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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安月君发狂

2025-04-03 08:09:26

嗯。

叶溪倩只是点点头,手上的动作一直未停。

姐姐,昨天是奴婢故意掉下去的。

冬儿流着泪,低低地说:前天,表小姐过来找奴婢,说要奴婢害姐姐,起初,奴婢一直不答应。

可是,你后来答应了。

叶溪傅面无表情地说,背叛,双是背叛,他妈的,真是讨厌的一个词。

姐姐,因为奴婢的娘生病了,她给了奴婢一笔银丙,所以……冬儿泣不成声地说道。

啪!叶溪倩狠狠地一巴掌打了过去,脸色冷淡地说:这是你应得的,所以,你答应她,故意将我带到子明湖边,故意落水,好让我奋不顾身跳下去救你,你和她认为我不会泅水,可是,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会,现在想想当初看到她脸色很难看是为何了。

冬儿脸上立即肿了一块,她拉住叶溪倩的裙摆,哀求道:姐姐,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奴婢的娘生病了,姐姐饶过奴婢吧。

是不是故意的,而非她错了,是饶过,而非认错,叶溪倩失望地闭上眼,说:你走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姐姐,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别赶奴婢走,真的,姐姐……冬儿拉着她的裙摆,哀求道。

你走吧。

叶溪倩摇摇头,难过地说:我待你如姐妹,你还不相信我么。

今日,有人给了你点银子,你就选择背叛我,他日,若有人给你其他一些好处,我的命是不是也没了?冬儿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一直摇着头,说:姐姐,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没用了,我不会再相信了。

叶溪倩显得有些疲惫,轻轻地说:我会叫杨伯让你去做别的事,你先下去吧。

姐姐……冬儿无助地哀求道,哭得好不可怜。

可是,叶溪倩丝毫没有理会,也没有动摇半分,她冷淡地撇过头,说:下去。

很想去相信,可是,再也不敢相信了。

她,或许真的很自私。

只要别人对她好,她会十倍,甚至万倍地偿还这,但,如果有人伤了她,她不容许再伤她第二次!人心很容易变的,不是吗?冬儿看她闭上眼,打定主意的样子,深深卸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了。

叶溪倩呆呆地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想什么,为何,她们都要背叛她,爸妈背叛了她,好友背叛了她,男友背叛了她,秋儿背叛了她,现在,连冬儿也背叛了她,她,是不是该检讨了,烂人一个。

想着想着,却流下泪。

突然,门响了,进来。

一个丫环走了进来,紧张地说:夫人,大事不好了,堡主发疯了,不,发狂,很生气。

叶溪倩一惊,立即冲上前,一把抓住她,问:在哪?大厅。

话刚落,叶溪倩便已经不见人影,心里焦急如焚,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君会这样?第一次,她觉得这路好漫长,长得她觉得不安。

还未到大厅门口,却听到,滚开。

冰冷至极的声音不带一丝人气,好似从寒冰里发出来的,让人一震,还有谁想来送死?接着是一阵怒吼,尖叫,哭喊,到了,终于到了,还未看清楚,一块碎片却飞了出来,叶溪倩灵巧地避过,定神一看,却是大惊,这,到底怎么了?厅内,已经凌乱不堪,没有一处完好,桌子,椅子,花瓶,已经全被破坏殆尽,安月君站在中间,发丝凌乱,绝世容颜已扭曲得不成人样,深紫的眸子里满是狂乱,手一挥,横空飞过的鸟只剩下一堆毛,伴随着血纷纷落落地掉下。

厅内,一片死寂……角落里,丫环们正在瑟瑟发抖,恐惧地看着。

怎么了?眼一花,便已经站到大厅门口的中年男子,一把掐住他,狠狠地,越收越紧,咳……咳脸越来越涨红,渐渐地,君。

叶溪倩心一惊,见快要出人命了,立即叫了出来。

掐人的手一顿,渐渐地,松了下来,依然紫眸,依然狂乱,依然死寂,却在看到她时,多了分无助,与欣喜,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平静了一会儿的安月君,又突然狂乱了起来,脸上充满了害怕以及担心,抽掉手,把她往外推,语无伦次地说:不要,你……你不要……不要你……看到…你…走,不然…你会…讨厌讨厌…我的,…我…不要…不要你…讨厌。

心,被揪得紧紧地,眼一酸,立即抱住他,激动地说:君,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讨厌,不会,永远不会。

可是,安月君满脸的小心翼翼,以及疯狂,绝望慢慢袭上他的眼,依旧美艳,却如小孩般,喃喃自语:不要…你走…我是妖…孽,我这…么可怕…你会讨厌…我的,我害怕…害怕你讨厌…我。

不会,我的相公怎么会是妖孽,我的相公最可爱最漂亮,就算所有人背弃你,我也不会。

我还要和你开长地久,还要生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儿子。

叶溪倩紧紧地抱住他,心,在汩汩地流血,疼,好疼。

不,要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

安月君突然反驳道,却是嗫喏,不敢大声,妖艳的深紫慢慢地褪去。

好,好,只要你开心,我们就生一打孩子。

叶溪倩心疼地摸上他苍白的脸蛋儿,轻轻地说。

好,娘子说的噢。

狂乱的脸蛋儿安静下来了,乖乖地,却是苍白,却是无助,却是小心翼翼,却是讨好,心,除了满满的心疼,再也无其他了。

此时,大厅内,只有三人!叶溪倩点点头,只是紧紧地抱着。

安月君看了眼仍在惊魂中的中年男子,指尖轻轻一弹,他一顿,随后倒了下去,血,从指尖涓涓地流出。

……我本来不姓安,姓杨,五岁那年,我娘死了。

他喃喃自语,她就在我面前,被活活打死了,我却救不了她,我救不了她……叶溪倩倒抽一口气,惊讶地说:打死?她好痛苦,一直叫着疼,可是我却救不了她,我救不了我娘……神情越来越不对劲,哀伤,痛苦,布满他的脸,那时候我生气了,却被她抓起来打,说是妖孽。

君,不要说了,不要说……叶溪倩哭着哀求。

我爹和我哥却听信了她的话,说我是妖孽,杀了我娘,将我关在黑屋子里,那里好可怕,好黑,经常有东西爬过,他们还经常一顿狠打,侮辱我娘,说她下贱,勾引爹。

他仿若听不见她的声音,依然喃喃自语,神情越来越恍惚。

君,不要说了。

叶溪倩大喊,不停地摇晃着他的手臂,想要将他从加快里拨出来,却无济于事。

两年后,那个女人勾引别人,夺财宝,杨府毁了,我趁势逃了出来,半路被她抓了回来,却被义父安潇救了,五年后,我亲手杀了他们三个,杀了我爹,杀了我哥杀了二娘此刻,顺溪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一直哭。

哈哈哈,是我,是我亲手杀死了他们,还在他们尸体上刺了很多剑,是我杀死了他们,是我杀死了他们,他们死前一直求我,可是,我还是杀了他们,我果然是妖孽,弑史杀父……声音越说越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神越来越疯狂。

不是,不是。

叶溪倩紧紧地抱着他,拼命摇着头。

我是妖孽,冷酷无情,可怕,我是妖孽……依旧喃喃自语,惨白得可怕的脸,无助,慌乱。

叶溪倩猛地吻住了他喃喃自语的唇,许久,心疼地说:他们该死,真的该死,很该死。

真的吗?不讨厌我吗?安月君小心翼翼地问她,期待,担心。

相公,你不相信我吗?叶溪倩佯装生气地说道。

娘子,相信,娘子不要生我的气,不要,我相信娘子,很相信。

安月君慌张地紧紧地抱住她,害怕的眼瞅着她,祈求,紧张,说:娘子不要放弃我。

全天下,可以放弃他,但是,她不准!砰!眼一酸,叶溪倩忍住想哭的欲望,狠狠地打了上去,说:笨蛋,说什么傻话! 不相信我,我们立即生娃娃去,这样相信我了吧。

好。

安月君立即点头,小嘴儿微微上扬,他很开心,真的开心。

娘子,相信你,很相信你,比对我自己都相信,因为你,我才懂得哭,因为你,我才懂得笑,因为你,我才懂得什么是幸福,因为你,让我忘了逃出了过往,所以,请你,求你,一定不要离开我。

叶溪倩余光看到倒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满地的血,皱皱眉,踩了一脚,问:他是谁?不是问,为什么,不是叫,太过分,只是说了句他是谁,而且还偷偷地踩了一脚。

娘子相信他呢,毫无条件的相信他,支持他,仿若,刚刚的绝望已经远去了,只剩下满心的甜蜜,幸福,开心,他看了眼,杀意飘过,转过对叶溪倩时,却是很开心,连眼角都在笑,甜甜蜜蜜地说:仇人。

以前是仇人,叫他来,只是为了报仇,报当年他侮辱娘的仇,,报他当年怕行迹败露而杀她娘的仇,让他死,可是,现在,不重要了,况且他已经得到教训了。

只要有她,什么都是甜蜜的!叶溪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无奈地摇摇头,捏了捏他的苍白的脸蛋儿,在变为红润后,满意地点点头,说:我也知道是仇人,还有呢。

他是那个女人的弟弟,就是上次我们救的那个人的爹。

安月君乖乖地说,最后,还点点头,郑重地说:他是坏人,本该死,不过,我决定饶过他了。

恩。

叶溪倩听后,也是点点头,坏人呀,随即狠狠地又踩了一脚,说:相公,我们可以走了。

安月君呆了呆,随后,点点头,樱桃小口儿轻轻抿住,愉笑了起来,娘子有时候也好狠,便跟了上去。

这时,中年男子突然醒了,看到他们后,眼眯了起来,一道阴狠闪过,忽然,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剑,手往刀刃和刀锋上轻轻一抹,便狠狠地朝叶溪倩扔了过去。

娘子。

凄厉地大喊,却不及动作反应,他一把抱住叶溪倩,挡在了她面前,身子一震,新渐地,紧抱着她的手松了下来,身子慢慢地滑落了下去。

叶溪倩呆住了,血,血不断地从君背后流出,慌乱地跪了下去,换住他,摸着他惨白的脸,以及轻轻闭上的眼,说:君,怎么了?你不要吓我,醒过来啊,醒过来……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落在他毫无声息的脸蛋儿,绽开一朵朵花。

她大喊道:来人,来人,快来人。

没过多久,所有人都赶到这,惊呆了,怎么才走一会儿,堡主就成这样了?叶溪倩看着不断流出的血,满脸慌乱,担心,语无伦次地说:快去叫大夫,快去,快去叫大夫。

满心满眼的恐惧,她不要他死,好怕,心,疼得仿若要炸开了般,当初,他知道她死了,就是这样的滋味吗?如果没有他,她就不能独活,原来是这样的滋味以?是。

其中一个奴仆机灵地跑了出去。

叶溪倩冷淡地朝倒地的男子看了眼,狠狠地说:杨伯伯,将他先关起来,将鞭子浸盐和辣椒,狠狠地抽他几百鞭子,不过,千万不能让他死,明白吗?众人倒抽一口气,这,还是温和善良的夫人吗?杨和先是反应过来,说:是。

众人合力将安月君搬到离着最近的梅清阁,过会儿,在叶溪倩就要崩溃前,大夫才姗姗来迟,她焦急地一把拉过他,哀求道:大夫,你一定要救他,一定救他,求你,无论什么要求,只要救活他,我都可以答应。

夫人别急,请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救他的。

大夫行礼说道。

众人让出了一条道,大夫坐到床头,开始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