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家和 >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低调不是装出来的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低调不是装出来的

2025-04-03 08:08:37

进了厨房,张婶已是摘好了菜,岑子吟便帮忙去洗,这几日岑子吟都不曾歇手的来帮忙,张婶是知道方大娘不喜岑子吟摆弄这些的,劝了好几次也劝不住,加上由于庆云随着方大娘出去了,喜儿要担负起庆云整理屋子的事儿来,实在没时间到厨房来帮忙,张婶还要兼顾方大娘照看酿酒坊的事儿,外间的酒馆都顾不上了,也就由着岑子吟去了。

岑子吟到没有要在厨房里消磨一辈子的想法,实在是闲不住,近来家里没个主人,即便张婶可靠,这个唯一的主人也不好往外跑,又是放弃了那些琴棋书画骑射等等,便只有到厨房来消磨时间。

帮忙张婶将厨房里的活干的差不多了,岑子吟便去瞧外面福伯回来了没有,这几日福伯都是回来的还勉强算早,方大娘则是言明了不必等她吃饭,掌灯时分才会回来。

走进酒馆就瞧见那人竟然还在,正在与刚进门的福伯说着什么,福伯一个劲儿的摇头,一会儿便若有所思的向后门方向望过来,看见岑子吟,连忙打断了那人的话,向岑子吟招招手道,三娘,你来的正好。

岑子吟无奈的笑了笑,走过去对那人道,客官为何如此执着?那人道,在下也知道小娘子必然为难,只是家兄别无他好,便只好此物,在下也只有厚着脸皮来求,想请小娘子割爱了。

岑子吟见他说的诚恳,她本就是容易心软的人,别人等了这么半天,诚恳至极,抿抿嘴道,割爱却是真不可能!那人露出失望的神色,岑子吟又继续道,不过此物得来虽然艰难,到底不是不能再酿造,你千辛万苦的寻了来,只为兄长,我娘自来教导我要有孝心,你尊重兄长至此,我便与你一杯。

可好?那人失望过后又是一阵狂喜,一杯虽少,可就是这样才能显得此物更为珍贵,一个长揖道,小娘子心地善良,在下有礼了!岑子吟连忙侧身避开,现代人可不习惯受别人这样的大礼,何况虽然她的确让出了一点来,到底自己家中余下的还够她漫天要价,无形中也是为了这酒打了个广告,只瞧这酒馆里的客人无不砸吧着嘴唇一脸的好奇样,岑子吟便可以想象明日该有人能寻上门来了,为此,她还该感谢这位客人呢。

岑子吟笑笑道,客官请稍后,福伯,麻烦你随我来一下。

福伯一直沉默的瞧着岑子吟,不知道她打哪儿弄来了什么好酒,岑家有没有什么好的酿酒方子传下来,他这个老仆是最了解不过的,直到进了内院,瞧见四下无人,福伯才谨慎的问道,三娘,这酒是从何而来的?岑子吟本就打算找方大娘或者福伯商量一下此事。

笑道。

我偶然在一本破书里面瞧见了一个器皿。

说是能酿酒。

便存了心思来试试玩。

到了舅舅家里便让舅舅烧制了一个与我玩。

酿了几斤出来。

没想到在闹事上被人冲撞。

洒了一地。

便让外人知晓了。

我也不知道那酒好还是不好。

本打算寻福爷爷替我瞧瞧呢。

奈何你跟娘都忙地脚不沾地地。

福伯道。

哪儿来地书?酒又在何处?岑子吟早就想好了说辞。

书是一本杂书。

我是在一件书铺子看见地。

酒就收在我屋子里。

福爷爷替我瞧瞧呀!福伯闻言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岑子吟是从岑家地某处寻来地祖上传下来地方子呢。

原来是机缘巧合。

在岑子吟门口侯了片刻。

岑子吟抱着一个小坛子走出来。

两人走近一旁地客厅。

岑子吟将酒坛子放在圆桌上。

福伯取来了一个装酒地小瓶子。

将那酒坛上密封地蜡去掉。

揭开布包。

一时间酒香满室。

福伯深深地闻了一口。

道。

味道香浓了许多呀。

就不知道味道如何。

岑子吟用勺子盛了一勺递给福伯道。

福爷爷尝尝呀!福伯连连摆手。

这东西既然如此精贵。

还是罢了。

岑子吟闻言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我哄他的呢!咱们家如今局面有些艰难,得了稀罕的物什,自然想卖个好价钱,您就尝尝罢。

福伯闻言一愣,深深的看了岑子吟一眼,接过勺子轻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唇道,是用糙米酿的,若是换了高粱或是精米味道该更好!只是,这酒怕是后劲极大吧?岑子吟点点头道,寻常人喝了这酒怕是会不胜酒力,那书上还说有则典故呢,说是这酒本是在山间的一个小酒店里的,寻常人喝下三碗必会醉倒,因此便竖了个三碗不过岗招牌,那小酒店门口有座山岗,岗上有只大虫狠是厉害,寻常客人都需结伴才敢过那山岗,有一次一个很厉害的侠客路过那山岗,饮了许多碗之后竟然就这么半醉着上岗,还打死了那只大虫,从此这酒便因此事扬名天下。

福伯听的呵呵笑了起来,若真这酒曾扬名天下,不该没人听说过才是。

岑子吟挑挑眉道,也许是从异国传来的呢!福伯点点头,岑子吟用小酒瓶将酒装好,封好口,又将酒坛放了回去,这才拿着小瓶与福伯一同走了出来。

岑子吟将那白色的小瓷瓶递给那客人笑道,客官收好。

旁边便有人嚷嚷道,到底是啥样的稀罕物什,三娘,你可真能藏,与个陌生人也不与咱们这些熟客,俺也孝顺,三娘可否送俺一瓶回去与俺爹喝喝?旁边有人笑道,人家客人可是在这儿守了不少时辰。

那人叫道,俺也能守!三娘,你不与俺一瓶,俺今儿个可就赖在这儿不走了!众人轰然大笑,纷纷道,是极,是极!三娘,俺们也要,今儿个不与俺们俺们也不走了!岑子吟嘴一歪,佯怒道,你们不走就不怕我娘的大扫帚?说罢自己便先笑了出来,众人也没脸与一个小孩子讨东西,听见岑子吟与他们说笑,纷纷道,等你娘回来了,那大扫帚怕是要先落到你身上,自家的好东西不看牢了,偏生送给个外人!这话里便是有浓浓的酸味儿了,明知道岑子吟不可能再送,而他们偏生落在了人后,人人皆是眼馋不已,只得说道两句解解心中的不甘罢了。

那客人闻言皱了皱眉,却是在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一张纸递给岑子吟道,三娘且收好这个,俺也不能跟你白拿了东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日后若是三娘到了苏州,只需报上名号,唐家上下必不敢怠慢!说罢转身便走,岑子吟接过来一看,上面鬼画符似的写了许多的字,还有许多花花绿绿的印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旁边有人见状叫道,那像是便钱呀!(飞钱在唐宪宗的时候才出现,是当时的一种汇兑的便利政策,因为铜钱不好携带,所以就把钱交到当地的官府,而官府则开据一封文书,让商人携带去异地取钱,而民间则是用便钱,不知道便钱具体是啥时候出现的,民间的东西大多不可考,大约也是在唐宪宗时期,俺的翅膀一扇,于是,这会儿就有了,大家无视吧。

)岑子吟瞧不明白,便钱?听起来像是钱的名字,她只听说过飞钱呀!伸手递给福伯,福伯接过来瞥了一眼,眉头跳了跳,对折了放回岑子吟手里道,三娘收着吧,客人与你的零花。

旁边有人叫嚣道,那人给了多少呀?便有人回道,做生意的,需要换成便钱也该不少吧,不过随手便给三娘了,估计也不会很多。

岑子吟没理会众人,转身拉着福伯的胳膊摇着道,那福爷爷与我去买糖葫芦去!福伯点点头拉着岑子吟的手走了出来,绕过街口,岑子吟便拉着福伯钻进后面那条小巷子,又从后门回到了家,差不多是大郎二郎回来的时辰,喜儿恰好在后门守着,瞧清了门外是福伯与岑子吟才开的门,正好奇这两位不该是在前面么,怎么从后门回来了,岑子吟已是拉着福伯消失在她面前。

拉着福伯走到客厅,岑子吟迫不及待的将便钱掏了出来,仔细的辨认了半天,福伯见状笑道,不用管看了,十缗!那客人可是苏州唐家的人,出手必然是真的。

岑子吟到现在对唐朝的物价还是摸不清,就跟现代大多数人知道一百万很多,到底一百万堆起来有多少却不清楚一样,约莫的知道这大概要相当于自家的一半家产了,惊呼道,这人可真低调!福伯道,唐家人虽富有,到底要走南闯北做生意,路上未必安全,如此打扮倒是正常。

福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岑子吟却是有些不解的问道,苏州不是出产丝绸么?福伯哈哈大笑,做丝绸生意就要穿丝绸么?那咱们家酿酒岂不是人人都是好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