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吴氏有所察觉,是涂妈妈相于吴氏留面子。
但自家娘亲的性子,栀子最是了解,那种情况下肯定看不出来吴夫人母女别有用心。
她并不点破,只到:吴夫人母女只怕还不死心,只可作安排?涂妈妈道:夫人并不知如何熬糖,吴夫人母女探听不出所以然。
作坊那边,奴婢吩咐过,仙人不得入。
栀子点头:虽然熬糖的法子守不了多久,但能多守几日也是好的,多守几日,咱们的作坊出的西洋糖就能多占一份先机。
涂妈妈点头称是,又道:新的作坊,不知大姑奶奶是如何让打算的?熬糖作坊二丫不懂,栀子于涂妈妈讨论作坊之事,起身要回糕点铺子去。
栀子知糕点铺子事情多,并未留她,送她出门后,于涂妈妈道:熬糖作坊我也不太懂,涂妈妈按照先前作坊的定例行事就是。
涂妈妈想了一时,道:使得,只是奴婢两头跑,只怕忙不过来,还是请大姑奶奶在江家挑一个可靠的管事出来罢,你比在这里守着他能完全接手熬糖作坊再走,大姑奶奶你看怎么样?栀子知让她两头跑确实太过为难,便点头同意,只是管事人选,须得于老太爷江夫人商议之后才能定。
议罢开作坊之事,涂妈妈:姑爷去袁家接江夫人,可奴婢方才进门时晃眼看见了云嫂子,老夫人可是已经回来了?直至不愿提老夫人,点了点头:相公早上方出门,她就回来了。
涂妈妈犹豫了一下,问:老夫人可有为难大姑奶奶?栀子笑道:想是被老太爷制服贴了,上午我去于她问安,她惊还让云嫂子与我上了茶。
她突然好奇起来:你使什么法子,倒让老太爷铁心要撵老夫人回娘家去?涂妈妈笑着将原委讲了一次,栀子听的瞠目结舌,涂妈妈看她这般,道:着谎言的确拙劣,对旁人无用,说不定好会因祸上身,但对于老太爷于老夫人,却是极高的法子。
这个法子奏效,皆因老太爷老夫人云嫂子三人性子使然,老妇人之错,在一再的当众为难你,老太爷脾气暴躁,见过老妇人数次为难你,老妇人的解释,在他心中都成了辩解,而运嫂子,拿人手短,就是察觉上了当,也只能人下这个哑巴亏,还要帮忙掩饰。
涂妈妈算准众人性子,用最拙劣的谎言便是老妇人吃了亏,栀子不得不肺服其看人极准。
涂妈妈道:大姑奶奶,云嫂子此人留不得,以后存个借口将她卖了罢。
栀子摇头:卖她做甚?留在老夫人身边不是正好?涂妈妈会意的笑笑,云嫂子这种人能用金钱买动之人,的确是留在老夫人身边最好人选。
栀子安排涂妈妈在从前的屋子住下,等到晚间江白圭回来,她便道:涂妈妈兼顾不过,来,还要另找一名管事打理熬糖作坊,你看家中这些男仆,那个能但其这个重担来?江白圭一声不吭,将栀子揽入怀中。
栀子看他神色不对,以为出了事,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江白圭叹道:娘子,祖母说的那些话,你休要放在心上。
栀子一听是因为这个,就笑了: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江白圭只是不信,将下巴低在栀子头顶,呢喃着:若不是方才祖父提起,我竟不知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认真算起来,栀子并不算吃亏,可她不能跟江白圭解释,只认由他搂着,过了好一阵,江白圭才松手,拉栀子坐下。
栀子见他还是满面愧疚,就有些后悔,道:我真没将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对了,你看熬糖的管事,选谁合适?江白圭想了想,道:你看端砚怎样?端砚大了,不适合在院内走动,我正想让你另安排一份差事与他,若是去熬糖作坊做管事,正好省事。
栀子道:端砚机灵,行事又不乏稳重,若是再长几岁,的确是管事的好人才。
可是年纪太轻,经见的事太少。
江白圭道:那你看谁合适?栀子江家中下人在心中过了一遍,道:出来伊强还算不错外,其他的,要么不够老实,要么就是太老实,伊强呢,也不能用,他娘子嘴太敞,若是他回家说一句两句作坊的事,不出半日,家中所有人都能知晓。
江白圭点头。
家中无人可用,现买的用着又不放心,毕竟侯二阳那样的衷心的,不说万里挑一也是千里挑一,夫妻俩个商量半日,还决定用端砚。
商量妥当,栀子又准备去问老太爷江夫人,俩人都无意见,她才让涂妈妈领着端砚着手准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