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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蓦然回首 第十章 红鸾星动2

2025-04-03 08:09:16

柳姨娘总算是让韩墨岔了话题,她轻蹙了眉,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悦的事情道:今天虎嫂来了,她家银蛋是木匠,娘想着让她家打,可是你虎嫂不收咱们的手工钱,只要材料钱就好了。

娘可是要给人家材料钱?柳姨娘点点头:总是要给的,咱们让虎嫂接济了太多,不好在给人家添麻烦。

虎嫂如果不收,娘你就用别的东西接济。

我记得娘的银钗还有两只,给一只就是了。

柳姨娘笑了:宝儿也会打娘的注意了。

韩墨不好意思了一下。

如果虎嫂不收怎么办?柳姨娘接着问。

娘你就说结拜了姐妹,哪能没有一点凭证的。

柳姨娘细细的想了想,是了,这样虎嫂总是不好拒绝的。

温和的笑容漾在那张刚刚染了泪痕的脸上。

韩墨也回之一笑:娘,吃完早饭我就走。

柳姨娘手脚麻利的将吃食收拾起来,先给韩墨的准备好,然后端了一份到刘震舫的房间里。

韩墨和郭大叔吃完了早饭,她看了下郭大叔的脸,那日抓的药确实有用,郭大叔今天的气色好很多了。

柳姨娘碗也没来得急洗,先给韩墨和郭大叔做了中午的吃食,拿前天的食盒装上,让他们带着中午吃。

郭大叔掏了马。

韩墨爬上了马车。

倒在经过柳姨娘收拾过地马车上闭目养神。

乡下地路况不是很好。

马车一颠一颠地。

车帘微动。

调皮地轻风趁着车帘动地时候将沿路地田野香送了进来。

韩墨不禁深嗅一口。

经过夜露地洗礼。

这田野香更加地沁人心肺。

四肢百骸都松散了下来。

一点点米黄地日光映在微眯着眼睛。

神色慵懒地少女身上。

宁静地气息随之轻漫地散开。

好一幅画卷。

城门在韩墨地眼睛要闭不闭地时候到达了。

掀开车帘。

一米阳光洒在她地脸上。

那双如深潭般地眼睛轻轻地睁开。

幽幽地墨色。

那些米黄地阳光一经接触。

仿佛就被尽数吸入一般。

并不浓密地眼睫毛微微一眨。

目光掠过城门口欣喜若狂地几个兵油子。

韩墨地嘴角已经漾起了丝微地笑意。

好多地肥羊呐。

刘孝德早早地就认出了韩墨地马车。

不顾那些接受盘查地人。

急步迎了上来:小姐终于来了。

韩墨轻轻点头:差大哥辛苦了。

打好了关系,银子是不是就可以多要点?刘孝德亲自牵马,隔着车厢道:小的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王小柱不等头儿发话,抱着一篮子东西跑到韩墨的面前,还没有说话,眼睛先红了,弯腰向韩墨重重的行礼:多谢小姐当日提醒,如果不是小姐好心提醒……小人……的母亲就话到这里就哽住了。

刘孝德见王小柱抱着那篮子东西半天没有把最重要的话说出来,连忙踢了他一脚,在王小柱不解的目光下朝他怀中的篮子里努嘴。

王小柱恍然大悟,双手捧上盖了蓝花布的大篮子:还请小姐收下!韩墨呆了一呆,她可没有想过要收人家谢礼的。

这时郭大叔在她的身边低声道:小姐,收下吧,这样也让他的心里好受些。

韩墨看了眼敦厚的郭大叔又看了一眼王小柱,也许,老实人才能体会那唯有报答了恩情才能心安的情绪。

对方头上那依旧冒油的蓝色兵帽子就在她的眼前晃悠着。

韩墨再也没有犹豫,伸手接过那一篮沉甸甸的东西放到了车厢里。

刘孝德在一旁笑道:王小柱几天来都抱着一篮子东西就想着能报答小姐。

韩墨哦了一声,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

表面毫无波澜,心里却是翻江涛浪。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因为她的提醒而感谢她。

人与人是不同的,你不必为了别人对你的态度而失了本心。

耳边犹是韩琦温润的话语,韩墨不觉的呆了,眼前似乎就是韩琦背光而站的身影,淡金色的阳光从他的背后洒出来,给他镀上了圣洁的光芒,他温和的笑着,目光柔柔伸手抚摸她的脸。

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你有这项本事而讨厌你,最少我就不讨厌。

余音袅袅,温润的话语消失在韩墨的耳边。

韩墨墨玉色的眸子直直的盯向王小柱的眼中,那里面,那里面,没有厌恶,虽说感激的神色里夹杂了一丝畏惧,但比起以前,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了。

刘孝德不解的看韩墨直勾勾的盯着王小柱发呆:小姐今日来可是要摆摊?韩墨微微一愣,就清醒了过来,目光投注向刘孝德,答道:是的,差大哥可知道哪里有轻便的桌椅卖?眼光扫过刘孝德身后快十号的兵油子,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算,一人三两,那应该能有将近三十两吧?想想那三十两银子,韩墨的唇角泛起了微笑,看向那些兵油子就好像饥饿的人看见了几只咩咩待宰的肥羊。

接收到韩墨‘意味幽深’目光的众人,齐刷刷的掉冷汗。

不用说,韩墨想要的东西还是刘孝德给收拾齐全的。

摊子摆好,笔墨纸砚齐全,郭大叔牵了马车在一旁等候。

韩墨买的椅子是带扶手的,已经是家具店里最小的一套东西了。

韩墨的身高勉强能够上桌子的高度,她整个人坐上去只能显露出小小的身子。

胸口以下的地方全部埋没。

打量了下四周,韩墨的目光就落到了站在她面前,有些举足无措的兵差上。

兵差报着生辰八字,韩墨卜完了卦,写好了纸交给面前的兵差,三两带着银褐色的银两就摆在了韩墨的面前。

将三两银子收到怀里柳姨娘做的贴身小兜兜中,韩墨的目光就落到了轮由来卜卦的下一个兵头子上,几乎是三分钟卜完一卦,流水似的银子不断的填充着韩墨衣领里的小兜兜上。

不到半个时辰,那些兵差就算完了,欢喜的有,悲伤的也有。

总体看来欢大过于悲。

韩墨在这里其实存了小小的私心,那就是她不会把那些大灾说出来,只是挑一些运道好一些的时候指点。

早就学乖了不是么?她对自己这项本事是有绝对的信心,运道好的时候,人家会说她算的准,有灾的时候就怪不得她,你又没有问她。

在这点上,韩墨无疑是做对了。

其实这件事情,就像喜鹊和乌鸦的区别,人们自古以来都是喜欢喜鹊的,却十分讨厌乌鸦。

原因无异于就是,一个报的好消息,一个报的坏消息。

韩墨选择做喜鹊。

忏悔,忏悔,米有存稿的渔渔伤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