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快四个月过去了,我的身体好了许多,再也不用整天躺着了!我让刘妈请人在我房间里置了张小床,让佑佑搬来我房里住。
小家伙越来越可爱,也越来越粘我。
我是真心实意地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虽然这个身体只有十八岁,事实上的我却有着二十八岁的思维,这个年纪对孩子本身就有一种渴望。
我现在对整个梅苑已经很熟悉了。
当然,也仅限于梅苑里面,还是没有机会走出过大门。
我这个人向来比较容易随遇而安,说白点就是有点懒。
对于目前这种平静安详的生活,我感到非常适应。
看看书、逗逗佑佑,也教小紫小芸识字读书,这种慢节奏的感觉,仿佛是我很久以前就曾梦想过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常常想起我的父母。
原来的我与他们隔着太平洋,现在的我与他们隔着未知的时空,这种距离感似乎并没有变化,我总觉得我们仍然同步地活着。
未知的距离,被我当成还是原来那个买张机票就能达到的地方。
如此想着,我便觉得心安而幸福。
梅苑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庭院风格的建筑,分为前厅、后院和后花园三个部分。
前厅有三间房,中间那间是用来接待客人的厅堂,旁边一间听说是宴请客人摆席的地方,大概就相当于现代的餐厅,还有一间厢房,本来是看管梅苑的管家住的,我们搬来后,他就离开了,我猜想大概是被我那个有钱的爹派到新置的别院里去了吧。
后院有三个独立的院子和一间厨房,我与小紫住的院子叫听梅院,刘妈与小芸住的院子叫咏梅院,两个院子是并排的,中间就隔了一堵院墙,不久前我让刘妈请人在中间开了个门,合二为一,这样走来走去也方便多了,最主要的是我觉得这样才比较象一家人。
另一个院子叫迎梅院,是完全独立的,有四五个房间,现在全都空着。
穿过迎梅院和咏梅院之间的一条小路,就可以走到苑子最后面的花园了。
花园面积虽然不大,人工湖、假山、亭台、水榭到也一样不缺,都被建的很精致,与四周的景观相得益彰。
各种品种的梅树,散种在园子的四处,想必到了赏梅季节,这里定有一番别具风韵的迷人景致。
这几天,刘妈他们都变得特别忙,因为还有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
梅苑里本来人手就少,仅仅整个苑里的扫尘就得花去几天的时间。
上午吃过早饭,刘妈进来,交给我一张纸:小姐!我列了一下过年必须要置办的一些东西,你先看看吧。
看有什么缺的,你再告诉我。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吃的用的穿的。
我知道,要想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那个被我回避了几个月的问题,现在不得不让我正视了。
我一直不清楚我们目前靠什么收入生活,几个人一起吃穿用度,一个月必定也要花费很多。
而且就我养身体的这几个月来说,每天送到我房里的吃的都是很不错的。
或许我潜意识里还是没有真正把自己融入这个身份,总觉得也许哪天早上睁开眼睛就能回到原来的生活轨迹。
所以,这样的我只需做一个千金小姐般的左月月,一个不需要自食其力,不用考虑未来生计的左月月。
这种想法到今天就得结束了吧。
虽然我不确定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十几年的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教育仍然是根深蒂固的。
想想目前我的状况,万一要在这里一辈子的话,我是不得不考虑长久的经济问题。
刘妈!有几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你,先前因为身体的原因,我也就没有多说。
现在我也健健康康了,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能够了解到真相。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估佑还年幼,我也不得不多为他考虑。
今天我们就好好谈谈吧,有什么事你也千万别瞒我。
小姐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因为我失忆了,我不记得我们现在是靠什么生活?这几个月,这个家都是你在操持,我也吃了很多补品喝了很多药,我想知道买这些东西所花费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小姐!因为你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我也就没把帐单拿来给你看。
当初从苏家回来的时候,苏家给了五百两银子,这些年,每年老爷也会派人送一百两过来,其它就没什么收入了。
那这些钱平日花费够吗?我不太了解一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一年上上下下的支出也就一百多两,现在府里现银还有四百多两。
刘妈想了想说。
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苏家的钱总有用完的一天。
现在左家还是我爹当家,万一哪天我爹不在了,就我那些兄弟,恐怕这一百两迟早会没有的。
我突然想到现在所住的梅苑,继续问道:刘妈可知现在梅苑的地契和房契在谁的名下?应该是老爷的名下。
刘妈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疑惑地看着我。
我也是担心以后,怕到时候我们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现在我爹还在,一切还好说,以后有些事情就很难讲了。
万一哪天我那个爹过世的话,恐怕我会被那些兄弟们赶出梅苑。
想来这梅苑也不是个永久的世外桃源啊!小姐,你能想得这么长远就好了。
左家这边总有一天会被少爷们来继承,到时候对你恐怕不会有太多照顾。
刘妈我也一直在担心,到时候刘妈年纪大了,小紫小芸她们到了二十岁也恢复自由身,可以出府嫁人。
到时候留下你跟小少爷,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刘妈眼眶泛红,开始掉眼泪。
刘妈,有件事我想让你告诉我。
当时在苏家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我被送回娘家,连佑佑他们也不承认。
我知道,这个真相,才是所有问题的症结。
听我这么问,刘妈哭得更伤心了。
我苦命的小姐啊!这几个月看你这么开开心心的活着,笑得时候比以前好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有些事情你忘记了最好,我本不想再告诉你。
但是想到小少爷,想到你们俩以后的日子,我也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这件事,当时发生的太突然,苏家为了顾全面子,也就几个人了解。
虽然他们都这么说,可是我知道小姐肯定是被冤枉的,我从小看着小姐长大,小姐是怎么样的性子,我比谁都清楚。
再看看小少爷的样子,长得跟姑爷简止一模一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说不是姑爷的孩子呢!……说起四年前在苏家发生的那件事情,刘妈仍然很激动,几次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断断续续说了一个多时辰,我终于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在我看来,单纯的左月月,似乎一到苏家就进入了别人设的圈套。
或许是其他苏家人为了苏家庞大的财产想破坏左苏两家的联姻,以减弱苏家大少爷的势力;也有可能这主谋根本就是那个苏家大少爷,为了即跟青梅竹马长相厮守,又把丑事栽赃给左家以期以不休离的条件继续进行商业联盟;更有可能是那个表少爷故意制做丑闻准备来讹诈苏家或者左家的银两。
只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等左月月来到杭州,被发现有身孕以后,苏家大少爷仍没有来认这个孩子呢?虽然当初左月月在客栈房间被苏大少撞见衣冠不整的与表少爷躺在床上,即使那天有发生什么事(虽然刘妈十分肯定地表示那天什么事都不可能发生,因为那天她帮小姐洗澡时,小姐身上根本没任何的痕迹。
要说那天之前跟表少爷之间有什么事,更是不可能),孩子究竟是谁的,谁也说不准啊?为什么会如此肯定呢?这似乎是个很大的疑点。
要不就是这位苏家大少爷根本就没什么人性,即使是亲生儿子流落在外,也不当回事。
了解了这件事,我是百分百肯定自己是要把这个下堂妇的身份做实了!京城远在千里之外,要想给左月月平反,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更主要的是,我对那种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没什么兴趣,而且对那个苏大少爷,我更没有什么好感,想必定是一个冷酷无情、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这样的男人,只要我是一天左月月,我一定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当然不会傻到自己送上门去自取其辱。
想来想去,在梅苑里自由的过,才是我最好的生活。
左家和苏家,以后都不能做为长期的依靠。
所以接下来最主要的是,要想办法开源节流,即使以后没有左苏两家的财力支持,我们也能有稳定的收入,以保证我们几个人的生活。
那天晚上做了个非常美妙的梦,梦里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堆在梅苑里,我大笔一挥,写了休书一份,甩到苏大少的脸上,当场他那张脸,黑得跟整盆墨倒在了脸上似的。
哼哼!不休我就当你是老大啊?看我怎么休你!第二天醒来时想到,禁不住哈哈大笑。
番外1:刘妈我是夫人嫁到左家的陪嫁丫鬟。
夫人十六岁时就嫁给了左老爷,两人的感情很不错。
夫人出嫁后,三年里一直没有孩子。
后来夫人给老爷娶了两房小妾,不久这两个小妾都怀了孕,生下了大少爷和二少爷。
夫人到了第四年才也有了孩子,小姐一生下来,左腕上就有个月牙形的小胎记,所以老爷给她起名月月。
夫人在世的时候,小姐过得很好,夫人很小就请了夫子教小姐念书,那时候小姐性子活泼,待人又和善,院里的下人们都很喜欢她。
虽然后来老爷又娶了第三房小妾,还有了四少爷和五少爷,但老爷对这个家里唯一的女儿还是特别疼爱。
小姐十岁那年,夫人有位远房表亲的孩子来投亲,那个孩子就是表少爷杨亭之,长得清清秀秀,比小姐大五岁,看上去人也很机灵。
表少爷来到左家不久,夫人就病逝了。
老爷的生意越做越大,经常性的出门在外。
老爷不在家的日子,小姐经常受到三位姨娘的刁难。
我想是因为老爷对夫人感情特别好,夫人去世后,老爷宣布不再立正室,几位姨娘心里很是不满,经常性的把这些怨恨怪在了小姐身上。
小姐跟夫人一样,都是那种心地善良,与世无争的人。
对于姨娘和少爷们的排挤,总是一忍再忍,受了委屈也不愿意告诉老爷。
而且不光她自己不说,也不让我们几个贴身的下人去说。
表少爷跟小姐之间其实接触也不多。
表少爷被老爷安排在左家的铺子里做事,平时就住在铺子里,只有每月月底才回庄里一趟。
小姐平日里就很少见人,亲近的人也不多,除了我和两个贴身丫鬟,也就是这位表少爷,因为是夫人娘家亲戚的关系,小姐每次还愿意跟他坐下来说说话。
每次表少爷来,见面的时候总有我或者小紫小芸在旁边陪着,几年里根本就没有他俩单独见面的时候,所以后来听到那件事,我是坚决不相信的。
我是过来人了,时间久了,也看出当时表少爷对小姐有那么点心思。
我知道就表少爷的家境来说,他对小姐有想法那也是痴心妄想。
再看看小姐,大概是因为年纪还小,平日里接触的人也少,对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根本就是还没有开窍,对表少爷的心思毫无查觉。
小姐十四岁那年,就跟京城苏家的大少爷订了亲。
之后,表少爷就很少来了。
不久就听说他被老爷派到其它地方的铺子做事,直到小姐成亲,表小爷就再也没有来看过小姐。
小姐刚满十五岁,就远嫁到了京城的苏家。
苏家在京城是个很大户的人家,姑爷是苏家的长房长孙,苏大老爷和苏夫人已经过世,只有一个年幼的妹妹,那年好象也就七八岁的样子。
听说是苏大老爷在外面的小妾生的,那个小妾在生下这个苏二小姐后就难产死了,她才被接回了苏家抚养。
苏家是个大家族,人也特别多,姑爷还有三个叔叔,一大堆堂兄弟姐妹。
这么大一个苏家,都是姑爷在当家。
我当时还特别替小姐高兴,想老爷总归是疼小姐的,虽然早早就让小姐出了嫁,可总算是给小姐找了个能干可靠的男人。
可到了苏家以后,我又开始替小姐担心了。
我了解小姐的性格,在那样一个大家族里,生活起来肯定会非常辛苦。
姑爷是个长得特别俊俏的年轻人,性子也特别冷,我几乎从来没有看到他笑。
姑爷平时都特别忙,难得来小姐房里一次。
每次来时,面对小姐,脸上也是很冷淡的,看不出喜怒。
我就盼着小姐能早点有个孩子,就算姑爷不宠小姐,小姐总归是正房夫人,有了孩子也就算在苏家站稳了脚,即使以后姑爷娶再多小妾,也能在苏家平安地住下去。
这个世道,女人都是这么过的,这也是小姐的命啊。
姑爷家里还住着位慕容姑娘,是姑爷师傅的独身女儿,是一个性格活泼的姑娘,跟小姐同岁,听说还是个练家子,有一身好武艺。
小姐成亲后没几天,慕容姑娘就笑咪咪地跑来看小姐,热情地对着小姐师嫂!师嫂地叫,看上去大大咧咧、心无诚府的样子。
小姐心性单纯,从小到大也没什么姐妹朋友,而慕容姑娘性格开朗,见识也很多,很得小姐喜欢。
慕容姑娘性子很活分,平日在苏家就出入很自由,隔三叉五地上街走走,后来也经常带小姐出去。
一开始,我也很担心慕容姑娘是有什么居心,时间久了,看小姐跟她在一起很是开心,我也就不多想了。
反正这大户人家三妻四妾很是平常,看这样子,以后姑爷要纳慕容姑娘做妾,也不是小姐能阻止的。
小姐如果跟慕容姑娘交好,以后的日子可能也好过一些。
本来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
没想到,到京城才三个月,就出了那件天大的事情。
那天下午小姐临出门时,告诉我说她跟慕容姑娘约好去上街。
慕容姑娘前段时间也好几次带小姐出去过,我也就很放心,没有再细问。
那天小姐直到天快黑了才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里,头发零乱,衣冠不整,进了房间就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送她回来的小厮在门口传了句姑爷的话,让小姐这几日不得再出房门一步。
我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也只知道哭,什么都不肯说。
我只得吩咐小紫小芸准备了热水,帮她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安顿她上床躺下。
第二天一早,小紫小芸急冲冲的跑进来说,她们一早去厨房端早点的时候听说,姑爷昨天晚上大发雷霆,今天一早苏家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也带着其它几个堂少爷来找姑爷,象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是跟我们小姐有关。
姑爷还吩咐,除了我们三个原左家过来的下人,其它人一律不得靠近这个院子。
我心里一紧,知道肯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忙吩咐小紫小芸再出去走走,听听有什么消息。
我走进小姐房里,她大概是听到了小紫小芸的话,坐在床上又开始流眼泪。
见我走到床边,起身抱住我就大哭,伤心地说着:刘妈!我该怎么办!是表哥他害我的呀!我没有脸再活下去了!我一遍又一遍的劝小姐。
过了很久,小姐才断断续续把发生的事情说清楚。
原来,昨天小姐跟慕容姑娘两个人一起上街,中途逛累了,就在一家客栈的茶楼里歇息。
慕容姑娘突然想到还要买一件上次看中的发簪,看小姐太累了,就让小姐在茶楼里等,她一个人去买了就回来。
慕容姑娘走后不久,小姐突然看到了已经几个月不见的表少爷,表少爷说是从扬州过来,本来想过几天上苏府探望的,没想到能在茶楼相遇。
表小爷说从扬州给小姐带了些家乡的小特产,让小姐随他去房间里取。
小姐也就没疑心,随他去了客栈后院的客房。
一进门,小姐就觉得头晕眼花,后来就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看到的就是姑爷、慕容姑娘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刚冲进房里,而她还衣冠不整地和表少爷躺在床上。
小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姑爷进来也只知道哭。
表少爷跪在了地上,竟然告诉姑爷,他们俩是从小青梅竹马、情根暗生,这次在京城相遇才会情不自禁,犯下大错。
小姐连连跟姑爷说,她是被冤枉的。
但姑爷很生气,什么都听不进去,当时就派人把表少爷关在客栈的柴房里,说要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做决定。
听完我惊呆了。
心里担心小姐在苏家可能是待不下去了。
先不说有没有办法证明小姐的清白,即使有办法证明小姐是被陷害的,发生这样的事,小姐的名节也是被毁了。
苏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么可能让小姐继续做少夫人呢。
我知道这种事情非同小可,必须想办法通知老爷,否则,就小姐一个人,在这苏家还不被剥层皮啊!我急急忙忙叫回小紫小芸,让她们两个好好陪着小姐,暗地里也提醒她俩,主要是看着小姐,免得她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
然后我自己出门去了左家在京城的铺子,让掌柜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信给老爷,说小姐出了事,让他尽快来京城一趟。
过了几天,老爷就来苏府了,跟姑爷在书房里谈了一下午,并没有来看小姐,谈完就走了。
还有那个表少爷,听说那件事后第二天晚上就从客栈的柴房里逃走了。
小姐这几天精神已完全垮下来,整日以泪洗面,再也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事情发生后,姑爷一直没有来看过小姐。
老爷来苏家后第二天,我们几个就被通知收拾行李。
姑爷决定送小姐回扬州,对外声称是少夫人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回扬州养病。
我想这可能是老爷跟姑爷达成的统一说法,心想只要小姐没有被休离,以后还有挽回的机会,等事情过去了,大概小姐就可以回来了。
小姐就这样被送回扬州,到了扬州还没进左家庄,就遇到了老爷派来的人,接着就把小姐直接送到了老爷在杭州的别苑——梅苑。
小姐刚到杭州不久就被发现怀孕了,我知道了很高兴,给老爷送了信,让他再通知苏家。
只是没多久,老爷派人送来了一百两银子,说是以后每年都会送一百两过来,让小姐自己好好在这里生活,而苏家根本就没有人来。
我这才知道,小姐恐怕是被苏家赶出来了,即使没有正式休离,他们怎么连孩子生了都不愿意来认呢?我担心小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第二年四月,小少爷出世了。
小少爷的到来,并没有让小姐高兴起来,她整天闷闷不乐,不愿意跟人多说话,总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或者流眼泪,就连小少爷也不亲近,吃的也越来越少,人越来越瘦。
我跟小紫小芸她们时时还要提防她,怕她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过了两年多,有一天我们发现小姐不见了,苑里找遍了都没有。
我们就跑到苑外去找,结果在梅苑不远处的西湖边看到了被渔家救上来的小姐。
我们把小姐抬回梅苑,大夫来看的时候,说是已经不可能醒转了,让我们准备后事吧。
善良的小姐居然最终落得这个下场,我实在是不甘啊。
我边哭边准备去找人通知老爷。
小紫大叫着跑进前厅,我才知道,小姐奇迹般地醒过来了!真是菩萨保佑啊!小姐不但醒过来了,整个人感觉也完全不同了,虽然忘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但小姐喜欢说话了,也喜欢笑了。
我们在她旁边干活的时候,她总喜欢给我们讲那些从书里看来的稀奇古怪的事情,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小姐与小少爷也变得很亲近,两个人平时黏得很,在一起玩的时候,看起来就象两个孩子,小姐总是有办法把小少爷逗得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佑佑宝贝!你在哪儿!快来看看娘给你做的新玩具噢!小姐每次叫小少爷的时候,总是喜欢这么大声的喊。
刚刚小少爷还赖在我身上,说要唱首歌给刘妈听,一听到小姐的声音,吱溜一下就滑到地上,迈着两条小胖腿向小姐房里跑去。
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两个人的笑声。
看着这样的小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