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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2025-04-03 08:08:17

次日一大早,华裳就带着准备好的字去上房锦大夫人出请安了。

一路上,华裳还是颇为忐忑不安的,虽说这娘亲待自己一向很好,可是她摸不准她的脾气,不知道这不高兴会维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否能讨她欢心。

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这个做女儿的总要先低头。

来到院门口,还是顾妈妈领着进去了,不过除了那一次,之后华裳过来请安时都是不用通禀的,直接进屋去的,现在顾妈妈又让她坐在外面喝那还算好喝的茶。

华裳知道这是锦大夫人的一种态度,做错了事,那么就不要妄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知错、认错那是一种态度,可是改错却是真实的行动,更能表明认错的诚恳。

所以华裳也不多想,只想着之后怎么跟锦大夫人认错的好,还要表明自己绝不再犯,如此才能尽快让锦大夫人的不快消散。

等了片刻,里屋终于传来了动静,让华裳可以进去了。

见那通知的小丫鬟面色不定地瞅着自己,华裳也只好安慰似的笑了笑,那小丫鬟这才放心似地笑着领华裳进屋。

一进屋,那下丫鬟便退了下去。

赵嬷嬷还是在帮锦大夫人绾发,见自己进来了,对自己善意的笑了笑,华裳也以微笑回应。

可是一旁的锦大夫人却看也不看华裳一眼,自己摆弄着胭脂水粉。

华裳沉默了片刻,而后在距离锦大夫人五步之远的地方缓缓行礼道:女儿给母亲请安了!迟迟不见锦大夫人回应,华裳也不敢有所动作,毕竟她是来认错的,于是艰难地维持着那姿势。

就在华裳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锦大夫人才慢声道:一天不见,娘亲就变母亲了?华裳一听,知道锦大夫人其实已经不跟自己计较了,笑着起身钻到锦大夫人怀里,撒娇道:娘亲……叫得那叫一个甜腻,直把锦大夫人化了去。

锦大夫人笑骂道:就没个大家闺秀样,还不快站好!华裳立马离开锦大夫人的怀抱,站得端庄得体。

你啊,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娘亲还以为你变懂事了,自是让娘亲少操点心,怎么还让娘亲这么头疼呢?锦大夫人无奈地摇摇头道。

娘亲说的是,是女儿让您头疼了,是女儿的不是。

华裳在一旁乖乖听训道。

看着华裳这副样子,锦大夫人倒是不好说重了,自己也心疼,于是语重心长道:小妹啊,你是我的女儿,娘亲不为你头疼为谁头疼去?还不等锦大夫人说完,华裳轻声插嘴道:还有大哥们。

锦大夫人一听来气了,还敢提他们,若不是他们宠着,你还能这样?说着缓了口气我这是造什么孽啊,就没个省心的,你那个三哥倒现在也不成个家,存心气我呢。

哼!说着就看到一旁的华裳偷着乐。

华裳见锦大夫人看过来,忙收起了笑意。

你别乐,你三哥他好歹是个男的,即便名声再怎样,他一样可以活得自在,一样可以娶妻生子。

你不一样,你不是平民家的姑娘,随便跟个男子调笑几句,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可这是什么地方?最重规矩的地方!一步行差踏错,那你的一辈子就毁了!那些个世家夫人、姑娘们的嘴可是最毒的。

华裳知道正事来了,于是一副谦逊的样子,听锦大夫人教导。

见锦大夫人说完,忙表明态度,是,女儿知道了,女儿是来向娘亲认错的。

一旁的赵嬷嬷见此,就想着告退,锦大夫人也就让其告了退。

等赵嬷嬷走了,华裳一脸正色地说道:女儿知道,上次凉亭上,不该见到陌生男孩还上前搭话,这次更不该受了那陌生男孩的礼。

你明白就好,虽说你年纪还小,可别人不这么看。

东家长西家短的,被她们念叨出去,有的你受了。

华裳知错的点点头,女儿之前一时没在意,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锦大夫人略微满意的点点头,既是知错,说说看,准备怎么办?华裳还真不知道怎么办,这不已经发生了嘛,别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自己只有日后不见了,还能怎么着。

但是看着锦大夫人的模样,还是尝试着说道:女儿日后定当谨言慎行,至于那收到的东西,女儿只当没收到过。

锦大夫人还算满意,也就放过了她,不再问这事了。

华裳一看重头戏已经过去了,自己也松了口气,于是高声让珍珠把那字送进来,好讨讨自己娘亲欢心。

接过珍珠手上的字,直接递给锦大夫人,讨好地笑道:娘亲帮女儿看看,这是女儿最近练的,练得可好?可是有娘亲说的父亲的风骨?提到这,锦大夫人忙接过,展开一看,顿时乐了,不错,不错,颇有大家之气,尤其是这几幅,跟你爹的字颇为相似,都有种凌厉之感。

听到这,华裳心里也有点得意,毕竟能得到认同,多少自己这些日子的付出没有白费呢,尤其还写出了风骨,实在不容易。

锦大夫人心情一好,这上房顿时天气晴朗,个个丫头脸上都带着笑,热情地伺候着用膳,就连之后来的锦大奶奶和锦二奶奶都觉察到这院子的欢快。

不是说昨晚回来还不高兴地吗?怎么一晚上就又高兴了?疑惑归疑惑,谁都喜欢这种欢乐地气氛不是。

几日之后,华裳也没再听到什么动静,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管是她们多想了还是锦大夫人暗地里处理了,总之没听到风声,华裳自然也就放下心了。

……这一日,华裳正和林师傅学习地衣舞,这舞难度不大,可一人独舞,也可众人群舞。

本来大家的姑娘是不会学舞的,可是林师傅说,女子的体态要纤柔,不可过于柔软无力,也不可过去刚硬,柔中带韧最好。

而要做到柔中带韧,最好便是练舞,而且只是适当的练。

而地衣舞是最好的选择。

地衣舞是舞蹈的入门之舞,学起来简单,练起来不难,还能起到锻炼柔韧性的目的。

华裳也学了近半个月的地衣舞了,颇有成效,如今还可自己编创几个动作,但是不敢光明正大,只好偷偷的。

珍珠见华裳歇下,就递上一旁备着的水,见华裳拿了,才为林师傅也上了一杯。

华裳喝了口,珍珠便道:刚刚玳瑁过来说,前几日小小姐让人拿出去做的东西今日做好了,问小小姐要不要看看?哦?好了?这么快!那便拿来瞧瞧!华裳本是想扔,后来又舍不得,最终还是让人拿出去做了玩意。

林师傅一时好奇:姑娘拿出去做什么东西了?没什么,不过是几块石头罢了,看着好看,就想能不能做成玩意。

华裳笑着说。

石头?林师傅一听,很感兴趣,若真做成玩意了,还真是妙呀。

华裳没想到林师傅也对石头感兴趣,直接笑着说:也就突发奇想罢了。

不一会,珍珠便带着玳瑁前来,玳瑁行了礼便呈了上去。

华裳打开包裹得甚好的布包,一层层打开,最终才见到那东西。

那颗大的被做成了簪子,通身是金子打造,簪头是被金丝缠绕的那颗石头,乍一看就像是一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尤其那石头还是红色的,被打磨之后更见光泽。

另外两颗玉白色的则被做成了副耳坠,比起其他材料制成的,这石头做成的自是别有一番风趣。

华裳向来喜欢这些漂亮的小东西,顿时爱不释手,可又想到毕竟不妥,还是先放着比较好,于是便叫玳瑁收了起来。

林师傅看着也很意动,可看着华裳如此喜爱,她也不好意思开口,于是作罢。

华裳刚才只注意到了那簪子和耳坠,如今让玳瑁收了起来,才发现林师傅的模样,哪有还不知道,可是那东西还真不好送人,怕送了有隐患。

可是林师傅这人自己还是挺喜欢的,便让珍珠去拿了副玉石雕刻的玉兔耳坠子,同样小巧精致,送给了林师傅。

林师傅一见,顿时笑开了颜,直道不敢受,不过最后华裳自是让她受了,还开开心心的受了。

……那件事过去没几天,锦大夫人就遣人来问了,说若是要送礼,不让华裳自己出,从她那拿便是。

而后,锦大夫人给各个师傅都备上了礼物,也都是投其所好,各位师傅都道是华裳的意思,对华裳那是越发的好了。

华裳也乐得被她们误会,毕竟锦大夫人这么做也只是想她们好好教导自己,目的达到便成了。

从那以后,锦大夫人才意识到自己女儿也大了,这些首饰也该多备着,所以给了华裳好多首饰,乐得华裳做梦都笑歪了嘴。

她倒不是觉得这些多值钱,只是很喜欢这些漂亮的东西,尤其是金灿灿亮闪闪的东西,一看见她心情都能好几分,可是这事情却是不好让大家都知道的,于是只能偷着乐。

感念于锦大夫人的厚爱,华裳便把自己好不容易能见人的绣品给锦大夫人送了过去,得到认可,又为府里众人备了礼物。

老太爷和老爷都是长袍,几位大哥是香囊(远在地方的大哥则是托人送去了),几位大嫂是绣帕,自己的娘亲则是一件内衣(不过大家都不知道)。

虽然华裳自己的手艺还不是很好,可几位收到的人都各自欣慰,虽然他们欣慰的东西部同,可是有种情绪是一样的,那就是高兴。

一高兴了,这回礼就丰厚了。

华裳根本没料到还有回礼,而且还都是金灿灿亮闪闪的东西,顿时乐坏了。

整天笑眯眯的,看得几个丫鬟担心不已,还以为着魔了。

自此,华裳开始了她的送礼行动,把每一房都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