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这个……别这个那个。
十三妹:动脚也算,动手也算,我就开始啦。
你有兵刃吗?萧舞阳问。
兵刃?十三妹轻描淡写的道:我那里有兵刃,只有几种暗器。
暗器?萧舞阳怔了一下。
这是什么暗器?若是同出自飞羽令主的传授,那就很不简单了,很可能是种漫天花雨的打法。
当然,他并不在乎任何暗器,问题是能不能绝不移动一下脚步。
若是脚步一动就算一招,这就难以对付了。
他虽然一向睥睨武林,傲视江湖,惟独对于飞羽令主深具戒心。
不错。
十三妹:这种暗器还是第一次问世,只怕你萧大爷还没见过。
哦?这暗器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什么名字?这名叫满堂花……满堂花?还没说完呢,十三妹显然是在胡扯,满堂花醉三千客。
好,好,一句好诗。
萧舞阳赞道:你这小丫头果然不愧江南名士之女。
我说的是暗器。
我知道:你先说说,这暗器怎么叫‘满堂花醉三千客?打听也没用,我不会说的。
十三妹故作神秘的道:尝尝就知道了。
她嘴里虽然说得很响,便却迟没有出手。
这暗器是用酒煨过的吗?用酒?要不是用酒煨过,怎么能醉倒三千客?对了。
十三妹顺嘴一溜:你真聪明,正是用酒煨的,一种很厉害的酒。
什么样的酒?断肠酒。
啊!跋粑柩羰溃骸昂美骱Φ木疲 ?厉害极了。
十三妹越说越起劲:中了这暗器之后,肠子就会一寸寸的断……但她话还没说完,萧舞阳已禁不住耸肩大笑?你还笑?好笑极了。
萧舞阳大笑说:小丫头,凭你也想吓住萧大爷,好吧,你出手。
他心机深沉,目光如刀,看穿了十三妹是在胡吹大气。
十三妹呆了呆。
不管她如何精灵古怪,毕竟;是个小女孩,到底江湖经验不足,若真的有什么拿手绝招,那里还忍得住不立刻抖露出来?除非没有把握。
不过萧舞阳也疏忽了一件事,他只注意十三妹,却没有顾到龙行雨。
龙行雨坐下来行功运气,经过一阵休息之后,龙行雨的面色渐已转红,看来已是元气大复。
你不会赖吧?十三妹闪动着长长的睫毛。
她虽没有绝对把握,胆子却是不小,也很沉得住气,丝毫不露怯态。
赖什么?过了三招,就是我聂十三妹的天下了。
天下?萧舞阳哑然失笑:小鬼丫头,口气倒是不小,你想干什么?我想找个证人。
十三妹答非所问,显然又想到了别的花招。
什么证人?一个很公正的证人,这个人既不偏袒你,也不偏袒我,三招一过,输赢立判,谁都不许赖账……嘿嘿。
萧舞阳冷笑:小丫头,你弄清楚没有,又不是擂台比武,要什么证人。
不行,我要找个证人。
你要?萧舞阳道:小丫头,别作糊涂梦,在萧大爷面前,只怕由不得你随心所欲,再说,此刻那里去找这样的证人?啊!十三妹用手一指:这不是来了?果然,有条人影出现在小径上。
十三妹眼尖,早已认出,来的是陆起凤。
她怎么来了这里?也许是龙行雨跳出窗外时失声一叫惊动了她,一路跟踪而来。
但此刻却是形单影只,身畔不见了宋牵牛。
萧舞阳目光一转,道:是你?陆起凤缓缓走了过来,先向龙行雨看了一眼,然后才转向萧舞阳,道:你说,要不要我作这个证人?你来了多久?不久,但话却听得很清楚了。
你愿意作这个证人?我只愿意作个调人。
陆起凤道:万一调解不成,就只好作个证人’了。
她语气冷漠,对萧舞阳并不多假词色。
哦。
萧舞阳笑道:你先说说,怎么调解?调解什么?他不但对陆起凤的突然出现感到几分惊讶,同时了发觉陆起凤在神色间有了很大的转变,至少可以看出这位武林圣女己不愿为他效力。
我的意思是到此为止。
这怎么说?该走的走,该留的留下。
好办法。
萧舞阳笑道:该走的是谁?该留下的又是谁?该走的当然是这位龙公子和他的小表妹,你萧大爷手下人手众多,想必还有番计议。
你呢?我?他们走,你留下来。
我留下来?陆起凤目光一转,冷冷的道:怎么,你要把当做人质?言重了,萧某人那有这大的胆子。
那你要留我干吗?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怎么忽然有此兴趣,来充当这个调解人。
这样简单的事,何必留下来说。
陆起风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不,还是慢慢说吧!也好。
陆起凤转过脸来,面向着龙行雨:两位可以走啦。
龙行雨不响,他一向不愿多话。
十三妹却放起了炮,她叫道:萧大爷,还是老话一句,山不转路转,水不弯河弯,这笔帐咱们就下回再算吧。
拉了龙行雨向前走去。
嘿,小丫头,好一张利嘴。
别看走了眼,手底下也不赖啊!她挨着陆起风擦身而过,眼睛却盯着萧舞阳。
的确不赖。
萧舞阳居然含笑点头:若是命长的话,中原武林少不得有你—份。
这是由衷之言,他已看出这个小女孩是块材料。
呸!十三妹忽然掉过头来,两眼一瞪:你说我会短命?我不是咒你。
不是?闯江湖本来就玩命的事。
嗯。
十三妹居然同意:这话倒是不错。
但也并不尽然,萧舞阳忽又笑道:若是你放乖点,以后见到萧大爷多恭维几句?多叫几声萧大爷,这命儿就长了。
哼,休想!萧舞阳耸肩大笑。
在陆起凤面前,萧舞阳又变成个大英雄。
大英雄当然不能跟一个小女孩计较要表现出一种恢宏的气度,任由龙行雨和十三妹扬长而去。
便心里却不是滋味,他已看出陆起凤分明在袒护这对表兄妹。
现在你可以说了。
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怎么?陆起凤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僵持下去,对你并没有好处。
僵持?谁说的这是僵持?萧舞阳目光一闪:莫非你以为我对付不了这个小丫头?若倾全力,当然对付得了。
要倾全力吗?我想是的。
陆起凤冷冷道:若是你萧大爷能轻而易举办到的事,还肯赏我这个面子吗?哦。
再说凭你萧大爷机智绝伦,一向行事稳健,至少也会考虑一下后果。
什么后果?这还用多问吗?你说的是红叶谷?不管我说的是什么,至少我已看出,你萧大爷并没打算把这个小女孩活劈两半。
你怎么知道?你若是没有什么顾虑,干嘛老是婆婆妈妈,好半天还没动过一根指头?这个……‘萧舞阳,陆起凤终于微微一笑:人之相知,贵相知心,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你的对手不是这个小女孩,也不是龙行雨,你好像犯不着把这两人置于死地,惹起更多的麻烦……哦。
所以我才出现来打这个圆场,也保全了颜面,我这样做难道错了?颜面?谁的颜面?就算彼此的吧。
彼此?萧舞阳脸色微变:起凤,你真会说话,看来我倒是要感激你了?先别生气。
陆起凤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至少在三招以内,你想赢得那个小丫头并没绝对的把握,而且那龙行雨功力已复,在殊死一拼之下,你萧大爷纵然占点上风,只怕也很费手脚。
她适可而止,最后一句活说得很含蓄。
你怎么不说我会落败?你不会。
不会?萧舞阳干笑一声:莫不是又在给我一点颜面?哎呀!陆起凤笑道:你真在生气?她也不愿翻脸,在弓拉得太紧的时候,她也知道该松一下。
岂敢。
那就轻松一点。
轻松?萧舞阳顿了一下,忽然道:你突然而来,就为了充当这个调入?不,适逢其会。
不对吧?哪里不对了?龙虎鞭王之死,难道你不在场?萧舞阳忽然提起这件事,显见他留下陆起凤另有用意。
啊,你是说那个西南三十六寨的总寨主秦七鼓?陆起凤怔了一下:不错,我是在常龙行雨好像也在?是的,他也在。
莫非又是适逢其会?你要我怎么说?照实说。
萧大爷。
陆起凤冷然一笑:我陆起凤侧身江湖,向来我行我索,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吧?至少秦七鼓之死,我不得不问。
你以为是我杀的?这倒不像。
不像?一击致命,干净利落,不像你的手法。
你是说我办不到?我也办不到!既然这样,你何必问我。
陆起凤绷着脸道:我陆起凤的确没有这大的本领。
你当然知道是谁杀了秦七鼓。
不错,我是知道,我虽然没有亲眼目见,但我猜得出,能在俄顷之间一举击杀秦七鼓,使他绝无反手之能,当今武林还找不出第二个……是谁?别明知故问,难道你萧大爷心里没数?飞羽令主?不是她还有谁?你真的没见到她?听说中原武林见到她的只有一个,但这还是三十年前的事……碧萝山给叶谷的龙比干?这件事传遍武林,至今茶后酒后,还有人津津乐道……但现在不止一个了。
不止?不但有第二个,还有第三个。
这又是谁?就是刚才那两个。
萧舞阳继续道:龙行雨和那个小丫头聂十三妹妹。
因为这两个人都曾神秘失踪,而这个小丫头几日不见,在武功方面居然大有长进,若非高人指点,成就那有如此神速?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对十三妹刮目相看。
这高人就是飞羽令主?放眼当今武林,哪怕是一代宗匠,能令这个黄毛丫头,在短短几天之内脱胎换骨,你想想看,谁能有这份能耐?我不知道。
不知道?萧舞阳忽然语气转和,笑道:起凤,你又何必跟我生分,那夜你是在场之人,难道不觉有点异样?什么异样?第一、龙虎鞭王秦七鼓死的奇特,第二、龙行雨突然失踪……陆起凤怔了一怔。
对于秦七鼓之死,她早就猜到必是—龟羽令主所为,至于龙行雨在那座大厅中,双方混战下突然失去踪迹,她到现在还是茫然不解,因为从那夜以后,她就没再见到过龙行雨。
你说龙行雨见到了飞羽令主?至少他见到了一个人。
谁?朱颜。
朱颜?陆起凤先是一惊,接着笑了起来:你怎么不看紧一点?她这话分明是在打趣,也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当然,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龙行雨居然跟朱颜搅在一起,这是真吗?多少令她感到意外。
她虽然没见过朱颜,但她知道朱颜很美,萧舞阳为了她,送还了自己一柄镶珠匕首,如今好不容易接近龙行雨,她又来插上一腿,这故事好像要重演了。
我们拆伙了,萧舞阳怏怏的说。
拆伙?’’陆起凤道:怎么拆的伙?莫非你已弄清楚她的身份?她是飞羽令主的人,甚至她本人就是……就是什么?就是飞羽令主。
什么?陆起风禁不住双目圆睁:她就是飞羽令主!罢馕晃淞质ヅ幌蚱舅淖松臀淞郑浒敛豢梢皇溃谌饲白苁潜3帜侵钟喝莞吖蟮木僦梗忌已劢钦瓜殖鲆还刹恍家还说睦淠钊送罚丝滔缘梦薇鹊恼鹁?朱颜就是飞羽令主,这是不可思义的事。
这也只是猜想,但却极有可能。
萧舞阳的语气也不能十分肯定。
绝不可能。
为什么?除非是个妖精,有七十二般变化。
陆起凤冷冷道:要不然这个三十年前的飞羽令主,怎能成为你萧舞阳眼中如花似玉的朱颜?说的也是。
萧舞阳耸了耸肩:可惜能解开这个谜的人已经走了。
你是说龙行雨?就是他,还有那个小丫头,他们见过朱颜,也见过飞羽令主。
萧舞阳仍然坚持他的看法:这两个好像同是一人。
这些情况来自他手下的探子报,但显然并不完整。
真的?你可是感到奇怪?太怪了。
有很多事本来就神妙难测。
好,我这就去找龙行雨。
陆起凤显得很迷惘:问他个清楚明白。
他会告诉你?他是个不善撒谎的人。
这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了解他。
萧舞阳笑了:你去试试吧!他没有阻止陆起凤。
—番大张旗鼓,没能从龙行雨身上获得半点线索,若是陆起凤问得出来,他当然不会阻止,同时他看出,陆起凤对朱颜充满了妒意。
这样一个机会,他当然要好好把握。
远山如黛,碧波涟漪。
龙行雨在十三妹的导引下,随着一条山凌小径转来转去,居然到了如梦湖畔。
四表哥,你是不是来过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
十三妹神秘地笑了笑:你还遇到了一群仙女。
不错,就是昨天的事,龙行雨在这如梦湖畔遇到过一群仙女。
那仙女一共七个,其中一个还邀他到远山那边有神将把守的仙宫一会。
这件事他当然不会忘记,同时他还留下一件信物,是片红色的羽毛。
这片羽毛就是飞羽令。
但此刻他并不想先谈这件事,因为他早就知道那并不是真的仙女。
小莹,快说,你这些时……我高兴死了。
高兴?四表哥,十三妹掩不住满脸兴奋异色:你看,我的武功是不是大大的不同了?当然,是谁教你的?一位神仙姐姐。
别胡说,到底是谁?那里胡说了,她就是神仙,你昨天见到的那些仙女都归她管辖,十三妹眼澈的眼神闪起了光辉:四表哥,你信不信,有一天我也会跟她一样。
你跟她一样?是啊,她说要我继承她的事业。
要你继承?龙行雨怔了怔,不禁睁大了眼睛:她真是这样说的?是呀,她是这样说的。
你弄清楚了她到底是谁吗?四表哥,你真以为我是个小糊涂?十三妹兴奋得连脸都红了:她就是飞羽令主。
龙行雨没有吃惊,因为他早就知道十三妹说的是谁,所以语气也很平淡。
还有呢?还有?有什么?她总该有个名字。
名字?十三妹毕竟是个小糊涂,她道:她不是飞羽令主,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哦。
龙行雨终于明白了,朱颜并没有说出跟萧舞阳的一段经过,甚至跟自己那夜相会之事,也不曾向十三妹提起。
四表哥,你问这些干吗?我想知道她人在那里?龙行雨忽然显得有点神思不解:我想见见她。
见她?不成啊!不成?龙行雨定了定神:为什么?从来不见生人。
从来不见?龙行雨笑了:小莹,你真的想作她的继承人?想的要命。
她大概还很年轻吧?是啊,年轻得很,只有二十出头。
十三妹道:不过已打算退隐。
退隐。
龙行雨: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十三妹忽然睁大了眼睛,怪异地盯着龙行雨:四表哥,你怎么回事,问个没完。
问问什么打紧。
我记得你一向不过问女人的事,几天不见,你好像有点变了。
龙行雨呆了一下。
他也觉得自己的确有点变了,他以前的确不大过问女人的事,甚至不曾正眼看过一个女人,自从见了朱颜之后,显然有了很大的转变。
她跟别的女人不同。
龙行雨说。
什么不同?十三妹扬起脸来。
因为她是飞羽令主。
龙行雨终于找到了理由:她关系到武林的盛衰。
那有这么快。
龙行雨道:小莹,这件事你得先跟七姑姑商量一下。
跟我娘商量?十三妹笑道:不用啦,我娘望女成风,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不回红叶谷?我要加紧练功,暂时不能回去了。
十三妹坐在青草地上,仰望着悠悠的白云:我要在很短的时间里,炼成别人十年难得炼成的武功……那有这种事?龙行雨有点不信。
别人不成,我成。
这话莫非又是飞羽令主说的子是呀!十三妹沾沾自喜的说:仔细摸了我的骨骼,整整摸了一夜……哦。
现在我每天都吃药,都是稀世的灵药……十三妹话到此时,忽然道:四表哥,我要走啦。
要走?’时间到了,我得吃药啦。
十三妹霍地跳了起来:四表哥,下回多聊聊。
下回?几时?我不知道,不过她会安排的。
她指的当然是飞羽令主,同时已向湖岸走去。
原来湖湾里藕荷深处,正停泊着一叶小舟。
小舟上正有两名操舟的青衣小女。
十三妹存心卖弄,足尖一点,身形已凌空掠起,半空中纤腰一拧,轻飘飘的落在小舟上。
龙行雨看在眼里,不禁暗暗惊讶。
他无法阻止十三妹,也不想阻止,心想:她说的也许对,七姑姑望女成风。
飞羽令主是只凤吗?那朱颜为什么又要退隐?但他知道,十三妹天生就是块闯荡江湖的材料,聪明伶俐,胆大心细,充满了旺盛的精力。
她能遇上飞羽令主,这是一宗奇遇。
但这宗奇遇是祸还是福呢?人生就是为了争强斗胜吗?他记得朱颜说过,只想做个平凡的女人,相夫教子,显见她己厌倦了那种神秘的生涯。
由此可知,江湖名利之争,并非人人向往。
日己近午,龙行雨打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眼看那一叶遍舟,早已隐没在远处的烟水茫茫中。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他把这件事记得很牢,他必须赶去赴一个约会。
繁星如织,眉月斜卦。
两更将近,龙行雨终于找到了上回隐藏了五天五夜的这座大洞。
约定的是三更,他早到了一个时辰。
他记得那人留下的字条:意思要传天绝三剑,而他却不是为了这三招剑法而来。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夜他遇到的显然是位绝世高人,他不愿交臂错过。
至少他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希望一见庐山真面目。
此刻他拨开藤功挨身而人。
放眼望去,情景依旧,隐隐传来那熟悉的淙淙流泉之声。
他觉得时辰尚早,就在洞口一方山石上坐了下垭。
洞口朝西,斜照的月色从藤萝的隙缝中渗漏而下,满地枝影,一片凄清景象。
来得很早。
背后忽然传来了——个声音。
龙行雨一惊,霍的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只见洞口里果然有条蒙蒙的人影。
你是……不是约好了的吗?龙行雨极目望去,仍然看不清这人的面貌,仿佛似是蒙着一幅青纱,但从对方的语气可以肯定,正是那夜相遇之人。
尊驾柬之意,在下业已拜读,但在下想先知道尊驾到底是谁。
这倒不必了。
为什么?山野之人,一向没没无名,纵然立了你也未必知道,还是不说也罢。
天下滔滔,在下不知道的人何止亿万,但尊驾既然见约,理应以姓名相示。
要是我随便说个名字呢?名字本来就记号,并非与生俱来。
龙行雨忽然显得不耐:那就悉听尊便,随便说个吧。
你好倔强。
那人也不耐。
尊驾也太固执了。
龙行雨顶了一句。
嘿嘿……那人忽然笑了起来:你们龙家的人看来都很出色。
龙行雨猛然一怔,他听出对方语音低沉,这笑声却十分清脆,显然说话的声音是故意装出来的,蓦然一笑露出本音。
这分明是个女人的笑声。
龙行丽不动声色,但这…发现,无疑使他更加留意起来,也更加尖起了耳朵。
尊驾过奖了。
不,我—向不随便夸奖别人。
这就不对了。
龙行雨针锋相对的道:尊驾刚才不是打算随便说个名字吗?啊,好厉害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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