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失业

2025-04-03 08:10:33

住手!及时赶到的陈廉厉喝一声,对着几个家奴就是叭叭的几记正反耳光。

混帐东西,还不赶快把大少爷扶起来!被扇晕了头的家奴打了个机灵,连忙松开莫绯衣,上前搀扶陈大少。

陈廉冷冷的看着狼狈不堪的陈大少,冷声道:大少爷,这事要不要禀报老爷?不要……不要……仍然捂着裆部的陈大少呻吟着,有气无力道:只是我……不小心撞的……陈老爷子虽然吝啬古板,倒也为人公正,而且极好面子,这事若传出去,莫绯衣固然难逃牢狱之灾,但陈大少也难免要受家规处罚,更被人耻笑,他只能哑巴吃黄莲。

陈廉看着莫绯衣,冷声道:莫绯衣,你被解雇了,走吧。

莫绯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到陈廉眨着眼睛,这才醒悟,对着陈廉轻轻颔首,扬长离去。

走在村中的小道上,莫绯衣有种解脱的轻松感觉。

才打工不到一个月就失业了,对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至少,三个月的工钱都到手了。

对于陈廉的恩情,她只能记在心里,等到发达的时候再回报他。

今天发生的事,莫绯衣没有跟母亲说,免得她担惊受怕。

入夜,她早早淋浴更衣,上床休息。

明天,她要到省城转一转,看一看大唐的都市,顺便看看市场的物价行情,有没有适合自已,又能赚大钱的生意做。

她可不想一辈子呆在穷困偏僻的乡下,做个日出而耕,日落而息,面色腊黄的村姑,她要去外面闯一闯。

在古代,谁说女人就不能闯荡世界,干一番事业?她可是来自高科技时代,受着良好教育的大学生,凭什么要输给科技文明都落后N万倍的古人?当然,她不会蛮干,在外面没有彻底绝望之前,她不会甘心的,存起来的那一贯钱,有半贯她不会动。

在外面实在混得不行了,那半贯钱就是她在乡村弄水体养植的最后本钱。

所谓的立体养植,就是猪、鸭、鱼、蔬菜一体化,这是她在偶尔看报纸时看到的新闻:某县某村的某某农民,搞科学立体养植至富,还有立体养植大致方法。

她相信,这个立体养植,足够她与母亲,还有乡亲们过上小康的生活了。

天刚灰濛濛的的时候,母亲已经起床烧水煮粥,吃饱之后就下地干活了。

莫绯衣听到母亲关门,离去的脚步声,她这才爬起来,洗漱梳理之后,喝了一碗稀粥,带上一些铜钱,踏上了前往省城的大道。

找寻商机通往省城的大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大多是担着担子赶集的,三五人结队而行,有说有笑,显得热闹非凡,也体现了大唐的繁荣昌盛。

有钱的大户人家,或骑着高头大马,或乘坐马车,或乘坐轿子,穷人只能靠两条腿步行。

才走了十来里,莫绯衣就觉两腿如灌铅般沉重,只能走走停停,在路边的林子旁歇息。

唉,要有一辆自行车就好了……绯衣姑娘,去省城啊?上来坐吧。

同村的王老伯驾着牛车经过,热心的招呼她上车。

谢谢老伯。

莫绯衣高兴得直蹦起来,爬上了王老伯的牛车。

王伯差不多每天都替某大户人家载运送东西,这一趟载运的是大米、鸡鸭、蔬菜,挪一挪还是能够坐得下一个人的。

牛车虽破,走得又慢,不过总好过两条腿走路,莫绯衣舒舒服服的坐在车上,背靠盛满蔬菜的箩筐,随着牛车的颠簸,摇晃着腿儿。

真是舒服哎,拉风的宝马法拉利也不过如此嘛。

一路说着话儿,莫绯衣感觉没多久便到了雷洲城。

进了城里,王老伯把牛车停在行人不算拥挤的地方,嘱咐了一通,才又驾着他的老牛车吱呀吱呀的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

大道两旁,林立的店铺小摊,货物琳琅满目,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显得热闹非凡,也反映出了大唐的繁荣昌盛。

开元盛世,是大唐的巅峰,但物极必反,盛极而衰,天宝年则是大唐没落的转折点。

莫绯衣夹在着人潮缓缓前行,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商们吆喝叫卖,买客讨价还价,不时打听某种商品的价钱,还买了一小包零食品偿。

她在找寻所谓的商机,可转悠了半天,眼睛都看花了,却又捕捉不到什么。

市场上的摆卖的商品货物虽然琳琅满目,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可无非是干杂等日常用品,生意好的,一天也能赚个二三百文铜钱。

做个沿街叫卖的二道小商小贩么?倒卖粮食、布匹等大宗生意倒是很赚钱,可这得下大本钱,而且积压资金,存在着较大的风险……一个个想法被先后否定,转悠了大半天,也想不出个赚大钱的法子来,莫绯衣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感觉肚子饿了,两条腿也走得酸痛,她便进了路边的一家小饭馆。

先填饱肚子再说,顺便嘛,歇歇脚儿。

面膜美容一碟青菜,两个热气腾腾的白馒头,还有一碗汤,花了八文铜钱。

莫绯衣吃得津津有味,没有味精、鸡精、蚝油等佐料,掌勺的厨子能做出如此美味,高超的厨艺让人叹服。

她按现在粮食、蔬菜价格略略估算了一下,就她现在吃的,老板至少赚了她一文半至二文铜钱,利润挺不错的。

不是没想过要开个大酒店,可那得要多少本钱啊?光是盘下地方,至少得几十两上百两以上的银子,还不带装修改建费、请师父、伙计等等费用……这赚钱生意,以她现在的能力,只能无奈叹气。

哎,难道就没什么赚钱的生意可做了?一时满腹忧愁,可口的食物也感觉没了味道,莫绯衣不免叹息一声,停下筷子,呆看着过往的人潮出神。

小青,昨天不是说好了陪我逛街挑选花布的么?对不起,红姐,昨天实在忙得脱不开身呀。

两个少女自小饭馆前经过,看装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丫环,一个青衣,一个红衣,都一般的眉清目秀,清纯可人。

少夫人听说宝林阁新到了一批东珠,一大早就去抢购。

哎,你家少夫人真舍得花钱呀……嗯,东珠虽贵,不过对美容养颜有奇效呢。

一般成色较差的普通珍珠都几十两一粒,东珠圆润银亮,粒大如龙眼,价值至上几百两白银以上,而且经常有价无市。

用东珠来美容养颜?真是有钱人啊。

没想到,古代的女性,美容护肤的心理,不亚于现代思想开放的女性呢。

莫绯衣心中倏然一动,美容?现代的年青女性,不是经常自制各种美白保湿润面膜来美容么?她激动得猛的跳起来,真想大叫几声,以喧泄内心的无比兴奋。

现代的各种自制美容面膜,成本低廉,制造简单,使用方便,效果也不错,如果推销起来,绝对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

哦耶!实在难以掩饰内心的无比激动,她跳起来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惹得行人纷纷转头望过来。

惊鸿一瞥爆汗,人们看过来的目光,简直就象在看火星人一样……面颊飞红的莫绯衣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赶紧结帐闪人。

找到了赚大钱的法子,心情自然好好得不得了,夹杂在人潮中的她脚下生风,只想着快一点赶回家。

不过,转了几条街,依然找不到出城的路,莫绯衣不免有些急了。

这一路上,只光顾着找寻商机,却忘了记路了。

其实,她本身就是个路痴,既便是记了,一样找不到原来的路。

没办法,她只好拦住一位大婶问路,想出南门,却跑到西门来了。

热心肠的大婶带着她转了一条街,来到一条行人较少的小巷里,让她一直往前走,有岔道时只需一直往右就直到南城门。

谢过那位好心的大婶,莫绯衣朝前行去。

小巷幽深,大白天仍给人阴森森的感觉,好在久不久还有人路过,这才打消她心中的不安感。

走了一阵,前面突有人狂奔而来。

那个披头散发,满身污血,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把她惊得花容失色,身子紧紧贴着墙壁。

来人如旋风一般自她面前飞掠而过,令莫绯衣不禁打了个机灵。

那人,虽然披头散发,满身污血,但看起来相当的英俊,而且,还带着种莫明的吸引人的魅力。

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那双眼睛,鹰隼般的锐利,坚定、冷酷、倔强,带着种说不出的傲气。

在两道目光对上的刹那,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怔愕中,几声厉喝令她惊醒。

站住!几个彪形大汉狂奔而过,明晃晃的钢刀在太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森冷寒芒。

这几个彪形大汉先后自她面前狂奔而过,带起的狂风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拍了拍胸口,莫绯衣匆匆朝前行去,直至出了南门,汇入出城的人潮中,才松了一口大气。

刚才,肯定是杀人了,太平盛世下,掩盖着罪恶。

高科技的文明社会都遍布着罪恶,何况是科技文明落后的古代?莫绯衣加快脚步,跟随在散集返家的人潮后面,匆匆赶路。

不知怎的,心里头总是感觉沉甸甸的,先前那种喜悦、激动消散得无影无踪。

惊鸿一瞥,那种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让她脑海中不知不觉的浮现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赶了一半的路程,快要到家的喜悦感觉占据了心田,不过,两条腿也好似灌铅一般的沉重。

喘了一口大气,她坐在路边树荫下歇脚,取出布巾,擦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一阵大风吹拂而过,吹得枝叶沙沙作响,也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凉爽。

莫绯衣的面颊却唰然变得惨白无血,整个人好象被毒蝎蜇了一般,猛的直跳起来。

气死你沙沙的枝叶声中,隐隐夹带着一两声低低的痛苦呻吟。

不会是本小姐疑神疑鬼紧张过头吧?莫绯衣用力摇了摇头,转头四处张望。

此时已是傍晚,太阳西下,晚霞格外的艳丽迷人。

散集的乡民担着空担子,匆匆赶路。

真是太过紧张了……莫绯衣自嘲的笑了笑,举步便走。

才跨出一步,整个人不禁僵住了。

一声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清晰的钻入耳内,甚至,鼻子嗅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

不是自已紧张过头,而是真有其事……莫绯衣本能转身,踮起脚尖,好奇的树林里瞅,一只手儿捧着胸口,心头,突突狂跳得很厉害呢。

喂……她低唤了一声,林内的痛苦呻吟声立消。

喂,你怎么啦?要不要帮忙?滚!树林内传来一声闷哼,声音很冷,很生硬。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莫绯衣被对方那又臭又硬的无理语气惹得恼怒异常,两手叉着腰,连珠炮般发起飚来。

人家好心想帮你,你怎么能用这样的口气对人?我欠你钱不还了?凶什么凶嘛?有本事对伤你的人凶去,哼!发完飚,感觉胸口那口恶气尽消,她拍拍手,冷哼道:本小姐才懒得理你,好心不得好报,哼哼!她转身欲走,却听林内传来重物摔倒的闷响声与极痛苦的呻吟声。

哈,活该,这家伙被她骂得气晕摔倒了,报应啊!恶气尽出,莫绯衣却没有那种报复后的快感,相反的,却莫明的生出不安之心。

哎,这倒霉的家伙不会是被她活活气死吧?喂,你还活着吧?没有回音,不会是真的气死了吧?惴惴不安的莫绯衣等了一阵,树林内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传来,她越发担心与不安。

看了看四周,大道上还不时有晚归的路人,胆气一壮,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树林里。

那个倒霉蛋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蓬头垢面的看不清面容,身上几道皮肉翻卷,深见森森白骨的吓人创口,触目惊心。

倒霉蛋给骇得花容失色的莫绯衣不禁直吸冷气,这么吓人的大伤口,一定……一定疼死人……倒霉蛋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给她气晕?还是伤势过重,晕迷不醒。

若不是胸部还微起伏,真让人以为是一具死尸呢。

哎,怎么办?半晌才回过神的来的她搓着手儿团团转。

这么吓人的大伤口虽然没有再流血,可是,若不及早消毒包扎,很容易感染,可上哪找酒精消毒?这年头,根本不可能有酒精。

逐渐冷静下来,莫绯衣撕下裙摆,先用布替他擦拭创口的污秽。

许是触动了创口,倒霉蛋虽然晕迷不醒,可粗布每每轻轻碰触创口,他的肌肉都一阵痉挛,就连面颊的肌肉都在抽动。

他……一定很疼……不过,没办法,现在还是死马当活马救呢,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过去……莫绯衣用撕下的裙摆当绷带,替他包扎伤口。

啊……绑紧绷带时,倒霉蛋被突如其来的剧痛痛醒,发出一声惨叫。

喂,是爷们的,就咬牙忍着,别叫得象娘们一样……明知道他很痛,想说些安慰的话,可从嘴巴里说出来的却是这话。

倒霉蛋冷哼一声,咬紧牙关,任由她包扎,只不过面颊的肌肉不时的抽动,额头汗如雨下。

这家伙全身上下,至少有十几处伤,其中七八道严重得足以毙命,真是打不死的小强(蟑螂)呐。

只能暂时替他包扎严重的伤口,那些小伤暂时忽略了,总不能把自已的整条裙子都撕了吧?倒霉蛋有气无力的躺靠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她,嘴巴闭得紧紧的,一声不吭。

嘶的一裂帛声,莫绯衣从倒霉蛋的破裤子撕了一块布。

再撕自已的裙子,那就春光大泄了,没办法,只好撕他的了。

喂,你叫什么?莫绯衣举着破布替他擦拭脸上的污血污秽,没有清水,只以干擦了。

这家伙的眼睛只是眨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象个哑巴似的。

刚才还叫她滚蛋呢,不可能是哑巴。

怎么啦?哑巴了?刚才不是很凶么?叫人家滚蛋呢?这话说出来,莫绯衣有以彼之技,还彼之身的报复快感。

倒霉蛋苍白无血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话,可随后又紧紧闭上。

替他把脸上的污血擦拭掉,莫绯衣不禁一呆。

木头嘎子此时已是黄昏,天边那一抹残阳,映照得云彩格外艳丽。

林内虽然逐渐幽暗,视线却依然清楚。

是他,那个在城里被人追杀的大帅哥。

难怪,那双眼睛看着有点熟悉,虽然因重伤显得有些暗淡无神,却依然锐利,好似针一般,有时候扎得人的眼睛生痛难受。

喂,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为什么会被人追杀?他们是什么?莫绯衣的语气,轻柔了不少,却连珠炮般问出了心中太多的疑问。

唐木。

声音依然又冷又硬,听着依然让人感觉不舒服,不过嘛,低沉,似乎带着种莫明的磁性。

惜字如金呐?不对,问了好几个问题,只回答了一个,整一个木头嘎子,人如其名,嘻嘻。

唐木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发笑,满脸疑惑不解的表情,不过目光有些发直。

都说美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眼前的少女虽没有无双的容貌,美绝天下,可刚才那一笑,不知怎么的,令他的心头没由来的猛然剧烈跳动了一下。

喂,大木头,你能走动吧?唐木不禁摸了一下鼻子,若是平时,谁敢这么叫他,铁定给他一掌击毙。

可现在,他心中不仅没恼怒,相反的还涌起一种怪怪的感觉。

他一手撑着大树,慢慢站起,可能是牵动了伤口,面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额头上直冒冷汗珠子。

喘了一口气,他迈出一步,却感觉全身疼痛,两腿酸软无力,似乎无法支持身体的重量,高大的身躯不禁晃了一晃。

唉,看在乃系大帅哥的份上,本姑娘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莫绯衣一矮身,钻到他腋下,用肩托住他。

唐木微微一怔,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那股冷厉减弱几分,多了一丝的柔和。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可她却没有半点犹豫,嗯,不象别的女孩那般娇柔造作,侠义心肠,当得女中豪杰啊。

他又怎知,莫绯衣来自现代,思想理念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那西方那种贴身致意的礼节,岂不等于失身了?谢谢姑娘。

这还差不多,总算还知道感谢人家。

莫绯衣笑嘻嘻的搀扶着往前走,担心追杀木头嘎子的人还在路上守着,所以没敢走上大道。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隐没,林中光线幽暗,两人一脚高一脚低的慢慢向前走着,除了倦鸟归巢的欢啼声,风儿吹拂枝叶的沙沙声,一切显得这么的寂静。

月儿已高挂夜空,繁星点点,到处是昆虫的鸣叫声,蛙声阵阵。

将近村口,唐木胀呐嚅了半天,却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敢问……姑娘芳名?男儿有泪不轻弹真是木头嘎子,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一声未吭,快到家了才放个屁……莫绯衣苦笑连连,天黑未归,相依为命的母亲肯定等得焦急万分了,唉,害她老人家担心了……果然,才进村口,就看到满脸惶急的母亲持着火把在等候。

莫绯衣眼睛一红,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娘亲……黑妞啊,你上哪去啊,娘快担心死了,哎,他是谁?母亲唠叨着,担忧、关怀、慈爱的表情尽写脸上。

娘亲,先把他扶回家再说吧。

母女俩搀扶着唐木进了家,莫绯衣匆匆跟娘亲解释了一下,便匆匆出门,直奔李大伯家。

村里没有郎中,这时候也不可能跑到省城请来郎中,天一黑,城门就关闭了。

唐木的伤口只是临时包扎,并没有消毒,这年代又没有酒精,只能用度数高的烧酒来消毒了。

李大伯家酿酒,她只有找李大伯买些高度的烧酒,权当酒精来消毒了。

科技文明落后的古代,感冒都能要人命,何况是伤口发炎?一旦感染发炎,木头嘎子就完蛋了。

莫绯衣买回烧酒,见母亲要把绿糊糊的东西往唐木的伤口上糊,忙叫母亲打住。

问了那绿糊糊的东西是草药,对伤口愈合有用处,她这才放心,不过,上药前得先把伤口重新清洗消毒。

喂,木头嘎子,等会会很疼的,千万要顶住啊。

黑妞……母亲满脸嗔怪表情,唐公子身上的衣裳虽污秽破烂,不过衣服的料子,那可是只有有钱人家才穿得起的绵布,穷人,只能穿粗布。

接过一叠成一卷的布巾,唐木放进嘴里咬住,莫绯衣先用清水洗干净伤口,再倒上烧酒消毒。

椎心灼痛,令咬着布巾的唐木连连发出痛哼声,全身的肌肉都抽动起来,面庞扭曲显得狰狞,额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子。

没有麻醉,肯定疼死人,这木头嘎坚强得让人叹服……母亲在厨房忙碌,莫绯衣把最后一条绷带绑好,然后长长的喘了一口大气。

对她来说,这简直是折磨人的,漫长的一个世纪,全身酸软无力,身上的衣裳都被汗水浸湿透了。

被包扎成大棕子一般的唐木面色苍白无血,躺在床上沉沉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睁开眼睛,立刻被刺眼的太阳光照射得连忙闭上。

茅草屋到处漏洞,一道道太阳光直射进来,看着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破屋,趴在床沿边沉睡的莫绯衣,他只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睛一片迷濛。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欠着莫姑娘的债,很多,不是一条命就能补偿!蕃茄面膜只一天,唐木就熬过了危险期,生命力顽强得让人吃惊,接下来,只需要好生调养,几个月之后又能活蹦乱跳了。

不过,身上肯定留下吓人的伤痕。

莫绯衣又给他安了个绰号——木小强。

蟑螂,不死的小强嘛,嘻嘻。

母亲素来节俭,她赚来的那些钱,母亲都舍不得花,全存了起来,不过为了能让木小强早日复元,母亲都拿了出来,每天,至少有两碗肉汤给木小强调补身子。

木小强的伤势已经无大碍,正在快速复元中,除了嘘嘘的时候有些不方便之外,基本上不用人照顾。

莫绯衣终于有时间开始摆弄她的美容面膜了。

没有本钱在城里头盘下一间房子做门面,也没有本钱去大打广告,这难不倒她,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婶就是活生生的广告。

当然,冒冒失失的上门替别人美容,这行不通的,只能先从母亲开始。

现代的面膜美容五花八门,自制的面膜美容简单、方便、经济、实惠,方法多得数不胜数,最常用的多是黄瓜、蕃茄、香蕉、鸡蛋、蜂蜜、牛奶等面膜美容。

自家的菜地里就种植有黄瓜、蕃茄等瓜类蔬菜,条件独天得厚,简直不用花一分钱。

莫绯衣着手张罗,先跟走村串户的小商贩买了一点蜂蜜,再跑自家的菜地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西红柿与黄瓜。

把西红柿清洗干净,剁碎榨汁,汁留了半碗,加了少许蜂蜜与面粉拌成泥状,蕃茄美容面膜就轻轻松松制成了。

西红柿含有丰富的维生素、苹果酸、柠檬酸等成份,经常食用,能清除自由基,减少黑色素形成,保持皮肤细腻,对于经常暴晒太阳光的人,美白的效果十分明显。

等到傍晚,母亲收工回家,用过晚餐,淋浴之后,莫绯衣先用冷热水交替替母亲洗脸,然后再用蕃茄面膜敷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更加在意爱惜自已的容貌,半信半疑的莫氏拗不过女儿,只好如木偶般让其摆布。

估模着十五分钟之后,莫绯衣替母亲揭下已经疑结的面膜,用清水洗净。

莫氏摸着自已面庞,似乎感觉比平时滑嫩了一些,脸上不禁露出开心的笑容。

媒婆登门莫绯衣给母亲订下了美容计划,每天中午、晚上各冷热水交替洗脸一次,敷一次面膜,喝半碗蕃茄汁,临睡前用新鲜的黄瓜片贴脸。

一周之后,看着面部越来越白嫩的母亲,莫绯衣笑得很开心,这美白的效果可是十分的明显呢。

让她更开心的是,母亲的明显变化,已经引起了七大姑八大婶们的注意,都询问美容的方法。

这就是最实在最有宣力力度的活体广告,哈,不用花上一分广告钱。

美容面膜,是莫绯衣将来赚大钱的绝招儿,制作方法是不可以泄漏出去的,七大姑八婶们上门救教,她免费派送美容面膜,当是前期广告的资本投入吧。

这一天中午,莫绯衣正在替母亲敷面膜,李大婶窜门儿来了,把个莫绯衣乐得眉开眼笑。

李大婶绰号快嘴,是方圆百里内最有名的大媒婆,她撮合的亲事,比莫绯衣吃的饭还要多。

今次,不知她替哪家的后生哥说媒来了?莫绯衣开心的不是有人来提亲,而是李大婶的那张快嘴。

李大婶那张快嘴,威力不亚于港片《审死官》里的星哥,黑的能说成白的,死人也能说得活过来,这美容面膜要从她嘴巴里传出去,比你全球巡回广告更有效果。

黑妞娘,好事哎,好事哎。

未见其人,已闻其声,快嘴李大婶扭动着稍次于加仑桶的腰身,迎风摆柳般进来,见到脸上糊着红糊糊东东,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莫氏,一副大惊小怪状。

哎哟,她大婶,这是怎么啦?莫氏不方便起身,莫绯衣笑吟吟行礼,解释道:李大婶,我在替娘美容,请您稍等一会,马上就好。

美容?这泥巴似的东西?哈哈。

李大婶的笑声很夸张,美容这玩意,可是只有有钱人家才美得起,穷人能填饱肚子,身体健康就已经是万幸。

莫绯衣不以为意,轻轻替母亲揭下疑结的面膜,再用清水洗脸。

看着皮肤白净鲜嫩,重焕青春的莫氏,李大婶的嘴巴张得老大,足以塞得下一个大馒头。

首先,在此感谢读者们与编辑的支持,让俺这个战战兢兢的新手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很害怕姑娘们拿臭鸡蛋砸俺,嘿嘿),万分感谢。

俺不是职业写手,还得上班干活,养家糊口,目前暂时做不到一日十更的速度,俺尽量抽空多写吧,请大家见谅。

再次厚颜无耻求票票与收藏,如果您觉得这书合您的口味,就请投下您宝贵的票票与收藏吧,你们的支持是,是俺写作的动力,谢谢。

说媒她大婶,小孩子家不懂事,瞎胡闹的,你莫怪。

莫氏被李大婶盯得不好意思,红着脸,吩咐女儿给李大婶倒碗水。

哎呀呀,黑妞娘呀,若不是我认识你,还真以为是哪家刚过门的新媳妇呢。

李大婶直瞪着莫氏,表情很夸张,嘴里啧啧称奇。

确实,如今的莫氏,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一般,容光焕发,艳丽逼人。

莫氏给她瞪得浑身不自在,如坐针毯般,坐立不安的扭动着身体。

呆了半晌,李大婶突然想起了什么,搓着手儿,对着黑妞笑眯眯道:黑妞啊,这劳什子的美容是啥子弄的,能不能让李婶也美美一下?行啊,只要李大婶不嫌弃。

莫绯衣爽快应承,她早等着李大婶这句话呢,又岂会拒绝?不嫌弃,不嫌弃,呵呵。

李大婶咧着大嘴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儿,怎么会嫌弃呢,你娘美容之后,都脱胎换骨了,绝对灵验,绝对灵验,哈!她乐滋滋的躺着,让莫绯衣替她敷上象泥巴一般那粘糊糊的东西,感觉脸上凉丝丝的,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

有时候,人已先见为主,心里头自然充满了自信心,哪怕这美容面膜没有半点疗效,心里却感觉自我良好,仿佛真的很灵验。

近二十分钟的美容很快过去,李大婶摸着自个儿的脸蛋,滑滑的,嫩嫩的,凉凉爽爽的,不禁咧着大嘴巴呵呵直傻笑。

莫绯衣又给她喝了半碗蕃茄汁,叮嘱她每天中午和晚上过来美容,临睡前用黄瓜片贴脸,然后摊手,表示OK了。

黑妞啊,不麻烦你了,你把方子说给大婶就行了,省得大婶天天跑来麻烦你,这多不好意啊。

李大婶搓着手,呵呵直笑。

这很有奇效的美容方子,铁定能卖个大价钱,哈,方子弄到手,那岂不发死了?莫绯衣笑嘻嘻道:李大婶啊,绯衣将来还要靠这方子吃饭呢。

哦哦哦……李大婶老脸胀得通红,心中不免失望。

莫绯衣掩嘴低笑,安慰道:李大婶,您放心,这美容面膜啊,绯衣对你免费供应,直到有疗效为止。

好好好。

李大婶拼命点头,虽然弄不到方子,不过可以免费美容,这心里头当然很高兴。

想象着家里头那老死鬼那副惊讶的色迷迷表情,她这心里头就乐翻了天。

一笑勾魂(更正说明:第18章标题应为:倒霉蛋,第19章标题应为:木头嘎子,漏更了第19章,大失误,见谅见谅)李大婶好象忘了自已是来干什么的,乐癫癫的走了。

莫氏哎的一声,忙追出门。

李大婶的大嗓门自外边传进来,黑妞娘,不急不急,黑妞将来肯定有出息的,这身价啊,至少得翻上两番,我这就回去跟男方家说去,等我的好消息吧,哈。

莫绯衣苦笑摇头,清理东西,然后进屋看望木头嘎子。

她那间小屋,让给了唐木,自已与母亲挤一屋,等将来赚钱了,她要在城里买一幢红砖大屋,舒舒服服的住着。

其实,唐木的体格很好,身体复元得很快,除了还不能用力之外,可以随便溜达,只不过李大婶突然登门说媒,他躲在内屋偷听罢了。

对于什么面膜美容,那是女人的事儿,他没有半点兴趣,不过对于李大婶的说媒,这心里头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有点不舒服。

见莫绯衣进来,他好似做贼心虚一般,本能的站起来,英俊的脸上莫明奇妙的滚烫发红。

木小强,再过几天,身体好了,你可以回家了。

唐木搔头,木头嘎子也就罢了,干嘛又叫木小强?木,自然是指他了,那小强又是啥意思呐?小强,打不死之意,本来是贬义,不过,莫绯衣口中的木小强,那可是褒义,她不解释,唐木自然不明白,只能闷在心里头。

看着他憨憨的傻笑样,莫绯衣不禁想起金大侠笔下《射雕英雄传》里黄蓉的那个靖哥哥,丹红唇角不禁逸一丝笑容。

那发自内心的微笑,宛若划破幽谷的阳光,绚丽灿烂,把个唐木看得不禁呼吸一滞。

各色美女,燕瘦环肥,各有千秋,他倒是看过不少,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却是极少。

绯衣姑娘的笑容,是如此的纯真灿烂,好似阳春三月怒放的鲜花,让人迷醉。

黑妞,黑妞在家么?外边传来中年女性的叫唤声,还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似乎来的人不少呢。

看来,李大婶的那张快嘴发挥威力了,莫绯衣高兴的应了一声,转身出门招呼客人。

看着她的背影,粗布衣裙难掩窈窕的身姿,那带着奇异魅力的超尘气质,唐木的目光不禁有些痴了。

活体广告果如她所猜测的,快嘴李大婶回去之后,就好似大喇叭一般大肆宣扬,惹得同村的七大姑八大婶们慕名而来,求教美容的方子。

黑妞呀,听说你有个什么美容什么的,能不能也卖点给大婶呀。

是美容面膜,瞧你。

哦,对对对,瞧我这脑筋,唉,人老啰……黑妞呀,大家都是乡邻,抬头不见低头见,能不能优惠点呀?就是就是,俺们挣几个钱可不容易呢,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呵呵。

几位大婶一进门,就连珠炮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重型机枪疯狂扫射都未必够她们的嘴快。

莫绯衣微微一怔愕,但很快反应过来。

她本是希望李大婶替她宣扬美膜面膜,让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婶们免费试用,先打一些名气来。

不想,话从李大婶那张快嘴里传出去,却变成了收费美容。

不过,这样也好,迟早都要收费,省得将来还要大费周章跟她们解释一通。

当然,莫家以前经常得到乡亲们的照顾,她不可能收取她们的费用。

莫绯衣给她们供应两个美容疗程的免费面膜,并约好来取面膜的时间,这些七大姑八大婶们才欢天喜地的离去。

才送走一批,又来了一批,有的甚至是还未出嫁的年青姑娘,也就是黑妞先前一起嘻戏打闹的好伙伴好朋友。

费了一番口舌,得到了她的许诺,街坊邻居们这才兴高彩烈离去。

莫绯衣略略估算了一下,每天,至少得做三、四十份美容面膜,一个人肯定忙得团团转。

不过,她很开心,李大婶那张快嘴的威力,让人叹服,其宣扬的效应绝对不亚于全球巡回广告,这可是极具效应的活体广告哎,花上大价钱都未必有此效应。

只要美容面膜传扬出去,有了一定的名气,她便开始收费,然后再请个帮手,毕竟,只她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不过,一份美容面膜要收多少文钱呢?对于大唐的种种物价,她不太熟悉,只是略略估计了一下成本。

除了蜂蜜,原材料都是自产的,每十份面膜的成本挺多五文铜钱,算上手工什么的,一份要卖五文铜钱?感觉太便宜了些,十文又觉得贵了些,取中间八文?老妈生日,俺得入厨掌勺,下午没时间写了,只能等晚上回来,码完才能更新,抱歉,请大家见谅.此女只应天上有唐木从内屋走出来,看到她手托香腮出神,不禁一呆。

从屋顶小洞照射进来的几道太阳光线,照射在莫绯衣身后。

耀眼光线中,勾勒出孕育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异常莹白剔透的肌肤,令人呼吸屏止。

出神的神态,很自然,很恬静,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无与伦比的真淳朴素的天生丽质,教人无不为之神夺。

唐木不由得痴了。

这简直就是淋浴阳光中的仙子啊。

他无法形容,也无法描述此刻的佳人,脑海中闪过一句:此女只应天上有,本是仙子谪凡尘。

莫绯衣并没感觉到唐木站在身后,只是在想着如何收费才感觉合算,买主也满意。

脑中灵光一现,她不禁笑了。

唐木看得不禁又是呼吸一滞,那丹红唇角飘逸出的淡淡笑意,是那般的自然、清纯、甜美,灿烂,日月都为之失色。

耶!想到了妙主意,莫绯衣不禁高兴得跳了起来,俏面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唐木似乎也被感染,面庞也逸出一丝微笑,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慑人心魄的冷厉煞气随之淡弱,已被丝丝柔和完全取而代之。

这一刻,他似乎感觉世界格外的美好。

看着莫绯衣娥娜的身影消失,眼睛里不禁涌现几分迷茫、犹豫,更多的是痛苦。

他是孤儿,也是冷酷无情的杀手,自小受尽磨难的他,恨世嫉俗,他的世界里,只有黑暗,杀戮与血腥,可以说,完全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似乎在这里,他才能找到一丝温暖与幸福,才能真正感觉到什么是生活和宁静,虽然,很平淡,甚至不能算是他的生活。

可是,他喜欢这种感觉。

只可惜,他必须得离开,没有选择的余地,否则,会给他心中的女神,还有这个宁静美丽的村庄带来灭顶之灾。

一整天,莫绯衣都在忙碌着制作她的美容面膜,而唐木,则盘坐床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眼睛里的神情,很迷茫,很痛苦。

总算赶回来了,更新晚了,今天只有这么多了,抱歉,请大家见谅。

不辞而别傍晚时分,用过晚饭,唐木站在院落内,眺望着远方。

太阳西下,天空云彩绚丽多姿,青葱群山环绕下的古朴村庄,炊烟袅袅,勾勒出一幅乡村的宁静与美丽。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大步走回房屋,莫绯衣正忙着给小姑大婶们派发美容面膜,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回肚子。

心中不禁痛苦的叹息一声,怎么能够让自已心目中的女神受到伤害呢?深深看了莫绯衣一眼,他默默转身回房,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把美容面膜派发完,送走七大姑八大婶们,天色已晚,忙碌了一天的莫绯衣也淋浴更衣,躺下歇息。

第二天,莫绯衣起来,到村口的肉铺买了些瘦肉,煮好肉粥,见唐森还没起床,太阳已老高了,便敲门催人起床。

半天没见里边有动静,心一急,她推门进去,不禁一呆。

床上空荡荡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一个布包摆放在上边。

莫绯衣幽幽叹息一声。

她知道唐木伤势全愈之后,肯定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那个布包,说明他半夜已不辞而别。

打开布包,莫绯衣不禁又是一呆。

二十锭白得刺眼的纹银,每锭足有十两重,对穷人来说,这可是一辈子都没敢想过的天文数字呐。

她知道到唐木是富家子弟,也猜测到他不辞而别,肯定会留下一些银两作为酬谢,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多。

呆了半晌,莫绯衣只拿了一锭纹银,然后小心翼翼的包好。

二百两银子,她只拿十两,剩下的,她全埋在床底,将来碰到他,再把银子还给他。

这事,她也不想让娘亲知道。

对于木头嘎子的离去,心中微感惆怅,不过很快的,便因忙碌而忘却了。

她忙着制作美容膜,派发给大姑大婶们,幸好目前才制作几十份面膜,她还应付得过来。

打发走大姑大婶们,正想喘口气,一个青衣侍婢俏生生的敲门。

请问,你是绯衣姑娘吗?我就是,这位姐姐找我有何事?黑妞真正的年龄才十四岁,青衣侍婢估模着也有十六七岁了。

青衣侍婢说明来意,她村内大户赵家的奴婢,奉夫人之命,前来购买美容面膜。

唔,这是她的第一位收费客户哎。

求救对于第一位收费客户,心中欢喜的莫绯衣自然给予优惠,七文铜钱,给了三份美容面膜。

这个叫阿当的小姑娘正处在青春发育期,脸上长了几粒青春痘,其中的一份就是给她的。

听完莫绯衣所说的面部清洗及面膜使用方法,阿当喜滋滋的告别。

但凡天下女子,谁不爱惜自已的容颜?特别是在男尊女卑的社会,一张姣美的面容,往往决定着女人的将来。

七文铜钱,只是贫民阶层的收入,但积少成多,莫绯衣相信,有这么多的活体广告,她的美容面膜很快会传开,客户会源源不断的上门购买。

攒够了一些钱,先去省城盘下一间小门面,装修成美容院,这样,美容品牌正式打响了,将来的生意,铁定兴隆。

她不是没有想过先用唐木留下的银子作为启动资金,但想想,仍极力压制了这个极大的诱惑。

银子是人家的,不能乱动,将来要还给人家的。

也许,别人会说她太傻,这可是个原则问题。

流自已的汗,吃自已的饭,虽然挣得辛苦,但都是自已努力挣来的,那份感觉,乐在其中。

母亲,仍然每天一大早下地干农活,莫绯衣知道,除非美容面膜的生意火爆起来,忙得不可开交,才能说服母亲留下来帮手。

自家的那几分田地,说实话,交了税赋,根本不能填饱肚子,倒不如租给邻居,所有的收人全归人家,只需向官差交纳足够的税赋就OK。

虽然,今天只有七文铜钱的收入,不过对莫绯衣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好的开始。

第二天,天刚灰濛濛的亮,吃过稀粥,母亲就下地干农活了,莫绯衣也早早爬起来,开始配制美容面膜。

咚咚咚的急促敲门声传来,还有少女惶急不安的叫唤声。

这么早就有人上门?莫绯衣才拉开房门,拍门的少女咚的一声,就对着她跪下,绯衣妹妹,救救我阿当姐吧,求你了。

救阿当?她不是昨天刚来买面膜的么?莫绯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眼前这少女泪流满面,一副惶恐不安的哀求表情,一点都不象开玩笑的样子。

救人听了少女边抽泣边诉说,莫绯衣这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少女叫秋月,与阿当情同姐妹,同为村内大户赵家的奴婢,昨日,阿当奉夫人之命来购买美容面膜,莫绯衣见阿当脸上长有青春痘,好心多送了一份面膜给她。

不想,她好心多送了一份美容面膜,却给阿当带来了灾难。

富人家里,妻妾争宠,斗得你死我活,服侍主子的奴婢下人自然也是争锋相斗。

阿当被人诬告偷用夫人的美容面膜,百口莫辨,被打得死去活来,关在柴房里,等会就要被夫人卖到妓寨为妓,秋月乘着天刚亮,偷偷跑来求救。

卖身的奴仆,也等于是把命卖给了他们的主人,主人处决犯有过错的奴仆,合理合法,官府都没权干涉。

莫绯衣苦笑不已,自已只是没身份没地位的穷村姑,又如何救得了阿当?秋月跪在地上呯呯叩头,泣道:绯衣姐姐,求求你了,你识字,会作诗,想个法子救救阿当姐吧,求你了……莫绯衣叹了口气,扶起秋月,无奈道:我尽力吧……此事,因为她的好心害了阿当,可说是间接陷害她的罪人,她心里头非常过意不去,只是,要如何才能救得了阿当?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赵府求情,肯定不行,身份地位跟人家可不是一个档次的,而且也没有理由,挺多只能替阿当作证而已,人家肯不肯放过阿当就难说了,这毕竟关系到面子问题。

有些人就是死要面子,明知道是做错了,为了面子也要将错就错,死撑到底的。

只是替阿当作证,那是没有选择的下下之策啊……秋月,你家夫人对这美容面膜喜欢么……秋月呆了呆,柳眉轻皱,低声答道:夫人很喜欢,绯衣姐姐,你……都什么时候了?救阿当姐要紧,怎么还有心情去理会这个?莫绯衣心中一动,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只要你喜欢美容面膜,这事就好办多了。

绯衣姐姐,你想到法子了?莫绯衣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她也没有多大的把握,不过,似乎是唯一能救阿当的法子了,这还得取决于赵夫对美容面膜的喜欢程度。

赵府莫绯衣叮嘱了秋月几句,小丫头欢天喜地的跑回去了。

她的任务,只是拖延时间,不让人把阿当带走。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莫绯衣苦笑连连,到底能不能救得了阿当,她都没多大的把握,而小丫头似乎对她很有信心呢。

她转身进房,精心赶制了两份蕃茄、蛋清面膜,然后带着面膜前往赵府。

初时还有些担心门子阻拦刁难,报了姓名之后,门子颇有些恭敬的请她进去,同时飞报夫人。

有赵府侍婢出来,带着莫绯衣进入后院。

赵夫人已三十有五,姿容姣好,略显富态。

如果按现代的审美观,赵夫人是丰满得有些过了头,不过大唐的男人喜欢肥胖的女性,这都是因为杨贵妃的原因吧?嗯,玄宗年代,肥态的杨贵妃被誉为大唐第一美女呢。

莫绯衣没有想到赵夫人会亲自出迎,她不亢不卑的福了个礼,赵夫人亲热的牵着她的手进入内堂。

莫绯衣此来的目的,是为了救阿当,但嘴上却没提及阿当半个字,只是说昨天刚研制出了另一种较为高档的美容面膜,不知道赵夫人喜不喜欢。

言意之中暗示,这蕃茄面膜有些低档了,配不起赵夫人这等有钱人的身份地位。

有钱人家就有这种心理,有钱了,自然吃好的,住好的,用好的,才配起起他们的身份嘛。

有钱不花,难道要等进了棺材才享受不成?何况,莫绯衣说了,这蛋清面膜配了几种药材,不仅美白护肤效果好,而且还有去皱防老功效。

赵夫人摸了摸眼角,心中幽幽叹息一声。

保养得再好,可岁月不讨饶人,加上几个骚狐狸争宠,勾心斗角的,让她从未安心过,鱼尾纹已经开始出现了。

她欣喜的躺在胡床上,有些迫不急待的催促莫绯衣替她敷面膜。

莫绯衣微笑道:夫人莫急,绯衣这就给夫人敷面美容。

她煞有其事的准备着东西,随口道:夫人,请唤阿当来当我助手,这丫头手挺巧的,人也灵,一教就会。

阿当?赵夫人脸上现出一抹古怪的表情,干笑几声,瞪着侍立一旁的奴婢,还不快去把阿当叫来!侍婢很快带着阿当进来,莫绯衣不禁皱起了眉头。

如果您喜欢这本书,敬请收藏投票反持,你们的支持,是作者写作的动力,谢谢.买人阿当虽然匆匆梳理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甚至还扑了点脂粉,可莫绯衣仍能看得出她饱受了摧残,虚弱得好似暴风雨中的残烛,却强忍着疼痛,强装笑脸。

赵夫人似乎对侍婢的机灵颇为赞赏,轻轻点了点头。

莫绯衣也不点破,对着阿当微笑道:阿当,你脸上的痘痘越来越大了,我送你的面膜,你没用来敷面么?没有……阿当眼睛一红,连忙低下了头。

赵夫人面上浮现怪异的表情,莫绯衣从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一抹愧疚神色。

背对着越夫人,她对阿当眨了眨眼睛,食指指了指地上。

阿当心神领会,突然跪下,对着赵夫人连连叩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赵夫人大感狼狈,从胡床坐起,怒道:阿当,你作什么?夫人饶命,求夫人不要把阿当卖到妓寨。

阿当跪伏地上,拼命的叩头求饶,那楚楚可怜样,令人心痛不已。

阿当,你做错了事,夫人自然要惩罚你。

是,阿当错了,求夫人原谅。

莫绯衣微笑望着赵夫人,赵夫人尴尬低笑一声。

赵夫人,绯衣正缺一个助手,你若把阿当卖到妓寨,不若60两银子卖与我罢。

买卖人口,在古代,就象买卖商品一样正常,为了救阿当,只好权当一回人贩子了.之前,秋月就告诉过她,阿当卖出的身价只值五十两,如今,莫绯衣抬高价钱,多出了十两银子,她不信赵夫人不心动。

而且,她还许诺了免费供应三十天的高档美容面膜。

对于爱惜自已容颜的女人来说,这可是个不小的诱惑。

况且,莫绯衣不露半点声色,没有提及赵夫人的过点过错,保全了赵夫人的脸面,她相信,赵夫人完全不会拒绝。

这个嘛……赵夫人装模作样的考虑了一会,才勉为其难的点头。

呼——莫绯衣喘了一口大气,对着赵夫人微微一福,多谢赵夫人,绯衣这就回去取银子来。

哎呀,不急不急。

赵夫人连忙拉住她,绯衣姑娘,这事不急嘛,我既已答应了,就不会变掛了。

这几十两银子,对她来说,小意思,还是美容要紧。

银子没了,还可以问死老鬼要,容貌老了,就勾不住死老鬼了。

面膜销售为了表明自已的信誉,赵夫人让侍婢取来阿当的卖身契约,交给莫绯衣。

莫绯衣不客气的收进怀里,叫阿当在赵府门外等着她,然后动手为赵夫人敷面美容。

替赵夫人美完容,莫绯衣才出赵府,等候在外边的阿当咚的一声,对她下跪叩头。

莫绯衣连把扶起起,搀扶着她回家。

阿当被赵府家奴痛打,又被关在柴房里,饿了大半天,整个人很虚弱。

看着她雪白如玉脂的背上尽是一道道交错恐怖的鞭痕,血肉模糊,莫绯衣直吸冷气,咒骂赵夫人狠毒。

依着母亲教的,她在屋后的草丛中采了些草药,捣碎后敷在阿当的伤口上,包扎好后,盛了碗稀粥让她吃,自个钻进床底,挖出埋在地下的银子,取出六十两纹银,赶到赵府银讫两清。

莫绯衣当着阿当的面,把卖身的契约撕碎,阿当又一次哭着下跪。

她幼年时就被人贩子拐卖,生身父母是谁?家住哪里根本不知,等于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莫绯衣只好让她留下,两人姐妹相称。

平白无故得了个乖女儿,莫氏高兴得嘴巴都合不拢。

随着活体广告的大肆宣扬,百里方圆,已尽知莫氏美容面膜,登门购买美容面膜的客人一天比一天多。

每天,除了免费供应给同村的七大姑八大婶们,至少还得生产上百份面膜出售。

虽有阿当帮手,可莫绯衣仍然觉得人手严重不足,几番交谈,母亲终于同意留在家中帮手。

田地是农民的命根子,不过守着那几分田地,收入少得可怜,再上缴赋税,维持一日三餐都成问题。

女儿弄的美容面膜,一天的收入顶她在地里的一年的辛劳,何苦再守着那几分收入少得可怜的田地?莫绯衣把面膜分成普通与高等两个档次,普通面膜针对低收入的平民阶层,每份售价五文铜钱。

至于高档面膜,她把油纸裁剪折叠,精心包装,外观显得颇精美,专门销售给有钱的贵妇或千金小姐,每份售价十文铜钱。

每天的销售份额,几似是百份百份的增长,母女三人终究忙不过来,莫绯衣又雇请了同村的几个姐妹来帮手。

月底结帐,不说母亲与阿当张大了嘴巴,就连她自已也都吓了一跳。

生意火红因为大批量生产,每十份普通面膜的成本都不到二文铜钱,而每份售价是五文铜钱,一天至少销售四百来份,利润高得惊人。

高档面膜的成本相对高一些,每十份的成本在五文铜钱左右,但利润更高,销售的份数更多,高达上千份,银子可是赚得一塌糊涂。

扣掉原材料、免费派送的成本,还有雇请人手的工钱,每日的生活费等开销,这一天下来,净赚了十贯钱,一个月就是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银子,对于勤俭的穷人来说,那可是几年的生活开支了。

母亲笑得合不拢嘴,莫绯衣却在盘算着,每天的销售数额都在爆增,远远超出她的预期,但平阳村毕竟太过偏僻,交通不方便,极大的限制了销售数额。

到城里发展,这是必须的,只不过想买下地皮,还得攒上一年半截的银子。

所攒的银子,除给了母亲与阿当姐做新衣裳,零花钱外,她都亲自掌管,破茅房只是略略翻新,再请人搭建了一个大木棚作为生产面膜的工厂外,家俱什么的都没有添新。

她说出要到城里发展的打算,母亲没有异议,阿当更不用说了,她命本来就是莫绯衣救的,她虽然不识字,但知恩图报还是知道的。

莫氏美容面膜的牌子就好似暴风一般,飞速的向全国各地飞传,越来越多的贵妇、千金小姐涌来雷洲城,一定程度上,带动了雷洲的经济飞速飞升。

四个月之后,莫绯衣不能再等了,因为高档面膜的销售已经突破了每日三万份,依然供不应求。

这倒不是每天真的有三万个客户涌来购买,而是有些精明的商人大批量购买面膜,然后快马加鞭运到较远的省城高价出售,照样赚得心花怒放。

更有甚者,打着莫氏的招牌仿制,发劣充好,严重影响了莫氏的声誉。

这天,莫绯衣一大早便进城,四处找寻有没有便宜点的空房出售。

城里倒是有十几间陈旧或因搬迁的住房出售,不是要价太高,就是地方太窄小,总之,都不合她的心意。

逛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理想的房子,莫绯衣不免有些丧气。

在小饭馆里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下,她又汇入人潮中,继续打听有没有人出售房子。

心里只想着找房子,走路时没留神,差点与迎面而来的行人相撞。

她抬头一看,不禁一怔。

落魄陈管事。

莫绯衣惊喜异常,她心中时刻惦记着这位给她种种关怀的大好人。

陈廉在她被解聘的当天,也辞职离去,莫绯衣曾多方打听,却没有他的半点消息,只听说他去了长安。

啊,绯衣姑娘……突遇熟人,陈廉没有那种惊喜的表情,相反的,那强装的笑容,难以掩饰心中的尴尬。

也难怪,只几个月的时间,曾经的穷村姑,如今已是这附近方圆百里有名的奇女子,生意火爆,日进斗金,很快便会富甲一方。

再看看自已,曾经风光一时的田庄总管,现在却一副穷困潦倒的落魄样,世事,可真是难料啊。

莫绯衣自然也看出他的窘态,心中不禁叹息一声,柔声道:陈先生,绯衣的生意准备扩大生产,聘请了几个管事,都不合意,先生能不能跳槽过来帮帮绯衣?跳槽?陈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老脸不禁一红,绯衣没揭他的底,这是给他留足了面子呐。

他满嘴苦涩,呐嚅道:我……如今……莫绯衣抢着道:聘请别人,绯衣不放心,先生为人正直,一生清廉,请先生过来帮绯衣吧。

意思很明了,我只相信你,别的人,未必信得过。

陈廉抱拳,承蒙绯衣姑娘厚爱。

再推托,就显得太虚伪了,况且,他也没有去处,寄篱人下的滋味也不好受。

他辞职后,本想去国都长安看看,不想半路,一生积蓄都被梁上君子扒光了,身无分文的他没有客死异地已是万幸,全靠以前的朋友周济才勉强度日,落魄得苦不堪言。

能得先生相助,绯衣这就放心了。

成及他面子的话,让陈廉感叹万千,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啊。

他又怎知,眼前的莫绯衣虽然只有一十四岁,灵魂却来自高科技的现代社会,受过高等的教育,心态、思想都比较成熟。

两人进了路边的小茶楼喝茶歇脚,莫绯衣把要进城发展的打算说出,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而苦恼。

陈廉猛的拍桌站起,哈哈大笑道:绯衣小姐不必苦恼,这事,包在我身上!把命卖给你陈廉的一句绯衣小姐,确定了自已的管事身份,也确定了两人之间的主仆关系。

莫绯衣面露苦笑,君主专制的封建社会,等级划分十分森严,她不是救世主,根本无法改变。

再客套,没准会让对方感到尴尬而离去,她唯有顺其自然了。

听到陈廉说有办法,莫绯衣眨动灵动的秀眸,静听他的下文。

原来,陈廉有一好友,在县衙任小吏,近日调往外地任职,家小自然要跟去,因为赶着上任,时间仓促,就委托陈廉替他把雷洲城内的祖房卖掉。

由陈廉引领,莫绯衣把房子前后看了一遍,觉得非常合意。

虽不是繁华地段,但地方宽敞,房子也够宽大,外边足够开设一间美容院,里边不仅大把住人,也足够设工厂大批量生产美容面膜。

整幢房的卖价二千两银子,虽然一时凑不出那么多钱,但因为陈廉的关系,可以分期付款。

选好了地方,再画了个大致的改建草图,莫绯回家取了三百五十两银子,交到陈廉手上。

呃,绯衣姑娘,你不怕我携款潜逃?陈廉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含笑询问。

莫绯衣微微一笑,那就当是绯衣报答先生之前的关照好了,嘻嘻,不过,三百五十两,实在不配先生的身价呢。

那你认为该项值多少?莫绯衣面色一正,肃然道:在绯衣心中,先生或许不能名留静史,但先生的品行,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啊。

陈廉眼中一片湿润,心中涌起阵阵暖流,心中感叹万千:绯衣小姐,就凭你这句话,我陈廉把命卖给你了!两人商议着,莫绯衣把要改建装修的细节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回村。

陈廉给远在异地的好友写了一封书信,说明情况之后,便找来工人,挑了个吉时,依着莫绯衣的破土动工,改建房子。

莫绯衣的面膜生产工厂,工人已扩增到了二十人,都是村里的姐妹或大嫂大婶。

乡亲们都以女儿或媳妇能到绯衣的厂房工作为荣,每个月的工钱,已由一百文涨到三百文,这可是他们穷人几个月辛辛苦苦都未必能够挣到的啊,况且,工作又轻松。

有幸能进厂房工作的,家里的人都乐翻天了,待遇这么好,不出几年,女儿的嫁妆有了,省着点,连儿子娶媳妇的彩礼都能筹够呢。

他们没有看错人,黑妞有出息啊,将来,哪个男人能娶到她,那是几辈修来的福份呐。

媒婆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