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从楼上冲下来,似只艳丽的蝴蝶在飞舞,但一脸怒容,顿失飘逸之感。
叶子这二字显是咬牙切齿。
筱叶明白,这何田田不外乎是觉得着她忘恩负义,不识好歹。
但她也不多言,只是淡笑着望向那气势迫人的女人。
见她笑脸迎人,何田田也不好发作,冷言问道:叶子,你此番是何意?令田田蒙羞,还失了林大哥的脸面,真是对不住了。
你知道便好!何田田的语气不自觉提高了八个度,待自个意识过来时,忙又堆了满脸的笑,长嘘短叹道:叶子啊,你林大哥寻到这贵人,可是费了不少精力。
你便再上去同吴掌柜服个软,他看在我几分薄面上,一切好说。
‘筱叶挑挑眉,嘴角微微上扬,叹道:田田,你是真未识出?何田田顿时慌乱,忙掩饰道:识,识出什么?筱叶慢条斯理地抚弄着衣襟处的摺子,笑道:那吴掌柜,怕也是个骗子。
骗子?何田田尖叫:不可能吧?筱叶轻笑,你看他衣着打扮似个富贾,但看举止行为又岂像?何田田沉默良久,但,有些自幼贫寒之人,发迹后也难改粗鲁之行为。
你单看他举手投足间,又岂能断定他是否为骗财之人罢?单凭举止行为也许判断不了。
筱叶面以一沉,但一个人的手,是骗不了人的。
这个人是养尊处优,抑或是终日辛苦劳作,手的外观是会透露出来的。
何田田脸色顿时惨白,喃喃自语,他,果真是骗子?极有可能是,你可有仔细看他的手,肮脏而龟裂,指腹长满老茧,指甲缝间仍留有未曾除去的黑泥。
他若真是富商巨贾,且用经常做这些苦力活?花大雷常干这粗活,指腹便比较粗熢。
所幸他平时较注意个人卫生,不留指甲,也不似庄稼人般指甲缝中肮脏发黑。
这可如何是好!何田田气急,咬碎银牙,这老东西,害我白白损失了几壶上好的花雕。
这一桌饭菜,少说也得好几两!田田莫生气了,这事也是因我而已。
这餐饭便由我还赔,我这次带来了三只野鸡、两只野兔,一些自采的野香菇,和筒自酿的米酒。
虽不值什么钱,但好歹能挽回你一些损失。
这怎的好。
何田田连连推辞。
那就告辞了。
筱叶折身往外走,林大哥若回来,还望田田同他说一声,谢谢他费心了。
好,那就不送了。
何田田仍是恼怒的很,我这便轰了那老骗子走!筱叶说不想掺和她的事,示意花大雷驾车离开。
天色尚早,此时回程倒也能在半夜前赶回。
此番作战,生意未谈成,还平白损失了一批货物。
那何田田嘴里虽说不给钱不好,但手里头并未有掏钱的动作。
筱叶便也死了心,为了减少损失,也不留宿。
二人一路急赶,也未用饭,夜无酒肆一桌的好菜又未动筷。
此番饿极,也只是买了几个葱香饼在,边赶路边勉强裹腹。
筱叶颓然倒在颠簸的车厢,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总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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