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绡安一路跑了过去,见有仆人过来,便问:表哥在哪?好不容易,到了书房,还未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却在踏入的一刹那,只感觉一阵含着杀意的剑气过来,她,灵巧地一闪,躲过了,却仍在脖间留下了一条血痕。
表哥,为何这样对绡绡?施绡安弱不禁风,满目含泪地看着他,眼在看到一旁的茶杯后,眼底闪过一丝诡异。
安月君仿若没看到般,低着头,写着些什么。
许久,说:滚!施绡安面色一僵,深吸了一口气,说:表哥,记得以前在伯母面前,你答应过什么?你想让伯母死都不安心吗?啪!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安月君冷冷地看着她,不,应该说是嗜血的杀意布满了眼睛,奸邪得让人感到害怕,无情得让人胆寒,冷酷,残厉,如地狱厉鬼般,恐怖至极!嫣红的唇瓣紧紧抿住,冷冽,你没资格说!滚!我没资格?施绡安冷冷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扳指,通体浑圆,质地极好,琉璃泽,却又有些翠绿,晶莹剔透,极为漂亮。
她转动着这扳指,说:表哥,我记得只要有了玉琉璃,月家堡都得听令吧。
安月君眸色加深,唇角勾起了一派冷冽笑意,未说话。
表哥,我用玉琉璃命令你,娶我。
施绡安自信满满地说道。
房内一阵静谧……你以为就凭这破扳指就可以命令我?安月君嘲弄地笑了笑,他可以杀兄弑父,还会在乎这些东西?自信满满地施绡安见他这样,不禁有些慌了手脚,说:表哥,你这样视祖辈何物,也未免太不敬不孝了。
安月君冷冷一笑,敬?孝?他为何要敬孝?他冷冽地说:已经给我你机会了。
话一落,施绡安肩上血狂涌而出,右肩又是一下,血腥味浓重得让人窒息。
安月君轻笑出声,问:知道什么最痛苦?那笑,却如地狱阎罗般,森冷。
施绡安恐惧地摇摇头,身子不断地往后退,而,安月君却是闲闲地站那,如神祗,像是很享受她这般的恐惧。
许久,血汩汩地流出,安月君像是生厌了,走上前,阴冷地说:你不该伤她!这一刻,施绡安是真正的恐惧了,她惊恐地看着他,说:我没有,表哥,我没有。
血不断地流,她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感觉了,仿若这一切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连念头也不该,否则,死!安月君森冷的目光直视她,手一扬,想要给她最后一击,倏地却停了下来,眸光变柔。
施绡安愣住了,这怎么回事?表哥是要饶过她了?心中不禁一阵窃喜。
哒哒哒……安月君眸光已如春水,柔的让仍施绡安心一阵悸动。
未见他走动,却已到了门口,眼神里透着雀跃之心。
门开了,砰!嫩黄色的身影猛地撞进他怀中,他紧紧地抱住了。
许久,叶溪倩抬起头,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安月君抚上她的脸,轻轻地说:娘子,我就是知道。
她的脚步轻灵,却又带着些急缓,不知为何,一下子就知道是她。
君,我跟你说,我学了好多字,一开心就写了封情书给你,要不要看看?叶溪倩扬了扬手中的纸,兴奋地说。
情书?安月君疑惑地问。
呃,反正你看就好了。
叶溪倩一愣,这个时代应该不知道什么是情书,也不好解释,就忙将纸塞进了他的手中。
见安月君摊开纸,看了起来,她就转到后面,却脸色一白,地上一滩血迹,施绡安已晕倒在地,脆弱得毫无生命迹象。
君,这是怎么回事?叶溪倩皱着眉,问。
娘子……咳咳,就……这么……一回事。
安月君吞吞吐吐地说道,眼露委屈地看着她,娘子干嘛这么凶。
叶溪倩狠狠地瞪了一眼,立即打开门,向一旁站着地奴仆说道:快去叫大夫,一刻也不得延缓。
是,夫人。
安月君看完信,将其小心翼翼地收好,幸福的感觉布满全身,唇角划开了浓浓的笑意,眼里都是笑意,幸福的,开心的,满足的。
娘子说要欺负他一辈子,要一辈子陪伴朝夕,要一辈子地吵闹,要一辈子地爱他,一辈子……傻傻地笑了起来,一辈子,真的是一辈子!信呢?叶溪倩转过身,看见他手里已经空空如也,掩住了眼中的羞涩,恶狠狠地问道。
娘子,它突然不见了,为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安月君睁着无辜的大眼,无邪地说道。
你少胡扯。
叶溪倩无奈地笑了笑,说:又不是问你要回来,你急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
安月君轻舒了一口气,眉开眼笑地说。
字看得懂?叶溪倩带着羞涩地说道。
刚开始学会,字还是弯弯扭扭,不过,这已经很让她开心了。
恩恩,娘子的字很漂亮。
某人睁着大眼说着瞎话,还点点头,重重地说道。
懒得理你。
叶溪倩瞪了他一眼,余光看到还躺在地上的施绡安,歉意地弯下腰,想要将她扶起来。
娘子,不可以碰别人。
安月君嘟起嘴,吃醋道。
看着施绡安,冷冷一笑,因为娘子,这次就放过你了。
来人。
安月君冷声说道。
在。
将她抬到梅清阁。
是。
[卷二 月家堡篇:第六十五章 要习武??]梅清阁,施琅一听施绡安受伤了,立即赶到房里,见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一脸的苍白,心一阵抽痛,他一把抓过一旁的明月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绡绡怎么突然会受伤了?少……少爷,我……也不知……道。
明月哭得稀里哗啦地,断断续续地说:只是,小姐说要去找堡主,没过多久,就被人抬回来了。
啪!施琅恨恨地说:你难道没阻止吗?我有,可……可是,小姐都不听……奴婢的。
明月摇着头哭道。
安月君,安月君,又是你!施琅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冷笑。
推开明月,立即走到施绡安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难过地说:绡绡,绡绡,你一定要好起来。
我一定会替你报仇!而且,也不能再拖了!眼见到她手上的扳指,拿了下来,紧握在手心,笑了,那笑带着算计与一闪而过的冷意。
大夫来了没?施琅朝着呆在原地的明月吼道。
表少爷,来了,来了。
外面一奴仆带着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人匆匆地赶了过来,边走还边叫。
走到施绡安面前,放下腰间的竹子医箱,看了一眼伤势,把脉,许久,才说:她的伤口不能再拖了,否则,有生命危险,失血过多了。
那还废话,快救她!施琅着急地说,脸部因为着急而显得有些阴沉,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她是他妹妹,而且,她也是……明月也是一脸紧张地看着他,表少爷为何如此激动,是因为妹妹的关系,还是因为其他?难道传闻是真的?大夫忙点点头,坐下来,撕开她肩头因血而染红的衣服,随即熟练地开始止血,包扎。
室内一片寂静……怎么样,绡绡没事吧?门口冲进一个人,施琅定神一看,立即一脸怒容地缓缓走到她面前,说:是你。
阴冷地笑开了。
是我。
叶溪倩一笑,却多有着不屑,心中大叹,哎,她怎么早没有发现,他是她表哥,肯定会出现的。
施琅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得意一笑,说:你现在在我手里。
这个婆娘居然让他丢脸,他会好好待她!少爷,快放开她。
明月担心地走到他面前,焦急地说。
你个小丫头片子敢命令我!施琅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
啪!一巴掌打了上去,叶溪倩脸上立即出现了殷红的掌印,显得有些触目惊心,看来他完全是用尽力道。
爷过会再好好疼你。
打完,笑着说道。
叶溪倩冷然一笑,说:你怎么对我,我要双倍奉还!啪啪!立即,两个巴掌打了上去,狠狠地。
施琅正待发怒,一旁的明月心惊胆战,忙叫道:少爷,她是堡主夫人!这话一出,施琅高扬的手放下了,顿了顿,问:你是叶溪倩?怎么?叶溪倩反问道。
施琅突然瞪大了眼睛,问:你就是叶溪倩!是堡主夫人也好,不是堡主夫人也罢,他都有办法对付她!有意见?叶溪倩又问道,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施琅愣住了,正想问,却见大夫站起身,正准备收拾医箱,忙追上去问:绡绡她怎么样了?血是止住了,不过,还是要注意些,我这开了个方子,她身子得好好调理,不然,以后会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谢谢大夫。
明月上前说道。
何明,随着去拿些药。
叶溪倩朝静待一旁的奴仆说道。
是。
大夫想要转身离去时,只听心力交瘁,逐渐消瘦该怎么办?施琅问道。
这个,只要开个补血养神的方子,按时服用即可。
大夫掳了掳长长的胡须,说道。
恩。
施琅点点头,说:何明,去拿下。
是,表少爷。
何明鞠躬行礼道。
那我们就告退了。
大夫说道。
知道施绡安没有生命危险,心也就放下了,交代了几句后,就转身离开了,却没有发现施琅阴邪的笑意。
……娘子,你怎么去这么久,为夫想你了。
正在路上思考的叶溪倩被紧紧地抱住了,随即耍赖的声音响起,她笑了笑。
谁叫你把别人给弄成这样。
叶溪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水汪汪的灵动大眼,红晕晕的绝色容颜,透着一股子出尘的味道,他蹭到她面前,撒娇地说:娘子。
说着说着,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叶溪倩倏地眼睁大了,问:只是哪?偌大的场地,空旷,鲜少有人烟,感觉出了寂寞的味道。
哀怨的瞅着她,时不时地抽了抽鼻子,俊颜满是埋怨,嘟起嘴儿,愤愤地说:娘子,你不会忘了吧。
什么?叶溪倩莫名其妙地问道,她忘了什么?娘子,不喜欢你。
安月君转过头,好一阵,见没啥动静,眼偷偷地看向她,却见她正朝四处打量着,完全没有想看他的意思。
随即,大眼含泪,晶莹剔透,脸皱成一团,连眉毛因伤心而弯弯扭扭,他可怜兮兮地说:娘子,你说要习武的。
是啊。
叶溪倩点点头,然后呢?笨笨娘子,现在开始要习武了。
安月君笑嘻嘻地说道,嫣红的小嘴儿划开了阵阵笑意。
叶溪倩瞪了他一眼,不是说明天吗?怎么是今天?想要问,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兴致冲冲地问:君,你要教我啥武功?娘子这么笨,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安月君思考道,眉头紧锁着,想的是十分辛苦。
[卷二 月家堡篇:第六十六章 安月君哭了]凌波微步?天女散花?还是玉女心经?叶溪倩激动地报出一个个电视上看到的武功招数。
娘子,你在说什么?安月君疑惑地问。
呃……叶溪倩一阵语塞,随后满含期待地问:那你想教我什么?轻功。
安月君开心地说,有了轻功,在娘子有危险的时候就可以第一时间跑了,这样娘子就不会被别人碰到了。
越想越开心,露出了个颠倒众生的绝丽颜容,美得不似凡间,绝艳却不俗,眼里透着幸福的味道,红涟涟的脸蛋儿,如偷腥的猫咪般,极为可爱。
娘子是他的了。
你在打什么歪主意?叶溪倩狐疑地问他,他这笑容太贼了。
安月君拼命地摇摇头,无辜地说:没有,绝对没有。
娘子,我们开始吧。
安月君笑得开心地说。
只要和娘子在一起,总觉得好幸福,却又好短暂。
好吧。
……是夜,很安静,却又很不安静。
谁?叶溪倩刚睡下,然,一向浅眠的她,立即觉得有些不对劲,忙问道。
没有回应,却仍觉得有些不对劲,那股感觉太强烈了,而空气中飘来的一股味道却让她有些熟悉。
忙站起身,磕磕碰碰地走到了,桌边,点好灯,四周一照,却没有发现有任何异样,喃喃自语道:难道我感觉错误了?打了个哈欠,却突然晕了过去,而,灯掉了下去,迅速燃烧了起来,顺势烧到了一旁的纱幕,火越来越旺。
而静谧的夜,无一丝声响,只有火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不好,着火了。
快来,着火了,着火了,大家快起床。
洛安阁着火了。
没多久,大家都纷纷聚集起来,手里都拿着盆子,到井边打水,纷纷跑过去浇灭火。
但,火没有减小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
正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这时,正有一个人往火里冲去,却被紧跟随后的杨和拉住了,说:堡主,现在火势太大,进去有危险。
放开我。
安月君冷声道,声音仿若无一丝人气,如地狱的厉鬼,表情恐怖,骇人之气顿生,笼罩了整个地方,时间冻结了,停滞了。
堡主进去了,要是夫人不在里面,那也是白费力气。
杨和很为难地说。
她死,我也不会独活。
冷情的话语一出,震慑住了杨和,让他缓缓地松开了手。
心没了,他该如何活下去?没有她的日子,他该怎么办?连呼吸都会觉得累,都觉得痛。
他是不是太懦弱了?得依附一个人而过下去,谁都无法代替,只有她!好悲哀,可是,好想好想被一千她死,他就不会独活!这到底是哪种感情,竟会这样浓烈!在场所有的奴仆,竟没有言语,有些默默地掉泪了。
安月君冲了进去,绝色洒脱的身影渐渐地没入大火中,所有人都在祈祷,祈祷他们没事,祈祷突然下雨,浇灭这场火。
一片寂静……才过了一会儿,却竟是这样的漫长,大家开始觉得绝望,有些奴婢竟大声哭了起来。
突然,火光竟生生地被劈成两半,随后,从中间走出来一个人怀里抱着一个人。
是堡主!是夫人!刹那间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杨和站在原地,眼睛微湿,堡主竟然将火分成了两半,这,得耗费多少内力,这要多少的执念,而这只是想让夫人少受一点伤吧。
他真的感动,被堡主的痴情感动!他不是无情,而是将所有的情都投注到一人身上!快去找大夫。
安月君大声地说道,抱着怀中的她,虚弱,眼睛紧紧地闭着,,仿若下一秒,她就要离他而去。
心紧紧地抽痛着,从刚开始,他就一直疼,很疼。
此刻,她在自己怀里,他还是疼。
脸上,手上,身上都有着烧伤的痕迹,竟刺痛了双眼,晶莹剔透的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滴落到她的无生气的脸上,慢慢滑落,他心好疼。
娘子,不要离开他,一定不要离开他,一辈子禁锢在他身边!紧紧地抱着她,仿若想要嵌进他的身体一般,身子在不停地颤抖,眼底闪过阴邪,以及浓浓的杀意,嗜血,森厉,手一扬,不远处的凉亭倒塌了,唇畔掀起森然狰狞的笑意,不管是谁,只要伤了她,都得付出代价,生不如死!火光的照应下,绝美的脸竟比鬼魅还恐怖,狠毒,在场的人,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周身散发的杀气,更是让众人望而却步,仿若置身地狱般。
堡主,大夫来了。
安月君却仿若未动,仍是紧紧地抱着她,杨和忙大声说:堡主,大夫来了,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替夫人医治。
一听到夫人二字,这才有了反应,缓缓地走了,后面好多人跟了上去,都关系着夫人的伤势。
沁雪阁,隔洛安阁有着一大段的距离,环境清幽,芳香扑鼻,如若仙境。
先到了沁雪阁,他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细细地看着,颤抖地手柔柔地抚着她的脸,低低地说:娘子坏,以后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也不准你这样吓我!如果再有一次,他是不是会发疯,发狂,他不知道,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唇轻轻地印上了她,许久,离开,说:幸好,你没事。
娘子,幸好你没事,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