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像踩了棉花, 卿卿关上门, 后背抵在门板上。
腿软得不像话, 站不稳。
啧啧, 这一身的骚气。
宋南南站在门口, 双手交叉叠在胸前, 看着靠在门板上大喘气的卿卿。
卿卿横了宋南南一眼。
宋南南嗤笑, 你这副模样, 我还以为你被强上了。
卿卿没搭理宋南南, 靠在门板上, 兀自出神。
她的唇上有余温, 心乱如麻。
卿卿朝着沙发走去。
宋南南苍蝇一样粘着她, 絮絮叨叨:妞, 那是男人,活生生的男人啊!她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暖阳跳过她的脸, 温度全都落在两瓣唇上,犹如硫酸,一点点腐蚀了心底的恐惧。
旁边沙发凹陷, 宋南南坐在一旁, 简单粗暴地拉下卿卿身上衣领口。
衣衫半褪, 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
啧,居然什么都没有。
卿卿坐起, 一把推开了宋南南的狗爪子,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宋南南无不遗憾地说, 看来那个男人不行啊,那么秀色可餐的大美人摆在面前,居然都没有下手。
白了宋南南一眼,她撩起头发穿好衣服,有些无奈,我们只是朋友。
呵,宋南南冷笑,你没看到,他的眼神差点把我削死……等、等等!突如其来的吼声,卿卿吓得手一抖,吃痛地扯下了几根头发。
差点被你吓死了。
宋南南一把抓着卿卿的手,拨开她右侧的头发,耳后印着一抹红痕。
那大兄弟行啊,宋南南咋舌,骚的一逼!卿卿被宋南南一扑,整个人歪倒在沙发上,墨色的长发散落在沙发上,腰间一弯,掐出了一道折人的妙曼腰线。
那吻痕留下的位置极为巧妙,在耳后,哪怕是扎起头发来,那抹红色也会被碎发遮掩。
静悄悄地,在暗处绽放。
宋南南一脸惊叹,这操作我服气。
卿卿自己却还没看到耳后的吻痕,伸手摸了摸,落得一手空。
问宋南南到底有什么,她不说,卿卿打开前置摄像头当镜子,拍了张照片。
照片上,只照到了她半张侧颜,却留住了修长的脖颈、半座圆润的肩头,还有耳后的一朵艳红。
白嫩细腻的肌肤,衬着那一朵红,像是雪域里的妖僧。
且美且妖。
宋南南腆着脸凑过去,啧,这照片够浪。
卿卿下意识地点了删除,在点确认的时候,手一顿,直接点了锁屏。
这照片,她莫名其妙地留在手机里了。
看了那张照片后,宋南南京瘫在沙发上,一脸事后的表情,啊,空虚。
卿卿咦了一声,将手机丢在一旁,赶紧转移话题,你今天不要上班?我和我们科的病人家属吵了一架。
宋南南抓了抓头发,然后我就被遣送回来了。
卿卿拧眉,为什么?重男轻女的奇葩一家子,逼得小姑娘得了抑郁症,还在旁边说风凉话,骂她心理承受能力差。
恰好触了她的雷区,就顺道炸了一下。
卿卿知道其中的缘故,无声叹了口气。
宋南南嗤笑,摆摆手随口道:不说这个了,我有一个礼拜的假,我住在这不会打扰你吧?说起这事,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变出了两张票。
这什么?上次圣施顿学校的晚会上,抽到了这两张票。
空头的旅游支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她想去,旅途中的消费都可以报销。
宋南南听了立刻精神,抱着卿卿的小细腰,亲了大两口,去去去,明天就去旅游!别说,这小脸还真是软呼呼的,比果冻还要温软。
惹得她都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
一把推开宋南南的血盆大口,卿卿擦着脸上的口水,别高兴得太早,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请到假。
宋南南抓着卿卿的嫩手玩,软乎乎的,又白又嫩。
满不在乎道:毛老师那个老颜控,肯定会同意的。
卿卿一噎,还是不敢打包票,我明天去找老师。
宋南南随意点点头,兴奋地抱着手机开始查旅游的路线。
……跟往常一样,清晨的太阳依旧温柔,只是树梢上新抽的嫩芽一天变一个样。
她没有去学校,而是做地铁去了商业中心。
毛建月在盛大投行,公司里的其他人今天在那做例常的回访,她身为小助理,自然要跟着领导的脚步走。
卿卿到了电梯前,食指勾起耳后的绳带,正准备取下口罩。
一阵香风飘过,身边多了几个人。
估计都是这座大楼里的员工,只是每个人身上的香味都不一样,没有一个撞香的,所有香味聚在一起——一言难尽。
卿卿老老实实戴着口罩,电梯门前的人越来越多。
叮,到了。
电梯门打开,她站在最前面,猝不及防和电梯里的人对上。
身后传来了一小声惊呼,后背被人用力一推,不由地往前迈了一大步。
电梯里,盛朗看了电梯外的人一眼,眉微挑。
往后侧让了一步,走到右侧的角落里,长身玉立,笑意清浅地望着她。
卿卿面上一热,好在戴了口罩看不出来。
硬着头皮走上前,她一动,后面的人便迫不及待地涌上前,你推我搡间,将最前面的她挤到了角落里。
盛朗趁乱,抓住卿卿想要溜走的小手,将人留在了身边。
睫毛一颤,卿卿拧着手腕,试图从大手里逃出。
只是她的那点力气对于他而言无异于蚍蜉撼树,盛朗扣着她的手,不让人走。
拧巴了半响,最后放弃挣扎。
右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试图挡住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
电梯里的人若有若无地,明里暗里对她进行注目礼。
角落里的两人之间太近了,近得几乎没有了缝隙。
卿卿歪头,那双灵动的眸,似嗔,偏生得眼尾勾人,少了几分严肃。
盛朗看出了她眼底的警告,笑了笑,安安分分没有说话。
卿卿还没松口气,口袋里的手机叮叮响。
在安静的电梯里尤其明显。
她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是微信新消息提醒。
点开一看,盛朗发来的消息。
——病好了?卿卿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单手打字。
——嗯,好了盛朗手机屏幕一亮,看着身旁小姑娘红透了的耳根,想起昨晚。
夜色朦胧,喂了粥吃下药后没多久,她就昏昏欲睡。
浓云走了两步,怀里的小姑娘脑袋一沉,倒在他的胸口睡着了。
他将人放平,拉过被子盖好,出去一会的功夫,再回来,床上的人又因为烧热,把身上的被子给踢了一半。
留了一半遮住小肚子,身上的外套也折腾得落下七七八八,露出精致的一字锁骨,深陷的凹处,勾出一副美人骨。
乌云走过,月光落在床上,恰好笼在她的身上。
他走到床边,将被子帮她盖好。
小姑娘还不乐意了,蹙起一对远山妩媚的眉,睡梦间无意识地挣开身上的被子。
他怕这一冷一热,受了寒,反而加重病情。
索性坐在床边,欺身用手压住被角,不让她挣开。
这样一来,距离徒然拉近,她睡梦中无所察觉,反倒是他,不知是不是因为月色太动人,被迷了眼。
呼吸纠缠,床上的人眉头渐渐松,梦里一声嘤咛。
如月色朦胧,却诱人。
他松开手,俯身压了上去。
一把抱住床上小巧的人儿,下巴抵着光洁的肩头,闻到一股恬淡的女香。
远了闻不见,一旦凑近了,满腔都是她的香。
贴着她软腻的脸,小巧精致的耳垂在眼前,与他而言,就是伊甸园里的苹果,蛊惑着他。
亚当没有抵住诱惑,他也没有。
张嘴含住了她的耳垂,嫩嫩的,比任何都来得鲜美。
渐渐的心底不再满足于这一点,他朝着后方袭去,动作不自觉地加重。
床上的小家伙意外的敏感。
才加重了一点力道,立刻蹙眉,脖子一缩,身子辗转大有要醒来的意思。
盛朗立刻停下动作,隔着被子轻拍,动作轻柔,所有耐心和温柔都给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又沉沉睡去。
他这才松了口气。
不敢再招惹。
怕病中的小娇儿经不起折腾,确认她不再踢被,立刻离开了房间。
此时的电梯里,格外安静。
只有无声的打量,和暗地里的注目。
卿卿的手机又响。
正好到十六楼,电梯一停,旁边的人没站稳撞上了她的手。
手机在地上发出一声响。
卿卿正准备弯腰去捡,旁边的人比她更快,仗着自己手长,先她一步碰到了手机。
盛朗捡起手机,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右下角的相册。
手机屏幕上立刻弹出来新拍的照片。
阳光里,半张俏脸,一段美颈,还有一朵红梅。
美且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