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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消失,是最好的结局

2025-04-03 08:12:20

这佟佳宝仪至从入了宫,关于她的话题便没有停过。

温腕打量着她确实是会做人的,除了太皇太后那里每日的陪伴,还每日里至少亲自到慈仁宫来给太后请安,见太后喜欢些新奇的的东西和读本,便进了几本子民间的读物。

主子,奴婢看,这佟佳格格以后入了宫,只怕不是掀起一点点的风,这宫里,怕是要从未有过的热闹了。

哦?宁芳把视线从读物里挑起,为什么?因为她的活落,反到挑起了后妃们深寂安宁的心神,这就像投入湖中的一粒石,怎么着也能挠了湖水的平静。

思把这话想了,确实有些道理,眼瞅着最近嫔妃的眼神、耳语似乎真多了起来。

不过短短数日,竟然便引得整个后宫的气氛都变了。

那你说,这是好,还是不好呢?温腕把盛好的药汤递了上去,小心地给宁芳揉着腿:奴婢现在到是看不真,不过,这后宫的天一定要变到是真的。

这么看来,太皇太后与小三的心思还是真说准了。

而且这宝仪,也确实是个有本事的。

佟佳氏宝仪有没有心领神会皇上与太皇太后的意思别人不得而知,可宝仪姑娘得了皇上恩宠却是真。

连着七日午后乾清宫伴读是什么人也没有过的宠胜。

在这佟佳氏即将掀起后宫风云的时候,国舅佟国维却把其接回了家。

这一提一纵间,到引得一干子后妃权臣们心思百昧、摸不清轮回。

就这么走了?玄烨一笑,坐在榻上开始松衣扣。

这两日忙着蒙古各部大雪饥寒遣官赈民的事没得闲,又赶着正月里事多,这会子是手都不想抬。

宁芳见了他那样,不自觉挪过去替了他的手。

只是节里来伴皇祖母的,今日已是十六,哪有不归的道理。

可是你不是说她是要入宫的吗?五月里便要选秀了,也不差这几日。

何况宝仪的身份怎么可能不经选秀便入了宫。

真要那样,舅舅还能饶了我?这到是。

宁芳替他除了外袍,见他瘫在榻上一动不动,便下了地帮他把鞋子除了,再回来抬了他的双腿放在自个儿腿间替他揉着:她这么活跃,是你故意受之的还是她自己的能耐?玄烨闭目享受,唇角一弯:宝仪外貌上虽然不随舅舅,精明上却一分不少于,我到没同她说什么,她自己到是全都领会了去,令皇祖母十分满意。

把这心思过了一遍,宁芳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干嘛弄得这么明显?连底下的奴才都能感觉到震动了,那些朝臣还能不紧张?玄烨坏坏地一笑,转了半个身子拥住宁芳腰盘:就是要他们多紧张紧张,这宫里才能不那么无聊,你不是才有戏可看不那么无聊。

宁芳失笑,却知道他这么一说不过是擦边球罢了。

不过真象如何,她到不在意了。

很累?嗯。

那帮你按摩按摩?来吧。

玄烨翻了个身,由着宁芳骑在他背上,这份得意,连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瞧了去,他这皇帝还有什么龙颜?你笑什么?没什么,只是想着那些朝臣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有些个欢心。

哎,这日子……启禀皇上,新折子进上。

听是李德全的声音,玄烨只是享受的嗯了一声,自有温腕转了折子进来又退了出去。

玄烨看了两眼便丢下。

宁芳按累了,坐在边上休息,随意把折子一看:贪酷官、贪官、疲软官、不谨官、年老宫、有疾官、才力不及官、浮躁官,呵呵,你这是要干什么?都处理了吗?嗯,玄烨翻了过来面上仰视着她,这些人员是时候整整。

贪官污史自古有知,国家什么时候都得小心对着这些人,我看,他们比那什么洪水雪灾更是可怕,随时可叫你民心不稳。

你这折子上不过简单惩治一二,到对这些人用起了‘仁政’。

玄烨一见好书 那抖起的小嘴便知道自己又是把这女人得罪了:那以你看,该当如何?刚刚活动了一把确实累了,依着靠垫躺下:你对那些鳌拜的党羽仁慈,那是法不折众,可这些人怎么能相提并论。

有句话说的好,‘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得寒多少人民的心?……不要说多,即便大清的官都是平庸的,可只要有七成是清官,人民就得少了多少怨头,你就可少了多少担忧,这上下的日子便顺了多少心头?……哎,这官与民,向来便是大问题,官不就是直接代表你吗?如果你的代表在外都是一幅招民愤、惹民怨,你还弹什么治一朝盛世!……二更的绑声在宫里击响。

有些人早早睡下,明天还有多少事要忙;可有些人却难以入睡,明天,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封顺治帝第五子常宁为和硕恭亲王。

几日后,恭亲王福晋病逝。

多月后,抬生有王府长子的庶福晋马氏马义仓之女为继福晋,满朝哗然。

不过有皇上亲受的宝印、折子,再多的非议也只能是非议。

二月,大计考核各省官员,按倒处分贪酷、贪污等官员,拟定秋决只贪污官员一项便尽二十八人,不论官职大小,贪数到一定一率秋斩,不允许任何徇私。

自此,只贪官一项便再不复当年盛况,因为皇上紧跟明文,凡贪银过百两者,鞭六十;凡贪银过千者,族下男丁七十以下全数鞭百下,充作官奴三世;凡贪银过万者,秋斩,族内男子全数发配苦寒之地永世为奴,族内女子尽数为妓……这份骇人听闻的新律法一时之间使得从官者默然无语,平民者喜笑颜开。

真是一事分两半,各人看一半。

二月十七日,南书房始建。

由此,议政王大臣会议慢慢退出历史舞台。

青年才俊、科考学士陆续登入南书房进谏献策,新生人才不断升涌。

三月,招众年幼诸王进见,听其间恃威行事者有之,勒索外官财物者有之,娴习骑射、徒溺嬉戏者有之。

特谕齿高行长者安亲王岳乐训饬之,若不听从者,从严鞭刑、去爵,有才者可推荐入国子监就读,学银可免。

这批闲散觉罗后或自愿或家人强迫入国子监。

有到是入的容易出的难,生生被国子监祭酒徐元文拿去祭酒。

不过一二年后,确有十余人随了首批派遣的学生留学他国。

同月九日,皇二女生。

这是一年来后宫的首个好消息,太皇太后真是十分愉悦,亲把此女赐名为悦心。

月底,江南水患,人民饥馑流离,皇上既忙于筹银救灾,又议建闸开浚之道,一时之间,愁烦了不知多少。

四月,北地久未有雨,刑部开行又一轮轻减狱犯。

不几日,皇上天坛祈雨,至。

又几日,皇子承庆殇,纳喇氏悲痛晕厥。

宁芳听了小九子回禀,立刻亲举了伞奔至乾清宫,果见若大的乾清宫御道上立着一人,虽是雨夜里看不真,只那立着的背影便知是那再熟悉不过之人。

抬高了伞,把他挡于伞下,可这要命的雨,东西南北不分方向的乱下,根不挡不住二人。

玄烨,回去吧。

宁芳只当他是失了皇子愁苦,却不知他只是不能言表之情积着又偏遇了近二月烦事突然在这个雨夜爆发,便只想让这雨水淋了,好淋他个透悟。

可这有什么用?淋得再多,也减不退你对一个人的思念与妄想,这雨越凉,那臆动却越强,深深在胸腔子里绞动、在头颅里挣拧……啊——这日子还要多久?还要多久?!宁芳被他一声突然的吼叫惊吓住了,眼泪不受控制的下流,她开始害怕,怕什么她不知道,只是见不得小三这般,他这般颓然竟是绞得她心痛苦痛。

听他还在喊,忙上前抱住他腰胸,打着颤儿呼喊:小三……小三……那油伞坠落在身后,再随风向乾清门滚去,寻去的不知是何人的困苦与何人恐惧……皇上病了,生生昏厥了数日。

再醒来,不喊痛不言笑,吃穿如常,却连皇太后都不怎么搭理了。

宫门已经下锁,宁芳蜷缩坐在内寝的榻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但闻声音便一脚踏下,见是温腕:可是皇上来了?温腕摇了摇头:李总管遣人来回主子,皇上已经在长春宫纳喇氏娘娘那睡下了,今日是不会过来了。

宁芳没有把赤着的脚缩回,只这么坐了半日。

她想不明白,她哪里错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他为什么要这么待她呢?为什么?虽然照常的给她请安,虽然照常的对她笑,可她知道,他一句话也不想同她说,他一个笑也不乐意冲她起,就这么冷冰冰的,冷冰冰的,一个月就这么过来了。

即便她再迟顿,连着三日晚上不来也能把她所有的方神都打乱了,何况近一个月,一个月没有晚上来了……便是去请,也只是一个又一个借口还给她……这是为什么?如果她错了,不能直接告诉她吗?难道走几步都不行吗?难道停几步等她进前不行吗?难道……我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吗?呜……温腕看着太后主子这些日子来虽然沮丧却仍旧不停自励的坚定在此时完全败落了下来,化作了一颗又一颗的眼泪,便直觉得连自己也是泪不自禁,便上前抓住了宁芳的手。

我做错了什么?嗯?呜……我到底做错什么?主子……主子你别伤心……也许是你想多了,皇上他……不是我想多了……我知道,我知道的。

呜……他是讨厌我了……是讨厌我了……呜……可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让他讨厌了,呜,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呜呜……宁芳已经好久不曾苦过了,一路走来,这大清一路走来,似乎所有的都只是幸福与甜蜜,根本不需要泪水与愁悲。

所以现在,现在这愁苦便能激打的她如此剧烈,这哭泣仿佛可以抽走她所有的力气,直是哭到气不接顺,自然不自禁地手捂着心口痛得冷汗直流。

这感觉,许久不曾来袭,绞着心的痛苦震痛,直至昏厥,都是如此清晰,无人可以替代……仿佛做了一个长久的梦,梦里有些熟悉的脸孔,却实实看不真切,两相间都想看清却只是枉然。

好痛,每个细胞都散了,像是多年前看到父母遗容时所受的痛苦,却又多了一份道不明的疑惑、质问与仇恨。

对的,仇恨。

可她恨什么呢?只是痛着,痛着,渐渐把自我丢弃……也许消失,便是最好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班,提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