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斩钉截铁说了那番话,自去了。
留下黛玉又垂泪,此番却是因为心底熨帖感怀,莲生也知晓,便上前安慰,两个握了手,移步到了里面,双双坐在床边上,黛玉擦了泪,说道:我先前同嫂子一见如故,就觉得以前似乎相见过,颇有些熟悉。
如今见嫂子说了那首‘枉凝眉’,不瞒嫂子说,真如进了我的心底一般……这番荒唐心事,也无他人可说,如今那糊涂人当着嫂子的面儿说了,嫂子可笑话我?莲生说道:姑娘快别这么说,原本也是我那首词给引起来的,何况,我倒是想说一句叫姑娘见笑的话:这些事其实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自是天经地义的。
黛玉面上略略转红,莲生知道她虽然心底有事,毕竟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便不跟她再说,只说道:我出来这大半天,家中那一个,还不知道如何呢,如今我是该回去看看了。
黛玉见她要走,急忙伸手拉住她袖子,说道:小嫂子这就要走?且再留下多说会儿。
莲生说道:我倒是愿意同姑娘说上三天三夜,只怕我家里那个人,会耐不住性儿。
黛玉见她如此说,才掩嘴一笑,说道:我也听宝玉说,姐姐的夫君是个极好的人,竟然真也半点离不开嫂子?莲生说道:上回在薛老夫人那边,我回了家去,这个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午饭也没有吃,姑娘你说胡闹么?我问他为何不吃,他只说不饿,我说我要用点,他便立刻说自己饿了。
黛玉听了,掩口而笑,说道:嫂子的夫君果然是个有趣的。
莲生见她转了欢容,才放了心,又说了点儿闲话,就起了身要告辞。
正巧前面宝玉回来了,见莲生要走,也忙着留,莲生便说道:迟了回去,怕你冯哥哥着急。
宝玉才松了手,说道:那么嫂子自回去,休要让哥哥着急了,姨妈还在厅上吃酒呢,这时侯索性就不用去告诉她,等会儿我去给嫂子说说。
莲生说道:如此劳烦二爷了。
宝玉跟黛玉两个,将莲生情意殷殷送出了潇湘馆,莲生便让宝玉领黛玉回去,免得外面凉,冻坏了她,两人只好站定了脚,又张望了一会儿,见莲生过了拐角,才自回去了。
莲生回到家中,便立刻唤了婆子来问冯渊如何,婆子说道:奶奶走了后少爷去了趟铺子,后来听说奶奶中午不回来,或许要到晚上,就一直都在书房里。
倒是吃了饭了。
莲生点了点头,说道:很好。
便将衣裳换了,银卓问道:少爷怕是还不知道奶奶回来了,倘若知道,早就出书房了。
要不要让人去叫?莲生说道:不用了,我去看看。
说着便出门,向着书房去,果然见书房的门紧紧地关着,悄然无声,莲生上前,将门轻轻推开,书房内生着小火炉,倒也不冷,暖融融的,莲生转头,却见右侧桌子后面,冯渊捧着一本书正在看,察觉有人进门,便微微蹙着眉,头也不抬,淡淡说道:不是说不要来扰我么?他素来在莲生跟前都是极温和关切的,这样不苟言笑的冷淡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流动人。
莲生看的一笑,偏不做声,只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手中的书一抽,眼睛瞥过,见是一本诗经。
这一刻冯渊抬头,猛地看到了莲生,脸上这才露出欢容,说道:夫人。
伸出手便将莲生给抱入怀中,死死拥住,先前那番冷清的模样,早就抛之九霄云外。
莲生一怔,伸手捶了他的肩膀一下,说道:放手!不像话。
冯渊却不放,说道:好容易回来了,得让我抱一会。
莲生皱了皱眉,却见身后跟着的黄玉银卓两个一笑,双双退了出去,出门之时,便将门给关上了。
冯渊见没了人在,更是放宽心神,将莲生抱在膝上,手紧紧地抱着她,说道:说好了去一会,怎么这才回来。
莲生说道:也是凑巧,那边府里头因宝姑娘封了贵人的缘故,相请薛老夫人,见我也在,就非得让我去。
冯渊说道:下回不去了,一次比一次留的时间长,倘若再留你在那边过夜,我怎么办?莲生说道:自然是爷你自己睡。
冯渊说道:我想想都觉得可怕,说什么睡,只怕翻来覆去只想夫人了。
说着,便把脸在莲生胸前蹭,只说道:只有夫人在我边儿上,我才睡得着。
莲生见他如此,便伸手抱着他的肩,微微一笑,娇俏说道:真是傻子。
冯渊抬起头,一只手揽着莲生的腰,一手伸出去,轻轻地握住她的下巴,便凑过去,轻轻地亲她。
莲生身子一动,终于不曾躲开。
原来这几日因她养病,冯渊一直都忍着并没有动她,据莲生所见,他竟是连自己动手都不曾有过,想必是憋得厉害了。
此刻坐在他的腿上,靠得紧密,也只觉得那里便硬了起来,隔着层层衣物,抵在她的身下。
莲生任凭他亲吻了一会,感觉上来,也只觉得销魂荡魄,冯渊含着她的唇,百般的咂弄,仿佛要将她细细吃了,亲了片刻,两人都觉得身子发热,有些把持不住。
冯渊声音微微嘶哑,说道:夫人,我……忍不住了,你养了几日了?今日,可以了么?莲生也有些难受,何况当初新婚,两个缠绵的很,忽然之间隔了这般长时间,不由地有些想念,便说道:好些天了……应该……无、无事了。
冯渊听了这句,仿佛得了敕令,老虎出了闸一般,心意顿时活泛起来,那物便又硬了三分。
还记得大夫的话,有所忌惮,终究迟了一迟,又说道:那么我……我可以了?莲生羞红了脸,低声说道:不可在这儿,这是书房。
冯渊听她这样说,顿时销魂荡魄,哪里管这里是哪,说道:横竖无人敢进来。
当下便令抱紧了莲生,又厮缠了一会儿,又搂住她腰,将那小衣亵衣尽数扯了去,莲生羞得很了,只是低着头,忍住不发声,冯渊仿佛抱婴儿一般将她抱住,双腿一开,扶着那东西,缓缓没入。
两人久而不做这事,此刻肌肤相接,都觉得销魂之极,还好先前冯渊亲吻抚摸了一会,弄得下面有些适应了,倒也不觉得怎样痛楚。
饶是如此,莲生咬着唇,却仍旧发出一声低低呻吟,冯渊也忍不住啊了一声。
莲生听着他动情的声,更觉得情难自已,冯渊搂着她的腰,还怕一时粗暴伤了她,便将身子缓缓挺动,慢慢地抽送片刻,莲生已经忍耐不住,只觉得身如火烧,甚是煎熬,又痒又麻,心底只盼他快一些,却又不好说,粉嫩的脸上尽是汗,喉咙里低低的仿佛哭声相似,身子尽量贴着他,微微地蹭着,似小猫撒娇。
冯渊动了一会儿,一直到莲生是完全适应了,又听她这似呻吟似哭泣的调子,娇娇嫩嫩的身子蹭着自己身上,正是火候。
这才放开心神,肆意大动起来。
书房寂静,只有小火炉中炭火,时而发出噼啪声音。
一时之间,冯渊的低喘,莲生的呻吟,细细再听,却似能听到两人肢体相交水乳交融的声响,浑然天成,着实春色无边。
过了一阵儿,冯渊终于出了火儿,却仍旧意犹未尽。
便低头仍旧吻住莲生。
莲生已经无力,软的如一汪春水,冯渊抬手将桌子上的书本向着旁边一拂,也不管有几本书落了地,就把罩衣搭在上面,便将莲生抱了过去放在上面,莲生不知他要如何,软软地便说道:又做什么?冯渊说道:夫人……我还想……莲生急忙说道:快别在这儿了,羞人。
冯渊说道:好夫人,我耐不住了,成全我罢。
说着,硬向前,将莲生双腿分开,他便站在中间,抱住她的双腿,就势送了进去。
莲生闷哼一声,被他撞得身子向后一歪,急忙也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冯渊也低头吻住她,两人都已情动,冯渊又送了几百下,才尽了兴停住。
两人停了动作,仍旧抱在一起不忍分开,莲生伏在冯渊肩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他的,怦怦地连在一起。
冯渊的手轻轻地抚摸过她的背,又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流连,耳畔是他低低的喘息声,正略略定了。
莲生想了想,忽然说道:糟了。
冯渊吓了一跳,急忙挺直身子,问道:怎么了?这样一动,那物才滑了出来。
莲生垂眸一看,红着脸,低声说道:你这人……没什么,快些收拾一番。
冯渊便拿了帕子,先给莲生擦拭一番,莲生抵不过,就由得他去,冯渊又给自己简单擦了一番,说道:夫人爱干净,不如我们回去洗个澡。
莲生也觉得身上燥热,方才出了不少汗,也没说什么,冯渊先出门,叫送两件大氅来,不一刻丫鬟送了来,冯渊便取一件,将莲生严严密密包了,免得她被风吹了着凉,自己也披了一件,便抱了她在怀中。
莲生说道:我自己走罢了。
冯渊说道:怕什么,自己府中。
莲生也知道他是疼惜自己的意思,便也没说什么,冯渊将她抱了出去,又吩咐丫鬟去准备热水。
两人回了房中,顷刻间热水也备好了。
冯渊便替莲生褪了衣裳,抱了莲生入内,莲生因身子还小,浴桶倒是空了大半。
冯渊看了到底忍耐不住,自己便也脱了衣裳进了浴桶之内,自后面将莲生抱了,两人肢体相接,冯渊又怎能忍住,不停在她颈间脸上亲吻,手指又处处作怪,莲生也无法,只好由得他胡作非为,一场澡洗下来,浴桶里的水少了大半,只汪了满地。
两人无拘无束,亲亲热热了一番,出来之后冯渊自给莲生换好了衣裳。
冯渊忍了数天,如今心满意足之后,格外精神,莲生歪在床上,看他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忽然之间想到宝玉黛玉两人的故事,还不知将来结局如何,只希望黛玉能摆脱了魂归离恨天的宿命,也不枉费他们两个一场痴心。
然而忽然又想:自己跟冯渊却是何其有幸?想到这时,不由地微微而笑。
冯渊吩咐叫丫鬟们熬药来给莲生喝,他是满意了,回头来却又小心地看着莲生,生怕她生气自己方才的厮缠,只说道:夫人,我以后一定会克制着点。
再不这样了。
莲生望了他一眼,却哪里会恼他,只是浅笑。
冯渊坐在床边上,伸手握了她的手,说道:夫人只看着我笑什么?莲生说道:没什么……将身子靠在冯渊的怀中。
想莲生方才在书房里说了那一声不好,原因为何?却是因为她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避孕。
只因她是个现代人,不想自己这么小就生孩子,又天生对生孩子带一种畏惧感。
可是……每一次跟他在一块儿都忘乎所以的……自然而然也就不记得那回事了。
先前想起来,又不愿意说出来害冯渊多思,便也欲言又止了。
冯渊见她不说,也就罢了,一手抱她,一手握着她的手,两个人正卿卿我我靠着说话,外面黄玉进来,说道:少爷夫人,外面有一位爷来,说是北静王府上的,有事情要见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