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婚事(粉红票690加更)

2025-03-25 12:24:40

少年的心,宛若水晶,纯粹而透明,带着无畏的真诚与勇气坦然奉献在窦昭的面前。

窦昭感慨万分,突然间有些不敢去看。

她站起来,微侧着身子挡住了那道目光,笑盈盈地对邬雅道:自家姐妹,不用这样客气。

然后和善地问她,你喜欢下围棋还是下双陆?我们不如来下盘棋吧?邬雅长长地透了口气。

她刚才太失礼了,在场的又都是哥哥的知交好友,不要说哥哥的那番话打动了她,就是哥哥什么也没有说,为了挽回哥哥的颜面,她也应该给窦昭赔礼道歉才是。

不过窦昭在她的心中一向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她也做好了被窦昭奚落或是冷嘲热讽一番而绝不回嘴的准备。

我喜欢下双陆。

她笑着点头,窦品淑忙凑趣似的叫丫鬟摆了棋盘,支肘托腮地在一旁观战。

邬善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肩膀却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行啊!从前倒是我小瞧了你。

他回头,看见窦启俊站在他的背后。

我说过,我会把事情办妥的。

邬善笑着,笑容越发的耀眼起来。

他们直到掌灯时分才回到窦家。

门外挑在竹杆上的大红灯笼将四周照得通明,戏台的戏班已换了一个,戏却依旧在唱,听戏的人潮把窦家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窦启俊等人从侧门进了府。

邬善护送妹妹去了客房。

邬太太坐在厅堂前铺着凉簟的罗汉床上等着他们。

见一双儿女回来,笑着问他们:今天好玩吗?邬雅开心地点头:我在后山的凉亭里下棋,十二哥还给我画了幅画像。

然后让丫鬟将画像拿给邬太太看。

像吧?她娇笑着挽了母亲的胳膊。

画中的女子穿了件嫩黄色的夏裳。

簪了朵雪白的玉兰花,亭亭如玉地站在太湖石旁。

邬雅指了那太湖石,道:这就是六婶婶屋后的那块太湖石。

嗯!邬太太赞赏地点头,画得真好。

十二哥说。

等过两天得了闲,再帮我一幅春景,一幅秋景。

一幅冬景画,正好凑成一年四季……邬雅叽叽喳喳地说着,邬善直到走出客房也没能和母亲说上一句体己的话。

他郁闷不己。

邬太太则是眉头紧锁:为了窦家四小姐,把自己的妹妹也教训了一顿?毕嬷嬷忙劝道:当时窦家的几位少爷、小姐都在场,七小姐的声音也的确高了些,四少爷也这是顾全大局……一句话没说话,邬太太已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毕嬷嬷不敢多说。

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邬太太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虽说这婚姻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可天下的父母又有哪个不希望子女过得幸福美满。

她想到儿子从小就喜欢往窦昭跟前凑,却直到得了案首才跟她说这事,坚韧隐忍都是这了这一天。

他这是铁了心要娶窦昭啊!又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不由得就长长地叹了口气。

窦昭自然不知道邬善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回到家中,洗去身上的尘埃,她去给祖母问安。

祖母早让人做了绿豆汤用水桶浸在井里,忙吩咐红姑给窦昭盛一碗,并道:那寒冰太冷了,吃多了不好,还是用井水浸过的温和些。

然后坐在窦昭的身后帮她打着扇,问她,邬家的七小姐也去了。

你们有没有一起下双陆?窦昭知道祖母的心意,可她已立志不嫁人。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不想祖母伤心,因而笑道:我们玩不到一块去。

她和仪姐儿更对脾气些。

祖母唉了一声,失望之意溢于言表。

窦昭脑海里浮现出邬善的面孔。

她摇了摇头,浮光掠影很快散去。

窦昭躺在散发着青竹芳香的凉床上。

很快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邬太太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内室。

来问定的邬善和邬雅吓了一大跳,忐忑不安地喊着娘亲。

没事。

邬太太揉了揉太阳穴,道,外面太吵了。

戏已经连着唱了三天三夜了。

邬善乖巧地给母亲按着太阳穴。

母亲却道:不用了,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这里有阿七陪着我就行了。

邬善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笑着应是,朝着毕嬷嬷使了个眼色,出了厅堂。

邬雅笑嘻嘻地扑到了母亲的怀里。

邬太太抚了抚她的头发,笑道:你也去找你的小姐妹玩吧!娘要再眯一会。

邬雅带着丫鬟去找窦吕仪了。

邬太太站起身来,对毕嬷嬷道:走,我们去六太太那里坐坐去。

毕嬷嬷一惊:您,您找六太太什么事?邬太太看着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害怕什么?我自己的儿子迷上了人家,难道我还要找人家理论不成?你们合着伙的算计我,难道就不能让我去探探六太太的口音?要是窦家四小姐已经订亲了,我们还请了媒人上门说和,岂不让人笑掉了大牙!又道,如果窦家四小姐的婚事太夫人能作主就好了,也免得我和那王氏打交道。

毕嬷嬷听着大惊,哪里还想到其他,连声奉承着邬太太:这也是我们四少爷知道,天底下最疼爱他的就是我们太太了,所以才敢这样胡来,要是换了别人,我们四少爷哪里会这样低声下气……行了,行了。

邬太太挥手打断了毕嬷嬷的话,笑道。

你也不用帮他说话,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知道。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冤枉啊,太太。

毕嬷嬷当然看得出来邬太太不是真的生气。

嬉皮笑脸地和邬太太凑趣,老奴哪里敢?家和万事兴,不过是想太太和少爷不要生隙罢了。

大家和和气气地过日子……两人说边,边去了纪氏那里。

纪氏身边服侍的丫鬟、婆子立了半院子。

邬太太哎哟一声,喃喃地说了句来得不巧,转身就要走,却被撩帘而出的采菽看见。

她忙喊了声邬太太,笑道:我们太太刚好说完事,我给您通禀一声吧?邬太太说了声多谢。

采菽进去禀了一声。

纪氏出门来迎接邬太太,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也都散了。

邬太太自然不会去问纪氏出了什么事,待丫鬟们上了茶点,两人寒暄了几句,邬太太委婉地问起自己来的目的来:……昨天和秀三奶奶说起来才知道仪姐儿已经订了亲。

四小姐比仪姐儿只小几个月吧?这侄女都订了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四小姐的喜酒?纪氏是什么人,立刻听出了邬太太的言下之意。

她望着邬太太那隐隐含着几分期待的眸子,心里涌起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境况。

邬家是知根知底的,比远嫁到那济宁府不知道强多少!只是窦昭的情况特殊,不管邬太太听到了些什么,有些话却不应该从她的嘴里说出去。

纪氏立刻有了主意。

她笑着喝了口茶,含糊地道:您也是知道的,寿姑的生母不在了。

她的婚事恐怕还要问问她舅舅的意思,所以就这样耽搁下来了。

邬太太得了准信,心中大定,端起茶盅来连声夸好茶,和纪氏说了几句闲话,就起身告辞。

去了二堂嫂秀二奶奶那里。

您想娶寿姑为媳?秀二奶奶听到邬太太委她给邬善说话,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邬太太微微有些不悦。

窦昭固然有不好的地方,但她既然已经开口为邬善求娶窦昭,做为邬家嫁出去的女儿,秀二奶奶就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而秀二奶奶在看见邬太太坚定地点了点头的时候,激动的直打哆嗦。

那可是西窦的一半产业啊!前几天她们几个妯娌在一起还说,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了窦昭,没想到转眼间窦昭就要嫁到她娘家去了。

念头闪过,她如同被淋了一瓢冷水似的,警惕地望着邬太太:婶婶,你可知道寿姑她……虽然觉得自己这个婶婶不会为了钱娶窦昭,但邬太太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来?她若问清楚,说媒的时候也能多点把握。

邬太太想着若是窦昭嫁了过来,就是自己的儿媳妇了,自己的儿子爱慕窦昭的话是万万不以有说的,知道的,说是两情相情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授予不清,如果窦昭的名声受损,邬家的脸上也无光!她笑道:是我这几天在你们家做客,见寿姑小小年纪,行事却十分的稳妥。

你也知道,善儿性子柔和,我就想找个能管得住他的。

那就以为这个为借口吧?秀二奶奶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我先问问太夫人的意思吧!邬太太闻言喜道:不知道跟王氏说吗?秀二奶奶笑道:寿姑毕竟是西府那边的,由太夫人出面问问七祖叔的意思更好。

也是!邬太太笑道,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能亲上加亲,我也高兴啊!秀二奶奶笑道。

送走了邬太太,她去了太夫那里。

而纪氏则去了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