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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得一千金

2025-04-03 08:09:07

糕点铺子赚得银子在手,栀子平日使家中下人做事,常常把贵钱与人,这些下人就极是愿意在她跟前讨巧。

老夫人身边的的云嫂子也不例外。

她听得老夫人在房中抱怨,就来与栀子说知,但栀子并未拿老夫人当自己的人,她当面说就能装作听不见,背后说那更是不去理会。

再说像云嫂子这样为几个钱就搬弄主子是非之人,她虽把钱与她,但心底却是瞧不上的。

知云嫂子必是添油加醋一番,就将她的话掰开了。

只听进三分去。

老夫人自己在房中抱怨几日,终是不解气,直直得闯到静心居来想训斥栀子不懂持家。

她进门瞧见米婆子严婆子两个在院中架了一口锅煮白布,很是奇怪,问:白布煮它作甚?严婆子并米婆子两个新来家,不知老夫人性子,见她问,忙笑着俯身行李,严婆子答道:少奶奶吩咐的,说是煮了消毒,然后缝小褥子,生产时好用来垫下身。

老夫人看旁边架上层层叠叠晾着的白布,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惊道:哪个妇人生产垫身下不是用稻草?若都是用白布,那要用几多才够?严婆子米婆子听出老夫人不喜。

相互对视一眼。

各自低头,只说是少奶奶的吩咐。

老夫人也不准备再问这两个医婆稳婆,直接去了上方,栀子在房中将院里的话听的分明,心中着恼,但见老夫人进门,她还是装作不知道,起身请老夫人坐。

老夫人哼了一声,也不坐下,瞪着眼问:妇人生孩子都用稻草,就只有你这样金贵,用不得稻草?栀子笑道:不瞒老夫人,其实孙媳也觉的浪费,只是这是娘家送来的,我不用,倒辜负了娘亲的一番心意,你说是不是?她有钱,却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就拿娘家相赠的借口在老太爷江夫人跟前回话。

老太爷江夫人起先不大相信,但栀子只说家中开熬糖作坊赚了些银子,他们额略微一打听,知真有其事,就都信了。

特别是老太爷,一直觉的自个愧对兰家,听得兰家如今光景过的好,很是感叹了一番。

江夫人与老夫人没得话讲,老太爷如今见老夫人就想起儿子。

更是不与她多说一句话,是以她却是头一次说这些是栀子娘家所送,她愣了愣,哼了一声:哄谁呢!?你娘亲守寡,又无家底,哪来的这许多银子为你买这些?纵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栀子在娘家当家作主惯了的,如今让老夫人不过是看在江夫人江白圭母子的面上。

她听老夫人话里话外有诋毁自个娘亲的意思,面上沉了沉。

道:那依老夫人所言,我这些物事,是从何得来?这话倒将老夫人问住,她略算过一次,知栀子这些日子的花费少说也有一二百辆银子,家中如今饭食钱都顾不上,断没有这笔银子拿出来与栀子产生所有的。

算来算去,就只那把金叶子和娘家相赠这两条才说得通,但若是栀子用的这两处的银子,她确定没得话讲的。

老夫人顿了顿,道:反正你如此花银子,就是把不住家的。

云嫂子平常拿了栀子的好处,子要帮着栀子讲话,道:老夫人,少奶奶这般讲究,还不是为着腹中小少爷着想?少奶奶这是怕腹中孩子有闪失呢。

说到孩子,老妇人顿时没了话讲,心想栀子将娘家银子花在孩子身上,总比花在她自己身上好些,就只哼哼两声,在房中转了一圈才出去。

栀子看老妇人出门,长出了一口气,顾念腹中孩子,心想保持愉悦心情重要,就只当方才狗吠了一场,并不往心中去。

转眼进了四月,栀子肚子渐往下沉,米婆子严婆子都说是快生产之像。

栀子就有些焦躁不安,夜里常常睡不踏实,江白圭走了几月,她第一次想,若是他在身边该多好,至少也有个人说话。

江夫人是过来人,自看出栀子心中所怕,做主将吴氏将来陪栀子。

吴氏怕自己应付不来,又唤来了涂妈妈同来。

涂妈妈从前也是在家主持中馈之人,许多事情就比栀子想的周到,一来就着手布置起来,甚至连发作起来,何人去请方大夫,何人去煮热水,何人做吃食,何人在旁递剪子白布这些,都安排妥当。

在娘亲陪伴下,栀子焦躁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每日早晚在院中走上几圈,以便生产。

四月十六日,栀子早上吃过饭,正挽了娘亲的手在院中闲走,突然觉得身子有一股热流顺着双腿直下。

她还未反应过来,身后的涂妈妈突然嚷道:大姑奶奶羊水破了,赶紧扶大姑奶奶去产房!心中早想过千万次的事情突然真的来了,栀子倒有些茫然,总有一种奇怪的不真实的感觉。

她任由涂妈妈扶着她往产房走,直到产房门上,她才突然地清醒过来。

一时间,静心巨人进人出。

但因涂妈妈与栀子早有准备,所以虽忙,却不乱,下人各司其职,行动有序,看得随后赶来的江夫人连连点头。

生孩子疼,栀子早知道,但她却没有想到这样疼,足足疼了一个时辰,疼的四肢都麻木起来,却连小孩子都未瞧见。

到最后,她甚至后悔,后悔没有学其他穿越者那样避孕。

但她忘了,若是成亲几年无所付出,在这个几代单传的家中,就是一向宠她的老太爷江夫人都是要主动为江白圭纳妾的……在无尽的疼痛中撑了两个时辰,在栀子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了前一刻,她听到严婆子喜道:孩子的头出来了。

少奶奶再用一点力!栀子依言用力,然后,她感觉到孩子滑出体外,然后,她听得一声似小猫一样的啼哭声,再然后,她昏睡了过去……严婆子米婆子知栀子是脱力所制,歇过一阵就会好,也不慌乱,一个包裹孩子,一个替栀子整理身下秽物。

严婆子将孩子抱出产房去,与候在外面的众人道:恭喜老夫人夫人,得了一千金。

江夫人自己也是先生的女儿,再得的儿子,是以并未觉得不好,打了赏钱与严婆子,接过孩子抱在手中细看。

老夫人听得是女儿,失望之色顿时毫不掩饰的浮在面上,看也不看孩子一眼,转身就走了。

吴氏看老夫人暴走,哪里不知老夫人心中想法,之尴尬的立在院中,问严婆子:少奶奶可好?严婆子笑道:少奶奶身子有些虚,这时睡着了,一会抬回房吃一碗红糖水下去就不碍事了。

吴氏听女儿还昏睡着,不放心,赶紧进产房看。

江夫人反应过来,心中气婆婆不与亲家母脸面,将手中的孩子交换给严婆子,跟在吴氏身后进了产房去看栀子。

涂妈妈叹了一口气,自去张罗杂事。

栀子醒来,已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抬眼见吴氏正泪盈盈的看着她,又未见着孩子在身侧,就以为孩子不好,忙支撑着要起身。

吴氏忙按住她,端过一碗红糖水煮鸡蛋,道:放大夫书你身子虚,赶紧吃一点罢。

栀子哪里吃得下,道:娘,孩子呢,我要看看。

吴氏叹道:你婆婆怕吵着你,让乳娘抱到隔壁去了,你且吃着,我这就去抱来与你看。

见孩子无事,栀子松了一口气,接过那碗红糖水即鸡蛋吃起来,她也是饿极,几口就将碗中卧着的两只鸡蛋吃下腹中。

方放下碗,吴氏就抱着孩子进来了。

栀子颤颤巍巍的接过,看见薄薄的小被子中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粉脸,她含泪轻轻的笑了——今日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吴氏看着心酸,轻轻的道:与你小时长的一模一样呢。

怕女儿伤心,到底不忍说出老夫人听说是女儿,拂袖而去之事,只劝慰道:都说先开花后结果,你还年轻,再生一个,必是儿子。

栀子才想起,她忘了问手中的孩子是男是女……现在听娘亲的话,才知是个女儿,她笑道:都说女儿是娘亲的小棉袄,我喜欢的紧呢。

她看着怀中的孩子,又想起,她忘的何止是问男是女这一件?她还忘与孩子取名!她忙道:娘,你看叫甚名好?吴氏看她兴兴头头,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嗔道:取名之事,有孩子曾祖父、祖父,再怎么排,也轮不到我这做外祖母的来取名。

栀子知这时孩子取名都是家中长辈之事,就不争辩,只道:你是孩子的外祖母,取个小名儿叫叫,总不会有人说道。

吴氏笑道:使得倒是使得,只是我一个乡野婆子,又不识字,至多能取个花呀朵的,登不得大雅之堂。

旁边涂妈妈道:夫人不需谦虚,孩子小名就是要贱取,方才好养活。

栀子也劝道:是啊,娘亲取罢。

吴氏看推不过,认真想了一时,道:四月蔷薇开的好,不如叫蔷薇罢。

栀子失笑,道:娘,我叫栀子,她叫蔷薇,乱着辈分呢。

边上的涂妈妈杨妈妈秋乐几个也捂着嘴笑。

吴氏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说我取不来,你还偏不信,你看罢,取出来你们又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