着了,真是的。

出尘微笑道:大唐人才众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看来齐郡王在朝堂上不出名,想来应该是韬光养晦的结果。

李君轩哈哈一笑道:那里,逸北王过奖了,漠河逸北王之名,自从我入漠河以来可是名声震震,就连府里的一个侍卫也是能于之辈,实在让我刮目相看。

俩人虽然都是好话不绝口,不过其中那么点针尖对麦芒的感觉,除了陆小青,其他人都能感觉到,不过没有一个人说出口。

陆小青顿时插嘴道:小蓝不是出尘的侍卫,他是我的人。

李君轩惊讶道:你的人?陆小青连连点头道:是啊,他叫陆小蓝,是我的跟班。

李君轩不由好生打量了陆小蓝一眼,站起身来走到陆小蓝身边道:陆小蓝,认识你很高兴。

陆小蓝没想到李君轩会过来给他打招呼,不由看了李君轩一眼,见李君轩眼里带着笑意,面色却很正经,按他一个郡王的身份,亲自过来打招呼,说明并不把自己当下人看,而陆小青的介绍更好,跟班不就是小弟,那还是什么侍卫,根本就是当弟弟看了,当然也不知道到底谁大,不由点点头道:认识你也很高兴。

说完就没有语言了。

陆小青笑呵呵的道:李君轩,见识我跟班的性格了吧,他这个家伙根本不当自己是我跟班,反而像我是他的跟班一样,没大没小的,不过我的跟班自然就要独特,瞧瞧,人又长的好性格更好,有脾气,够有味。

边说边就夸起自己的人来了。

李君轩边笑边道:是,你的人那一个没脾气?陆小青呵呵大笑道:说的是,我的人都是跟我一样的,要是跟我不一样,我还看不起了。

出尘见俩人说的高兴,不由笑着道:小青,难得你的朋友来了,你不带着去游玩一圈?陆小青见出尘主动给俩人提供单独呆的场所,不由笑着道:这王府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我倒真有好多话要跟君轩说,那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玩去。

出尘顿时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陆小青笑眯眯的也不理出尘,拽住李君轩的袖子就往出走,李君轩微笑着向出尘点了点头,就跟着被陆小青给拉了出去,身后的陆小蓝自然也跟了上去,留下出尘和倾翔俩人。

倾翔见三人走远了,不由看着出尘道:王,这个李君轩……话还没有说完出尘便打断道:既然是小青的朋友那就算是我的朋友,刚才暗里的一交锋,这人也算的上是棋逢对手。

倾翔沉默了一下道:王,这个人对准王妃的意思,大家都看的出来。

出尘微微一笑道:你是要想提醒我什么吗?倾翔,不用,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至于这个李君轩和小青在一起给我的第一感觉,小青有点喜欢他,但是不爱他,按照小青的性子,这个李君轩还有的时间磨。

倾翔看了一眼假寐的出尘,咬了咬牙却没有再说话。

李君轩跟着陆小青来到她的房中,身后的陆小蓝也没有避嫌的跟了进来,李君轩拉着陆小青好好看了几眼,深吸了一口气道:小青,见着你真好,真好,我以为我再见不着你了。

陆小青不由假装皱眉道:你什么意思?你咒我死是不是?李君轩忙摇摇头道:不是,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知道当我得到你在漠河的消息时,那种兴奋和狂喜不是用语言就能形容的,我真害怕你出了什么事,那样我就是一辈子也原谅不了我自己。

陆小青愕然道:这话怎么说?李君轩见陆小青相问,当下一字不漏的说给陆小青听,一点都没有隐瞒,待李君轩说完,陆小青半响没有说话,李君轩不由忐忑不安深吸了一口气道:小青,我知道是我的失误导致你受了苦,我也没什么好替自己说的,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陆小青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君轩,见李君轩清瘦的面颊,那浑身散发的气质,与刚才见出尘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刚才的他依旧是那个温文而雅,笑谈间令对手俯首称臣的人,而现在的他尽管隐藏的好,但是那份钢硬和不甘,却隐隐约约散发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份萧索。

陆小青拉过李君轩坐下,恶狠狠的瞪了他半响,连一向沉稳的李君轩也不知说什么好的时候,陆小青突然道:等我回去,我一定要把你老爹揍一顿,太过分了,居然敢流放我,哼,当我陆小青好欺负,不过我好像真的很好欺负,就这么让别人给我扔这里了,老天啊,你不太公平呢。

李君轩顿时愕然,半响反应过来拉着陆小青的手欣喜道:你不生我的气?陆小青瞪了李君轩一眼后,拍拍李君轩的手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又不是你流放我的,这个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找谁去,我这个人一般不迁怒于人,当然话不能说肯定,万一有一天食言而肥,可就不妙了。

看着李君轩脸上扬起的笑容,陆小青大力的一点头道:这就对了,刚才的笑好难看,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笑容,看着挺迷人的,刚才那种冷静自制的笑容,真的不适合你。

李君轩微笑着道:是吗?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说的话什么时候错过?要知道信我者得永生。

李君轩见陆小青说的正经八百的,不由紧紧握着她的手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小青的话从来没有错。

陆小青顿时翘起尾巴道:知道就好,我这可是金玉良言,所以要收钱。

李君轩噗嗤一声笑出来道:有没有搞错,小青你破坏气氛啊,我现在可没钱,都已经给你了。

陆小青顿时不依道:你没钱,骗人去吧,敢在我面前哭穷,看我不揍死你,真是的才几个月不见啊,就变成吝啬鬼了。

李君轩见陆小青嘟起个嘴巴,失笑道:好好好,给,别不高兴,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别不高兴。

陆小青立马展颜笑呵呵的道:还是君轩好,我就知道这一招对你最有效。

李君轩微微摇头笑道:小青,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居然要你来安慰我了,小青,我知道你想逗我高兴,可是小青,你不用逗我的,该看开的我早就看开了,我自己的选择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只要现在看见你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与往日一样精灵古怪,我就很高兴了。

陆小青见李君轩语气中早已经平静下来,顿时笑呵呵的道:这就好,那君轩你说你怎么找到我的?李君轩微微笑了笑道:我从父王那里知道你被流放到漠河的边境,所以瞒着父王,第一时间就带着人来了。

见陆小青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顿时伸手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道:我带的人自然不能全跟我到这逸北王府来,当时并不知道逸北王是个什么态度,所以怎么可以冒险,只是没想到你本事挺大的,居然能跟耶律出尘串通,我都不知道你那里来的好运气?陆小青呵呵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运气一向很好,被流放也能流放的风生水起,你可不知道我在漠河过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我给你说……含笑看着陆小青的李君轩,静静的坐在一旁听陆小青说的是天花乱坠,见陆小青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由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只愿就这样看她一辈子也好。

说了好半天,陆小青才把自己在漠河的丰功伟绩说完,有好多李君轩来的一路上也听说过了,不过由陆小青来说自是另有一番风味,见陆小青堪堪说完,不禁笑着递上茶去。

陆小青喝了一口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李君轩见此轻声道:小青,漠河这么好你还……要回去吗?陆小青白了李君轩一眼道:为什么不回去?漠河除了出尘对我好,就没有人对我好,特别是那个耶律狂楚讨厌的很,我陆小青的宗旨是混遍大唐,当然情况允许的话,能混到欧洲,美洲的话我自然也是相当愿意,所以,我最不愿意就是困在这里,每日里混吃等死,那及我在大唐自由自在。

李君轩顿时裂嘴而笑道:我来就是来接你走,只要你愿意明日我们就可以离开。

陆小青闻言道:等等,我还有事没办完。

李君轩道:什么事?要不要我帮忙?陆小青摇摇头又点点头,半响才道:我答应出尘要帮他一件事的,这个……人,这个……李君轩见陆小青说的并不流畅,一沉思后道:你在等无焱。

抬眼见陆小青一楞后直接点点头,李君轩不由心中一空,片刻后还是笑道:我就猜到,一进漠河就听见你红衫独舞,想来你就是在给无焱传消息,让他知道你在这里,我走的时候也通知无焱了,但是我想他可能会比我慢一点,难道不能先走了再说?要知道你在漠河并不安全,而我偷溜过来,能带的人并不多,多待一天就多一天风险。

陆小青摇摇头道:我知道,但是我答应出尘的一定会做到,我等无焱来是答应出尘漠河和大唐通商的事情,你又不做官自然是帮不上忙,而无焱在京城,我认识的人中就他能应下这个事情,所以你说我现在怎么走啊,而且我要走我也要把出尘带走,我不会让他留在漠河。

李君轩顿时惊讶出声道:你要带耶律出尘走?第一百一十八章突然病重陆小青点点头道:是,他是我的朋友,我无法任他在靺鞨等死,我想大唐可能有人能够医疗他的病。

李君轩沉默了一下道:小青,你想过没有,耶律出尘是这里的逸北王,他不是能够随便带走的人,而且你不是说要帮助靺鞨和大唐通商,你这一带走耶律出尘,那还谈什么通商?陆小青一楞后傻傻的道:这个我好像没有想过,不过我一定要带他走,到时候使些下流手段也是可以的,至于通商能办就办,如果实在没有办法那么就先放一旁,以后找机会再来说就是了。

李君轩站起来默默无言的走了几圈,半响停住脚步道:要带走出尘,我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他死。

陆小青听李君轩这么说,先是一惊然后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他不死就走不了,就算走了以后的麻烦也会很多,不过想归想,还真难以办到。

李君轩看了一眼陆小青道:这个问题我来帮你处理,只要你想带他走,我就带他走。

陆小青大喜的上前拍着李君轩的肩膀道:呵呵,还是你有办法,那我就等着看你表演。

李君轩见陆小青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你放心,不会露出破绽的,不过你也别拆我台就好了。

陆小青顿时白了李君轩一眼道:我是配合度那么差的人吗?李君轩见陆小青叉腰瞪着自己,不禁轻笑了起来,一直站在俩人身后的陆小蓝,面无表情的看着俩人,当时那眼眸中露出的震惊之色,却充分说明了此时他心中的震动,这么秘密的商量,完全不避忌与他,这俩人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人?与李君轩秉烛夜谈了一夜,第二日陆小青便顶着个熊猫眼来找出尘,出尘一见陆小青便笑道:怎么成这个样子了?不过我觉得这副样子也挺配你的,有不一样的气质。

陆小青白了出尘一眼道:我懒的跟你说,对了,君轩可以代表大唐来跟你谈通商的事,你觉得怎么样?出尘咦了一声道:我听说这齐郡王不关心朝政,他怎么来跟我谈?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要靠他背后的势力吧?陆小青也不与出尘多说其中发生了些什么事,只是笑眯眯的道:你别忘了君轩身后可是河间王,而且现在君轩已经入了朝堂,在户部任职,我想这个位置来谈这些东西应该比较合适。

出尘看了看陆小青,沉默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那这身份也合适,不过小青,你为什么不等那个无焱来了?陆小青见出尘微笑着看着自己,眼中露出寻味,不由笑道:他们俩人商量了的,君轩来接我,无焱有事来不了。

这话也就是骗出尘,要是出尘知道无焱并没有与君轩商量好,那么其中一定就有问题。

陆小青以为凭出尘的聪明定然有点怀疑,不料见出尘点了点头道:想来也是,听说大唐的边境上有人蠢蠢欲动,依这样看来这次出征的人,应该就是无焱了。

陆小青顿时一楞,这那里跟那里,难道要打仗了,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算了,反正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对付出尘,要让他心甘情愿的放下靺鞨,放下缠绕他的一切,时间不多,要加快时间办理。

出尘答应了与李君轩的商谈,俩人在屋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陆小青在外间与倾翔和陆小蓝扯了半天的闲话,俩人都还没有说完,本来自己也想去旁听的,不过实在是听不进去那些框框架架的东西,反正回去这笔生意自己接定了,早和晚都是知道,就懒的去打理。

晃悠悠的与陆小蓝走到后院,见那桃花正露了一个尖,陆小青不由感慨道:时间过的真快,居然还差几个月就在靺鞨呆了一年了,还真有点想念大唐呢,毕竟那里我更熟悉。

身后跟着的陆小蓝沉默了半响,突然出声道:这么秘密的事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就那么相信我?陆小青不由转过身来看着陆小蓝,笑脸如花的道:当然,你既然是我的人,我自然就相信你。

陆小蓝冷着张脸道:我的来历你都不清楚,你凭什么相信我不会出卖你?你不要忘了你们商量的事,可以让这里变天。

陆小青顿时白了陆小蓝一眼道:你少给我说这些反动的话,我可没有要推翻谁谁谁的统治,也没那个想法要造反,你别给我拿起嘴巴乱说,至于凭什么相信你嘛,那自然有相信你的理由。

陆小蓝面色一变死死的看着陆小青,陆小青稳如泰山的与陆小蓝对视,半响陆小蓝难得的弯了弯唇角道:我想应该没有理由,我要听实话,你别给我东扯西扯。

陆小青顿时脸中泛红,半响喃喃的道:我忘了。

一句我忘了,陆小蓝差点爆走,这就是把所有秘密不当秘密的人说的话,不是不防备自己,而是根本就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这人的神经是不是粗的离谱了?陆小蓝看着摸着头不好意思的陆小青,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以后别那么粗神经,你也是遇上我了,要换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得兴高采烈的帮别人数钱,这真是什么人啊?见陆小青脸色难看的望着自己,陆小蓝摇摇手道:算了,我也不跟你说这些,你记着你的态度将会影响别人的判断。

说完就依旧摆出那副扑克脸,不再说话了,不过从那带笑的眸子里,却可以看出此时的陆小青心里很开心,陆小青的一句忘了,虽然说是粗神经,但是要不是真的把自己看成自己人,那怎么会忘了?这说明这个主人是真的相信自己,这比什么解释都有用。

陆小青则气了个不轻,不过也从陆小蓝的话中听了个明白,自己的态度影响了君轩的判断,君轩肯定把陆小蓝当自己人了,还是那种极度自己的人,要不然怎么会一点都不设防,不过,算了,反正小蓝也是要一起带走的,早知道好有个准备,以后也好配合一些。

整整三天时间,李君轩和出尘都在谈论通商的细节,这日听房间中传出大笑的声音,陆小青便知道达成协议了,不由跑进房间道:完工了?出尘微笑着道:完工了,君轩兄于商务之事,确实懂的繁多,日后能与大唐通商实在是靺鞨的福气。

李君轩喝了一口茶道:出尘兄所知也很广博,要不是我经商这么多年,于这一行所知甚多,肯定今日便谈不下来了。

陆小青听俩人称呼中随意起来,言语也不如第一天见面时的生硬客气,不由喜道:既然如此,那今天应该是个高兴的好日子了,来,我刚好准备了三碗甜汤,先祝贺一下。

边说边把甜汤亲手端给出尘和君轩。

出尘笑道:我们谈妥关你什么事?你也跑来凑热闹。

陆小青一挑眉道:出尘,难道你不知道你今天与君轩谈妥的生意,他日是由我来负责的吗?出尘摇头笑道:你别嘴硬,连自己做了些什么生意都不清楚的人,怎么可能接下这么大笔的交易,你可别给我添乱。

陆小青也不反驳瞪了出尘一眼后,朝李君轩道:君轩,你给他说,居然不相信我。

李君轩微笑道:是,凭小青的能力,这笔单子的货物基本会从她的手里经过,有很多东西她可以直接供应。

陆小青本来也是说说,知道李君轩不会拆她的台,不过见李君轩说的这么肯定,不由也兴奋起来,看来自己的女子军团没有给自己丢脸,而出尘就真的有点惊讶了,看了陆小青道:没想到你那日说的居然都是真的,看来你这个甩手掌柜做的好啊。

陆小青见出尘这么说自己,不觉生气只觉高兴道:这就叫有福之人知道不?好了,好了,快点把甜汤喝了,冷了就不好了。

边说边先骨碌碌就喝了个底朝天,一边擦拭嘴唇一边看着出尘喝完,不由与李君轩对视了一眼,微微笑了起来。

第二日,出尘一早就找来陆小青道:小青,这通商之事算是有眉目了,我今日会上朝与大王协商,你就趁这个时间与君轩兄走吧,回大唐去,以后可要小心了,千万不要又出现以前的事,那时候可没有另一个出尘来帮你了。

陆小青抬头见出尘笑的好温柔,眼中虽然流露出不舍,但是却依旧笑的云淡风轻,不由笑呵呵的坐在出尘的旁边道:这么快就赶我走拉?不过也是,好久没有回大唐了,真的挺想念的。

出尘还没有说话,就见旁边的倾翔一脸怒气的指着陆小青道:你……你说话……倾翔,不得放肆。

出尘冷冷的打断倾翔将要说的话,轻轻搂了搂陆小青微笑着道:有聚终有散,早走迟走一样是走,那还不是一样,小青,很高兴能遇见你,真的很高兴。

陆小青扯过出尘的头发道:我也很高兴遇见你,你是我见过的人中最聪明的,但是出尘记得有下辈子的时候,不要再这么聪明了,这样的人太累,还是迟钝些好。

出尘一楞后死死看着陆小青,见陆小青微笑着望着他,目光是那么纯洁那么温柔,不由轻笑道:如果有下辈子,我愿做一个普通人,一个最普通的人。

陆小青拍拍出尘的肩道: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边说边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微笑的出尘,朝他轻轻一笑缓缓走出了房间。

房内倾翔一脸气愤的紧紧握紧了拳头,出尘看着陆小青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半响方回头道:帮我换衣,我要上朝。

话音刚落,出尘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脸色一瞬间煞白,一把按住胸口,一口鲜血压抑不住的直接喷了出来,染红了身上的白裳。

不大工夫耶律嫁暄,耶律狂楚等都急冲冲的来临,御医也是快步如飞的冲了进去,整个逸北王府到处都站的是人,在朝堂上上朝的人都跟着耶律嫁暄冲了过来,黑压压的人群静立在出尘的房间门口,只看见丫鬟们颤抖着双手端着水盆,上面都是血迹,往来奔跑。

御医等自从进去就一个也没有出来,比之上一次的情景还让人担心,耶律嫁暄见那一盆盆带血的水从房中端出,不由咬紧了牙关,紧握双手全身发抖的站在房间门口,那一声声急剧的咳嗽声,牵动着每一个站在院子里的人,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在每一个人心间流动,压抑的连喘气都觉得憋闷。

陆小青站在房间门旁,颤抖着身子靠在大门上,带泪的双眸紧紧闭着,那份凄然和伤感更是让人从心底生出伤心,那仿佛站立不稳的身子,让人怜惜的想代她受了这份凄苦。

急剧的咳嗽声突然停了,众人不由深深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咳嗽说明这一关又闯过了,耶律嫁暄定了定神正欲说话,就见出尘的房间大门突然打开,那年关上为首的御医,颤抖着身子咚的一声跪在耶律嫁暄的身前,用膝盖走了几步后,老泪纵横的砰的磕下头去。

大王,逸北王这……一回……撑不下去了。

耶律嫁暄只觉的眼中一黑,身体支撑不住的就往后倒去,站在他身旁的耶律狂楚忙一把扶着他,而站立在大门口的陆小青,一脸震惊的指着御医道: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那御医一直不停的磕头道:逸北王……他撑不过去了……大王,快进去看看逸北王吧……再等就……没时间了。

耶律嫁暄一个激灵,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耶律狂楚忙朝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也跟着抢了过去,门上靠着的陆小青什么话也没说,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空白着眼睛望着天空,那份绝望使人看着都要心碎。

耶律狂楚不由站定在她的身边,见陆小青仿佛没有看见他似的,那脸上的悲切使人不忍心再看,不由一伸臂膀搀扶着陆小青往里走去,边走边道:振作起来,出尘……也许有话跟你说。

只见耶律嫁暄扑在出尘床前,紧紧握着出尘的手道:出尘,出尘,你会好的,你要振作,你会好的。

出尘的脸上呈现诡异的苍白,比上一次见着的还要白,见出尘靠在倾翔的身上,而倾翔跪在床上支撑着他的身体,脸上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而他强忍着不发出声来,转过头去死命咬住嘴唇。

出尘此刻是平静的,没有惶恐没有留恋,仿佛还有一点解脱的味道,只见他看着耶律嫁暄道:王兄,今天本来想来上朝的,不过看来现在也一样,王兄,我准备与大唐通商,有了大唐的支持,这样靺鞨的很多地方将不再贫困。

耶律嫁暄顿时红了眼道:出尘,你别想,这些我去办,我去办,你只要好好养着就好,养着就好。

出尘微微一笑道:王兄,你不要打断我,让我把话说完,我已经派人去大唐皇室沟通过,他们也有这方面的意思,详细的计划我已经做好了,在倾翔那里,至于大唐那方他们会跟我们主动联系的,王兄,只要按照我拟定的计划实施,靺鞨会繁荣起来的。

耶律嫁暄呜咽着连连点头,到这个时候出尘还在为靺鞨着想,耶律嫁暄不由握紧了出尘的手,紧的好像要融进自己的手里一般。

第一百一十九章偷天换日出尘点点头接着道:其他的方面也没有什么我好担心的了,有二王兄在,靺鞨不会有其他的问题。

早已经站在耶律嫁暄身后的耶律狂楚咬牙点头道:你放心,靺鞨一日有我一日不会让别人犯我边疆。

出尘看了一眼耶律嫁暄和耶律狂楚,轻笑了笑道:大哥,二哥,以后的事就麻烦你们了。

一句大哥二哥,耶律嫁暄顿时泪流满面,颤声道:出尘,好久没有听见你这么叫过我了,十几年了你都不曾这么叫我,出尘,是做哥哥的对不起你,出尘,你就怪哥哥吧,是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身后的耶律狂楚眼眶一红,急忙背过身去,静立片刻回过头来道:出尘,是二哥出的主意,二哥不想你出靺鞨,你是我的对手,是我的兄弟,你更是靺鞨的逸北王,这里不能离了你,出尘,我们都对不起你。

出尘微微一笑道:都过去了,还提这些做什么,这样的身体活着也许不如死了的好,大哥不是说过,出尘这副模样本来就不应该是世间的人,也许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你们不必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