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老宋不懂怜香惜玉?你……朱颜小嘴嘟:我不跟你说了。
她站起来像支花蝴蝶般穿过了一道月亮门。
萧舞阳望着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得更神秘。
二更将过,浮云掩月。
宋牵牛走出西郊,准备前往灵官庙,为了那柄牵牛刀,他不得不去。
昨夜就在灵官庙前输给了胡铁拐,接着又碰到了十三妹;丢掉那把牵牛刀,今夜运气怎样?他敢想象,运气好像越来越坏。
宋大哥……宋大哥……一个好熟好甜的声音从身后蹋了上来。
宋牵牛当然听得出是谁,他双目一睁,霍地回头,整个人几乎爆炸开了。
又是你?怎么啦,生这大的气?原来是十三妹。
哼哼,还问怎么,刀呢?刀?牵牛刀。
宋大哥,对不起啦,昨夜我本是跟你开玩笑,想不到…十三妹哀声叹气的说,想不到真的遇到了行家,我的空手人白刃没有她的灵光……哼,你算什么空手人白刃?是啊,不算。
你说,该怎么办?宋牵牛越想越气,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扣住十三妹的左腕。
啊,快放手,快放手。
十三妹惊叫说:男女授受不亲…胡说,一个小丫头,有什么授受不亲。
你要怎样?要给你一点颜色。
那好呀!十三妹忽然咯咯一笑:是不是送我一些胭脂水粉?你想得怪好。
宋牵牛五指一紧,正待加劲,十三妹忽然右腕一抬,指尖轻弹,如抚琴弦般一拂而过。
说也奇怪,宋牵牛顿觉手臂发麻,从指尖一直麻到臂胛,顿时劲力全失。
十三妹咭咭一笑,像条鱼溜了开去。
宋牵牛猛吃一惊,睁大眼睛,叫道:簪花手?你是\'\'\'\'\'他见多识广,居然认出这记妙手绝技。
我是十三妹。
十三妹晃动着两根小辫子,笑道:又叫聂小莹。
你当真是萧大爷的手下?那个萧大爷?这本是前次宋牵牛问过的话,十三妹居然反问过来。
姓萧的大爷也许很多,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萧大爷却不多,绝对只有一个。
你不知道?你是说萧舞阳?对,咱知道的萧大爷就只有萧舞阳,快说,你是不是他的手下?他是我的手下。
十三妹笑了。
什么?有什么不对?你……你胡说。
我只胡说了一半。
此话怎讲?因为萧舞阳很可能败在我的手下。
十三妹调皮地瞅着宋牵牛:江湖上强者为尊,他若败在我的手下岂刁;成了我的手下。
不管她的对不对,这小女孩的口气真不小,江湖上敢说这种话的能有几个。
宋牵牛不禁怔了一下。
十三妹接着笑道:等到萧舞阳成了我的手下,你宋牵牛就是我的脚下啦!你在胡吹什么?宋牵牛已被这个小女孩搞得糊里糊涂。
才那记’簪花手’是不是胡吹的。
对,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宋牵牛又是一怔,至少他已警觉到这个小女孩的来路的确不太寻常。
若说她是萧舞阳的手下,她对萧舞阳显然不够尊敬,若说跟萧舞阳没有关联,她怎敢如此大胆?这到底是何方来的一位小神圣?昨夜你不是说萧大爷的手下吗?宋牵牛还想试探一下。
昨夜?你说排名十三。
我是说过。
怎么今夜变了?我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十三妹得意的笑了起来:昨夜我见到的是条大笨牛。
哼!你别哼。
十三妹又道:我虽喜欢调皮捣乱,心眼可不坏!你是不是要去灵观庙?是又怎样?若是肯听我的,最好别去。
听你的?末牵牛心头冒火,鼻孔一哼:还听你的,咱那把刀……我要回来。
你要回来?弄回来。
怎么弄,又是空手人白刃?宋牵牛不禁越想越火:圣女陆起凤可不是好惹的?你当我聂十三妹很好惹么?你……我知道你最怕的就是这两个人,一个萧舞阳,一个陆起凤,一位是英雄,一位是圣女。
十三妹冷笑一声:其实么男盗女娼……宋牵牛浑身一震,吃惊地盯着这个小女孩。
他绝没料到这个小女孩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她说的对不对呢?萧舞阳不织不耕,而享受却不输王侯。
他那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至于陆起凤就不用提了,宋牵牛已完全明白,她只不过披了件圣女的外衣。
而宋牵牛的确就怕这两个人。
你得想想,陆起凤会轻易的还你那把刀吗?十三妹扬起脸来。
这个……你是不是打算接受她的条件?咱……宋牵牛对这个小女孩已不敢小见。
对了,你还不知她提什么条件。
咱猜得出。
猜得出?你不笨呀!她的意思是咱背叛萧大爷。
你会吗?宋牵牛沉吟不响。
你绝不会,因为萧舞阳对你太好了,又照顾你老婆又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你怎忍心背叛他。
十三妹口角含笑,说的话却刻毒无比:他以国士待你。
你当然要以国士报之,对不对?真是人小鬼大,好一张利嘴。
宋牵牛被骂得一楞一楞,脸色由红转青,脖子也越来越粗,气息咻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他被萧舞阳呼来喝去,还是极力保持恭顺,这不就像儿子吗?不过,你跟陆起凤也许:更坏。
十三妹又道:她不要儿子,只要—支哈巴狗……住嘴。
宋牵牛忽然叫了起来。
他受了萧舞阳和陆起凤的折辱,只因技不如人,倒也认了,想不到如今竟被一个小女孩如此嘲讽奚落,一时间委实难以忍受。
可惜手里没刀,不敢动武。
怎么,生气了?十三妹一笑,是呀,羞恶之心,人皆有之……你……宋牵牛气炸了。
你懂羞耻,就还有救。
忽然一本正经地说:我决定趟这场浑水。
听她的口气,俨然一个江湖老手。
趟浑水?趟什么浑水?宋牵牛气愤的问。
趟浑水的意思就是要插一腿。
在萧舞阳和陆起凤之间插上一腿。
十三妹解释一下,又道:这样一来,你宋牵牛就有条活路了。
咱不懂。
你不必懂,只要听我的。
哼,又是听你的。
宋牵牛打了个哭笑不得的哈哈:小姑娘,算了吧?算了?等几年再说。
你命在旦夕,还等什么?等你聂十三妹闹出了名头,等你真的对付得了萧大爷和陆庄主。
宋牵牛叹了口气:到那进咱还敢不听你的吗?最后这句话,说得异常沉痛,看样子他已打算这一辈子听人摆布。
你是不信任我?十三妹问。
宋牵牛没响,他当然不能信任,他怎能把条命交给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冷月三更,景色凄迷,一阵夜风拂过,乱草飘摇,宋牵牛真的去了。
十三妹停了一下,一跺脚跟了上去。
灵官庙残垣断壁,荒草没茎,两庑下结满了蛛丝,几尊镀金剥落的神象,东倒西歪。
正殿上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张缺了腿,积满尘垢的香案。
但却有两个人席地而坐,各据一个破蒲团。
两人面对着面相距五尺,一个是陆起凤,另一个赫然是萧舞阳。
这两个人居然在此地碰头。
陆起凤约的分明是宋牵牛,怎么来了萧舞阳?天边眉月西斜,一抹淡淡的幽光,从残破的断墙外射了进来。
萧舞阳脸色如常,嘴角还泛出一丝微笑。
陆起凤神情冷漠,脸上几乎刮得下一层霜来,她扭动了一下腰肢,使自己的姿势坐得更端正。
看来一山不容二虎?萧舞阳笑容可掬。
你,我。
错了,你是凤。
你呢?我是蛇。
萧舞阳笑笑说:一条毒蛇。
好灵的耳朵,这本是陆起凤跟宋牵牛说过的话,他居然一字不改的说了出来。
哼,这就是你的本领。
多承夸奖。
别往脸上贴金。
陆起凤冷笑一声:你难道练成了天聪耳不成,只不过养了一群小喽罗,到外听壁脚,搞些鬼鬼祟祟的勾当……也不会是小喽罗,还有大的。
宋牵牛是大还是小的?不大不校说说看,你手下最大的是什么人物?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萧舞阳笑道:这一点碍难从命。
好,不说就不说。
陆起凤眉梢一挑:今夜既然相逢,难道就这样算了?自然是见个高下。
何必呢?什么何必?你是凤,一支彩凤,翩翔在千仞之上,我是蛇,一条毒蛇‘钻在草丛里。
萧舞阳大笑说:彼此河水永不犯井水……不行,今夜河水要犯井水。
为什么?要犯就要犯。
陆起凤面如寒铁。
我看是大水冲龙王庙。
萧舞阳说:你实在犯不着如此激动。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把我看成自家人?当然是的。
哼,说得好听。
起凤,别生气。
萧舞阳的声音充满了磁性?其实我一直在惦念着你。
对付女人,他的确有一手。
萧舞阳,少来这一套!陆起凤娇颤,气呼呼的说:这种话留着去骗那个朱颜吧,在我陆起凤面前已经吃不开啦!哦。
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便是死对头。
别说得这么绝。
绝的是你。
我怎么?你打发宋牵牛到了起凤山庄,你也还了我那柄镶珠匕首,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这还做得不绝?我并不愿这么做。
不愿意?这可越说越奇了,莫非有人逼你这样做的?陆起凤连连冷笑:萧舞阳,我知道你口才利落,善于随机应变,是不是又想编个故事?你的口才也不差。
别扯远了,快说,是谁要你这样做的?你想听这个故事?别以为你萧舞阳聪明绝世。
陆起凤冷冷的道:是真是假,我听得出来。
她愿意听,看来僵局有了转机。
这当然,我并不比你聪明。
萧舞阳笑笑说:我的事一向都瞒不过你……别送高帽子,先说故事。
这是个老故事。
是不是江郎才尽,翻不出新花样了?起凤,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萧舞阳感慨的说:我还是觉得老故事好。
又来了。
陆起风鼻孔一哼:你应该明白,一朝翻脸,再想用甜言蜜语来打动我,纵然你舌灿莲花,我也听不进去。
不,我真的是要说个故事。
说。
鹤蚌相争。
不错,是老故事。
陆起风心中一动,双目如刀,盯住萧舞阳:谁是渔父呢?她果然是个聪明女人,她已领悟到萧舞阳要说这个故事的寓意。
如果说萧舞阳和她陆起凤两人,一个是鹤,一个是蚌,两人相持不下,必然有个准备得利的渔父在一旁窥伺。
这很重要,她当然想知道,这个渔父到底是谁。
你不相信?你还没有答覆。
我想先问你。
萧舞阳说:你认为我萧舞阳是不是已经独霸江湖?你还不配。
你呢?我?你问这个作什么?陆起凤口角一哂:你早就知道,我陆起凤从来没有争霸江湖的打算。
我有。
萧舞阳眉头一扬:虽然现在还不配,我正朝这个方面走。
这个我也知道,萧大爷非池中物。
你本就是如此,当之无愧,这算什么讥讽?好吧,先说你……你虽然没有争霸江湖之心,至少你想继续保有武林中既得的地位,以及圣女的尊荣,还想把那片起凤山庄永远列为禁地……说下去。
我们两人一个争名,一个图霸。
萧舞阳继续道:事实上并不冲突。
真的不冲突?你想想,我若能能主盟武林,至少会对你礼让三分。
萧舞阳在分析利害:若是再在江湖上争强好胜,说不定落得灰头土脸……什么叫灰头土脸?他显然不想说得过份难堪,只轻描淡写的用了这四个字。
陆起凤怔了下,一个聪明女人,当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她听得懂。
你是说有个人在跟你争霸?至少在阻止我。
这人是谁?他就是渔父。
萧舞阳,陆起凤忽然脸色一沉:你在面前卖什么关子厂起凤,少安勿躁。
萧舞阳深深吸了口气:也许说来你会不信,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人是谁。
萧舞阳居然也不知道的事。
至少你可以说得更明白一点。
可以。
萧舞阳苦笑了笑:我闻到了他的气息,接触到了他的须触。
再明白一点。
陆起凤穷追不舍。
好。
萧舞阳目光一转,侧耳谛听了一会,忽然问道:宋牵牛是不是就快来了?不会。
陆起凤说:我已差人在外面守候,要他暂时别来。
你真精明。
你比我更精。
你也别捧我。
萧舞阳忽然压低了嗓音,轻声道:朱颜跟宋牵牛并非真的夫妻。
他突然道出了这样一宗隐秘。
哦。
陆起凤怔了一下,妒意忽生: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跟朱颜才是真的夫妻?别误会,我还没碰过她。
没碰过?陆起凤笑:这可是奇闻,你这猫儿居然不吃腥?是她不许我碰。
你忍得住?美色当前,我的确忍不祝萧舞阳并不否认自己是个好色之徒,他耸耸肩,双手一摊,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她用很多理由拒绝了我。
你不会用强?我不会。
萧舞阳摇了摇头:我觉得这种事若是用强,味同嚼蜡。
陆起凤忽然脸上一红,泛起了点点桃花。
依我观察,她还不曾破身。
萧舞阳又说:所以她跟宋牵牛也只是虚有其表……你说她还是黄花闺女?我自信不曾起眼。
萧舞阳点点头说:因此我耐住性子……她也就是你说的须触?正是。
宋牵牛继续道:而且她身怀绝技,却故示柔弱,藏锋不露……你出手试过?你认为我会这样做吗?你不会,你没有这样傻。
陆起凤道:但你怎么知道的?我的法子是守株待兔,让她自己露出来。
她露了?是的。
萧舞阳忽然反问:你在那支紫檀木匣内装上炸药,是打算杀我的吗?那瞒不过你。
这样说杀宋牵牛的了。
萧舞阳笑笑说:可惜也没瞒过宋牵牛。
谁说没瞒过,只是……只是什么?我正要问你。
陆起风也想起了这件事:那个半路上杀出的小老头到底是谁?他就是我等待的兔子。
萧舞阳揭开迷底。
朱颜?陆起凤睁大了眼睛。
若是我猜得不错,当时你必在附近,你说,她那种超绝的轻功,是不是一流水准?那小老头当真是她?怎么?你没弄错吧?弄错?萧舞阳笑了:我萧舞阳这辈子只弄错过一件事。
也因此而遗恨终身……什么事,这么严重?悔不该当初弃文习武,此话怎讲?我若是矢志从文,当已早捷南宫,名满天下了。
萧舞阳精神洒脱,显然十分自负。
你如今不是已名满天下?这算什么!萧舞阳傲然说:我要的是独占鳌头,成为武林中一代巨人。
好大口气。
陆起凤嘴角——晒:纵然成不了一代巨人,也是一代狂人,你是不是也很欣赏?以前我的确很欣赏。
陆起凤若有感焉:现在么,我只当是痴人说梦。
萧舞阳耸耸肩,无可奈何的笑了。
其实我乐观共成。
陆起凤眼珠一转。
真的?当然,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陆起凤接着说:何况你还打算对我礼让三分。
.论她说的是真是假,至少她那张冰冷的脸色业已解冻,不像刚才剑拔弩张了。
萧舞阳再笑了笑。
你认为朱颜的背后真的有个渔父?当然。
你打算怎样对付她?我不对付她?不对付?我说过,我只想守株待兔。
萧舞阳眉峰一耸,胸有成竹地说:只等她如何对付我。
妙,妙透了。
陆起凤笑笑说:我猜你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聋作哑,对不对?对,对极了。
萧舞阳大笑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陆起风……好甜的嘴。
陆起凤目光一转:你这般巴结我到底是何用心?我在你面前还敢有什么用心。
萧舞阳说:我的尾巴一翘,你已知道我是要拉屎还是尿尿。
难听死了。
陆起凤噗嗤一笑。
这一笑满天云雾已散。
话虽难听,却是实情。
萧舞阳也笑了:我的用心,你当然早已明白。
鹤蚌不要相争是不是?免得渔人获利。
好,我们暂且休战。
陆起凤故意沉下脸来说:但你得小心,若是你胡编了个故事来骗我,一旦被我发现,刀兵再起之时我绝不饶你。
手都没动就已休战,纵然刀兵起,她是不是能绝不饶过萧舞阳?但她已把狠话说在前面。
起凤,相信我。
萧舞阳道:很快就会证明,我绝不是胡编瞎说。
怎么证明?因为这已发觉,萧舞阳解释说:朱颜并不是个很有耐性的女人。
怎么?她好像跃跃欲试。
她想杀你?也许她只想控制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起凤哑然失笑:被你控制的人好像不少。
至少你没有。
我?休想。
陆起风忽然心中一动:宋牵牛莫非是她一伙?不,宋牵牛蒙在鼓里。
真的?我的观察能力一向很有自信。
那真是一条笨牛。
牛本就不是很聪明的动物。
陆起凤笑笑说:你想想看,它吃的是草,却心甘情愿替人们卖力犁田,有时还得挨向鞭子。
所以你常给他鞭子?这倒没有。
萧舞阳笑道:我只是觉得郊野有的是草,它本可以悠游岁月……如今可不成啦,它已被你牵住了鼻子。
‘是的,绳子在我手里,现在……萧舞阳忽然道:我准备把这根绳子交给你。
你说什么?陆起凤有点意外。
你约他前来灵官庙,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萧舞阳犀利的眼神中又充满了笑意。
但是……起凤,你听我说,萧舞阳目光一转:宋牵牛虽然蒙在鼓但他毕竟不是一条牛,而且和朱颜相处了一段不算太短的日子,从他口里,也许可以掏出—些我们想知道的事。
你怎么不去问他?我不方便,而且他口风很紧。
难道我就问得出来?你可以!跋粑柩艨隙ǖ乃怠?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没说下去。
下面一句当然是色不迷人人自迷。
一个人若是被美色所迷,莫说一点小小的隐秘,甚至连心都会掏出来。
你是满肚子坏水。
陆起凤居然没有生气。
好坏并无定论。
萧舞阳不以为然地道:也可以说成满腹韬略,十万甲兵。
诡辩。
韬略本来就是诡道。
萧舞阳笑道:历来雄君霸主,有几个不以诡诈取胜,周文周武外称仁义,其实用的是太公之谋。
好!陆起凤道:你快说,怎么把这根绳子交给我?他那把牵牛刀不是在你手里吗?这就是绳子?。
我准备撵他走,他丢了刀,走头无路,又怕被我杀害,只好投到你那里去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应该懂的。
你是说我们明里作对,暗中携手。
不错,这是一着妙棋。
萧舞阳道:朱颜一再要杀了宋牵牛,暗里又救了他。
我倒要看看,撵走了宋牵牛她是什么反应。
好吧!你答应了?你今夜如愿以偿,可别忘了,陆起风郑重其事地说:等我有事求你,别打马虎!扒笪遥灾亓恕O粑柩舸笮λ担骸蹦阒灰愿酪簧伊⒖陶瞻臁!?往后宋牵牛就得听我的了。
这是当然。
好爽快。
来,勾勾指头。
萧舞阳站起身来伸出一根小指,指节微弯。
这是干什么?陆起凤也站了起来。
一言为定啊!萧舞阳笑吟吟的道:虽是小孩子的玩意,倒是可以表达一番诚意。
陆起凤嫣然一笑,也伸出一根小指。
好美丽的小手,肤色白皙,指节修长,尖尖的指甲上涂着红色的蔻丹。
于是两根小指勾在一起,萧舞阳顺手一带,陆起凤娇躯一晃,整个身子已扑了过来。
嘻嘻,别肉麻啦!左庑下忽然传来一声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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