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并不说破,只问道:叔叔什么时侯能搬出来?连冯渊也说道:好不容易相见了,恨不得你留下来。
蒋玉菡见他们夫妻这个这样盛情,眼圈红红地便低下头去,过了片刻才说道:我知道哥哥嫂嫂的意思,只不过,我目前身不由己的,也做不了主,不过,想必过段日子我便能出来,只能到时侯再同哥哥嫂嫂相聚了。
说着,脸上才露出一丝宽慰笑意。
莲生心头十分怜惜蒋玉菡,但是有些话,却偏偏有些事情不能明说,只好说道:我有一句胆大的话,说了还请叔叔勿怪。
叔叔如今也在京城,这里就相当于叔叔你在京城内的宅子,我跟夫君,就是叔叔的亲人,假如叔叔有什么难办的事情需要人相助,我们夫妻两个,就是叔叔可商议协助之人。
冯渊听了,便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蒋玉菡望着莲生,眼中薄薄一层泪,垂头默默地片刻,才重抬头说道:哥哥嫂嫂的一片深情厚谊,我己经明白了。
眷眷深情,皆在只言片语之中。
三人久别重逢,又说了好些话,蒋玉菡终要回王府里去,冯渊送他离开,久久回来,见莲生忧心忡忡,不由问道:夫人在想什么?莲生便直截了当说道:我心中有些担忧叔叔。
冯渊说道:他是个聪明机灵的人,不会有事。
何况他也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纵然有什么事,也自应付得了,夫人且宽心。
莲生叹,说道:只不过如叔叔这样的人,竟总是碍于戏子身份,不得跳脱,总叫人不平叹息的。
冯渊听了,也觉得有点伤怀,说道:只是这件事我们却是无能为力,唉,总归是他的命,只盼日后会好些,等他出来了王府,咱们千方百计,替他脱了这个身份,日后也如我们一般,再张罗一个好的妻房,开枝散叶,岂不是好?莲生点头,心中却想:虽然这样打算的好,但那忠顺王府岂是好惹的?只因为蒋玉菡偷偷离开,隐姓埋名的买了田地安稳下来,他们便派人四处找寻,连贾宝玉也追问到了……还不是照旧给追了回去?蒋玉菡他那样的身份,在那些有权有势人的眼中,就宛如一件玩物,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又因为对方实在是势大,也招惹抗衡不了。
莲生想到这里,不由地一时暴躁。
又想:如今也不知他跟北静王有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按理说他刚来京城,恐怕也不会那么快,所以此刻他应该还不认识宝玉。
莲生皱着眉,苦苦思索,心底只替蒋玉菡考虑,想找个让他脱离苦海的法子,想来想去,却总是无计可施,只好暂且放下。
冯渊在旁,见莲生不语,只在沉思,他也不敢打扰,也不愿意去铺子,便只夫妻两个对坐着。
莲生出了一会儿神,才慢慢地叹一口气,一抬眼看见对面冯渊正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问道:你在看什么?呆呆的?冯渊说道:夫人在想什么,样子看起来好不忧愁。
莲生有心事,他也不觉得开心,眉毛也略略地蹙着。
莲生心底所想的,事关蒋玉菡的未来之事,自然不能同他说的,然而他这一问,却又触动了莲生心底另一宗事,她心头一动,便说道:我方才想,那些当官儿的,也实在太不像话了,说要人留就让人留,说不放就不放,偏偏没法儿抗拒。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冯渊听她这么说,便点点头,说道:这实在是可恶,只不过,我们却也是没办法的。
莲生就说道:除非是有个比他更大的官儿,管着他的话那就行了。
冯渊说道:那又谈何容易,我们却不认识那样的。
莲生问道:我今日来看了几本书,心头有个念想……说着便看向冯渊,冯渊问道:夫人想些什么?跟我说说。
莲生便说道:我想问你,你有没有读书的心?冯渊呆了一呆,便问道:夫人这话何意,莫非是……想让我读书?莲生便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不是非要你去读书,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也曾有这样个想法?冯渊望着莲生出神,片刻说道:以前爹娘在的时候,曾逼着我读了一阵子,本想参加童试,不料那时候家中正发生变故,是以我也无心,后来爹娘离了,我也没有再读书的心思,就荒废了。
莲生见状便起身来,走到冯渊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头,说道:过去的就过去了,不须总是提着,只因为叔叔这件事,让我有些感慨,倘若你有读书的心思,能考取个功名,也是好的……说着,沉吟不语,忽然又在心底想:虽然古人都以科考为重,但是那官场上的光景,又好到哪里去?冯渊这样的性子……万一不爱周旋应付,亦或者得罪了什么要人,反倒不美。
因此心底不由地又有点后悔,此刻只看冯渊反应罢了。
冯渊说道:夫人是希望我去科考么?莲生见他却又来问自己,不由地怔住,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好,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只是提一提,到底如何,还要你自己拿主意,按理说我们现在这样儿己经不错了,不用非得去做那些锦上添花的事。
冯渊见莲生这样说,便点点头说:其实我去参加,倒也不是难事,先前读书的时候,先生常夸奖我,说我资质上佳,有个解元之命,不料世事无常……倘若是夫人所望,我就再试试又何妨。
莲生见他如此,便说道:你要是有心,咱们也可以试试看,不必如临大敌的对待着,你就只当又要开另一个铺子,抽空看点书就好。
冯渊听了这话,便笑着说道:夫人放心,只不过以后要常常劳烦夫人。
莲生问道:劳烦我什么?冯渊说道:故人云,红袖添香夜读书,日后要让夫人常常为我研磨,倒茶,挑灯……岂不是会比我更忙碌。
莲生伸手将他抱住,说道:那些却不算什么,只是……你怎地什么都听我的,这样乖。
我以为你会不喜欢读书。
冯渊回手亦抱着她的肩,说道:我统共就这一个夫人,世上也再无比你更亲的人,你说的话我不听,却去听谁的?莲生很是心爱他,便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说道:奖励你。
冯渊将她抱紧了,轻轻握着她的腰一抬,便将她放在腿上,说道:夫人若是奖励,这个却是不够。
莲生望着他双眼,心中后悔自己竟来招惹火了他,冯渊望着她,手在背上摸了摸,问道:夫人今日穿了‘安得玩儿’了没有?莲生一听,噗地笑起来。
你道莲生为何而笑?原来,因为冯渊发现了莲生自制的内衣,事后便追问她叫什么名字,莲生心想,这个叫做乳罩,却不能跟你说的,恐怕吓坏了他,于是灵机一动,便用了英文的发音underwear,好故意让他听不懂,且难以记住。
不料冯渊很是聪明,便从她的读音上,自动翻译出了安得玩儿这几个字。
初初听到的时侯,把莲生笑的眼泪都流出,深信自己的夫君是人间极品,简直妙不可言,这几个字,真是精髓之中的精髓,可意会不可言传。
如今又听冯渊这么说,莲生又捂着嘴笑,冯渊看她鬼鬼的样子,情知她有什么在作弄自己。
却哼了一声,不管她,伸手在她腰间摸摸,便不老实起来,莲生急忙按住他的手,说:小心丫环进来,看了不像话。
冯渊嘟起嘴,说:让我看看,我又不去铺子,长天老日的,闲着做什么,夫人既然怕羞,不如进里面去。
便索性抱起了莲生,欲起身将她抱入里屋,莲生急忙说道:这才什么时候,不许,坐好。
冯渊怎么坐得住,只央求着说道:那就让我看看,只看看而己,绝不乱来。
莲生对此嗤之以鼻,说道:上次洗澡的时候,也是有人说绝不乱来的。
后来呢?冯渊被她提起这件事,又触动了心思,只觉得口干,说道:我说过绝不乱来,所以我没有乱来,我都是做正经的事。
说着,便低头吻住莲生的嘴唇,只觉得如含了樱桃在嘴里,甜美非常,怎样也舍不得放开。
冯渊一边儿吻着,一边手在莲生身上揉了几揉,莲生最近被他厮缠着,身子被调教的极为敏感,不由地轻轻一颤,却又躲不开,冯渊手指轻易入了衣内,摸了摸,笑道:果然是穿着的,让我试试。
隔着那薄薄的一层安得玩儿,轻轻地挑逗,渐渐地只觉得手指下的的酥软顶端硬了起来,便轻轻地贴着莲生的颈子,低声在她耳畔说道:夫人觉得如何?莲生遍体酥软,己经说不出话,只顾苦苦按捺着呻吟,不令声音逸出嘴来,冯渊察觉,便故意的松了手,莲生伏在他的身上,微微地发抖,又轻轻喘息,虽然被他调弄的动了情,却又不愿出声。
冯渊握着她的腰,动作间便顺势便将她的裙子给提了起来,同时将她的身子一抱,长腿向前探出,轻而易举地分开莲生的双腿,让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莲生大惊,只觉得身下硬硬地,生龙活虎那物,正顶着她薄弱之处,不由地扭身想要逃开,冯渊怎能叫她离开,便抱着她的腰不放,莲生求饶,说道:现在别这样儿,等晚上罢。
冯渊说道:我不要等,夫人也说要奖励我的。
莲生苦笑,冯渊望着她,故意将身子向上一挺。
莲生没防备,啊地叫出声儿来。
冯渊一笑,弓身仔细看着她,说道:夫人觉得如何?莲生满面通红,说道:你……实在很坏。
冯渊说道:还有更坏的。
便抱住了她,不住地厮磨。
这样儿却比坦诚相见更为难受,莲生忍了忍,一张脸涨得通红,死死咬住嘴唇,冯渊说道:夫人这般苦忍做什么?我想听夫人的声儿。
莲生喘息着,说道:你真是……越发坏了。
冯渊说道:那夫人是爱不爱?莲生又是难熬,又是心痒,心想倘若如此下去,还不知要纠缠到什么时侯,没奈何,只好哼哼低着说:你……你要来就来……说什么!冯渊低低笑着,低头过去又稳住她,两人唇齿相交,冯渊身下不停地动作,隔着几层薄衣,一下一下撞过来,莲生只觉得快意竟更胜先前,过不多时,一股酥麻慢慢攀爬上来,逐渐攀至最巅峰,两人皆是一声缠绵低吟,动作才缓了下去。
莲生伏在冯渊身上,宛如冬眠的蛇,骨酥筋软,动弹不得。
冯渊紧紧地抱着她,胸口起伏不定,又在她耳畔说道:我们去床上罢。
莲生急忙吸一口气,伸手捶他的胸,说道:你有完没完? 冯渊亲一口她的脸,说道:我怕夫人不得尽兴。
莲生脸上都见了汗,红润润的,勉强直了身子,说道:谁似你一样,快……起身收拾收拾,怪丢人的。
冯渊这才抱着她,低笑说道:我帮夫人收拾罢。
莲生捂着脸,说道:不必,你自己弄你自己的去。
心想倘若让他动了手,那真是肉送到老虎嘴里,必定又是一番纠缠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