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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2025-04-03 08:11:06

生米煮成熟饭?看舒深一付咬牙切齿相,估计也不是那么好熟的。

舒深一张俊脸上,红霞愈发灿烂了。

见梅枝没表示同意,便解释道:我,也不是真的要那个,我们就象红线楼里那样做场戏便好,让爹娘以为我们已有肌肤之亲,以爹的脾性,会让我娶你的。

梅枝忽然红了脸,低头道:可是,上次,叫得不地道的,那地道的我又……叫不出口。

舒深奇道:不都是叫,怎么叫不出口?梅枝鼓足勇气道:你读书的那阵子,我也去前院去看过了。

她们叫起来却是有许多词的,什么‘丢了’‘湿了’‘快点进来’,听听便也罢了,这让我叫可怎么出得了口?舒深好气又好笑:你上前院去了?那夜里你就是到街上去也不能到前院去呀,万一碰上个无赖,可如何脱身?梅枝不服气道:她们既可到后院来偷听,我自可以去偷听回来。

舒深想了想道:你也不用叫得那么地道。

只让人明白个意思就行了。

反正我娘,她自己会找时机。

那日,舒秀才上衙门去了,舒深似乎也已出了门,照例是秀才娘子前来招呼梅枝勤理内务的时间。

她十分轻盈地来到梅枝房门前,正欲推虚掩着的门扉,忽听得里面有什么古怪的动静。

她如一只壁虎般贴到了墙边,只听里面传来几声依依唔唔的声音,仿佛是被猫叨了舌头一般,接着便是衣物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以秀才娘子老到的经验,一听便知里面的状况不一般,阿深又不在,这梅枝短短几日便勾搭上什么人了不成?秀才娘子曾与阿嫂一起抓过奸,经验十足,她没有做出一脚踹开大门这样的事,而是到了窗边,点破了早就发黄发脆的窗纸。

捉奸捉双,也得看清了再捉啊。

只这一看,却将她看傻在那里。

房里果真还有一男子,此时正将梅枝压倒在床,一只手已探进了她的前襟,很快地,梅枝的裙被撩了起来。

那男子背对着窗正在解自己的衣服,那背影和宝蓝的衣衫是无比的熟悉。

那不是她那不在家的宝贝儿子么?只见儿子快速地将裈裤一脱,又覆上梅枝的身子,接着便有女子的娇吟声起,男子的喘息声也渐粗,身形亦开始耸动。

一滴冷汗从秀才娘子的额头滑落,她脚步蹒跚地离开那扇窗,已忘了要踹开大门的本意,听说做这事时男人若被吓到了,会不举的,那可是她的亲儿,怎可害他不举呢?于是秀才娘子昏头昏脑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厢,梅枝已听得那细碎的脚步不稳地离去了,便猛推身上的舒深:起来吧,起来吧,你娘走了。

忽感觉到下腹有些异样:舒深,你别顶着我。

她虽与青楼姑娘们厮混,也曾帮老支头兜销过春宫,嘴上荤素不忌,实则是白纸一张,临到自己身上了,却是有些慌张起来。

其实适才她的娇吟也不是装的,因为舒深的手确实在她胸口,让她十分难过,却说不出来。

再加上后来舒深的热度和摩擦,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故一听那脚步走远,便赶紧推舒深了。

舒深的头依然埋在她胸口,好一会儿才低哑地说道:我,我便起来。

两人皆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地、悄无声息地对看着。

梅枝忽卟哧一声笑出了来,终于化解了那份尴尬。

舒深乘机道:我带你去赤水边走走吧,苇花开了。

没曾想,在赤水边居然还看到了相识的人。

那时,舒深帮她折了几枝苇花,她捏在手里,又拣了些石头往河里打水漂。

可惜总是不成功,一怒之下,她拣了块大石,猛地扔进了水里。

这一扔自然是激起浪花无数,就听边上有人哎呀了一声,接着梅枝便听到那人说:梅小姐,好巧,又遇到你了。

梅枝和舒深转头一看,一人着了绯色衣袍,正是赵小姐招亲会上遇到的那位李玉田,边上自然还跟着许东凝。

梅枝心想,赤埠果然是小地方,砸个石头,溅上来的水也能湿两个熟人。

舒深跟两位公子都打了招呼,原来两位是随着赵老爷回赤埠的。

舒深奇道:赵老爷回赤埠了?他一向居延宁,听说一年也不过是过年时才回赤埠,现在离年还有二个月,怎么就回赤埠了?那李玉田朝他意味深长地一笑道:听说是小姐思念家中的老夫人。

赵老爷感其孝心,便陪她一起回乡,又对我与东凝兄说,赤水河风景甚好,故我们也跟来领略一番。

梅枝点头:我以前听说生意人甚辛苦,一年到头奔波来去不得空闲,两位做生意倒甚是潇洒,竟是一路游山玩水的么?李玉田笑道:我们是苦中作乐,苦中作乐。

今日一遇,也甚是有缘,不如我请舒公子前边清吟楼小酌两杯?梅枝心里道了声苦:小酌两杯,莫不是又要吟诗作对,赏花论月?那什么清吟楼,听那名字便是文人骚客想出来的酸名。

她巴巴儿地望着舒深,只指望着他能拒绝。

可舒深眼见她看自己,以为她一向好尝鲜,是想去那清吟楼中坐一会儿呢,便爽气地点头:那就叨扰两位了。

李玉田与那许东凝皆喜形于色:舒公子客气了,您和梅小姐能赏光,是我们的荣幸了。

梅枝无奈,舒深竟是会错意?早知刚才该挤眉弄眼一番的。

她是拖着脚步有气无力地跟在后面,瞧在那两位公子眼中却是弱柳扶风,而舒深此时方感觉梅枝可能不情愿,而且他总觉得李、许两位公子方才说着舒公子客气了两双四只眼睛却明明白白地盯在梅枝身上,令他颇有些不舒服。

但话已出口,却是不好再收回了。

只是梅枝没想到,前面方才想到赵小姐回来得蹊跷,才走近了清吟楼,便见楼上一佳人临窗而坐,可不正是那风吹着倒的赵小姐。

听那赵小姐软软绵绵地招呼着三位公子,然后顺带着搭上了梅枝,梅枝只觉有什么东西爬上脊背,粘人得很。

舒深自不待说,那李、许两位公子似乎也很意外,但毕竟是生意人,已热情地招呼着迎了上去。

上了楼,众人自是围坐在了一起。

梅枝选了一个对窗的位置,这样,也好发发呆。

其实她原本是装发呆的,因为他们几人果然便开始随便寻个菜的由头开始情景描写,借景抒情了。

只是呆也不是那么好发的,那赵小姐忽提议说要在座诸人诗句接龙,接不上者罚酒。

说罢,那双雾蒙蒙的眼可是在舒深与梅枝间逡巡。

舒深想了想道:也好,便从在下开始吧,就以这赤水河为题。

他轻吟道:赤水南头第几湾,净池初晓镜光寒。

坐在他边上的赵小姐忙接上:渔舟晒网日将出,酒肆招帘露未干。

许东凝夸道:赵小姐之句果然清新,真才女也。

又接一句:杨柳淡烟迷隔浦,桃花新水涨前滩。

李玉田道:习家回首今何在 风物争如此地看。

舒深称了一声好。

那赵小姐却是将眼光投向假装神游天外的梅枝,娇笑道:哎呀,那梅小姐还不曾说得句子呢。

梅枝回头道:这诗不是四句便是八句,我若再说,岂不画蛇添足?不如我负责喝酒好了。

舒深道:梅枝不会喝酒。

李玉田也笑道:这诗倒是正好结了的,不如梅小姐负责评诗好了。

舒深想梅枝如何会评诗,那还不如喝酒呢。

正待开口劝阻,那赵小姐已软糯出声:那梅小姐便评评适才的诗句如何?梅枝看她暗中相逼,心里也颇不服气,便道:我适才听得你们一人一句,舒深说的恰是楼前赤水河之秋景,这段恰水平如镜,那是恰如其分。

赵小姐么,此时是黄昏,说的却是晨景,这我们都未得见,不知准确与否,等明儿来看过再说,许公子的句子虽漂亮,说的却是春景,嗯,我以为也是想象的,至于李公子以景怀古人,最是大气。

她管自胡说八道了一番,许东凝倒未曾怎样,直说:梅小姐说得甚是。

那赵小姐却是有些白了脸。

舒深与李玉田都是微微一笑。

赵小姐又道:只让梅小姐评诗,似是不公呢,不如此番倒着轮,让梅小姐先说。

梅枝道:我不会吟诗,听诗也罢。

赵小姐道:梅小姐方才评诗字字句句皆切中肯契,便不要再谦虚了。

若是为难,只出一句也罢。

话虽客气,那暗里的意思却是觉得梅枝一句也凑不出来的了。

梅枝一边腹诽,一边道:那我便随便说一句吧。

碧水澄红自古今李玉田点头:河名赤水却淡水生碧,此句甚妙。

又接道:秋风静转咽清音。

许东凝捏了酒杯道:一杯肺腑生寒洁,赵小姐正低头思索,舒深却笑道:赵小姐,这最后一句却是让了我吧,‘烟袅松风湿暮阴’如何?他这句子出来,自有那许李两公子并赵小姐称好,梅枝终于不用做评委了。

一顿饭吃得暗起硝烟,梅枝直觉这些公子小姐的实在是闲得发慌,看来这赤水河这种好发古人幽思的地方实在是来不得了。

于是她数度目视舒深,眨得眼酸之后,舒深终于准确地领略了她的意图,起身告辞了。

只是那赵小姐却是意犹未竟,直说此番是李公子请的客,她一定要回请诸位的。

梅枝心道,你回请我便一定要来么?在这儿坐一柱香比追妖几十里还腰酸,脑力活这事儿果然不是梅枝这样的姑娘能干的。

于是梅枝只盼快速离开这地方,恨不得使出遁术来。

兴许是脚步太过匆忙,下楼时差点撞了一个人,她正欲道歉,那人却惊喜道:梅枝,是你啊!真是巧啊。

注:文中诗词,第一首来自于元代杨维桢的《净池》汾水南头第几湾净池初晓镜光寒渔舟晒网日将出酒肆招帘露未干杨柳淡烟迷隔浦桃花新水涨前滩习家回首今何在 风物争如此地看第二首,来自于明代孙光祖《幽澜泉 诗》碧水澄红自古今辘轳静转咽清音一杯肺腑生寒洁烟袅松风湿暮阴为符合文意,略改了几字。

作者有话要说:梅枝一边对付秀才娘子,一边还要对付摘桃子的,可真辛苦.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