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上风向无人可知!原本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如今,复杂无头绪!老是被人困住的谦雨,倒是怡然自得,为了肚里的小宝宝,她从来都不会勉强自己,莱丽儿吆喝再三,也是她在吆喝,她压根就不当一回事。
午膳刚过,听说彼特迎回来一位了不得的人物,这个人之所以不得了是因为压根就没有人认识他。
彼特很谨慎,往来居怕的全都是一些熟面孔,若是生面孔,他不会特意邀回家中招待,在外头随便找个地方也说得过去。
厨房里又开始忙活。
茶点都是最精致最上等的。
这一次也是非常出乎她们之料,彼特竟然没有将这位宾客藏在哪个角落商谈密事,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待,态度亲密得仿若自家兄弟。
谦雨吉娃端着茶点。
西类糕点不仅色美,味儿也香,不免让人垂涎三尺!圆形桌前,两位男子,从背影来看,同样出色。
一东一西倒是配合得恰到好处。
请用点心眼微垂,如今她们只能做个安安分分的小丫头,等着玛丽亚汗妃的召唤,可是日子越过,她们心里越没谱。
好些天过去了,马丽亚没有露出第二次面。
莫非,她们只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她已经忘了她们,下一次记起来,说不定已经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了。
冷兄尝尝这式糕点,是我国的最常见也是最精致的点心彼特言毕将他面前的小点心推到客人面前。
冷?敏感的姓氏让谦雨莫不得抬起了头。
冷魍、冷魉、冷魑、冷魅,连奥撒在阴冥宫的时候都叫冷言,这个姓氏,在她身边过于常遇。
所有的神经都被调动起来。
抬起眼,那个背影地熟悉。
脚步轻轻移动,誓必踩死满地蚂蚁一般,好不容易才移到那位客人的前面。
登时一口气差点叉到肺里去。
奥……奥撒?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微抬黑眸,似乎见到她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是半分也不理睬,置若未见,手,从彼特推过来的点心盘中轻捻一块。
咬了一口,慢慢品尝。
如彼特所愿,他点点头。
非常中肯的评价。
非常不错,口感适中,适合大众,不甜不腻,香味也恰恰怡人!连串的评价让彼特满意的挂起大大的笑容。
让谦雨惊得差点把自己的下巴毫不客气的往地上丢去。
这是奥撒吗?他还会品美食?她用力的挤眉弄眼,可是她对面的男人压根就不瞧一眼,谦雨心在心里,也凝在心里。
不动声色的往他们的杯中注上热水,淡淡的茶香飘至。
上等佳茗!茶还是中国的茶味儿好!还真是多谢冷兄的搭救之恩,若是不嫌,就让厨房多做些带回去好好品尝。
冷某先谢过。
一来一回颇为客气。
这一言一语间,谦雨虽没有听明白,不过,倒也听出三分来。
看来,奥撒成了彼特的救命恩人。
可是,彼特需要人救吗?据府中的其他人透露,他的中国功夫可是也学得非常到家呢,奥撒该不会被他耍了吧。
越想就觉得越有这个可能。
两道秀眉早就皱成了一团。
双脚自动向外移,直到消失在客厅,她才用力的喘口气。
谦雨,怎么了?又上点心,吉娃不解的问。
奥撒来了她轻语。
族长?一声惊,没有比这个更意外的事情了在哪里?在哪里?族长果然是神通广大,终于找到这里来了。
不然的话,她们还不知道要吃多少的苦头呢。
谦雨睡不稳,吃不稳,肚子里的小宝宝可没少受委屈。
墨尔赫族的少主怎么可以在别人家打杂,虽然,太多事情都是吉娃抢着干,不过,莱丽儿这位管家显然是见不得人嫌。
所以,她们已经非常聪明的慢慢干,细细做……在里头她朝客厅指了指。
吉娃凝神片刻,不解。
族长在客厅干什么?救人可以如此光明正大吗?人家不放怎么办能干什么!两只眼睛无力的往上翻喝茶聊天品点心。
什么?惊得吉娃愣是瞪大了眼。
不信你自己进去瞧。
吉娃真的进去了,就算不是进去瞧,她也得将手中的点心送进去,一进去,半刻之后,飞奔而出。
族长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他本来就不认识我们。
沉默片刻。
谦雨,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只是跟族长长得相似而已?可能吗?她是与他同床共枕,育有儿子的妻呀,怎么可能会错认自己的男人,有些地方他能变,有些地方,他却始终也变不了。
那他为什么……他不认咱们,咱们也不认识他,不然的话,一不小心破坏了他的计划就不好了想来她也真是太糟糕,每次都成了没有翅膀的鸟儿被人乖乖地拎进笼子里,然后哪儿也飞不起来。
这一次,还得他亲自来救。
真不知宛月那边情况如何。
看来,玛丽亚抓住她们,或许跟宛月脱不了干系。
不然,抓她们是一点作用也没有!月挂灯头,菜香袭上心头。
万家灯火齐亮,天际早已泛黑。
彼特与来客似乎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从下午聊到晚上,彼特更是盛情的将他留下来用晚膳,顺便也在府里小住一晚。
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聊了什么东西,站在外头,只听到笑声阵阵。
至于其他……除非是顺风耳,不然什么都听不到。
点心撤下,换上精致的西餐。
不知冷兄是否用得惯?彼特有礼的问道。
对面的男人微微点头,一手刀一手叉,拿在手中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别扭,下手快、狠、准,一块鲜嫩的牛肉入了口,加上一口美味的葡萄酒,更是极致的享受。
彼特似乎很满意他的捧场。
手中一刀一叉,也开始朝着盘中食物下手。
不知冷兄来自何处?总算进入正题了。
聊了一个下午,除了双方的名字,彼特还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叫什么名字,一双蓝眸,一双黑眸,都让人瞧不见底。
即使是笑,也会让人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却没有人敢提出这个疑问。
这两个都是深沉的男人。
这个重要吗?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杯,轻缓的回着彼特的话。
彼特扬唇,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觉得意外。
自然不重要,若是冷兄不想说,彼特也不好勉强,冷兄就过彼特,彼特自然想多了解一番。
他不是个简单的男人。
他们比的可是深沉。
谁更深沉,谁就夺得先机,太容易让人看透,那便是输得彻底。
不用放在心上,只是巧合他不在意的说道。
那可不行,恩怨分明,恩怨分明就不是指的这个吗?恩就是恩,一定要报的彼特显得很坚持。
彼特兄高兴就好男人可有可无的回答。
兴致倒不是很大。
他并不希望得到彼特的所谓回报,他的态度是丝毫的不在意。
人,不会毫无意义的去付出。
彼特相信,只要是人就没有意外。
他的表情如此,可未必代表他心中就是如是想。
、冷兄想要什么?想要什么?这真是一个好问题!大手朝着他的方向一探,看得两旁人人心惊,他的目标是直直的朝着彼特的颈部,他是想谋杀吗?惊,却叫不出声来。
两眼瞪得大大,局势一瞬之间改变。
大掌方位早改,朝着彼特前面的红酒下手。
这酒不错。
言下之意,是他要了。
两旁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彼特却非常开心的大笑出声,商场之上是虚与委蛇,没有所谓的真。
不过,这个男人的性情,他欣赏。
既然冷兄喜欢,彼特酒窖之中还有比这更为珍贵的酒,到时冷兄爱喝多带几瓶也不妨。
几瓶酒而已。
彼特完全不放在眼里。
男人颌首,径自为自己的杯中注满酒红色的液体,持起杯,细细品尝。
夜深人静,所有的人已经下去休息,谦雨和吉娃还在收拾最后的残余。
你,跟我来莱丽儿突然出现,拉着谦雨就走。
谦雨被拉扯得莫名其妙,吉娃更是在一旁着急莫名,三更半夜的能有什么事?若不是今儿个有客人,平日里,她们早就去休息了。
明儿个还得早起。
今晚府里的客人可是咱们主人的救命恩人,你可得小心伺候着莱丽儿不管这么多,拉着她,朝着临近彼特的居所而去。
伺候?谦雨更不解,难道那位客人还没有入睡吗?听到这句话,莱丽儿停下脚步。
就因为他要睡了,所以才要你去伺候。
就因为他要睡了,所以才要你去伺候!其实这句话并没有那么那么难以理解,相反,她非常了解话中的意思,她并非世事不懂的小女娃,已为人妻,为人母。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她?这里头的人可是不在少数,以女人居多。
彼特不就是想给奥撒找个陪寝的嘛,意图如此明显,奥撒的福气可是不浅。
莱丽儿怒睁她的别扭。
别以为你运气好他多瞧了你两眼就被召来伺候可以摆架子,这个院里除了主人的话,你还得听我的。
呃?……原来如此,她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她在布点心的时候奥撒无意的多瞧了她两眼,让彼特以为他对她有意。
真是很可笑,任谁看到奥撒那时的眼神,眼中压根就没有她。
他装做不认识她。
又怎么可能会直直的盯着她看。
不过,她实在不得不佩服彼特的观察能力细微得让人心惊,从头到尾,奥撒真的就只瞧了她两眼。
莱丽儿将她带到客房,举手敲门。
门内低沉的男音响起。
进来。
是她所熟悉的。
莱丽儿用力的将她拉上前,在她耳边重重告戒好好的伺候客人,若是有个闪失,你就好好的担着。
然后,一把将谦雨推进未关牢的门内。
风吹显得无声。
夜深人静本该沉睡,万物皆睡唯月独醒。
房内的男人外衣早已褪下,气定神闲的坐在床沿,一双黑眸无半丝起伏,却是牢牢的锁住她,谦雨用力的吞口气。
他的眼光,看得她心惊。
娇小的身子回身,关起门来,才松了一口气。
却也小心翼翼的上前行。
奥撒……她不确定的喊。
不确定他是不是想在这个时候认她。
黑眸未动,薄唇未启,黑瞳中印着她的身影,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奥撒她再一次轻启红唇,轻喃着他的名。
脚步渐已靠近床沿。
却在他面前三步开外停了下来,样子极为拘谨斜睨着他。
他未语,从头到尾就没有开过口。
黑眸蓦然从她身上脱离,下一刻,三步开外的娇躯被他紧紧的纳入怀中,薄唇紧跟着印上她的额、鼻、脸颊上。
然后,盖住她已呻吟出声的红唇。
夜静。
房内却是火热一片。
天未亮,静无声。
房内也只剩下粗浅不一的喘气声,谦雨累极的趴在奥撒的胸前,轻喃道歉的话语。
对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
当初气他丢下她,如今心里一丝当初的气恼也找不回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她还有什么好说呢。
往后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好不好?缠绵恩爱了一回又一回,他除了低吼出心中的激情仍然没有开口对她说过一句话。
黑眸紧闭,似是已经入睡。
可是贴在他胸前的谦雨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粗野的呼吸,未平顺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的。
奥撒,我保证不吵不闹乖乖的回到族里好不好?她当然知晓自己已经成为他的负担。
环在她腰间的手轻轻的收了收。
谦雨确定他是真的听进去了。
明天我就回去她妥协了。
不薄唇仅是吐出一个字,谦雨抬起头来,他双眼仍闭,可是,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他刚刚真的开了口。
而且,不同意她回去。
不,或许,他并不是不同意她回去,而是不同意她离开这里,彼特的居所。
是不是宛月那里有什么事情?她一直以为,他们出手,宛月早该回来了,听奥撒的语气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雨儿嗯她听着呢!灵儿被玛丽亚绑走了。
什么?她惊呼一声,立刻又捂住自己的小口,阿八哈的那位汗妃吗?她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灵儿跟她又无怨无仇。
不!并非真的无怨无仇!身为女人都会有的心情,丈夫有了别的女人,还带回了别的女人的孩子,那宛月呢?现在怎么样?她一定伤心极了。
雨儿他轻喃。
嗯。
玛丽亚已经知道你们一定和宛月脱不了干系所以才将她们抓到这里,只不过是想多一些对付宛月的筹码而已。
若是宛月有任何异动,她都可以利用灵儿或是你们来制止宛月,甚至逼迫宛月离开伊儿汗国。
那正好所有的人都巴不得。
不,并非所有人阿八哈要灵儿?对没有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绝后。
没用的男人她轻声咒骂阿八哈,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护不了,还好意思去当汗王。
雨儿,别胡闹,我要你继续呆在这里什么?眨眨双眼,她没有听错吧。
可是,呆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玛丽亚迟早有一天会再来,加之,没有别的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他们不会轻易动你。
还不会。
她拎起拳头敲他。
今天若是别的男人,我要怎么办?咬舌自尽吗?雨儿他低吼,不愿听她说的话。
可是,是事实啊。
放心,不会再有人敢动你,我已经安排人进府。
谁?魑魅魍魉?风抑云。
风抑云?他怎么会在这里?好大的一惊。
他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乖,过两天,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我知道了。
她说过要听他的安排。
清晨,莱丽儿一大早就来敲门扰人清梦,名义上是来伺候客人清洗的。
事实上是来看热闹的。
场面如她所愿。
客人神清气爽,显然满足得很,而谦雨,一脸的委屈,满脸哭相,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样子更是让莱丽儿心情大好。
看她往后还敢不敢不尊她,府里这种活可多的是。
谦雨,你先出去莱丽儿命令。
谦雨极尽委屈的拉紧自己的衣襟,小媳妇一般的不敢出声,一溜烟出了门,没有再看房内男人一眼。
冷爷,梳洗过后请至客厅,主人已经在等候。
在外人面前,莱丽儿向来是个体贴入微,尽责的好管事。
如今名为冷言的奥撒点点头。
接过她手上的巾帕随意的擦了一下脸。
稍做整理便跟着莱丽儿到了客厅。
彼特早已等候多时,他面前的早餐也用了一半,他们没有等人一起用餐的习惯,冷兄,昨晚睡得如何?看来挺精神。
谢谢彼特兄的款待,很好。
露齿一笑,坐于彼特对面,享受他的早餐。
彼特一点也不意外。
他的眼光向来不差。
既然冷兄满意,不妨留下来多住几日。
谢谢彼特兄的招待,冷某也非常希望,只是手上事务颇为繁忙,若是不及时处理,更有可能堆积如山也是彼特点头,叉起早点塞入口中。
管家主人莱丽儿上前。
多准备几大瓶子上等的葡萄酒让冷兄带回去慢慢品尝。
是,主人。
恭敬的退下。
半晌之后,与院中的男侍一同将十多瓶葡萄酒搬了上来。
冷言以笑谢意。
多谢彼特兄的好意,冷某有口福了。
不必客气,若是不够,可以再来拿,要多少都有。
一定。
客套完一顿又一顿,彼特才将冷言送了回去,对成了陪睡女的谦雨,半句话也没有。
玛丽亚说过。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确实不需要向谦雨交代什么!就算有人要交代,也不该是他。
谦雨总算是见到风抑云了,狂妄不在,潇洒不在,若不是他主动表明身份,打死她也不可能主动认出他来。
一脸的胡子早已看不出原有的面貌,宽大的衣物也看不出原有的潇洒与狂妄,反而显得太过福气。
不过话说回来了。
当厨师的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吃的。
没错,他被延揽进这里当厨师,原本的中餐换了厨师,一中一西,刚好合适调换口味。
她是不知道风抑云哪里有当厨师的潜质,可是没想到他真的能烧一手绝佳的好菜,味美得连她都大叫好吃。
与倚纳王府忽必烈的御厨有一比。
怪不得,他如此容易就能进来,真是有一手。
看来,他为了进阴冥宫,可是牺牲了不少啊。
怎么样?好玩吧?待到厨房没有他人时,风抑云一脸的兴高采烈,打量自己一身颇为满意的装束。
吉娃翻翻白眼。
再变也变不了他的自恋。
你是来玩的吗?她没好气的吼他一句。
那是干嘛?风抑云理所当然的回到,气得吉娃倒吸一口凉气。
谦雨及时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咱们得好好注意,看看能不能探出来灵儿被困在哪里?玛丽亚行事极为小心,到如今还是查不出她到底把人藏在哪里。
无凭无据,就算是阿八哈,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询问。
嗯,这里的建筑可真有意思风抑云摇头晃脑,答非所问。
吉娃一把夺下他手中的菜刀。
谦雨在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哪里不正经了?他满脸委屈下面可有不少的玩意他神秘兮兮的指指自己的脚下。
是什么?密道没有人会想到如此建筑下头,几乎复杂交错着无数条的地道,若是一不小心,还会迷了路,失了踪,老死饿死在里头也没有人发现。
却是恰到好处的以酒窖来围住出口。
我是怎么知道的?府里的下人,能去的地方可是被严格规定的,像他才进府没两天,乱逛乱晃,晃进人家的地道里头去。
能办到吗?风抑云裂齿一笑。
别忘了我是谁!是谁?没好气的两声吼。
不名浪子风抑云他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