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飞行器里,陆不破就睡死了。
饿醒了他就闭著眼睛让轩辕战喂他吃,吃完漱了口继续睡。
轩辕战也不打扰他,小九也很乖的不烦躁他。
上官农来过一回,主要是不放心来看看他,见他睡得很沈,把他留在办公室的私人物品交给轩辕战後就离开了。
轩辕战没有外出一直在营地,和队员们一起训练完之後他就回住处,以免陆不破醒来肚子饿而他又不在。
这场晚会把芒桑梓的声望推向了另一个高度,整个芒斜联邦都在重复播放这场晚会,芒桑梓先生和新年成为了芒斜人最近生活中少不了的符号。
联邦的孩子们对芒桑梓先生的喜爱及敬佩之情犹如紫伊尔海海啸,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白善以议长的名义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芒桑梓先生,陆不破的家门口绝对是每天人山人海。
晚会上的歌曲成了人人传唱的经典,特别行动队队员们奉上的那首《满江红》更成为了是否确定为军队队歌的争论焦点。
芒斜人在抵达芒斜星300多年来,第一次出现了这种对一个人而产生的狂潮。
曾经被消灭的几乎绝迹的,属於芒斜人、属於古老地球人特有的艺术文化似乎开始复苏,人们不再认为艺术是禁忌,他们尝到了艺术带给他们的快乐,虽然这只是艺术星河中的一点光亮。
而这种光亮让他们热血沸腾,让他们激动万分。
参与这场演出的所有人久久无法平静,这份荣耀让他们在朋友及亲人间得到了尊重与赞美。
他们庆幸自己能成为这场晚会的一份子,庆幸他们能与芒桑梓先生一起登台,与芒桑梓先生建立比其他人更加紧密的关系。
作为芒桑梓先生的特别助理,三人组内心的自豪更是无法形容。
第二天,芒桑梓行政处的成员们准时出现在办公室内,尽管芒桑梓先生可能一段时间之後才会回来上班,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工作热情。
能与芒桑梓先生一起工作,那是多麽的荣耀啊。
不过所有的这一切,身为主角的陆不破都不知道。
他尽情地睡,毫无愧疚地睡,不把这一个多月来缺少的睡眠补回来绝不罢休。
在他睡觉的时候,以白善为首的委员会成员正式接见了以卡诺为首的反叛者高层。
不过让他们惊讶的是,随卡诺前来的还有一名名唤祖旻的年轻人。
维拉没有和父亲一道,而是成了芒桑梓行政处的编外人员,帮著三人组和上官农做一些杂事,不过看起来他做的相当高兴。
一切似乎都朝著更好的方向发展。
……情报处,处长司空无业并没有因为联邦最近的欢腾氛围而放松他那根始终紧绷的神经,尤其是轩辕战私下告诉他一些联邦机密後,他的神经更加紧绷。
与他相对应的是法务处处长欧阳龙的工作时间也加长了,他的办公室终日烟雾缭绕,让人望而生畏。
情报处的秘密会议室内,联邦四大家族最优秀的三位年轻人正在通过特殊信号进行可视交谈。
平时互看彼此不顺眼的司空无业和欧阳龙难得地没有互相讥讽。
站在光电地图前,司空无业问:战,你发现那些尸块的具体位置在什麽地方?在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办公室内,轩辕战利用可视信号在他身後的光电地图上指出方位,司空无业立刻做标记。
欧阳龙则在自己家的地下室内看著刚刚拿到的秘密文件说: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死者的身体基本上已经完全腐烂,而且尸体进行了特殊处理,无法判断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
从死者的骨骼和牙齿判断死者的年龄在55到65之间,死者为男性,DNA显示为切达人。
我们没有切达人的DNA信息库,无法判断死者的真实身份。
死者身上的泥土有3号土,头发里有腐虫虫卵,可以判定死者死亡之後是被埋在了地下,之所以会出现在地表应该是被野兽所为。
除了野兽啃咬过的痕迹外,法医发现了死者颈部极为平整的骨骼切割面,这一点可以证明死者死亡前或死亡後被人碎尸。
什麽人会被碎尸?什麽人会把人碎尸?司空无业道:根据情报处这几天的秘密调查,切达人并没有人口失踪情况。
切达人的群居性极强,如果有谁失踪的话他们彼此之间都会知道。
至於战你和我说的那个叫艾德的切达人我也派人调查了。
他的妻子十年前去世後他就独自搬到了森林的树洞里,他的妻子不能生育,所以他没有孩子。
树洞後是他妻子的墓。
他大概一个月会回切达人的聚居地一次。
此人性格爽朗,热於助人,是典型的切达人,不过自从他的妻子去世後他变得非常沈闷。
在他的妻子死後他曾经自杀,後被劝阻。
最近他的行为和以前没有任何的变化,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没有什麽可疑之处。
欧阳龙面无表情地说:我怀疑的是他为什麽会和反叛者在一起?司空无言皱著眉说:很多反叛者尤其是激进者都躲进了森林,一些切达人出於同情把他们藏匿在聚居地内。
联邦的法律规定不能扰乱切达人聚居地的安宁,这也给激进者们钻了空子。
他们有很多人是少年,只要装装可怜就能得到切达人的帮助。
切达人不会与联邦为敌,但他们会不明情况地为反叛者们提供更有利的条件。
这也是联邦极为头疼的一件事。
欧阳龙冷冷一笑,说:不管现在是否在和谈,盯紧切达人和反叛者。
我还挺希望他们这个时候闹事的,这样我们就有理由把他们全部消灭了。
司空无业赞同地点点头:小破对和谈抱著很大的期望。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赞成全部消灭反叛者,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轩辕战的半张脸极为严肃,他盯著被他做了标记的地图,过了会後说:北群目前涌入了大量的反叛者。
这些人中绝对有极端份子。
小破的安全是第一位,在这些人离开北群之前我只负责他的安全。
司空无业问:战,你怎麽能肯定反叛者会离开北群?轩辕战丢出一句:反叛者永远是反叛者。
我是军人,敌人不可能成为朋友。
司空无业勾起嘴角:北群的安全目前还不需要军部出手,宪章局时刻都保持著警惕。
欧阳龙则阴仄仄地说:我不相信反叛者,尤其是激进者。
那些被抓起来的激进者我已经送到秘密地方关押了。
战,你要注意小破身边的人。
那个叫维拉的我们都不放心。
嗯。
……秘密会谈结束後,轩辕战马上往家赶。
陆不破已经睡了四天了,如果不是他倒下之前说谁敢打扰他睡觉他就宰了谁,轩辕战很想请医生来看看陆不破是不是病了。
不过这几天陆不破原本苍白的脸又红润了起来,轩辕战的担心这才减少了一半。
回到家,果然陆不破还在睡。
小九在阳台上与不远处的光荣用暗语聊天。
发生了那件事後小九是打死也不离开陆不破半步。
如果不是害怕陆不破发火把自己拆了当机械甲,光荣早就哭著要搬到陆不破的院子前定居了。
不过他现在还仅是一个半智能的光甲,不会动,不会说话,只会发呆。
天知道光荣快憋死了,他比任何人都怀念在湖边的日子。
坐在床边凝视沈睡中的陆不破,轩辕战的内心恢复了平静。
他不懂什麽是爱情,如果只想和一个人做就是爱情的话,那麽他爱陆不破。
他已经习惯了每天的生活有陆不破参与,也习惯了他的生活中有一只九头怪物、一只庞然的智能光甲和一只火红的三头巨鸟。
床上的人肚子里发出了咕咕声,轩辕战立刻起身出了卧室。
当床上的人迷迷糊糊醒来时,轩辕战已经捧著热乎乎的饭菜进来了。
轩辕战,我饿了。
这几天醒来的人第一句话永远是这个。
轩辕战把全身无力的人扶起来,喂他吃饭。
陆不破眯著眼睛,仍然没有睡醒的迹象。
我睡了几天了?四天。
我还要接著睡。
嗯。
狼吞虎咽地吃完,陆不破忍无可忍地去卫生间刷了牙,歪歪扭扭地爬上床继续睡。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精力会这麽差,睡了这麽多天都还这麽困。
在他睡著之後,轩辕战把碗盘收拾了,拿来光电本研究他的军事。
……第七天的晚上20点,陆不破终於从卧室走了出来。
当他伸著大大的懒腰一脸笑容地走出家门时,他突然发现今晚的夜空真美啊。
他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了。
呜呜呜……那边,光荣已经开始叫了。
早啊,葛列。
朝因他的出现而突然变呆的葛列打个招呼,再笑著朝瞠目结舌的行动队的队员们一一打过招呼後,陆不破进入了光荣的胸舱。
东摸摸,西摸摸,直到把他能摸到的地方都摸了个遍,光荣这才不叫了。
呜呜呜呜……小光想小破。
我也想你。
明显敷衍。
呜呜呜呜……小光也想和小破睡。
如果你能变得和小九一样大,我就同意。
呜呜呜呜……这是在哭。
透过胸舱看著特别行动队摆著众多光甲的军营,陆不破严肃地对随後进来的人说:轩辕战,我想吃烤肉了怎麽办,很想。
轩辕战看了看表,下令:光荣,去北部荒野。
呜呜!开心!麻麻麻麻……噗噗噗噗……开心!揉了揉越来越不舒服的左腹部,陆不破旋身攀在了轩辕战的身上,问:怎麽不去麦卡森林?北部荒野能有好吃的吗?上次的事还没有解决。
轩辕战盯著陆不破的嘴,很想吃。
陆不破没发现轩辕战一只眼里的色情,担心地问:目前有什麽进展吗?没有。
在心里让光荣放下椅背,轩辕战趁势把陆不破圈在了身上,轻咬了下他的嘴,传递出某种讯息。
陆不破假装不明白:我睡死的这几天有没有什麽事发生?上官那边有事找我吗?议长有没有找卡诺?没有。
直接堵住陆不破的嘴,轩辕战要行使这几天他无法行使的权利。
呜呜!混蛋!连打带踢地挣扎了几下,陆不破抱住轩辕战啃咬起来,就当做这几天轩辕战伺候他的奖励吧。
胸舱内暗了下来,小九把九颗脑袋埋了起来。
很快赤裸的两人,有一人用舌头挑逗另一人的巨大,丝毫不在乎那个已经多日未做的人已经快憋爆了。
轩辕战最受不了的就是陆不破的挑逗,若不是还残留著一丁点理智,他会不等陆不破准备好就用力地进入他。
虽然每一次事後他都会很不舒服,但陆不破爱上了与轩辕战之间的性爱,尤其是看到轩辕战欲火焚身的样子时,他都异常兴奋。
只能勉强把轩辕战的前端含进嘴里,感觉到自己已经准备好的陆不破爬到另一张椅子上,翘起臀部:进来吧。
吼!轩辕战最後那丝理智瞬间消失。
夜色中,一台巨型光甲朝著北部荒野而去,没有人知道在他的胸舱里正在发生的禁忌的激情。
外交处处长上官农的办公室内,灯光依然亮著。
忙碌了一天的上官农并没有回去,还在处理外交处的一些工作。
十分锺前,他收到了寒吉人的正式邀请书,邀请他、欧阳龙、司空无业和轩辕战与芒桑梓先生一起出席寒尤节。
有人敲门,不等他应声,对方开了门。
上官处长这麽晚了还不下班?推门的人站在门口问。
司空处长不也没有下班吗?上官农没有起来的意思。
司空无业走了进来,并关上了门,说:有事?还有一些工作。
上官农把邀请书递过去,寒吉星的邀请书到了。
司空处长4月份要空出一个月的时间。
司空无业不怎麽有兴致地翻看过後说:我不知道四月份有没有时间。
你知道,情报处一直都很忙。
那司空处长从现在起要安排时间了。
上官农把邀请书拿回来,锁进了抽屉里。
司空无业双手撑在上官农的办公桌上,神色严肃:上官,你我之间说话能不能不要总这麽客气?上官农向後一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你这麽说话已经很多年了。
司空处长是要下班了吗?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忙。
上官!司空无业冷了脸,凑近。
上官农把椅子向後移了移,也不笑了。
司空无业沈默了一会,尽量平静地说:上官,我们和好,行吗?以前的事,是我不对。
不,你没有任何不对。
上官农说,我们只是对一些事情的观点存在差异。
上官,我是在诚心地和你说这件事。
司空无业有些焦躁,我不喜欢你对寒吉人和北川人的态度,哪怕是现在我也不喜欢。
我心中的上官农是高傲尊贵的公子,哪怕他喜欢花、喜欢敷脸、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那都是他的优雅与尊贵的表现。
我不喜欢看你对任何人低头,哪怕是对我。
上官农闻言一愣,这些话司空无业从未对他说过。
司空无业扒了扒头发,注视著上官农:最近我常常看你在发呆,不知在想什麽。
上官,我很担心你。
不是司空处长对上官处长的担心,而是司空无业对上官农的担心。
为什麽我们不能再回到过去的友谊?我承认有些时候我的态度恶劣,甚至比欧阳那家夥恶劣百倍,但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重要,非常重要。
上官农垂下眼,什麽都不说,握著笔的手收紧。
司空无业放低声音:看到战和小破之间相处地那麽融洽,我就会想起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候。
那个时候,你、我、欧阳,我们三个人也是那样的友好。
是什麽时候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变了?上官,我羡慕战和小破,我想回到那个时候。
上官农抬起眼,伤感地笑了:我也很羡慕小破和战的友情。
司空,我不会有婚姻,我渴望那样深厚的友谊,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
但是我发现这是一件很难的事。
在我们长大後,我们开始有了分歧,有了无法解决的矛盾。
不管是你还是龙,都无法理解我,理解我为什麽要那样对待寒吉人和水川人。
可是小破却理解,他让我在自我怀疑中找到了方向。
小破可以我也可以。
司空无业绕过办公桌走到上官农面前蹲下,仰头看著他,我们应该对彼此坦诚些,上官。
就像我们儿时那样,不管发生了什麽事,有什麽秘密都告诉对方。
你告诉我你为什麽那麽做,我会理解。
你不会有婚姻,我也不会有婚姻。
我们曾经发过誓只要你不结婚,我和欧阳都不结婚,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上官农淡淡笑了:那只是儿时的话。
你和龙没有任何不符合结婚的条件,根据联邦的法律你们两个必须结婚,必须为联邦培育後代。
司空,我不想做什麽优雅的贵公子,我只希望自己能找到自己的价值。
结婚的事由我自己来决定,我说不会就不会。
欧阳要不要那是他的事。
上官,这麽多年了,我们两个应该好好谈谈了。
我不想再这麽下去,不想每次和你说话都要那麽严肃。
说到这里,司空无业深深叹了口气,低头靠著上官农的膝盖,我很累,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很累,上官,我不想这麽继续下去了。
上官农看著他,很久之後,他把手放在司空无业的头上,淡淡道:那我们就好好谈谈吧。
司空无业马上抬起头:到我们的秘密基地去?上官农笑了:好啊,到我们的秘密基地去。
────这两天广州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