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陆不破非彼陆不破,大家要适应哦,不过不用多久尼子就会把名字彻底改过来滴────查理金当然看得出芒桑梓有多害怕,可实际上,她比芒桑梓还要紧张、害怕。
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害,查理金一步步缓慢地走进研究室内。
不要过来!扔下椅子,他两手举在身前,做出防卫的姿势。
他的散打和咏春拳可不是白学的!查理金双眼一亮,芒桑梓这是在做什麽?而且她这才反应过来,芒桑梓的语言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区别。
左右看看,那里是唯一的出口,他握紧拳头,迅速冷静下来。
虽然怪老妈是乌鸦嘴,可也多亏了老妈十年来的教导,若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不吓晕过去才怪。
但如果不是老妈天天在他耳边念,也许他不会穿。
等等等等,眼前的事最重要!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芒桑梓的反应很灵敏,尽管非常害怕,可表现地却很镇定!查理金在心里做记录,太兴奋了,能见到一个活生生的芒桑梓简直是太兴奋了!请,请不要害怕。
克制著激动,查理金开口。
这回惊讶的变成了芒桑梓,这里的人说国语?查理金上前走了两步。
不许过来!查理金立刻举起双手:好,我不过去,但请您不要害怕。
我能不害怕吗。
你是谁?这是什麽地方?我叫查理金,这里是‘芒桑梓研究所’。
具体点。
查理金立刻明白了,马上道:这里是芒斜星的首府北群。
您不要害怕好吗?我以我的祖先发誓,我不会伤害您,不仅是我,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伤害您。
他斜著眼睛向下瞟了瞟,还是那麽多人,他们的脖子不酸吗?那些是什麽人?既然不会伤害我,为什麽要拿著武器?他们是保护您的。
我们把您从地球带回来後,您毫无生命体征。
但对我们来说,您的意义非凡,可以说您是芒斜人的祖先,所以我们要派人保护您身体的安全。
什?什麽?祖先?他看看自己的拳头,再看看自己的脚丫子,他是祖先?祖先不是山顶洞人、北京猿人吗?等等!你们把我从地球带回来的?地球怎麽了?老妈呢?查理金道:地球早已被毁灭了。
有一些人类从地球逃了出来,逃到了这里,然後在这里安定了下来。
最先抵达这里的人把这里叫做芒斜星,所以我们是芒斜人,而你,是我们唯一从地球带回来的祖先,你是我们的芒桑梓。
芒斜星如今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百多年了。
他的拳头慢慢放下,不敢相信地摇摇头,地球,毁灭了?老爸……老妈……眼泪瞬间飙了出来:我不是你们的祖先,我不是芒桑梓,我叫陆不破,我是香港人。
我要回家……呜呜呜,老爸老妈……我要回家……对方突然大哭了起来,查理金顿时有些无措。
小心地又上前迈了两步,对方没有做出防备,她大著胆子一步步走了过去。
你说了不会伤害我的。
他任对方走进。
我以我的祖先发誓。
换一个。
他现在对祖先、祖宗很敏感。
查理金笑了:我以我的女儿蜜儿发誓。
她靠近了。
在下方一直抬著脖子观望的重任终於松了口气,看来查理金处理地不错。
脚下一软,陆不破坐在了地上。
他听到对方焦急地询问:您怎麽了?脚软。
抱歉。
抱歉什麽?还没反应过来,陆不破被人抱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这个女人好强壮。
放我下来,我又不是孩子。
您刚醒来,我们要给您做一些检查,请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您。
陆不破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他撇撇嘴:别说‘您’,我才十五岁,还没成年呢。
放我下来吧,刚醒来力气不够,所以才会脚软。
啊。
查理金惊讶极了,不过却也深深笑了。
把芒桑梓放在蓝晶床上,查理金打开通讯器:别林、沈阳、罗博,请立刻上来,为芒桑梓做详细的检查。
我叫陆不破。
这里的人名字真怪。
怎麽会有人拿地名(沈阳)和蔬菜(萝卜)当名字?而且又是外国名又是中国名的。
芒斜星……他听都没有听说过。
被指名的三个人激动地跳了起来,立刻进入电梯赶往芒桑梓研究室。
在被对方重新连上那些线时,陆不破问:你叫什麽来著?确定不会伤害他吧。
我叫查理金,今年35岁。
35岁?看起来不像,像25岁。
老妈说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
查理金淡淡一笑:我要量一下您的心跳频率、内脏的运作情况,还要抽一点您的血,请不要害怕。
这个女人的反应怎麽和老妈不一样?贿赂失败的陆不破紧张地问:要抽血啊,会不会疼?不会。
骗人。
组长!三个异常雀跃的人出现在门口,查理金示意他们进来。
陆不破扭头看去,惊呼,天啊,他们都好高!查理金允许她的三名下属对醒来的芒桑梓惊讶了五分锺,然後她敲敲厚重的笔记本:开始检查吧。
是!……耳边是嘀嘀嘀的仪器声,陆不破任由那三个人在他身上东测西量。
他心里乱极了,说不害怕是假的。
可更多的是震惊。
地球毁灭了,地球毁灭了……电影里地球起码被毁灭了一百次,可现在地球却真实地被毁灭了。
想哭。
他不是芒桑梓,他是陆不破,今年十五岁,香港人。
老妈唐芳芳,喜欢虐待亲身儿子的耽美小说作家;老爸陆维诚,爱老婆胜过爱儿子的娱乐公司老板;他还有个超级无良的青梅竹马叫郝佳,一点都没有郝思嘉漂亮……对不起,弄疼您了吗?睁开泪湿的眼睛,陆不破看到四张担心的面孔。
他撇撇嘴:不要说‘您’,我是青少年,还没成年呢。
对不起。
是不是我把您弄疼了?正在给芒桑梓抽血的别林小心翼翼地问。
他们都有中耳炎。
陆不破挤掉眼泪:您没有把我弄疼,我只是在伤感。
别林愣了,芒桑梓竟然对他用了,您?!他的手抖了抖。
闭上眼睛,陆不破继续伤感,会不会是老妈在玩他?似乎不像。
是不是他在做梦?可他捏自己很疼,呜呜呜,他不能相信,不能相信自己穿越了,而且不仅穿越了,还穿出地球走向宇宙了。
老妈,都是你,你害死我啦!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陆不破都快睡著了,检查才暂时告一段落。
查理金小声问:芒桑梓,您睡著了吗?陆不破睁开眼睛:您检查完了吗?查理金愣了下,芒桑梓对她用了,您。
暂时检查完了。
陆不破坐了起来,他身上的线都取掉了。
及膝盖的头发滑到了身前,他抓起一束甩了甩:能不能先带我去剪头发?不可以!在场的四人同时喊道,吓了陆不破一跳。
查理金突然变得非常严肃。
芒桑梓,您身上的任何部位都不能受到损坏,您不能剪头发。
陆不破呐呐道:头发还会长啊,太长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查理金态度坚决,接著,她又马上小心翼翼地说,我先为您找一个舒适的地方,然後您需要换一身衣裳,再吃些东西。
忍著搓鸡皮疙瘩的欲望,陆不破道:麻烦,您能不能不要再说‘您’了,我听著很难受,非常难受。
你们叫我不破,小破,陆不破,小破孩儿,什麽都行,就是不要叫我‘您’,求你了。
他绝不承认自己是什麽祖先!您是我们的芒桑梓。
啊!杀了我吧!芒桑梓,您怎麽了?我不是芒桑梓!我叫陆不破!不要叫我‘您’!揉揉僵硬的脖子,仪长白善紧张地问:查理金他们不会有什麽问题吧,芒桑梓的反应好像又有些激烈。
……这个问题,在场的其他人很难回答。
……曾经,陆不破很不理解一个叫甘地的人发动的某项运动,如今,他深刻地理解了。
当你不听得向别人传达一种想法时,却悲哀地发现根本是鸡同鸭讲,那你想不采取非暴力不合作运动都不行。
他只有15岁,不是岁,就算他是祖宗,可他的身体怎麽看都是少年,还年轻得很,哪里用得到您这个字,您得他想自杀。
查理金,芒桑梓怎麽了?白善关切地问。
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看著暂时在她办公室里休息的芒桑梓,查理金苦笑:芒桑梓似乎不喜欢听我们喊他‘您’,在生气呢。
哦……陆不破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在看他,在拿眼神研究他。
这种感觉真不好受,就好像动物园里的熊猫。
摊开双手,又白又嫩的一对爪子,哪里像活化石,他比这里的人都要年轻呢。
有人敲门,陆不破收起爪子瞪向门口,门开了,进来的人是在外偷窥他的人之一,似乎在这里的地位不低,查理金对他很恭敬。
关了门,白善在距芒桑梓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习惯了严谨的他露出一个别扭的笑,试图让对方不要害怕。
这个人笑得真难看。
陆不破坐在椅子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芒桑梓,我叫白善,是……噗!咽下嗤,陆不破赶忙说:对不起。
这人居然叫白鳝!啊不,您不需要说对不起,您并没有冒犯到我。
白善并不清楚芒桑梓刚刚是在喷笑,自然也就不明白为什麽芒桑梓突然脸色涨红,还以为他很紧张。
我叫白善……噗,陆不破低下头,忍住笑,白鳝、萝卜,还有什麽食物?呃嗯,我是芒斜联邦委员会议长。
此时此刻,我非常地激动,非常激动。
面对一个比自己矮小得多的人,身高2.56米的白善紧张地出了一头的汗。
非常激动。
您好。
陆不破抬起头,异常友好。
是这里最大的官啊,一定要和他搞好关系!白善惊愣,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芒桑梓先生,我非常非常高兴您能醒来,非常高兴,非常激动。
您一定非常不安,但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您在这里会非常安全。
这里虽然不是地球,但这里是人类的另一个地球。
我们和您一样,都是人类,当然,在有些地方会与您有一点点区别,但您是我们的先祖,我们和您是一脉相承的。
白善议长。
陆不破打断对方,突然一副要哭的样子,把白善吓坏了。
您是这里的老大,您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您只管说。
能不能颁布一条禁令,禁止任何人对我说‘您’这个字。
否则的话,陆不破站了起来,眼泪流下,否则我就自杀!啊!您千万不能!啊啊啊!杀了我吧!陆不破拿起桌上厚重的书籍就敲自己的头。
白善冲上去抱住他:芒桑梓先生!在外严密监视的众人见势不妙踢开门冲了进来,有人夺下了陆不破手里的书,有人高喊叫救护队,有人在责备白善,有人……场面不是一般的混乱,那是相当的混乱。
陆不破奋力地想拍死自己。
他要再死一回,说不定能穿回去,这里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芒桑梓先生,请您冷静!请您冷静!啊啊啊,要我死!我要死!芒桑梓研究处在芒桑梓醒来两个小时五十分锺後陷入了一片混乱。
穿越者,要保持低调,似乎,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