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壁虎咬过之后,楼天地便觉得原本在体内抱成一团的灵能不明就里的散掉了,饶是他每天努力试着一点点的把它们归拢到一起,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而十七只始作俑者的壁虎们仍旧躲在紫气缠绕的碗底不见踪影。
指尖的绒丝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说长就长说短就短,要柔便柔要利便利,而且感知植物的特异功能也照例的强大,花花草草细微的喜怒哀乐都能被一一察觉到,身体各处更没有其他的不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也在,一切似乎都没啥改变。
有了这一认知后,楼天地便宽了心由了那些细微如丝的灵能在身体内四处游荡,转而一心扑在了他那两百亩地头上,只等着下次见到壁虎们时再一探究竟。
三百亩的花生和一百亩的枣树,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花二天的功夫就全落实好了,而之前一系列的晒种筛种消毒的工作倒是花费了不少时间。
所以,眼见着这五一长假就快来了,在工作暂告一个段落的空档口,楼天地赶了回时髦,给底下的股东们放了个长假,要知道,之后三百亩地的管理可是得卯足了劲做给外人看哪,哪有可能还有之前那般轻松悠闲的日子。
越老狐狸自从在周家沟安家落户后,他在镇上租住的房子便空了下来,由于还没到期,所以在剩余的那段租期内正好可以腾给五一假期没打算回S市的吕越住。
自得了这个消息后,楼天地便盘算着找个合适的理由上门找吕越去,哪知他这边还在挖空心思的找理由想说辞,吕越却大大方方的找上门来了。
五月一号中午,楼天地习惯性的在房间里睡午觉,刚脱了衣服躺下没多久,紧闭的院门就响起了‘砰砰砰’的声音。
来了,来了门后的喘气声听着有些熟悉,但敲门的方式却不曾见过,楼天地笈着鞋急匆匆的出了房门,就怕晚出来一会儿,他这院门就要散了。
门一开,撞进眼里的那张脸却是楼天地做梦也想不到的,以至于一个激动这小子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吕越,你,你咋来了,快,快进来坐吕越一个侧身闪开楼天地伸出的手,自顾自的跨进门槛往院里走,脸上是一片的风淡云轻看不出任何表情。
楼天地把门一关笑呵呵的随着吕越走到了院角的葡萄架下,金色的阳光穿过头顶那片错落有致的枝条在底下的藤桌上铺撒上了一片温暖。
吕越拉出把藤椅坐下,淡淡的冲着在一旁一瞬不瞬盯着他看的楼天地说道:上次的事今天该要做个了断了?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平和,楼天地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氛围随也拉了把椅子在对过坐定:了断?你想咋了断?我要和你来场公平的较量,你输了的话,就自己个儿了断吧吕越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啪嗒’一下扔在了藤椅上,楼天地拿过来一看,发现是把明晃晃的瑞士军刀。
刀子很小巧只半个手掌长,呈弯月状,红色烤漆的手柄细腻而又光滑,冰冷锋利的刀口绝对对得起它那不菲的价格,楼天地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你说的公平较量指的是啥?以他这些天对吕越的观察,这小子一早就猜到这个别扭的家伙那么不要命的练拳击为的是啥,这会儿听他说出‘公平较量’这么个新鲜词,心里便止不住的乐开了:越老狐狸说的话其实还不算贴切,他侄子脑子哪是没多少弯弯绕绕,在他看来,压根就是一条筋通到底,实在是太单纯了,想当初他一直以为老狐狸的侄子好歹也是只小狐狸,但就现在来看,这侄舅俩实在不是一个品种,南北差异过于悬殊了。
吕越站起身,指指暂时空着的一号地,说道:就以这块地为范围,我,和你公公正正的打上一场,只要一次被打趴下或是出线都视为输楼天地摸着下巴在大约八平米的自留地上来回走了一遍,等他再次站回吕越身旁时,又提出了疑问;你让我自己个儿了断指的又是啥?厌恶的瞅了眼楼天地的裆部,吕越撇开脸不情愿的开了口:用你手里的那把刀把你害人的那玩意儿割了说出这种狠话的人此时脸上却带着吃到老鼠屎般的表情,着实惹人发笑。
楼天地憋着笑低头看了看下半身穿着的那条松松垮垮的秋裤,在心里暗暗问候了下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挺安分的小兄弟,满怀希望的问道: 如果我赢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提条件?对于自己的能力,楼天地不是自夸,别说现在面前站着的是吕越,就算是拳王泰森来了他也照样能一拳把人轰趴下了,所以,对于这只自动送上门来的猎物,他可是势在必得。
而吕越不知道楼天地身体内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只知道通过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努力,他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把眼前这个侮辱过他的怪力男打趴下:我不会输!没有得到筹码的楼天地想都没想,干脆的回绝了:那我不跟你打!吕越一见楼天地转身要走,忙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蛮横的要求道:不行!楼天地在原地站定,定定的瞅了两瞅面前皱着眉头一脸不爽的吕越,故作哀怨的叹了口气,低落的说道:许你有筹码就不许我有筹码,你觉得这样公平吗?还是说,你害怕自己会输,所以才不肯答应我的条件?此话一出,吕越英挺的眉毛霎时倒竖了起来:好,你说,你有什么要求?如果我赢的话,你得答应和我约会谈朋友反复在嘴里咀嚼的愿望就这么轻轻浅浅的被说了出来,看似随意的语气里包含着的慎重也只有楼天地自己个儿才知道。
相比较吕越的条件,楼天地所提的要求委实太无害了,可话音刚落,吕越拒绝的话便脱口而出:门儿都没有那我不打,楼天地也爽快,半句废话也没有,转身就走。
吕越之所以要打这次架,纯粹是为了给自己找回面子,作为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三番两次的在同一个从没进过他眼里的男人手底下吃亏,不光是那一夜所受的奇耻大辱,连同以往几次,他也一并要靠自己的力量光明正大的找回来,男人的本事他也知道,不光力气大而且行动也敏捷,以前的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才要拼了命的练习拳击,以便提高拳头的力道和速度,将近半年的训练,里面的艰辛可想而知,但是,成果同样也是可喜的。
眼见着楼天地就要跨进房间,立在原处的吕越终于在权衡再三后发话了:好,我答应你!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着对方呼吸频率的楼天地堪堪把跨进门槛的脚收了回来,一个转身看着在那咬牙切齿的吕越,再三确认道:你说真的?吕越阴沉着脸不自在的点了点头,看见楼天地嘴角越来越明显的笑容时,恨恨的加了一句:你别得意,我对你永远也不可能有其他想法,况且,今天你一定会输!谁输谁赢,咱们打了再说楼天地嘴角擒着笑,快步的往回走,眼里亮闪闪的犹如只偷了腥的猫,吕越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一股寒意莫名的袭上了心头。
两人刚在一号地里站定,仅眨眼间的功夫,随着楼天地率先挥出的一拳,谁输谁赢便一目了然了。
楼天地上前两步看着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的吕越,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安慰道:吕越,是不是很疼?为了快刀斩乱麻迅速的和吕越敲定关系,楼天地送出的这一拳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把这一场早注定了结局的赌局结束了,不过,他自己也有分寸,知道这一拳该挥出怎样的效果。
吕越只觉得自己的肠子似乎被搅成了一团,火烧火燎的感觉疼的他连哼哼声都发不出来,更别提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楼天地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便自作主张的把人抄起来,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屋里去,一边走还一边念叨:你这个样子估计到了晚上也不一定能起的了身,今天就住这儿吧,你的房间我都给你留着呢藤榻上的枕头被子经过大年三十那一通折腾后,都被换成了新的,大红的被面枕套处处透着喜气,就跟进了新房般,楼天地三两下帮着吕越除了鞋子外套,把人往被子里一塞,便打算回自个儿房拿些伤药去,临走时这小子还特意巴着房门高声的喊道:吕越,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从明天起就开始约会吧!吕振贤和越晴天都不是一般二般的角色,就连乔彦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就在这一帮似狼如虎的猛兽中,居然不可思议的养出这么只外表高傲但却心思单纯的小孔雀,不可谓是次奇迹。
不可否认,最先吸引楼天地注意的是吕越漂亮的外表,剑眉星目有棱有角的英挺之气就连电视上充斥的那些个明星也要逊上三分,之后,在长达两个多月的相处以及后来的接触中,让楼天地渐渐的发现,这个和他年纪相仿老披着层冰冷外衣的男孩子内心却干净的犹如张白纸。
嘿嘿嘿,我似乎是挖到宝了呢对于今天的收获,楼天地实在是满意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