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冷魉的布阵,奥撒相当满意,拉里松尔族的族人再也无法顺利进入,谦雨的肚子早已挺得大大,再过三个月,第二胎孩子便会临世。
忽必烈这时让人传送红线速信,昭告倚纳王府再次落成,倚纳王又可重新进居,所有的规则照旧。
王爷没有动劲,巴图满是不解,忽必烈王汗的指示,让王爷接到信后立刻回大都,不过依目前的局势看来,王爷是一点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不,该说是王妃没有一点回去的意思。
王爷自然也不会回。
看来,咱们可以多过几天安稳的日子。
铁鲁可是一点都不急,天下没有一个地方能与墨尔赫草原相比,在这里,人心才安定、才安宁。
仰躺草原之上,眼中无法容纳整个天际。
心随之开阔。
墨尔赫草原,一年四季相同,如今,族人更是安心万分,连同族长,自从伊儿汗国回来之后,似乎也爽朗了不少。
视线低垂,是墨尔赫伟大的族长和少主。
脚步下压,不准发抖。
晴天白云之下,七八个小娃娃排成行,蹲着极为不标准的马步,哲然一张小脸皱得跟团破抹布似的。
娘……尾音刚落,冷冷的视线就朝这边瞪了过来,哲然小嘴一扁,差点没有哭出来。
谦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奥撒,他们还是孩子。
拓雷、哲然,还有族里的其他小孩子,连灵儿也一起在学。
他教,从来不会动手的奥撒,亲自手把手得教他们练武。
可是,他们真的太小了。
最小的三岁多一点,最大的也才六岁。
这个年纪,是他们该开开心心玩耍的时候。
正因为他们还是孩子,小不教,大难正。
墨尔赫族哪一个人不是从小开始教育,这一次,他倾尽全身本领,教给下一代,好让墨尔赫族有更多的人可以守护。
…………………………………………谦雨说不过,亦无法说。
他的每一句话都有理,她无法反驳,可是看到孩子们太过辛苦,她也于心不忍。
宛月回到墨尔赫族之后,一直都是钱灵灵在陪着,虽然她尽量表现出无事的样子,但是她那双忧郁的眼,将她的心事一一泄露无遗。
伊儿汗国一行,她的打击很大。
吉娃,咱们去瞧瞧宛月。
这边的事她无法插上手,只好去找自己能插上手的事来尽一份心力。
吉娃和吉雅陪同她,一起朝着宛月的斡儿朵走去。
途中,冷魉飞身前来。
冷魉。
谦雨叫住他。
夫人。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慌慌张张?冷魉甚为不解,他的样子像是慌张吗?属下刚从墨尔赫连界领地回来,拉里松尔族有不少人都围在那里,一定要等到宫主出去见他们为止。
一群不死心的人。
宛月点头。
这一件事,还没有完结呢。
奥撒近日除了教孩子们练武,弥布坦,乌尔森偶尔请示一下族中之事,他没有任何说法与做法。
其实某些方面,墨尔赫族与拉里松尔族是相同的。
墨尔赫族与他族之人不相往来,或许,这就是拉里松尔氏,奥撒从祖先骨血里就流传下来的东西。
只不过区别就在于奥撒有能力守护整个墨尔赫族,而拉里松尔族如今少了个能护族的族长。
松布不是无用之人。
只不过,他并非最适合当族长之人。
谦雨,你要去哪里?冷魉刚离开,谦雨也换了个方向,吉娃和吉雅惊叫。
谦雨却只是嘻哈一笑,朝着马房走去,墨尔赫有一大块地,建起马房,墨尔赫族所有养的马都关在那儿,夜里轮流来守,以防,马儿奔出。
这里离边界还有些路,若是要走过去,起码得走上一天。
很快就回来。
她笑得无视,吉娃和吉雅却是满心的担心。
不行!吉娃叫道。
不可以啊!吉雅拉住她。
为什么?你肚子可不能让你骑马。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
放心,奥撒的马儿认得我,再说草原平坦,咱们慢些也无妨。
她坚持。
吉娃嗫嚅,考虑要不要马上回去告诉族长。
外一谦雨又有个意外可怎么得了。
放心,我有分寸。
她安抚吉娃和吉雅。
她做事是有分寸,吉娃和吉雅不得不相信她的分寸,大半天之后,她们才到边界,也如愿见到了拉里松尔族的族人。
松布就在其中。
一段时日未见,他似乎老了许多,满脸的悲哀,拉里松尔族快走到尽头了吗?夫人。
见到她,拉里松尔族的人如见到了救世主,松布更是扬开了颜,守候多时,终于有机会见到他们,如今他们连墨尔赫族都进不去了。
族里的食物越来越少,他们已经没有法子再继续下去。
你们都回去吧。
她看的辛酸。
纤手轻扬,让他们起身。
拉里松尔族的人却因为她这一句话神情瞬间沮丧无比,等候多时,就等到一句你们都回去吧?回去之后他们该干什么。
如今连长生天也无法再给他们一个答案。
蒙古人称霸草原,为何会想着统一中原,为的是那肥美的土地,吃不尽的食粮,如今,其他领地于他们是无份。
却也连自己的领地也无法生存。
各位别担心,你们的事情,我一定想办法解决。
…………………………………………你们的事情,我一定想办法解决!说得何其轻松,要做却很难,奥撒全心全意教孩子之外就是看着她,看着她肚里的孩子,她就只能在她忙着的时候,处理拉里松尔族的事情。
他们是奥撒原来的族人。
奥撒并不是冷血之人,他心里或许不是很在乎,却并非完全不在意。
那里曾经是他父母兄长的居所,是他的根呀。
儿时的惨忍,造就了他的性格,可是,如今他长大了,很多事情应该想开。
墨尔赫族羊肥马肥,谦雨让人挑了好生养的马羊送到拉里松尔族,他们族里的草不茂也干,谦雨费心寻找改善土壤的方法。
却非一时三刻能行。
她的眉皱了,因为心中有事。
奥撒看她的眼光凝了片刻,他没有问她,却更是看紧了她。
奥撒,我想去看看宛月。
谦雨也意识到奥撒对她不同寻常的关注,难道他已经知道她为拉里松尔族所做的事情了吗?也是,墨尔赫族的事情又有多少是能瞒得住他的。
乖乖呆着,奥撒轻扫了她一眼,吉娃,去把宛月请来。
呃?谦雨傻眼,怎么会这样嘛。
撅着小嘴,气呼呼地看着小娃娃们摆弄手脚,再无聊地凝视天际,长生天在哪里?宛月和钱灵灵一同被请了过来。
她们早就知道前因后果。
还曾取笑过她。
怎么样?终于爆发了吧。
钱灵灵有些幸灾乐祸,奥撒的性子这辈子也不可能改变。
若是他不许的事情,看来是没有人能勉强的了的。
更何况,谦雨还怀着孩子。
可怜的她,压根就不知道奥撒知道她骑马一事,差点没有把爱马给杀了。
若不是弥布坦,乌尔森力劝,那匹漂亮的马儿早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没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谦雨。
因为不想她难过。
可如今看来,她并不好过。
不知道,她没什么精神,两眼微眯,发现哲然好懒,完全跟她一样,练着武老是晃,拓雷就好太多了。
他明明就什么都没说嘛。
奥撒的态度已经表明的相当清楚,谦雨,有些事情不必太过勉强。
宛月语重心长。
谦雨回首点点头。
其实我也这样想过,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事事在乎活的太过于辛苦,可是,有些事情无法从心底里剔除就得做出最好的安排,否则的话,它会留在心底一辈子。
就算不去想,它仍然存在。
宛月默然。
钱灵灵深望了她一眼。
她说的话,有时很沉,沉到让人扛不起。
也或许,他早就有打算了。
眼光飘向前方。
钱灵灵状似神秘地说。
这可是她从冷魉那里得到的第一手消息,绝对值回票价哦!那个看起来冷情不顾拉里松尔族的男人,却无法不在意自己妻子的一举一动。
他虽然不曾开口。
却非常了解谦雨的心意。
正如谦雨了解他一样。
而谦雨的选择正是他的选择。
身为奥修的女人,谦雨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