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雨的问题已憋在心里就是两个月,奥撒连个影儿也没有。
她特意赶到寻绣坊曲纹冷魑,谁知差点让他的话活活憋死。
夫人,冷魑一直在寻绣坊,违章第三只眼。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嘛,若不是他还得为灵姐出一份力,谦雨巴不得把他的头铡下来当球踢个够。
他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开始慢慢变大了。
顶着个肚子在这盛夏之时,确实不好受。
谦雨实在热得慌,干脆让元通在倚纳王府挖起一池水,热得受不了时,还可以泡在水里。
呃,只能泡脚。
挺着个肚子,哪儿也不许乱动。
娘可看得紧了。
午后,微风吹拂去不见谅意,额上汗珠点点,如何擦拭也不干,总是一滴之后再生一滴,不远处的树梢知了吱吱叫个没完。
若是平时,肯定是不错的催眠曲。
可是今儿个,谦雨见之火大得想要砍遍王府里所有的树,制止那些不想活的知了在狂叫个不停。
王妃,河湾冰镇酸梅汤解解热气。
吉娃一手端着酸梅汤,一手擦拭额上的汗珠,今年的夏天比往年热得多。
敲着万里无云的气候,大都的老百姓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夏天炎热何时才能消。
特别是正午时分,连屋内也是闷热异常。
谦雨懒洋洋的抬头,顶着他受伤的酸梅汤,不是很感兴趣。
她快虚脱了,抱着肚子像个秋一般,跟时热得无以复加。
王爷什么时候才回来?她想念他冰凉的体温。
比任何消暑胜品都来得有用。
可恶,那个男人却迟迟不回府。
吉娃头一低,顺势摇了摇头,王爷办完还就该回来了。
事实上还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办什么事。
我们去找冷吃。
他站起身来,眼儿晶亮晶亮,为何,她早些时候没有想到呢?真是自找罪受。
找冷魑干什么?吉娃不解,看看外头正炎的日阳,此刻出门,怕不是什么好事后,没被铐伤皮肤就算万幸了。
谦雨也朝门口探头探脑,一阵热气袭硬生生地断了念头。
完些让铁鲁把冷魑找来。
找冷魑当然有事,好不容易才想起阴冥宫中的寒玉床,放在那里也是浪费何不搬来王府,让她好好的过个夏天呢。
次日,寒玉床从阴冥宫移进了倚纳王府。
谦雨却只能远观而不能躺在上面,只要她上前一步,佟礼安变异正言辞的开始碎碎念,念到谦雨完全没有任何意念像靠近那张寒玉床为止。
寒气袭身对胎儿不利。
这就是致命伤,她不能只顾自己,不顾腹中胎儿。
老天!她已经无数次开始埋怨,为何怀孕的不是男人!禁这禁那,什么都不能做,实在是太痛苦了。
中途奥撒回过一次大都,谦雨却没有见着。
据元通的说法。
奥撒是深夜回府,看了她一眼,便进宫,之后,就没有再回府。
谦雨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可是盲道进家门跟自己的妻子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会不会太过分了?不,何止是过分,简直就是可恶透顶。
可是,孕妇不能生气,她只好按捺住狂烧的怒火。
十月初,宛月盛夏一个如水晶般的女儿,红彤彤的小脸蛋格外的讨人喜欢,只不过她的眉目似乎想阿八哈多一些。
阿八哈,这个几乎早已被大家所遗忘的男人正是婉约孩子的爹。
伊儿汗国的王汗,如今,四大汗国还算平静,阿八哈更是不可能再到中原。
即使到了大都也不可能再见到宛月,和他的孩子。
钱灵灵很开心,谦雨也很开心。
他干脆搬至寻绣坊去,可是,佟礼安反对彻底之下,搬家之行未能成功。
宛月,你太勇敢了,太厉害了。
这句话几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但是谦雨总是不厌其烦地坐在宛雨的床边,挺着大肚子还要抱着小娃娃来逗弄。
钱灵灵放下手中衣物,从她怀里将小家伙抱走。
惹来谦雨一阵嘀咕。
钱灵灵失笑不已。
谦雨,你的肚子已经够大了,要小心点,往后宝宝,你只能看,不要去碰。
唇红齿白,长大后还不定又多标致呢,钱灵灵亲亲沉睡中,哇哇的小脸。
从今往后,宝宝就是他和宛月的孩子。
她一直都知道母亲是很伟大的,可是,第一次亲自陪着一位母亲,直到她生下自己的孩子,感触已经不是想说就能说出口的了。
那怎么可以,至少也让我抱抱嘛!谦雨抗议,小娃娃的手脚柔软的不可思议,比上等丝绸还要光滑。
光抱着娃娃就觉得好幸福。
手,抚上自己大如西瓜的肚子,她不解自己的肚子为什么涨得这么大,当初宛月也没有这么大嘛。
不过,没有关系,说不定肚里是个皮小子,个儿够大呢。
他呀,很快也会来到这个世上报到了。
俏丽的脸上,是满满的母性光辉。
钱灵灵与宛月对视一笑,没有出言打扰她的沉思。
当了母亲之后,感触总是特别的多,特别的神,世人都认为,女人,要为人母之后,才会跟坚强。
宛月如此。
相信谦雨跟时如此。
…………………………………………谦雨的怒火持续燃烧,那个该回来没活的人却迟迟未归。
谦雨丢下一封信给冷吃,便带着吉娃和铁鲁回墨尔赫了。
近年关,墨尔赫族一年一度的狩猎盛典有块开始。
而墨尔赫族的族人人在何方都不知道。
雨儿,娘不住你胡闹!佟礼安皱着眉头,看着正打算上马车的女儿,再过一个多月,雨儿肚子里的孩子便要出生了。
这个时候,哪里能嚷嚷阿如此乱来,万一一个不小心,却制止不了自己的行为。
马车上铺着厚厚的棉絮,软软的,很舒服。
她很气,非常生气。
气他,也气自己。
他知道,摩尔赫的狩猎盛典无论如何他也会赶回族里陪着族人一起度过,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孩子出生时,只有娘在身边,而爹不知所踪。
娘,雨儿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他用力的保证,却只换来佟礼安根深的眉头。
佟礼安转手吩咐元通。
把王妃送回纳兰居,不许她去。
墨尔赫族她听说过,在离大肚挺远的地方,这一路上马车奔波,吃住不安,对身体和肚里的孩子可是半点一处都没有。
元通听命,连巴图和铁鲁也跟着上车扶谦雨下车。
吉娃和吉雅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不知该错什么。
她们当让也知道乖乖的呆在倚纳王府是对王妃最好的安排,可是,她们也知道王妃此刻的心情,就算呆在倚纳王府,他也不会开心的。
王妃,请下车。
不下!王妃……呃,虾仁可以强行拉主子下车吗?不知道王爷回府之后会不会毫不考虑以掌劈了他们。
做下人很为难,特别是在两个主子意见相左之时,那样只会忙怀一干下人。
佟礼安件事要谦雨留在王府,谦雨却又坚持要去墨尔赫。
结果,半天拉锯下来。
谁也没占到半分便宜。
娘,如果你真的担心雨儿,就跟雨儿一起去墨尔赫。
谦雨吃了秤砣铁了心,好不容易她才看清奥撒的心。
结果,两两相望,大半天连个面也没见着。
夫妻?是这样党的吗?佟礼安望着她眼中的坚持,直到自己也改变不了女儿的主意,只好点点头,跟在她身边总好过让她和铁鲁和吉娃两年轻小辈跟着。
不过,她也是由要求的。
娘答应你。
谦雨面容一喜,心儿怦怦乱跳,娘果然非常疼爱她呢。
不过,娘的准备一下。
准备一下?谦雨望着早已准备妥当的行李马车,娘还要准备什么?有什么东西还不够,大不了在路上买就好了嘛。
若是答应娘就准备两天在出发,不然的话,你也别想走。
佟礼安态度强硬,拒不妥协。
谦雨凝思片刻,还是无奈的答应留在府中,等上两日。
两日之后,她便与娘一同前往墨尔赫族。
翰木儿,华礼大娘,索图大叔……感觉好像离开了太久,震得像块点看到墨尔赫草原的上空,美丽而充满希望。
………………………………………………夫人。
冷魑一贯的恭敬,只不过对象不是谦雨,而是佟礼安。
佟礼安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寻绣坊,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伙子,铁鲁说她叫冷吃是吧。
奥撒的事,她也略有所知。
总知,谦雨不能长途奔波,她就不会让她带着孩子却劳累。
你家主子现在在哪,你知道吗?冷魑轻佻眉头,神情微敛。
不知夫人找宫主有何事?宫主的行踪不可随便吐露,连宫主夫人都没有说上一言半语,不过,他回来找哦自己倒是让人颇感意外。
谦雨交了信给你,你转交给你家主子吗?信已经在送往的途中。
现在,我要你亲自跑一趟。
佟礼安不是无知之人,听他的回答,自然已经知晓,他知道奥撒身在何处。
宫主吩咐属下只能呆在寻绣坊。
而阴冥宫唯一的只是便是服从命令,不得有二心。
若是没有宫主的吩咐,他是哪儿也不回去。
听完冷魑的话,佟礼安不语,反而站起身来,朝着大门外走去。
临出门前才留下一句话。
若是奥撒再不回来,他的妻子就会离开大都。
语落,人已走。
冷魑盯着空气,思索她话中意。
这话,他是该传还是不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