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1-27 17:50:46 字数:2442公主?沈菊年身子一震,还来不及反应,便见又一人从屋内走出,正是她要找的祝悠。
祝悠望了她一眼,转头对红衣公主道:公主,郭将军已渡过危险期,但毒性过于猛烈,恐怕还会昏睡七八日,不过无性命之虞,公主大可放心。
本来还满腔怒火的公主一听祝悠这么说,立刻松了一口气,露出笑脸,听祝神医这么说,本宫就放心了。
祝悠淡淡一笑,指了沈菊年道,这位姑娘是在下的朋友,一时不察得罪了公主,还请公主不要见怪。
原来是祝神医的朋友,既是如此,本宫也不多做计较了。
公主很宽宏大量地摆摆手,她来找你必有要事,本宫就不打扰了。
说着转身进了屋。
祝悠下了台阶,对沈菊年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便向外走去。
我家大人似染了伤寒,还请祝神医过府一看。
沈菊年急忙道。
你家大人?祝悠挑了挑眉,李审言?正是。
沈菊年点了点头。
祝悠似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勾,笑道:带路吧。
—————————————————————————————————————书房里已有丫鬟听了吩咐伺候着,李群依旧昏迷不醒,额上不断冒着冷汗,睫毛微颤,呼吸沉重,无论旁人怎么叫唤他都听不见。
祝悠进了门,周围的人立刻给他让出一片地方。
望闻问切。
祝悠看到李群的脸色便已是难掩异色,指尖一搭上脉搏更是震惊不已。
他怎么还没死?话一出口,沈菊年就明白萧娉婷为什么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体温高到这程度,一般人早撑不住了,醒过来也是个痴呆。
祝悠似无察觉,喃喃自语,戴老听得面色铁青,沈菊年抿着唇,皱眉不语。
祝悠收了手,食指中指在李群额际、颈间分别测了一下,沉吟片刻,奇道:倒不像是病。
转头问道,今日是谁跟在他身边?书童被推了出来,脸上有些惊恐不安。
祝悠问道:把你家大人今日的行程同我详细说一遍。
大、大人今日早朝之后,去了一趟文渊阁,不多时便离开了,后来同几位大人一起进宫赴宴,但是宴会尚未开始,大人便突然改了主意回府。
哦?祝悠一扬眉,他为何改了主意?可有什么不寻常之事发生?书童努力地回想了一遍,犹豫道:没有……吧……只是在宫里发生什么事,小的就不清楚了。
那时大人的身体状况可有异常?祝悠又问。
没有。
书童肯定地摇摇头,又不肯定地皱眉道,看上去没有。
这就奇了……祝悠低着头,手指摩挲着下巴,怎么今日遇到的疑难杂症这么多,金陵果然卧虎藏龙,难怪义父让他来见见世面。
祝神医……沈菊年张口欲言,却被祝悠挥手打断,抬起了头,一双桃花眼灼灼盯着沈菊年。
你和李审言可是师出同门?沈菊年不解,却还是点点头。
难道是走火入魔?祝悠烦恼地摇摇头,习武之人麻烦甚多,一个真气似寒冰,一个却似烈火……忽地眼睛一亮,不如中和一下?仿佛觉得自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祝悠抚掌大笑,我果然是个天才!沈菊年彻底怔住了,自己找他来给李群看病,是正确还是错误?祝悠却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的手,你知道如何运转真气吧?沈菊年点点头。
如此甚好。
祝悠点点头,对戴老说,你扶李审言坐起。
戴老看向沈菊年,询问她的意见。
沈菊年艰难地点点头。
李群盘坐好,戴老依祝悠言,在后面扶住了李群。
祝悠让沈菊年坐在李群对面,与李群四掌相握。
医术上说气海,也就是你们习武之人所说的膻中穴,在玉堂穴下一寸六分。
祝悠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你运起真气,真气自膻中穴出,经由周身大穴,传入他经脉,而后经由紫宫,华盖,玉堂,逆冲他的膻中穴。
祝悠比划着真气运行方向,你明白吗?沈菊年咬咬牙,点了点头。
只要真气一过膻中,任脉畅通,经脉之中的热气自然散去。
祝悠说着顿了顿,摸着下巴说,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
有其他办法吗……沈菊年不太放心地看着祝悠。
祝悠剑眉一挑,眼角瞥向沈菊年,有,等他真气沸腾而死。
沈菊年一噎,点头道:那我们开始吧。
祝悠扫了周围一眼,无关紧要的人都退下去,关门!立刻,周围的人呼啦啦散得一干二净。
沈菊年定了定心,闭上眼睛,感觉到指间擦过李群的薄茧,触手灼热,让她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气运丹田,丝丝寒意渐渐清晰了起来,如有形质,钻入了经脉之中,游走百骸,终于渡入李群体内。
李群体内真气被此一击,走过一个小周天后反冲入沈菊年体内。
一冷一热交击之下,沈菊年脸色一变,却听祝悠厉喝一声:气守丹田,稳住心神!沈菊年心神一震,不敢走神,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真气自对方体内涌来,如此走了几个小周天之后,竟如祝悠所说,寒意与热意皆减,一股暖洋洋的真气在经脉之中缓缓流动,说不出的舒适感觉,仿佛在温水之中沉浮,让人几乎要沉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菊年忽觉手上一痛,被人抓住向后一拨,可以了!沈菊年睁开眼睛,看见祝悠的手再度探上李群的额际和右颈,勾了勾嘴唇,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我确确实实是个天才。
沈菊年身子一软,心想,他的意思应该是成功了吧。
李群此时的脸色已恢复了正常,脸色微微红润,呼吸绵长,看上去应无大碍了。
祝悠却又陷入了沉思。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箱子里取出银针,刺破李群的指尖,挤出了一点血。
做完这些,他才转头问沈菊年道:我取些回去研究,没关系吧?这人实在是……他取都取了,才来问有没有关系。
这血是李群的,他问她又有什么意义?祝悠又自言自语道:有关系我也取了,就当诊金吧。
这祝神医,真是个怪人,难道高人都是这样的?仔细说来,李群也不像个正常人。
沈菊年起身送他出门,走到门口,祝悠忽然转了头,正色对她说道:你是叫沈菊年吧。
见沈菊年点了头,他继续道:你身边的人都很复杂。
边说边摇头叹气,那个李审言,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兵不血刃拿下七座城池,他本着一颗‘仁心’,玩弄的却是‘人心’。
陛下入城,李审言以一言让陛下掉转了马头,遏陵为先而后即位,如此缜密心思,将人心民心玩弄于鼓掌之中,难道他真的只是个寡淡之人?祝悠似笑非笑,他天生是个政治人物,无论他愿不愿意。
说罢扬长而去。
沈菊年怔在原地,眼看着祝悠的马车远去,半晌不能言语。
审言他,自然不是简单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