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抓了好多虫可能因为前天喝了酒隔日还很难早起床,几乎没睡到好觉,这一晚沈婧睡得格外熟,熟到第二天九点秦森敲门的时候她也没听到。
后来还是被小白踩醒的。
米色的窗帘布里透进的阳光十分温和,她摸了摸小白,还以为才早上七点多,拿过手机一看,已经中午11点多了。
沈婧简单的梳洗了下,穿着吊带裙睡衣和夹脚拖就去敲秦森的门,连着好几下都没什么反应。
她以为秦森出去了,刚转身打算离去,秦森的门就开了。
他穿着黑色的背心和浅灰色的运动长裤,手里还拿着饭铲。
屋里飘来阵阵香气,似乎是排骨汤的味道。
你醒了,上午我去敲过你门。
秦森说。
嗯,对不起,我睡得有点熟。
沈婧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他胸前凸起的两点上。
他穿背心,就会很明显。
厨房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冒水声,秦森快步走过去,掀开锅盖,关电磁炉。
沈婧还站在门口,她在想他下午有没有空。
秦森朝她望去,说:你进来。
沈婧走进去给他关上了门。
他说:午饭吃了吗?没有。
坐下一起吃吧。
他已经盛了两碗米饭,烧的是土豆排骨汤。
谢谢。
沈婧接过碗,吃了几口说道:下午还有空吗?秦森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她碗里,是最中间那段,鲜嫩的肉包着骨头,最漂亮最好咬的一块。
他说:没空。
沈婧扭头看他,他的发鬓还流着汗,手臂喷张的肌肉还能看到筋络,她说:你下午要去做什么。
大扫除。
沈婧愣了几秒缓缓的笑了,说:你昨天答应给我做免费模特的。
秦森说:我答应的是上午的。
......沉默了许久,沈婧说:你让我不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可是你现在却留我吃饭。
秦森已经吃完了,他吃饭一向很快很大口。
他说:留朋友吃顿饭没什么的。
朋友。
沈婧见他收筷了,她也不吃了。
她说:我不和你做朋友。
秦森将剩饭倒进垃圾桶,打开水龙头,倒了点洗洁精开始洗碗。
沈婧看着他的背影起身,凳子和瓷砖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的背很宽阔,工字背心将他的轮廓肌肉线条完美的勾勒出来,窄腰宽肩,沈婧甚至能想象出灰色长裤下他黑浓的汗毛,麦色结实紧致的小腿肌肉,笔直的双腿。
他很高,她好像只能到他的胸口,但是和他在一起时她从来没有任何压迫感,高大的让人有安全感。
就像那晚,他抱着她,那个怀抱,是让人依赖的。
有生之年,沈婧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依赖的想法。
她不觉得这个想法是恐怖或者是不应该的,只是比较吃惊于自己对一个认识才十几天的人动了情。
除了他的身体,她觉得他身上还有别的东西在吸引她。
是什么。
沈婧一时也想不到,只是觉得还有别的一种很重要的东西在让她沉沦。
海绵搓过她刚才用的筷子滋出一层泡沫水,秦森来回搓了几遍,佯装没听到。
骤然间,腰间一紧,他的腹间多了一双手,牢牢的扣在一起。
沈婧从后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背脊,背心的棉质感很柔软,他的背和她想的一样,很坚硬。
秦森拿着碗和海绵的手就愣在那边,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的流淌过他的手指,带着泡沫流入下水道。
别不说话。
背后温暖撩痒的触感让他浑身都难耐。
沈婧说:你对我来说,很特别。
秦森低头看着腰间的那双手,心中有什么隐隐作祟。
他张了张唇,嗓音沉闷,说:沈婧,你真的还小,你们这种年纪的女孩子都是爱情至上,都是不管不顾的,你以后出了校园踏入社会你就会明白,什么样的男人才是适合你的。
我绝对不是适合你的那种类人。
别冲动。
她的手掌心提着他的腹部,能感受到随着呼吸起伏的律动,沈婧点了点那硬邦邦的腹肌,说:你别拿你的年龄压我。
秦森放下碗,冲了冲,拉下水龙头的开关,没有了哗哗作响的声音,房内瞬间安静了。
他都挺听见自己惴惴不安的心跳声。
他拉下沈婧的手,转身低头目不斜视的看着她,说:我为你好。
沈婧毫不避讳的和他对视,细长的眸子里满是从容,她很瘦,脸蛋也很是尖尖的瓜子脸,她的淡漠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气质。
刚和她接触时,秦森看到她脑子里只会浮现出一个字,凉。
她的身体,她的性格,她的神情,都能用这个字来概括。
他重复了一遍,我为你好。
也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沈婧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们在冲动的情绪下不会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还是对的。
我和你的事为什么要分对错。
她顿了顿说:你拒绝我,你完全可以说,对不起,我对你没有感觉。
你没有这样说,只是一味的和我说我们不适合,是错的。
你也是被老旧思想绑住的那种人吗?她说得很慢,语气平缓得没有一丝波动。
秦森忽然笑了,他说:所以说你还小。
沈婧也笑了,那么淡那么浅,静默了片刻转了话锋,说:下午去我那吗。
秦森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她确实有着超乎她年龄的思想,可是也不能磨灭事实,她比他小了数十年。
他需要的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女人,这个阶段的女人会比较成熟比较顾家。
沈婧,对他来说更像一个妹妹。
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他有点改不掉,或者说一时转不过弯来。
秦森转身继续洗碗,他说:要多久。
三个小时。
他算了算,说:那我两点去找你。
沈婧站在他身侧,拨弄着琉璃台上的那盆芦荟,说:这你养的?他低低的嗯了声。
她的手指按压在芦荟尖尖的软刺上,说:长得很好。
之前差点枯死,下面烂叶很多。
沈婧说:它重获新生了,多亏了你。
卧室那边手机响,秦森擦干最后一个碗,看了沈婧一眼去接电话。
她继续摆弄着那几叶新生的嫩片,翠绿的透明。
我挺好的,嗯,我知道的。
你当心着点身体,别老去田里干活,上个月给你寄的钱收到了吗。
沈婧走到卧室,看着他,讲的是方言,她听不懂。
过年回来的,嗯,现在还早老板还没说,估计和去年一样就放个十来天。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森皱了眉,但语气还是极尽的耐心和温柔,他说:还不急,有处过,没成。
妈,我会找的,你别急。
这一声妈,沈婧听懂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有了就会和你说。
会带给你看的,好。
嗯。
我挂了,身体你自己注意。
你母亲?沈婧问。
秦森挂了电话插上充电器继续充电,他嗯了一声。
催你娶媳妇?他看着她,点点头。
方言,你也听得懂?沈婧勾勾嘴角, 大约能猜出来。
秦森说:你不回去吗?我帮你一起打扫。
他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根烟,打火机打了两次才点着。
你腰不好,等会不是还要干艺术活吗,回去休息吧。
沈婧没再说什么,回去了。
秦森抽完那根烟,坐在床边,照着纸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他说:王先生,真对不住。
临时下午有点事,您那活我做不了了。
避不开的,一顿谩骂,骂完就挂断电话。
秦森耸肩笑笑,躺在床上,舌尖舔砥着上牙,烟瘾又来了。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什么是对错。
可是邪门的,控制不了,不是吗。
秦森抖了抖烟盒,里面只剩一根烟了,他叼上那根烟,点上的时候想起沈婧帮他点烟的样子。
他一时想不到词语来形容那种感觉,只能说好像有点心动。
干艺术活。
她又笑了。
她没有那么伟大,都放假了还整那些石膏。
也就他会相信。
沈婧忽然想到自己还没他的手机号,下意思的去床边拿她的手机,上面有五个未接电话,都是黄嘉怡的。
她回拨了过去,电话是被秒接的,她还没张口一个喂字,就听见黄嘉怡抽抽搭搭的声音。
她说:沈婧,怎么办啊,怎么办!我...我......她哭得气都喘不上了。
你怎么了,慢点说。
黄嘉怡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只是哭,一直哭。
沈婧有些不喜这样的哭声,太真实了,她受不得这样的声音,感觉神经都要分裂了。
沈婧揉了揉额头,嗓音依旧凉凉的,她说:到底怎么了。
如果黄嘉怡再哭几分钟,她可能就要没耐心了。
黄嘉怡咽下所有的不知所措,说: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