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水岸边,那些帮他把藤椅搬来的赫屋族人还在等着,想起还留在船内的那几棵枣树,楼天地又返了回去。
从颍水湖到赫屋族的村落是要经过好几片树林的,这次搁在心头的事一了,楼天地这小子也有心情闲逛看风景了,越看他就觉得这林子比前两天又不知绿了多少。
艾力啊,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似乎恢复的挺快的?这次随行里只有艾力这么一个熟人,要说话也只能找他了。
托神明大人的福,这几天,每天都有很多变化,大家看了都开心的不得了虽然艾力的声音还是细细小小的,但相对于以往的畏畏缩缩,今天这小子倒是很开朗嘛。
不是他的错觉,这几天这里的变化真的特别大,草都绿了树叶又长了出来,一派春天该有的生机勃发的样子,就连树根旁都零星长着几丛蘑菇。
艾力,你看,这里有丛蘑菇虽然蘑菇才刚刚透出一点,但只要这东西能吃,这小子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艾力走上几步,在楼天地身后站定,侧过头看了下,说道:神明大人,这是臭气菇。
臭气菇?一听这名,就知道这菇不是善茬,可看它白白胖胖的样子,楼天地还是不确定的摘了颗放到鼻尖闻了闻:可是不臭呀?这臭气菇成熟后,面上会长出一层疙瘩,把那些疙瘩弄破,会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似乎是想起了那股臭味,艾力边说还边皱眉头。
哦,那没成熟前能不能吃?神明大人,这菇没成熟前是有毒的,吃了会拉肚子那算了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楼天地可惜的叹了口气,挥挥手领着后头抬着枣树的赫屋族人浩浩荡荡的再次出发前往赫屋族村。
从恩度拉回来,现实还是白天,看那日头像是刚过正午,楼天地先去镇上称了斤上好的烟丝,又拎上两瓶二锅头,就去了周家沟。
快进五月的天,太阳已经晒的人暖暖洋洋的了,楼天地脚步轻快的踏在去往周家沟的小路上,即使步行需要花上半个多时辰,但这小子由于心情太好,竟还觉得这条路似乎短了点。
周家沟的村民都姓周,村长叫周福根,就在村头第三间,进村一打听就有人指给他看。
这村的房屋跟楼天地自家那几间破败的屋子有的比,老旧的不行。
有人在家吗?见老旧的木门被拍的摇摇晃晃,楼天地只能停了手高声喊道,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来了应门声。
黄黑的木门‘吱呀吱呀’的开了条缝,从里面探出个满脸褶子的大妈:你找哪个?大妈,这是周村长家吗?我是隔壁龙头村的,找村长有点事经过镇上农科站大妈那一忽悠,这小子也开始回复生机了,已经有了那么点他在恩度拉时的样子。
你找他啥事?大妈上上下下打量着楼天地,这小子见状忙挺了挺胸任她看。
大妈,村长他人在吗?楼天地这厮虽然长的不咋地,但一本正经起来,也还是人模人样的,一般没人会把他往坏人堆里丢,这不,大妈已经松了口回答他了:他前两天着了凉,还没好利索,今天在家歇着呢大妈话头刚落,里头就传来个声音:巧娣,外头是哪个?一听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声音,楼天地忙拔高了声音喊道:周村长,我是隔壁龙头村的,想找你办点事。
巧娣,让他进来吧大妈一言不发侧身让了楼天地进屋。
进了院子,里屋便传来了几声剧烈的咳嗽声,看来周村长这感冒还挺严重的。
挑了右手第一间屋子的帘子,楼天地随大妈进了屋子,打眼就看见个六旬老人坐在床沿上正抬着腿拔鞋帮子。
咳咳,你找我?抬头看见楼天地,老人干脆笈着鞋子就过来了。
大叔,你躺着就行,我也没什么大事没事,着个凉哪算是个病,你有事说事,别耽误了屋里还有个小方桌外加两把椅子,老人拉开一把示意楼天地坐下,他自己则拎了桌上的空茶壶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大妈。
是这样的,前几天我打这路过见你们这山头都空着,所以寻思着打算来承包点地种点啥刚挨着凳子的周村长明显一愣,惊愕的问道:你说你要承包我们村的山地?嗯刚我听你说,你是哪个村的?我是隔壁龙头村的楼天地觉得很奇怪,这周村长跟那个放羊老汉怎么都爱问这个问题,这有关系吗?你这娃子莫不是开老头玩笑不是?好好的龙头村你不待,跑我们这么个穷村落来干啥?周村长看着是生气了,声音都拔高了不少,说完了,咳嗽也厉害了,那阵势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楼天地没料到自己一句话竟惹得老村长有这么大反应,一时也没了主意,正不知咋办时,先头出去的大妈挑了帘又进来了,把手里正冒着热气的茶壶搁桌上就给老村长拍后背。
咳嗽声在大妈的拍抚下渐渐平息了,楼天地见状忙开口说道:大叔,我哪敢开您老的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见这小子态度很是诚恳,老村长也不激动了:你们村的小龙山可是座宝山,你想承包地也得找那样的山头,我们这你也该听说的,谁摊上了谁倒霉啊大叔,我也不瞒你,你看我这手楼天地把一直垂在桌底的手放到了桌面上,断了三截手指的右手虽然看着有点丑但也最能博得人的同情。
老村长眼角跳了跳,惊道:娃子,你这是?前个几年在大城市打工落下的,大叔,你说就我这手还有人愿意雇我干活吗?楼天地说完特意停了一会儿见大妈都开始抹眼泪了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就寻思着自己回家种点地也能养活自己,可家里就剩我一人了,山头也只留了一亩多地,虽说把那点地收拾好了也能勉强过日子,但我这样的总还得寻思着多攒点钱防个万一不是,大叔,你也知道,现在好的山地都金贵,就我那俩打工的钱连凑了零头都不够,所以那天看你们这都空着就来问问情况。
娃子,大叔要是把山头给了你,那不也是害了你吗,你那些个血汗钱要是丢那沙土里头去,可是连个响都听不到啊大叔,你放心,我打工那会儿车间有个同事家里也有几亩沙地,虽然出产是比不过好地,但管好了,收成还是不错的,我那会儿尽听他在那讲怎么怎么收拾沙地了,也听出些条条道道的,这回见了你们这片空山头就想试试。
我们这的沙地因为斜着,一下雨,就有好多沙土流失了,你那同事家的跟这情况一样不?嗯嗯嗯,是一样的楼天地忙点头称是,反正都是瞎编的,一不一样他自己说了算。
那你有啥打算没有?一听这话,楼天地就知道老村长松口了,忙道:我准备种点枣树。
枣树倒是能在沙地上种,娃子,你是打定主意了?大叔,你放心,你只管把地承包给我就行出了周村长家的门,楼天地拎着没送出去的礼先回了趟龙头村的家,中途又去看了看先前种下的红薯秧子,发现秧苗长的倍有精神,这下他的心总算是彻底定下了。
由于恩度拉和现实的时间不一致,所以这段时间两头忙活的楼天地都不知道自己睡过几次觉,不过即便如此,这小子还是觉得他自己个精神十足,尤其是在飞船上处理种子时每次灵能透支过后最有感觉。
一开始,他还会晕迷,但几次过后也只是头晕了点而已,而且每一次恢复后他总觉得自己体内的灵能又会比上一次充沛不少,就比如说那碗,头两次光让他出现在房间就得用光他那少的可怜的灵能,但现在,处理个一百两百粒种子也不会因灵能不足而中途消失,想到这,这小子又想起了他那‘两空间穿梭头痛症’似乎也缓和了不少。
老村长给了楼天地一晚的时间让他回家再考虑考虑,于是趁着这段时间,这小子又跑去恩度拉处理他那些枣核去了,虽说灵能是在增长,但还架不住楼天地能把那一袋子少说也有上万粒的枣核一次性处理完,既然每次只能处理个一二百粒的,这小子只得卯足了劲的折腾,希望能在沙地整理好后把这些树苗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