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了,天空星星少许,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安详,冷冷清清的街道上,无人烟,很静。
半空中,一人横空掠过,敏捷如风,飘然如仙,洗尽铅华,尽显令人窒息的绝世容颜,很快,似要看不见人影,却突然在君悦楼停住了。
打开门,烛火下,齐天放早已在里面等候,一壶酒,几碟小菜,不过,已经快要见底了,吃的正欢,拿起酒盅,豪放地喝了一口,神态甚是悠闲,看出他已经来了不少时间了。
见他来,眯起眼,赞叹道:君悦楼,名不虚传,味道真是绝了。
也只有他,能一个人吃菜,到这么晚,吃的这么怡然自得。
安月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说:可以走了。
齐天放点点头,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拿出小青蛇,把它放到原本放尸体的地方,本看起来闭着眼懒懒的小青蛇,顿时睁开眼,不时地吐信,显得有些兴奋,快速地,蜿蜒着,向门口爬行。
灭掉烛火,掩上门,两人跟了上去。
冷清的街道上,一蛇,两人,悄无声息,很快地向前行。
左拐,右拐,再往前行,随即又右拐,右拐,到一块地方停了下来,抬头见,施府两个字映入眼帘,月光映照,如镀了一层金辉,朦胧,却又有几分骇人。
安月君勾起了嘴角,眉尖冷溺,隐有肃杀之气,更为兀然,余光看了看后面,嘴角更是上扬,很漂亮,却也很骇人。
停下的青蛇,又蜿蜒向前行,从缝里钻了进去,两人脚一提,轻巧地跃上了墙头,轻轻地跟了上去。
经过前院,绕过正厅,拐过回廊,穿过后院,一片竹林出现,微风习过,嫩绿的竹叶沙沙作响,如乐,悦耳。
安月君手一挥,木门立即成了粉碎,刚要走进去,听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很熟悉,熟悉到他眯起眼,燃起了杀意。
蛇!来人啊!有蛇!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披头散发,脚步慌乱,满脸惊恐,穿着单衣凌乱的女子,小青蛇跟着她,亦步亦趋。
抬起头,竟是施绡安。
柔媚的脸蛋儿略显青色,也削瘦了不少,疲惫之色跃在眉尖,眼角有几到皱纹,很浅,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短而枯黄,这哪是是刚过豆蔻年华的女子,竟憔悴地如中年妇女,不变的是依旧柔弱,不,或者说更为纤弱。
她抬头,看见来人,明显吓了一跳,却很快地遮掩住了,眉尖蹙起,凝成满满的恨意,却很快地消散了。
她洋装平静地问:表哥,你怎么会来?安月君一言不发,眸光越来越冷,倒是跟在后面的齐天放,哼哼了一声,颇似惋惜地说:哎,可惜了这张漂亮的脸蛋儿。
施绡安这才看到他后面的男子,初看到银发,显然,眼底闪过一丝惧意,齐天放看到后,唇角勾起不屑的笑意,很冷。
你,你是谁?施绡安害怕地问道。
这时,安月君开口,尸体在哪?口气异常冰冷,如春寒般。
什么尸体?施绡安疑惑地问,面色亦是堆满了疑惑,如不知道,还真以为她是无辜的。
几日不见,可以看出,她演戏的本事更进了一步。
安月君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之色,声调平平地说:说。
施绡安眼眸里的疑惑更明显,惊讶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不解地说:表哥,你在说什么,什么尸体?站在安月君身后的齐天放实在看不下去了,厌恶地说:还要演戏?施绡安面色如常,那双眼里,满是委屈,可怜,已经无辜,柔柔地说:什么演戏?绡绡实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齐天放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受不了地说:真是恶心的女人。
你!施绡安脸色一僵,气愤地看着他,阴恨之色布满脸上,却,又不见了,如昙花,很短,让人扑捉不到。
这时,齐天放吹了个口哨,只见,一直跟在后面的小青蛇,爬到了前面,昂着头,吐着信,齐天放蹲了下来,伸出手,小青蛇乖乖地爬到他的手臂上,缠住。
他摸了摸小青蛇的头,瞥了一眼已经吓得呆了的施绡安,不屑地说:你还想抵赖?这样的女人,真是恶心到想吐。
许久,施绡安脸色恢复平静,说:你想凭这条蛇,逼迫我说出子虚乌有的事?不见棺材不掉泪。
齐天放嫌恶地看着她,却又很快低头,看着他手臂上休憩的小青蛇,说: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会在这?不会以为是出来闲逛。
施绡安脸色一白,眼底满是慌乱,洋装镇定地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昨天,想要给尸体下点药,防止有尸臭。
只不过,一不小心就把装青药的瓶子打翻了,都撒在了尸体上。
齐天放顿了顿,仿佛很享受,她眼底的恐慌,越说越慢,你可以知道青药么,它是从小青身上提取的,只对它有用,无色无味。
但,小青只要一闻到这味道,就会很兴奋,也会追随这味道。
施绡安脸色惨白,似乎不相信,越是这样,齐天放越是兴奋,他恶质地说:小青果然很厉害,一下子就追到了这里。
施绡安满脸的慌乱,却又不知道为何,很快平静下来,说听起来很厉害,不过,只要你能找到你所说地尸体,我就任你处置。
不用找。
安月君突然说道,淡淡地,看着呆住的施绡安,说道:在洛府,而且毒是你下的。
眼里顿时风起云涌,杀意浓烈,奸邪,暴虐。
施绡安一震,心中涌起惧意,然,齐天放似是没看到,或者说,根本就不怕,嘀咕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么。
两次。
第一次不可原谅,故意放下洛府的令牌,想嫁祸给洛羽。
这次,下只有若启国的搬掉尸体,放到洛府,既可以让别人觉得是月家堡毁灭证据,又可以加深洛府与月家堡的怨恨。
安月君一字一句地说,眉目间的冷淡更甚,周身杀气越来越浓。
他抬头,冷凝跃然眉尖,森然地说:想要月家堡对洛府积怨,进而灭掉。
齐天放听得目瞪口呆,连连砸舌,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女人,心底竟是这样的聪明,不,是这么歹毒。
第二次毒,我不在乎。
安月君顿了顿,表情狠毒寡绝,阴冷残酷,说:可是,你不该对她动手!\'哈哈哈......‘施绡安突然笑了起来,眼看向安月君,是痴迷,又是哀伤,更多的是怨恨,喃喃自语:表哥还是这么厉害,都是她,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你就是我的,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和我哥哥做那种苟且的事,人人唾骂,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是这个摸样,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去找洛羽,如果不是她,我就不会被王千那个恶心的男人凌辱,都是她,都是她,不能怪我,不是我的错。
施绡安越说越激动,目光已经陷入了疯狂,又继续说:表哥,我爱你啊,和小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做你的妻子了,都是她把你抢走了,都是她,可是,可是,我现在不配你了,我脏了,为了要毒药,为了把尸体搬到洛府,为了套话,住在这破久的木屋里陪那个男人一次又一次。
表哥,我已经不是原来纯洁的绡绡了,已经不是了,你还会要我吗?越说越伤心,渐渐地,开始捉自己身上不长的头发,已是疯狂了,泪如雨下,眼里满是阴狠,狠毒,说:得不到的,我就要毁灭,洛羽也活该,说要合作,却反悔,都是那个贱女人,贱女人,都是她.....话还未述评完,已经是尸首分家,眼睁得大大地,仿佛在无声地控诉,血染红脚下的土地,月光照耀下,更是恐怖,却也煞是可怜。
安月君煞气甚浓,如森罗地狱逃出的厉鬼,绝世容颜上,有的只是,森冷,暴戾,寒意,轻轻扯动嘴角,谁也不该动她,不然,死!施绡安,千算万算,机关算尽,却终逃不过一个死字,疯狂的执念,想要害人,最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可怜又可悲。
齐天放呆愣住了,不是为他的残酷,很久,才回过神,不见一丝可怜。
摇摇头,叹口气,说:女人,不好惹,尤其她这样的女人,更恐怖。
出来。
安月君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冷冷地喊了一声,得到的却是风过,竹子沙沙的声音。
不跟到这,还出来?安月君勾起唇角,笑了,却如恶魔,长发如妖,散乱,更象是催魂锁,骇人至极。
声音很轻,却如招魂令,危险,让人胆寒不已。
第一百章 名声败落从竹林深处,走出来一男子,黑色长衫,削瘦的身材,五官平平,看不出特色,不过,那双不大的眼睛里沉没,不见底。
他走到安月君面前,即使被发现了,却仍不卑不亢的,很是冷静的说:堡主不知有何事?如果,我告诉洛羽你这些事,他会怎么想?听到他的称呼,只是轻勾唇角,淡淡的说道。
王千一愣,很快又恨恢复了过来,说:不知堡主什么意思?你的东西呢?月光笼罩,安月君绝丽的容颜更为谪仙,清幻,深邃的眸子顾盼生辉,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王千脸色一变,有些难看,僵硬,装作镇定地说:什么东西?如果把它亲自给洛羽……只说了一句,王千便早已明白,脸色已经惨白,如果他的令牌被安月君交到主子手中,以他多疑的个性,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肯定没有好下场。
和他合作,还会有活命的机会。
想着想着,由最初的慌乱,变得平静,说:要我做什么?安月君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说了几句,却让王千心生佩服,果然,月家堡堡主,智慧过人,难怪月家堡富可敌国,难怪洛羽想要灭掉他!事成之后,令牌自会到你的上。
安月君谈谈地说,目光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
王千点点头应道。
虽只是空口承诺,却让人很信服。
王千抱起地上的尸体,捡起滚落地上的头,冷谈的看了看,眼底是大快人心的笑意。
这个女人,终于死了。
要不是她,他也不会做这些事,一直受人摆布。
安月君看了眼齐天放,后者不自愿的点点头,说:一天之内会到他手上。
为什么他要帮这个冷冰冰的人办事,却连句谢字也不会说。
两人轻轻一跃,便已到了高处,离开 了三天之后,洛府传出一件大事,骇人听闻,洛羽洛宰相酒醉后,将一名女子施暴,未成,就杀人灭口,好几个奴仆都看到了,而且尸首已被找出,是一刀斩断头颅。
也不知道谁提出,群悦楼一案,许老板变是他下的毒杀害的。
这下,闹得更凶了。
虽然酒醉,只是无心,但, 杀了人已是事实,在百姓眼中,他已经从人人敬重的好官,变成了杀人犯。
洛府!你说什么?洛羽单手靠在桌边,一手拿着书,眼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男子,震惊而又若有所思地说。
大人,外面已经传得风风雨雨,您……您杀了,而且……洛府的管家洛消弯着有条不紊地将事情的经过缘由说了一遍。
虽然现在已是凉爽的秋天,翅是准汗直流,看向地面的眼里满是提心吊胆,就怕他一个不悦,就将人杀死。
谁说的。
恢复了平静,洛羽翻了一页书,轻轻的问,而且这样的他,更让人觉得危险。
奴才不知。
洛消越来越害怕,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洛羽锁眉沉思,渐渐地。
唇畔掀起凉凉的笑意,这情况,不是和那个蠢女人有些相似么?安月君,果然厉害,他好不容易才鄹集的美名声,可是都被他败光了。
呵呵……开始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安月君,配当他的对手,而且,可是很强劲的对手。
这次,你赢了,下次,就该是你输的彻底了。
洛消吓了一大跳,他不会是受了刺激了吧,结结巴巴的说:大……大人,你?却在笑意盎然间敛凝了目光如剑,锐利而又冰冷,说:宰相府是随意被人逛的大观园么,来去自如,那些护卫都干什么去了!越说越愤怒,眼神却是越来越冰冷,冷冷的说:去传昨夜当值的护卫。
洛消忙点头,便转身急急地离去了,高挂的心放下了,不能怪他,从不为已,天诛地灭,他只是想保命而已。
没过多久,当天当差的护卫都被叫了过来,总共五人,一字排开,脸色虽平常,却可以从眼里看出他们的惧意。
洛羽扬起笑容,问:各位,昨夜可发现有什么异常?五人都不说话,在见到洛羽越来越冷,越来越邪的眸光后,其中一人,壮着胆向前迈了一步,结巴地说:大……大人,未发……发现有什么……么异样。
说完,立即回到原来的位置。
笑容更深,似在自语:是吗?昨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都没觉得?五人身子发抖地厉害,洛羽眸色加深,杀意从眼中掠过,想要动手,却看到远处落消三步并两步的往这边走来。
大人,刑部李大人求见,刺客正在前厅等候。
落消急急地说道,看来试来问昨夜的事。
你说我正在午睡,一个时辰后醒。
洛羽轻笑着说道,指尖无意地敲击桌面,很慢,很轻,却一声声扣入在场所有人的心,随之而跌宕起伏。
大人,这?落消疑惑地说道。
得罪了李大人,未必不好,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眸光一冷,淡淡地说:什么时候需要你质疑我的话了?落消连连点头。
不断地说:是,是,是。
在落消离去后,他冷冷地说:还不滚。
话刚落,五人行个礼,立即逃开了,这些,只在一刹那。
厅内,悄无声息。
洛羽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
一个时辰之后,洛羽适才站起身,见李时运正坐着喝茶,淡淡地茶香时有时无,水雾从茶杯中凝起,袅袅朦朦。
李大人,让你久等了。
洛羽轻笑着走了进去,笑未至眼,脸上满是歉意。
洛宰相日理万机,等等也实属正常。
李时运放下茶杯,忙站起身,鞠个躬说道,眼看了看里面。
洛羽看到他的动作后,眸光里都是冷意,似是无意地说:经常帮陛下出谋划策到深夜,最近几天老是犯困,让李大人等了这么久,是洛某的不是了。
话语得当,进退有礼,他是在提醒他,他是宰相,主动权还是在他手中!果然,李时运脸色一僵,随即化为谄媚的笑意,说:哪有的事,洛宰相幸苦了。
两人谈了一会儿,李时运早已没了审问他的胆子,虽然这次是陛下提议要来的,可是,此刻洛宰相还是个只手遮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他怎么惹得起。
说了几句恭敬的话语,就匆忙离开了。
第二天,又传出,洛羽凭着自己是宰相,将前去询问的刑部大人,硬是压了下来,未有什么结果,于是,两桩杀人案不了了之。
这下,洛羽的名声更是坏到了底,几乎是人人唾骂。
风起云涌,风平浪静,似乎都跟月家堡无关。
因为,月家堡一直都是温馨幸福如常,安月君的世界依旧围着他的娘子转,似乎,一切都没变。
沁雪阁前院,叶溪倩正躺在摇椅上,旁边的桌上,摆放着茶几,糕点,她正舒服地眯起眼,享受着秋天的暖日,秋风阵阵袭来,煞是惬意,悠闲,如果忽略了她圆鼓鼓肚子上的头颅的话。
娘子,还有三个多月。
安月君眯起眼掩住了满目的痴傻笑意,小嘴儿抑制不住地上扬,甜甜蜜蜜地说。
恩。
时间好快,一转眼,还有三个多月,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
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很像君?叹了口气,真的好快。
气氛很甜蜜,很温馨。
君,你这几天晚上都出去干什么?叶溪倩突然想到后,皱着眉说。
娘子不是睡着了么?安月君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灵气逼人。
我又不是猪,不会醒吗?叶溪倩没好气地说。
安月君灵动的大眼看了看桌上刚刚还是满盘的糕点,此刻只有一点,再看看她的身材,尤其盯了肚子好久,点点头,煞有其事地说:难道娘子不是猪么?叶溪倩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他什么意思?声音从齿缝间挤出,狠狠瞪了他一眼,忿忿地说:你认为呢?娘子,你是猪也只能是我的。
安月君喜滋滋地说道,得意的眼神,仿若他说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
你才是猪,我……叶溪倩突然想到刚才的问题,中了这家伙的圈套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绕弯子的本事挺高的,稍一不注意,就被你绕到别处去了,别给我转移话题。
这一听,喜气得连眉毛都在飞扬,洋洋得意地说:多谢娘子夸奖。
小嘴儿翘的,就差小尾巴翘起了,好不得意!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我真……话说到一半,又是哭笑不得地说:又被你绕到别处去了,这几天晚上都去干什么了。
只是为大事做了些手脚,而且顺便杀了一个人。
我要让娘子平安生产,不许有危险,一丁点也不许!安月君正色道,想起以前,心,就会很疼,如果有人伤她,他遇神杀神,遇魔照杀不误!顺便?杀人也能顺便,唇角慢慢地上扬,手不由自主地拿了一块糕点往嘴里塞,嘴甜,心更甜。
小雪,再拿一盘糕点过来,我娘子又吃完了。
高喊的声音,怕是让三里之外的人都听到了,尤其是在又字上更是加重了声音。
于是,塞到嘴里的糕点,很自然地被当做垃圾扔到某人身上了。
第一百零一章 若涵出现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紫月王朝繁华依旧,繁华的热闹,繁华的平静,这天,紫月王朝天子紫昊下了道皇榜,若启国最小的公主若涵过两日要来选婿,未娶的年轻男子都可以参加。
皇榜一出,震惊了整个紫月王朝,紫月和若启才因进贡的事宜闹过了,没过多久居然要来选婿,让人匪夷所思,难道若启国没男人了么?怎么可能!难道公主很丑?据说,长的很是娇小可爱。
虽然,百姓们都很疑惑,可是,谁会在乎!嫁给公主,哪个男人会不想?因此。
紫月的青年才俊已是跃跃欲试,翘首以盼,等着这位公主到来。
然,或许不是所有都未婚娶的青年才俊跃跃欲试,这不,洛府。
你说若涵会来选婿?洛羽稍稍提高了声调,持茶杯的手停顿了很久,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以及深思。
是的。
一名侍卫俯身恭敬的说道。
是若涵提出,还是陛下下诏?洛羽问道。
不知,只是刚刚陛下下了皇榜。
洛羽皱着眉,眼神愈发凌厉,到底哪里出了错?紫月发生这样的大事他竟然事先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难道紫昊已不受控制?可是,不可能,已经查过了,样子也跟原来没区别。
难道,是若涵事先提出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放下茶杯,敛眉,说:来人,更衣,我要进宫一趟。
穿好官服,立即走了出去。
皇宫御书房内,紫昊正沉吟,龙案前是一封密信,低头再看一眼后,唇角勾起苦笑,果然,他还是不及他周密无间的计划,他未想到。
而且,在他未察觉之前,他就开始行动了。
难怪叶溪倩毫不犹豫选择的是他,他,有能力保护她,而且,无顾忌,无任何条件。
将密信握紧,用力,摊开时,已成了一堆纸屑,随风飘去。
陛下,洛宰相求见。
话未落,人却已走了进来,狂放,在他跨进的一刹那,紫昊眼神一呆,仿若变成了木头人。
皇榜是谁下的?洛羽直接问道。
我。
回答地一板一眼,眼神深处,却是对他的恨意。
洛羽眸子一闪,掐破手指,少许血流了出来,一滴滴,他凑近紫昊鼻尖,许久,满意地笑了,还好,未解,他的血盅可是无人能解。
突然,一把将他从御椅上揪起,恨恨地说:谁让你下这皇榜的?眸子里充满狠厉,残虐,以及隐隐的焦急。
紫傲的提议,为了让紫月与若启永世交好。
紫昊呆呆地说道,眸子里一片空白,脸部未见任何感情,仿若一个木偶。
洛羽缓缓地将他放开,若有所思地忖度,因而没有看到紫昊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以及藐视,这样的人,活该。
两日后,在众人期盼中,若涵公主的队伍从城门外,缓缓进入。
这时,似乎每一个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看着。
队伍很长,牵前头侍卫带路,后面是一份份嫁妆,翡翠玛瑙,珊瑚珍珠,金步摇等,甚是丰富,让人看了瞠目结舌,随之而来的是兴奋,如此多的嫁妆,谁会不心动?轻纱帷幕中,若涵端坐正中弯弯柳叶眉,似蹙非蹙,水汪汪的大眼如一湖子水,水光潋滟,似会说话般,灵气逼人,微红的双颊闪着柔嫩的光泽,长长的青丝挽成简单的发髻,插着两个坠叶金步摇,其余的任意垂下,整一个活脱脱的小美人胚子,嘴角噙笑,眼乌溜溜的转动。
闪过狡黠,显然,她,不似外表那般沉静。
身着淡粉色华服,外披如丝雾的纱衣,摇曳生姿。
围观的男子痴迷,轻叹,女子欣羡,嫉妒。
这样一个有钱的美人儿,要是属于他,该多好!她要是这样的人,该多好!车马继续向前行,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进了皇宫。
到了金銮殿,若涵走了下来,一步步走进去,步步生莲,飘散香气,走到最前面,跪下来,说:若启国若涵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紫昊面无表情,一股威严,王者气息自生,平板而又不失威信地说:平身。
谢陛下。
若涵站起身,说道。
公主长途跋涉,也累了,先去内殿休息。
紫昊看她眼珠子不停地转动,怕她说出什么事;来,立即答道。
若涵一呆,随机端庄地俯下身,却是嘟起嘴,满脸不愿,不情不愿地说:谢陛下。
说完,再抬头时,又是一个文静不失华贵的公主。
退了出来,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两灵活的大眼向四处看了看,见无人,立即脱下身上繁重的华服,只留一袭淡白色宫装,将华服叠好,塞到一旁的草丛堆里。
随即,扬起调皮的笑意,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走进御花园,却被迷惑住了,一片花海中,一袭白色长衫的男子,光看背影,却能感受到他满满的淡漠疏离的气质。
转身,心扑扑地跳动,如雕刻的面容柔腻,温润如玉,深邃的眸子噙着温柔的笑意,不俊美,却自有一股让人心折之气。
显然,他看到她了,从远处,一步步走近,她的心也随之跳动地更为厉害,垂目,双颊染上了粉红的羞意。
抬头,他却已在她面前。
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叫什么名字?嗓音如玉般圆润,很好听。
我,我……若涵紧张地结结巴巴,许久也说不出整句话来,脸上更是红透了,娇憨,煞是可爱。
呵呵。
男子发出了笑声,低低地,透着温柔的笑意,安慰:别急,我是紫月的宰相洛羽,你呢?……月家堡,叶溪倩坐在靠椅上,问一旁正在帮她剥葡萄皮的安月君:听别人说,若启国来了个公主,要来选婿。
不知公主长什么样?安月君头也没抬,手上的动作未停,不知道。
你说是不是个美人儿?叶溪倩饶有兴趣地说,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但,那毕竟是假的,如果能看到就好了,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丧气地叹了口气。
不是。
安月君将剥好的葡萄一颗颗喂给她,忙的不亦乐乎,随意地说。
你怎么知道?叶溪倩看了看他,将送来的葡萄含进嘴里,突然红了脸,说: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安月君的指尖仍在她口中,不肯离去,此刻,正努力挑逗她香软滑腻的舌,眸色不断地加深,绝色的容颜渐渐变红,不自觉地喉咙紧了紧,整个人都透着情欲的味道。
叶溪倩无可奈何,脸也越变红,这家伙发情也要换个时间吧,于是,渐渐眯起眼,却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你拿不拿开?正逗弄地起劲的安月君哪肯听她的,得意地拼命摇摇头,说:不,就不。
不拿开?叶溪倩挑挑眉,那就不要怪她了,突然间,狠狠地将牙齿咬了下去。
不意外,听到了惨叫声,啊!安月君可怜兮兮地拿出手指,立即可爱的脸变得皱皱地,指尖处一个很明显的牙齿印,看来是用了很大的劲,此刻还有些唾液,看起来,甚似悲惨,他暧昧地向她眨了眨眼,说道:娘子,你想要在我身上留记号,不用在这个地方。
滚出去。
叶溪倩笑眯眯地捏了他一把,狠狠地说,要是她行动方便,早就踹了上去。
娘子,你是不是要看那女人?安月君脑子念头一闪,立即赔笑讨好地说道。
那女人?叶溪倩一呆,随即明了,点点头,说:要。
话刚落,安月君就不见了人影,很快,又出现了,手中拿着一个画卷,将它摊开,递到叶溪倩面前,说:娘子,这就是若启国的公主。
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映入她的眼帘,她一把抓过,赞叹:好漂亮,果然是个美人儿。
语气里无不透露欣羡。
娘子,她哪好看了,还是娘子你好看。
虽是讨好的笑容,言语中却十分认真。
少拍马屁。
叶溪倩瞪了他一眼,随即又看画卷,突然眉头一皱,脸色变了个样,她怒气冲冲地一把捏住安月君的脸蛋,阴森森地说:你怎么私藏她的画卷?想晚上一个人偷看?显然,她吃醋了。
安月君摇摇头,不敢有大动作,讨好地说:娘子,我没有,要藏也是藏你的画卷,她一个丑八怪,谁要看?叶溪倩将画卷抖了抖,更为阴森地说:这怎么解释?娘子,这只是让别人看看,绝对不是我要看的,我只喜欢看娘子。
安月君拼命解释,就怕他的娘子一生气,就不理他。
给谁看?叶溪倩眯起眼狐疑地问道。
不知道。
安月君立即答道,在看到她眼中的愤懑之色加深时,立即说道:是给讨厌的男人的,不信娘子可以问他,不过当然,不准你们见面。
说道后面,越来越吃醋,声音透着委屈。
齐天放?看来,真的很讨厌他,连名字都省了。
恩。
安月君嘟起嘴不情不愿地点头应道,但,慢慢地,扬起甜蜜的笑容,傻兮兮地,可爱至极,陶醉地说:娘子刚刚在吃醋,娘子刚刚在吃醋……丫的,他想说几遍?最终,叶溪倩忍无可忍地说道。
闭嘴!第一百零二章 洛羽的真实身份紫月的青年才俊个干都翘首以盼,希望自己能被公主选中,一步登天,但一天天过去,若涵公主都没有任何反应说是要选婿,因而,私下都是议论纷纷,焦躁不安。
时间过去地很快,已一个月了。
御书房内,紫昊,我要你下的圣旨为何到现在还没下?洛羽直呼他名字,眉头紧皱,探索的眼光看着他,据他所知,紫昊是个不能忍的人,如果没有被控制,直呼名字,必会大怒,此刻看他,却无一丝反应,仍旧呆滞。
什么圣旨?紫昊呆呆地说。
一个月后灭月家堡,现在己一个月了,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洛羽狐疑地目光不断地来回看他。
紫傲提议最近若启国公主来选婿,这是大喜,不适宜开杀戒,因此,还是在选婿后,再从长计议。
紫昊呆滞地说,手放在膝盖上,拳头紧握,他要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态度没变化,眼神也如常,却总觉得那里出了问题,到底哪里出差错了?洛羽仔细看了看,却未见任何不同,于是,说道:最近小路子都设见到,是不是偷懒了,是不是要捶个?话刚落,小路子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过来,见是洛羽,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很快消逝,他立即俯下身,恭敬她说:参见洛宰相。
最近陛下有何异常?洛羽问道。
未见任何异常,跟往常一样。
小路子应道。
紫傲最近经常来?洛羽皱着眉问,他不是被他囚禁起来了么。
偶尔。
洛羽沉思片刻,扬了扬手,说:没你事了,把茶交给我,我亲自端给陛下喝。
是。
将手中的茶交出去后,行个礼便走了出去。
洛羽接过茶杯,指尖轻轻地在杯沿处弹了弹,轻轻摇了摇,随后,转过身,走到他面前,将茶递到紫昊的面前,笑着说:你也辛苦了,喝杯茶润润嗓子。
紫昊点点头,拿起茶杯,眼底厉光一闪,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说:喝完了。
一板一眼的声音仿若是在报告。
洛羽满意地点点头,说:那我先告退了。
走了出去,因而没见到,龙案下面,一滩水,显然,茶水己被他运功逼了出来,他吃了一次亏.还会吃第二次吗!回到洛府,刚下软轿,洛消早在门口等候,见到他后,立即迎了上去,洛羽淡淡地问道:什么事?大人,有您的书信。
洛消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说道。
呈上来。
洛羽说道,这架势,很是有样,看起来很是尊贵。
落消一呆,看到他不悦的眼神后,心害怕她颤抖厉害,随即将书信递了上去。
洛羽慢慢打开,立即变了眼色,严肃一闪而过,立即对落消说:去备马,准备些干粮银两,这几天我都不会回家。
落消感染到他的急色,立即点头,说道:是,属下立即去准备。
没过一会儿,就准备完全,蹬上马,对落消说:如果有人来,就说我有病在身,不能见客。
是。
落消虽觉得奇怪,但,不敢多言,立即点点头,应道。
洛羽立即策马而去。
似乎是偶然,似乎又是安排,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天,若涵公主说出了一件震惊紫月的事,她要的的夫婿是紫月王朝洛宰相,紫启年九月二号,成婚九月二日,也就是在半个月后,很快。
这,让众男子黯然不巳,可是,却无可奈何,他们能怎么办?要钱没钱,要财没财,样貌只是普普通通,哪能跟洛宰相比。
他可以一手遮天,随意杀人,却仍旧可以消遥,而且,现在又娶了美娇娘,谁能跟他比?因此,越来越多的人对他厌恶。
洛府的人反应是,他们主子要成亲,为何他们都不知道?不过,就主子那样的性格,却也正常,经常喜怒无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通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成亲的事宜,布置新房,采购新房用品,丝毫不敢马虎,毕竟是要和一个公主成亲,看来,他们主子这么又福气,连带做下人的也是喜气洋洋,也可以沾点光。
而,叶溪倩也已经有了快临近九个月了,肚子大地自己都觉得太沉,走两步也会觉得累,因而,基本上都是在房闻里不出去。
现在她己经断定,这里面塞的绝对不止一个。
而,安月君自一切安徘妥当后,也就一步不离他的娘子,时时围着她弛,克沸着,扣s翼冀,连说话也不敢大产,就怕吓着了她。
时间似乎快地很,已经过了十二天,洛府的奴仆从喜气洋洋的脸色开始变得担忧起来了,成亲的日于快到了,为何他们的主子还是不见人影。
到底去哪?个个都焦急如焚,要是不见新郎官,这亲可怎么结下去,这可是大事,公主的面子丢了是小事,只不过会沦为笑柄,要是她一生气,诛洛府的人,他们怎么逃的了,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况且,公主的嫁妆已经送到府中,很是贵重。
而且,最重要的是,前几日才说陛下会到洛府来主婚,这可是天大的荣誉,此刻,却成了催命符,锁魂绳。
越想越害怕,但,手里的动作也未敢停,就这么担心着,就盼着,五天过去。
紫启年九月二日,一大早,皇宫内便是锣鼓喧天,声乐响起,很是热闹。
因为,若涵在这块地方没有爹娘,因而,皇帝特恩准她可以从皇宫的雨心殿由到宰相府。
主子还未回来,奴仆们心里已经焦急如柴,快要去接花轿了,可是,新郎官还是不见人影,很多人都在门外等待,喜气的脸蛋,己满是愁容。
还喜庆?死期都快到了!这时,从远处隐隐传来马蹄声,渐渐地近了,不一会儿,马已经到了门口,是洛羽,是洛宰相,是他们的主子!立即将刚下马的洛羽拉着进了门,可是他们忽略了,他们的主子怎幺可能唇角噙笑,眼神如沐春风,连周身气息都是暖人不巳。
但,时辰巳经来不及,谁有空管这些!雨心殿很是热闹,此刻,巳临近傍晚,婢女们一个个都忙碌不巳,描黛画眉,涂脂抹粉等。
若涵已穿上喜服,略显宽大的喜服,穿在她身上,显得尤为合身,衬得她更为白净,也衬得她更为娇小玲珑。
狡黠时刻转动的水眸,亦是满满的羞涩。
穿上凤冠,盖上锦帕,被外面的喜娘搀扶着出去,进了花轿。
前头,新郎官洛羽,一身俊朗,抚不去的杀意,熏染了一旁的人,格外舒心。
身带大红喜服,胸前横带着一十大红的绸缎花,尤为喜气,唇红齿白,噙着笑意,羡熬了旁人,不过,让人意外的是,这迎亲队伍似乎过于长,仿若一路看不到尽头。
公主毕竟是公主,成亲必然要隆重,而且繁琐。
一路上,街道上,拥挤的人群,争相去看,就这么吹吹打打,便到了洛府。
若涵由洛羽搀扶着,进了洛府,紫昊端正坐在正中央,也穿了件红色长衫,精神抖擞,丝毫水见有任何呆滞的模样。
一长串的礼仪之后,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终于在众人的调笑,祝福的目光中,进入了洞房,而紫昊勾起了笑意,眼看向远处,不用再伪装了。
此刻,他是个皇帝,不再是。
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过了两个多时辰之后,一个人从门口,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满脸的愤怒,绝望,以及掩饰不住的疲惫,一身青衫,长相俊美,然,却显得有些阴柔。
他,竟然是洛羽!洛羽不应该在洞房里么,他不应该穿着红色喜服,正享受着美人恩么!怎么会突然换了长衫,从门外走进来?众宾客,见到他后,其中一位忍不住笑道:洛宰相,你怎么会从外面出来,不应该是和若涵公主亲昵的时候?洛羽脸色一白,立即一把抓起刚说话的男子,恶狠狠地说道:你刚刚说什么!显然,宾客被他脸上狂暴的表情吓坏了.第一次见到他脸上有这样的表情,他一向都是淡然,眼神高深莫测的啊,结结巴巴地说:你……和……和若……涵公主刚……成亲……手倏寺松开了,他恐怖的眼神,让刚还是喜气的大厅变得死寂,不知是谁先开始跑了,相继着,都开始跑了。
不一会儿,人就跑光了。
大厅内早没了刚刚的热闹。
洛羽看了眼坐在正中的紫昊时,清朗的眼神里,如深潭,看不见底,眼角噙着若有所悟的笑意。
他终于知道哪里出错了,是当时紫昊周身的气息变了,可是,究竟什么时候变的?走到紫昊面前,说:你一直都假装!不是问,而是肯定。
你认为呢?紫昊勾起唇角,眼却凌厉地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说:若启国二皇子若羽!第一百零三章洛羽心一震,却仍是淡淡地说:陛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补直接称呼朕的名字了?紫昊嘲讽地说道,眼底满是冷笑,君王的霸气尽显出来。
不知陛下在说什么?洛羽低下头,看起来煞是恭敬。
你会不知?紫昊冷笑地勾起唇角,拿着手中的酒盅,看了眼燃烧的烛光诡异一笑,转了转,说:朕的爱卿,和自己的妹妹成亲的滋味如何?洛羽眼狠狠地瞪着他,拳头握紧,却是平常的口吻说: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紫昊答非所问,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看着杯中流动的液体,说:朕想被你的父皇要斩首,狼狈逃回来的滋味不好受吧。
洛羽身子月绷越紧,杀意掠过他的眼睛,问:为什么他会相信我投敌卖国这样子虚乌有的事情。
原来都是他搞的鬼,突然一封母后病重的家信,让他迫不及待地赶回去,却在城门口的时候,被拿下。
他绞尽脑汁灭月家堡,设法算计紫昊,打飞心思,就是为了讨父皇的开心,却被不明不白地扣了一顶叛徒的高帽。
投敌卖国?那不是当初你安给欧阳宰相的罪名?紫昊挑挑眉,邪邪地说道:你的玉扳指呢?玉扳指!难怪!洛羽恨恨地说:小路子背叛了我,这狗奴才!不,他已经被杀了,有人替他这个位置了。
紫昊笑着妖妖头,看着远处,眼光幽远:一个玉扳指和一位紫月三代德高望重的朝廷重臣,加上一些仿造的书信,朕想这些就足够了。
毕竟,是皇帝,都是多疑的,容不得眼中的一粒沙子。
更何况狡诈多疑的若启国君主。
三代元老?洛羽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恍然大悟,眼底闪过愤愤之色,是他!紫昊笑了笑,眉尖亦是笑意,脸上更是笑意盈盈,轻轻地说了一句:朕的爱卿,还不出来,有人迫不及待的想你了。
这一句朕的爱卿,却满是诚挚以及感叹,幸好欧阳宰相没事。
从内厅出来一个人,念过花甲,目光矍铄,看起来很硬朗,一身青衫,他走到皇帝面前,想要跪下行礼,却被紫昊阻止地说:爱卿一路奔波也累了,不用行礼,也坐下吧。
欧阳赞说了句:谢主隆恩。
便坐了下来。
真的是你!洛羽震惊地说,他不是死了么?呵呵,多亏了洛宰相,让老朽有生之年能去若启国走走,也品尝了那的第一美酒,果然,滋味非同寻常,而且,若启国君主宽带甚似周到,若涵公主也很不错。
欧阳赞笑着说,手捋了捋胡须说道。
他在提醒洛羽,他没了后路,家回不了了。
洛羽看着他一言不发,他太低估这个皇帝了,可是,这个低估却是致命的。
紫昊看了眼周围,随即,弓箭手都齐齐准备好,大门口,窗外,甚至连墙上都有,洛羽看了看,却丝毫不慌张,慢条斯理地说:凭这些就想杀我?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紫昊轻扯嘴角,云淡风轻,仿若胜券在握。
想暗自运气,却发现怎么都没有用,暗自心惊,只听到,不要白费力气了。
紫昊走到他面前,轻轻地说:你没察觉这屋子和原来有什么区别么?洛羽脸色一变,隐隐有些绝望,说:内消粉。
内消粉,顾名思义,只要有人一闻到,内力尽失,只要不闻,内力就会很快回来。
但,这满屋子里满是内消粉的气味,没了内力,他不能控制人,没了内力骂他什么都干不了,慢慢的弓箭手,他,插翅也难飞。
朕可是特别叫人将内消粉嵌在蜡烛上的。
紫昊说道,随即慢慢地走了出去,在门口一字一句地说:众弓箭手听令,经查明,洛羽,勾结若启国定下盟约与至于紫月损失惨重,叛国,该诛,诬陷欧阳宰相,动下杀机,该诛,杀了两个平民,该诛。
罪大恶极,该诛。
看了看厅内已经无其他人,他重重地,说:放箭。
一声令下,箭如雨下,纷纷往厅内飞去,紫昊站在门口不远处看着,看洛羽中一支箭,两支,三支……直至他身上插满了箭,她才扬了扬手,说:停。
走了进去,见他双眼睁得大大的,身上血如泉涌,才一会儿就将紫昊的靴子染红了,血腥味浓郁,映照了这一厅的红。
紫昊轻轻地笑了,眼底的阴狠闪过,招来外面的侍卫,说:将他鞭尸,焚烧,然后挫骨扬灰!这就是他的下场!洛羽看错了两个人,对自己,自信过满,对他,过于低估。
看错了安月君,是他救了受控制的他,是他叫人假扮洛羽迷惑若启国的若涵公主,是他救了欧阳赞,派他去若启国,使离间计,让父子反目成仇,以至于要杀了他,却又在去法场的路上派人救了她,人尽皆知,让他逃到洛府,想必,现在若启国已知道他们的二皇子为了保命强娶了总控的亲妹妹,而害得若涵公主抛弃公主之位逃走了,他,禽兽不如!因此,即使杀了他,若启也不会有怨言,因为他父皇恨不得杀了他,也就不会引起纷争,在若启,他,投敌卖国,强娶了自己的亲妹妹,对国,他不忠,对家,他不孝,对义,他不成。
在紫月,他,亦投敌卖国,妄杀重臣,乱诛百姓,不忠,不善!机关算进,想尽一切,灭月家堡,夺宫,结果,最后,却是万箭穿心的下场,何其可悲,害人又害己!第二天一早,皇榜一下,诏告天下,百姓真震怒了,原来洛宰相,不,那个坏人竟是这么坏,这样的下场活该。
天下似乎太平了,不,或许是暂时的,太平?不太平?都与月家堡无关,此刻,它却闹得正欢,越来越热闹。
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沁雪阁内,围着叶溪倩看,不,是她的大肚子看,当然,首当其冲的必然是安月君,其次是,齐天放,杨若儿,若涵,和她的夫君杨若清。
若涵?没错,当初成亲入洞房的时候,杨若清酒向多汗说出了真相,本以为他会满脸怨愤,结果,她一脸兴奋地催着他,一起闯荡江湖。
结果没有一起去闯荡江湖,到了他妹妹杨若儿现在待的地方,月家堡。
娘子,今天宝宝有没有不怪?安月君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肚子说,这张小嘴儿开心得都快咧到后面了,傻乎乎的。
当然没有,他比你乖多了,有,你又能怎么样?叶溪倩白了白他,没好气地说。
等他出生后,我好好揍他,教训教训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娘子。
安月君骄傲地挺起胸膛,洋洋得意地说。
听听!这是一个爹该说的话么?不是他,是他们。
齐天放在一旁纠正道,可怜地看了眼一旁正看得起劲的杨若儿,真搞不懂生个小孩有这么好看吗》本来,反正事情也解决了,可以走了,结果他心爱的娘子大人说什么也不走,他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是妇唱夫随。
他们?有几个?安月君紧追不舍道。
还不知道。
齐天放看了眼一脸蠢样的安月君,现在,他哪是一个堡主的样子?顿时,安月君脸皱皱地,讨好赔笑地说:娘子,我们生一个就好,其余的,扔个别人养。
而,叶溪倩则是不理他,反正,他都说过好几遍了,不差这一遍。
一旁的若涵公主大概没见过,一脸兴奋地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说:姐姐,为什么会有孩子?叶溪倩看了眼在旁边的杨若清说:你问问你夫君就知道了。
杨若清咳嗽了医生:楼主她的肩,说:涵儿,我们该回房了。
一旁的齐天放瞪着他,立即赞同地说:好,好,去吧,快去吧。
都是因为这个男的,害他和若儿分隔了这么久,该死的男的!眼不见为净!杨若清自知理由,无奈地笑了笑,楼主若涵说:涵儿,走吧。
或许若涵也累了,就点头回去了。
待他们俩走后,齐天放正要说话就听见,你也滚!淡漠冷酷的声音,安月君一脸冰冷,双眼更是满是冰霜,写着一个字:滚!于是,杨若儿赶紧拉着齐天放也走了。
娘子,赶他们走,好不好?一直占地方,会很挤,所以很讨厌,安月君撒娇任性地说道,黑白分明多的大眼瞅着她,这么大的月家堡会很挤?显然,是某人吃醋,要将他娘子一个人霸占,想要将别人赶跑。
说什么傻话。
叶溪倩好笑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闭目养神。
安月君扁着嘴儿,满脸的碍眼,忽闪忽闪的大眼里满是委屈,可怜无比地看着最近越来越无视他的娘子,越想越可怜,肯定是他们,他们一直来打扰他娘子,明天就将他们赶走!不过,他现在还没想到,以后的梯子里,他大概要在醋缸里度过了!第一百零四章 接生(一)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个月,离叶溪倩临盆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早已请来了接生婆,堡中的人此刻都非常的谨慎,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堡主夫人。
这天夜晚。
娘子,今天觉得怎么样?安月君轻轻地替她揉捏着背,眼神专注。
动作仔细,丝毫不敢马虎。
恩恩。
叶溪倩舒服地应了两声,突然想到他整天围着自己转,便颇似调侃地问:这几个月整天游手好闲,月家堡不会因此倒了吧?安月君脸一皱,大大的眼镜里满是委屈,绝色的容颜写满了对她的指责,哀怨地瞪着她,小声地说:娘子,我哪有游手好闲,我最忙了!这声音,越说越有理,越说越大声。
叶溪倩狐疑地凝睇着他,怀疑地说:你忙什么?安月君挺起胸膛,头扬得高高地,小嘴儿翘的老高老高地,就差尾巴也翘起了,神情甚似得意,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忽闪忽闪地,自豪地说:我要时时刻刻地看着娘子啊,要帮娘子捶背,捏腿,倒茶,喂膳……最后,重重地点点头,非常骄傲地说:娘子,我很忙吧。
他是很忙的。
想起自她怀孕以来,他也就没闲着,一直围着自己转,有求必应,忙里忙外,她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会抢着干,只要关于她的事,他都要亲自动手,她何其有幸,会遇上这样一个男人!心如被暖日照过般,暖入心田。
握住他的手,低低地说:幸苦你了、安月君摇摇头,噙着温柔的笑意,嘴角甜甜地散开笑容,说:不辛苦,娘子才辛苦、叶溪倩未答话,只是看着他,满心满眼地幸福,问:我一直都不懂,为何你会挑上我,没有倾城貌,也没有妖娆身,更没有绝世才,你为何喜欢我?气氛静谧了下来,安月君眼里化不开的柔意,如一湖子春水,漾起一层层波纹,我也在想为什么,可是,到现在还是没有答案。
为什么在湖边第一眼看到你,会莫名地心跳,为什么会莫名地缠着叫你娘子,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
是不是想到了,就不会这么喜欢你,这么爱你,这么怕你离去,整日活着恐慌之中?叶溪倩立即摇摇头,泪眼朦胧间:,说:那就不要想通,外婆不想听,我只要知道你爱我就够了。
娘子,你告诉我,为何你明明在我怀中,我还是会恐慌你会离开,尤其那天以后,娘子,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让我这么爱你。
安月君从身后轻轻抱住她,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到她的颈间,烫进她的心里。
她双手紧紧握住他,想要说话,却突然,脸色一白,手揪住了他,脸上冷汗直流,疼痛难当地说:君,君,好疼,我好像要生了。
这话一落,后面的怀抱消失了,他已经到她前面,慌乱无助,手机不知放哪,焦急地说:娘子,怎么会?不是还有十几天的吗?怎么会这么快……于是,朝外面大喊:来人,快来人,叫接生婆来,我娘子要生了,快来人。
外面嘈杂了起来,安月君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到床上,立即将洗脸布浸湿,擦去她额头上的虚汗,紧握住她的手,轻轻柔柔地说:娘子,忍住,我会一直在你身旁的。
娘子,不要怕……他妈的,为什么生孩子这么疼!叶溪倩已是疼得说不出话来,脸惨白不已,额头上的汗一记将她的头发弄湿了,贴在脸颊边,只能从唇齿间溢出一些单音,渐渐的,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最后,在安月君惊慌失措的呼喊中,失去了意识,娘子,娘子,醒过来……这时,接生婆走了进来,见到昏迷的叶溪倩,立即脸色一紧,朝外面的人紧张地喊道:快去烧开水,快去,夫人有危险,得立即接生。
安月君一听,脸刷的变得更为苍白,眸子里更是恐慌以及不可置信,着急地问:你说什么?看夫人疼成这个样子,肚子又这么大,而且提早了十几天,怕是有危险。
接生婆忧心忡忡地开始准备,见到安月君还杵在那儿,恭敬地说。
堡主,情况紧急,请回避,男人进来时不吉利的。
不,我就在这。
安月君回绝道。
他要看着她,她平安,他才会安心。
:这……安月君脸色倏地变得极为恐怖,五官因担忧而扭曲,骇然之气欲渐弥重,狠狠地说:还不去!接生婆吓得连连点头,这时,水来了,开水来了。
门外丫头端着一盆盆的热水,走了进来。
接生婆洗了洗手,随后,走到床边,开始接生。
安月君如雕塑般,坐在床头,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手确实紧紧地握住,不放开,抑制不住地颤抖,眼里满是害怕,心,抽疼不已,又是这种感觉,害怕她会离去,好害怕,娘子,不要有事,千万不要……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却依旧听不到孩子的哭声,此刻接生婆依旧满头大汗,她着急地朝安月君说:此刻夫人昏迷不醒,使不上力气,如果再不生出来,夫人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安月君身子一抖,紧张而又慌乱地问:那要怎么办?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地闭上眼,掩住了满眼的悲伤和慌乱,冷静而又自持地说:以保住娘子的安全为第一。
娘子,原谅我,没了孩子,可以再生,虽然不再是原来的。
但没了你,我就会活不下去……接生婆点点头,突然焦急地说:得像个方法让夫人醒过来。
安月君看着双唇惨白的叶溪倩,身子不停地颤抖,充满乞求地说:娘子,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娘子,不要再睡了,醒过来,好不好?一声声呼喊,深情,害怕,却进不了叶溪倩的耳朵,他越来越害怕,握住她的手,越来越紧。
堡主,这样不行,太温和了,这样叫不醒夫人。
接生婆满头大汗,焦急不已,夫人要是不能平安生出来,她也别想活过明天了。
安月君贴近她的耳畔,不断地呢喃道:娘子,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上去,却依旧未醒,于是,又是狠狠地一个巴掌,在打了十几个巴掌之后,却还是未醒,他渐渐地绝望了,大大的双眼里盈满了害怕,唇瓣不停地颤抖,脸上惨白的恐怖,脆弱,无助地问接生婆:怎么办?得……刚要说出口,却突然惊喜地说:堡主,夫人醒来了,夫人醒了。
叶溪倩幽幽地醒过来,又是一阵刺骨的疼袭来,让她险些受不住,接生婆说:夫人,我要开始帮你接生了,会很疼,你一定要用力,堡主,找一样东西,让夫人含着,怕到时候疼得误咬了舌头就不好了。
叶溪倩点点头,就听到,娘子,要是疼没救狠狠咬上去。
安月君开心地看着她醒来,挽起袖子,凑到她的唇边,说道。
她刚想说不要,却一股锥心的疼痛出来,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
很疼,真的很疼,疼得她没有勇气,但是,想让君笑,想让君不再寂寞,想让君有家的感觉,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有他,虽苦尤甜。
她有多疼,咬得就有多狠。
但,无论她咬得多么用力,安月君面色不改,温柔地看着她,给她打气。
夫人,用力,用力……接生婆一句又一句地鼓励她。
夫人,用力,看到头了,快了,快了……屋内,是慌忙不已。
屋外,是齐天放等人在不停地对着夜空祈祷,焦急地期盼着,众仆人来回不停的走动,嘴里不断念叨,希望夫人和小主子平安无事。
美国多久,一道哭喊声划破寂静的长空,响亮而又清晰。
哇哇哇……外面的人松了一口气,接着是喜极而泣地大喊:生了,生了,终于生了,倩倩生了……屋内的一个婢女抱起从接生婆手中的婴孩,笑着说:恭喜堡主,贺喜堡主,是个男孩。
安月君笑了,如孩子般纯真,全然的开心,激动,刚要从她手中接过孩子时,就听到接生婆着急地说:堡主,还有。
安月君立即又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不放,不停地说:娘子,孩子不乖,让娘子这么疼,以后我帮你教训他们。
夫人,用力,用力,用力,再用力……叶溪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眼前越来越模糊,却仍是在努力,不断地使着身上仅存的一点力气。
许久,许久,终于,哇哇哇……又是一道响亮的声音,让众人大松了一口气,幸好平安无事。
恭喜堡主,恭喜堡主,又是个公子奴婢将婴儿身上的血洗掉以后,笑着说。
叶溪倩远远看到抱着的孩子,放心地一笑,心一放松,就晕了过去。
这时,夫人,用力,还有一个,夫人,醒醒……接生婆猛地叫唤她,却是一无反应。
接生婆焦急如焚地说:堡主,这孩子卡住了,怎么办?夫人已经精疲力竭了,这样下去,情况很危险。
第一百零五章 接生(二)什……什么……安月君像是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说,,脸上的害怕,脆弱,如小孩般,让人心疼。
堡主,大概生了两个的缘故,用尽了力气,现在夫人已没了力气,昏迷不醒,这样下去,不仅孩子危险,夫人也很危险。
稳婆忧心忡忡地说。
安月君垂下眼睑,掩住了满目的脆弱,唇边微微勾起,轻轻地说:保不住她,你就陪葬。
稳婆簌簌发抖,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暗自哀怨,早知当时就不要谈那重金两个字了,现在怕是连小命也没了。
哆哆嗦嗦地努力了许久,也用了催生的方法,却依旧没有效果,稳婆面如死灰,颤抖地说:堡主,我已经尽力了,怎么也叫不醒夫人,孩子……心里的惧意随着他满脸的骇然,冷厉,残酷而又狠毒的气息而愈来愈浓,渐渐地,吓得尖叫了一声,竟咚的晕了过去。
安月君冷眼看过去,不为所动,狠狠地踢了她一脚,却未醒,于是,对一旁的婢女说道:把她弄醒!话刚完,眼皮子垂落,看着叶溪倩,轻轻地说,如哭诉,如乞求,说:娘子,你会没事的,明明答应我,一辈子不离开我的会没事的……一遍又一遍的乞求,呢喃,却唤不醒睡梦中的她。
这时,门开了,齐天放首当其冲地跑了进来,担忧地问:怎么回事?在看到床上的情形时,脸色一正,严肃,暗自说:不妙,她有危险。
转身离去,拿药箱。
走到门口,它却自动出现在齐天放的眼帘,杨若儿急急地将它塞到他手中,说:给!齐天放接过药箱,立即打开,拿出一粒药丸喂给她,取出银针,狠狠地在她身上几处穴道上扎了过去。
微微有清醒的迹象,稳婆被浇了一盆水清醒了过来,走到床边,继续,最后,齐天放毫不犹豫地在她指尖扎了下去,终于,叶溪倩醒了过来,双鱼迷蒙,汗水早已浸湿了她的发衣,一阵痛又袭来,她狠狠地咬住下唇,拼命地使力。
夫人,快出来了,用力……稳婆不断地替她打气。
夫人,快了,看到头了,再用力……夫人…………似乎终于过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满头大汗的稳婆轻舒了一口气,拿着怀中的婴儿,说:出来了,出来了,恭喜堡主,夫人,是个女孩。
安月君心里胀了满满的幸福,娘子没事,俯身,在已精疲力竭,昏睡过去的叶溪倩额头轻轻印上一吻,柔柔地说:娘子,辛苦了。
眼神泛着柔意,倾注了所有,专注而又缠绵,缱绻。
稳婆抑制不住上扬的心,沧桑的脸笑开了,却在低头的时候,惊愕住了,恐惧慢慢袭上她的心头,她颤巍巍的手慢慢凑到婴儿的鼻尖,手顿住了,脸攸地变了,噗通!立即跪了下来,胆颤心惊地说:堡……堡主……,可……可能是生……生的时间太……太……太长来了,是个死婴。
安月君立即变了脸色,一把抱过仍带着血的婴儿,手颤抖地凑上去,颓然地放下,不要,不要死,不要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充血的眼睛狠狠地盯住齐天放,疯狂却又像是在自我安慰地说:你一定有办法的。
如果娘子知道的话,会很伤心,他不要娘子伤心,难过!齐天放看着他的样子以及怀中的婴儿,摇头,也是满脸的悲伤,轻轻地说:对不起,如果她还尚存气息,我会有办法,可是,现在没办法。
突然,满月阴鹜,眼里更是残虐,缓缓扫视了四周,轻轻地说:好好管住你们的嘴巴,要是夫人知道了,我定不会求饶!一阵杀意掠过,带着血的五官残虐,狠厉,月光照耀下,森然得竟如地狱逃出的厉鬼,催魂,致命的,骇人至极。
众人害怕地纷纷倒退了一步,恭敬地起誓说:奴才(婢)绝不会说。
安月君点点头,低下头就这么一个人看着婴儿许久。
屋内黯然,哀伤,他们的小主子没了。
还未睁眼就这么没了。
抱着女婴,依旧在看着,却在满屋子浸满悲伤的时候,他突然笑了,幸好,幸好只是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但,娘子没了,什么都没了!想通了,就将她交给婢女,放到月家堡的宗祠里,转身,继续守着他的娘子。
他,冷情,可以冷清到,不在乎儿女,只在乎他的娘子!冷情到说出,孩子没了,可以再生的话!他只在乎他的娘子!第二天一早,叶溪倩醒了过来,身子尤其虚弱,看到一旁沉思的安月君,眼里盛满了温柔,轻轻地叫了一声:君……安月君如梦初醒,抬头看她,傻愣愣地叫:娘子,你醒了?君怎么了?突然,攸地一震,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慌张揪住他,急急地说:君,我们的孩子呢?安月君笑着站起身,将在摇篮里的由襁褓抱住的两个婴儿抱了过来,放到她的身畔,说:娘子,在这,都在这呢。
叶溪倩安下心来,嘴角扬起笑意,看着在沉睡中的婴儿,抚上他们柔嫩的脸蛋儿,笑着说:好可爱,真的好可爱。
安月君扬起得意的笑容,嘴儿亦是得意地上扬,大大眼睛乌溜溜的转动,颇为自豪,笑嘻嘻地说:当然了,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可爱?叶溪倩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继续看着两个婴儿,突然,眉头一皱,似是回忆地说:我记得生了三个,怎么只有两个?娘子,哪有三个?娘子是不是糊涂了?安月君睁着无辜地大眼,满脸的纯真,可爱的紧,随即朝她暧昧地笑了笑,贼兮兮地说:娘子如果还想生,为夫一定会满足你的。
叶溪倩攸地满脸通红,没好气地睇了他一眼:那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难道真的是两个?可能是她多心了。
不用谢的,娘子也知道,为夫做那事儿是最起劲的了,可丝毫不会松懈马虎。
安月君见似乎相信了,稍微放下了心,眨着纯真的黑眸,笑嘻嘻地说道。
所以,我才像个母猪一样,生这么多!叶溪倩一想到她生孩子时的痛苦,忿忿地说,却因为虚弱,说出来的话更像是撒娇。
娘子不是说要生一打的么?难道是为夫听错了?安月君眨着大大的眼睛,似回忆地说道。
不想理他,叶溪倩继续看着两个婴儿,温柔地笑着,甚似漂亮。
这下,有人不高兴了,赌起嘴儿,指着怀中的两个婴儿,哀怨地撒娇:娘子,你都没有这样温柔地看着我笑,怎么可以对他们这样,不准,不准,我不准你这么温柔对他们,最好,是拳打脚踢,然后……那些都是平时叶溪倩对他的,他却都加到自己儿子身上去了,而且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兴奋。
继续不理他,叶溪倩看着他们睡呼呼的样子,幸福的感觉萦绕心田,她和君的孩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君,有没有想好名字?正在暗自哀怨地人愣愣地抬头,说:什么名字?叶溪倩眯起眼,一字一句地说:你说什么!安月君拼命地摇摇头,说:没说什么,没说什么。
那名字呢?呃,对了,娘子,你刚醒,要不要吃点东西?某人赔笑讨好地转移话题,显然,是为了某种目的。
别转移话题,名字呢?娘子……别撒娇,快讲!娘子……咳咳,忘了。
大大的眼睛盈满了小心翼翼,小嘴儿咧开,讨好地说。
滚!虽然只是轻轻地一句话,却让某人身子一正,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地说:好嘛,好嘛,为夫这就去想。
说着,慢慢站起身,缓缓地一步有一步地走出去,一步三回头,就希望他娘子能回叫住他,他还不想离开娘子。
这时,君。
娘子,我在,我在。
如小孩般开心,咧开小嘴儿,眼里忽闪忽闪地,全是兴奋。
娘子叫住他,是不是要叫他留下,就说嘛,在娘子心中,他比孩子重要多了。
为什么我一扯动嘴角,脸就会很疼?叶溪倩摸了摸脸蛋儿,疑惑不解地说。
灿烂的笑容立即凝结住了,小心翼翼地说:娘子可能……咳咳……生孩子都会……会这样……的……那是昨天,他打的。
会痛在脸上?叶溪倩更是疑惑了。
嗯,我听稳婆说过了。
某人说话不打草稿地说道。
好。
叶溪倩点点头,无视他满脸的期盼,直接就说:你可以滚了!某人可怜兮兮地哭丧着脸,哀怨地转身慢吞吞地离开,孩子怎么可以比他重要,他不要!第一百零六章失踪第二天下午扬若儿就兴冲冲地跑进沁雪阁,大声嚷嚷:我的干儿子呢?我的干儿子呢?叶溪倩嘘了声,看着在她床畔的两个小东西,轻柔地说:嘘,小声点,他们正在睡觉。
她跑到叶溪倩床边,见她脸色无异色,便放心的蹲了下来,趴在床边,兴奋地看着应该是可爱的娃儿,没想到见到的却是红彤彤,全身皱皱的孩子,她皱着眉说:不是应该很可爱吗?怎么这么丑?叶溪倩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后面传来:胡说,我娘子生的宝宝是最漂亮的。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安月君端着一碗红豆银耳粥,邪魅眸子里满是生气,边走边狠狠地瞪着扬若儿。
地见到床上半躺的人儿后,温柔地笑了笑,端起银耳粥,坐到床畔,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仔细地吹着气,待不热后,凑到她唇边,像是哄小孩般。
宠溺而又傻气地说:娘子,张开嘴,啊。
叶溪倩白了他一眼,喝下后,立即眯起眼,赞叹:这溺味道不错。
这下,有人可得意了,某人如妖瞳般漂亮的眸子韵着得意的光彩,如星辰般。
闪亮。
薄薄的小嘴儿上扬,如花瓣般娇艳若滴,色泽诱人,酒窝在脸上若隐若现,如小孩般,急急地说:娘子,是我煮的,我煮的噢。
这神情,好不得意。
扑噗!唯一地看客笑了起来,开心地眼眯志一条线,指着安月君笑着说:好可爱,真的好可爱,好想摸摸看。
安月君脸色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正要发作,却听道:是啊,而且又会撒娇扮无辜,这样的人,不欺负白不欺负。
声音颇为无奈,却又带着笑意,幸福。
娘子,我真的有这么好吗?显然,没搞清楚,却又不甘心被他娘子冷落的某人正在自我陶醉地说着。
叶溪倩无言地看着他,她有夸奖他吗?真是被他打败了!喂完溺后,叶溪倩也累了,就躺了下来,沉沉地睡过去,扬若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安月君放下碗筷,坐在她床边,色迷迷地看着她,娘子好可爱,好漂亮,红扑扑的脸蛋儿好诱人,而且又很光滑。
看着看着,又自我陶醉了起来,他的娘了,他的呢。
越看越心动,是禁喉咙动了动,咽了口水,于是。
俯下身,正要亲上她人唇瓣,却在半路停住了,因为睡在床畔的两个宝宝睁开了眼,直直地看着他,乌溜溜,如黑宝石般。
安月君凶狠地瞪着他,龇牙咧嘴,意思:小子,一边去!宝宝一看到他的样子,突然,哇哇哇……哭了起来,哭得越来越大声,一个哭,带动另一个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个二重奏,简直能把人逼疯。
安月君一呆,随即气鼓鼓着张脸,扬起手,凶狠地威胁道:不准哭,再哭就把你们扔了!宝宝哪会听他的,哭得很大声,这下,把刚入睡不久的叶溪倩吵醒了,转过头看到安月君阴着一张脸,扬起手,看起来很像是要打孩子的样子,脸立即沉了下来,却没发作,先是低头温柔地对宝宝们说:乖,不哭不哭,乖,不哭……渐渐地,吵闹起越来越小,带着泪痕的宝宝们又睡了过去。
叶溪倩这帮阴沉张脸,怒气冲冲地说:你敢打孩子,我让你好看。
某人才把扬起的手放下了,扁起嘴儿,满脸的委屈,眨着无辜的眸子,小声地说:娘子,我没有。
声音哀怨,可爱。
明明都是那个死小孩害的,又不是他的错。
谁理他,叶溪倩低头看着宝宝们,没抬头,说:快出去!某人刚要说话的嘴儿,委屈的合上了,而且撅得高高的,小脸更是苦巴巴的,双眸里含着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娘子不是最喜欢他了,越想越伤心,委屈的样子想让他娘子看到,可是,谁会理他,他抽了抽鼻子,不情愿地离开了。
看样子是受了打击,一下午都愁眉不展,但,到了晚上,又是一脸开心,讨好的笑容去看他娘子。
走到沁雪阁,笑脸立即僵住了,娘子地这块地方明明是他的,怎么可以让这个小鬼抢走了!快走开!快走开!愤愤地看着正在吃奶吃的津津有味的宝宝,想要狠狠骂他却又不敢说出口,只能心中诅咒,发誓,他以后肯定要打死他们。
越来越吃味,脸上的嫉妒之色越来越浓,好不容易,等喂饱了,他看着眼前的美景,脱口而出:娘子,我也要吃。
叶溪倩一楞,随即红了脸,指着门,说:滚出去,真是的,说什么话!虽然,她是新时代女性,但,这也太过于劲爆了吧。
娘子……安月君撒娇,本意是想让他娘子不要赶他走。
然,他娘子完全想反了,脸更红了,直接了当地说:滚!这下,安月君急了,他才刚来,不想这么快就走,突然,急中生智地说:娘子,我想到好名字了。
什么?果然,让叶溪停止了怒气,好奇地问。
脑中白光上闪而过,他胡乱地指着其中一个孩子说:安于晏。
又指着另一个说:安于辰。
叶溪倩随意念叨了句,觉得顺口,读起来也挺好听的,就笑道:哥哥叫辰儿,弟弟就叫晏儿,不错,那就这样叫吧。
这一夸,又把他说到天上去了, 他翘着嘴儿,红扑扑的脸蛋细腻,粉嫩,得意而又自豪地说:娘子,我想的当然好。
明明随便乱取,却说的得意洋洋,丝毫没有一丝心虚。
被他胡乱取名的两个孩子,此刻正甜甜的睡着。
就这么吵吵闹闹过了两个月,时常传来某人的大叫声,委屈的嘀咕声,甜蜜而又幸福。
两个月过去,宝宝也变得极为可爱,招人喜欢。
这天下午,三人,一大两小、都已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时,进来一个婢女,说是婢女,却有些奇怪,相比与其他的婢女,她显得身材有些过高,身板有些粗壮,包着厚重的头巾,抬头,却是吓了一跳,浓妆艳抹,几乎看不清原来的面目。
悄悄地走了进来,见四下无人,看到在床上睡觉的叶溪倩,眼底闪过一丝愤恨以及阴狠之色,唇角勾起的是冷意,阴邪,举起闪亮的刀,就要狠狠在往下刺去,却突然停住了,看到一旁睡得香甜,如天使般可爱的婴儿时,又笑了,邪恶,计谋得逞的笑意。
他要报仇,不会让他们好过。
在下一秒,就见他随意的抱起其中一个小孩,立即走了出去,到门口,脚一提,就不见了。
说是也巧,人刚刚走,叶溪倩翻了一个身,微微睁开眼,睡眼朦胧间,看到自己身旁,立即吓得惊醒了。
晏儿呢?怎么不见了,晏儿,晏儿……看了看四周,却无他的踪影,越起越着急,就要下床去找,却在脚踏上地的时候,腿一软跌了下去,砰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娘子,你怎么了?娘子?间声过来的安月君见到跌倒在地上的叶溪倩,紧张地跑了进来,想要将她抱起。
叶溪倩紧紧地揪住了他,慌乱地说:君,君,我们的孩子不见了,晏儿不见了,不见了……晶莹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心乱如麻,说着,就要站起来,想要去寻找。
安月君立即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手轻柔地拂去她的泪珠,疑睇她,温柔地说:娘子,不要着急,我会找回来的。
君,要快点,快点,不然,孩子会饿着,这么冷的天,会冻着……说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神情越来越激动,慌乱,想着她的孩子可能会怎么样,满脸的心疼。
却,突然晕了过去,安月君轻轻地在她唇瓣印上一吻,说:好好睡,我会找到他的。
满脸的阴狠,那双大而明亮的眸子,深沉阴暗,如一潭死水,不起波澜,又如寒潭,让人冷到了心底,唇 瓣紧紧抿住,杀气渐渐袭上了他的脸蛋儿,此刻,他是索命阎罗,催魂厉鬼!让娘子伤心的,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自始自终,他未想到晏儿,他的孩子,在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娘子!他不会让她伤心,让她难过。
星影。
轻轻叫了一声。
没声音,安月君脸色阴沉了下来,又叫了一声:星影。
这时, 一道黑影才出现,属下在。
肃杀面无表情的脸有些苍白,突然踉跄了下,嘴角一滴滴血溢出,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你失职了。
安月君冰冷地说,不问缘由,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
属下甘愿受罚。
星影垂目说道,失职就是失职,没有任何理由。
第一百零七章 寻回话刚落,星影就被打飞到了门口,撞到了门上,血,喷涌而出,撒到窗棂上,溅起了一朵朵血花,脸变得更为苍白,迅速地爬起来,跪了下来,没有说话。
最近有看到月影?安月君淡淡地问道,脸色虽平静,却隐隐可以看出杀气一闪而过。
没有,属下已经好几日未看到了,堡主怀疑是她?星影撑着受伤的身体,佯装无事,一字一句地说,咬字清楚,若不是苍白的脸,丝毫不觉他已受伤。
不说?安月君冷哼了一声,脸上渐渐出现变得肃杀,指尖一弹,星影身子一顿,颇为清秀的脸蛋儿上立即出现了一道血痕。
属下不知堡主在说什么。
星影咬牙,说道。
好,很好。
安月君不怒,反而笑了起来,但,这笑声却让人更为害怕,轻轻闭上眼,不想说话。
星影一惊,脸色变得更白,说,堡主,属下说的是实话。
去叫守门的护卫过来。
安月君么有搭理他的话,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
迟疑了片刻,却见他仍是闭着眼,只能答道。
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堡主的影子,不再了,他不再信他,可是,他真的不能说,月影心高气傲,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不一会儿,两个护卫匆匆地赶了过来,并排站立,恭敬地说:堡主。
刚刚人有看到可疑人物?安月君负手站立,如雕塑,面无表情。
没有。
其中一个略高的男子,想了片刻后,说道。
话刚落,另一个男子突然插嘴道:如果奇怪,也没什么奇怪,只是,两天前进来一个婢女,今天出入很是频繁,因为长得粗壮而又喜欢浓妆艳抹,所以对她印象很深。
安月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去叫杨和过来。
瘦矮的那个男子机灵地应了声,就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杨和就到了,安月君看见后,直接就问:这两天有新进的婢女?杨和点点头,恭敬地说:方莣,两天前,她在门口直徘徊,衣裳破烂,属下正好出门,就碰到了,她一副很可怜的样子,说爹刚去世,而且娘卧病在床。
属下一想刚刚清儿这两天请假回家,也缺人手,她又很是孝顺,于是,就让她留了下来。
见安月君眉头紧锁,心,咯噔了一下,紧张地说:堡主,发生什么事了?方莣?方莣?脑中白光一闪,唇畔扬起冷冽的杀气,问:她有何奇怪?杨和想了片刻,说:她无论从早到晚,都是浓妆艳抹,几乎看不清她原来的面目,真是不敢恭维。
安月君没有答话,眼里却更是森然。
属下见她身板跟男子差不多壮,就挑了些颇重的活儿,让她干。
杨和继续说道。
安月君扬扬手,淡淡地说:够了!已经没必要再了解了。
因为,他已知道了!在我回来之前,要寸步不离夫人。
安月君说道。
是。
这时,哇哇哇……床畔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娃儿突然哭了起来,越哭越响,哭的胖嘟嘟的脸蛋儿满面泪花,让人心疼不已。
当然,这只是对于平常人,而,某人就不是平常人。
他眉头一皱,话也未留一句,直接走人。
独留杨和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那,欲哭无泪,确实认命地转过身,抱起宝宝,笨拙地哄着,沧桑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小主人很可爱呢。
书房内,一男子正端坐着,低头看着书,时不时地拿笔写些什么,却,突然眉头一凝,脸上收起闲情,谨慎地说:谁?门开了,还未见人,男子便已变了脸色,眼底立即慌张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快?他是怎么会知道?风起,白色长衫随风吹,飘舞如仙,一张绝丽容颜出现,却骇人之极,精致的五官,无一丝表情,却,仍可以让人感觉到他的杀气,如一把冰刃,直刺到心底,冷到骨血。
表……表哥,你怎么会来?显然,这男子是施琅,掩住了慌张,佯装镇定地叫道。
将他交出来。
安月君冷冷地说,冷风飘进,吹破了飘扬的纸,却吹不破施琅心中的骇异。
不……不知道表……哥在说……什么。
施琅结巴地说,和他妹妹比起来,演戏的功夫显然不够高杆。
是吗?安月君轻轻哼了一声,小嘴儿轻轻吐出:方莣!她……他是谁?身子如飘零的落叶,簌簌发抖地不停。
方莣,施琅拆字而成的,当初,他觉得方王不是女的的名字,就改了这个莣字。
安月君眸子渐渐森然,眯起眼,唇紧紧抿住,修然,残虐,渐渐地走到他面前,说:不交出?看来,教训还不够!施琅的惧意升到了极点,想逃也逃不了,于是,咬着牙,眼里满是怨恨地说:你骗得别人,骗不了我,绡绡是你杀死的,明明是你,竹屋那一滩血是骗不了人的,还要冤枉到别人,你这个魔鬼,不是人,杀死了绡绡,我要替她报仇,报仇,要让你生不如死!安月君冷眼看着他渐渐陷入疯狂。
我从小就喜欢绡绡,可恨的是她却喜欢你,这也就罢了,可是,你竟然对她不屑一顾!她这样对你,你竟然连理都不理,她付出了多少,最后却一样都没得到,你竟然最后还杀了她!几天前,她来告诉我,说要我替她报仇,所以我就故意潜进去,真是后悔没有一刀刺进那个女人的胸膛,后悔……施琅开心地笑了起来,却又满是恨意。
他费劲心思,想要害人,却不料,只一个名字就被人识破,真是可悲!有他和那个女人的孽种陪伴在你身边,绡绡,你可以放心了……你可以放心了……放心了。
施琅满足地笑道,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突然,上前,说:绡绡,不要……不要走……显然,这人已经疯了!安月君眼底闪过一丝闪光,勾起冷意,现在,他该死了!却在下一秒,已变成一块块,散落在地上,跟着毛发,肉屑,慢慢地飘落,血腥味儿愈来愈浓重!施府,此刻,已剩下一个空壳,值钱的东西早已变卖,却还是举债累累!从繁华到没落,只不过数十余载,从施琅的父亲死那一刻便开始了。
而此时的安月君早已不见了踪影,已到了竹屋门口。
没了人烟,竹子长得更为繁茂,翠绿绿的,却,也多了分阴森的感觉,毕竟,不久前,才死过了人,沙沙的竹叶声响,却更像是鬼魅的哭嚎。
推开门,在看到床边正睡得甜甜的婴儿时,笑了,谪仙出尘,不染一丝杂沉,这一刻,阴暗的竹屋似乎亮堂堂的,因为他和他!一把将他抱起,走出去,小家伙却醒了,乌溜溜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他,安月君看了他一眼,直接脚尖一提,不见了人影。
抱着他,急急地赶了回去,小家伙很乖,未有一丝吵闹,只是,那双可爱的小眼一直盯着他。
到了沁雪阁,朝杨和点了点头,他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还未将晏儿放下,就迫不及待地解开她的穴道,准备将晏儿放下时,却不料,他突然哭了起来,既然他弟弟都哭了,作为哥哥怎么能不哭?于是,两个小娃娃哭得好不凄惨,这声音,响亮,让人心疼。
安月君就这么愣在那,或许被孩子的哭声吵醒了,叶溪倩悠悠然的醒来,看到他抱得孩子哭得这么大声,立即眯起眼,怒骂:看你干的好事!这下,安月君眸子微湿,双眼含泪,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欲有落下来的趋势,一大二小,都在哭,但,显然,大的不受欢迎。
虽然,他没做什么事,或许,真的很委屈。
因为,没人理他!安月君越来越委屈,看他娘子忙着哄着两个小的,没有顾到他,伤心极了,黑白分明的眼睛因泪水洗礼,显得格外晶亮,惹人怜爱,扁着嫣红的嘴儿,小声地说:娘子,他是我救回来的。
他的意思是,晏儿是他很辛苦救回来的,当然得先安慰他了。
可是,谁有空理他!叶溪倩哄着两个正哭得厉害的小家伙,他委屈的控诉自然没有传入她耳朵。
许久,等两个小家伙沉沉睡去,叶溪倩这才想到安月君,转头看向他时,却差点失笑,只能忍住了笑意。
你怎么了?叶溪倩装作严肃地问道,眼里却满是笑意。
娘子不理我。
安月君眼泪越聚越多,含着眼眶里,如一潭湖水,晶莹剔透,如水晶般,澄澈,映着这张小脸蛋儿更为楚楚可怜,简直就是弃妇样儿,就差咬着一块手帕,随后,还很小声地嘀咕:明明我救他回来的,很辛苦的。
----------第一百零八章 晏儿小整君叶溪倩这才想起来,点点头,安月君期待地看着她,黑眸眨了眨,这次,娘子要给他什么奖励,唇畔抑制不住地上扬,却突然僵住了,娘子,他的娘子,紧张地一把抱起晏儿,细细地看了看,见,无事后,松了一口气,最后,将他们放在身边,温柔地看着他们。
明明是很温馨的一幕,但安月君越看越刺眼,满心满眼都是对躺在床上两个小家伙的怨恨,他这么辛苦,为何娘子都不理他!看来,某人已经失宠了,不,或许还未受宠。
于是乎,堡中的气氛越来越沉闷,越来越谨慎,配着这暮秋的天气,是冷汗直流,每个人脸上都是苦巴巴的,以及小心翼翼,要是他们的堡主心情不爽,手随便一挥,他们不就没命了?月落,日起,一转眼,便又是两个月过去了,已进入了初冬,两个孩子也长的是小巧可爱,粉嫩嫩的脸颊滑腻,白里透红,肥嘟嘟的,看了都想狠狠地捏一把,大而亮的眼珠乌溜溜地转动,水汪汪,如一潭湖水,嘴儿小小地,时常发出唔唔唔的声音,说完,露出甜甜的笑容,让人疼到心坎里去了,简直,简直就是某人的翻版。
这天,叶溪倩正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睡觉,在一旁的安月君看了又吃醋,又心疼,眼珠子骨溜溜得转动,说着瞎话:娘子,你有了他们,都瘦了这么多,我去请个人过来,你把他们丢给她就行了,娘子要好好休息。
好冠冕堂皇的理由!某人正为自己想到的这个理由而沾沾自喜,幻想着,以后可以霸占他宝贝娘子,今晚就可以抱着他娘子舒舒服服地睡觉。
越想越高兴,小嘴儿抑制不住地咧开,傻傻的笑声不断。
叶溪倩低下看了看自己睇了他一眼,继续哄着,因为,没必要理他,哪有生孩子还会瘦了很多的道理,况且,她怎么都举得自己胖了好多,还瘦?真是睁眼说瞎话!而且,孩子是她生的,怎么能让别人照顾!这时,刚闭上眼的晏儿又睁开了,乌溜溜的眼珠转动着,小小的手乱舞,看来很不安分,嘴里不知在念叨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明明才刚出生了三个月,却已经有别人四五个月那般胖了,肥嘟嘟份额小脸,短短粗粗的脚四处乱蹬,带着奶香味。
叶溪倩的手突然堵顿住了,手颤颤巍巍地指向晏儿,结结巴巴地说:君……君,快……来……来看,我有……没有看错……安月君放下手上的书,猛地蹭到她面前,看了眼晏儿,点点头,说:娘子,你没看错。
我……我……不……是在做……梦?娘子,不是。
真的……不是做梦?话语里透出了兴奋。
娘子,我保证,绝对不是在做梦。
可是,好奇怪!兴奋的话语里透着疑惑。
奇怪什么,沃尔夫不也是吗,难道娘子忘了?为何他在小?怎么不一样?娘子,难道要他哭?这简单。
这下,某人来劲,已经是磨拳擦掌,小小的脸蛋儿上满是兴奋,大眼忽闪忽闪地,让人忍不住发笑。
……叶溪倩无言地看着他,随后,转头看向愈发灿烂的笑容,而,他的眼睛的紫色也愈发深浓,对,是紫色!晏儿的眼睛竟是紫色!绚烂的紫色,漂亮,神秘,带着诱惑,深幽清亮,仿佛想要将人吸噬进去。
叶溪倩一脸兴奋地猛地抱住他,紧紧地,在他肥嘟嘟的脸蛋儿上湿湿地印上一个吻后,开心地说: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好漂亮。
话刚落,或许,不满他娘正在他脸上印的吻,于是,张大嘴巴,毫不留情地哭了出来,妖魅的紫,从他眼中褪去。
叶溪倩失望地撇了撇嘴,说:怎么会这样。
似乎,某人很喜欢泼别人的冷水,他唇畔往上一扬,显得有些得意,状似无辜,惊讶地喊道:娘子,看来他讨厌你。
叶溪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向另一个小孩,沉静,大眼瞪小眼了许久,才收起兴奋喃喃自语:他怎么会没有,竟然没有!不,不是没有,只是因为,还未到时候!又过了几天,好不容易走了的月家堡,突然来了一人,让安月君狠狠地瞪着他,让叶溪倩是紧紧地皱着眉。
你来干什么?毫不留情的话语,冷淡,到近乎冷酷,眼里满含冰霜。
男子苦涩地笑了笑,他还真是不留情面,即使,他是紫月王朝的皇帝!一身华服的紫昊装作没看到,对叶溪倩满含歉意地说:听说你生孩子了朕,我只是来看看。
叶溪倩皱着眉,满脸的不欢迎,眯起眼,嘲讽地说:让尊贵的陛下亲自探望,我还是三生有幸。
她忘不了,原来,他,这样对他们!倩倩,不用……不……用这样……紫昊尴尬地笑了笑,眼光看了看满是冷意的安月君,结结巴巴地说:你……可以……帮我做件事么?一代帝王,竟做的如此低声下气,着实让人感叹,可是,这样的事只有他能做到,而且会不留丝毫迹象,肯定会成功!安月君毫不留情地回绝道:不可以!紫昊一呆,愣愣地说:为……为什么?安月君看向叶溪倩,虽然周身散发冷意,眼里却如水般柔情,未说话,因为,根本就不用说话,已经很明了的事情,他不愿意!可是……说话到一半就没了声音,自己应该明白,自始自终,他都没有想过要救他,当初,只是为了她。
紫昊脸上僵住了,但,随即又露出笑意,说:只是很简单的事。
安月君冷哼了一声,从他身边走过,森然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包括杀人?紫昊脸色一凛冽,他怎会知道,他还什么都没说,看到他无欲无求的眼,突然觉得很庆幸,幸好他这样,他跟了上去,继续说道:到底怎样,你才会帮我?安月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他走到叶溪倩面前,看她手中抱着孩子似要开口说话,嘿嘿一笑,撒娇:娘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显然,当他是透明人。
砰!叶溪倩一拳打了上去,狠狠地说:别给我逃,好好抱着晏儿。
安月君委屈地从她手中接过,本来笑得甜腻的晏儿,一看到他,立即板起脸,小嘴儿扁扁地,快要哭出来的架势。
他呲牙咧嘴无声威胁,却见他闭上眼不看他,于是,横着眉,凶狠地骂道:这孩子好丑,不知像谁,一点也不可爱!像谁?明眼人一眼即可以看出,他像谁。
叶溪倩听了,只能好笑地摇摇头,被他打败了。
突然,安月君脸色一变,哭丧着脸蛋儿,嘴儿扁扁的,可怜兮兮地对正在喝茶的叶溪倩,说道:娘子,这小子太可恶了,他向我撒尿。
一脸嫌恶,想扔掉他,但又怕他娘子会骂他,只能将他推得远远的,只见胸前一大团水渍,凄惨无比地看着她,双眼含润,晶莹剔透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水波荡漾。
叶溪倩忍住笑意,放下茶杯,立即将他脱离了苦海,熟练地替他换上尿布,安月君在一旁看着,讨好地建议;娘子,揍他,要狠狠地揍。
下场可想而知,换好尿布后,又将晏儿给了他,安月君一愣,小声地问道:娘子,还要还给我?叶溪倩眼眯起,说:你说呢?安月君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地指着自己胸口的水渍,愤愤地说:这是他害的!叶溪倩点点头,指了指外面,说:出去晒干了再过来。
安月君一听,立即摇摇头,才不要出去,立即从她手中接过,讨好地说:娘子,我抱,抱就是了嘛。
随后小声嘀咕:直接放在床上就好了,干啥要抱?却在他娘子越来越严厉的眼下,没了声音。
于是,父与子,一大一小,同样的可爱的脸蛋儿,同样黑白分明大大的眼睛,互相地瞪着。
突然,一股恶臭味传出,安月君脸色一变,急急地把往上一抛,很好的抛物线,在众人担忧的目光下,精准地扔到了床上,再也不敢碰触。
一百零九章 去灯会(一)转眼间,就快灯会了。
当初并没有紫月王朝,那时候的天下,一分为三,左有齐岳,右有东陆,中为关程,三足鼎立,但,三国都喜欢杀戮,为了争一块富饶之地,而厮杀天下,害得民不聊生。
各路英雄都揭竿而起,自立为王,其中有一个率领众人,骁勇善战,深得人心,因而节节胜利,最后,夺得了天下的四分之一的江山,改国号为紫月。
他便是紫月的开国皇帝,紫勿,至此国泰民安,因而,百姓为了纪念他,举国庆祝因而以他的生辰——每年入冬的第八天作为节日,也就是现在一年一度的祝君节,俗称,灯会。
转眼间,已是入冬的第八天,紫昊也赖在这三天了。
虽才是中午,但家家户户已高挂各色漂亮的灯笼,脸上皆是喜庆的笑意。
中午,也是该吃午膳的时候了,紫昊赔笑着硬是挤在了一桌,延续刚刚的话题:安月君,拜托你了,只会有一次。
如果常人,见当皇帝这样屈尊下跪,肯定会惊讶得失了声音,接而,会惶惶然的同意。
当然,这只是指常人,而,他所求的人不是一般人,他冷血,冷心,冷酷,无欲无求,只要他不想,任何人都不能勉强他,不,除了他最爱的人。
因而,没人搭理他,即使他是尊贵的皇帝。
这位冷心之人正厚脸皮的硬挤着跟他的娘子一桌,笑着一张脸,边夹菜撒娇:娘子,晚上就是灯会了,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正吃着起劲的叶溪倩抬起头,好奇地问:什么灯会?为了庆祝紫月开国皇帝而举办的每年一度的灯会,娘子,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安月君虽是满脸的正色,但是手却偷偷地摸上她的腰,得意而又满足的神情,让人忍俊不禁。
可是,臣儿,晏儿怎么办?叶溪倩皱着眉说,她是很想去,自怀孕五个月后,就没怎么出去了,灯会,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将他们交给奶娘就好了。
安月君一想到他们,就不开心地嘟起小嘴儿,颇似埋怨地说:娘子,你都好久不理我了。
叶溪倩拍了拍他的脸蛋儿,像是哄小孩地说:这不是理你了么?这下,安月君更是哀怨了,小嘴儿翘的几乎可以挂油瓶了,愤愤然地说:娘子,哪有,你在我身边,还想着别人。
叶溪倩厉眼扫视他,冷哼了声,轻轻地说:你在指责我?气焰甚高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影,小心翼翼地扬起笑脸,撒娇讨好:没有,为夫哪敢,娘子说的都是对的。
这狗腿样,连一旁的紫昊都愣住了,这,还是那个冷清到冷酷的人?只有说的?叶溪倩斜眼看了看他,厉光一扫,让安月君心顿时咯噔了一下,缩了缩脑袋,随后拼命的摇摇头,大声地说:不是,还有做的也对的,总之,娘子的一切都是对的。
听后,叶溪倩满意地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乖。
安月君扬起小脸蛋儿,嘟起嘴,耍赖地说:娘子,我要……还未说完,叶溪倩打断他的话,说:知道了,知道了。
安月君笑得灿烂如夜空繁星,闪烁耀眼,眸子里尽是期待,如要糖的小孩,一眨一眨地看着她,娘子要主动跟他亲亲呢。
就见,叶溪倩夹起一个鸡腿,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猛地塞进他嘴里,随后,笑眯眯地放下筷子,轻轻地说:君,我知道你想要吃鸡腿,好吃吧?安月君嘴里塞着个鸡腿,呆愣愣的,眼里茫然失措,纯真无辜的脸蛋一副呆呆的样儿,嘴里的鸡腿吃也不是,吐也不是,就这么含在嘴里。
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可怜兮兮的眨着委屈的眸子,点点头,口齿不清地说:好吃。
这样儿,就是一个受虐的小媳妇,双眸渐渐染上了晶莹的泪珠,眼看就要落下来了。
叶溪倩忍着笑意,转移话题,说:君,你不是说要去看灯会吗?笨以为他会欣然答应,没想到,他放下鸡腿,想要重重哼一声,出口的却是如猫咪般小小的声音,说:哼,娘子,我不去,生气了。
叶溪倩挑挑眉,靠近他身边,在他耳际低语了几句,就见他两眼放光,开心的笑声逸出,连连点头,可爱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红扑扑的脸蛋粉嫩欲滴出水来。
不生气了?叶溪倩好笑地说,眼底闪过一丝羞意。
娘子,谁生你气了,我去骂他。
安月君振振有词地说道,这说的理直气壮,毫不脸红。
叶溪倩终于受不了地笑了出来,无奈地摇摇头,这家伙,真会耍宝!这一顿饭,吃的很愉快,除了被搁置在一旁,没人理的可怜皇帝。
吃饭过后,紫昊又忍不住开口了: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你的,只要你帮我杀了他。
包括你的江山?安月君冷眸看了看他,淡淡地说,眸子依旧无欲无求。
因为,这些他都不在乎,他子要守着他的娘子就够了!紫昊心一窒,瞳孔缩了缩,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很显然,至少他的江山不会拱手送人!这是,一阵哭声由远及近,只见两个奶娘纷纷抱着两位哭得正起劲的小公子,走了进来,行礼,说到:堡主,夫人,少主一直在哭,怎么哄也没用?安月君眼一撇,淡淡而又狠心地说:把他们扔了。
两个奶娘一呆,还未反应过来,说狠话的人就有了报应,他抱着头,可怜地说:娘子,干嘛打我?可是,谁会理他!叶溪倩满脸心疼地抱起一个,或许是因为交给她们带着,孩子们还不习惯,就见她哄骗了会,见没了哭声,于是就继续另一个。
安月君吃醋地看着他们两个,娘子还没这么温柔对他过。
越想越来气,又狠狠地瞪了眼两个奶娘,眼里满是寒气,让她们顿时心底一冷,立即垂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好了。
叶溪倩好容易将他们哄得去睡觉了,才交给他们,转身准备倒杯茶喝喝。
娘子,晚上一起出去,好不好?安月君不甘被冷落地说道,脑袋里完全是两个人手拉着手逛灯会,想着想着,傻笑就浮现在他绝世的容颜上,格外惹人怜爱。
好。
叶溪倩点头应道,看到就要离去的两个人,继续说:带他们也出去逛逛。
笑脸僵住了,刚想反驳,却不敢,只能心里暗自嘀咕咒骂。
叶溪倩转身,看到一旁的紫昊还站在那,于是,就吐口而出:你怎么还在?紫昊一愣,随后尴尬地笑了笑,说:倩倩,能不能让他去……叶溪倩摇了摇头,笑了,却是深情,坚定,亦是温柔,轻轻地说:他不想做,我不会逼他。
安月君一震,粉嫩可爱的脸蛋上漾出温柔的笑意,爱恋深浓,嘴角亦是轻轻上扬,如水,如歌,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却,是那样的满足。
可是,……紫昊皱着眉,有些难处地说道。
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无论多么冠冕堂皇,无论多么深明大义,无论多么国恨家仇,他不愿,我都会支持他。
叶溪倩笑着说一字一句,满是坚定温柔,此刻,她早已没了当初的那种淡漠,无所谓,从骨子里透出的静默,已被他的爱磨平,剩下的只有如水的柔情,对他慢慢的信任。
紫昊颓然地低下头,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没想到他竟然会造反……从头到尾,他只考虑到了他的江山,他的皇帝御椅。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说:他造反,我想,你们也不会好过,会不会威胁到你们?安月君冷凝着眉,眼底闪过的森然,轻飘飘的话语说出,所以,你想让我在他还未动手前,暗杀了他!紫昊一颤,满眼的震惊,他抬眼,惊讶地说:你……你怎么会知道?安月君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他,因为已经没必要了。
他,太可怕了,这些他都是暗地里执行的,为何,他竟然都会知道?安月君再也没有搭理他,拉着他娘子的手,走了出去,独留他一个人,在喃喃自语。
走在路上,娘子,我好开心。
安月君突然开口说道,眼角含笑,唇畔噙痴,绝色如仙子般诱人。
叶溪倩垂着头,没有说话,这是第一次,她说了这么多感性的话,当时没感觉,现在被他一说,倒有了羞涩的感觉。
娘子,我好幸运。
能够遇上你,安月君傻傻地继续说道,即使身畔的人没有应答,他仍是说着一句又一句。
娘子,我们要一辈子,好不好?安月君将她转过身,面对自己,傻傻的笑了,执着而又疯狂地说:不……不止,我们要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要在一起。
娘子,只想和你,这样一直下去……第一百一十章 去灯会(二)转瞬即逝的是时间,永恒不变的却是爱,尤其是他和她。
深情的相望,情意自显,深浓悱恻,缠绵不尽,他们坚信,这是爱的誓言,只是无需用说出口。
天冷,风吹,却始终吹不散他们的昵浓爱语。
回来,两人脸上已是冰得通红,却是笑的那般开心,手拉着手,呵出的气,白蒙蒙,如烟雾在缭绕,朦胧间,变得唯美。
杨和见到后,对一旁的婢女说了两句,没过多久,婢女就端上暖茶。
接过从她手中的茶盏,走到他们面前,说:堡主,夫人,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两人接过茶杯,一口喝尽,身上渐渐变暖了。
紫昊呢?叶溪倩双目四处看了看,未见他的踪影。
启禀夫人,他走了。
杨和恭敬地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笺,递到她面前,说:他走时,叫属下把这个交给你。
叶溪倩接过,看了看,笑了,看来,他想明白了。
打扰多日,甚是抱歉。
安月君吃醋的嘟起了小嘴儿,不开心地一把将纸笺抢了过来,愤愤的说:不准你不别的男人笑。
将已被揉成一团的纸笺,展开,美眸一览,于是,往后一仍,拉起他娘子的手,撒娇:娘子,我们回房去。
纸笺轻飘飘落下,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没人去理会。
临近傍晚,堡内、像往常的热闹。
大厅门口,一只狗熊,不、某人穿着厚重的棉衣,乌溜溜的眼睛满是不情愿,看着眼前替他戴围巾的叶溪倩,衰怨的小声说:娘子,我不要戴这个。
恩?叶溪倩手未停,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应了声。
娘子,戴阗围巾就像个大姑娘似的,我才不要。
某人越想越不情愿,撅起嘴儿,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儿闷闷地。
谁说的?弄好后,看了眼,满意的点点头,问道。
男人嘛,要豪迈才好,哪要戴这些东西?说着说着,某人就要将系好的围巾解下来。
叶溪倩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不理他!某人急了,从后面猛地一抱。
笨重的可爱,小脸蛋儿凑了半天,撒娇:娘子,我戴就是了。
叶溪倩转身,睇了一眼,说:不是像个姑娘么?谁说的?睁着双纯真无辜的眸子,乌溜溜灵活的转动着,脸蛋上竟是疑惑,小模样任谁都会信了他的话。
叶溪倩捏了一把他粉嫩的脸蛋,似调戏的说:哎呀,这脸美的,是不是哪个官宦人家逃出来的千金小姐。
安月君暧昧地眨了眨大大的眸子,却是泛着无辜,俯身在她耳际吹气,嫣红的小嘴儿色色地说:是不是,娘子早就知道了嘛,要不,娘子现在验证下?被反将了一军。
心中狠狠在咒骂他,脸上却是暧昧的羞涩,媚眼如丝,尽是诱惑,看着他,娇柔地说:好。
酥麻妖媚的声音让安月君一颤,眼里识热如铁,晶亮亮的,放着光,咽了口水,立即抱住她,兴奋地点点点头,猴急的样儿,让人好笑至极。
转眼间。
两人就不见了。
显然,都知道是要去干什么了。
但、一阵静谧之后,就听到远处,啊的叫声,响亮而又凄惨。
所有人顿了顿,了然地点点头,继续忙手中的活,这一次,又是夫人赢了!磨蹭了了好久,就已到了晚上,一大帮子人才精神抖擞地出发,满脸含笑,不、或许,有一个人皱着眉,凄惨在看着前面的路。
娘子,为啥这么多人?安月君不悦地皱着眉,明明是他和娘子的甜蜜的时间,这些人来干什么?叶溪倩看了眼,轻轻地说:也不多,就辰儿跟晏儿以及奶娘。
怎么会不多呢?安月君喃喃自语,像是想到了什么,说:娘子,他们两个还小,不能受寒,还是放在家里有奶娘照料才好。
叶溪倩想了片刻,点点头,皱着眉,说:也是。
对两个奶娘说:将他们带回泌雪阁,好生照料着。
是。
两个奶娘异口同声地应道,转身就要离去。
说是来巧,好像两个小家伙不同意了,双眼含眼,一个吸气,就大声哭了出来。
安月君刚因计谋得逞而偷着乐,这下、僵着脸,满是寒气的脸蛋儿,狠狠的瞪着他们,可是,谁会理他,哭得更是起劲了。
叶溪倩无奈地跟奶娘说:多拿两件棉袄,给他们穿上,省的着凉了。
这话刚落,两个小家伙就不再哭了,着实让叶溪倩好笑。
奶娘应了声后,就抱着两个小公子走了。
安月君不开心地撅起嘴儿,满脸的不悦,水灵灵的眸瞳闪闪发亮,好心的建议道:娘子,我们先走吧,不然,天都黑了。
看来,某人是想偷偷溜走。
他穿着厚重的棉袄,戴着白色的围巾,愈发衬得小脸蛋儿小巧,红润甜腻,水嫩柔软,晶亮晶亮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如葡萄,闪着诱人的光彩,嘴儿红红地,晶莹粉嫩,可爱的很,看着就想让人狠狠亲一口。
叶溪倩看了他一眼,颇似看低能儿,无奈的说:这天本来就已经黑了。
安月君一楞。
眼珠子转了许久,未想到啥馊主意,只能悻悻然的闭上了嘴儿。
没过多久,奶娘抱着他们走了出来,于是,所有人都上了两驾马车。
马车、一前一后,行驶。
安月君好不容易争来和他娘子两人一辆马车,他喜不自禁地凑到他娘子身边,小手儿偷偷摸摸地握住了她的,嘴儿咧开了,陶醉的说:娘子,我们好久没亲热了。
叶溪倩也没抽回手,好笑地看着他。
娘子,我们要早些回来,不然,良宵苦短,为夫哪够。
刚刚还温馨的气氛,就被他这么一句话给打散了,叶溪倩瞪着他,他想说明他很厉害?这家伙,真是够会打破气氛的!……轱辘辘……车子在前行。
甜言蜜语,仍在继续。
没过多久,就到市集上,叶溪倩刚下车,就被迷住了。
入夜,月上柳梢,举目玉树琼枝,盛世繁华,到处华灯万盏,如白昼,有白玉灯,玻璃灯,百花争艳,百鸟朝凤等,杂而多,光彩迷离,锣鼓宣天,人影参差,有衣着谈雅的含蓄女子,有眉尖带着英气的豪侠,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亦有卖杂耍的,卖古玩字画的,卖糖葫芦等小玩意的,这些贩夫走卒有吆喝声一声高过一声,好不热闹。
安月君紧紧拉住叶溪倩的手,慎重的说:娘子,要紧紧拉着我的手,不要丢了。
叶溪倩疑睇了他一眼,不理他,转头,将奶娘手中的辰儿抱了过来,见他粉嫩白净的脸蛋上露出纯真的笑颜,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手舞足蹈,甚似快乐,不禁也笑开了。
娘子又不理他了,安月君愤愤的想着,想好几个月了,只要他们在,娘子就把他忘了,越想越气愤,脸都气的鼓起来了。
虽然是生气的表情,可是,依旧如此可爱绝色,似雪白的脸蛋儿透着抹红晕,粉嫩滑腻,此刻却是圆鼓鼓的,小小的嘴儿紧紧抿住,想跟他娘子说他生气了,却更像是在撒娇,水光潋滟的眸子期盼的看着他娘子,可爱的行径,大让人痛到心坎里去了。
但,他期盼的人不痛他,只能抽了抽鼻子,无奈地一个人在后面跟着,两眼谨慎在注意着周围。
于是,六人,四大两小,开始逛灯会。
娘子,这灯很好看,似有龙在飞舞。
安月君突然说道,显然是不甘心被他娘子冷落,立即出声。
叶溪倩看过去,惊讶的叫了声,真的,是好漂亮,精致。
底边镶金丝,因而多了分高贵,云雾缭绕中,腾龙飞跃,说不出的磅礡豪迈的气势,那龙甚是活的般,真有在凌空飞舞之感。
这时,不远处似乎聚集了不少,正在呐喊助威,尖叫声不少,叶溪倩好奇地问:那里在干什么?安月君轻瞥了一眼,不地意地说:没什么,大概是讨生活的江湖卖艺之人。
一听,叶溪倩乐了,那个只有在电视上看过,现在有机会,当然不会放过,一把拉住安月君地手:走吧,去看看。
安月君任她拉着往前走,眼睛看到后面紧紧跟随着的两人后,才放心的勾起唇角,温柔宠溺地看着他娘子。
好不容易从人山人海中挤到了前面,果然,场面颇为大,有喷火的,有耍刀弄枪的,有顶碗倒立行走的,很是热闹,看着着实让人心情兴奋。
看官的叫好声此起彼伏,人人的视线都围着他们转,就怕错过一个精彩的镜头。
一个看似十二三岁的伶仃少女,手拿着一个铁钵,走到最边上,轻露一个笑容,点点头,第一个男子给了好几文钱,接着、一个跟着一个都纷纷掏出钱来,放进铁钵里,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
一个个,过去很快,转眼,就到了安月君面前。
第一百一十一章 逛灯会巧遇(三)少女捧着铁钵,指尖不着边际地轻敲了钵沿,朝他羞涩一笑,然,安月君水灵灵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气,唇轻轻抿住,直拉着叶溪倩就要转身离去。
许多人惊讶地看着他,他什么意思?怎么会连几文钱都不肯交出。
拍着手的叶溪倩立即扯了扯他,叫他俯下身,轻轻地说:你怎么直接走了?安月君向她眨了眨眼,无辜纯真的说:过会儿,她会追上来的。
什么?叶溪倩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走了。
还正在惊愕中,就听到安月君指着不远处,随后皱着这张脸,小嘴儿扁扁的,撒娇:娘子,我们去看别的。
可是这……叶溪倩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少女,不悦的蹙眉,却突然看到,那少女诡异一笑,让她一震,随即转头看到别处,或许、君是对的。
一路上,真所谓人山人海,奶娘抱着两个小家伙走在前面,而叶溪倩是跟在后面,以防走丢,他们两个脸上甜甜的笑意未消失,乌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可爱的紧,幸好,是黑夜,可以掩住晏儿的紫眸,不然,肯定是会引起很大的骚动。
一路上,某人显得兴奋异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娘子,看这,看这……娘子,这边好好玩……娘子,看这嘛……娘子……等逛了一两个时辰,叶溪倩已是筋皮力尽,于是、推了推旁边那只狗熊,有些气喘地说:君,我饿了。
脸上红艳艳地,唇角轻轻扬起,可爱的小酒窝深深地,一副傻兮兮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琉璃灯,透明的灯盏,忽明忽暗,光彩夺人,一听到他娘子的话,眼一扫四周,讨好的说:娘子,君悦楼就在前面,我们去那吃,好不好?恩,好。
听说很好听。
叶溪倩点点头,笑着说道。
这下,又把某人乐坏了,小脑袋一扬,娇艳欲滴的唇瓣撅得高高地,鼓鼓白净的脸蛋上尽是得意,灿烂的眸子里尽是骄傲,自豪的拍了拍胸,喜不自禁地说:娘子,也不看看是谁的?叶溪倩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菜又不是他煮的,这么得意干什么!不过,看他那样,也只能敷衍地点头,说:恩恩,知道你厉害,群最厉害了。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哄小孩的,但,某人就是这么呆,却呆的很开心,很幸福,他笑得更是得意,就差小尾巴翘上去了,晃了晃脑袋,眨了眨眼,想要一把抱住她表达自己兴奋喜悦之情,却被她躲开了,于是,只能哀怨地盯着她,委屈的说:娘子,为什么不让我抱,我要抱抱。
这一次,跟以往一样,照样没人理!不,两个小家伙貌似笑得更灿烂,开心了。
君悦楼因发生过命案,当初冷清了一段时间,但,后来也真相大白了,又处在繁华地带,所以,生意渐渐也就好起来了,可以说,因祸得福,命案使得君悦楼更是声名远播,现在近乎每道菜都是五百两以上的价钱,这种让人瞪目结舌的天价,客人依旧络绎不绝。
君悦楼就是有这么大的魅力。
所以,即使安月君天天围着他娘子转,月家堡也不会倒,光君悦楼每天的收,就有几万两。
他们刚踏入,眼尖的掌拒就看到了,放下毛笔,立即走了过来,恭敬地说:堡主,夫人,不知有何事?吃。
某人简简单单,冷冷清清的说了一句话。
掌拒的楞住了,吃什么?叶溪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他意思是吃饭,不过,麻烦掌拒的了,也就不唐托了,烧几个菜,我们走很久,又累又饿。
掌拒的这才反应过来,高兴的说道:夫人真上客气了,怎么会中麻烦,堡主夫人来,属下真是开心,很荣幸。
说了好几句恭维的话语,就将他们带到了楼上,一个靠窗的雅间,与楼下的喧嚣正好相反,很是安静,让人忍不住舒心,每个雅间都放着一盆花,而这个雅间则是落梅,淡雅梅花自在大寒天开,孤傲、冰冷、寂寞,只为赏识之人独开自己的美艳,正如君。
四人围桌,坐了下来,某人又是紧紧挨着他娘子坐着。
娘子,那边正在吵架。
安月君指着市集不远处争论不休的两个人,说道,这声音让人感觉很兴奋。
你很开心?叶溪倩狐疑地上下打量了番,说道。
哪有,我不是这样的人。
某人振振有词的说道,表情严肃,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寒光。
才怪,唯恐天下不乱 的家伙!速度很快,才闲聊了几句,菜就轮着端上来,一道道精致的菜,色香味俱全,顿时,香味深浓,勾引人的食欲。
叶溪倩招呼没打,直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安月君刚要去夹鱼片,却在半路被人抢了过来,于是,换道菜,刚夹一块鸡肉,同样的,又被抢了去,于是,又换,想当然,还是一样。
他委屈地看着不让他吃,自己却吃的异常开心的叶溪倩,小声抱怨:娘子,你赖皮,为什么不让我吃?我有不给你吃吗?叶溪倩笑眯眯地说道,手却不停,正慢慢舀芙蓉羹。
没有。
顿时,泄了气,说话更是小声。
可是,却,是受虐小媳妇样儿,嘴儿扁扁的,水汪汪的大眼哀怨地看着她,愤愤地在骂他娘子坏,叶溪倩好笑地将刚盛好的汤端到他面前,说:相公,这是妾身亲自为你舀的汤,你要不要喝。
安月君一颤,眼神动摇了,恍惚,一会儿,终于坚定地说:不要。
不要?叶溪倩耸了耸肓,将汤端到自己面前,说:我自己喝。
安月君正要说什么,就听到一声惊讶的呼声:倩倩,是你啊。
叶溪倩抬头,看到来人后,也显得有些开心,放下筷子,忙说道:诗儿,怎么这么巧?吴雨诗点点头,笑着说:刚刚还念叨你了,这会就碰上了,还真是有缘了。
叶溪倩将旁边的人一脚喘开,随后对吴雨诗说:要不要坐这?吴雨诗迟疑地说:这不太好吧。
没不好,很好,很好,就坐这吧。
叶溪倩一把就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吴雨诗坐下后,看到对面的婴儿,立即惊讶地说:倩倩,这是你和君的?长得好可爱。
叶溪倩叹了口气,看了眼哀怨看着她的某人,开玩笑的说:我倒是想,我和别人的,但有人不准。
某人显然听到了,不住的点着头,表示赞同。
吴雨诗听后笑了笑,轻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羞涩地说:我也有了。
你有了?叶溪倩惊讶地说道,刚没注意,现在看看,肚子还真有些大。
有什么了?某人呆呆的问。
不过,没人理他。
恩。
吴雨诗嘴角噙笑,温柔地说道,眼里满是幸福。
是他的?恩,才成亲不久。
吴雨诗不好意思地说。
叶溪倩点点头,看来是先上车,后补票,没想到司徒谦是这样的人,会干这样的事。
不过,诗儿能和他这样,还真是一件不错的事。
才刚想到他,人就来了。
诗儿……在这。
话刚落,他就已出现在众人面前,惊讶的看了看,随后,扬起温柔的笑意,轻轻地说:好巧啊,竟然会在这碰上。
温柔的眸子中,却很快闪过一丝幽,显得有些诡异。
安月君未说话,轻轻地冷哼了一声,叶溪倩开心地说道:是啊,还没想到,能在这碰上你们,要不要一起坐着聊聊?好……不可以!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让叶溪倩一呆,看了看安月君,见他冰冷地看着司徒谦,冰冷?很正常,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到杀气。
司徒谦温柔地笑了笑,仿若这些话,对他没有影响,点点头,说:看来他不同意,以后有空再聊吧。
随后,看向吴雨诗,依旧温柔,却掺杂了其它一些东西,说:诗儿,要不要回去了?吴雨诗撅着嘴儿,摇摇头,拉着叶溪倩的手,不开心地说:我还要待一会儿。
司徒谦无奈地看着她,轻柔地说:看你,都当娘了,还这么贪玩,小心以后孩子看笑话。
吴雨诗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我又不在意。
随后,转过头,跟叶溪倩继续聊天了。
司徒谦颇为尴尬地看着,对一脸冰霜的人轻轻地说:呵呵,你还是老样子啊。
安月君冷眼看着他,冰寒的眼睛,更是可怕恐怖,淡淡地说:可是,你却变了。
司徒谦笑了笑,却是笑未至眼,然唇角却是上扬,给人感觉,依旧很温和,说:人,总是会变的。
叶溪倩余光看了看两人,却是蹙起眉,心里隐隐有着担忧,他们怎么了?很不对劲!第一百一十二章 倩的悲伤聊了许久,吴雨诗才意犹未尽地说要离去,转身之际,司徒谦睇去了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
叶溪倩端起茶杯,正准备喝,紧蹙眉头,说:你们刚刚到底怎么了?司徒谦造反。
安月君轻柔地说,如和煦的风吹过,听了很舒服。
噗!刚喝的一口茶,就这么吐了出来,安月君未反应过来,就被吐了一大片,脸上全是口水,正滴落下来,此刻,正茫然无知的看着她,那模样,还真是有几公可怜。
你……你说司徒谦造反?叶溪倩惊讶的结结巴巴。
安月君抹掉脸上的口水,点点头,说:恩。
为什么?这个问题虽很蠢,却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安月君摇摇头,拿起她刚放下的茶杯,就着她刚喝过的印迹,将茶水一饮而尽,暧昧地朝她眨了眨眼。
叶溪倩假装没看到,想了想,脑中念头一闪而过,紫昊就是让你杀他?恩。
安月君又是点点头,应了声。
天呐,难怪了,幸好你没答应。
叶溪倩庆幸的说道,不然,这麻烦就大了,要是将自己牵扯上,那不就遭了。
安月君轻叹了一口气,说:娘子,你知道紫昊为什么我就算没答应,他也走了?叶溪倩想了想,老实回答:不知道,难道不是因为想通了么?娘子果然是笨蛋。
安月君朝她挤眉弄眼了番,在看到她渐渐发怒的脸,才乖乖地说: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
然后,睁着双眼睛看着她,意思是让她继续问下去,叶溪倩也没让他失望,继续问道:什么目的?他住月家堡一段时间,放风出去,让司徒谦误认为我是向着他,跟他一派,就可以了,答不答应,他无所谓,不答应没事,答应了更好,他也省事。
安月君说道,偷偷地将他娘子碗里的菜夹了过来,忙得不亦乐乎,算是报了刚刚的仇了。
叶溪倩一瞪,嘀咕:不会吧,他怎么这么奸诈,早知当初就应该直接叫他滚蛋,这下可好了,把月家堡卷了进去。
不过,看刚刚司徒谦的表情,应该不是这样认为的吧?不确定的话。
安月君看着她,摇摇头说:没用了,娘子,刚刚江湖卖艺的女子就是他派出的死士,走到我们身边时就已在铁钵上下了毒,我们只要将手凑过去,毒雾就会渗进我们的体内,就会中毒了,也就是说,他一开始时,就想我们死。
叶溪倩了然地点点头,说:难怪了。
随后,又瞪目结舌地说:那不是后面的人都会中毒。
恩,不过,我们走后,没过多久,就散场了,不会中毒, 娘子,我要吃虾。
突然蹦出来了撒娇的语气,可是,没人理他,他娘子又问道:这样看来司徒谦也太毒了,明明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语气有些伤感,心,很难过,毕竟,司徒谦是她与二十一世纪唯一有联系的人,他长得很像她唯一的好龙苏扬,看到他,会想到她以前的日子,虽然不快乐,但有些却还是很值得想念。
安月君心疼看着她,转移话题,拉着她,说:娘子,我们再出去逛逛,你看看那,很热闹,我们去看看嘛。
叶溪倩站起身,跟着走出去,又说道:他是不是一直跟踪我们?安月君摇摇头,说:不是,但、他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看来,月家堡中有内奸了。
心直往下掉,叶溪倩楞楞地跟着走,难道,连那一点联系都要断了?再也没心情逛灯会了,而且也逛得差不多了,于是,就拉着安月君要回去,在走到快接近马车的地方,也比较偏僻。
突然、走在前面的安月君停住了脚步,淡淡地说:出来。
叶溪倩心一紧,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紧张的拉着安月君的衣角说怎么了,哪里有人了?转身,眼睛直直地看着其中一个奶娘,唇畔勾起的是冷笑,眉尖亦是残虐之色,整张脸无一丝表情,却更让人害怕。
一片寂静。
突然,其中一个奶娘诡异的笑了笑,手往脸上一抚,露出一张清秀的容颜,竟是刚刚卖艺的少女,她单身抱着婴儿,显得胜券在握,老神在在地说:你是怎么发现的?没有一丝慌张,因为,他手中有着救命符,他可以不在乎儿女,但这个女人不会不在乎!而且,刚刚还打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相信,这个女人不会不感兴趣!安月君抿着唇,一言不发,月光下,散发骇人之气,淡淡地说:死人不必知道这么多。
少女心一个颤抖,紧紧揪住那孩子的喉咙,笑得很张狂,大声说:死?我看是你死,如果你敢私自动手,我就掐死他!安月君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想要说话,却听到:辰儿,辰儿,你放开辰儿,换我,不要伤害辰儿,不然我和你拼命。
叶溪倩激动地说道,一脸的恳求,以及担心。
襁褓中的辰儿,脸色越来越红,看来,她在用力,但又很好的控制着力道,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对着叶溪倩说:我刚听到一个很好的消息呢,你生了三个孩……话未完,却已被安月君搅成了碎片,随意散乱,有些肉末随风飘扬在空中,浓浓的血腥味散开,眼看辰儿就要掉落地上,只见白影一闪,再见到时,就见他嫌恶地看怀中的婴儿。
君,她说我生了三个,是什么意思?叶溪倩平静地问道,却过些过了头,突然激动地手揪住他的手臂:是不是生了三个?生了三个孩子?为什么现在只有两个?你告诉我!不敢再想下去,心愈想愈疼,她的孩子,是不是……再也受不住了,眼前一黑,陷入了黑暗里。
娘子!安月君悲鸣地大叫,立即奔了过去,将就要掉落的身子抱起,焦急地叫着:娘子,娘子,怎么了,醒来,好不好?双眼发红,渐渐地变成了另一种夺命的色泽,将孩子放下,小心地抱起叶溪倩的身子,放进马车。
看到一旁簌簌发抖的奶娘,他脸色一沉,阴鹜地让人害怕,如索魂妖孽,冷冷地说:谁让你多嘴!奶娘立即跪了下来,脸色变得惨白,不住的求饶:堡主堡主,请饶命,我不是故意的,堡主,请饶命!可以,双眼妖紫,长发风飞。
脸上疯狂的人怎么会听她的。
话才落下,她就已不见了身影。
和刚刚少女一样的下场!天是,抱着两个小孩,进了马车,车子缓缓地前行了。
过了很久,到月家堡,显然,月家堡又是一阵混乱,到了子时,才安静了下来。
安月君坐在床边,看着她满脸的苍白,手轻柔地抚了上去,满含歉意地喃喃自语:娘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骗了你。
如果当时就告诉你,是不是会好多了?可是,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握住她的手,靠近自己的唇,轻轻印了上去,似在昵喃的说:娘子……醒来,明知道你没事,可是,却还是会害怕,害怕你又不理我,心,会很疼……上天,不,叶溪倩似乎听到了他心中的期盼,眼微微睁开,却有些迷蒙,渐渐地清醒了,立即坐了起来,揪住安月君的手,疯狂地问:君,我是不是生了三个?还有一个呢?生出来就死了。
安月君轻轻地说道,担心地看着她,急急地说道:娘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会有好多孩子,不要伤心,不要,叶溪倩楞住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脸上,眼中一片空白,似乎是虚无,仿若下一刻就会消失。
安月君害怕地紧紧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地说:娘子,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不要这样子,我会害怕,娘子……叶溪倩瞳孔动了动,嘴唇轻轻地扯动: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了,不再是了。
不,不,娘子,还会是她的。
是男是女?叶溪倩答非所问道,声音轻飘飘地,有气无力,似乎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女。
安月君答道,心中的恐惧愈来愈深,娘子,不要这样子, 我会害怕,心一直在疼,娘子,你……我的女儿,我们的孩子,不见了。
叶溪倩双眼迷蒙地说,好疼,身子似乎被割掉了一块肉,生生发疼,疼的几乎让人晕过去,激动地说:她在哪?在哪?我要去找她,对、我要找她。
说着说着,就要掀起被子,起床去找。
娘子,她已经死了,死了。
安月君看着她越来越不对劲的神情,抓着她的手不放开,大声的吼道,满脸的不忍,伤心,以及害怕。
啪!叶溪倩狠狠地一巴掌打了上去,恨恨地说:她没死,明明刚刚还在哭,哭着叫我娘,她说饿了……安月君一呆,脸上的巴掌印显得触目惊心,傻傻地,好疼,为何全身都好疼,满脸的脆弱,伤心,娘子竟对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像是仇人般,愤恨,胸口仿若破了个大洞,正在汩汩地流血……第一百一十三章 权利的诱惑娘子……满脸地空白,近乎破碎的昵喃,灿若星辰的眸子暗淡无光,嫣红的唇瓣变得惨白,不停地哆嗦着,乞求地说:娘子,好疼,心,好疼,不要这样,疼……仇人,娘子,不要当我是仇人,不要!如受傷的幼兽暗自在舔舐自己的伤口,让人心疼。
可是,这些疼痛的呼喊未入她的耳朵,她苍白着脸,站起身,似乎脑中只有她未见一眼的孩子,跌跌撞撞地就要走到门口。
安月君见后,从后面抱住了她,仿若抓住了救命草般,在她耳边低喃:娘子,还有我在,还有辰儿,晏儿,我们还会生好多好多个,娘子,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会害怕……一遍又一遍地说道,不断地说着,他只想告诉她,她还有他!就这样,不停地说着,叶溪倩迷蒙呆滞的眼睛稍微动了动,渐渐地,清晰了。
她转过身,直直在看着他,两人就这样相对眼,突然,她扑到在他怀里,大声地哭了出来,:君,她没了,没了。
恩。
安月君抱着她,任她哭,手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是那般轻柔,那般刻入心田的爱恋,低低地说:我们还会有很多个。
可是,再生出来很多个也不再是她了。
叶溪倩哭着说,哭得越来越起劲,仿佛是想要将心中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娘子……安月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没了,还未睁开眼看她爹娘,就没了。
叶溪倩时不时地抽泣着说。
娘子,小娅会很开心有你这个娘。
安月君柔柔地说,心,从未停止疼过,像被人狠狠刺着,生生发疼。
小娅是她的名字?叶溪倩闷在他怀里,依旧在哭,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长衫。
恩,叫安小娅。
怎么听了像小鸭?叶溪倩说道,哭泣声明显变小了。
安月君顿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傻笑,白似雪的脸蛋儿上,血红的巴掌印显得很明显,格处触目惊心,让人心疼。
叶溪倩抬头,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含着泪的眸子满含歉意,轻轻地说:君,对不起,还疼么?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轻柔地摩挲着。
安月君露出傻傻地笑容,唇角制不住的上扬,小酒窝若隐若现,摇摇头,说:不疼,娘子,一点也不疼。
胡说。
叶溪倩低声说道,心疼地看着他愈来愈红的脸蛋儿,说:怎么才能消肿,对,得要冰块,我去拿些。
说着,就要离开,却被紧紧地抱着,安月君摇摇头,说:娘子,没事了,没关系。
拉着她的手,抚上他的小脸蛋儿,笑得是很如此幸福。
叶溪倩看着他,想想刚刚自己疯狂的行径,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对不起。
对不起刚刚那样对你,对不起刚刚那样看你,对不起让你担心,对不起我一直这么任性。
安月君亦是疑睇着她,唇上温暖幸福的触感未消失,将手抚上她的胸口,说:娘子,刚刚,它将我排除在外。
叶溪倩摇着头,说:不,不会,永远都不会。
我刚刚好疼,娘子都不理我,心好疼。
安月君迷蒙着说,仿若陷入了刚刚的疯狂中,言语里充满了痛苦,绝色小脸蛋儿越来越疼。
对不起……叶溪倩眼泪又掉落了下来,不住地说娘子,以后不要吓我,好不好?安月君脆弱的眸子充满了小心翼翼,这般渴求着。
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
叶溪倩紧紧地抱住他,泪如雨下。
恩,娘子要说到做到。
安月君傻气地说。
好,我们拉钩。
叶溪倩的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盖章,说:这样就不会耍赖了。
安月君甜甜地笑了,纯真无邪地点点头。
这一刻,很甜蜜温馨,似乎,忘了刚刚的疯狂。
一轻静谧之后,叶溪倩问道:君,要是我想她了,怎么办?你只要想我就好了。
笨笨的安慰着,傻傻的幻想,露出甜甜地笑容。
想你有什么。
叶溪倩睇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低低在叫着:小娅。
娘子,她一都在,在看着你,所以,娘子不会伤心,不然小娅会伤心的。
乱七八糟的说着,只有一个目的,想让他娘子开心起来,恩。
可能是傻傻地安慰起了作用,叶溪倩不怎么悲伤了,只是,想到小娅时,心,总是会抽疼。
……第二天中午,月家堡来了一位客人,吴雨诗,她兴冲冲地跑进沁雪阁,推门进去,看到叶溪倩正在喝茶,眉头紧锁,一片忧郁。
她走进去,尖叫了一声:倩倩。
叶溪倩被她吓了一跳,茶水喷了一桌,她接过婢女递来的丝绢,擦试着,没好气的说:你怎么突然吓人。
给你个惊喜。
吴雨诗笑嘻嘻的说道。
我看是惊吓差不多。
叶溪倩嘀咕道,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说道:司徒谦知道你来么?知道啊。
吴雨诗点点头,一脸兴奋地说:灯会一别,都好久没见面了,想你了,就跑过来住几天,欢迎不?司徒谦不何要让她来,不是将人质放在这么?难道他不在乎诗儿,这也不可能,那天灯会,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恋,他到底在想什么?因为知道司徒谦造反,所以,叶溪倩对吴雨诗也有了芥蒂,看见她,就带着别扭,任心思百转千回,但,脸上却是笑意盈盈,当然欢迎了,好久没见了?不是才过一天吗?怎么成好久了?吴雨 诗吐了吐舌,笑着说:没听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我们都三秋没见过面了。
叶溪倩笑了几声,随后蹙眉说:他知道你有喜了吗?知道啊。
吴雨诗摇晃着脑袋说道。
知道还让你一个人来。
叶溪倩颇不赞同地说。
现在才一个月,大夫说很安全。
吴雨诗笑着说。
两人开始聊了起来,期间叶溪倩要时不时都看看两个小家伙,因为两个奶娘突然都不见了踪影,换尿布,喂奶,这些事都要她亲自。
一聊就聊到了晚上,吴雨诗才被催着到梅清阁睡去了,叶溪倩这才有空去找安月君。
见他在书房,立即进去,重重地拍他的桌子,说:诗儿来了。
正在看书的安白君被她吓了一跳,可怜兮兮地说:娘子,你干嘛吓为夫?叶溪倩睇了他一眼,将放在他手边的茶一饮而尽,说:诗儿来了。
安月君点点头,说:娘子,我早就知道了。
她为什么要来?叶溪倩自动的爬上他的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问道:司徒谦就不怕你或者紫昊拿她做人质?安月君轻抚着她的轻丝,说道:他在赌。
赌什么?叶溪倩 一听,来兴趣了,立即睁着双眼看着他。
赌你对她是不是有感情。
安月君说道。
为何要赌这个?叶溪倩迷惑都说。
如果你跟她关系不错,那就不会杀他了。
安月君继续说着,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如此动人,如此甜蜜。
为什么不会?叶溪倩听的是一头雾水,这其中有关系么?娘子真笨。
安月君宠溺地说了声,在看到她越来越生气的眼,立即求饶地说下去;娘子,如果我杀了他,谁会伤心?诗儿。
叶溪倩楞楞地回道,突然念头一闪,顿时明了了,恍然大悟地说:我确实不想让她伤心,更何况她现在有了孩子,更不能有半点刺激,。
这样一来,他就笃定,君不会去暗杀他,或者说,他就笃定他不会死,只因为有了吴雨诗做挡箭牌,只因为她当诗儿是姐妹。
如果司徒谦死了,伤心只不足以形容诗儿!那样,她也不会好过,大概一辈子都会放在心里。
那个笑得如春风般和煦的男子,此刻为何充满算计,如此狠毒!安月君点点头,故意叹了口气,轻轻地说:让娘子想通真是不容易。
会让伤心娘子伤心的事,他都不会做。
砰!一拳打到了他左眼上,叶溪倩狠狠地说:是吗?没有,很简单,一点都不难。
安月君立即摇摇头,讨好地说道。
叶溪倩朝他冷哼了一声,蹙起眉又问道:诗儿知道吗?安月君摇摇头,叶溪倩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说:那就好。
过了很久,叶溪倩又说:他在利用诗儿。
安月君点点头,抚着发的手一直未停,应道:嗯。
可是, 为什么,司徒谦不是应该爱她的吗?怎么会利用?叶溪倩疑惑地问道,难道,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如果诗儿受伤了怎么办?他的爱抵不过皇权的诱惑。
安月君轻轻地说道:或者说,在他眼中,皇权最重!叶溪倩摇摇头,叹口气,看了看他,眼珠转了转,颇为期待地说:你呢?权利对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男人来说,都不可抗拒。
第一百十四章 终于吃到了安月君朝她眨了眨眸子,像是责怪,又像是撒娇:娘子,你不知道?叶溪倩点点头,轻轻地说:知道。
那还问我。
安月君看了她一眼,低声嘟嚷。
你说不说?叶溪倩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明明很煽情的气氛,被他一说就没了。
真是够会破坏气氛的。
明明电视里是,男主角深情款款对着女主角地说她是他的唯一,为了她,可以抛弃唾手可得的江山,然后,女主角小鸟依人般依偎到他怀里,那样情景才会唯美,可是,为什么和现在差那么多。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她不是女主角,学不来那种温柔,而他亦非男主角,没那么做作,他只是他,独一无二。
说,我说还不行嘛。
安月君嘟起嘴儿答应道,虽是小声的抱怨,但,看着她的眼里却满是认真:天下,我从没放在眼里。
意思是,普天之下,他只将她放在眼里。
叶溪倩扭了下,找了更舒服的位置,准备认真的听着,却不料一会就完了,还没反应过来,就不满意的皱着眉,说:就这样?安月君突然眸子中亮光一闪,变得更为幽暗,似火焰般,炽热,轻轻地在她耳边低语:娘子,要不要到另一个地方 ,我好好的说给你听。
灼热的气息喷洒到她颈间,让她一阵哆嗦,强压住心里的骚动,颤抖地说:给我正经点。
安月君眨着大磊的黑眸,无辜地说:我很正经呀。
他是在正经地谈事。
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叶溪倩没好气的说:那就谈司徒谦的事。
好嘛。
吃不到甜头的安月君嘟着嘴儿,不甘不愿的答应道,现在怎么办?叶溪倩发问,想让司徒谦不造反,似乎很难办,想要他死,吴雨诗不伤心,似乎更难。
不会让他闲着的。
安月君眼底闪过一丝酷色,却是那般温柔的语气,轻轻地问:娘子,我不会留一个随时都会取你命的人存在。
你有意思是?叶溪倩疑惑的说道。
很简单,他肯定会死。
安月君说道。
,叶溪倩一惊,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夺了他的兵权,将他贬为平民也好啊,难道真要将他暗杀掉?那诗儿怎么办?安月君摇摇头,说:娘子,司徒谦最近已经频频在练兵,如果,豪无理由地夺了他的兵权,恐怕不服众,跟着他的都是些老部下,到时候,恐怕时间更早。
这些他不管,他只知道他下过手要杀他娘子,那么,他就得死!叶溪倩不确定地说:可是,让诗儿知道是我们下手的,她会恨我们一辈子,我也会良心不安的。
娘子,不需我们动手。
安月君看了眼窗外,轻轻勾起唇 角,说话声高了几分:他不是大将军么?如果打仗过程中死了,不是很正常么?叶溪倩点点头,似乎有抹迟疑在她眉尖,余光不着边际地往旁边看了看,说:是很正常。
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安月君轻轻地将她一把抱起,撒娇:娘子,我要。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们俩就没了踪影。
激情过后,两人脸上都有一团红晕,微微喘着气,似乎有些激烈了,看来好久没做,爆发力是很强。
叶溪倩懒懒地开口:你是故意的。
什么?此刻的安月 君多了分慵懒,散发着挡不住的诱惑,深深地,让人着迷,他无辜地眨了眨眼,问道。
刚刚门外是谁?叶溪倩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真的是故意的,明知道外面有人,故意引诱她说这么多,希望不是诗儿。
月家堡的仆人。
安月君说道,粉嫩的唇畔似乎有些红肿,脸蛋绝美精致空灵,也很性感。
真的?叶溪倩狐疑地说道,看了眼他,疑问地说:不是诗儿?不是。
安月君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好。
叶溪倩点点头,说道。
叶溪倩也没了兴致再问,于是,室内很安静,空气中飘散着刚刚激情的余韵, 香味浓郁,让人忍不住心跳加快。
娘子,我们好久没做了。
哀怨的声音响起。
叶溪倩没有说话,脸红红地,将头埋在被子中,不想搭理他。
娘子,我们再来一回?狗腿的声音,担着猴急。
于是,室内传出了一阵脸红心跳呻吟喘息声。
到了第二天早上。
该死的,不是才来一回吗?结果,一夜到天亮,这才放过她。
叶溪倩无力地躺在被窝里,全身酸软,已经没有力气抬手了,看着神清气爽的安月君,得意洋洋的脸蛋儿上是踌躇满志的喜悦之色,红肿的小嘴儿微翘着,抑制不住地上扬,露出傻傻的笑容,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娘子。
某人终于吃到糖后,睁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叫道。
什么?叶溪倩有气无力地说,虽然很想发火,但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生气了。
好好睡。
某人满足地在她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在看到她裸露的肩头,雪白如疑脂的肌肤上满满的吻痕,顿时,眸子暗了几分,燃起的,依然是炽热的火。
娘子好可爱,好漂亮,他还想要……叶溪倩感觉气氛不对劲,抬眼看向他,吓一大跳,看到身边的鸳鸯枕,眼一眯,一发狠,就将它狠狠地扔过去,说:滚远点,不准你再发情。
砰!正中鼻梁,中间立即出现了个红印子,安月 君可怜兮兮地眨着无辜的眸子,委屈地说:娘子,很疼。
……没人理他!叶溪倩早已躲在被子中,闭目,准备睡觉,安月君见她不理他,扁着张嘴儿,哀怨地离开,去忙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叶溪倩这才醒过来,强忍住腿脚的酸软,穿好衣服,洗涮完毕后,走了出去,要去看看辰儿和晏儿了。
走到沁雪阁旁边的一个儿室,推开门,走了进去,见吴雨诗正在逗弄着小孩,两个小家伙笔得正欢,可爱脆嫩的笑声不绝于耳。
吴雨诗见她来了,立即站起身,抱起一个小孩,说:好可爱的小孩。
叶溪倩看到她,脸色一僵,但随即又恢复了笑脸,说:他是辰儿。
一见到她,总会想到司徒谦,心情就好不起来。
辰儿乖,辰儿好可爱……吴雨诗温柔地说道,在看到怀中的辰儿笔得更欢快,手不断地乱舞,小小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她笑得更是开心了,抬头说:要是我养的小孩也有这么可爱就好了。
叶溪倩一震,强忍住悲伤,说:肯定会更可爱。
不会啦,谦没有安堡主漂亮,生出来的小 娃儿肯定没你的好看。
虽说是在抱怨,但唇角却是上扬的,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意。
到时候,怎么办?要是司徒谦真的被他们杀了,诗儿能忍受这样的伤痛吗?难道要让这笑得如花的笑容消失吗?心思百转千回,但,脸上却是一派的笑容,轻轻地说:司谦长得才好,湿润如玉,谦卑有礼,不卑不亢,真是不错。
吴雨诗眼底闪过一丝涩然,害羞地说: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轻柔地,却有掩不住的幸福。
可是,这幸福会长久吗?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低着头,拿着一封信,说:夫人,这是将军给您的信函,要您过目。
叶溪倩皱着眉看着眼前的 人,心底涌着不详之感,这人,似乎太奇怪了,仔细打量了一番,却又找不到他哪里怪,于是,一直盯着他。
吴雨诗点点头,轻轻地放下辰儿,走到他面前,拿起书信,准备拆时,叶溪倩脑中念头一闪,立刻大叫一声:不准拆。
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他一直在用左拇指摸索着信函,唇角也是勾起一抹笑容,很诡异,那就代表,这里面一定有鬼。
可是,却为时已晚,拆开书信,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失去了意识,心底闪过悔恨,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以及君……地板冰凉,又是大寒天,没过多久就将叶溪倩冻醒了,爬起来,立即一惊,在看到辰儿和晏儿还在安然入睡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在看到他们睡的床时,心又提了起来。
天呐,诗儿不见了。
空气中的香味已散去,看到飘落的信函,捡起来闻了闻,仍可以闻到淡淡的香味,一阵晕眩,晃了晃头,变得清醒了些,却又疼得更厉害,大叫一声:来人啊!过了一会儿,就进来好几个人,叶溪倩皱着眉说: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进来?奇怪的人?其中一个奴仆想了片刻后,说道:没有。
是吗?叶溪倩揉了揉越来越疼的头,说:那有没有人进来说给诗儿送信?有一个。
另一个奴大叫一声,说道。
恩。
眼前越来越模糊,眨着眼睛,想要清醒,却仍是无济于事,终于,再说:那…… 晕了过去。
夫人……第一百一十五章 上门醒过来,慢慢地睁开眼,安月君紧握着她的手,满脸焦急害怕地看着她,手都在颤抖,见她醒过来,立即问道:娘子,怎么样了?俯下身,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一会儿,才放下心来,说:好多了。
叶溪倩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如火在烧,刺痛,艰难地说:水……水……安月君急急地转笛去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端给她,说:娘子,小心点。
叶溪倩喝了后,润了润嗓子,说:我怎么了?娘子,你感染了风寒,好严重。
安月君忧心仲仲地说道,平日里傻笑的眸子都染上了害怕,娘子,你都睡了两天了,一直叫也叫不醒,又吓我。
风寒?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感冒,叶溪倩轻笑着说:傻瓜,两天?怎么会两天?两天……突然一惊,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焦急地说:君,诗儿不见了,肯定是那个人不见的,怎么办?她还有身孕,又是大寒天,要是一个不小心,后果就不堪设想。
越说越激动,紧张地想要叫人来,但,却被安月君止住了,他说道:娘子,没关系,他不会有事的。
你派人去救她了?叶溪倩高悬的心放下了,松了口气,随即,又很紧张地说:辰儿,晏儿怎么样?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冻着,是不是现在在哭,不知,我得去找他们。
说着不顾脑中的晕眩,就要掀开被子起身,却被安月君紧紧地抱住了,他在她耳际一遍又一遍地说:娘子,他们没事,有时候我真的好吃醋,他们夺走了你的注意力,现在你生着病却还想着他们,我好不喜欢这样。
叶溪倩心静了下来,轻笑着回抱他,宠溺地说:笨蛋,和孩子吃什么醋,他们现在还小,当然要多注意点,更何况是因为你,我才关心他们。
我也要做小孩,安月君不悦地翘着嘴儿,随后想了会,又说道:不对,娘子,如果这样,我就不能跟你嘿咻嘿咻了,还是不要了。
自圆其说的喃喃自语,叶溪倩已经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对他说的这些话,她从开始的羞涩,到现在已经习已为常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还没说诗儿怎么样了,她人呢?你有没有找到她?要是司徒谦知道了,那怎么办?我们得趁早去找,不然被他知道了,就不是件好事了。
安月君摇摇头,神秘地眨眨眼,说:他早就知道了。
什么?叶溪倩惊呼道,顿了顿后,满脸焦急地说:那怎么办?他会不会以此为由,来要挟我们?安月君赞同地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说:娘子一半说对了,其实,他肯定会先来问我们要人,如果交不出,他会再上书给皇上,说请求派军找寻他的夫人,这样,既可以调兵遣将,又可以来灭掉月家堡。
叶溪倩越来越心惊,似乎有些明白了,皱着眉说:难道,刚刚的人是他派来的?故意将诗儿掳走,只是为了施行这些计划?安月君又点点头,这次看她的眼神,很是欣慰,说:娘子,终于变聪明了。
这话一落,显然,又是一个拳头的回报。
叶溪倩无视安月君可怜的眨着眼,冥思:这司徒谦也未免太毒了,怎么会连自己的老婆都会设计?都说虎毒不食子,他连禽兽都不如吗?他爱诗儿,毋庸置疑,可是,这些爱就这么渺小,在权利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吗?原来,笑得越温和的人,竟这第计谋深沉。
不过,要说计谋,似乎另一个人更技高一筹,抬头看着对她笑得很白痴的安月君,叹了口气,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娘子还记得几天前,我们在书房聊天,有人偷听吗?安月君将衣服裤子袜子脱掉后,在她的瞪视下,不要脸的钻进她的被窝里,将她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中,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绝色,偷偷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傻笑着问道。
他就不怕被传染吗?叶溪倩瞪着他,说:我感冒了,不,感染风寒了。
知道。
安月君不在意地点点头,怕她将自己赶下床,立即转移话题,问道:娘子还记得吗?叶溪倩想了想,点头,说:记得。
他是司徒谦安排在月家堡地奸细。
安月君说道,眼底闪过一丝冷酷之色,想来,有人是活不久了。
啊?叶溪倩惊呼一声,立即紧张地揪住他的手臂,说:那怎么办?我们说的话不是都被偷听了吗?娘子笨。
安月君就这么突然说了一句,貌似跟刚说的话没一点关系。
叶溪倩想要狠狠地捏他一抒,突然念头一闪,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
当然了,不然,他就活不成了。
安月君得意洋洋地说道,眼底却出现了火花,亮得无法忽视,炽热地跳动着。
无言,难道他把杀人当有趣?叶溪倩显然没看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司徒谦知道你要杀他,那不是会提前防备?所以,我要让他狗急跳墙。
安月君仔细的一一说道,如果是旁人,他不会看一眼,甚至可以说满脸的冷漠,冰霜,只有她,她问的每一句话,他会乖乖地回答,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记得。
叶溪倩点点头,说:因为知道你要杀他,所以得趁早灭了你,掳走诗儿就是结果?心里在为感叹,难道这个笑如梨花般纯结的男子,真的只是被权力熏黑了?还是说,他本来就这样,只是很好的掩饰住发,如果这样,不得不说,他的演技很高!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最晚这两天,他就会来要人。
安月君自信地说道。
如果真要比心计,眼前这人应该是个楚中翘,所有人的计谋,他都知道,计算在心里,比武功,他更是佼佼者,这样的人,如果是友,那会很荣幸,可是,如果是敌,那会非常惨。
叶溪倩感叹道:最狡诈的人非你莫属。
安月君嘻嘻地笑了一声,开心地说:谢谢娘子夸奖。
又不是在夸奖你!叶溪倩无奈地想要再说话,却再也无法言语,地某人人拼命咬呀,舔呀,啃呀中,迷失了自己, 在脱光之后,突然清醒了,推脱:不行,会传染给你。
娘子,有一种运动做多了,你的病就会好了。
安月君睁着双晶亮的眸子,潋滟澄澈,火花跳动着,散发烧灼的热气。
什么?脱口而出,就已经后悔了,真是白痴,这还要问吗?可是,想要反悔却已来不及了,她已陷入了他钓织的情欲里,不能自拔,情不能醒。
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上午,又是明显的对比,某人神清气爽的出门,可是,她却只能酸软地窝在被窝里,不公平,明明用力的是他啊!风寒算是好了,还真是应验了他的话,做多了病就好了,可是,也不用做这么多吧!有了风寒风,她躺在床上,现在,虽然风寒好了,可是,还是躺在床上,而且,现在更是可怜,浑身都在酸痛。
对,下次不能让他这么得意!想着,咒骂着,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已是下午,由着婢女穿好衣服,梳洗,却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杨和兴冲冲地跑了过来,见到是她,立即行个礼,说:夫人,属下正要去找你。
什么事?很少看到杨总管跟的这么快,于是,问道。
司徒将军来拜访了,可是,堡主不在,只能找你了。
杨和恭敬地说道。
司徒谦,叶溪倩面色一凛,他果然是来了!跟着他走,路上问道:君人呢?怎么这两天 经常不见人影?属下不知,无权过问堡主的去向。
杨和一板一眼地说道。
叶溪倩奇怪地看了眼杨和,他怎么了?想要问,但已经到了大厅,就见司徒谦举止优雅地喝着茶,神态甚是优闲,见到她来后,立即放下茶杯,站起身。
笑得温柔谦逊,说:倩倩,又见面了。
虽然心里十分谨慎,但脸上却是笑容灿烂,轻快地语调:是啊。
司徒谦笑得愈发温柔,如梨花般带着恬静淡雅,温柔的语调,如圆玉般湿润,:最近还好吗?他的笑容有种让人沉静的气氛,如果不是知道他心思诡异成这样,她或许就会迷惑住了。
笑着打了个请坐的手势,坐下后,打哈哈:吃好,穿好,睡好,什么都好。
司徒谦踊角笑纹更深了,说:倩倩还是和原来一样可爱。
呃,是吗?叶溪倩看到他的笑容,忍不住冷汗直流,什么恬淡,静雅,他笑起来简直就如狐狸,狡诈,又很危险。
呵呵,倩倩,我只是想来问一件事。
司徒谦拿起刚刚未喝完的茶,继续轻啜了一口。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上门终于要说出来了?叶溪倩笑着问道:什么?诗儿来打扰有一阵子了,家里有点事,我来接她回去了。
司徒谦笑得谦逊温柔,唇 角勾出淡淡的暖意。
为何,这人笑得如此温暖,如此恬淡,可是,心,却如此深沉!好可怕的人!叶溪倩心一抖,果然是这样,为何要这样?她一直对他都很喜欢啊,朋友的喜欢,喜欢这个温柔的男子,可是,为何要这样?他是让她想起原来那个世界的原因啊!喝口茶,想要掩饰心中的百转千回,眼阍满满都是悲伤,说:呵呵,你们幸福吗?司徒谦笑了笑,点点头,说:当然了,我爱她,虽然没她多,但是,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她幸福。
幸福?这就是爱她的方式?如果成功后,是几十个女人分一个男人?还是失败后,她守着活寡,一个人辛苦的养育着孩子?这就是幸福?难道,天伦之乐,爱人的相伴,比不上高处不胜寒的权利诱惑吗?还是,这些尽是她的妇人之仁?叶溪倩苦涩地笑着,凶狠地说:那就好,要是诗儿不幸福,我就要找你好看。
好,不用你说我也会。
司徒谦笑开了,眉尖的笑意更深浓,随后,张眼看了看四周,奇怪疑惑地说:怎么还不见诗儿出来?叶溪倩正想要开口说话,说听到后面传来:谦哥哥,我在这。
两人皆是脸色一变,叶溪倩震惊 地看着从门口奔过来的人,怎么回事?诗儿不是被人掳走了吗?这到底怎么回事?司徒谦眼里震惊地看着越来越向他靠近的人,脸色一僵,但,随即又变成了常色,化为温柔如春的笑意,伸张双手,将奔向自己的人儿抱进怀中。
诗儿,玩的还开心吗?司徒谦低头温柔地对笑得灿烂欣喜的人儿,蹙着眉头细细地看着。
恩。
吴雨诗点点头。
那我们回去吧?司徒谦眼中的亮光一闪而过,不知是失望,还是期待,柔柔地说道。
不要,我还要玩几天。
吴雨诗摇摇头,嘟着嘴儿拒绝道。
这……司长谦迟疑着,看了眼叶溪倩,随后说:还是不要吧,太麻烦别人了,再说你有喜了,我也不放心。
不要,我不要,谦哥哥,你先回去,我再过几天回去,好不好?我一定会小心的。
吴雨诗双手合掌,状似祈求地说道。
司徒谦无奈地摇摇头,宠溺地说:真拿你没办法,好吧。
这时,门口走来一个人,如冰寒的绝世容颜,见到叶溪倩后立即化为灿烂的笑容,如星辰般耀眼,他立即跑过去,硬挤到她旁边,撒娇,娘子,我好想你。
离我远点。
叶溪倩一见到他就来气,这家伙,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节制!安月君可怜兮兮地,眼巴地看着她,在看到司徒谦后,又化为冰寒,冷冷地说:你的人,以后照顾好,不要劳烦我将她救回来。
司徒谦大惊,立即紧张地搂过吴雨诗,焦急地问:诗儿,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叶溪倩一直盯着他,他的焦急,紧张不是在骗人,可是,为何?吴雨诗摇摇头,说:没有,前两天有人送封信说是你的,我看了,就晕了过去,醒来发现在自己被绑着在马车上,但,被安堡主救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司徒谦看着她的眼,似乎变了,抱住她说:吓死我了,不能放你在这了,我们回去吧。
不要。
吴雨诗摇着头,耍赖道:再住两天嘛。
司徒谦看着她嘟着嘴儿,无奈地摇摇头,宠溺地说:好吧,不过要小心。
恩恩,一定一定。
吴雨诗开心地点点头,说。
于是,司徒谦再说了几句话后,交代了吴雨诗几句话后,才离开。
安月君眼色一眯,看了看阴暗处,随后,走到她面前,替他娘子温柔仔细地捏着背。
等司徒谦离开后,厅几一片寂静,没进一会儿,就 有一个人飞了进来,迅速地将吴雨诗抱了起来,直嚷嚷:若儿,你咋可以抱住那个男的,不行不行,我要将你身上的毒清掉。
啊?叶溪倩傻住了,这到底什么情况?白色的棉袄,银色的头发,洒脱,俊逸,这,不就是齐天放?此刻,他正紧紧地抱着吴雨诗,满脸吃醋的表情,不停地叫道。
若儿?莫非……吴雨诗扒开如八爪鱼的齐天放,伸手将脸皮一撕,竟是杨若儿!她笑着对已经傻眼的叶溪倩说:倩倩,我来见我的干儿子们了。
……叶溪倩已云里雾里了,许久,才找回声音,说:怎……怎么会是你?好不容易离开八爪鱼,结果又缠了上来,她瞪了一眼,狠狠地说:放开。
齐天放任性地摇摇头,吃醋地说:你身上有他的味道,我在帮你清毒。
原来这就是清毒?叶溪倩终于明白了,看着眼前正打闹的两人,问:不是诗儿吗?怎么会是你?好玩,还没有尝试当当别人呢。
杨若儿笑意盈盈在说,脸上有着调皮。
她变了好多,第一次见到她时,以为是沉静只会哭的女子,没想到,现在却这么开朗直率,是爱改变了她,还是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好玩?叶溪倩哭笑不得地说:你怎么会知道要说这些事的?这下,挂在杨若儿身上的八爪鱼有意见了,愤愤地指责一旁替他娘子捶背的安月君说道:还不是他!突然到我家,给我一张图,说要我做面皮,我就稍微好奇地问了下,他就简单地说了几句,若儿听了后,就吵着要来,更过分的是……虽然没有说下去,但叶溪倩已经明白了,转头看向安月君,问:为什么?如果他发现那个女人出现在这,他回去会先干什么?安月君笑着说,手上的动作未停,温柔如水,宠溺的眼神,好甜。
啊,明白了。
当然是先去看吴雨诗了!这样,君就可以知道她了。
叶溪倩又有疑惑了:你不觉得这里面漏洞百出吗?恩,不过娘子,他回去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以他多疑的性格,自然,会将那些人杀掉,尤其那些人是他的部下,在他就要将人杀掉之际,有人会特意进去,看到这一幕,那么,一个大将军无缘无故的要杀人,后果自然不好了,至少,失了军心会被紫昊夺了兵权。
安月君轻轻地说道,随即眉头一皱,不悦地说:我没有要他们来。
那诗儿怎么办?一个人要怎么办?叶溪倩问道,难道,真要守活寡?娘子,他没杀人,只是有这个动机,司徒谦自然不会有事了,最多,只会夺掉兵权,再派人好好看着,自然无法东山再起了。
安月君柔柔地说道。
或许这是最好的了吧,至少比死了好,叶溪倩点点头,知道他这么忙都是为了她,将他抱住,不说话,现在,是不需要说话的。
突然,念头一闪,似是想到什么,抬头问道:君,诗儿怎么不见了?不是在司徒谦那吗?司徒谦前脚一走,我就叫人将她劫走安置好了。
难怪,这两天你都不见人影。
安月君争争地捏了一把她的腰,暧昧的在她耳边说:娘子,哪有,晚上不都回来的嘛,难道娘子都忘了?要不要现在去重温重温?显然,被狠狠地揍了一拳。
嘘!此刻,两对似乎都在呢喃爱语。
第二天,传出一个大的消息,似乎真如安月君所说,司徒谦因想要杀人而被革职,贬不平民,又将朝野轰动了。
看来紫月的百姓又有茶后话题可说了,又要议论纷纷一阵子了。
造反一事,圆满解决,现在,似乎很安静。
月家堡,似乎也是,但只是似乎。
安月君可怜兮兮地看着叶溪倩,指着远处正在逗弄辰儿和晏儿的杨若儿,忿忿地说道:娘子,她什么时候走?叶溪倩忍住笑意,捏了捏他红润的脸蛋儿,说:热闹一点不好吗?摇摇头,安月君嘟着嘴儿,不悦地说:不好,一点都不好,才刚走,就又来了,真是讨厌。
叶溪倩无可奈何地俯下身在他耳际说了几句,他如葡萄般晶莹澄澈的眸子一亮,随后咧嘴傻笑,猴急地点点头,说:好,好,好,我们走,我们走。
说完, 就不见 了人影。
看样子,也知道,叶溪倩说了什么,才能让他安静会,但,她的代价却是惨痛的,至少一天起不了床,不,或许更多。
平静的过了好几天,这天中午,杨和急急地跑到正厅,眉尖带着焦急之色,见正在替他娘子乐不思蜀夹菜的安月君,便开口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堡主,出大事了。
手上的动作未停,安月君冷冷淡淡地说:什么事?第一百十七章 无言的支持杨和定了定心神,犹豫地看了看安月君,不知道要不要开口,许久,才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说:堡堡……主……叶溪倩看了有些不对劲,放下筷子,问杨和:怎么了?虽有时候觉得他不是过于稳重,但,他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究竟出了什么事?杨和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俯身垂目,眉尖染上一抹忧愁,有些担忧在说:堡主,这两天不知是谁传出你……你是……想要 尽快的说出来,却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到最后,说不出来了。
说。
面无表情的安月君轻轻地说,唇瓣紧紧地抿住,刻画出一条冷硬的曲线,看不出他是什么想法。
说你……你是妖孽,有吃人的眼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不管是高官还是贩夫走卒,人人都知道,而且、而且,绿柳山庄,残断帮等好几个江湖上稍有名气的已经在准备联合着要攻打月家堡,,恐怕以后会越来越多,而原因就是……就是……杀妖孽。
安月君慢条斯事地说,温吞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轻飘,让人胆寒。
杨和没有答话,低着头,显然 是默认了。
大厅的气氛立即静了下来,死一般的寂静,婢女,奴仆,都纷纷地屏住了呼吸,眼里充满了惊恐,害怕,身子不断地哆嗦。
或许,只有叶溪倩,齐天放,和杨若儿是镇定自若,仿若什么都没听到般,前者正吃的起劲,后两者正在说着昵喃爱语,好不亲热。
安月君的眸子里如冰湖里的一弯池水,冷彻心股,眉尖是冷疑残虐之色,周身散发着越来越浓的杀意,弥散到空中,静悄悄地死寂。
紧紧握住的拳头,突然被反握住了,他身子一顿,转眼看到叶溪倩看着他,温柔如水,唇泊掀起的亦是温柔,不是怜悯,不是同情,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惧,眼神的交流中,他知道,这是无言的支持,她会跟随着他。
煞气渐渐地散去,周身只余下冷漠,他回握住她,扬起甜甜的笑意,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娘子。
只要有她,什么,他都不在乎!傻瓜,吃饭。
叶溪倩捏了一把他的手,他吃痛的放开后,她夹了一个大大的鸡腿放到他的饭上。
娘子大人的吩咐,他怎么敢不从,立即乖乖地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似乎,又恢复了寻常。
扬和来回看了看,发现、没人理他,他到底来干什么的?一顿饭下来,刚说完甜言蜜语的齐天放搂着杨若儿的腰,走时,轻轻在说:需要时,不用客气。
他会帮他,因为,他是他的朋友。
说完,两相携而去,甜甜蜜蜜,羡煞旁人。
饭桌上,只留下两个人,还有一个中看男子可怜巴巴地站在那。
是谁?叶溪倩问道,言语里有着气愤,以及阴鹜,显然,这次她是真的很气愤了。
司徒谦。
安月君说道,眼底闪过一丝杀气,雾雾然,骇人至极。
叶溪倩一震,眼里满是不确定,问:你怎么会如此肯定?司徒谦、司徒谦,又是司徒谦!为何,他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心沉到底了,她是如此希望他们能是朋友,看到他,就能想到她的以前,这难道是奢望吗?娘子,你还记得以前我救他的女人吗?虽然眼底是杀气,但看她时,却依旧是温柔地令人心碎,眉尖充满了宠溺,嘴角一直都是上扬的。
记……突然不说话了,她怎么会不记得?他为了取悦她,穿了女装,那般倾城国色。
那时候,他的眼睛是紫色的!虽然有奴仆看到,但是已经过了好久,没人故意提起,肯定不会有人想起。
显然,肯定是恒徒谦故意在旁人面前提起,权利,真的这么重要吗?为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去夺取,为何救人了,此刻,却造成这样的局面,是不是太过于可笑了!显然,他是想不费自己一兵一卒,不费力气,借他人之手,灭掉月家堡。
对他真的失望了,失望到底了,那个笑如梨花的男子 ,只能在记忆中想起,她抬起头,说:君,如果你要杀他, 我不反对。
她不想再错第二次。
安月君眸光一闪,笑了,笑得绝色,倾城祸国,柔柔地说:好。
现在怎么办?叶溪倩忧心忡忡地说:如果,一起攻打,你怎么办?虽说你的武功天下难遇对手,可是,这么多人,要是使什么阴招,你一介不小心中了圈套,那怎么办?安月君宠溺地勾起唇角说:娘子,不会,我很聪明。
他转头看向杨和,问:已经有多少人?杨和想了想,答道:大概有两百来人,其中不乏当今武林排行靠前的妙手圣仙,笑面玉扇,还有使毒高手,所以,不得不防。
叶溪倩一听,就更担心了,立即紧抓住安月君的手臂,不停地说:怎么办,怎么只?他们是不是很厉害?一直说着,未停。
娘子。
安月君大叫了一声,见她终于冷静了下来,才问道:娘子,你害怕吗?害怕啊,死谁不害怕。
叶溪倩又激动了起来,眼泪就要流下来了:我更怕你受伤,怎么办?娘子,我不会受伤的,放心,谁也伤不了我。
安月君说道,言语里狂傲,自信,只要他想,没人能伤得了他。
放屁。
叶溪倩一听,粗话脱口而出,见到他们满脸疑惑,说:上次躺了这么久在床上,是谁?还有上上次,被剑刺伤的,是谁?上上上上次……?安月君傻傻地笑了笑,随后无辜地指着杨和,说:是他。
杨和一楞,没反应过来,怎么说到他身上来了?叶溪倩没好气地瞪着他,说:你敢说别人试试。
安月君害怕地缩了缩脑袋,纯真可怜的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睛不停地转动着,含着泪,看起来很是可怜,小声地说:不敢,娘子,是我,绝对是我。
他碰上她,还是这么没出息!那你怎么解释说 没人敢伤你?叶溪倩想到以前,心,就狠狠在揪痛着,虽然说是为了她,但是她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他好好的。
……没了话,大大的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她,可怜兮兮地,黑黑地眼珠子转动了一圈,说:娘子,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说着,还伸出手,发誓。
鬼才信你。
叶溪倩瞥了他一眼,沉默了下来,她,或许应该做些事帮他。
可爱的小脸蛋儿闷闷地放下手,随即又扬起笑容脸,讨好在说:娘子,放心,他们都不厉害,我不放在眼里。
……不回答,继续在苦思,到底应该要怎么帮他。
安月群见她不理他,只能可怜地转过头,在转头之际,换上了冷然的面容,问:知道是什么时候?杨和摇摇头,说:还不清楚,但,来迎客栈的江湖人士住得越来越多,怕是没几天了。
安月君挑挑眉,说:来迎客栈?恩,不知道为何,许多江湖人士都不约而同地选择这个客栈。
杨和疑惑地说,若是说来迎客栈有什么好的,也只不过平平常常的一间客栈,看不出有什么特色,更可说都没月家堡经营的任何一间客栈要大,可是,为何钱住进去了?怎么没听说过。
安月君淡淡地说道。
杨和点点头,说:是最近才新开的。
安月君眼底闪过一丝冷然,嘲弄,他也太大胆了,在这么近的地方开一间客栈!这样,也挺聪明的!新开的?叶溪倩脑中念头一闪而过,立即恍然大悟地脱口而出:司徒谦。
安月君勾起笑容,宠溺地轻笑道:娘子,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砰!的一声,显然,又被揍了一拳,眼睛淡淡地看向他,问:我平时很笨?没有,娘了,你一直都很聪明,真的很聪明。
安月君可怜兮兮地讨好,可是,已经晚了,叶溪倩狠狠瞪 了他一眼,看向别处。
安月君立即跑到她面前,睁着双无辜的大眼,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赔笑道:娘子,不要生气了,你一直都是最聪明的,真的,我娘子最聪明了。
这狗腿样,让人看了,实在是好气又好笑。
这边正讨好地起劲,那边,杨和是茫 茫然地看着这一幕,到底什么情况,不是在讨论攻打之事吗?为何变成这般模样了。
在安月君看来,娘子不理他,比那些所谓江湖正派人士攻打月家堡与日俱增重要,不,重要许多许多,想当然,得好生伺候着了。
说了好多句甜言蜜语,傻乎乎地话,可怜兮兮的哀求了许久,叶溪倩才哭笑不得地说:好了好了,我败给你了,真是,快谈正事吧。
安月君这才听话地坐到位子上,嘿嘿的傻笑了起来,红润的脸蛋儿上,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红红的唇瓣,小小的酒窝,可爱纯真,散发着香甜气息。
第一百十八章 人间地狱现在怎么办?要是他们一使阴招,可就难办了。
叶溪倩皱着眉,思考道。
娘子真笨,我们也可以使用呀。
安月君疑睇她,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小嘴儿上扬,又突然开口:不,娘子很聪明。
你会用?叶溪倩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娘子,不用愁了,我还不放在眼里。
安月君神秘的笑子笑,如偷腥的猫咪般。
可爱纯真,说:娘子,我已经想到方法了。
恩,那就好,那就好。
叶溪倩点点头,高悬的心放下了,也没多问,他、她相信。
安月君皮肤瞳动了动,眼底掠过的是杀意冷然的光芒,勾起唇 角,他的方法就是一个字:杀。
同于杨和怕他们受到连累说了原由后,很多奴仆都纷纷离去,有的先回家避难,边一阵子瑞来,有的干脆不干了。
才两天过去,偌大的月家堡显得有些冷清,以往到处都能看到人,此刻却显得有些空旷,寥寥地几许人。
而,辰儿和晏儿因为奶娘的突然离去,于是,就没人照顾,重担又交到了叶溪倩手中,她此刻是忙得厉害。
除了这两点,其余都很正常,安月君照样围着他娘子转。
齐天放照样和杨若儿甜甜蜜蜜。
腊月十三日,似乎注定了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早晨起来,似乎真有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雪纷纷飘落,很大,碎碎堕琼枝,银装素裹,白地纯净,晃人眼。
雪花飞舞中,一大群人聚集在月家堡门口,拿着剑,铁锤,脸上是愤恨,不屑,亦或是狠意,在不停地叫嚣:安月君,出来,妖孽,快出来,快快受死……这时,从天空中慢慢飘落一个白衣男子,绝色祸国的面容下,一双妖魅的眸暗如寒潭冰冷刺骨的洽澈清水,水灵,晶莹剔透,荡人心魂,长发乱舞,如锁如绳,白的棉衫,竟不显笨重,反而有种仙者之气。
在纷纷飘落的雪花中,仿若如诗如画,美得不似凡人,如祸水妖孽,过份妖异中绽放摄人心魂的冷意。
此刻,他就是妖孽,如罂粟般,有着让人窒息的美。
好静,好静……或许说,所有人都不敢呼吸,打扰这一幅让人如痴如醉的画面,好美,好美。
安月君勾起唇角,嘲弄,冰含着杀气,一个一个?还是一起?语气很淡,却依旧那么狂傲。
他,唯我独尊,傲视群雄!众人惊醒了,那含着轻视的语气,让他们纷纷恼怒了,一个身穿黑衣长棉衫的男子走了出来,块头很大,一脸凶相,手持两个大铁锤,说:我嵩山派李安首当其冲,杀死这个妖孽。
说完,就立即往他冲去,但、还未走几步,就已不见了人影,已被搅成了碎肉,飘舞在雪花中,似乎多血红的色泽,染红了纯净的皑皑白雪。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不由地倒退了一步,李安的功夫已不算弱,可是,竟还未打,便已被人杀死了,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这么可怕,本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不会武功的男子,显然,现在是想错了。
众人,有了惧意。
安月君美眸淡扫了明显有怯意的众人,轻轻地说:怎么?没了?话刚落,有一个年轻美艳的女子走到他跟前,拿着一把利剑,俯个身状似很有礼貌地行礼:我衡山派柳烟定要杀死你这个妖孽。
但是,却是媚眼如丝,这像是杀人吗?可是,却是同样的下场。
死寂,死寂,还是死寂,这时候,他们才开始害怕,是不是随意听信了客栈老板的话了?那,还来得及吗?但,这只是一小部分人的思想,更多的是想要给自己在武林中树立威信,杀 死妖孽,这件事足够他们炫耀一番,扬眉吐气。
有几个跑了出来,把他围成一圈,明显,很兴奋。
毕竟,这么多人杀一个,怎么会杀不过。
可是, 依旧是这样的结果,死了,却连尸首也没了。
其中一个年轻男子,打扮甚是奇怪,诡异,他看了看门里面,扬起一个笑容,立即不见了人影。
安月君美眸淡扫四周,轻轻地说:一起,速站速决。
话刚落,就没了人影,如行云般的飞掠,不带一丝痕迹,干净、利落,却又优雅。
美丽,飘然。
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如果你想她活命,就停手。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过去,安月君脸上大变,但,又随即隐没,很快又是面无表情,仿若刚刚只是错觉。
叶溪倩被年轻男子紧紧地反手绑着,剑紧紧地贴于颈间,不挣扎,只是看向那抹嵌入心中的身影,唇瓣轻轻地扬起,她相信他。
长得有些清秀却是一脸阴险的年轻男子,得意地笑着道:还是我聪明,省了好多力气。
所有人都清醒过来,立即气焰高涨,举着自己手中武器,大叫:毒郎君果然名不虚传,厉害,厉害。
够毒!随后,转头看向安月君,不停地说:杀妖孽,杀妖孽……一声高过一声。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正派人士?叶溪倩实在忍受不住了,不顾眼前的剑,靠前,大喊了一声:闭嘴。
顿时,大家一惊,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她,等着她的解释。
你们这算什么?叶溪倩不屑地扫过众人,说:你们是武林正派,真是让我想吐。
这句话一出,。
人群是似乎有了骚动,只有安月君静静地看着她,双眼倾注了所有的专注,那般仔细,柔情出现在他的眼底。
哈,妖孽,你听谁说的?有何证据?叶溪倩越说越激动,厉眼看着众人,不屑地勾起唇角:将我抓来做人质就是你们所谓的正派行为?真是不知羞耻。
都是些伪君子,恶心地够可以了!语气越来越冰冷。
他的眼睛能吃人。
人群中,不知谁发出了声音。
哈哈哈……叶溪倩大笑了,但笑未至眼,阴冷地说:真是好笑,吃人?那你为何还在这?难道你是鬼魂?众人有些沉默了,但,又有一个人说:他杀了人,而且手段这么残忍,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为。
搞笑至极,你们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难道砍掉人头是正常人所为?或者说一剑刺进人心脏是?叶溪倩担心地看向安月君,却发现他也看着她,回以一笑,心放下了,随后一字一句地说:最重要的是,你们送上门让他杀的!这一刻,静了下来,似乎,所有人都在思考,而安月君闪着惑人赠弦的光芒,身子一闪,攸地不见了人影。
绑住她的男子看了看,顿时有些惊慌,大叫:各位,我们是来杀妖孽的,妖孽的,妖孽的……顿时,又沸腾 了起来,似乎是在那一刹那,就在快靠近那男子时,很多人都往安月君面前冲过去,将他包围起来,打了起来,而,男子阴险一笑,拿着剑的手向前用力几分,再往她脖子间狠狠一抹,将她往地上一扔,就要逃跑。
叶溪倩闭上了眼睛,如破碎的布娃娃,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不……凄厉的大吼破空,震住了所有人,安月君在看到地上那抹人影时,紫色妖瞳似滴血般,诡异,宛如修罗之瞳,催魂索命。
顷刻之间,响起了无数的哀嚎,但,又化为平静,死一般的寂静,到处是断肢残体,花花的肠子流了出来,到处是肉沫屑子,发丝染上鲜血随着雪花落下,浓郁的血腥味从空中散开,这,成了人间地狱。
雪花飘落,洗尽铅华,洗不尽这满天的鲜血以及罪恶。
安月君跑过来紧紧地抱住已了无声息的叶溪倩,就要站起身,喃喃自语:娘子,我们立刻去看大夫,去看大夫,好不好,不要睡,醒过来……这时,齐天放和杨若儿抓着刚刚逃跑的阴邪男子走了过来,楞住 了,一股从心底升起的惊骇寒气涌起,让他无法言语。
他们,是不是来晚了……安月君仿若没看到他,大步地准备往前走,在经过他身边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叶溪倩的身子 不断地发光,发光,刺得人眼不开眼。
而安月君似乎预料到有什么事要发生,紧紧地抱住她,仿若要嵌入骨血,可是,等刺眼的光消失时,他的双手空空地,而他一直想要抱住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齐天放呆住了,这,到底什么情况?难道倩倩不是平常人?安月君就这么呆住了,傻傻地,孤零零地双手慢慢地收拢,渐渐地,涣散的眼神顿时清醒了,凄厉的连着大喊:不…… 不…… 不 泣如血地绝望,重重地敲到每个人的心上。
他们,果然来晚了!第一百十九章 娘子,不要我了吗安静,沉寂,死寂,雪,纷纷飞舞,飘散,一袭白衣,融于茫茫白雪中,静静地,空洞的眼睛缓缓地看了四周,痴笑了出来,轻轻地说:娘子,出来,好不好,该回去了,在外面会冷……一句又一句地说着,近乎乞求,却支离破碎。
可是,悄无声息……一股绝望地死寂蔓延开来,天很冷,空气冰结了,风静止了,再也无声息。
蓦地,噗!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滴落在皑皑白雪上,衬得愈发红艳,溅起一朵朵血花,娇艳地诡异,很美,动人心魂,一滴滴从嘴角溢出,染红了惨白的唇瓣,显得妖艳欲滴,滴落到白色长衫上,绽放娇娆的美。
娘子呢,出来,到我身边来,好不好?娘子,心、好疼,真的好疼,为何你还不出来,不再管我了吗?不要我了吗?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以后都听你的。
娘子,出来好不好……血,流不止。
啪!白色发带断了,随风飘远了,黑而长的青丝散开,垂落,飞舞着,美得如催情妖狐,妩眉,美得如索命修罗,娇艳,奸邪,小脸蛋儿一片空白,美眸如一潭死湖,不起波澜,整个人,仿若都被掏空了,很静,只有惨白却又红艳的唇瓣不停地哆嗦,喃喃自语。
娘子,好冷,心好冷……娘子,好想你,想要抱着你……娘子,快要窒息了……娘子……杨和心底涌起恐惧,又要像以前那样吗?不、或许更甚以前,雪越下越大,冰冷刺骨的寒意袭来,他摇摇头,只能上前说:堡主,夫人或许在堡内……但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刚刚明明夫人是从堡主怀中消失的,怎么会出现在堡内,这样一个谎言很容易就会被拆穿,堡主肯定不会信,为何夫人会消失?难道……可是,安月君却相信,哪怕只是一个谎言,,哪怕只是让他心里稍微不那么疼了,他都相信,暗淡无光的眸子稍微亮了,唇角扬起傻傻的笑容,低低地说:对,娘子肯定在房内等我,她最调皮了,最喜欢欺负我……痴痴地笑了起来,明明在笑,笑得很开心,漂亮娇艳的眸子里满满的喜悦,灿若星辰,小酒窝若隐若现。
可是,齐天放和杨和却再不忍看下去了,头撇向别处。
笑?不,他不是在笑, 这,是在泣血。
两人再回头,却已不见了人影,心一惊,立即跟了上去。
一路追上,两个人的心越来越慌乱,残木断枝,凉亭塌了,假山碎了,一路上的鲜血滴落,竟铺成了一条血路。
在积雪中,愈发清晰,恐怖,脚上的步子加快,到了沁雪阁,立即推开门,大骇。
屋内,凌乱不堪,桌子,椅子都成了碎屑,什么都没了,只留了远处那一张床,他蜷缩在床角处,双臂抱膝,头闷在其中,身子在不停地颤抖,颤抖得厉害,周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让人窒息地厉害。
堡主……杨和不忍走了上去,叫道。
安月君抬头,白似雪的脸蛋儿上染上了血,红得更为美丽,发丝滑落,妖娆,脆弱的表情不堪一击,眼神涣散,喃喃自语:娘子到底躲哪里去了,是不是出去玩了……他很傻,很胆小,不坚强,始终不相信他娘子离去了,不想相信,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齐天放看不下去了。
他上前一把揪住了他,在他耳边大叫: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倩倩要是看到了,肯定会很伤心,如果你想让她安心地去的话,就应该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他不应该是冷情到冷酷,无欲无求,睥天下的天之骄子么?不应该是唯我独尊,不在乎一切,杀人如麻的人吗?可是,现在,惨白的脸蛋儿,如被遗弃的小孩,脆弱地不堪一击,双眸空洞,呆滞,唇瓣不停地颤抖,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是谁?不,不是雄霸天下,名震一切的月家堡堡主,不是冷酷无情,目空一切的冷面玉君,不再是了,现在,他什么都不是!不,娘子没死,她肯定在等我,你是骗我的,我要杀了你。
安月君赤红了眼,疯狂地说,眼露杀意,恐怖至极的脸上带着妖红的血,衬得残虐,狠意,森然,如修罗地狱逃出来的厉鬼,散发骇人的煞气。
纵是天不怕,地不怕,胆大妄为的齐天放也不禁害怕的咽口水,却又不能瑞让他这样下去了,随即开口道:可是她消失了,消失了,消失了……他只想提醒他,她没死,或许,还有希望……这一句话,让安月君想起了刚才,呆滞的瞳孔动了动,但又恢复了平静,喃喃自语:娘子不见了,是不是,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很轻的声音,却让人胆寒,很绝望,很悲哀,仿若刻入了骨血里浓戚的悲哀,疼得让人发狂。
娘子,真的不要我了吗?不要了吗?不要了吗……娘子,求你,不要不要我……可是,为什么心不疼,不再疼了,身子仿若被掏空了,再也没了知觉,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仿若很开心地说:不求生能同衾,但求死能同穴,娘子,要等我……不求生能同衾,但求死能同穴!突然,整个人像是亮了起来,或许,是想起了会再遇上他的娘子,想起了以后的甜蜜,想起了她还会一直欺负他,连唇角都扬起了笑容。
疯狂了,陨落了,就什么都不剩了!她没死,没死。
齐天放继续叫道,眼底闪过的是不忍和感动,说:她只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她受你的话,肯定会再回来的。
安月君身子一震,笑脸渐渐地褪去,露出了脆弱而小心翼翼的表情,怯生生地问:真的吗?渴望到乞求的眼神,好脆弱,好让人心疼,齐天放浑身被一击,一股颤抖从心底涌起,接着而来的,就是酸酸涩涩,想哭,这、还是他吗?狂妄到让人恨的他吗?会的,你不相信她吗?不相信她爱你吗?会的,应该会的,应该的吧?安月君像是想到了什么,陷入了往日的回忆,唇畔扬起了甜甜地笑容,点点头,傻傻地说:相信,最相信娘子。
齐天放梗塞了,好痴,好傻,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你要活得好好的,不然,倩倩回来要是看不到你怎么办?对不对?安月君乖乖地点点头,如小孩子般,说:恩,我会等娘子,她会来的。
很听话,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乞求上天,让她回来!似乎,风平浪静了,却只是佯装地。
二十一世纪,X市某家医院里叶溪倩艰难地张开眼,满目即是白,白得可怕,很熟悉,格子窗帘,透明的窗,电视机,脑中显现了不详之感,可是却不愿去相信,这是哪?对了,君呢,君!转过头,脖子扯痛地低低叫了声:啊!倩儿,怎么乱动了,看又出血了。
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责备,却是很温柔的嗓音,低沉,圆润如珠。
叶溪倩慢慢地翻身,心一惊,立即露出了憎恨的光芒,不顾身上的伤,一把揪住男的衣服,顺势掐住,狠狠地说:司徒谦,你还有脸来,我不会让你好过的,都是你,都是你,伤了君,我要杀了你。
这模样很疯狂,疯狂的厉害很可怕,手越收越紧。
男子 一呆,咳嗽了一声,白净的脸蛋儿上立即涨红了,艰难地说道:倩儿,我是苏扬啊,苏扬,苏扬!眼底却闪过一丝悲哀,司徒谦?难道,是她的爱人吗?爱人吗?真的是爱人吗?可是,他没想到,如果是爱人,为何要杀他!叶溪倩仿若没听到,她的脑子只浮现了两个字,杀他,杀他!他伤了君,该死,杀他!苏扬呼吸越来越困难,想要掐扎,却使不上力气,渐渐地。
意识越来越模湖了。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护士走了进来,大骇,立即叫道:快放开,放开,放开……立即冲上前,死命 地扒开她的手,终于,在苏扬快陷入昏迷时,手松开了,护士看着一脸茫然地叶溪倩,严厉地责备:你知不知道他刚刚要被你掐死了!他天天在病床前守护着你,劝他休息,也不肯离去,而你竟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掐死他,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早知道就不应该救你。
叶溪倩楞住了,脖子因为刚刚的动作,正在抽痛着,双着迷蒙地看着嘴巴不停张张合合的护士,茫然,不知所措,眼睛看到他们穿的衣服时,渐渐地,瞳孔越来越大,突然,大叫了一声:啊!声音很响,让两个霎时顿住了,楞楞地看着她。
不会的!这句许没有说出口,就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章 娘子,你来了?再次醒过来,却已过了两天,叶溪倩睁着眼看向洁白的天花板,眼神呆滞,一言不发,身子在不停地颤抖。
这是在做梦吗?对,一定是做梦,做梦,醒来她还会在君的身边,君还会对她笑,还会对她说话,肯定是做梦,睡一觉就行了。
刚要闭上眼,一旁的苏扬惊喜的叫道:倩儿,你醒了啊,太好了,身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我叫医生进来看下?叶溪倩缓慢地转过头看向一脸高兴的苏扬,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充满乞求地说:不要再说,不要再说了,求你了,求你……为什么要提醒她她已经在二十一世纪了,为什么这么残忍,她已经见不到君了,见不到她可爱的孩子们了,如果不说,她还可以假装她还在他身边,为什么要打破她的希望?下雨了吗?为什么脸上湿湿的?心、好疼,疼地仿若炸开了,见不到他傻乎乎的撒娇,再也见不到他如小孩子般的霸道,再也见不到他呆呆的样子,再也见不到,她深爱的他了吗?不,不要,她不接受。
突然,掀开被子,穿着单衣就跑了出去,连鞋子也忘了穿。
苏扬早已震住了,倩儿何时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像是快要溺水的人在乞求着,好脆弱,好让人心疼。
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哭,哭得豪不顾忌,哭得如此可怜,亦,哭得如此绝望!在看到她推开门出去时,惊醒了,连忙追了出去,边跑边叫道:倩儿,你伤还没恢复,不要乱跑,要好好休息,不要跑了,停下啊,外面很冷,在下雪,你这样出去会感冒的,停下啊,不要再跑了……可是,一声声大喊却唤不醒早已陷入疯狂的人儿,这样的行径惹来很多人的注目,可是她不管,她只知道,她快要死了,没有君,她就要死了,所以,她要去找他,眼泪顺着往下落,一滴滴,直至、如雨下。
君,才分开一会儿,我就好想你。
君,你要等我,我会去找你。
君,我爱你…………出了医院的门口,刺骨的冷意袭来,可是,她却不在乎,裸露的双脚直直地往雪里踩了上去,不停的跑着。
追在后面的苏扬避过一辆轿车,看前面的叶溪倩,心里已是胆颤心惊,倩儿怎么了?是不是疯了?这样直直的往下走,不顾来往的车辆,她想死吗?天是, 又奋力地追上去,可是,又一辆车阻止了他,停下来,等车走后,却见她在一个拐弯处不见了身影,心一惊,脚上的步子加快了。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身子再也感觉不到热度,很冰,脚上也没了知觉,除了冷,就是冷,头越来越晕,可是,她摇了摇头,使自己变得清醒些,再往前跑。
终于,到了,在一个小巷子面前停了下来,走到左边的那面墙,已经冰得没知觉的手抚了上去,记忆仿若当初她骑着车,因躲避飞来的刀而撞了上去,才会到紫月王朝。
或许,现在还有用,不,一定有用。
叶溪倩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这是她醒来的第一个笑容,美得让花儿都为之失色,好开心,暖暖地,眼里都是喜悦,心满意足,她,马上就要见到君了,君,等我……狠狠地撞了上去,眼,闭上了,没了意识。
下雨了。
天地仿菲静止了,再也没了声息,却,可是听到很响的悲鸣声,风在哀嚎,雨在低鸣,雪在哭泣,她,怎么会这么傻。
额头破了一个洞,正汩汩地流血,渐渐地,染红了苍白清丽的容颜,染红了蓝色单衣,亦染红了身下的白雪。
世界一片红,红得诡异妖娆,红得如玫瑰绽放,娇艳欲滴。
苏扬找了好久,终于追了上来,却突然失去了声音,屏住了呼吸,浑身都在颤抖,慢慢地走上前,按住叶溪倩不断流血的额头,血,却从白皙修长的指缝逸出,拿起她的手,轻轻地呵着气,可是,却怎么也暖不醒她。
颤抖地抱起浑身如冰的叶溪倩,紧紧地抱在胸前,激动地叫着:倩儿,怎么了?醒醒啊,醒来啊……她,仍然睡着,安静地睡着,梦中的她,好开心,因此,唇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甜蜜又腻人。
手颤巍巍地凑到她的鼻尖,许久,才放下,喃喃自语:幸好,幸好……突然,疯狂地往前跑,不停地说:倩儿,不要有事,快到了,一定要撑过去,要醒来啊……心,被揪得紧紧地,倩儿,你一定会没事的,初遇时,你那淡漠冰冷不在乎一切的笑容就这么深深地印入我脑海中,从此,再也无法抹去,死皮赖脸地跟你交朋友,却是越陷越深。
可是,你却突然消失了,让我找也找不到。
前天,却倒在了家门口,穿着奇怪的衣服,血流不止,。
倩儿,我快要放弃时,老天又把你送到了我身边,那么就再也不会放你走了!想着想着,就将顺溪倩抱得更紧,额头的血滴落如雨,无声无息。
到了马路口,拦出租车,或许因为下雨天,跟面比较滑,或许是因为血流不止的叶溪倩,不想载伤患,一辆车子都没有停下。
因而,只能一路抱着她,奔向医院。
许久,才到,喘着气叫来医生,立即送出急症室急救。
急症室内,几个带着口罩的医生正在抢救,眼露着焦急。
血流不止,快止血,快!要紧急输血了!不好了,病人快停止心跳了,快电击。
……紫月王朝,月家堡沁雪阁内,此刻已是深夜,很静,很静!安月君蜷缩在床角,水汪汪地大眼一眨不眨,直直地看着房门,眼里满是希望,月花倾泻下来,映照在他苍白憔悴的脸上,好脆弱,好无助,好让人心疼,唇瓣如蜡,灰白如云翳,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
心,在疼,可是却已经习惯了这种疼!娘子会回来的, 一定会的!门外。
杨和看着门里面,担心不已,堡主从那天开始就一直这个姿势,饭也不吃,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但,却是无可奈何,弯下腰将放在门外未动的饭菜又端回去重新热,希望他能吃,可是,却是不可能,留下了一声叹息。
这时,从门口处进来一个倩影,安月君浑身一震,暗淡无光的眸子突然灿若星辰,耀眼惑人,露出孩童般的欣喜,是那般全然,唇角咧开,傻笑声不断,却又怕她会消失,是那么轻声,小心翼翼的说:娘子,你来了?朦胧中,那个倩影含笑着,慢慢向他靠近,他屏住了呼吸,眼不眨地看着她,贪婪地看着她 发,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眼睛里竟是痴迷以及爱恋,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如梦幻般,傻傻地昵喃:娘子,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好想你,以为你不要我了,心一直在痛,娘子,我们不要分开了,好 不好?那个倩影慢慢地靠近床,安月君急急地爬过去,猛地扑了过去,要紧紧地抱住她,感觉她的温度,才能安心,脸上的笑容傻乎乎地,让人看了不忍,但:砰!却跌倒了,趴在了地上,那个倩影越来越远,他急急地站起来,追过去,,脸上焦急,害怕以及深深的恐慌,嘴里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娘子,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会怕,娘子,不要走……但是,砰! 的一声又跌倒了,再爬起来时,倩影却已经不见了,傻楞楞地看着远处,如被抛弃的小孩般,再看看自己空空的怀里,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好悲凉,好绝望!他好想娘子,真的好想,满满的思念,他快要疯狂了,眼里是痴然,呆滞!如果是梦,为何要醒来!他情愿一直梦着,只为短暂的幸福。
绝世容颜苍白地近乎透明,再也不见原来的圆润可爱,脸颊处瘦得陷了进去,暗淡无光的眸子下深深的黑眼圈,才两天,他竟这么憔悴,如变了一个人儿,两行清泪,落了下来,晶蒙莹剔透,那么无声无息,那么惹人怜爱。
娘子,真的,不要我了吗?娘子,好疼。
娘子……突然,手紧紧揪住胸口,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心底涌起,剧烈而双刺骨,他呻吟着倒在地上,耳边浮现了君,你要好好照顾自已,我再也不能陪伴你了。
君,如果有来世,我们还要在一起……君,记住,我爱你!渐渐地,声音没了。
不,他颤巍巍地站起身,踉跄着 要走去门口,眼里浓浓的绝望,悲哀,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他要去找娘子,娘子肯定出事了,他要去找她。
心,早已千疮百孔,被撕开了,是不是,疼到极至了,就不再疼了?他的幸福在哪?他的温暖在哪?他的宝贝在哪?他的挚爱在哪?他的生命在哪?娘子,没有你。
我不会照顾自己。
娘子,来世好遥远,我要这辈子。
娘子,我记不住,也不要记住,以后的每天,你告诉我,好不好?……第一百二十一章 坠湖茫然地走了出去,月光照耀下,朦胧而又带着份神秘,抬起憔悴而又绝煞费苦心的容颜,看那月华,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地好开心,眼睛却如雨下。
娘子,天上好像有你的身影,好漂亮……白认翩跹,却带了分萧索,落寞。
娘子,真的,真的好想你,好想将你拥入怀,好想被你欺负……可是,为什么你不见了?娘子,我要找到你……眼里痴然,呆滞,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湖畔,再走几步就要到湖里去了。
可是,他仿若未看见,却依然看着天上的那一轮皎洁明月,只为能看到心中念念的那抹倩影,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走,就这样,扑通!跌到了湖中,身子渐渐地往下沉。
冰冷刺骨的水,冷到心里,不再挣扎,也不想挣扎,或许,这样就能看到娘子了,意识渐渐地模糊,唇畔掀起了若有似无的笑容,很美,很甜,也很幸福,娘子,我好像又看到你了……这时,湖畔突然来了脚步声,嘈杂的声音:快救人,堡主掉下去了,他明明会泅水啊,怎么会沉下去了?速度快一点,快来救人啊。
……二十一世纪,XX医院经过好几个小时的抢救,终于将叶溪倩从鬼门关救回来了,医生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她从急症室推了出来,苏扬不眠不等待,听到开门的声音,心一震,站起身,激动地说:医生,她、她怎么样了?医生拿下口罩,笑意盈盈地说:放心吧,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也不能大意,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还得好好观察。
后遗症?难道是失忆?记得当初是撞到额头了,但是,只要她没有生命危险,这比什么都限,苏扬放心 地松了口气,这时,疲惫才涌上来,困倦,乏累,但,只是摇摇头,振了下精神,跟着医生走了。
将叶溪倩推进了贵宾房,医生交代道:如果她有什么不舒服,要马上通知我。
苏扬点点头,医生这才放心离去,到门口,突然叹息了一声,惋惜的说:有件事,我还是早点告诉你吧,病人赤脚走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被刀片之类的东西刺到了,而且又是在这么冷的天,伤到了筋骨,尤其是左脚,怕以后再也不能正常走路了。
什么?苏扬一震,手在不停地颤抖,不相信地问:你、你说什么?这不是真的吧?或许说还太早,一切还没有定论,但、說真的,复原的几率很小。
医生摇摇头说,眼里满是可怜,毕竟,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拐着脚走路,那是多么残忍的事。
怎么会?明明只是东西碰了下,为什么会这么严重,你是骗我的,肯定是骗我的。
苏扬还是不相信,充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希望能从他口中说出自己满意的答案。
我也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这是事实,她的脚不是简单的被碰了下,当时她大概疯了地奔跑,所以很多锋利地东西都进入她的脚内,而且耽误了最佳的医治时间。
医生顿了顿,又继续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拼命?苏扬一直摇着头,不敢相信,如果让自尊心这么强的她知道了,会多么难以接受,该怎么办?他一直沉思着,所以没看到医生的离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眼睛在看到她绑着纱布的憔悴容颜时,心一紧,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一直守在她的床畔,看着她,等着她醒来,就这样子过了两天,实在支撑不住了,便离开,去休息了。
刚关上门,叶溪倩就醒了过来,眼神呆滞,眼角的泪一直不停的流下,在灯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为什么还会在这,为什么?明明原来就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却没用了?难道回不去了吗?君,我好想你,好想你……头好疼,腿也好疼,全身都在疼,可是,这么痛却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只要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君了,心就如撕裂般,一直疼,一直疼……君,你在哪?君,我们的一辈子,在吗?君,……中午,稍微休息过的苏扬匆匆地赶到医院,见到已经醒过来的叶溪倩,开心地说:倩儿,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身体还有哪些不舒服?忘了我。
叶溪倩开口,很轻,很淡,如果不仔细听,就会听不见。
苏扬没想到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样,顿时沉默了,许久才扬起笑脸,假装没听到地说:哈哈,你在说什么啊,还有哪里不舒服,你要告诉我啊。
忘了我。
虚弱地又说了一遍,很执着。
這次,蘇揚不能假裝没聽到,笑臉僵住了,心不停往下沉,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他苦涩地问:为什么?我的心很小,容不下两个人。
叶溪倩静静地说道,眼睛看着半空中,却又低频是穿透所有,看着其他东西,你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可是,我现在无法爱你。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了,可是,却还是霸占着他,没有说出口,那时候,很寂寞,寂寞地想找一个人陪,能说说话。
或许,她真的很残忍。
苏扬眼底的悲伤蔓延开来,再也没了见她醒来的那种喜悦,脑中浮现了一个名字,轻轻地说:是一个叫司徒谦的吗?你爱他?叶溪倩淡的几乎透明的脸蛋上露出了恨意,不,我恨他。
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回到这来,如果不是她,她还会天天跟君在一起。
他是我的仇人。
叶溪倩咳嗽了一声,见她紧张的要站起来,她摆摆手,继续说: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失踪的这些日子,到了历史上一个没有的王朝,遇见了君,呵呵,我还给他生了两上,不,三个孩子。
苏扬呆住了,理智告诉他,不要相信,但是,心里却已经相信了,那天在门口看到昏迷的她时,他就有一种预感,他已经失去她了,不,她根本就没属于过他,谈何而来的失去,抬起头,说:不,我相信。
说出这句话,他就知道,他再也没了可能, 那么痴痴的等待,究竟为了什么,他不知道,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叶溪倩笑了笑,很淡,却很温暖,说:谢谢你,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唯一的。
恩。
苦涩地咽下这一字,却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我好想他,真的好想,好想回去,可是,却没有办法。
叶溪倩说着说着,眼角说溢出泪珠,晶莹剔透,她快忍不住了……所以,你才会去撞墙?苏扬轻轻地问,心越来越疼了,他还能说什么,她不了那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他还有什么拿来赌。
恩。
她知道她很傻,可是,没有办法控制。
苏扬看着她,手紧紧地握拳,才能抑制住想落泪的欲望,笑着说:你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早点去见他,我会帮你的。
真的好疼,为何,他会说这样的话,他不想帮她,不想做这么伟大的人。
恩,好,我要变得最漂亮的时候去看他。
叶溪倩一听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容很淡,却很真心,即使这是安慰,也能让她很开心。
苏扬不再说话了,苦涩地看着她,在他眼中,她还是漂亮如昔,可是她能接受吗?什么时候才能告诉她,她的脚…………月家堡内,一片混乱,杨和救出早已昏迷的安月君,将他搬到床上,焦急地叫婢女干净的衣服换,烧热水,以防感染风寒。
齐天放仔细地看了看后,松了口气,说:他没事,只是最近心力交瘁,需要多休息一阵子。
从手里拿出一小瓷瓶,交给杨和,说:至少一日三餐后都要食用,这药有安定心神的作用,多吃吃无害。
杨和接过,无奈地摇摇头,说:一日三餐?自从夫人不见了以后,他就未进令,你说连饭都不吃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吃这药。
齐天放也是一楞,叹了口气,说:那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不吃啊。
突然脑中念头一闪,捶了捶了手,激动地说:我听说在紫月和若启的交界处的一座山上,住了一位世外高人,很是神气,有着无边的法力,或许,将他清过来就能让倩倩回到这来,不然,哎,他肯定撑不下去。
杨和一听,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去,却不料被人拉了过来,齐天放愧疚地说:还是我去,如果当初不是我,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直没走,因为不放心,也是因为愧疚,当初答应地好好的,可是,却去晚了,如果当初没有贪杯,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了?杨和笑了笑,安慰道:别太自责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可是,一切真的会变好吗?夫人还会回来吗?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来XX医院你,你说什么?叶溪倩楞楞地看着自己的双脚,双眼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问,她,没听错吧。
苏扬想了很久,也犹豫了很久,才说出口,但,现在这样的情况,让他如何淡然地再说一遍,于是转头看向别处,轻轻地说:没,没什么。
叶溪倩一把揪住在病床旁的苏扬,激动地说:你再说一遍,好不好,求你了,再说一遍。
长长的发丝凌乱的散着,苍白的脸蛋,头上包扎着纱布,颈上也是,感觉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我,我没说什么。
苏扬摇摇头,不敢直视她虽然充满血丝,但依旧很凌厉的眼睛。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我的脚没事,以后不可以走路。
叶溪倩再也不顾身上的伤,死命地摇着他,额头和颈间的白纱布渐渐沁出血来。
苏扬心一惊,慌忙地说:又出血了,我得去找医生,你先等等。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却被叶溪倩死命在拉住了,不放手,直直地追问:你告诉我,我脚没事,告诉我啊,快告诉我。
你,你右……右脚没事……苏扬一顿一顿地着,眼神闪烁,就是不忍去看叶溪倩,手攸地松开了,叶溪倩呆滞地喃喃自语:我的左脚,左脚怎么了?怎么了?苏扬实在看不下去了,紧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倩儿,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叶溪倩挣脱了他的怀抱,双手抱膝,仿若未听到他的话,眼神再也不明亮了,暗淡无光,不停地低语:我在乎,我在乎,为什么?心好疼……紧紧地握住一直戴在胸闪的玉佩,手不停地颤抖,但却一直不放松,仿若这样就能感知安月君的温度,感受他的气息,心如刀割一般,疼痛难忍,那时候他们好幸福,好开心,为何,现在却是这样?君,我的脚不能走路了。
君,我是不是配不上你了?君,明知这样,还是好想和你 在一起……君,这样的我,你还要吗?苏扬握紧了拳头,又放开,将她抱起,平放在床上,说:倩儿,放心吧,我会找全世界最好的骨科医生,一定会冶好你的脚。
真的?叶溪倩抬头,充满渴求地说。
恩,所以,现在你要好好休息。
苏扬安慰地一笑,轻柔地说。
叶溪倩听话地闭上了眼睛,现在,哪怕只需要一点点谎言就够了。
睡梦中娘子,我好想你。
娘子,你不乖,要骂。
娘子,我们约好下辈子,好不好?只见,削瘦的身影带着抹悲伤的笑容,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她慌乱地追上去,不停地叫着:君,君,君……但是,他仿若没看见似的,未停下来,渐渐地,消失了……吓得她从梦中醒来,却见是一场梦,觉得怅然若失,心,突然被掀地紧紧的,突然想起梦中的话语,倏地害怕起来了,君,肯定是君怎么了。
掀开被子,踩在地上,脚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她疼得呻吟了一声,拿起旁边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脚很疼,已经出血了,可是,她仍旧在坚持着。
她要再试一次,这次一定能回去,一定能回到君的身边,她不能放弃,一次失败,会有第二次,接着是第三次,她不相信,老天爷是这么不长眼睛,这么残忍。
医院走廊中,很静,很静……慢慢地走了出去,在经过马路时,本来很静,很空旷的马路上,不知从哪里飞奔而来的一辆汽车,直直的向她开去。
闪躲不及,也不想闪躲,就这么任它撞了上去。
却在撞上去的一刹那,胸前的玉佩却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很亮,渐渐在,消失了,人也不见了。
车上的人惊呆了,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到前面,却已是空无一人,他打了一个寒颤,立即跑到车子里,开着车就走了。
真是活见鬼了!月家堡。
曾经温暖热闹的沁雪阁,此刻很是萧索,带了份阴森,空旷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杨和担心的守在床畔。
这时,杨若儿也刚好安抚好哭着的两个小家伙,进来,走到他旁边,问:他怎么样了?杨和摇摇头,眼里已经有些绝望了,轻轻地说:高烧不退,再加上好几天没吃喝了,身子快到极限了,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求生意志。
夫人没了,堡主也活不成了。
床上躺着的人儿已经消瘦地不成人样了,脸蛋儿已经没有原来那般光彩照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
深邃漂亮如星辰的眸子深深地陷了进去,苍白的唇瓣瑞也没了原来的红润饱满,如蜡惨白的唇瓣颤抖着,不停的呓语:娘子,娘子,娘子……一声声深情的呼唤,亦是无意识的呢喃,充满了喝求,带着醉心的温柔,闻之让人心碎。
杨若儿眼眶红了,捂住嘴,低声地哭泣。
好傻的男人!屋子内,充满了绝望。
过了一天。
齐天放回来了,风尘仆仆,掩不住的疲惫,头发乱糟糟的,白色的棉衫显得有些灰,脏,未休息,赶到沁雪阁。
杨和见了,充满希望地迎了上去,看了看他身后,问:怎么就你一个人?齐天放叹了口气,说:我连夜赶到那,等到天亮,那个世个高人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都有好起来的。
杨和瞪大了眼睛,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扫这几天的积郁,开心地说:一切都会好的,只要有这句话就够了。
那是不是指堡主病会好?夫人马上就会回来?月家堡会跟原来一样热闹?人在绝望的时候,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哪怕只是自欺欺人的,都会振奋起来。
他走到床前,大声地说:堡主,夫人回来了,堡主,夫人回来了,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要让夫人一直等,难过。
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或许起了作用,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了,杨和激动的跟齐天放说:看看,他听进去了。
齐天放点战斗,走了过去,拿出银针刺进他身上的几个穴道,从袖子中拿出一粒药丸,给他吃了进去,这一次,终于咽了下去。
他松了口气,对焦急在旁边等待的杨和说:只要吃下药就没事了,很快就会醒了。
杨和终于放下心来了,连日来的操劳,让他又憔怜了好些,本就苍老的脸,更是老了好几岁,皱纹也多了,激动地不停点头,开心的说:那,那就好,那就好,或许,一切都在正常的进行中。
从昏迷中醒来的叶溪倩眼看了看四周,开心的扬起了笑容,激动地落下了眼泪,却是开心的,她终于又回来了,而且这边好熟悉呢。
是她第一次认识君的地方。
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声音:你醒了。
叶溪倩错楞地抬头,却吓了一跳,又很快的恢复了过来,冷冷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心一下子沉了下来,难道,她注定回不到君那里么?司徒谦笑得谦逊,温柔,擦试掉身上的水,从湖中上岸,穿上衣服,轻笑着说:什么叫我怎么会来这里?倩倩,我的府邸就在不远处,不在这在哪?叶溪倩冷哼一声,看到他这虚假的面孔就觉得一阵恶心,嘲讽道:怎么,造反未成功,就只能躲在这如过街老鼠一样。
如果佯装着笑脸,虚与委蛇,那么,肯定还会有一阵好日子过,可是,她实在不想撑起笑容去面对了。
司徒谦脸一沉,却又笑的很温柔:倩倩,你在说什么?不要再伪装了,假惺惺的,很恶心,你我都很清楚,心里都明白。
叶溪倩嘲讽地说,满脸的讥笑。
为什么这个人能若无其事成这样?心机深沉成这个样子?或许,真抒他惹毛了,又或许这边没什么人,他一把揪住她的长发,在她耳边低语:不要这么狂,你现在落在我手上,而且又没有安月君做靠山,我随时都可以废了你。
叶溪倩冷着脸,看向别处,一言不发。
全身都在疼,再加上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司徒谦又是一笑,唇角轻轻扬起,却充满邪恶,阴冷的,得意,轻轻地说:听说,现在安月君病重得可是快要死了。
很淡的声音,飘入叶溪倩的耳中,让她浑身一震,如晴天霹雳般,揪住他的衣袖,激动地问:你,你说什么?他说的不是真的吧?听说,安月君病的很厉害呢,连神医都没法救了。
司徒谦慢条斯理地说着,眼底闪过的光芒,是笑意,更或者是其他。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逃脱叶溪倩浑身一颤,眼神呆滞了,嘴里喃喃自语:你……你说什么……不,她不相信,不会的,绝对不会,她的君那么厉害。
你没听到?‘怀吃谦凑近她的耳朵,一安一句慢条斯理地说,随即,又是一笑,安月君危在旦夕。
不,不,你胡说,胡说。
叶溪倩疯狂了起来,狠厉地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瞪着人,突然笑了起来,很是诡异。
你笑什么?司徒谦对她的反应很诧异,好久不见,看到你这样子,似乎过得很惨。
额头上包扎着纱布,颈间也是,脚上更是包扎的紧紧地,每处都隐隐沁出血来,苍白的脸蛋近乎透明,看起来,很虚弱。
不关你事。
叶溪倩掩下心疼,悲伤,掩下眼中的恨意,淡淡地说,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离开君,君、现在也不会这个样子。
君,这次,让我来保护你,你要等我!呵呵,是吗?司徒谦也笑了起来,眼睛慢慢地审视着她,眼底闪过深思,为什么?难道权利的诱惑真的这么大?打定主意的叶溪倩沉着冷静,虽然他仍然抓着她的头发,很疼,但她不在乎。
呵呵,可惜失败了。
说着,司徒谦褪去了温柔,变得有些阴狠,本来万无一失, 我也已经部署了好几年,那时候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发兵了,没想到,竟被安月君那个贱男人破坏了,我好几年的心血就没了,这么轻易就没了。
啪!叶溪倩狠狠地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冷冷地说:该死的,不准你侮辱他,你才是贱男人!要说狠话,她也会!司徒谦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一呆,温和的脸上立即变得恐怖了起来,想说狠话,看到她的样子,唇角勾起,诡异地说:那侮辱你就可以了?你会吗?叶溪倩看着他,没有一丝害怕,惊恐,慌张。
如果唯一让她觉得他好的地方,就是他爱诗儿。
试试不就知道?司徒谦轻松地说,眼睛试探在看着她,伸手就要脱她的衣服,一件一件,突然停住了,问:为什么你不反抗?要上就快点上,不要这么多废话。
叶溪倩佯装不耐烦的说,她在赌,赌这个激将法有没有用,赌他对诗儿的感情。
或许,上天眷顾,司徒谦停手了,离开了她的身体,一脸嫌恶的说:现在你到处是伤,我也没兴趣。
叶溪倩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他停手了,看到一旁的拐杖,紧紧地握住,只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任心思百转千回,但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目光随意地看,突然在一点定住了,瞳孔渐渐地放大,开心地摆摆手,惊讶地喊道:诗儿,诗儿,你怎么来了,不要跑那么快,小心孩子。
什……什么,诗儿来了?司徒谦一听紧张了起来,慌乱地站起身,转身仔细看了看,却无一人,立即感到不对劲,脸色一沉,想要转过头,却,砰!的一声,失去了意识。
叶溪倩双手拿着拐杖,在不停地喘着气,见他倒下了,心一松,就感觉手上的拐杖越来越重,承受不住,掉到了地上。
但,怕他还会醒来,拿起地上的石头,狠狠地往他头上扔去,发出了很大的响声,血越流越多,手凑近他的鼻,突然发现还有若有似无的呼吸。
立即皱起眉,暗自说:怎么还没死。
看到涓涓的河水时,眼前一亮,奋力地将他拖到河边,将他的头闷在水里,好一会儿,再反过身。
将他流血的地方浸在水中,顿时,血蔓延开来,但在湖里,显得很淡,几乎看不见。
再凑到他的鼻,再也感觉不到呼吸时,才松了一口气,但看到他苍白的脸蛋时,心一痛,苏扬,对不起。
还有, 诗儿,对不起。
可是,她不后悔这么多!脚似乎到了极限,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跌倒在地,怎么爬也爬不起来,可是如果再不走肯定会被发现,如果是爬着走,肯定会有血迹留下。
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叶溪倩一咬牙,纵身一跃,跳入河中,往东边游去,月家堡在东边,应该没错吧?可是,才游了一会儿,体力似乎快要用光了。
全身都在疼,伤口因浸了水,疼得厉害,意识也渐渐地模糊了,君在等她,她要去找他,晃了晃头,紧紧地咬了自己的唇畔,一股腥味传来,稍稍变得清醒了些。
再硬撑着游了一段,身子在不断地往下沉,似乎,似乎,君离她越来越远了……沁雪阁内经过好几个人不眠不休的照顾,安月君已没了危险,也渐渐地稳定了下来,所有人都轨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愁起来,如果堡主醒了,夫人还是没回来,那不是白救了?好不容易散去的愁支,又聚集了起来,杨和来回不停地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念叨叨: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齐天放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看到他这样子,奇怪的问:你在干什么,这家伙的病都快好了,也马上就会醒了,看你满愁苦,怎么了?杨和叹了一口气,眉头皱的紧紧地,说:齐公子,我就直说了,其实救回堡主也没用,如果他醒来,发现夫人不见了,那还是白救了。
齐天放点点头,放下碗,说:你说得很对,可是,我们也没了办法,这倩倩失踪了,能否回来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只要加大力度,不就可以找到了吗?杨和疑惑地问道,他是什么意思?这个说来话长,简单的说就是你们的夫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没看到当时她在安月君怀中消失了吗?一个正常人怎么会这样?齐天放叹口气,自从他们分开后,他就没睡一天的好觉,照这样下去,他肯定老的快。
因为早有了心理准备,也就没这么惊讶了,杨和默默地点点头,心中焦急如焚,踌躇地说:照你这样说,除了等,不是一点希望都没了?齐天放没回答,但,答案很明显,真的,一点都没希望了。
此刻,气氛一片寂静,很悲,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么?这时!娘子,娘子,不要,娘子……躺在床上的安月君突然呢喃呓语。
杨和一震,立即跑过去,轻轻叫着:堡主,堡主……可是。
,没了声音,闭着的双眸却依旧紧闭着,仿若刚刚只是错觉。
这样子下去,堡主迟早会没命的。
杨和叹息了一声,眉头紧锁,满脸愁苦地说道,上天保佑,夫人快点回来吧。
又是一阵静谧,无意识的呢喃又传来,娘子,不要往那走,娘子……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倏地,眼睛睁开了!满含希望地转头看向床边,很缓慢,却又那么急缓,但,却失望了,眼光呆滞了,似乎看不到其他了,很空洞,一片空白,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泪,小声地叫了一声:娘子!充满了渴求,而又那么地绝望,无助。
此时,好静,好静,很微弱,很浅的声音,却如重垂般狠狠在敲着他们的心,好重,亦、好疼!杨和再也忍受不住地转过头,看不下去了,眼眶湿濡了。
老天爷,求你了,我杨和求你了,再一次求你了,快点让夫人回来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尾声安月君双眼赤红,苍白的脸上尽是渴求,黑幽的眸瞳里再也不见了其他,脑中只想了一句话,双手在颤抖,娘子,真的回来了吗?杨和眼神乱瞟,不敢看他,嘴里说了半天,但是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夫人……夫人……听说……在紫月和若启的交界处,那里有座山,她就在那。
齐天放无奈的,再这样下去。
也不是办法。
她怎么会在……安月君突然闭上嘴巴,眼睛看向远处,唇畔的笑决心书越来越浓,傻傻的笑声一声越过一声,那是他和娘子初遇的地方,对,娘子肯定在那等他,眼里的痴然,以及全然的欣喜。
眼睛雪亮有神,灿烂耀眼,闪着动的的光辉,如碧潭幽深,澄澈清明,此刻,似乎整个房内都亮堂了起来,他,活过来了。
娘子,终于,不要在梦中找寻你的身影了么?娘子,终于可以触碰你了么?娘子,终于,我们能在一起了么?娘子,终于。
能抱你了么?没了你,就没了全世界,就,什么都没了。
说着,就掀起了被子,站起身,就要离开,却被杨和一把拉住了。
犹豫地说:堡……堡主……,这……?妖魅邪然的大眼里满是森然,如利剑般,面无表情,淡漠如冰。
冷冷的说:谁敢阻挡,死。
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杨和浑身一颤,不由地松开了手。
安月君转身离去了,一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夫人真的在那?杨和看着远处,叹口气,问道。
不在。
齐天放摇摇头,转头看向他,说:难道你让他在这等死吗?一阵紧密之后,杨和点点头,说:也是。
与其让他在这等死,还不如让他怀着一份希望寻找。
齐天放言语里有着对他的钦佩,这样痴情的男子,上天一定会眷顾他的吧。
突然神秘一笑,况且,那不是有个世外高人吗?以安月君那样的执着,如果找不到,肯定会交战这座山搅得天翻地覆,到时候还怕那个人不出面?原来,他打的是这样的如意算盘!杨和好几日未舒的眉头,终于松开了,露出了笑意,轻轻的说:齐少爷说的很对。
看来,一切还有希望。
叶溪倩慢慢地醒过来,触目即是一幅山水画,几乎占了整面墙,清秀灵韵中中多了几分磅礡气势,一笔一画都恰到好处,看着看着,心便会沉静下来。
这边一张木桌,上面简单地摆放着茶几,四张木椅,左边的墙上挂着斗笠,蓑衣,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东西。
但。
隐隐飘来的空气,很清新,有种青草混着花香的淡雅之气,沁人心脾。
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是哪?你醒了。
平板有声音,带着几分柔和,让人感觉很舒服。
叶溪倩转过头看过去,只见门口站立一个穿青绿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饱满的额头矍铄的眼神,削瘦的脸蛋,长长的胡须,头发简单的扎着,看起来很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缓缓地走了进来,步伐轻盈,走到她面前,开口:女施主,感觉怎么样?你是……叶溪倩疑惑地说,女施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样称呼的人都应该是修行之人,看了看他, 正有这种味道,忙说:谢谢道长的救命之恩。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需道谢。
道长摇摇头,说道。
请问这是哪?叶溪倩疑惑的问道,这 ,离月家堡有多远。
清风山,贫道去河边取水时,才发现了你。
道长慢慢的说,眼神里有着和蔼却又圣洁的光芒。
叶溺爱倩心一惊。
他什么意思?莫非发现了什么?于是,晃晃头,站起身,说:再次谢过道长,我也该走了。
女施主,你想多了,贫道已不问世事,所以,女施主不心惊慌。
道长似乎发现了她心中所想,不大却聚光的眼睛里带着睿智的光芒。
叶溪倩呆住了,随即尴尬地笑了笑,说:不怕道长笑话,我已经多日未见我的夫君,很想早点见他。
女施主无需着急,你只需静静养伤,他自会来寻你。
道长仿若洞悉一切的说。
可是……叶溪倩犹豫,下不定决心。
如果女施主好好休息,脚伤自会好大半。
什么意思?叶溪倩心一颤,涌起一股害怕,轻轻的问:什……什么叫好大半……脚不能好了吗?言尽于此,女施主也该好好休息了。
道长笑了笑,笑得雾霭,详和,定人心神。
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叶溪倩呆呆的坐在床板上,面无表情,但,眼底却是深沉的悲哀以为害怕,眼睛一滴滴地滑落,身子不停的颤抖,一直想着要见他,那种想要见到他的渴望快要将她逼疯了,可是、这一刻她犹豫了,还配得上他吗?这样的她,他还要吗?不、肯定会要,可是,她会在意,会介意。
脸上已经破了相,难道连走路都不能正常吗?她好害怕,怕见到如天神般的他,她会自卑,好自卑。
如果回首,却从未后悔,当初的疯狂。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突然,想起了道长说的一句话,他会来找她。
不、现在不要让他看到,现在的她好丑陋,一点也配不上他,她要逃走,君、对不起。
掀开被子,下亲戚,看到自己仍包扎着的左脚,眼泪又落了下来,心被硬生生地扒开了,疼得撕心裂肺,疼得痛彻心扉,君……放深沉,一痂一拐地走了出去,每一步走地都很艰难,每一步走的都很坚定,亦、每一步走得很绝望。
木屋左边,道长摸着胡须,看着她离去,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这,都是命!命由人,不由天。
……从月家堡出来的安月君往西边奔去,明明病才刚好要好转不适宜使用内力,明明身子不舒服,快没了力气,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娘子了,身体,就再也没了不适,心激烈地跳动,仿若要炸开了般,依旧好疼,可是,这次疼得好幸福,幸福地让人想落泪。
本合身的长衫此刻已经显得过于宽大,轻功飞跃,衣袂飘飘、未束着的发丝轻扬飞先舞。
脚上的步子越来越急,喉咙腥甜,却强忍的抑制住了。
眉尖的喜悦,明亮妖魅的眼眸深处,是深深的开心,以及期盼,唇畔扬起甜甜的笑容,很啥傻、很痴,只为他快要见到娘子了。
拼了命的赶路,终于到了,已经是深夜,脸蛋更憔悴的不像样,灰暗暗,舔了舔干裂的唇畔,感觉,很疲惫,可是,眼睛却出奇的亮,因为,有一种信念在支撑着。
一路上山, 眼不断的看着周围,就怕看漏掉了,眼里,心里, 念念不忘的不过是那一个名字,一抹倩影。
山路很崎岖,很危险,如果是平常,他肯定轻而易举,但、现在他的体力已到了极限,好几次,摔倒差点滚落掉下去,但、千钧一发之际紧紧地握仪表一旁的树木。
愈走愈艰难,却愈走愈兴奋,愈走愈开心,嫣红的唇瓣扬起纯真的笑容,如孩子般。
无邪单纯,就快要到了呢。
就要,见到娘子了。
终于、到了两人初遇的地方,却失望了。
娘子、在哪?娘子、我好想你。
娘子、为何不见你的人影?娘子、全身好疼,快要撑不下去了……月光下,涓涓流水的湖中,波光粼粼,斑驳的树影,沙沙作响,一个如仙般绝色的男子痴痴地站着,呆滞的眼神无了气息,惨白的唇瓣微微颤抖,一股绝望的死寂渐渐地蔓延开,周围,似乎很静,再也听不到其它。
娘子呢?妖魅的哞子里闪着深深的绝望,痴痴的大笑了起来,像是不要命 了般,手狠狠的一挥,疯狂而又疯狂,一旁的树木如被砍断了,倒下,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却感觉,依旧很静。
噗!血喷涌而出,落到地上,开出一朵妖娆美艳的花朵, 血从嘴角一滴滴地逸出,韵红了苍白的唇瓣,变得娇艳欲滴,却如鬼魅般骇人。
身子仿若承受不住了,血不断的喷出,撒落在长衫上,才一会儿,白衣长衫竟变成了血衣,绝丽的脸蛋上亦是鲜血淋漓,从指尖滴落的是血,从口中喷出的是血,此刻,已是浑身浴血。
但、血像是止不住,依旧在滴,依旧在落。
如索命厉鬼,如妖孽霍乱,恐怖,骇人。
终于、承受不住了。
砰!跌倒在地上了,闭眼的瞬间,渴望看到的依旧是那抹倩影。
好静,好静, 风仿若静止了,不再吹了,湖水好似冻结了,不再流了。
叶溪倩一步一步走出去,斑驳的树影在月光下,如鬼魅般在作乱,很骇人,身子不断地哆嗦着,心里很害怕,却只能蹒跚着前行。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前几天疯狂的杀掉了司徒谦,此刻是不是还在。
于是,不放心有回头,往那走去,路上留下的是她深深浅浅的脚印。
像是过了很久,终于,到了。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天地之中,树林之间,河岸旁边,躺着一个祸国倾城的男子,全身是血,被染红了,眼睛紧紧的闭上诡异,却又好美!全身不停的颤抖,绝望,害怕,再也抑制不住了,不顾疼痛不堪的左脚,跑到他面前,抱走他的头。
恐惧的叫着:君,君,你醒醒,醒醒,君,醒来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痛到了极点,泪如雨下。
君,醒来,好不好?君,不要睡了,不要再睡了,我回来了,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不、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醒来……叶溪倩颤巍巍的手就要抚上他的脸,可是,却又退缩了,她不敢触碰,怕、怕他不再醒来了。
君、夫君、相公、醒来啊!一直哭喊,可是却越来越的声音,如哀求,更绝望了。
眼神空洞了,心被挖了一个大洞,没了感觉,斧头看着睡着的安月君,轻轻的笑了起来,泪却依旧如雨下,痴痴的说:君,你又不乖了,又不听我的话了,看我追上你,不打你,你要等我,要让我欺负。
呆呆的看着他,许久,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很温柔,笑得很刻骨铭心,像是誓言:君,下辈子。
我们一定要在一起!下辈子,换我去找你,下辈子。
换我来爱你。
说完,紧紧地抱着他,就要奋力咬舌,即使死,也要在一起。
这时!娘……娘子,不……不要……微弱的声音响起。
叶溪倩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呆住了,缓缓地低头看着他,是幻觉吗?像是过了很久,紧闭的双眼才费力的睁开,轻轻的叫着:娘子……这一声,唤醒了她,叶溪倩不敢罢信地抚上他的脸,颤抖的说:君,你终于醒了。
你没死。
终于醒来了。
她,等了好久!安月君呆住了。
像是不相信般,眨了眨眼,脆弱的表情,唇瓣在颤抖,如梦幻地说:娘……娘子,是你吗?真……真的是你吗?我,我不是在梦中?轻微的声音充满了渴求,支离破碎。
是梦吗?是梦也好……说着,染血的手紧紧地握她的,不放开,轻叹了一声,甜甜地笑了起来,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却让人心酸,痴痴地说:娘子,终于碰到你了,这个梦,真好,不像以前娘子都不给我碰,娘子好坏。
眼神紧紧地缠住她,贪婪的眼神如火般,吞噬着她,眼不眨,想要这个样子一辈子。
笨蛋!叶溪倩哭骂了一声,说: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君,我真的回来了。
可是,安月君却笑了,笑得好开心,笑得好幸福,突然眸光暗了下去,说:娘子,你又说了,虽然是梦,但,每次听到都好幸福。
可是,梦醒了,却好疼,好疼!叶溪倩摇着头,泣不成声,这个笨蛋!看着他苍白的唇瓣,猛的亲了上去,这次,换她主动,舔吻着,啃咬着,缠绵着。
安月君呆楞着,没反应,直到她狠狠地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他吃痛的叫了一声,:好疼……叶溪倩才松开,看着他,说:这下相信不是梦了吧,如果是梦,就不会疼了。
可是,他依旧呆楞着,没动作,像是过了很久,傻傻地笑了起来,像是渴求,小心翼翼地说:娘子,你这次出现的时间,好长,也好像不一样,我好喜欢,好开心,好磅,娘子, 一直不要走,好不好?话语里满是乞求。
他要一辈子活在梦中!这笨蛋,还认为是梦!算了,就当是梦吧。
叶溪倩笑了起来,轻轻地说:笨蛋,我们该回家了。
好。
安月君甜甜地笑了起来,乖乖地说道。
说着,叶溪倩就要搀扶着他,可是却停住了,楞楞地看着自己的左脚,她不会走路了,左脚已经废了,这样的她,她不要让君看到。
似乎,很快,她立刻放下安月君,爬了起来,就要逃开,现在,不要让他看到。
不,娘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安月君立即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却又跌倒在地上了,似乎使不上力气了,站不起来了,害怕的叫了起来。
可是,脚步停了停,又继续前行,不,不要回头。
娘子,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不要走啊,求你了……叫的好惨,乞求,脆弱,叶溪倩忍不住回过了头,却完全呆住了,无法言语了。
他,竟在爬,弯弯扭扭地爬前行,一步一步,手上已经破了皮,出血了,可是,却不理会,嘴里不念着依旧是那两句话:娘子,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充满了乞求,充满了绝望。
爬过的路,竟成了一条血中,红得好可怜。
安月君,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天之骄之,没给一个人低过头,没给一个人下过跪,没对一个人笑过,可是,此刻,他竟在爬,而这,只为追他认为是梦中的那抹倩影。
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晶莹剔透,令人心疼,不是为他全身在疼,而为了他的娘子离他越来越远,他就快要追不到了。
叶溪倩突然跌坐在了地上,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才大声地哭了出来,她,都做了什么?她怎么会这么残忍。
这时,这种疯狂的执着硬撑着他爬到了她的身边,用着鲜血淋漓的手紧紧地抱住她,紧的不留一丝缝隙,紧得像是要嵌入他骨血中,喘着气,痴狂的说:娘子,不准……准你离开,你……是我的,是我的,不准离开。
好疼,好累,可是,不能放手,好不容易才能触碰到她,放手了,娘子就会离开了,不放开!叶溪倩依旧哭着,她到底做了什么,他这样都是她害的,她真的好残忍!好厌恶自己,好讨厌自己!许久,感觉到他开始颤抖的身体,立即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誓言: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不离开,一直都不离开,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紧抱的手未松开,小心翼翼地问:真的?恩。
我们要一起在一起。
叶溪倩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
眼泪依旧流,却是笑着流泪,幸福着流泪。
好。
腻人的声音,很甜,很好听,小脸蛋儿扬起了开心的笑容,脸上有着干涸的血迹,一块一块,削瘦的厉害的脸皮包骨,合该笑起来如鬼魅,骇人至极!可是,叶溪倩却觉得好美,美得令人心悸。
娘子,我……刚要说话,却断了声音,昏迷了。
叶溪倩心一颤,一股骇异袭上身,紧紧地抱住他,恐惧地大喊:君,你怎么了?君,不要吓我……在感觉他胸口仍在跳动时,高悬的心稍微放了一半,看着周围,又害怕了起来,这里很久都不见一个人,如果君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肯定会……再也不敢想下去了,眼中突然有了一股决心,将他靠着自己,抓住他,小心翼翼地转身,蹲了下来,背着他,身子的重量都靠到她的身上,咬着牙,站起来,却失败了,再站起来,又失败了,试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成功的将他背了起来,此刻,额头上已经出汗了,她艰难的走着,一步一步,左脚已经出血,疼得厉害,可是,她强忍着,每一步都踩地重重的,就怕不稳会让安月君摔下来。
可是,依旧摔倒了,害怕地爬起来,慌张地看安月君有没有受伤,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想到自己双膝已经快没用了,整只脚都快没用了,甚至整个人都快要废了。
一次又一次地摔倒,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叶溪倩全身没了知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却死死的咬着下唇,直到出血了,才清醒了,此刻,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君,她要君没事,她要君好好的。
她的左脚恐怕早就没用了,可是。
她不在乎了,一命换一命,她心甘情愿,更何况,只是一只脚换君的命。
不知不觉,已是黎明了,叶溪倩还在走着,在死命支撑着,已经晃晃悠悠的了,双腿已在不停地打颤,好像过了很久,终于,到了,在看到木屋就在不远处时,松了一口气,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已经过了五天,叶溪倩仍在这个才躺过的木板上,想要抬左脚,翅怎么也抬不起来,没知觉,苦笑了,终究还是废了。
女施主,贫道曾一再告诫,但,终究还是这样的结果。
道长走了进来,平板地说,没有责怪,没有生气,因为,这些都是命。
呵呵,道长,如果以我一条腿换君的一条命,有何不可,我还很开心呢。
叶溪倩看着远处,笑着说,这笑好温柔,好美。
突然,眼神里出现了慌张,害怕地问:道长,君,他怎么样了?女施主放心,他此刻正在隔壁睡着,也快醒了,身上的伤只需要好好调理就知了。
道长轻声安抚道,叹了口气,情字伤人啊!睿智平和的眼里满是钦佩,贫道平生很少有钦佩的人,可是,这一次,真的很佩服你,女施主全身都受伤着,竟然将一个大男人从半山腰背到山顶,就连一个男人都无法做到。
一点也不重,他都瘦了好多。
叶溪倩眼底满是心疼,不停地喃喃自语:看来回去要给他好好补补了。
说完,又抬头说:道长,我要去看他。
女施主无需跟贫道说,一切都由女施主决定。
叶溪倩点点头,立即下床,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急急地走到隔壁房间,却见安月君睁着双眼,空洞地看向半空中,喃喃自语:娘子又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果然是梦,是梦……声音里好绝望,说着,就要爬起来,却被叶溪倩制止了,大声地叫:君,不准动,好好躺着!安月君动作停住了,楞楞地转过头,空洞茫然的大眼看到他眼,渐渐地,瞳孔放大,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已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身子不停地颤抖,一遍又一遍地叫唤着:娘子,娘子,娘子……在,在,在……叶溪倩一遍又一遍地应着,很温柔。
娘子,你真的回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始终不相信,他娘子已经在他眼前了,在他怀里了,在他的生命中了。
你说呢?感觉真好。
安月君大大的眼里满是恐惧,怕她再次离开的恐惧,可怜兮兮地说,好呆。
果然,还是认为在做梦!一直抱着,一直不松开,叶溪倩无奈地说:可以放开了吧,去好好休息。
不要。
放开!不!……叶溪倩突然脑中念头一闪,转身就要离去,却被安月君紧紧地抱住了,慌张地说:不要离开,不准离开,不可以离开……眼看到角落的绳子后,吃力地拖着他走到那,拿起来,将自己和他的手绑起来,随后问:这样行了吧,我肯定不会离开。
不要。
无奈之下,只能脱了鞋子,爬上床,两个人紧紧地抱着睡觉。
君,如果我脚废了,不能走了,你会怎么样?我做你的脚,天天抱着你,娘子想去哪就去哪。
没了声音,因为她已经满足了。
突然,担心地问道:君,辰儿和晏怎么样了?不知道,娘子放心,应该没死。
又没声音了,因为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应该?……两天过后,终于,费尽心思,才让他明白,这不是在做梦,终于,整天露着傻兮兮的笑容,天天说着傻乎乎的话,笑容甜腻得让人心里亦是甜甜地,但,还是紧紧地被抱着,到哪都拖着一个拖油瓶,变得更为粘人。
君,放开了吧。
叶溪倩无奈地看着这个都抱了她好几天的人儿。
不要。
依旧回答的很坚决,安月君可怜兮兮地说:我要把以前没抱的都抱回来,回家把以前没做的都做回来。
……没了声音许久,叹息了一声,不确定地说道:娘子,你终于回来了。
终于,终于回来了,他,终于等到她了!等了好久,可是,好幸福!恩。
眼眶微微湿润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娘子,我只在乎你。
恩。
她明白,他在告诉她,他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她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会爱她。
娘子,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了,是不是?恩。
娘子,我好幸福。
我也是。
娘子, 我们回家吧。
等你病好了。
娘子……好久未只到的撒娇声,终于又响起了。
啊,这一刻,好温暖,好让人感动。
……半个月后,两人病好后,告别了道长,离开了。
本来可以一路游玩着回来,叶溪倩也挂念着辰儿和晏儿,急急地赶回去了。
到了月家堡,走进去,越来越心惊,这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好荒凉,子明湖似乎有一股恶臭传来,花草树木几乎都凋谢了,假山没了,凉亭蹋了,到处是残垣断壁。
偌大的月家堡好冷清,好空。
走着走着,就要到沁雪阁,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他抬头看到他们,呆住了,可是,脚上的步子未停,还没等叶溪倩喊,他就砰的一声,撞上了前面的一棵枯树。
杨伯伯,怎么好久没见,变傻了?叶溪倩轻笑着说,眼却红红的,终于,又回来了。
杨和依旧呆楞着,显然回不过神来,旁边传来一道声音:倩倩,欢迎回来。
转头看去,齐天放正缓缓地走过来,嘴角噙笑,依旧俊美如厮,还没等叶溪倩反应过来,另一道身影跑了过来,到她跟前,将怀里的东西往她身上一塞,开心地说着:啊,倩倩你终于回来了,我要解脱了。
显然是杨若儿叶溪倩低头一看,是辰儿和晏儿。
没想到,都这么大了,粉嫩圆嘟嘟的脸恒儿,光滑细腻,乌溜溜的大眼不停地转动着,甜甜地笑着,小酒窝若隐若现,显然,是某人的缩小版,肥嘟嘟的手和脚不停地乱舞着。
顺溪倩逗弄了一番,看着他们可爱的样儿,笑了起来,将他们紧紧地抱在胸前,没想到,他们却不给面子地大哭了起来,哭得好厉害,声音响亮而大声。
宝宝,不哭,乖,不哭……叶溪倩手忙脚乱地轻抚地哄骗着,因而,忽视了一旁不高兴的人儿,紧紧地抱住她,撒娇:娘子,不要不理我,随他们去,还是……这边,杨和突然清醒了,开心地大叫:夫人终于回来了,夫人终天回来了……眼眶红了,高兴地手舞足蹈。
而还有一对情侣正在吵闹中,若儿,回去吧,成亲的日子快到了。
低声下气的讨好声音。
不要,倩倩才回来, 我很想她,再等一个月。
很是任性的声音。
若儿…………此刻,好不热闹!微风拂过,吹散了月家堡的冷清,荒凉,变得热闹了起来,而以后会更热闹,不是吗?期待……【完】番外篇 天放与若儿(一)天蓝,云白,是个好日子。
出嫁的好日子。
一大早,紫月明丰县最大的府邸齐府门前是大红灯笼高挂,红绸飘扬,喜悦声阵阵,人进人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的笑容。
齐老板,恭喜令郎娶美娇娘,恭喜恭喜。
身着深红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微胖,朝站在门口的齐玉做了个恭喜状,眼眯成一条线,如弥勒佛样的敦厚面容绽放着笑容,似真心,却又像佯装,让人看不出真假。
呵呵,谢谢陈老板。
齐玉笑呵呵地说,很小却很有精神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手掳了掳稍带白的胡须,点点头说。
听说,令郎和令儿媳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
陈老板继续说道,脸上的笑容越发显得和蔼。
恩。
齐玉脸上的笑容未变。
而且还是听说令儿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歌善舞,个个叫绝,呵呵,有这样的媳妇,真是让人羡慕啊。
陈老板站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说着谎话,却依旧笑容灿烂。
呵呵,谢谢陈老板的谬赞。
齐玉苍劲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看了看府内,眼底闪过一丝光亮,说:陈老板,先进去喝喝酒,看,里面人都快到齐了。
这样的恭维,一声接着一声,不绝于耳。
总之,很热闹。
迎亲队伍很长,坐在骏马上的男子,大红的喜服,不显俗套,反而衬得他如天神般俊朗,俊美如厮的五官,狂放不羁的气质,让所有看的女人都为之心折,睥睨群伦,他很美,亦很狂。
此刻,笑意盈盈地看着围街的群众,更是让人心醉不已。
轻抿的唇瓣微微勾起,盈满了笑容,如沐春风,深邃迷人的眸子里堆满了温柔,如水般,醉人心田。
等了好久,若儿,终于是他的了!迎亲队伍,继续前进……风吹过,吹不散的幸福围绕。
夜被染黑了,与热闹主怀隔开的喜房内,清静幽雅,窗棂,梳妆台等好多处都贴了大红的喜字,红的绮丽,大红纱帐中,端坐着一个头戴红盖头,身穿红艳艳喜服的人儿,却都未动,不,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她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合该是羞涩,喜悦,而又静溢的气氛,却不知为何,带了份绝望,悲哀。
这,是错觉吗?门外传来脚步声,杂乱,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阵暧昧的吵闹声,大哥,小心小心,我说虽然春宵一刻值千金,但也不用这样迫不及待嘛,你看你看,走都走不稳了。
是啊是啊。
嫂子肯定是长得绝色的,小弟们一定要去看看。
笑声连连,虽不响,却让屋内的人儿身子微微一颤,手紧紧地抓住裙摆。
但,渐渐地,声音变小了,一段时间之后,喜房的门开了。
齐天放身着大红喜他,俊美的脸蛋儿虽带着微微的红色,却不是酒醉,而是因她,醉于,她终于是他的,醉于他能清晨为她镜前画眉,醉于他夜晚能拥紧她,醉于他们能执手到老,深邃好看的眸子含笑,带着甜腻的温柔,唇角上扬,带着醉人的幸福,深情的爱恋。
他,整个人都在笑,他,很幸福。
一步步,走向她,稳健,带着至死不悔的眷恋。
坐到她旁边,轻唤了一声:娘子!将她紧握住裙摆的手轻轻包裹住,笑得如开心的猫咪,俊朗的脸上带了分可爱,低低地说:若儿,若儿,若儿……叫了一声又一声,柔入骨。
终于,像是反应过来,想要干什么了,拿起放在一旁的如意棒,缓缓地将红盖头挑起,四周很静,静的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喘气声。
她轻以抬头,他缓缓低头,视线在一刹那纠缠住了。
若儿,你怎么哭了?齐天放心疼地说,手轻轻抚上她含泪的水灵大眼,认真仔细地擦拭着晶莹剔透的泪。
是,是高兴。
杨若儿低低地说。
眼泪越落越多,齐天放心疼了,佯装生气地说:若儿,不会是不满意我吧?想要爱婚,那可不准了。
口气虽凶狠,但眼里是满满的温柔,拭泪的手未停,仿若倾注了所有,眼里再没了其他。
突然,就在刹那间,他睁大了眼睛,手停住了,不敢置信地说:若……若儿,你……你……话未完,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
一把噔亮的刀深深地刺地他的右上胸口,鲜红的血涓涓流出,流到大红的喜服上,湿漉漉的,竟妖艳无比,却显得有些悲哀。
杨若儿泪如雨下,紧咬住下唇 ,手在不停地颤抖,不断地摇着头,泪花随着动作飘洒空中,烛光照耀下,晶莹发亮。
不断地说:天放,天放,天放……对不起……眼里盈满哀伤,泪一直流着,未停止,唇瓣惨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尽管,心疼得受不了,尽管,她好想抱紧他,尽管,她想要大声地对他说她爱他,尽管,她宁愿自己死,尽管,尽管……好多的尽管,可是,却没用,这把刀就刺进了他的胸膛。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握紧拳头,唇 已经被咬得出血却不自知,狠狠地转身离去。
齐天放断断续续地说:若……若儿……一声声轻喊,像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却唤不回她。
经过门口,杨若儿转身,面对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却已是满腹冰冷,轻轻地说:从此,生与君绝,死与君绝。
说完,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好静,周围真的好静,这时,砰的一声,一直靠着桌沿的齐天放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眼空洞,没了一点声息。
嘴角,血一滴滴逸出,胸口破了个大洞,正在汩汩流血,好疼,仿若全身都被撕碎了,再也拼凑不出完整了……是做梦吗?可是,为何会这么疼?梦中会这么疼吗?不,一定是做梦,他的若儿不会这样对他,他的若儿只会围着他转,调皮的露出笑容,他的若儿会撒娇地让他陪他疯,他的若儿会笨笨地将两个人的发打个结,傻兮兮地说着会一辈子,他的若儿会……杀他吗?【小说吧论坛:http://bbs.xs8.cn;欢迎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