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溪倩死活不肯安月君跟来的情况下,他才嘟着嘴忿忿地停止了跟上前的脚步,双眸欣羡地看着三个人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
在看不到她们的人影后,安月君才开口道:杨和。
声音冰冷,比大寒天还冷。
在。
杨和立即答道,是要去商铺了吗?点点头,欣慰地想着,看来堡主还是有点理智的,虽然那商铺损失不重,但还是要去看看。
你去扫七天的茅厕。
邪魅的丹凤眼里满是森冷的气息,说完,转身,干净利落!啊?杨和顿时傻眼了,叫他这一把老骨头去扫茅厕?不是吧?好歹他也是个总管啊,也要顾个面子问题。
堡主这无缘无故怎么会……突然了悟的点点头,堡主这是在报复,报复他说了那么一句话,报复他没能和她去逛市集。
顿时,有些啼笑皆非,看他走远了,忙追上去,说:堡主,能不能换点别的,你看我这把老骨头了,也禁不起折腾了。
恩。
安月君点点头,冷眸闪过一丝幽光。
谢谢堡主。
杨和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幸好,幸好堡主还是能体谅,还是能明辨是非的。
扫十天的茅厕。
说完,立即走开了,再也不顾杨和可怜无比地呆在原地。
走廊中,杨和呆愣了很久,这让他如何是好?突然觉得欲哭无泪。
……叶溪倩、司徒谦和吴雨诗三人坐在马车上,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到了临月的市集。
或许是因为临月是紫月王朝都城,经济极其繁荣,早上的市集便已经热闹非凡了,酒楼,客栈,当铺,皆以开门做生意。
道路两旁的小摊子也一个个摆了起来,卖古玩,胭脂水粉的……到处都是,各个都在叫卖喧嚣,十分热闹。
三人走在路上,男的俊,女的俏,穿戴也不俗,惹来了好些人的注目,当然,其中也不乏坏人。
倩倩,你想买什么?吴雨诗走在一旁,问道。
最近的书斋在哪?叶溪倩想了片刻之后,说道。
她想要做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子,这么优秀的他,会让她望尘莫及。
她斗大的字就不认识几个,心倏地紧缩,以后,在某一天他会不会也嫌弃她?在现代,离婚频繁的年代,她真的很难相信天长地久,也不喜欢这句话,永远到底有多远,没人会知道。
但是,既然爱了,就珍惜现在这一刻,她也得为这份爱情付出!虽然,她不会做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但,一个堡主夫人不认识字,却怎么也说不过去!不知道。
吴雨诗摇摇头说道。
我有一个请求,你可以帮我吗?叶溪倩双眸看着她,说道。
恩,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的。
吴雨诗保证地说道。
我想要认字,你能教我识字吗?不,是三个人。
叶溪倩突然想到还有秋儿以及冬儿,便改口说道。
若要君教她,他会同意,但是她不会同意!为何是三个人?不是只有你吗?吴雨诗惊讶地问道。
我,还有秋儿冬儿两个丫头。
吴雨诗点点头,说:好。
对了,你不要告诉君,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好不?叶溪倩双手合掌,一脸祈求地说道。
恩恩恩,好。
吴雨诗笑了笑,但眼底却闪过一丝苦涩,说:一直很羡慕,有他,可是我却……说着说着便看向另一旁的司徒谦,便止住了。
叶溪倩了然地点点头,握住她的手,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恩。
吴雨诗应声道,突然瞄了瞄后面,扯了扯叶溪倩,有些迟疑地说:倩倩,你有没有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叶溪倩眼略略往后看了看,确实发现了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鬼鬼祟祟地在后面,蹙眉道:刚下马车就有些感觉了,现在怎么办?话刚落,后面五人突然抢到前面,包围了他们三个人,上下仔细打量了后,,不怀好意地说:两个妞儿看起来挺漂亮的,回去当婆娘应该不错,正好家里的也老了,可以换一个了。
说完五人一齐笑了笑,满脸的横肉随着笑容而不停地抖动,满是充满淫亵的意味,然,其中一个人却闪过一丝幽光,眼不着边际地看了看远处,面对他们时,却是满脸的奸诈,淫亵意味。
叶溪倩看得一清二楚,蹙眉沉思:虽看起来是一脸凶相,言行举止却有些拘谨,这到底是为什么?但,随着五个人的慢慢逼近,她随即就慌了心神,却佯装镇定,冷凝道:你们想干什么?说话带着狠意。
五个人先是一愣,眼里满是赞赏,但随即却又被邪意覆盖,充满恶意地说:这妞原来是泼辣货,带回去肯定……哈哈哈……五人又是一阵大笑,笑里带着得意以及说不出的夸张。
妈的,别跟她废话了,真是浪费时间,直接掳回家就行了。
有人像是不耐烦了,粗鲁地说道。
说的也是。
有人点头道。
说完,五个人便一步步逼近,一个人袭上叶溪倩的胸,却被一记踢腿,踢中了胯下,立即疼得跳了起来。
另一个从后面想要从后面猛地抓住她,却被一个过肩摔跌倒了,在地上不住地呻吟。
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人看了看远处的某一点,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转眼看向他们,扯开一个笑容,说:没想到,这娘们居然这么厉害,看来床上肯定也十分带劲。
你是不是也想被踢?叶溪倩没有受他的话影响,冷冷地说道。
另一个男子抓住了不断挣扎的吴雨诗,双手架住,威胁地说:抓住她了,想要我放了她,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还是从了我比较好。
放开她!叶溪倩脸色一变,怒意横生,却是轻轻地说,眼却观周围有没有对自己有利的东西,看到司徒谦从他背后偷偷地向他靠近,笑了。
你……那人听了她的冷声十分恼怒,想要上前捉住好好地修理一番,却,住手!一个充满霸气而又慵懒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向发声处。
[卷二 月家堡篇:第五十二章 是救命之恩?]此人,面如冠玉,鬓若刀裁,眉似墨画,束发紫金冠,一双美眸荡漾着醉人的春波,眉尖隐隐的霸气若现,一袭紫色锦布长袍更显俊逸洒脱。
修长的手握着一把白玉折扇,平添几分高贵,可以说投足之间都满是高贵霸气。
臭小子,不要多管闲事!其中一人说完,眼底却闪过一丝害怕,表情虽凶狠,却显得过于逞强。
而,司徒谦眉头微蹙地看着他,隐约可以看见敬畏之情。
叶溪倩一言不发,犀利的眼眸却直视着他与他们,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害怕?敬畏?他们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她看错了,还是……啪!白玉折扇一合,慵懒的声音响起:放开她!云淡风轻的话语,却让他们身子一顿,有些结巴地说:凭,凭什么?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低沉的声音多了分杀气以及威严。
好,好,小子,算你运气好。
其中一人颤抖地看着他,眉目里全是害怕,随后朝其他同伙喊道:我们撤。
话刚落,五个人皆迅速地仓惶逃走。
因为架着吴雨诗地人突然放开了她,她一阵腿软,跌倒在地上,司徒谦忙走上前,将她扶起,问:诗儿,还好吗?没事,谦哥哥。
吴雨诗摇了摇头,这么近看到,长大后还是第一次,手因紧张微微冒汗。
我们走吧。
叶溪倩突然开口说道。
倩倩,不要向他道谢一下吗,毕竟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吴雨诗看了看正向他们走来的男子,有些迟疑地说道。
呵呵,很有幸看到你们。
男子手轻轻一甩,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微微一笑,说道。
眼却若有似无地看向司徒谦,眼底一抹精光闪过。
成功地止住了司徒谦想要说出口的话。
在下紫昊天,姑娘呢?紫昊天走到叶溪倩面前,爽朗一笑,如旭日般温暖绚烂,却又感觉是那么遥不可及。
你没必要知道。
叶溪倩冷冷地说道。
这话一出,司徒谦一改原来的谦逊温柔,有些紧张地说道:倩倩,怎么可以跟他这样说话。
为什么不能?这是我的自由。
叶溪倩清浅一笑,却含着无限的凉意。
这时,吴雨诗不舍的离开司徒谦,走到叶溪倩面前,说:倩倩,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呢?叶溪倩眼直直地看着紫昊天,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却含着冷意,说:你确定这是救命之恩?倩倩,这是什么话,要不是皇……咳,紫兄的出现,我们早被那些贼人抓去了,而你,肯定也会……司徒谦看向紫昊天,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这才放心地说道。
叶溪倩听到他的话后,对紫昊天清冷地说:哈哈,救命之恩,是吗?你确定这不是你自编自导的一个闹剧?姑娘为何这么说?紫昊天心底升起一股赞赏,没想到这个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子竟观察如此仔细,这般聪慧!可是,发现又如何?他不在乎!丝毫没有被发现后的紧张与窘迫,扬起一抹笑容,问道。
你为何要这样做?叶溪倩答非所问道。
姑娘叫什么?紫昊天笑了笑,回答地也是非她所问的。
叶溪倩没有再说话,她回头看向后面的两人,说道:我们走吧。
吴雨诗迟疑地说:可是……倩倩,要不带他一起走吧?司徒谦看着一旁正意味深长看着叶溪倩的紫昊天,问道。
他要到哪里,是他的自由,我们走就是了。
叶溪倩斜看了看他,却看见他似笑非笑地回看她,随即撇过头,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说完,拉着吴雨诗便离开了,司徒谦无奈地跟上前,再经过紫昊天身旁时,听到今晚,亥时来见我。
在他点点头后,勾起一抹笑容,转身便离开了。
……叶溪倩拉着吴雨诗两人走在前头,她眼看向后头的司徒谦,转过头,笑了笑,问:诗儿,司徒谦可会武功?谦哥哥?不曾听说啊。
吴雨诗想了片刻后,回答道,但又随即说:小时候他曾习过武,几年未见,应该有所长进了。
恩。
叶溪倩淡淡一应,眼底抹过一丝幽光,又问:他现在可在做什么?不知道,这要问爹娘,我也是好久未见他了。
吴雨诗老实地说道。
是吗?他应该认识紫昊天吧,不然也不会这样说!他这样大费周折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的好玩?显然不是,看他打扮不俗的样子,应该是富贵人家子弟。
正想再说什么,吴雨诗随意向旁边一看,兴奋地指着前方,说:倩倩,前方正是书斋,我们要进去看看吗?被他们一搅合差点忘了这次出来究竟是为了何事,经她一提醒,立即点头道:恩,我们进去吧。
走进去,一股檀香味迎面而来,清幽,古色古香,店面虽不大,却很有自己的特色,布置整齐,因此买书的人也比较多。
诗儿,我要买什么书好?我也不懂这些。
叶溪倩轻轻地问道。
我看看。
吴雨诗低应一声,随即就随手翻起书来。
叶溪倩看了这么多书,也是眼花缭乱,也不认识几个字,索性就坐到一旁的椅子旁,看门外的人来人往,以及站在门口的司徒谦。
许久,吴雨诗抱着几本书走到她面前,歉意一笑,将书递到她面前说:倩倩,这……我也不是很懂。
就随意挑了几本。
叶溪倩随手翻了几本书,都是像《女戒》、《礼记》、《三字经》之类的书,翻完便起身,点点头说:就这些吧,诗儿,谢谢你。
走到门口,司徒谦笑意盈盈地问道:还要去哪逛逛?你认识?叶溪倩随口问道。
恩,以前住过。
司徒谦笑了笑,声音如清泉般温润。
叶溪倩微微一笑,笑里有试探的意味,你和他认识?司徒谦眸瞳动了动,却仍是如沐春风般笑着,划开一丝沁人的暖意,问:谁?紫昊天。
[卷二 月家堡篇:第五十三章 为什么让我这么爱你!]司徒谦依旧笑着,只是眸色暗了暗,眼神落到她怀中的书,诧异地问:倩倩买书为何?识字。
叶溪倩落落大方地说道。
你不识字?司徒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恩。
叶溪倩点点头答应道,眼睛看到一旁的吴雨诗,眸光一闪,便开口道:你可以教我识字么?倩倩,你不是叫我了吗?吴雨诗愣了一下,说道。
叶溪倩向她挤眉弄眼了半天,她却是一脸茫然无知,哎,她是在帮她呀。
叶溪倩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
看到前面围了很多人,眼前一亮,便拉着吴雨诗往前看热闹去。
这厢正玩得起劲,那厢,杨和却是苦不堪言跟在安月君后面,虽说堡主平日里也是冷着一张脸,可是今日也冷得太过了吧,眉尖悉堆冷意,眼眸里如大寒天般,唇瓣轻抿,却依旧有着让人胆寒的森冷与冷冽。
堡主,别……别生气了,可能会碰上夫人的。
杨和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硬着头皮说道。
他们去要视察的商铺正位于临月的御风街,离市集最热闹的地方也就差几条街,如果现在过去,说不定就可以碰到了,到时候他也就不用去……安月君沉寂的眼稍稍有了星光,脚下的步子却加快了,踏进了商铺,正在打理的掌柜,见他来了,忙起身,诚惶诚恐地说:堡主怎么会有空来?他点点头,坐在了一旁的桌子旁,掌柜忙奉上茶,轻抿一口后,放下茶杯,却是重重地声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堡主,最近经常有人闹场,他们都是三五成群,只要人一多,便会来砸凳子砸桌子,因为长得凶狠而且很彪悍,对他们无可奈何,几次下来,生意少了许多,很多客人都不敢来了。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话?一旁的杨和见安月君只是点点头,一脸沉思的样,忙问道。
没说什么,只是一来就闹事,不过,经常能听到他们狂妄地叫我们别再喊什么堡主,以后还不是他家主子做。
掌柜说完立即骇然地看了看他,见他没生气,才放下心。
杨和微微点头,转头问安月君:堡主,可要报官?安月君摇摇头,说:这不是官府能解决的。
那要怎么办?星影。
在。
在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恭敬地屈膝说道。
东西放进去了吗?安月君冷然的眸子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嘲讽,又像是胜券在握。
是。
好好盯着。
是。
恩,辛苦你了。
在星影离开后,转头对呆若木鸡地两人,说道:以静制动。
什么?先让他闹一段时间,以后会让他生不如死!云淡风轻的话语,却有着森然的气息,唇角是奸邪冷冽的笑容,眼里满是嗜血恐怖的冷光。
这么等不及了?想玩?他会让他好好玩的!杨和看了,顿时身子一冷,冷意从心升起。
他早已知道堡主是无人能敌,才智,武功,家世,甚至是狠觉都是无人能敌,没有弱点!他的才智,能让月家堡强大到富可敌国,他的武功天下无人能比,他的狠觉,可以无情到杀兄弑父,可以一夜之间杀数百人,仍是一脸冷笑,这样的人,是无弱点的!不过,他会武功,却甚少有人能知道。
安月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起身,显得有些迫不及待,说:走了。
现在去,或许还能碰到她,纯然的黑眸动了动,随即又一片沉寂。
见安月君已走远,他忙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这边,叶溪倩兴奋地冲到拥挤地人群中,却发现是有人在卖身葬父,那哭泣的脸楚楚可怜。
而,叶溪倩看了,却是立即掉转身子。
她是无情,她是冷然,她是无动于衷,她是残忍,她很早以前便知道,想要生存,就只有什么都不在乎。
她曾在乎过很多,也曾心软过,可是她得到了什么,亲人的离去,朋友的背叛,甚至,她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
好烂的戏码,却发生在她的身上。
那时候,她就发过誓,她要冷,不是面冷,而是心冷。
那段时间,她是如何地绝望地过着的,下雨了吗?为何脸上湿湿地,抬头,却发现阳光是如此刺眼。
倩倩,你怎么了?吴雨诗担心地看着泪流不止地她,想要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没事。
叶溪倩摇摇头,她想要擦掉泪水,她不该掉泪,以前的日子已经远去了,她现在至少幸福的。
可是真的幸福吗?一直觉得是在佯装的幸福中度过,就像泡沫,一戳就会破。
总是用粗鲁掩饰自己心中的悸动,却仍无济于事,他太好了,好到她的心已经沉沦。
突然,一股温暖袭来,抬头,安月君绝世精致的容颜印入她的眼帘,满脸的疼惜,一脸的宠溺。
突然间,很恨他,为何要让她这么在乎!如果哪天,她回去了,该怎么办?想到这,啪!一个巴掌打了上去,清脆,而又响亮!霎时,仿若连呼吸都静止了,什么都定格在了那一刹那。
好不容易追上来的杨和一脸惊骇地看着她,她不想活了吗?居然这样对堡主!安月君森然的气息,欲渐弥重,眸色暗了暗,风悄悄涌起,绯红的巴掌印出现在他绝美却又阴冷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
叶溪倩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只是看着,未说什么话。
仿若过了很长时间,似乎听到了轻叹地一声,安月君将她揉进怀里,深深地,紧紧地,温柔而又深情宠溺地说:别哭了。
为什么?叶溪倩在他怀里,问了一句。
心醉的依然不变,眸中的温柔仿若可以溺死人,他抚上她尤带泪痕的脸,说:因为是你。
因为是你,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原谅。
叶溪倩身子一顿,又是一阵大哭,手不断地捶着他的胸,哭喊: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要这样,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爱你?安月君眸光一闪,抚着她脸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真的……吗?轻柔的声音支离破碎,仿若不愿打破这美好的梦一般。
[卷二 月家堡篇:第五十四章 叶溪倩的告白]他不是一向很冷漠的吗?他不是一直都很骄傲的吗?他不是一直都是睥睨天下的吗?可是,可是什么时候竟变成这样了?精致绝美的面容上有的只是乞求、害怕以及让人心碎不已的温柔,身子在颤抖,抚着她脸的手竟在颤抖,连唇瓣都在颤抖,颤抖?一个天之骄子居然会被她害成这样!她心像是撕裂般的疼痛,哭着抱住他,不停地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君,对不起……对不起,因为她的任性,对不起,因为她的自卑,对不起,因为她的迟钝。
娘子,你……你刚……刚说了……什么?怯怯而又乞求的声音,显得如此卑微,而又带着极度的渴望。
心,在疼,她爱他?有可能吗?这是不是又一个梦?如果是梦,那么乞求上天,他不愿醒来。
叶溪倩抬头,看着他的眼里满是深情,一字一句地说:君,我爱你,爱上你的宠溺,爱上你的撒娇,爱上你偶尔的霸道,爱上你的残忍,爱上你的……话未完,瞳孔放大,安月君低头倏地擒获了她的唇瓣,她睁大了眼睛,却在下一秒轻轻地闭上了。
暖暖的,柔柔的,突然,变得激狂,热切,又带着浓到极点的深情,让人心悸,她沉溺了。
许久,在叶溪倩快要窒息的那一刹那,他才放开双眼迷蒙的她,紧紧地抱着,喃喃自语道:倩,你是我的,是我的,一定是我的!他等到了吗?像是等待了一千年般,他终于等到了她。
拥着她的感觉,就像是在梦中般甜美。
一刹那间,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咳……咳……不知是谁,突然咳嗽了一声,响亮而又有些暧昧。
看着迷蒙的她,眸色加深,俯下身想要继续,叶溪倩却清醒了过来,有些红肿的唇瓣尤带刚刚激情留下的痕迹,她看了看周围,将手挡住安月君的唇,头闷到他怀里说:不准再亲!简直,简直太丢脸了,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娘子,我还要亲。
安月君看到她的反应,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又显得格外纯真,舌头不断地舔舐着她的手心。
叶溪倩一阵哆嗦,酥麻,心仿若不受控制般猛烈跳动,紧咬下唇,瞪了他一眼,说:你有完没完?娘子,和你一辈子都不会完,我们要纠缠到永远。
安月君嘟起小嘴儿,无邪地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她。
表情无辜,然,却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想要继续瞪着他,却在看到他的红印子的时候,满怀歉意地轻轻抚上他嫣红却又红肿的腮帮子,心疼地说:对不起,君,对不起,痛不痛?安月君轻轻一笑,手合上她的,撒娇地说:不痛,只要娘子亲亲就再也不痛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会这么爱她。
如果没有遇见她,他就不会知道什么是担心,如果没有遇见她,他就不会知道什么是嫉妒,如果没有遇见她,如果没有遇见她,如果……,可是,如果没有遇见她,他就不会知道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快乐……叶溪倩眼眶一红,眼泪就这样刷刷地掉了下来,虽然知道有很多人在看,但,却没有丝毫犹豫,踮起脚尖印上了他红肿的脸蛋儿。
许久,悄然无声哗啦啦……倏地,书掉了一地,叶溪倩立即弯腰要去捡,却没有另一个人快,他顺手拿起一本书,随意翻了几页,诧异地说:娘子,你为什么要看《女戒》?叶溪倩身子一顿,没有说话。
她要告诉他吗?可是,说了,他会不会嫌弃她?安月君眸中的光闪现,却在下一刻,纯真无邪地说:难道娘子知道自己很凶,要学习学习怎么对待为夫我吗?叶溪倩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有时候,他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想了片刻之后,说:我要识字。
他是什么感觉?恩。
安月君只是点点头,应了一声。
恩是什么意思?叶溪倩有些不相信的说。
就是知道了的意思啊。
安月君眯起眼,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说:娘子笨笨。
你不奇怪?如果堡主夫人不识字是不是很丢脸?你会不会……叶溪倩看着他,艰难地吐出四个字:看不起我?安月君没有说话,却在下一秒擒住了她的唇,猛烈地啃咬,带着一丝怒气。
许久之后,又变得很轻柔,珍惜,宠溺。
放开她,有些生气地问:娘子,难道,我在你心目中是这个样子的吗?不……,不是。
叶溪倩急急地摇摇头,有些慌乱地说。
记住,这辈子,你是我的唯一。
眼灼热地看着她,仿若要将人焚烧殆尽。
……叶溪倩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来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眼里,脑里,心里,只有一个男人,安月君。
待她清醒过来,眨眨眼,却是坐在安月君的腿上,在月家堡的书房里。
而,下面跪着一人,月影。
月影抬头看向将近一个月没有见的安月君,眼里满是思念,却只能将它锁在内心深处。
面色平静,冷淡地说:堡主。
恩。
安月君淡淡地应了一声。
属下追查柳文的行踪,却发现,他与邪衣教有关联。
不是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淡吗?可是,为什么就在他连个冷淡的眼都不留给她的时候,心竟是这么痛!邪衣教?却在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因听到柳文时,哆嗦了下,忙抱紧她,说:娘子,没事了。
声音宠溺,而又轻柔。
恩,而且,他应该就在邪衣教里。
心就这么撕裂般地疼痛着。
什么时候,他怀中的她竟比什么都重要了。
对她,却永远是这么冷淡,嫉妒之心在蔓延开来。
恩,派几个人混进去。
安月君眸中的杀气欲渐弥重,嗜血,恐怖,有风雨欲来的趋势,冷冷地说:两个月后,灭了它![卷二 月家堡篇:第五十五章 紫昊的算计]夜深了,安静了,紫月王朝的皇宫御书房内,身穿黄袍的紫昊正坐在桌前批阅奏折,一旁的琉璃龙玉灯,忽明忽灭,不远处矗立一座雕镂琉璃屏风。
偌大的房内,竟无一个奴仆在,显得有些空荡与寂寥。
许久,啪。
毛笔轻轻放下,却造成了不小的响声,随即慵懒的声音响起:出来吧。
从屏风后站出一男子,风度翩翩,俊朗的面容,一袭黑衣,多了分清逸,温文尔雅。
跪下来:臣司徒谦叩见陛下。
紫昊皱了皱眉,不悦地说:司徒,都说了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不用这么拘谨。
可是……君臣有别,司徒谦聪明地没将这话说出口。
这是命令。
紫昊脸色一正,说。
是。
司徒,你怎么会进月家堡的?紫昊合上奏折,轻轻地问。
当初,他解决了假的冷面玉君,不然诗儿大概就会遭受到危险。
因此,诗儿一直都要去道谢,所以去那,不过安月君不怎么欢迎,但是倩倩就让我们住下了。
假的冷面玉君?你怎么知道?紫昊挑挑眉,纤长的手指正在轻轻地敲打着桌面,问。
司徒谦眸色暗了下去,顿了顿,说:因为他就是冷面玉君!手停止了敲打,房内一阵寂静,差点窒息,紫昊眼眸里闪过一丝诡异,说:司徒,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件事让你做。
冷面玉君?这事情越来越好玩了。
陛下,臣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司徒谦斩钉截铁地说。
我希望你是以朋友说这句话,而非君臣。
紫昊淡淡地说。
你不是知道了吗?司徒谦温柔一笑,连眉尖都是笑意。
不是敬语,只是一个你字,便让紫昊面露笑容,他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席地而坐,丝毫不顾帝王的架子与身份。
司徒谦只能摇摇头,有凳子不做,偏要这地板,叹息了一声,也跟着坐了下来。
紫昊笑了笑,笑容里多了分暖意,少了分冷峻,多了开心,少了分寂寥。
他说:司徒,你可有办法让我混进去?你怎么这么突然要去月家堡?司徒谦惊讶地看着他,片刻之后,问:只要你亲自驾临,谁敢不欢迎你。
司徒,你啥时这么笨了?要是这么简单,我会叫你来吗?紫昊摇摇头,好笑地看着他。
……最近,有人查到,月家堡与邪衣教有着往来,如果他们联手的话,就会动摇紫昊王朝的根基。
司徒谦皱着眉听,想了片刻,脑中浮现冷着脸的安月君,摇摇头:陛下,他绝对不可能,这样一个男子,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放弃……怎么了?不,他有在乎的,最最在乎的,最最宝贝的。
不过,陛下放心,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因为他不屑。
司徒谦想到了叶溪倩,忙改口说道。
哦?是什么?紫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儿,听说冷面玉君无情,什么都不在乎,何时有在乎的人了?叶溪倩,就是白天你遇见的那个女子。
司徒谦说道。
是她,她是挺好玩的。
紫昊轻轻一笑,说。
陛下,早上的那场闹剧,你是故意的?司徒谦脑中一闪,诧异地问。
紫昊点点头,说:本来想贪上个救命之恩的名号,可以混进去,没想到,却被她揭穿了。
不过,幸好有你在,给你三天时间。
这平凡无奇的女子居然会这么厉害,竟会一眼看穿他。
这样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真让他有些迫不及待了!这……司徒谦看着他眼中的坚持,无奈地点点头,说:好。
房内,寂静无声。
紫昊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眼底有一丝邪气,平添几分诡异。
最最宝贝吗?他倒要看看,他有多宝贝她!……清晨,洛安阁内已经十分热闹了。
倩倩,这还是不对,得重写。
吴雨诗拿起纸,看着横七竖八地字,无奈地摇摇头,说。
叶溪倩叹了一口气,任命地拿起另一张纸,准备继续写,却不料,因为动作太大,毛笔一不小心从她脸颊划过,她却毫无知觉。
正在习字的秋儿和冬儿看了,转过头,偷偷地笑开了。
娘子,你在干什么?安月君踏入洛安阁,虽说同住一个阁内,但是两人住的地方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经过昨天,安月君可以说更是粘着她,只要有她在,他的眼必定会落在她的身上。
而,眼神更是温柔到缠绵,深情到心悸。
叶溪倩抬起头,立即有低下头,闷闷地说:练字。
哈哈哈……安月君看到她那张如花猫般的脸蛋儿,放声大笑了起来。
站在后面的杨和,刹那间,感动了。
自从,那件事后,堡主就从未笑过,冷,冷,除了冷意,还是冷意。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毫无芥蒂地开怀大笑。
叶溪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奇怪地问: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笑得这么开心,真是的。
说完,还摸了摸脸,这下,更像一只小花猫了。
霎时,房内的所有人都笑开了。
叶溪倩不悦地盯着安月君,问:君,你在笑什么?安月君笑着摇摇头,不说话,漂亮的眸子眯成一条线,却仍可以看出明显的笑意。
秋儿,你最乖,告诉姐姐,你在笑什么?叶溪倩转头问笑得趴在桌上的秋儿。
姐……姐,你……你的脸……还没说完,又是笑开了。
我的脸?叶溪倩眼突然一斜,看到手上的墨汁,便眯起眼看着安月君。
安月君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吞咽了口水,缩了缩脑袋,无辜地说:娘子,干嘛要看着我?为夫是不介意娘子看,可是……话未说完,却见叶溪倩站起身,冲到安月君的怀里,脸不断地磨蹭着他的胸膛,手还抚上了他的脸,不断地捏着。
许久,满意得点点头,笑眯眯地说:现在,看你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