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岑子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李珉被送回家的时候岑子吟吓了一跳,让大夫检查以后说只是皮外伤这才舒了一口气。
李珉瘪瘪嘴道,说我把你带坏了,日后再生这种事就打折了我的腿,若是不行就连双手一起打断,若是还犯就把舌头割了,免得我使坏。
这不是削人棍么?岑子吟心有戚戚的往了一眼门口那两尊门神,据说是来监督李言行的,若是李珉再有不轨的举动就要严惩,难不成日后他们夫妻那啥啥的时候这两位还要在旁边听着?不过皇帝也真狠,连带自家那个刚正憨厚的儿子也是一顿板子,岑子吟也只有摸摸鼻子认了,至于眼前这两尊门神倒也是好事,他们不好蓄养太多的家奴,皇帝派了几个人来还算好事,至少日后不会有人敢在他们面前乱来了。
岑子吟也知道次的事儿怕是触到了皇帝陛下的底线,方才她要出门的时候竟然被人给拦了下来,想到那个太监对她说的话,岑子吟的眉头就不由得跳了跳,三娘子还是别出门了,您里的事儿皇上已经知道了,有什么事儿不妨就让奴才去传话,皇上的怒意还没消,若是再有些什么事儿可保不住这次落下来的是刀子还是板子。
一句话吓的子吟胆战心惊,又是刀子又是板子的,如今还限制她人身自由,只得转回房中问李珉,李珉的答案让她依旧揣测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到外面的事儿也不是非她去可,如今可以狐假虎威子吟便毫不客气的指使那个太监去帮她折腾,你只说不让我出去没说不让人进来吧?何况,岑家家里的事儿就算是皇帝你也管不着。
于是不过半天功夫,大便寻上门来同来的还有二郎,一张脸铁青,二郎则是一脸的恼怒这模样便知道是为了昨天岑子吟提到的分家一事。
进得门来也不开。
只将两个小厮给打了出去。
见李珉有伤在身又问了两句郎这才道。
妹夫。
你这会儿受了伤。
本不该拿这些事儿来烦你地可我妹子不知道是怎么想不开了。
竟然要我们分家。
分家便不说了。
还要我们抛下家中老母。
这事儿我不能答应。
也不可能答应!二郎也是叫道三娘。
就算你二嫂做了也不该提这话!我若是有哪些对不住娘地。
你只管说出来嫂子错了我回去教训她。
只是分家我跟大哥一般地态度不可能!要不是昨天被人拦着说是李受了些伤。
他们不好过来添乱。
加上确实又是宵禁时分。
两人哪儿能按耐地住。
今天一大早又被岑家那帮子亲戚缠地脱不了身。
否则也不会这会儿才来。
两人都急地跳脚。
只往李珉房里冲。
也顾不得其他许多。
想着让自家妹夫给评评理。
哪儿有自家长成了娶了媳妇儿就把老娘抛在一边地。
何况方大娘待他们恩重如山。
虽然大多时候说话不好听。
他们心中实是敬重地犹如生母。
岑子吟即便不满也不该这般做。
李珉对岑家地事儿一向是不插嘴地。
岑子吟不说他也不过问。
毕竟隔了一层。
哪儿有女婿管到媳妇儿娘家去地道理?闻言不由得扭过头看岑子吟。
他记得岑子吟与两个哥哥地关系都很不错。
竟然贸贸然地就要分家。
听大郎和二郎地口气推断。
便是昨天他进宫那会儿生地事情。
岑子吟早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场,笑着道,坐下说话吧。
扭过头冲着外面叫道,尘儿,倒两杯茶来。
我不喝!我不喝!大郎和二郎在这会儿倒是挺像,一脸的阴沉,连说话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两人见对方说的话一样,二郎便抹了抹脸,对大郎道,大哥说吧。
大郎盯着岑子吟道,我已是说完了,不论如何我不同意!岑子吟笑笑,大哥既然说完了,可否听我说几句?大郎不吭声,这边尘儿笑吟吟的推门进来道,三娘子,奴婢送茶来了。
岑子吟微微点头,尘儿是知道她心意的,怕是早就泡好了茶一直在外面候着,这会儿才端进来。
李珉趴在床上笑呵呵的道,先喝茶,来了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偏生我又受了伤还起不得身。
岑子吟开口也许这两位还会别扭一下,倒是不好驳了李珉的面子,连忙笑着应了,又与李珉赔了不是,岑子吟这才道,分家不分家其实没什么两样,我只是考虑着你们成家了,而五娘和子规不便住在老宅也不便出去住,珍儿也长成了,不能老是在娘的院子里住着,所以要你们给挪个地方。
何况如今他们到了家里来住着,咱们养着他们归养着,也能没个章法,家里的家业不大,如今分了也好绝了一些人的想法,两位嫂嫂心中也好有个底。
大郎闻言愣了愣,卢氏一直不太满意家中操办东西的方式说了多次了,加上二郎那个小舅子实在是个能折腾的就要甩不掉,他心里也愁可不好多话,毕竟家业都是方大娘和岑子吟赚回来的,两人不开口,二郎又是个木讷的,只有任由卢氏闹了几场,也不见好转。
不过这次岑子吟回去一顿骂,倒是让二郎清醒了些。
沉吟了半晌才道,那也不用分家,宅子不够咱们把旁边的地买下来再建就是。
岑子吟摇摇头道,族里那些族老个个仗着自己是长辈,如今闹出了两条人命才赔了半条,余下的人皆偷偷的放跑了,便是算准了咱们不能奈何他们。
家里有你们,我不好动手。
这是为他们两个考虑了,可扔下养母不管也不是个事儿啊。
只是老宅的事儿他们也暗恨在心,打定了主意日后要让他们吃些苦头来也不是没法,慢慢的断了往来就是家绝了这边的靠山,那作坊必然保不住,要整治他们不是容易的很么?岑子吟为何要选择如此决绝的办法?二郎叫道,那也不用让我们分家!对不起族中的父老这个罪名我认,可我不能对不起娘!岑子吟道孝顺孝顺是看你怎么做,不孝顺的住在一起也只能将人气不好,孝顺的自己累些也可以日日的探视今娘的身子骨还硬朗,家里还有五娘他们,分了家业以后你们自己打理着她不消操心了倒是可时常的出去,否则许多事儿大嫂二嫂都不好自己拿主意是要娘操心。
二郎倔强的跳起来叫道,行!你不就是说我对娘不好么?我回去休了她,亲自侍奉娘!说做就做,真去休妻,岑子吟无语,好在大郎一把拉住他道你着急什么?三娘怕也不是真想分,这该是让我们避风头。
你想娘迟早要出嫁,唐二叔指不定哪天就要回来不成还要子规替我们奉养母亲不成?岑子吟可没有这个权且之宜的;法,家产上分的干干净净的消藕断丝连,至于奉养方大娘,她本就是个节俭的人,哪儿需要花费多少?岑子吟迟早是要从王府分出去的,现代人就没有女儿照顾不得娘的想法,至于大郎二郎两家,到时候只看心意即可,毕竟从岑子吟的心理上来说,大郎二郎欠方大娘再多也及不上她欠的。
不过岑子吟这会儿绝会跟二郎顶牛,这位的与大郎能讲理不同,是头顺毛驴,你得顺着他的脾气来,否则还真指不定能折腾翻天。
你便那般在乎外的人怎么想?咱们明分家,暗地里你与二嫂日日的回去探望娘便是,哪儿来那么多的心思?二郎瞪眼,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子吟又道,宅子就修在家旁边,事情过了以后打通就是,虽说别人家是家中有老人断然分不得的,咱们家娘做的主,谁敢说话?二郎闻言闷闷不乐的往凳子上一坐不开口了,大郎道,这次的事儿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我瞧了瞧,那些上门来求的,多半都无辜的紧,总不能连累了他们去。
岑子吟闻言眉毛一挑,我便知道你会这么说,娘怕也是心软了吧?大郎不语,岑子吟冷笑道。
他们是无辜的,二叔和二嫂就不无辜了?我便是太惯着他们,都给惯出毛病来了。
你们要是想劝我,不妨去瞧瞧子黎和子规,再去二叔和二嫂坟头上去看看那儿的草长出来没有。
李珉听岑子吟口气冷冽,不由得低声唤道,三娘。
岑子吟道,我娘来了我也这么说!人我已经送到京兆尹了,私设刑堂还闹出人命,我可替他们担受不起这个罪名!大郎二郎闻言啊的一声,岑子吟道,这事儿与你们没有干系,天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我族中的人犯法我断然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岑家人都有一副倔脾气,犯了性子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大郎闻言苦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岑子吟这是给那群人下了个套子啊,不光想把那些恶给处理了,便是岑氏族人也是一个也不想放过,所以才会让大郎和二郎分家,事情若是这么一闹腾,罪名可就大了,休要说岑子吟,大郎和二郎人日后见了也要绕着走——这家人实在是太能折腾,亲戚惹急了也半点儿情面不给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