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三子,在途中朝已记得王修的示意,三人到了现场。
站在王修的身侧,一语不发。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道:王兄,四个人够了么?韦则望望武当三子道:三位愿意作保证么?巢南子道:咱们作证的。
韦刚道:作证作保,并无不同,如是那蓝姑娘,日后缀弃了诺言,诸位就脱不了干系。
王修一个人,可以躲起来。
但武当派是名门大派,跑了道士跑不了庙,一旦事情发作,我要血洗武当,要你们武当一派,绝迹江湖。
巢南子微微一笑道:阁下是在威胁我们么!韦刚道:不是威胁,在下是先行把话说明,免得日后,说在下不教而诛。
巢南子道:你已经说明了!蓝家风冷笑一声道:够了,韦刚,你是要办喜事,还是丧事?韦刚道:姑娘说的是,咱们是办喜事。
蓝家凤道:武当三子和王修,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四人作证,应该够了。
你可以说出你的条件了。
韦刚道:咱们拿草为香,先谢月下老人。
蓝家风冷若冰霜的折了几段树枝,插在地上,道:还有什么?韦刚道:姑娘要在四位证人面前,许下誓言,我助姑娘杀事?蓝家凤道:我要在你身上下禁制,然后。
咱们再谈订系亲的事。
韦刚微微一笑道:这个当然。
闭上双目,接道:姑娘请出手吧!蓝家凤站起身子,神情冷肃的缓缓向韦刚走去。
韦刚闭上双目,脸上全无畏惧,大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气概。
只见蓝家凤右手在怀中一摸,不知取出了一什么事物,右手一扬。
拍在韦刚的后背之上。
韦刚一皱眉头,脸色大变。
显然,他在强忍着很大的痛苦,但他却咬牙苦忍未哼一声。
蓝家凤缓缓抬起右手,双掌连挥,拍活了身上的穴道,道:你可活动了。
韦刚顶门上,激出了一片汗水,抬头望了蓝家凤一眼道:姑娘,你在我身上下的什么禁制?蓝家凤道:你有些后悔了,是么?韦刚站起身子,舒展一双臂道:不后悔,不过。
在下想求姑娘一件事?蓝家凤道:什么事?韦刚道:目下情势,已很明显,不论你姑娘心中对我是恨是爱。
但姑娘已非要嫁我为妻不可。
在下希望能展现一次笑容,纵然是苦笑也好。
蓝家凤轻轻叹息一声,启齿一笑。
韦刚精神一振。
道:姑娘已答应了在下的婚约是么。
蓝家凤点点头,道:答应了。
韦刚对着那插在地上的枯枝,跪了下去,道:我韦刚答应爱妻搏杀蓝天义,剿平天道教,事成之后,再行大礼,今生一世,愿听吾妻之命,为牛为马,绝无一句怨言,如是口不应心,天诛地灭。
言罢,回目望着蓝家凤,脸上情爱横溢……蓝家凤眼上是一片茫然神色,缓缓向前行了两步,在韦刚的身侧跪下,道:我答允韦刚。
在搏杀蓝天义剿灭天道教后,嫁他为妻,如是不履此约,要我不得好死。
韦刚一跃而起,道:王兄,在下先回巫山下院,预作布置,希望你尽早设法引诱蓝天义,只要他进人巫山下院。
甚他的事,就用不着诸位费心。
王修一抱拳,道:在下尽力而办。
韦刚不再答话,转身一跃而去。
他身法快速,两个起跃,人已消失不见。
回头冒去,只见蓝家凤仍然跪在当地,泪水滚滚,泉涌而出。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韦刚走了。
蓝家风缓缓站起身子,拭去脸上的泪痕,道:江晓峰呢?王修道:我把他安排在很远的地方,刚才的景象,他不会看到,姑娘放心。
蓝家风骤然说道:我母亲作了很多孽,报应在她女儿的身上,这也是大道循环之理,我要请求诸位一件事。
王修道:为武林正义,姑娘已付出了无与伦比的代价,一旦武林恢复清平,姑娘必将是武林中万世敬仰的人。
物,姑娘有什么事,但请吩咐是,我等无不遵从,请求二字,言重了、蓝家风道:适才的事,诸位都是亲眼所见,只请诸位暂时为我守此隐密,绝对不要让那江晓峰知道。
武当三子、王修点头,道:我们明白,姑娘但请放心心。
蓝家凤:你们去吧,商讨一下武林大事,如何能诱使蓝天人巫山下院,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王修轻轻叹一声,道:姑娘要多多保重。
示意当三子,转身而去。
蓝家风只觉似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一般,全身疲倦不堪,倚在一株古柏之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耳际问,突然响起了江晓峰的声音,道:姑娘,喝口水吧!蓝家风睁开眼睛,只见江晓峰手中捧着一瓢清水,脸上微带笑意,道:你很累,是么?蓝家凤睁动了一下眼睛道:现在好多了。
接过木飘,喝了两口清水,道:江兄,有一事,我已经想了很久,一直未告诉你!江晓峰道:你现在倦意未解,应该好好的休息,有什么话,休息之后再谈吧!蓝家风道:不要紧,我现在很好。
江晓峰道:你要说什么?蓝家风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问的大胆,单刀直人,大出江晓峰意料之外,不禁呆了一呆,难道姑娘真的不知道么?蓝家风道:我知道,但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江晓峰笑了一笑,道:从一见姑娘开始,在下一直对姑娘十分敬重。
江晓峰道:我相信令堂不是最坏人,但是造化弄人。
算是很好人,也会做出一些背情悖理的事来。
只要她不是存心人,就不能算是坏人。
蓝家风:你是爱屋及鸟,是么?江晓峰摇了摇头,道:在下是由衷之言。
蓝家风突然娇媚的一笑道:你知道么,我也不是一个好女孩子。
江晓峰听得又一怔道:姑娘此言何意?蓝家风笑道:我不是好女孩,你自然不用对我大规矩了。
江晓峰道:你说什么?’蓝家凤笑道:我是说,咱们以后相处之时。
你不大抱世俗的礼法。
江晓峰嗯了一声。
不知如何回答,眼巴巴望着蓝家风出神。
蓝家凤伸出手去,拉住了江晓峰的手,道:如是有别人喜欢我了,你心中是否难过!江晓峰摇摇头,笑道:不难过。
蓝家风怔了怔,道:为什么?拉住江晓峰的手。
突然放开了。
江晓峰缓缓说道:像你这样绝世无伦的美貌玉人,自然是人见人爱,我如是心中难过,岂不是每日都在哀伤之中?蓝家凤道:这么说来,你一点不嫉忌。
江晓峰道:嫉忌什么?你生的太美了,别人喜欢你,情所必然,我不能把天下所有的男人,全都杀光,再说别人喜欢你,你又不喜欢他们,我为什么嫉忌呢?蓝家风微微一笑道:如是有一天,你忽然发觉了,我喜欢别人。
你又将如何?江晓峰道:这个,这个……只觉此事很难处理,这个了半天,这个不出个所以然来。
蓝家凤抬眼望天,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是不知道怎么办?江晓峰道:我想,那时……那时我心中定然十分痛苦,但那时我能够作些什么?现在就无法预测了。
蓝家凤道:要不笑我告诉你个办法?江晓峰道:姑娘指教。
蓝家风道:珍惜现在,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又不知如何变化,最好的就是把绕现在。
咱们两情相投,你不用大顾忌了。
她了然身世后,心中充满着悲苦,再加上韦刚以助其报仇逼婚,追得蓝家风别无选择,只好答允了韦刚的婚事。
但她心中,又有着强烈的反抗意识,不甘忍受命运约摆布,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适当的方法,这一场痛苦的忧愁,拥塞胸中,使得蓝家凤的性格,有了很大的一个转变,她缓缓移动身躯,偎人了江晓峰怀中。
一阵阵处女的幽香,冲入了江晓峰的鼻中。
陡然而来的艳福,使得江晓峰有着受宠若惊之感,一时之间惊惶失措,不知如何应付。
蓝家风觉着江晓峰心脏跳动,急速加快,不禁、哑然失笑,道:你心中害怕么?江晓峰怔一怔,答道:我不是害怕,我只是有些……只听一声重重的咳嗽,传了过来,打断了江晓峰未完之蓝家凤挺身而起,理理云鬓,转眼望去。
只见王修缓缓步行了过来。
江晓峰站起身子,一抱拳,道:老前辈。
想到适才情景,可能已落入了王修的眼中,顿觉脸上发热。
王修却似浑如不觉,沉声对蓝家凤说:姑娘,在下想了很久,如若想诱使蓝天义进入巫山下院,那非要姑娘亲自出手不可。
蓝家风道:你怎么安排?王修道:在下想了很久,如非姑娘亲自出手,诱使蓝天义来此的机会不大。
蓝家凤道:为了挽救武林一番劫难,晚辈极愿意牺牲一切,话说出你详细的安排,晚辈愿即时行动。
王修道:蓝天义发动以来,一年有余,经席卷半个江湖,他们在嵩山少林寺的挫败,灭了他不少锐气,不过,主动权仍然是控制在蓝天义等人的手中,此刻,咱们第一件事,就是争回主动之机。
蓝家风点点头道:理当如此。
王修道:综观目前江湖大局,少林已成疲劳之师,能保住嵩山少林本院,已算侥天太平,除此之外,只有两处人手,可以主动袭击天道教的人。
江晓峰道:哪两处人手?王修道:一是黄山盘龙谷的松兰双剑,二是蓝姑娘和江少侠了。
语音一顿,接道:就是以实力等计,我们这一股尤强过松兰双剑,蓝姑娘有巫山群豪相助,一旦出手,必如生龙活虎一般,始子天道教极大的打击,除了蓝天义、税毅有限几人之外,天道教中,亦无多少人能是诸位之敌。
王修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展开地上,道:这是中原数省形势,我就记忆绘成,也许有些不切实的地方。
但大致上,不会有错,蓝天义率领的天道教,也大部散布在这数省地面之上,由姑娘和江少侠为首,率领一批人手,分另向天道教中之人施袭,以便引诱蓝天义等。
迫击两位。
那时。
两位才有引他们进人巫山下院的机会。
蓝家风点点头,道:不错,先让他们吃点苦头,遭受一点挫败,这样才能使他们援中高手,全力追击。
江晚峰道:老前辈和武当三子,是否也要参与呢!蓝家风道:咱们集中在一起,反而觉得安全一些了。
稍停,蓝家风轻轻叹息一声,道:我们几时动身呢?王修道:愈快愈好。
蓝家凤道:好,这就遣人去召集部分人手,集中此地,照估计。
他们明日晚间可以赶到,让他们休息一夜,咱们后天早上动身。
王修道:后天早晨,他们也许有回报来了。
江晓峰道:谁的回报?王修道:武当三子。
我已经遣人请他们各带几位武当弟子,扮作商旅的身份,勘察形势,如是天道教中,再造高手来此,咱们就追上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蓝家凤道:老前辈智略过人,一切由老前辈调度就是。
江晓峰道:有一件事,老前辈是否忘了!王修道:什么事?江晓峰道:和我义父相会晤。
王修道:没有忘,我已遣人持密涵,赶往和他约会之处,另行约他会晤。
如是一切发展,都能在我预料之内,七日之后,咱们就可会到呼延啸了。
蓝家凤转动了一下眼睛,道:老前辈似是胸有成竹。
王修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在下确是有一番计划,但不知能否如愿以偿。
蓝家风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我也决定了一件事……说了一半,却突然住口不言。
王修道:这件事定然很重大。
蓝家凤道:不错,很重大,所以要借重老前辈的阅历。
王修回顾了江晓峰一眼,道:可是要我代姑娘选一个人?蓝家风呆了一呆,道:老前辈,果然是有些道行。
王修道:姑娘过奖了。
蓝家风轻轻叹息一声,道:是的,我要老前辈替我选个继承大统的人。
这一次,倒是把王修听得一呆,道:继承大统,是何用意?蓝家凤道:正,邪两道,各有一本武功大成,留在人间,老前辈是早已知晓了。
王修道:你是说丹书魔令?蓝家凤道:不错,丹书,魔令。
王修道:丹书魔令,不是在蓝天义的手中么?蓝家风道:他手中虽有丹书魔令,但那是我母亲抄本。
中间,已被我母亲删减了很多,我母亲命运坎坷,遇人不淑,但在一些选善固执之人的眼中,也许把我母亲视作妖姬荡妇。
男人们如道德不修,不算恶行,还要美其名日风流,但女人不管她际遇如何,都不能匹配二夫、寡妇再蘸,纵不之受万世唾骂,亦必遣千户所指,我们女人家,似乎是生下来就注定要吃亏的。
她心有所感,一番话,有如急水下滩,听得王修和江晓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接言。
蓝家风黯然一叹,道:不管后世人对我母亲的评论如何,但她是一位才气横溢的人,我照她的遗嘱,进入巫山之后,见到她替我训练的属下,也看到她预先留下遗书,而且说明了那丹书、魔令的存放之处。
王修道:姑娘是否取到了丹书魔令?蓝家凤点点头,道:取到了。
王修道:姑娘的意思,可是要在下找一个承继丹书魔令的人么?蓝家凤道:本来,我想把原本的丹书魔令,用火焚去,但仔细读过,觉着上面的记载,任何招式,都费了前辈高人的不少心血,实是不忍心把它烧毁。
因此,要借重老前辈的阅历,选出一位才德并具的人,承继丹书道统。
至于魔令上的记载的武功,虽然奇丽夺目,但我觉着它太过恶毒,因此,准备把它焚毁了。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令堂没有遗命。
指定了继续之人么?蓝家凤,道:没有。
王修道:姑娘为何不愿自己承继丹书魔今道统!蓝家风苦笑了一下,道:我有这番私心。
所以,一直未明示于人,但我目下的处境,已经无法再存这私心了。
江晓峰奇道:姑娘,你的处境有何不妥呢?蓝家风笑了一笑,道:我虽然有丹书、魔令的真本,却没有时间习练,蓝天义虽然拿的抄本,但他已经苦练了数十年,见面相搏时,鹿死谁手很难预料,万一我不幸战死,岂不是把那些绝世武功、前人心血,随我埋没泉下,再也无人知晓了?江晓峰道:姑娘不是和那韦刚谈好了么?由他率领十二金钗助你蓝家凤黯然一笑,道:韦刚为人,不可信任,一旦真的歼灭了天道教,他可能生出二心。
再说,那十二金钗,未必真能歼灭蓝天义,不能不未雨绸缎,早作准备。
王修知她胸中之苦,但又不敢出言相劝。
需知江晓峰乃极为聪明的人,稍为言语失慎。
就可能被他猜破,是以,默默不语。
江晓峰点点头,道:姑娘说的也是。
王修仰险长长吁一口气,道:姑娘的心中,是否早有主见呢?蓝家风摇摇头,道:没有,回顾了江晓峰一眼,接道:照晚辈看来,那承继道统的人,不在我们这一群人中。
王修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姑娘想找一个才气纵横,而又是名不见经传的人,蓝天义不会找他,才能在隐密之中。
苦苦求解,承继大道。
蓝家凤道:不错。
所以才会恁般隐密,不使外人知。
王修点点头,道:就在下所见之人中,江晓峰不失为一适当人选。
蓝家风道:从此刻起,他要和我常走在一起。
王修道:好,在下替姑娘再找找看……语音一谈。
接道:但目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好好保管那丹书、魔令,不能再让人得去。
否则若干年后,必又在武林闹出一番杀劫。
蓝家风道:这件事,老前辈但情放心。
晚辈收存之处、自觉已够隐密了。
王修道:那就好了。
蓝家风道:要找就要早些找到,兔得时间安排不及。
王修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找一个才气横生而又品德兼优的人。
实在不易,只能漫漫研商,无法操之过急。
蓝家风道:可惜,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王修道:姑娘不用因此事烦恼,在下尽诀找这么一个人就是。
蓝家凤点了点头,不再答话。
王修回顾了江晓峰一眼,道:你陪蓝姑娘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去安排一下,尽可能的早些行动。
言罢,匆匆而去。
目睹王修行去后,江晓峰突然长长叹了口气,道:在下有些不明白。
蓝家风道:什么事!江晓峰道:此时大敌当前,咱们应该先行集中才智,对付天道教你何以竟想到要找承继大道大统之人?蓝家风淡然一笑。
道:蓝天义挟绝世侠名行恶,不但搞乱了江湖形势,而且也搞乱了江湖上传统了千百年的规戒,信义,人人都以奸险为是行诈自保,这才是江湖上最大的百日悲伤。
语音一顿,接着又道:近十年的武林形势,似是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江晓峰道:什么现象?蓝家风道:一直在道消魔长之中,似乎是大门派中,没有才纵横的人物,江湖上魔道横行,除了少林寺僧侣,还在暗中做一些维护武林正义的事外,似乎是再无其他门派之人管江湖上的事,这就是造成了蓝天义一枝独秀,成就了旷古绝今的侠名,谁又会知道,他竟然是一个心机阴沉的奸雄人物呢?唉!如非他的侠名,也不会骗得我母亲再蘸,也不会有今日武林的悲惨局势了。
江晓峰道:这和姑娘选择一位承继续武林大统之人何关?蓝家风道:我只是在说明用下江湖人心险诈,不可信任,就算咱们能够一举搏杀了蓝天义,也不能就此风平浪静了。
江晓峰正待接言,蓝家风却又抢先说着:江郎,听我说,咱们这一代,正是在道魔消长的夹缝之中,所以,咱们不能以常态,应付江湖上的人人事事,要通权达变,不拘小节。
江晓峰一脸茫然之色,微微颔首,蓝家风嫣然一笑,道:你明白了?江晓峰说:实在说,凤姑娘,我不大明白。
蓝家风黯然叹息一声,道:你好傻哟!再不明白,我就羞于出口了。
江晓峰望着蓝家风微带羞意的动人娇笑,心中却在苦苦思索,他虽然无法了解蓝家凤话中明显的含意,但他却感到蓝东风有些改变,改变得大胆了很多。
蓝家凤举手理一理鬓边散发,道:江郎,我有一个很不幸的预感。
江晓峰道:什么预感!蓝家凤道:歼灭了蓝天义之后,我也不会再活多久。
江晓峰抓抓脑袋,道:为什么呢?咱们可能战死于和蓝天义的冲突之中,但在大局既定之后,姑娘将是武林中最受尊敬的人物,为什么不会再活下去呢?蓝家凤道:我只是有这样的预感,我如是不愿步上我母亲的后尘,那就只有死亡一途……江晓峰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些预感,我是越想越糊涂了。
蓝家风道:生死由命,一个人不能永远活在人间,对于生死的事,我已经看的很淡了。
当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觉着生死之间,只不过是毫厘之差罢了。
一个人该死的时候不死,纵然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不但无味的很,而且也活的十分痛苦,那就生不如死。
所以。
在我未死之前,要把这些,都安排的十分妥当,才能够死的瞑目,死得心安理得。
长长吁了一口气,接道: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想问问江兄。
江晓峰道:什么事?与我有关么?蓝家凤道:我那生身之父,早已死去,生我之母,也已离开了人间,这世间,我已经没有一个亲人。
我如是死去之后,连一个坟前献花,灵前哭祭的人,也是无有。
江见和我相识虽然不久,但小妹却已把江兄视为知己。
目前,小妹为母亲遗书安排的胜利,冲昏了头赖,对江兄有很多失礼之处,还望江兄不要心存有介荠才好。
江晓峰道:姑娘对在下,有过数度救命之恩……蓝家凤接道:不谈过去的事。
只说以后,我死之后,江兄准备如何?江晓峰道:姑娘如是真的死于这一场正、邪大搏斗。
必将是极受武林尊仰的人物,坟前必是花积如山,灵堂哭声助大,千百人为你带孝,武林中同声喝彩。
蓝家风笑一笑,道:很光彩,可惜我却不希罕,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办?江晓峰道:真有那么一天,我也许会在你墓前自绝一死,追随泉下。
蓝家风突然一正脸色,道:也许会,那是说不一定了。
江晓峰神情肃然的说道:在下心中之言,本不敢说出来……蓝家凤接道:为什么?江晓峰道:姑娘是仙露明殊,人间仙子,在下只是一个流浪江湖的凡人,说出来,恐怕会唐突了姑娘。
蓝家风道:你为何不把我看成平凡的女孩子,我和别的人,有何不同?江晓峰道:你太美了,美的令人自惭形秽。
蓝家风道:不要把我看的太高。
撇开了外貌不谈。
我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孩子,你里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也许以后,咱俩就没有这样谈心的权会了。
江晓峰道:我怕说错了……蓝家凤接道:不要管,你心中想什么,尽管说出来。
江晓峰沉吟了一阵,道:在下妄想有一天能和姑娘……话到此处,突然住口不言。
蓝家凤道:怎么样?说啊!江晓峰轻咳一声,道:在下和姑娘长年相见。
蓝家凤道:太含蓄了。
江晓峰道:姑娘聪慧绝伦,在下用不着说的太露骨了。
蓝家凤回顾了一眼,低声说道:可是想娶我作妻子?这等单刀直入的方法,反使江晓峰呆了一呆,半晌才说道:固所愿矣!不敢请耳。
蓝家凤笑一笑,道:礼教误人,走!咱们到里面瞧瞧去。
江晓峰道:满地古坟,垒垒青家,有什么好瞧的呢?蓝家凤站起身子,举步而行,一面说道:华堂巨厦依然在,古坟却埋修筑人,木棺青家,才是人常居之地。
江晓峰听她之言,谈有万般愁苦,似乎是除却一死之外,别无他法。
心中大镜惊异,想劝解几句,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随在蓝家凤身后行去。
蓝家风穿行于青柏古家之间,脸上是一片卧冷自惜的神色。
不觉之间,已然穿过了林立古柏和垒起的青家,到了一座土地庙前。
那最一个香火很少的小届,香炉中积尘盈瀚,却不见香灰纸毅,想来。
这座小庙,已很久无人叩拜了。
蓝家风突然停下脚步,轻轻叹息一声,瞧着小庙出神。
江晓峰道:这最陵福德词,到处可见。
有什么好瞧的?蓝家凤道:我在想,当年修筑这庙之时,定也中香火鼎盛,但曾几何时,竟变的如此冷落。
事时无常。
人海沧桑,实叫人感慨万端。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位姑娘怎么了,忽然间变的乡愁善感起来?忖思之间,忽见蓝家风对着那小庙跪了下去。
江晓峰吃了一惊道:风姑娘!你怎么了?蓝家风道:你也跪下来。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我也跪下?蓝家凤道:嗯!跪下来。
我有话问你!江晓峰依言跪了下去:姑娘要讲什么?蓝家凤:你要娶我为妻,是真最假?江晓峰道:字字出于肺腑。
依言跪了下去。
蓝家凤道:你如是一片真心。
咱们就在这小庙前,对神立誓,订下婚约。
江晓峰脸上泛现出一片惊喜之色,道:这岂不太委屈姑娘了么?蓝家风道:天地为证,神作媒,怎么会委屈了我呢?江晓峰回顾了蓝家凤一眼,道:咱们要说些什么话?蓝家凤道:也没有一定的规定。
咱们各自把心中的话说出就是。
江晓峰道:好,在下先说。
蓝家凤道:我先说。
江晓峰道:好,在下洗耳恭听。
蓝家凤微微一笑,道:小女子蓝家凤。
原以终身相许江郎,从此之后,视其为大,对神立誓,以明心迹。
如是情天多变,难为江郎之妻,当以死守节、愿作一烈妇。
江晓峰听她言语之间。
多为不祥,心中破感奇怪。
缓缓说道:凤姑娘你……蓝家凤接道:我说的心中之话,难道你还听不明白么?江晓峰道:我不明白,但今日是咱俩定婚佳期,你怎么会说出这许多不祥之言?蓝家风叹道:由来情天多变化,殊难知道以后的事。
江晓峰茫然地一点头,道:姑娘说的是。
望着小庙,接道:在下江晓峰,愿娶蓝家风姑娘为妻,终身相守,矢志不移。
如是口不应心,天诛……。
蓝家风急急接道:住口!伸手拉起了江晓峰接道:江郎,你认我为妻就是,为什么要立此重誓!江晓峰道:姑娘今日之举,在下受宠若惊,立下重誓,只不过聊表敬慕之心……语声一顿,再说你为我愿作烈妇。
我岂能不表明心迹?蓝家风笑一笑,道:咱们两人有些不同。
江晓峰道:哪里不同?蓝家风道:你是男人;男人家可以娶三妻四妾,用不着和我们女人一样,要为男人守节,只要我死了之后,你能以怀念亡妻之情,凭吊我一番,我就心满意足了。
江晓峰任了一怔,道:你这话是何用心?蓝家凤笑一笑,道:咱们刚刚订下婚约,难道就吵架不成,别谈这些事了。
快回去吧!也许王修早已回来了。
江晓峰一皱眉头;道:你似是有着很多心事未告诉我。
蓝家风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的道:江湖多变,生死难料,我劝江郎一句话,花开堪折直须拆。
莫特花落空折枝。
江晓峰楞了一楞、欲言又止。
蓝家风久久不闻江晓峰答话,心中暗道:我这等待言乱语,他心中一定怪我轻浮,唉!但他哪里知道我心中的痛苦呢?偷眼看去,只见江晓峰神色凝重,如有所思,不禁心头一震,缓缓说道:江郎,你可是有些后悔了?江晓峰嗯了一声,道:后悔什么?蓝家凤道:后悔和我订了亲,是么?江晓峰道:没有的事,你不要乱猜。
蓝家风轻轻叹息一声,道:江郎,你可是觉得我太轻浮么?江晓峰道:那倒不是,不过在下觉着姑娘有了很多转变。
蓝家风道:转变的很轻浮?……接道:江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逼你和我订下婚约么?江晓峰道:不是你逼我,而是在下愿意。
蓝家风道:不管你是心中愿意,或是我逼你就范也好。
反正。
我们已经订了亲,从此之后,我是你们江家的人了。
黯然叹息一声,接道:你现在就要留心,物色一个小妾。
江晓峰吃了一惊,接道:你说什么!蓝家凤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昔年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留下千古美名。
我不要让娥皇专美于前,所以,我才耍你讨下三妻四妾。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你这是……蓝家凤嫣然一笑,接道:我说的都是由衷之言,你不用担心我是故意的试探。
江晓峰长长吁一口气,道:古往今来,从无作妻子的劝夫纳妾之理。
蓝家风道:这就是我和别人不同之处,我要作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贤妻。
江晓峰哑然一笑,道:作一个贤淑妻子的条件很多,为什么一定劝夫纳妾?蓝家凤道:这一关在女人的心目中最难勘破,所以,我要先固其本……凄然一笑,接道:再说,我纵有退出武林纷争之心洗手作羹汤。
只怕也没有这个时间了。
江晓峰笑道:来日方长,有个十二金钗助你,咱们已掌握江湖大局的胜算,扑灭了蓝天义,姑娘必是武林中最受崇敬的人。
蓝家风道:蓝天义恨我入骨,也许我会在这一场惨烈的搏斗中战死,趁我还活着的时候,你何不对我亲近一些。
江晓峰道:你绝不会死,我知道那十二金钗的武功,蓝天义武功再高,也难是十二金钗之敌,只要你小心一些,必可安渡此关。
蓝家凤道:我知道,蓝天义援首之日。
也是我毙命之时,我已是你的妻子,难道你要我背一个江夫人的空名衔,埋骨泉下?江晓峰沉吟了一阵,道:真有那么一天,剩我一个人,活在世上,也是无味的很,我会追随你于九泉之下。
蓝家凤听得又是气怒,又是感动,摇摇头,道:糊涂的江郎啊!放开脚步,向前奔去,她多方示意,江晓峰就是听不明白真实的内情,又不直接说出,只得忍下不再多言。
蓝家凤一口气跑回原地,王修已然早在等候。
江晓峰不知蓝家风何以会突然生了气放腿而奔,只好在后面追赶。
追上了蓝家凤,正待开口询问,王修却抢先道:姑娘,江少侠,准备几时动身?蓝家凤道:老前辈有什么消息么?王修道:在下和两分手之后,就得到数处回报消息,有几桩使人伤疼,但也有好消息。
蓝家风道:先说难过的吧?王修道:松兰双剑,为了保护少林寺的基业,挺身而战,和蓝天义决斗了四个时辰之后,生伤在蓝天义的剑下……江晓峰心头一震,接道:两位前辈联手剑势,仍无法胜过蓝天义么?王修道:是的,两人联手剑势,仍无法胜过那蓝天义,不过缠斗千招之后,才伤在了蓝天义的剑下。
蓝家风神情凝重,思索了片刻,道:老前辈可否说的清楚一些?王修道:唉!少林寺在天道教数番抢攻之下,精锐非死即伤,虽然赁仗罗汉阵挡住了蓝天义,未攻进少林寺中,实已元气大损。
日前,蓝天义又役使属下,猛攻少林寺,希望一举间,能把少林寺拿下来,少林寺在精锐大伤之下,无法拦阻天道教凌厉的攻势,多处防守之区,已为天道教所攻破,少林方丈,亲率其余高僧,阻挡蓝天义所率的高手,无暇求援,眼看少林就要遭受破寺之危,松兰双剑,突然出面,两柄剑犹如出押猛虎,力挽狂澜,天道教甲的精锐,伤于剑下者八十余人,总算保住了少林寺基业未损……长长叹一口气,道:自然,这件事,惹起了蓝天义极大的怒火,指名挑战松兰双剑。
江晓峰叹道:两位老前辈如是置诸不理,那就好了。
王修道:松兰双剑,乃天下武林中人人敬慕的高人,两老原来本想在暗中助手,但不忍目睹少林寺毁在蓝天义的手中,才正面出手干预。
既然出了面,以二老在江湖的成就,就不能不答应那蓝天义的挑战,蓝天义又说明了独斗二老,二老心中亦有自知之明,才肯联手而出。
双方一战,足足打了四个时辰,千招之后,才双双重伤在蓝天义的剑下……蓝家凤接道:两位老人家现在何处?王修道:二老重伤之后,少林寺数位高僧拼命相救,把两位救回了少林寺,兰剑伤中要害,救回寺中之后,立时死亡,松汉老人目睹老伴死去,悲恨交集,难以自遣,伤势发作而死。
江晓峰道:松兰双剑,已修成半仙之林,深居幽谷,不问江湖是非数十年,想不到,竟也伤死在蓝天剑下。
王修道:就目下情势而论,少林寺虽得松兰力拼保住,但恐亦难长久,能够和蓝天义一决雌雄的人,似乎口袋有我们一股力量了。
江晓峰道:武林九大主派,上百门户,难道都被吓破了胆子么?王修道:九大主派,已被蓝天义收服了四派,江湖上散居各地门户豪雄,也大都被他收服,余下的,都自知无能胜任,不是躲了起来,就是分散江湖,抗拒天道教蓝天义的重责,已完全落在姑娘和江少侠的身上了。
蓝家风道:我母亲传出了丹书,魔令,为清平江湖招来一片杀劫,我这这女儿的,自是责无旁贷,不论要受任何屈辱,都应该替母亲造成大错补过,这方面老前辈可以放心。
王修黯然点点头,道:姑娘牺牲一已,谋福武林,千秋百世之后,武林同道,都仍将对你留着很深的怀念。
江晓峰茫然说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说明罢了。
江晓峰啊一声,回顾主修一眼,说道:老前辈,说说看,有什么较好消息?王修道:大约是蓝福归报之后,蓝天义亦觉得事非小可,已亲自率领了天道教中精锐,赶来了此地,用不着咱们再多行设法,安排圈套,引他上钩了。
蓝家凤道:这样快么?王修点头道:所以,姑娘要早些准备才是。
蓝家风回顾江晓峰一眼,脸上满是幽怨之色,黯然说道:他们几天可到?王修道:还有什么事?王修道:方秀梅已得君不语之助,离开了天道教,呼延啸送了他五只巨鹰,方秀梅借五只巨鹰之助,到处邀请人手,会合了摘星手公孙成,笑面佛天灯大师,铁面神丐李五行,以及昆仑派的名宿多星子等,很多退休江湖的高人,正兼程赶来此地,助咱们一臂之力。
江晓峰喜道:他们几时可到?王修道:想他们应该比蓝天义来的快些,至迟明晚上可以赶到。
江晓峰道:那很好,咱们有了这批生力军参与,可以和蓝天义放手一战了。
王修道:还有一件使江少侠最高兴的事情……江晓峰道:什么事?王修道:呼延兄思念少侠心切,今晚上可以赶到此地。
江峰道:这话当真么?王修道:我接到他飞鸟传书,大的不会错了。
蓝家凤突然转过话题。
道:王老前辈,我要选的人可曾找到?王修道:找到了。
蓝家风道:在哪里!快些带他来见我。
王修道: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
蓝家风道:你是说江晓峰。
王修道:不错,除了江晚峰之外,天下再无人能够胜此任。
蓝家凤神情严肃,冷冷说道:你没有错么?语言一顿,接道:这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不能凭仗个人之好恶选择。
需知若选择毫厘,武林之中,若干年后,就会出现第二个蓝天义,我看过丹书、魔令,上面不但记述了绝世的武功,而且还记述着习练之法,那是无数位习练武功之人的心血、经验,熟读了丹书、魔令,不但尽知世绝技,而且借重书上记述的习练经验,以收事半功倍之效。
王修道:姑娘可以放心,在下选择江晓峰,绝无私人的好恶成份。
而是凭籍数十年的阅历和相人术而下的断语。
蓝家凤沉吟了一阵。
道:老前辈,有一件事,想你早已知晓了。
王修沉吟了片刻,道:说说看。
蓝家凤道:那位被选定继承武学道统的人。
要离开此地……王修接道:我明白,这件事,我也考虑了很久。
适才。
咱们人手太少,江少侠不能走,现在咱们到的助手很多,少他一个人,无害大局,所以在下才想到他。
蓝家凤长十长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王修望了蓝家风一眼,又道:姑娘,顿饭工夫之前。
咱们还决定,以姑娘和江少伙为主,分带人手,引诱那蓝天义到巫山下院中来,但在顿饭工夫之后,局势又有了很大的变化,那就是蓝天义自己要率人赶来这巫山下院。
蓝家凤道:嗯,我知道。
王修暗暗一皱眉头,道:咱们很快要见到蓝天义,所以,咱们要尽早准备,姑娘是主持大局的人,自是变比别人更为忙碌。
再说,咱门在今晚之前,就会有很多的援手赶来,实也用不到江少侠再行涉险了。
末待蓝家凤开口,江晓峰已抢先接道:王老前辈的盛情,江某感激不尽,但我已经自作决定,放弃承继武学道统。
蓝家凤回顾了江晓峰一眼,默默未语。
主修却嗅了一声,道:为什么?江晓峰道:一则,我要尽我之力,帮助蓝姑娘拒挡敌人,再者,我还要见我义父和姊姊。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这么吧!在下有折衷的办法。
不知两位最否同意?蓝家风道:先请说出听听。
江晓峰道:愿闻高见。
王修道:江少侠先助蓝姑娘拒敌,待十二金钗出手之后,江少侠再行离此。
江晓峰摇摇头,道:不好,我要留在这里帮助蓝姑娘,直待大局平定。
王修望了蓝家风一眼:姑娘之意呢?心中却暗暗忖道:大局干定之时,那韦刚必定会提出婚约,那时事情非被揭穿不可,最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就叫人无法预料了。
但闻蓝家凤轻轻叹息一声,道:江兄,王前辈说的有理,如是他决定了你可以承继武林中道统绝学,你也不用再推辞了。
江晓峰双手乱摇,道:不行,我在这里帮助你,你如在这场搏斗之中,安然无慈,自然不用再找人承继绝学了……蓝家凤接道:如是我受了伤呢?江晓峰道:那要看你伤的情形如何,慢慢养好了再去不迟。
蓝家风道:我如最战死了呢?江晓峰道:真的战死了,我也不愿独生,自是不用再承担那既往开来的大任了。
王修是何等聪慧之人愈听愈意觉不对,两个人似乎变了绞在一起的麻花糖,大有难作割舍之情了。
江晓峰话语说的很含蓄,但言下之意,无疑是生同罗帐死同穴的誓约,难道我去了之后,他两人之间,又有了一坐什么特殊变化不成?心中念转。
两道目光,不停在江晓峰的脸上查看。
只见他神色间一片关爱之情,分明还不知道蓝家凤答应韦刚婚约的事。
再看蓝家凤,眉宇间,却隐藏着无与伦比的深深痛苦。
虽然她竭力忍受掩饰、但以王修阅历,仍然瞧得出来。
情势发展,已然是王修无法不问,当下轻轻咳了一声道:江少侠,刚才两位到哪里去了?忽然间,把话题转到了儿女私情之上,江晓峰不禁为之一征。
但想到王修敏锐的观察力量,欺骗也实非易事,倒不如说出事实的好,当下应渐‘’我和篮姑娘,在外面走走。
王修道:碰到了什么?十江晓峰道:没有啊!,王修重重咳了一声,道:蓝姑娘。
蓝家风转过脸来,双目中含蕴着晶莹伪泪珠,道:什么事?’――学王修心头一震,若有所悟的说道:江湖上有很多应付敌人的诈术,乃是彼此的手段之一,所以,有很多承诺,实也不用放在心上。
蓝家凤啊了一声,道:老前辈可是说兵不厌诈?王修道:对,兵不厌诈,愈诈愈好,彼此致对,用些诈术,自是不用耿耿于怀!言下之意,无疑最劝说蓝家凤,不用把她对中韦刚的承诺,放在心上。
蓝家凤自是听得懂话中的含意,但江晓峰却是听得瞠目结舌,不知所以,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什么?王修道:在下和姑娘谈用兵的事,并无别意。
蓝家风转过脸来,双目盯住在江晓峰的脸上,道:江兄,王老前辈既还相人之术,又有着数十年的阅历、经验,他既然推荐你承继丹书上绝学大任,想来是不会有错了。
我有个二金叙之助,你自是不用担心我们了。
如是十二金铁无能貌得蓝天义,多任何一个人,也于事无补。
如是十二金铁能胜蓝天义,你留此何益?不如答应下来……江晓峰摇摇头,接道:姑娘错了!蓝家风微微一怔,道:我哪里错了?江晓峰道:如是咱们能胜蓝天义,我要看你身受天下武林同道拥戴的薄耀,咱们如是不能胜蓝天义,姑娘不死于蓝天义的手下,亦将自绝而死,留我一个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味道!蓝家风道:你和我有些不同。
江晓峰道:什么不同?蓝家凤道:你是男子汉,要传宗接代,怎能轻易害死。
江晓峰道:但如你死了,这些事都成了泡影。
回顾了王修一眼接道:王老前辈也不是外人,咱们夫妻。
在天比翼鸟。
在地连理技,生死有命,福祸与共,你不用老想着把我支走,你一个人独档大敌。
蓝家风听的心中伤痛,忍不住泪珠儿滚滚而下。
王修却是听的大为惊异,心中忖道:原来。
他们已订了亲。
表面上,却仍然保持着平静神色,道:江少侠说的也是,两位天生佳偶、珠联壁合,合力拒敌,不但是武林同道之幸。
也算替武林同道留下一段佳话。
至于承继武林道统一事,似乎也用不着急在一时了。
蓝家凤拭去了脸上的泪痕。
道:如是我在这一战不幸战死,那丹书、魔令,岂不是无人知晓它存放于何处了?王修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有一个奇怪的想法。
不知两位可否同意?蓝家凤、江晓峰齐声说道:老前辈请说。
王修道:武功三大要件是凛赋、师承、时间,三样缺一不可,良师选徒,首重其德,多方考验,证明他能承担大任。
才肯授予绝技,所以,一出师门、即是一位仁、勇俱备的义侠人物。
如是丹书、魔令,留存人间,就打破了仁勇之间的微妙均衡,不论那人的心术如何。
只要他有足够的才慧,即可练成绝技,再加丹书、魔令详作指点,更收事半功倍之效。
姑娘已决心毁去魔令,实是太侠人心的事。
不过丹书宝典无灵,虽属正统武学,但它却无法甄选,在下之意,何不连丹书一并毁去。
篮家凤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说的有理,晚辈立刻遣人去把丹书、魔令毁去。
王修摇头说道:不用急。
蓝家风道、如若丹书、魔令留在世上。
有损无益,何以不把他早些毁去呢?王修道:最好能当着天下英雄之面。
毁去二物,才能使得天下英雄相信。
蓝家风沉吟了一阵,道:就依老前辈的高见。
王修微微一笑,道:如若咱们一切顺利,十日之内,就可以搏杀蓝天义了,树倒猢狲效,蓝天义死去之后,天道教中领导无人,不难一举扫平……语声一顿,接道:两位休息一下,在下还得安排一下,迎接各路的英雄。
蓝家凤道:江兄,你该去帮一下老前辈的忙。
王修道:不用了,在下的人手,已够分配,用不着劳动江少侠。
江晓峰道:我该去相助一臂之力,但不知老前辈把嘉宾安顿何处,总不能让他们幕天席地的住在这古坟墓园之中吧?王修道:我已商借好了几处农舍,就在这墓地不远之处,道消魔长,情势迫人,只好委屈他们一下。
蓝家凤缓缓接道:老前辈带江兄去吧,也好让他多认识几位武林高人。
晚辈到巫山下院中和韦刚商量,看看他是否允准用巫山下院作为迎接嘉宾之处。
王修微微一笑道:好,那就有劳姑娘一行。
不过,韦刚如有不便之处,姑娘也不用相强,在下要先行告退。
带着江晓峰出了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