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睿之费力地撑起身子,歪着头斜斜地靠在床头,扬起嘴角嘲弄道:这普天之下,还是第一次见着有人当着人的面极力地损他!花语,嵇毅之的丫头,我该说你是傻还是天真呢?你。
青青一时词穷,糗得要命,他不会听见自己骂他是种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吧?但愿他听不懂!樱草忙上前扶好他,给他背后塞了粒舒服柔软的靠垫。
嵇睿之瞧都没瞧上她一眼,冰冷的眼神透着桀骜不训与放浪不羁,直勾勾地盯着青青瞧,嘲弄道:你只会说这个字吗?刚才那般伶牙俐齿哪里去了?只能背后对我的丫头耍点威风?青青瞥了眼樱草,那家伙正满脸痴呆大刺刺地盯着那二少爷瞧。
某青心中陡然一亮,任凭是个傻瓜也可以看得出樱草对嵇睿之的迷恋,而他本人,一个游戏于花丛中的浪子,会不知情?看来这嵇睿之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不堪,至少他明白,什么女人可以乱来,什么女人是绝对碰不得的!如果他是个十足的种马,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会不放过樱草么?一个迷恋自己勾勾手指头便跟上来的女孩,早就该被他吃干抹净嘴了!对不起,我家。
我不是故意的。
某青下定决心,九十度鞠躬真诚道歉。
嵇睿之愕然,全然没有料到她会向自己道歉,撇嘴道:你少假惺惺的了。
青青一点都不在意,反而兴奋道:二少爷,既然您醒了,我就没事啦!本来我还是个待罪之身,连嵇家的大门都不能出呢!你真想出去谁拦得住你!樱草那厮卖友求荣,狗腿十足。
嵇睿之扫了眼两人,脸上露出一个放荡的淫笑,今天自动送上门来,还是你嫌那天的吻不够。
可惜本少爷今天没什么气力,要不换你来吻我?你。
真是死性不改,亏得刚还想夸你来着,你去死!青青怒吼道。
哈哈哈哈。
嵇睿之不顾虚弱地身子。
仍有兴致像只猫逗弄青青那只老鼠。
被冷落地樱草满脸黯然。
樱草。
送客。
我累了。
先别告诉娘亲我醒了。
嵇睿之交待完毕。
便侧身躺卧。
不再理会别人。
情绪起伏快得令青青适应不了。
樱草送青青到院门口。
转身便要回去。
青青一把拉住她地手。
乞求道:好妹子。
莫生我气啦。
樱草面无表情。
惨笑道:我能生你什么气?这被打地人都不在乎。
我还能有什么意见。
樱草你别这样,你家少爷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你,他刚才是故意做给你看的。
青青忙划清界线,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真的么?樱草满脸希翼,他真的有点在乎我?真的吗?青青不忍心给她太大希望,否则到时失望会越大,况且,她并不希望好姐妹一辈子苦苦单恋一个人。
只是,樱草,你有没有想过,你与他能在一起么?他的娘亲,嵇夫人,会允许她的宝贝儿子娶个丫鬟?犹豫良久,青青仍然决定一盆凉水把她泼醒。
我。
一直都明白。
樱草埋头低语,只是,我没法控制自个不去想他,不去看他,不去关心他。
哎,就算注定一辈子做他的丫鬟,我也满足了。
至少,我还能够远远地望着他。
你真。
傻!青青在感叹之余,又多了些敬重,搁自己,怕是很难有她这般毅力。
真该给她立个贞洁牌坊,哎,说远了。
汗颜一个先,水性杨花的自己,在看上嵇家大少的同时,居然又对自家少爷居心不良。
哦,买嘎的,偶不是个纯洁的女人。
出轨?劈腿?都还算不上吧。
青青困惑,虽然明白人一辈子不可能只爱一个人,但如若她同时爱上两个人,是否会为世人所不耻?哎,又扯远了,连某青自己也没搞清楚她倒底爱上谁了。
可是,就算爱上了,不论哪一个,也都不会有将来。
少爷与丫鬟,哪里有可能?心中苦涩的滋味涟漪般荡漾开来。
明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老对着你家少爷也难受。
青青转移话题。
樱草心不在焉,懒懒道:不了,我还要照顾我家少爷呢。
我回去了。
青青望着那瘦小的身子,心中颇多感慨。
那爱情,倒底是什么?纵然活了三十年,也是白活了。
前世今生,她李青青至今为止,却还没能遭遇那种动人心魄的爱情。
好想尝尝恋爱的滋味,偶滴春天咋滴还不来呢?樱草刚进正厅,便见她家少爷身上散乱地披了件外袍,懒懒地斜倚在贵妃椅上,神情煞是动人。
少爷。
樱草白皙透亮的小脸沁出层淡淡的粉红色,焦急道:您怎么就起来了呢?我。
樱草,去厨房端些稀粥来,我饿了。
嵇睿之漫不经心道,哦,还有,别告诉任何人我醒了。
樱草忙应承道:好的,樱草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您是要百合莲子粥还是。
白粥便好,快去吧。
嵇睿之头也没抬,匆匆打断她的话。
樱草激动的手脚都不知放哪好,领命便急急往外冲。
嵇睿之眯起一双凤眼,瞧着他那丫头几乎是磕磕碰碰着出去,不由得暗叹这嵇府的丫头怎么越来越笨手笨脚,改天定要和大哥提点意见,这帮子下人,都得好好训练番。
起身活动下筋骨,这些天真是躺得骨头都僵了,明日里定要去找他的老相好乐呵乐呵。
种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说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俊美非凡的嵇家二少?嵇睿之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却不得不承认这说法算是形象而新颖地概况了他这些年来一直在从事的‘工作’。
这丫头!从她下手,看来的确能激怒那个表面无害的三弟。
三弟,哼哼。
他可从未承认过那家伙的身份。
一个来历不明小妾的儿子,身份本就卑微的很!嵇毅之?你倒底有什么秘密?隐藏的够深,但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狐狸尾巴揪出来!念及此,嵇家二少爷俊美的脸上,越来越阴沉。
樱草片刻便赶回燕舞阁,手中捧着只白玉搪瓷大碗。
把白粥盛至小碗中,她便安静的像只小猫咪般退至一旁。
嵇睿之慢条斯理地浅尝了一口,浓度适中,口感清爽,那丫头永远知道自己的喜好。
噢,还有,樱草那孩子毫不掩藏地承认她喜欢我?看来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嵇睿之头疼。
回想起四年前第一次见到她,那个瘦瘦小小脸色苍白的小女孩。
那年她只有八岁,被赌徒的父亲转卖至嵇家,年幼的她却早早明白事理,柔弱却倔强。
那会的自己年少轻狂,最讨厌的便是女人垂涎的目光,所以他拒绝任何女人踏进他的燕舞阁。
可却没有料到会有人拿他院中的男待从说事,最后被众人盛传他嵇睿之有断袖之癖?奋感烦恼这余,他只有拒绝任何人服待,不论是男待还是丫鬟。
留连烟花之地,并非他本意啊。
那日他的母亲死缠烂打逼着他非得要从一堆新进的丫鬟里头挑一个来打理自己的生活起居,他无可奈何地扫了眼那帮毫不掩饰地偷看自己的丫头,反感顿起。
不知何时,他开始讨厌那些女人对自己爱慕的目光,浑身不自在。
他随手一指那个一直埋头不语的丫头,对他母亲说:就她好了。
他只是为了交差,而那个丫头,就是后来的樱草,从没想过那个懵懂无知的孩子竟然有天也会爱上自己!不同于外头那些姑娘浅薄的爱慕,而是打心眼里的喜欢他。
他又何曾没有感觉到?可也只能装作不知,因为,说得粗鲁些,就算他可以染指全天下的女人,也不想去伤害她。
樱草,事到如此,该拿她怎么办?这头的青青浑身的不自在,总觉得自己有件什么事给忘记了。
可越去想,越觉得脑袋一片浆糊,踏进流风小驻时猛然想起,她打包票答应龙乘的事还没干呢!到哪去找个漂亮的娘们来刺激刺激黄莺?樱草是最好的人选,可这会的她,根本不会答应,况且她曾经女扮男装的事,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晓。
干这么些缺德事,死后怕是要下地狱的!黄莺这般温柔善良的女子啊,无论如何,一定得促成她与龙乘这桩好事,是自己欠她的!青青一脸苦瓜相,见着她家少爷那张脸蛋时,脑海中立即浮现一个想法。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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