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见过美丽的杜小姐后,青青的情绪便陷入持续低潮中。
而大街上几次偶遇黄莺,青青都如丢了魂般视而不见。
这边的黄姑娘误以为她的心上人被那杜小姐迷得神魂颠倒,不禁打翻了醋坛子,一连好几日都刻意地不去木木的地摊上买鱼。
情况一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晌午才有了好转。
当青青挑完整整六大缸水浑身如散了架般地瘫靠在墙壁上喘气,那薛大娘一脸关切前来搭讪,青木,发生什么事了吗?丢了魂儿似的,前几日的小姑娘怎么没见着了?啊?好像是几天没见到黄莺了,她发生了什么事吗?青青摸着鼻尖傻笑道:大娘,像我这种没钱没地位给人家挑水的人,会有姑娘家喜欢上吗?薛大娘误以为青青被那小姑娘甩了,满脸同情道:这天底下的女子多的是,像我大儿子家豪,都快十八了也没找对象。
他现在一个人在外头打拼生意,不是也挺好。
你不用着急,慢慢等自己的缘分吧!青青忙点头,讪讪地笑着。
哎,你知道吗?薛大娘凑过头来哑声地说道:听说这牡丹楼在招挑水的长工,这要进去了,这活没现在累还能赚得更多呢!青青双眼冒精光,连声问道:真的吗?真的有这等好事?只是。
薛大娘更压低了嗓门,神神秘秘地说道:据说上任挑水的小伙子,因长得又高大又标致,全身肌肉结实,被牡丹楼里的一个姑娘相中了,最后两人私奔了。
说到此处,薛大娘以一种复杂的神色上下打量着青青,安慰道:不过你要是进去了,应该会比较安全。
比较安全?说偶长的安全,这不是骂人的话嘛!青青口是心非地赞同着,只是,这牡丹楼该怎么走?是扬州城里最好的酒楼么?酒楼?薛大娘掩嘴一笑,这的确是男人喝酒找乐子的地方!只不过还多了些漂亮的姑娘,当然也就多了那么点事。
什么事?青青迷惑地瞪大眼睛。
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这牡丹楼就是青楼?妓院?窑子!当下脸上也染上了红晕。
一边心里头在暗骂自己都是二十一世纪过来地人了。
还至于听到这两个字害羞?真是没出息!还曾经在开玩笑时夸下海口要穿越到封建时代开个史上最大地妓院。
然后自己就是那脸上涂了几斤白粉手摇蒲扇摆着水蛇老腰地老鸨。
旗下坐拥上千号花枝招展地各色漂亮姑娘。
黑心地银两是大把滴赚呀。
届时她李青青便可以号称是史上最大地米虫了!不过。
也只能是想想。
真要做个老鸨。
她李青青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地。
逼良为娼这等丧尽天良地事俺不能干。
死后十八层地狱也不够自己下滴。
满脸老道地薛大娘望着面前正陷入无限幻想中血气方刚地小伙子。
一脸了然于胸地偷笑。
总之青青这厢别了薛大娘后。
便一路心事沉沉寻到牡丹楼张灯结彩地大门前。
不论是女扮男装。
亦或就算是不漂亮地女子。
这要进妓院都是件难堪地事情!一般好人家地女儿可是连牡丹楼门前地路都要绕开走呢。
更何况她是要进妓院。
虽然从事地并不是那世人眼中龌龊地职业。
青青犹豫良久。
还是放不下那白白赚大钱地机会。
除去思想上地禁锢。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反对自己。
更何况。
她目前急需这份工作啊!还有。
佛不是说众生平等么?那也应该包括妓女喽。
可是俺为什么又要去歧视她们?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应该去把这广大的妇女同胞们解救出水火之中啊,劝一个从良是一个!上任挑水的师兄干的不错,好样滴,就是应该这样拐了私奔去!俺更应该前仆后继地投入到这项轰轰烈烈的解救被拐卖妇女同志的伟大革命工作中去,应该以一种自豪的心态审视自己将要从事的新工作,干一行爱一行!青青被自己打上了鸡血,满脸青春焕发兴致勃勃捏紧拳头斗志昂扬地进了牡丹楼的大门。
一进门,不是男人的青青仍被迷醉了。
就算是古代,用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来形容这等**也不为过。
青青左顾右盼,除去见着楼梯口边休憩处的长椅上或坐或站着的一帮子散发着香粉味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外,倒也没见着传说中的老鸨,更别说招聘挑水长工的牌子了。
对了,还有什么龟公,其实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东。
哦,还有还有,拉皮条的,俺真滴想一睹其芳容!对了,那些姑娘们不是应该上来拉扯自己么?一边妖媚地晃荡着手中的丝帕,一边用那种酥到骨子里的嗲嗲声音小猫叫春道:客官,让奴家来侍侯您嘛,保证让您满意。
电视剧里不都是那么演的吗?然后几个人为拉客也争风吃醋粉拳相向,尔后她李青青则酷酷一笑,跺着方步去找花魁姑娘了!青青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居然没个姑娘来拉客不说,还用一脸鄙视的眼神望着自己,特别是那个姿色最下等的姑娘。
于是被激怒的青青巍峨地立在大厅中央,汇聚一口真气在丹田之中,大喝一声:把你们这管事的找来!当下这些个娘们就被吓的屁滚尿流,四下逃窜,以为这一脸凶恶的青青是来找碴的。
正当青青疑惑而好笑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楼梯间后头门帘一挑,跳出了三五个身强力壮的黑衣人,满脸横肉,粗壮的手指关节按得啪达响。
为首的一人怒喝一声,震耳欲聋,是谁在这里闹事?活得不耐烦了!青青转头见到几个壮汉如狼似虎地望着自己,暗忖这是否是受雇于牡丹楼的打手,俺又要被人揍了么?心里头其实早想拔腿就跑,可是却满脸堆笑,双手一抱拳非常恭敬地朝着面前的黑衣人连作了几个揖,双眼闪耀着炽热的光芒。
这伙黑衣人纳闷了,这搞的是哪出呀!为首之人更是被青青的狂热吓了一跳,以为她是钟情于自己,被这阵势吓得腿脚有些发软,心里在暗暗叫苦,俺可是堂堂正正的爷们喜欢的是女人啊!而青青得寸进尺上前几步,充满深情地抓住了为首之人的双手,用力的摇晃着,嘴如抹蜜,您就是拉皮条的吧?久仰久仰!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小弟我对您的景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还望大哥给小弟签个名,赐个字。
被青青死死地拽住的黑衣人脸一阵红一阵白,而周围人先是满脸惊讶,再是狂忍笑意嘴角抽搐,最后实在是被青青的话逗的满堂暴笑。
而颇有些人来疯的青青打算继续捉弄捉弄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可怜虫,谁要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于是青青用更加热烈的眼神紧紧盯着为首之人,感叹道:大哥果真是威武啊!真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的偶像,您就好比天上的流星,在偶心中华丽丽地划下一道耀眼的光芒!啊。
你就是。
咦,大哥您怎么称呼?打手大人脸已如猪肝色,按说若是平日里早就跳将上去将这逞嘴舌之快的人一顿胖揍了,可是今天就似中了魔咒般不仅手脚如被定住不能动弹,嘴还不经过大脑应答道:我外号叫老鹰,本名恕然奉告!喔,老鹰啊!俺家养了条小狗叫小鹰,你们是兄弟么?还是父子?不对是父女吧,俺家小鹰可是女孩子咧。
这老鹰再傻也听明白了青青是在骂他是条狗,他一代枭雄老鹰同志何时受过这等羞辱,气得头顶冒烟挥手怒喝道:你们这是傻了吗?还不快给我上!可是其余几个黑衣人亦是纹丝不动,傻啦吧叽地站着,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他们的头儿如此吃瘪,被人整得毫无还口之力。
楼上横栏前,被嫖客们和牡丹楼的花姑娘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热闹,百年难得一遇啊!青青仰起头,见着如此的架势,自己突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突然慌了神有些英雄气短。
二楼角落的横栏前站了个身形修长轻纱蒙脸的男人,露出一双黑眸却如子夜般闪耀着神秘的光芒,一瞬间就摄住了青青的心神。
他是谁?不待青青胡思乱想,从楼梯上轻移莲步下来了个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妖冶女人,手摇羽扇水蛇腰狂扭,嘴里娇滴滴酥麻麻地道:唉呀,你个小冤家。
来砸老娘的场子吗?青青怔愣了,她又是谁?--------------------票票,票票。
今天不管了,俺要打劫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