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叶与春香等四人一齐去了趟镇里,添置成亲用品。
虽然不准备大办,二婚也该有个结婚的样儿。
约了见面地点,春香与花大力挑选布匹去时,筱叶与花大雷则去了刘掌柜的铺子。
远远地见他们,刘掌柜便笑着迎上来,说是白之叶下单了,订购整整两百只腊兔子及三百只腊野鸡。
筱叶喜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连声问道这是真的么?真到刘掌柜将上头的亲手信交至她手上,她看了几遍,才敢相信。
昨儿还在说,家里的那些野物繁殖的太快,偌大的院落,都快不够它们住了。
并且,每日也要费大半天时间去准备它们的食物。
附近几座山都快给他们拔秃了,就算没等来这张订单,她也会想处理掉一批。
这白大东家真是个大大的好人,一下就帮他们处理了一半。
有刘掌柜这分号在,又知道喜来登酒楼这个老巢,还有之前成功的几次合作,筱叶自是知晓,不会受骗。
交货期是一个月,除去路上十天,真正只余二十天来处理。
二十天,虽够一只野鸡或野兔风干再送至镇上,但她与花大雷二人,没个十天哪里处理得了五百只活物?没办法,只好继续找人帮忙。
但上次赶货,付出也很大,又是奖励又是提供免费的饭菜啥的。
这次若没这些刺激,怕是提高不了村民的。
还不如先成立个简单的工厂,对外招收固定的工人,受她管制,计件发工资。
回去的路上,筱叶慢慢思量,有了个初步的规划。
首先,定一批固定的员工:花文远是账房,钟氏则是煮饭兼打扫的。
不过说实话,她到时要偷懒,估计也没人敢说她。
并且,不知道她会不会对这个工种不满,说不定,到时要闹个董事长当当。
筱叶对自己的定位,是身总经理业务员及送货员几职。
而花大雷,则给他个董事长当当,不过,还要身兼车夫,嘿嘿。
没瞧过哪个董事长同时是司机的吧?工厂招收几个固定的工人,初步定为老花家几个劳动力。
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华大民一家暂不作考虑,不仅是这戴氏不好打交道,并且,他们不是有个养猪场要忙活么?一接到上头的订单,固定员工就要放下手头的活计,一切以订单为重。
若是订单太大,自家人消化不了,再考虑招收一些素质比较好的村民作为替补。
回家开了个小会,聚集众人,把想法公布。
自家人倒是没意见,毕竟不是白帮忙,还有钱拿。
钟氏这回倒是高兴了,连连夸她,还好没缺心眼,有钱会先考虑到自家人啦?花文远替筱叶开口,说了句公道话,不要以为是自家人,就可以打马虎眼。
五媳妇啊,该严厉时还得严!筱叶忙朝这个公公投以感激的一瞥,朝众长辈们笑道:只是希望哥哥嫂子们,把这活当成自家的做就成。
同上次一样,按件计。
也就是说,做得多的,拿的钱就多。
这个好,要不就想吃大锅饭一样,你推我我推你,都有指望。
车小小率先开口。
大锅饭?筱叶愣了下,这好像是六、七十年代才出现的词吧?呃,我忘了,你可能听不大明白。
车小小解释,有的村子,在农忙时节,可能会合全村之力,一起干某件事。
当然,饭便是在一起吃,用大锅煮,所以叫大锅饭。
但吃大锅饭的人,做起事来,则磨磨蹭蹭,尽偷懒。
筱叶笑了笑,看来,这个词的解释,无论放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后来花文远问起取什么名字的时候,筱叶吱唔半天,想出了个......叶之村工厂。
后来想起,怎么看怎么感觉像白之叶的味道。
怪不得看花大雷这厮,暗地里哆嗦了几下。
众人无异议,开工。
春香与花大力,为了支持筱叶,也退后了几日办他们的事。
筱叶颇为感动,开工当天,宰了两只野鸡,一大家子改善生活,吃的嘴巴抹油。
接下来,杀鸡宰兔!场面太血腥,少儿不宜。
于是那些个小家伙们,都被打发出去玩耍了。
院子大,他们原本是想在院里下刀的。
但筱叶不想弄的满院血腥味,并且也怕当着剩余的几百只牲畜,屠宰它们的同类,会在它们心中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为了让它们继续快乐地生活,所以将这些野物提到院外的溪边进行。
花大雷的动作最利索,毕竟这种事,他没少干过。
其次便是这几位家庭主妇们,平时过年过节的,这种活也都是他们干。
以小家为单位,这些人有条不紊地忙活着。
花大民一家亦参与了,筱叶抱着不欢迎不反对的姿态,只要他们弄得东西合格,便任由他们。
筱叶自个呢,平常连个肉也怕切。
既要宰杀,又下不了手,所以只好站在旁边,计数。
顺便充当监工的任务,偶尔帮花大雷一把。
效果颇微,一整天下来,总共才宰了六十多只,还别说那些个肉脏胡乱丢着,只是简单处理了皮毛。
筱叶心里暗暗着急,看来,明天可能得找几个使刀利索的人帮忙。
钟氏准备晚饭的时候,挑了些内脏过去,加了几个菜,倒也还算不错。
用过饭,众人准备回家休息。
筱叶正在收拾厨房,听到外头起了争执,是花大民骂骂咧咧的声音,车小小也不甘示弱。
筱叶忙跑过去,正听见花大民梗着脖子叫道:又不是你家的东西,干你屁事。
车小小抬眼见筱叶来了,急道:叶子,正好。
大哥说要挑着两桶内脏给猪吃,我才说了两句,他便不乐意了。
给猪吃怎么了?反正是不要的东西,放着也是浪费。
花大民说道。
筱叶扫了众人一眼,笑道:大哥,今晚娘做的几个菜还好吃吧?都是用这些内脏加的菜!既然人能吃,何必白白便宜了畜生?车小小扑哧一声乐了,最后一句话,又十分严重的歧义啊!这白白便宜了畜生,岂不是暗骂花大民是......呃,那啥?花大民脸都绿了,重重将胆子往地上一丢,生闷气,只差没发飙。
筱叶陪着笑,这些内脏处理一下,风干了,冬天还能做菜。
要不,待全处理后完全没用的,我再给大哥您送去喂猪?不用了!花大民冷哼一声,气鼓鼓地走了。
众人累了,都散去。
小雷在一旁举着灯,花大雷则用盐先腌制这些野物。
筱叶望着两桶的内脏,胃液翻腾,连连犯恶心,粗喘道:早知道留他们先处理完这些东西,这种天气,留到明天都会发臭。
花大雷叹气,这个又不算钱的,哪好意思要求他们做。
看来,我们这辈子是无法做奸商了。
奸商?小雷皱眉,是坏人吧?娘为何要做奸商?筱叶想着莫教坏了小孩子,忙道:娘不想做奸商。
小雷洗洗快睡吧,明早还要去学堂呢。
于是,偌大的院落,独留了两人,与这两桶内脏奋战。
筱叶虽是直犯恶心,但也不忍心让花大雷一人干到半夜。
强撑着,一起处理。
将能吃的,一并弄好洗净,再用盐腌好。
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着实是吃不得了,花大雷则用桶装好,也装了半桶,搁在远处角落里。
筱叶忍不住干呕了好几回,闻着手,总觉得有股腥臭味,洗了N遍还是觉得难受。
花大雷没办法,拿了些干药,泡了水,有股清香。
筱叶用这带着清香的水泡了许久,又拽着花大雷一起泡,手总算是闻不着啥味了。
折腾了一番,已是好晚。
筱叶非要洗头洗澡,连带着命令花大雷,不洗不准上床。
花大雷只好认命地去烧水,水烧好了,又是折腾一番。
终于爬上了床,筱叶还是连连犯恶心。
用她的话,就是比小白的大便还恶心死人。
花大雷望着有些奇怪的她,心里虽是有所怀疑,但之前有过希望,又落空了。
所以只是以为她只是被恶心了,不敢深想。
睡了一会,又被她吵醒。
筱叶缠上了他,可怜兮兮地道:一闭眼,全是那些肠子啊啥内脏的在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又怕又恶心,睡不着。
花大雷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小叶,你......莫不是有了?有了?筱叶有气无力,我哪里知道?又没有验孕棒可以试试。
花大雷的手缓缓抚上她依旧平坦的小腹,嗔怪到:太瘦了,你要好好吃饭,以后才能生出胖乎乎的小娃娃。
他火热的大掌,带来的摩挲令她有些蠢蠢欲动。
筱叶撑起身子,在他唇上轻啄,红着脸,呐呐地道:反正也睡不着,不若......咳咳,我们找点事做,打发时间?花大雷在黑暗中缓缓摇头,第一次狠下心拒绝她,睡吧,明早还要早起。
筱叶丢脸透了,从他身上退下去,闷闷地用被子捂了脸,不再理他。
花大雷叹息,掀开她身上的薄被,轻轻地摩挲着她瘦削的后背。
万一真有呢,还是不要剧烈运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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