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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家手打为您制作 字数:2947字】大朝奉得了上好白玉镇纸,立时唤伙计备轿,直奔县衙去与县令献宝去。
丁县令出自书香门第,也是识货之人,一见这枚白玉镇纸,双眼泛光,拿在手中细细摩挲,好半日,才抬头看了眼立在一旁的大朝奉,问:你说这是江家那个急色败家子所当?大朝奉谄媚的笑着:回大人,正是。
小的看他那架势,就知是他偷拿家中物事,低低的估了价让他做了死当。
丁县令又问:来年他家丁举人要入京参加大比?大朝奉不知何意,却还是点头,道:回大人,听江家下人说,江举人娶亲之后就开始闭门读书,只怕正是为了明年的大比。
丁县令辉手让他去,少时唤来师爷,将手中的白玉镇纸递与师爷。
师爷看了半日,道:这却是好东西,大人从何得来?丁县今捻须笑道:江家当出来的。
师爷亦笑道:江家只不过是辽王府的一只狗,就是再有家底,也寻不来这内廷所制的物件,只怕这不是王爷赏赐便是江老爷子在王府顺出来的。
大人打算如何办?丁县令笑道:一切待明年大比之后再定。
若是丁举人高中,我就将这白玉镇纸包好送去作贺礼。
哼了一声,又道,若是落第,那简直是天助我也。
师爷跟在丁县令身边多年,闻言立时就知他已经打好如意算盘,拱手道:那小的就恭祝大人心想事成。
丁县令似乎已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堆在跟钱,抚掌笑的格外畅快。
却说江老爷在石家领了翠香翠云两个来家,不直接回赏梅居,而是问明老太爷不在,方领着两个丫头直接去了赏梅居见老夫人。
老夫人看儿子身上的伤还未好利索,就又领了两个如花一般的丫头来家,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灌下一盏茶,好不容易才扶着椅背坐稳。
但想到老太爷归家后定要大闹,只恨得将手边的茶盏顺手就朝儿子丢过去,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论起挨打,江老爷经验丰富,见茶盖飞来,轻轻抽身便避过,笑道:我这也是为娘亲着想,娘亲身边没有清影,到底不方便,如今有这两个在我身边,我立马就可以将清影与娘亲送回来。
老夫人恨儿子这般凉薄,完全不将女子当回事,骂过一阵,道:清影被你拉到床上睡过,你再送回来,她哪还能有心思当差?你若真孝顺,就在这两个丫头中留一个与我。
方才母子两个的话听在翠香翠云耳中,翠香还罢了,翠云心思活络,知江老爷是毫无良心之人,跟着他定然没有出路,还不如跟在老夫人身边保个干净身子将来好嫁人,待老夫人话音一落,就跪在老夫人跟前,道:奴稗愿意服侍老夫人。
江老爷心中如何舍得这翠云这唇红齿白、掐一把都能出水的丫头,但抬眼看老娘在气头上,心想若是此时不顺着她,一会老父亲回家,没有她打掩护,却是极难混过去,倒不如先应下,逮个时间再将翠玉拉到床上去就是了,于是笑着应承下。
老夫人见儿子顺着她,气消了几分,挥手让他出去。
待厅中只剩她与翠云两个,她才细细看起翠云来,看过一阵,心中一动,使云嫂子去唤桅子来。
江白圭不敢再将笔墨摆在搁架上,寻出箱笼就要一一收起,他哪是会做事的人?倒越收拾越乱。
只得唤桅子来帮忙,桅子看他竟要将得意的笔墨收起,知必有缘故,追问两次江白圭也不作答,便猜到与江老爷有关,遂闭口不再提。
云嫂子来时,她正在书房,听得老夫人叫她,她暗付老夫人等闲不搭理她,这时叫她去定然没有好事,回房重新系了一条纱裙,妆扮的无可挑剔,才随云嫂子去颐养居。
老夫人等了桅子许久才见她款款而来,心头不悦,但想到一会要说的话,忍下怒气,破天荒和颜悦色的招呼栀子坐。
桅子诧异不已,礼数齐全,才在一张椅子上坐了,道:孙媳在房中帮相公收拾笔墨,所以来得晚了,还请老夫人莫怪。
老夫人笑道:倒不曾想你这般辛苦,正好,今儿你家老爷买了两个丫头来家,你领一个去。
多一个人在白圭身边服侍,你自然就轻松了。
桅子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自己嫁来才两月,老夫人就着急往孙子房中塞人!她伸手在袖中掐了自个一把,方才忍住未立时起身暴走,只装糊涂,道:谢过老夫人好意,只是孙媳房中并不缺人使。
再说,老夫人夫人身边只一人服侍,孙媳身边若多出一人,却也不合规矩。
老夫人面上的笑容僵住,哼了一声道:从前二丫在,你怎不讲规矩。
桅子道:不瞒老夫人,孙媳正是觉的不合规矩,方才放了二丫去呢。
老夫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斥道:这样说来,你却是不领情了?桅子脸上再挤不出笑来,道:孙媳听夫人讲,厨房短人使,老夫人不如将她派到厨房去罢。
遭了,孙媳才记起灶上还做着菜,只怕快糊了!老夫人恕罪,孙媳须得先走。
说罢,起身行了一礼,不与老夫人开口机会,一阵风似的旋出门去。
老夫人气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瞪着翠云道:你是死人啊,还不跟着少奶奶去!翠云如何看不出这位少奶奶不待见她,她自知此刻跟了去自然不会才好果子吃,出门来,在门口想了一阵,记起桅子说是去厨房,而老夫人又让她跟着去,装糊涂的就去了厨房做活。
桅子回房,灌了桌上一壶凉苯,方才将火气压下去,心想自个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时,这事还要江白圭自个拿定主意才行。
心念一转,就坐到妆台前,使粉扑子在脸上嘴唇上俱搽了一次,远远看着,倒真像满面病容,方唤了夏欢来:去请少爷来,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夏欢不知她装病,忙扶她躺下,又倒了一杯热水与她。
桅子不敢喝,怕激出汗来浸花她精心化出的妆容,只催夏欢快去。
江白圭在听闻桅子不舒服,撩了袍子几步就跑来房中,见桅子气若游丝似的躺在床上,不疑有他,问:可是着了凉?栀子软声道:我无事,只是有点乏了。
江白圭在床沿上坐了,拉着桅子的手道:你这几日忙进忙出,想是累了,我使端砚请个大夫来与你瞧瞧。
桅子道:不用,躺一下就好了。
叹了一口气,又道,方才老夫人也是这般说,还说怕我再受累,要送一个丫头来服侍你呢!江白圭今日失了心爱之物,偏变得迟钝,并未听出桅子话里的意思,只道:除过清影,家中哪还有丫头?桅子见他不往自己设好的路子走,气结,紧咬银牙道:老爷今日买的。
江白圭方才还心存侥幸,只望父亲真个是将白玉镇纸拿去把玩几日。
这时听江老爷买了丫头来家,那万分之一的希望立时破灭,顿足道:上好的白玉镇纸,就换了两个丫头来家,父亲这个帐真个是算的清楚!到这时,桅子才知他今日为何要将搁架上的笔墨收起,但她此时无心研究这个,只道:你这白玉镇纸也不算冤枉,老爷还买了一个丫头与你呢!江白圭心疼的直抽抽,并未去琢磨栀子话里的意思,气的桅子背过身去不理他。
江白圭听她侧身压的床板吱呀一声,心想,自家娘子方才还有气无力,怎的侧身就这般大的力气?夫妻两个正在这打肚皮官司,老夫人却已经领着翠云到了静心居门首----她方才被桅子气糊涂,待桅子走后,她才想起,与其将翠云交与桅子,倒不如将翠云领到静心居,亲自送到孙子房中。
老夫人直接往上房来,杨妈妈不敢拦,只大声提醒老夫人小心脚下,好让上房中听见有个准备。
桅子听见,就要坐起身,江白圭按住她,道:娘子还病着,就不要讲究那些虚礼,祖母不会怪责与你的。
桅子迟疑一下,又歪身躺下。
老夫人进门来,看桅子躺在床上,斥道:真个是没规矩!江白圭上前扶住老夫人,道:祖母休怪娘子,娘子今日身上不爽利,祖母又来的突然,所以才不曾起身。
老夫人哼了一声,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一下就病了?倒是会演戏!桅子确实装病,但听老夫人揭穿,她倒越发有心将戏做足,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唤了声老夫人,然后挣扎着起身要与老夫人行礼,还不待坐起,又跌了回去。
见她这样,漫说江白圭深信不疑,就是老夫人,心下也疑惑起来,但口中却不愿承认,只道:你病着无法照顾白圭,我就将翠云留下替你分忧。
又与翠云道,好好服侍少爷,持将来。
我再与你做主。
桅子只拿眼晴去看江白圭,手心中却是捏着一把汗。
老夫人说的这般明白,江白圭又不是榆木,哪里还不明白,顶着桅子温柔却似利刀的目光,他顿足道:祖母,桅子还病着!老夫人笑道:正因她还病着,我才想起拨一个人与你用。
桅子装病,本是想演一出戏试探江白圭在纳妾之事上是否坚定,哪晓得老夫人会这时过来,还拿她生病之事做文章?此时她后悔的想狠狠的敲自个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