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沈婧发了条短信给秦森,问他几点下班回来。
秦森:大约11点。
沈婧:具体的。
秦森:......11点20。
沈婧躺在床上缓缓的笑了。
还有七八个小时他才回来,换句话说就是明明才分开一会,她就已经开始等待他了。
盯着天花板发了许久的愣,沈婧想起那个消失的孩子,双指捏着眉心缓慢的打圈。
她再一次觉得如果当时,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哟,森哥!看上去很神清气爽啊!刘斌手肘捅向秦森,一脸的眉飞色舞。
秦森将自行车停稳,那好水壶笑了两声。
刘斌跟在他后面说个不停,嗓门大到门卫那老头都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张望。
昨天你咋怎么来上班?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昨儿个车间主任还和我们说你是被大雨困住了,我看啊,你是被美女困住了吧。
就你话多。
秦森卷起工作服的袖子,走到茶水间,给那个陈旧的茶壶灌满水。
刘斌泡了点茶叶,打探道:是不是上次那姑娘啊,成了?秦森拧上盖子,低声道:嗯,成了。
刘斌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成了,吓得热水都倒手上,瞬间嗷叫了起来。
烫死老子了。
我去,咋真成了?妈的,吓得我的小心肝砰砰跳。
施建飞刚拐进来就听见什么成不成的,站在洗手台前洗杯子,顺口问道:什么成了?刘斌大笑两声,森哥泡到妞了。
施建飞握着杯子的手一怔,水龙里的水冲在他手背纷纷溅出来,他转头看向倚在墙上的秦森,说:不会是上次一起唱歌的那女的吧?刘斌:就是她。
秦森。
施建飞的袖子都被溅湿了,他拧关水龙头后说:你真打算和那个大学生在一起?兄弟,说实话,这姑娘人好不好我们不知道,就不说这个人品的问题,就说说她的学历,就说她的家庭条件,你们在一起以后真打算过一辈子的时候她家里人不同意怎么办。
秦森仰头灌了几口水,眉头深锁。
施建飞又说:我们这种人过日子就图个安稳,什么爱情不爱情,那都是狗屁。
以后人家姑娘问你要房子要车子,拿什么给。
既浪费人家时间也浪费你时间。
你都33了,过年34,打算再耗几年?他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从开始对沈婧动摇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了。
秦森:到时候再说吧。
秦森留下这句话走了。
施建飞转头对刘斌说:秦森这是认真的?刘斌:森哥是什么人,如果有那些花花肠子不早就醉死在女人堆里了,何必现在才谈朋友。
我看啊,认真,很认真,十分认真。
我看啊,他们成不了。
施建飞摇摇头继续洗茶杯。
刘斌靠上来,突然板脸问道:森哥是啥学历啊,我听说他考上了大学没去,就出去打工了,本来好像还混得挺好的,后来出了一些事就来厂里了。
我哪知道这么多,我又没问过。
我去,你比我早进厂那么久怎么连点底细都摸不清,还不如我呢。
施建飞说:摸什么摸。
好好干活才是王道。
他隔了两秒说:我觉得秦森他不是什么普通人。
切,难不成还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不可能的事情。
你真是没脑子。
秦森是有文化的人,你到底懂不懂。
刘斌手一摊,我还真不懂,老子反正没文化,也不想和那些文化人打交道。
嘿嘿。
秦森坐在12号车旁,和旁人闲聊了几句,口袋里手机响了两声。
沈婧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在12号车切塑料衣架的胖娘子说:发春啦,盯着手机笑成这样。
刘斌路过吹着口哨随口答道:是啊,他发春了。
臭小子。
秦森一脚踹过去。
胖娘子说:诶,秦森,我听说刘斌给你介绍他妹妹做你老婆,你觉得怎么样?没有的事。
哟,那你还是单身狗啊,现在真好笑,网上管单身的人叫单身狗,我前两天在微信上看到的,笑了半天。
秦森说:我不是。
他不是单身狗。
深夜十一点准时下班,上楼十一点二十三分。
沈婧倚在他门口说:晚了三分钟。
秦森晃着手里的马夹袋说:给你买了牛奶。
我不喝牛奶。
秦森笑着没说话插钥匙开门,把红色的马夹袋放在床头柜上,随手脱去T恤甩在床上。
沈婧跟进来关好门,转身就看见他宽阔健硕的背部。
你现在已经在我面前随意自如了?秦森从柜子里拿了条内裤,只拿了内裤,他说:你不是喜欢看吗。
沈婧躺在他床的外侧,说:我等你。
秦森走过去捏起她的下巴就是深深一吻。
刚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沈婧穿的是吊带的真丝睡裙,浑身散发着幽香,长发垂在一侧,美极了。
秦森:我洗个头,时间可能长一些,我还买了饼干,喜欢的话可以吃一点。
好。
秦森当着她的面脱到只剩内裤,然后拽着另一条内裤进去冲澡。
沈婧瞥到他的□□。
奥,原来正常的时候也很...高大。
她转眸看着身旁一袭蓝色格子的被褥觉得无比安心,右手旁是她上次来月经留下的一圈浅痕迹。
靠里床的枕头下压着一本书,沈婧抽出来,是她上次看过的那本。
那张超市的收据被折成一半,夹的书页也变了。
上次是207页,这次是256页。
他看完了其中一个故事。
他看的书其实超乎她的预料,书桌上堆的都是一些很...沈婧一时想不到词语来形容,简单来说就是反应社会现象的一些书,很有内涵的那种。
在她的认知里,现代人一般看小说多一点,男生的话就像金庸的武侠小说。
现在也很少有人会买实体书和报纸,大多都看的都是网络小说。
可是他的书桌底下堆着很厚的报纸,没有点年月是积累不起来的,而且似乎都已经染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沈婧发了会呆放下书,拿过床头柜上的马夹袋。
他买了两盒纯牛奶,一盒杏仁饼干,还有一盒......秦森正好从浴室里出来,边擦头发边问:不喜欢吃?沈婧夹起那个黑色的小盒子,这个,也是吃的?那是用的。
沈婧:你怎么知道我晚上想和你做|爱?秦森:......秦森吹干头发出来,沈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没动,一直盯着他看。
她说:你经验充足吗?要听真话还是假话?你不是实事求是的吗。
秦森坐在她身旁,拨弄了连下额前短硬的发,还没完全干。
他说:也不算充足。
那你会弄疼我吗?秦森一愣,你是处?沈婧拆开盒子,从里面撕下一个小包,淡淡的说:算是,也不算是。
她抬眸对上秦森深邃的眸子,补充道:如果第一次被男人用生殖器上的话,那我是。
秦森被逗笑,摸着她的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婧勾上他的脖子,轻轻呢喃着:秦森,你不会懂的。
她微凉的唇瓣贴上去,柔嫩的掌心顺着他的肩膀,他的背脊,他的手臂,一处一处的抚摸过去,最终停留在左臂那条结痂泛旧的伤痕上。
像是古老书籍的残页,像是底下森林里不见阳光的枯藤,像是被遗忘的焦木。
他背后的那条从臀沟一直蔓延到肩胛骨的伤痕,沈婧不看也能顺着摸出来,是凸出来的。
她吻上他的伤痕。
沈婧......我不会懂什么?她摇着头,没有回答。
秦森拽过她的手臂,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两人额头相抵在一起,温热滚烫的呼吸相互交融。
沈婧,你真的想好了吗。
男人在这方面并不吃亏,你那么好,别做自己后悔的事情。
她吐着气,轻柔道: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沈婧吻住他的唇,学着昨晚他的技巧缓缓伸进自己的舌头,刚触碰他的牙齿就被他吸了进去,舌根在隐隐作痛。
刚停歇了一天的暴雨突然又倾泻下来,雨滴打在防盗窗的铁板上,啪嗒啪嗒,犹如千军万马的奔腾声。
秦森紧搂着她的腰肢,那么软那么细,压着她的身体往自己中烧的地方靠。
你怎么那么软。
喘息间,他粗着声说。
沈婧的手穿插在他的发间,下意识的弓起身子像他靠近。
秦森摸索了一会没找到睡衣的拉链,他说:自己脱。
沈婧毫不扭捏,卷起睡裙脱下扔在一旁。
秦森握着她的双腿站起身将她抵顶在柜子的门上,隔着薄薄的布料有意无意的顶着。
沈婧说:这个姿势会不会太难了点。
你喜欢哪个?传统点的。
秦森笑了声,将她挪到床上,钳住她的腰往后一抬,说:趴好。
他站在她身后,从背后覆盖上来,灼热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沈婧。
他说:这就是最传统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