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长沙黄花机场降落,盛蒲夏带着墨镜和长款羽绒服在林姐和工作人员的拥护下匆匆离去。
那些采访的话筒几乎要塞进她嘴巴里了,个个问的问题都离不开她和盛默的情感问题。
你们分手了吗?你是小三吗?还是那个女的才是?你们感情出现问题是因为你出轨吗?听说接下来还会接盛默的电视剧,你们和好了吗?......保姆车飞驰在马路上,盛蒲夏摘下墨镜低头发短信。
林姐见她最近气色好了不少便问道:和你那了不起的老公和好了?嗯。
她轻声答道,幸福的笑容遏制不住。
短信刚发过去一分钟,席灏就回了电话过来。
盛蒲夏干咳了两声接了,和平时说话完全不同的娇柔百媚,席哥......席灏刚从医院外买好盒饭,正往病房里赶去,他停住脚步,问:你嗓子怎么了?啊?前后音色差太多,席灏忽然明白了,她在和他撒娇。
没什么。
他转了话锋,还有多久到酒店?可能一个小时吧。
记得好好休息。
长沙是最后一站宣传了吗?嗯,明天有个电影发布会,大后天有个综艺录制,然后我就能回来了。
盛蒲夏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一想到过几天就能见到他了心情愉悦得要飞上天。
自从那晚一别,就再也没见过面。
就好比他们刚注册他就去了美国一样。
他忙着工程剧本和照顾爷爷,她忙着赶通告和广告。
这十来天两个人都忙得苟延残喘,却万分甜蜜。
席灏望着一排排香樟树上挂着的小红灯笼说道: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我们一起好好过个年吧。
可爷爷......不分地点,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一家人。
盛蒲夏笑了,好,我知道了。
那我直接回崇明找你。
席灏也轻笑着,我等你。
挂了电话她扭头问道:林姐,我新年没什么通告吧。
没没没,怎么敢给你过年的时候安排工作啊。
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刚出道,还没那么多事情。
盛蒲夏握着手机,刚通话时机身微微在发烫,那温度就好像是他的一样。
她合眼休息。
一路颠簸中她做了个梦,一个旖旎的梦。
到酒店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去浑身的火热和梦里遗留的感觉。
可是闭上眼睡觉满是席灏伏在她身上卖力流着汗水的模样,那么诱人那么性感。
盛蒲夏抓狂了,半夜短信骚扰他,没想到他秒回了。
她说:我好想你。
他回:嗯。
嗯!就只有嗯?!盛蒲夏蹬着被子,满脑子都是他精壮的身子,曲线优美的肌肉线条,还有那里......她真的好想他。
上次他说等两个人都好好休息完就......那是不是意味着这次回去就...咦......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了好几圈,强忍着笑意,最终败给了那个梦,放肆的埋在被褥里大笑起来。
月色薄凉,玻璃窗前小台灯的灯光明亮而清冷,深夜寒气重,他才画了半个小时手就被冻僵了。
席灏放下笔双手合十搓了搓。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引入眼帘的是那句特别提神醒脑的我好想你。
他抬起冻僵的手指很快的回了个嗯。
他关了台灯,喝了杯热水,温冷的身体才渐渐苏醒。
直接发了视频聊天过去。
隔着昏黄的灯光他还是一眼看出了她脸上的潮红。
盛蒲夏嘿嘿嘿的笑着,窝在棉被里囔囔道:你想我吗?嗯。
他喝了口水,喉结顺势滚动。
就只有嗯吗?你脸怎么红了,为什么还没睡?他问。
视频里的席灏还带着金丝细边的眼睛,透明干净的镜片下他的狭眸幽深沉静,薄唇沾水湿润米分红,清隽的容颜360度无死角。
盛蒲夏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脸,支支吾吾不知道在说什么。
席灏淡笑,梦到我了?她扬气嘴角哼哼着,不告诉你。
席灏伸手抚上屏幕,好似在温柔抚摸她一般,深夜寂静,他的声音犹如沙沙的树叶抖落声,淡泊黯哑,缓缓道来:我经常梦到你。
在美国的时候,几乎夜夜都能梦到你。
她问:梦到我什么?席灏看着她的眼睛字字认真:梦到你拥抱我,亲吻我,说好想我。
梦醒来的那个深夜或清晨,他时常要花费一些时间来缓冲,是失落和空洞。
盛蒲夏被他深邃的墨眸盯得心猿意马,席哥......嗯?我刚梦到......嗯?就是那个。
哪个?她把摄像头遮住,以平和的语气说:我梦到我和你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席灏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眼中浮现一层极淡的笑意。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红着脸。
蒲夏,我也很想你。
他回答着最初她的问题。
她始终没有松开摄像头,看着他的笑容心甜如蜜糖。
——这一通视频导致她后半夜都处于发花痴的状态,直到天微亮才陷入睡眠。
林姐把她摇醒后盛蒲夏呆呆笑着。
一场梦,彻底让她春心荡漾了。
瞧你笑得,前段时间还半死不活,果然啊,女人为爱情愁为爱情笑啊。
化妆室里,林姐感慨着。
小麻雀从外面匆匆进来,蒲夏姐,蒲夏姐。
怎么了?贺正凯没来。
哦。
他不来那又怎么样,也省得那些媒体老是让她和他站在一起合照,然后竟问些有的没的,他那个智障还要烘托出一丝暧昧的气氛。
她受够了和他的绯闻。
如果不是要宣传电影,要博取眼球,她怎么会一声不吭。
在网上,她就是人人喊打的三流小明星,勾搭得了编剧作家,睡得了当红小生,没有下限没有人格。
服装师拿了套裙子过来,十二厘米高的高跟鞋让她有些头晕目眩。
我要穿这个站两小时?忍一忍啊,忍一忍。
为了你老公的电影!白色的齐肩连衣裙和一双淡米分色的高跟鞋,一头长发微卷,怎么看都是精致动人的,盛蒲夏却有些不喜。
她捂着胸口问道:这裙子领口会不会有点露?这还叫露?别人都恨不得把胸都挤出来了。
可前几站的服装不都挺正常的嘛,我喜欢那种风格的。
到底是已婚妇女,蒲夏,你别捂了,就是露一点点的沟而已。
来来来,把打底裤穿上。
宣传展厅里十年盛夏的电影名横幅高挂,偌大的背景海报布满整个站台。
媒体记者早已架着摄影机准备就绪,台下还拥着一帮米分丝,大多举着贺正凯的横幅和灯牌。
当全组人都站上台唯独少了贺正凯的时候,那些米分丝个个吵闹了起来。
其实也不怪她们,毕竟进来要门票,一张门票好几百,也许黄牛都可以炒到上千。
程导立马拿起话筒安抚道:各位贺迷不要急,虽然正凯没来,但是我们准备了现场连线。
只听见音响里响起嘟嘟嘟的声音,没几下那头传来贺正凯慵懒倦怠的声音。
这种性感沙哑的嗓音把那些小女生迷得尖叫连连,直呼受不了。
盛蒲夏站在赵清旁边笑得很官方。
也许贺正凯正从哪个女人身边醒过来,这样的声音......hello,大家好,我是贺正凯。
很遗憾没有到现场见到你们,为电影做宣传。
我现在正在四川拍电视剧,嗯...告诉我,你们会去电影院支持十年盛夏吗?支持——!大声一点,会吗?会——!!感谢大家的支持,这样好了,如果票房过5亿我就爆照,什么照,就看你们的诚意了啊。
米分丝议论纷纷,那眼睛里冒得都是米分色的泡泡。
盛蒲夏想起当初自己追星的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疯狂没有理智,当然,她追的是网球王子。
切断了现场连线,程导试图活跃现场的气氛。
大家可都听见了啊,正凯爆什么照就看大家的诚意了啊!说实话,我也很期待。
希望照片不要太让人脸红心跳。
底下一片笑声,直呼污污污。
记者问道:听说原本贺正凯和盛蒲夏有一段的吻戏,后来被删减了,是因为原作者盛默的关系吗?程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蒲夏,打滑腔,这......我也不清楚。
一阵唏嘘。
盛蒲夏,先前爆出你和贺正凯早年恋爱的证据,现在重新一起合作,有没有旧情复燃的感觉呢,还是和盛默先生比较情投意合?前段时间盛默和某女在酒店开房的照片你能解释一下吗?谢谢你们的关心,但这些和电影无关,我就不做回答了。
问些和电影......啊!我的天!蒲夏!快快,打120!保安!保安!抓住她抓住她!台下忽然冲上来一个身手敏捷的女生,手里拿着擀面杖直接将盛蒲夏扑倒在地,一棍子抡在了她的小腿上。
周围的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尖叫声阵阵。
后一瞬间,数十名保安一拥而上擒住了那个女生,现场混乱一片,有人绊倒了音响的线,偌大的音响轰咚一声倒地发出刺耳的兹啦声。
女生扑人的力气太大,盛蒲夏后脑勺倒地,重重一击早已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