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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夜,还很长

2025-04-03 08:12:20

五月二十四,皇长子承瑞幼丧。

宁芳本以为马佳惜珍会因此消縻一阵,可对方的恢复力却很快。

这宫里虽说是度日如年,可也一步千里,马佳氏庶妃主子虽说一直得圣宠,可也难保时久。

失了阿哥自是伤痛,可日子还是要过。

庶妃是个最稳妥的,自然知道什么是最应该做的。

温腕领着新选上的润指、良黛正侍侯着宁芳除衣,妃主子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庶妃主年岁又是最大的,还怎么敢轻慢下来。

宁芳净了身子换上了冰蚕寝裙,露着四肢和前襟子倒在铺了一层丝绸的麻将席上。

慈仁宫的大宫女们都习以为常,到不觉得什么了。

宫里的生活……就这么难?温腕使了润、良二人下去,才端了梅子水近前:主子由皇上、太皇太后护着,再加上心里本就不从这宫里的门道,自然是不知的。

宫里的生活,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端看众人是个什么心思。

也有不受宠能安稳过一辈子的。

可又有几人耐得住寂寞与繁华?宁芳接了杯子泯了几口:我看惜珍蛮好的,像个娴惠的。

温腕接了杯子一笑:我的主子,就算是真的娴惠,也不见得就喜欢被人无视。

您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能只被一个人看了就绝不想见第二个。

宁芳笑拍了温腕一下:对了,善瞳过得如何?可有带话进来?有的。

温腕把杯子放下,虽没什么明份,却很受五阿哥宠爱,吃的用的不比宫里的差,只怕还更好了去。

宁芳见温腕一派笑意,才觉得放心,正要再问,玄烨挑了帘子进来,边脱着衣服边嚷着热。

李德全入了慈仁宫是一向不得进内寝的,于是润、良二婢忙进了来,却也只能搭手收着皇上的衣物。

玄烨坐在宁芳边上,伸着脖子过来。

宁芳起了半身替他除了内褂:一身的汗,到后面洗洗去。

撇着嘴把人赶到后面新沏的现代浴室去。

所以说,人民的力量是无限的,造办处那些天仙们虽然没亲见过宁芳说的那些个实物,却胜在很有真手艺,给个图纸便能给你造出个浴缸来,还能带色带龙的。

常宁府里除了善瞳还有几个妻妾?嫡福晋纳喇氏,庶福晋舒舒觉罗氏、晋氏、陈氏。

宁芳大大的撇了撇嘴。

太皇太后还真是舍得,那么个屁大点的孙子便一下娶了五个,什么人嘛。

你又撇什么嘴儿?谁得罪你了?宁芳见着只穿一长绸裤光着膀着手拿毛巾擦脸的小三出来了,便跪立起上身,接过他手里的帕子替他把后背都擦了。

温腕领着二婢闪了出去。

还不是常宁,一下娶了五个,比你那时候还多一个呢。

玄烨听着她那气喷喷的口气,再想想自己那时一下娶四个的情况,真不知该好笑还是气馁。

这女人,那时候不见她有一点点的愤慨这时候反到反应这么大。

常宁一向是个爱玩的,皇祖母给他选的也太半是老实女子。

宁芳给他擦尽了身子,打个哈欠把他的猪辫子绕在手指间玩着躺下:得了,你们男人就别解释了,我可知道,除了太皇太后赏的,你不是还给了二个!哼,都不是东西。

宁芳如今正发育着,胸前的果子虽然还只是烙饼却也有些曲线了,再加上穿的是纯白的冰蚕吊带裙,能看的、不能看的都是角度问题。

玄烨吞了两口口水,立刻燥热了起来。

热?见他麻了一手额汗,宁芳拉着他的辫子把他拽过来躺在自己边上,一手侧肢着身子一手持扇给他煸着,却正好让玄烨的脸面正对着她的前胸,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人吗?说什么多喜欢多喜欢一个人,还不是看着面前的,背后还偷偷拉着别人的小手?哼,都是色狼。

是呀,是色狼,只是你偏要正对着色狼。

玄烨虽然已是身心受了鼓惑,可偏偏就不愿意动,由着她传过来的气息萦绕包裹着他满头晕眩、身心受创。

宁芳低了头见他迷离着,便有些生气,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子上:喂,你听见我说的吗?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嗯嗯,听着呢,色狼,色狼。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的是常宁!你可不许再给他塞什么女人。

嗯嗯,不许不许,女人女人。

你——宁芳下狠手一提子下去。

嗷——小三就着她手起了半身,疼疼疼,快放手,我错了,我什么都知道,不敢了……宁芳见他那衰样,才松开他耳朵:你可听好了,你弟弟要是敢欺负了我们善瞳,我便把你的耳朵拉出一尺出来!哼,什么人。

玄烨揉着耳朵:那可都是善瞳愿意的。

屁话——!玄烨见宁芳睁着爆瞳瞪他,下意识半身后倾了45度,女人的心你懂不懂?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那些什么三从四德都是你们男人的教条。

你到是换换个,把你的皇后拿出来同三四个男人分享——这话一说,宁芳便自知大错的捂紧了嘴巴,呸呸呸,我错了,我错了,这个比喻不对。

可玄烨到是心里挺乐呵的。

拿皇后来比,不就是绕到自己身上?皇后是正妻,这个下意识说出的比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也很在乎我?玄烨还在这里YY,宁芳已经收拾好了错处,陪着小心的上手给他揉着耳朵:总之,你要将心比心,你要是喜欢一个女人,能把她分了出去跟别人分享?宁芳瞅着他看自己,别告诉我什么女子应该三从四德,那东西完全不合乎法律、不合乎人道主义。

宁芳上挑着眼皮子,连面都不想看他,你要是愿意把你那堆妃子让给别人用用,我就不在管常宁纳妾的事。

……玄烨半天没反应,只是耳边子上的温暖却没有少,那你呢?你也受不了男人纳妾吗?那当然!宁芳给了他一个超级白眼,白痴吗?是人都受不了,何况我?要是我喜欢的人敢给我偷人,哼哼,我便减了他。

玄烨看着她那一脸生动的坏样,迷离了起来。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可有我怎么可能还出去偷人?宁芳伸着食指在玄烨面前点着,卫生,很重要,我只要一想到那东西在自己和那么多女人间共用便觉得恶心……宁芳似乎说了很多,在这个午后,紫禁城里高热如炉,几乎所有人都躲在屋子与阴凉下。

永寿宫的凤床不停摇曳着,寝帘子散动间隐约可见男人骑在女子身上。

片刻,当一切停止,皇后晴芳已然昏了过去。

玄烨觉得很累,身心都是。

卫生,很重要,我只要一想到那东西在自己和那么多女人间共用便觉得恶心……脑海里不停闪动着这句话,像是种魔咒。

玄烨重重舒了口气。

晴芳便躺在他身边。

皇后……如果需要,自己是否愿意把她让给别人?玄烨从来没有想过,此刻想了,虽觉得奇怪,却也没什么反应。

毕竟这个可能根本不存在。

可再转念到宁芳身上,这个念头便是连一闪也觉得无法忍受。

坐起身了,玄烨把晴芳仔细地打量一番,不是最美的,却也真有股子娴妻的份儿。

可这又如何呢?他挑了帘子下床着衣。

室内很安静,然着一种皇后喜欢的淡香,却透着情意。

不像慈仁宫里,不是水果香便是梅子香、木香。

把靴子穿好,玄烨冲帘子里熟睡的人回了下头。

感情是奇妙的事,有些东西常常拿来比较,可有些却根本不愿意比。

因为比了,便是对感情的亵渎。

李德全已经端了外袍立进来了。

夜,才三更。

离明天,还有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