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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照约行事

2025-04-03 08:13:41

但胡天赐却答非所问地道:奇怪?那位‘孤独老人’,怎么也走了呢?他,这一自语似的话说事之后,才向着胡玉微微地一楞道:方才,胡大侠说些什么啊?原来他方才心有所思,对胡玉向他所说的话,可根本不曾听到。

胡玉苦笑了一声之后,才一整神色道:我想同胡公子单独谈一谈。

胡天赐道:如果胡大侠所谈,并不是紧急事故,我们明天再谈可好?胡玉一蹙眉峰道:事情是并不紧急,不过……好!还是明天再说吧!胡天赐歉笑道:很抱歉,因为,小可同这位蓝衣人,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即商谈。

不要紧。

胡玉一面走向自己的房间,一面笑道:咱们明天谈,也一样。

蓝衣人目注胡天赐笑问道:老弟是想追查我的身份胡天赐正容道:追查是不敢,但你我之间,分明是友非敌,既然是友非敌,就该算是自己人,对自己人,又何必那么神秘呢?蓝衣人长叹一声道:咱们之间的关系,又岂仅是止于是友非敌而已!胡天赐一楞道:难道你我之间,还有更深的渊源?是的。

蓝衣人凝神默察了少顷之后,才以一种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到的语声,神秘一笑道:套句南宫秀方才的口吻,我们是师兄弟,也算是师徒吧。

胡天赐不由张目讶问道:你……果然就是……他,惊喜交加之下,竟然是呐呐地,语不成声。

蓝衣含笑接道:是的,我就是方正。

说着,己抬手揭下脸上的伪装,那面目,竟赫然同那位才离这几不久的假方正,有八成近似。

胡天赐怔了怔道:师兄,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方正含笑点首道:是的……话声中,他又特殊张巧夺天工,把极不容易分辨真伪的人皮面具,又戴了上去。

胡天赐笑道:师兄,你这张人皮,真是太精巧了!方正道:像这样的人皮面具,我行囊中还有好几付,你如果有兴趣……胡天赐慑口笑道:不必了,我这双天生的碧眼,任何伪袭,都是没法掩饰的。

接着,又注目问道:师兄,方才,你那句‘也算是师徒’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方正长叹一声道:本来打算曾时不告诉你的,但当我听过方才南宫秀所说的故事之后,却不能不改变主意了。

话锋略为一顿之后、才正容道:师弟,说出来,你可能会大吃一惊,最近五年来,你所见到的恩师,事实上就是师兄我哩!这一说,可真的使胡天赐大大地吃了一惊,半晌之后,才张目讶问道:这……这是为什么呢?方正苦笑道:详情我不清楚,我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胡天赐道:你没问过恩师?当然问过。

方正苦笑如故地道:但他老人家不肯说。

胡天赐道:一直瞒着我,也是他老人家之意?方正道:是的,连我这个‘乌衣鬼侠’在江湖上失踪,以及要你尽量避免泄露是逍遥门人都是他老人家之意。

胡天赐也苦笑道:如果不是南宫秀,方才说出那一套似是而非的故事来,你可能还不会泄露身份吧?方正点点头道:不错。

胡天赐接问道:师兄认为南宫秀所说的那一套,起初性如何?方正沉思着接道:我想,其中一部分,应该是真实的吧。

胡天赐道:那么,恩师他老人家,这几年来,可能是在暗中查探师母和南官秀二人的动静?方正点首接道:是的,以往我一直想不通,但今宵,我已经大致明白了。

胡天赐忽然心头一动地,笑问道:师兄,你最近见到恩师没有?方正蹙眉接道:没有啊!不但最近没有见到,而且,自五年之前,他老人家离去之后,就一直不曾见过。

这话有点不对吧?胡天赐神秘地一笑道:据我所知,今天天黑之前,你还见过哩!方正微微一愣道:师弟说的,是那位‘孤独老人’?胡天赐点点头道:是的。

方正沉思着道:那位‘孤独老人’,可能是恩师他老人家,但在未经证实之前,最好莫轻易地肯定。

胡天赐正容接道:可是,我有证明,我曾经在他老人家手中,看到过那半块玉佩……方正连忙接问道:真的?胡天赐笑道:当然是真的啦!不过,他者人家却藉口说是恩师的朋友……接着,他又将前晚与孤独老人密谈的经过,详细地复述了一遍。

方正静静地听完之后。

才沉思着接道:按这情形推断,这位‘孤独老人’,十有八九就是恩师他老人家。

胡天赐截口接道:只是,他老人家,为何还要瞒着你我呢?方正苦笑道:他老人家,当然有其所以如此做的原因。

胡天赐脑际灵光一闪道:对了,他老人家所住的房间中,可能留得有指示,我们立即前往瞧瞧。

门外传乘孤独老人的语声道:不必了,我还没走……随着这话声,孤独老人己缓步而入。

方正与胡天赐二人,连忙起立,胡天赐并注目问道:老人家果然就是恩师?孤独老人点头笑道:傻孩子,方才我不是等于承认了么!方正与胡天赐二人,这才神色一整,向其师拜了下去。

但逍遥老人却右手一拂,发出一股潜劲,托住他们的身子道:师傅不作兴这一套。

方正注目接道:师傅,你为何还要如此隐秘?宋希贤连忙接道:以往的,略待以后再说,现在,你们师兄弟听我说,从现在起,除了天赐己显示本来面目,不必再行隐秘行藏之外,我,仍然是‘孤独老人’,你也仍然是‘蓝衣,’,在一般场合,咱们之间的称呼,也一如今天天黑以前一样,知道么?方正胡天赐二人同声恭应道:弟子记下了!宋希贤沉声说道:胡大侠暂时留在我身边,你们两个,各有任务分派。

接着,由怀中取出两份事先写好的纸条,分别递与方正和胡天赐二人道:照上面所与行事,立即出发。

胡天赐接问道:师傅,以后,我们如何联络?宋希贤道:这纸条上,都写的有,必要时,为师会主动来找你们。

胡天赐注目问道:师父,你不去看看师母?宋希贤笑了笑道:急也不在一时,以后再说吧!话锋略为一顿之后,又正容接道:你们两个都记好了,以后,不论在任何场合,遇到宇文哲,或是南宫秀时,都得特别小心应付,非万不得已时,不可与他动手!方正胡天赐两人点点头,宋希贤又挥手接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快点走吧!是!目送两爱徒的身影,消失于沉沉夜色之中后,宋希贤不由发出一声幽叹……三天后,正有初五,朱仙镇上,那家首屈一指的鸿运酒楼已正式开张了。

鸿运酒楼,是最先传出白府出了事、也是胡天赐在那儿饱受奚落和凌辱之后,就跟着失踪的场所。

老天爷也跟着凑热闹,最近这三天,都是艳阳普照的好天气,因而使得鸿运酒楼这开张的第一天,就来了个爆满。

当然,这些顾客们,大都是本地人,其次才是不曾赶回去过年的外地商人,和一些江湖人么。

新年新岁,自然都该尽情欢乐,因而使这鸿运洒楼高朋满座,出连带使一些出堂差的姑娘们,沾了不少阳光。

听,那二楼上的雅座中,不是正传出丝竹管弦,放娇滴滴的歌声么:为问侬愁愁几许?道江水深犹未。

就剪断蓬丝剖绿蕙,心上也难抛弃,眉上也难回避。

相思看的何轻易,受尽了辛酸味。

待验的痴情真与伪,裘上也千行泪,衣上也千行泪。

……一曲告终,座上传来热烈的掌声,接着又传来一个苍劲的语音道:好!好!词也好,唱的也好!一个娇美的声音道:老爷子夸奖了!另一个清朗语音接道:好则好,只是新年新岁,唱些愁呀泪呀,未免有点煞风景。

那苍劲语音道:老弟此言差矣,不知是谁说的,‘词宜于悲,而不宜于喜’的话,不管别人赞同与否,至少我个人是同意此一说法的。

只有悲,才有韵味,才能激起共鸣,也才能显示作者的才华……那清朗语音道:够了!老大哥即有此偏好,就继续欣赏吧!红玉,再唱啊!那娇美声音道:公子爷要听些什么?那清朗语音道:我是喜欢听香艳而轻松的,但这位老爷子要听有韵味,你就先唱个有韵味的吧!是是。

娇应声中,擅板轻敲,消吟又起。

今生浪拟来生约。

从今悔却从前错。

腰带细如丝,思君知不知?五更风又起,两地依和汝。

蓄意待新欢,莫如依一般!凄凉哀怨,一字字如珠走玉盘,余音袅袅,令人荡气回肠。

这回,不但雅阵中掌声不绝,连大厅小也发出奔雷似的掌声和怪叫声。

只听那苍劲语怕哈哈大笑道:唱的好,姑娘,这首菩萨蛮,有个出处,只要姑娘答对了,老大格外有赏。

那甜美语声道:老爷子,相传这首词,是‘进州’才女陈无垢所作,陈女嫁孙安石者为妻,只以陈女无所出,孙乃携婢异居,陈女遂归居母家,此词即赠与孙安石者,此后,陈女即遁入空门。

那苍劲语声笑道:对!完全对,好!现在,你唱个香艳一点的,给我这位老弟听吧!好的。

那甜美语声道。

只是,公子爷,香艳一点的,就难免俗气,你可莫见怪啊!那清朗语声笑道:只要香艳就行,俗气不俗气我不会介意,本来,我就是一个俗人么!那甜美语声娇笑道:公子爷说笑了……当雅座中那动人情思的歌声再起时,那靠近梯口旁的两位在说话了:奇怪?这‘朱仙镇’上,几时到了这么个即标致,而又唱的这么好的粉头?这两位,也就是约莫半月之前,首先使出白府出了事的那两位,一个是着羊皮长袍的中年人,一个是着羊皮短袄的精壮老者,目前说这话的,就是那位着羊皮短袄的精壮老者。

那中年人笑道:李老伯不跑风月场所,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了!其实,这个尔叫红玉美姑娘,来到这里,已经有个多月了!精壮老者哦了一声道:想不到朱仙镇小池浅水,居然也能养活这么大的鱼儿。

中年人笑道:老人家,你别小看了这‘朱仙镇’,它,可是全国有名的四大名镇之一,多的是有锦而又舍的玩的大爷们呢!精壮者者不禁失笑道:人老了,也就变的孤陋寡闻下……中年人突然一咳道:李老伯,你看,谁来了?精壮老者回头一看,不由转叹一声道:这书呆子,怎会一个人跑回来了……好好的一个家,竟然给弄成……唉!原来来的竟是胡天赐,他,也不知是在那里混了两天,这会儿,居然独自回到了鸿运酒楼。

他,着一身白缎长衫,面目也完全是本来面目,尽管他英姿焕发,有如玉树临风,但在目前这春寒抖擞的新正,一般人都是身拥重裘的场合中,他目前这装束,却是显的太寒酸了,寒酸的使人有一种‘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之感。

尤其是,当白胡两家的事,还正在传说纷坛之际,胡天赐这个样子的突然出现在这场合,更引起了全场的注目。

生意人,最是势利不过了,那位胖掌柜一见这个落难公子跑了来,竟然皮笑肉不笑的说:胡公子,真抱歉,目前,已没有坐位了。

胡天赐淡淡一笑道:没些不要紧,我已经三天未吃东西,就在你这个柜台上,将就一下吧!胖掌柜连连解手道:这……怎么行,那不是太……太委屈你了么!胡天赐笑了笑道:不要紧,我受的委屈己够多了,只要你这位大拿柜,小们我这个落难公子付不起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