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营内一夜之间就少了许多将士,余下的士兵皆保持着高度警惕以防来犯。
诸葛亮出帐,登上看台,眼见着几路兵马迤逦而行,最后没在飞扬的尘土中这才重新回到军中,只不过没有马上回帐,而是去了后营。
军师大人可有什么吩咐?,军中勤务兵见诸葛亮突然到来,立马上前。
诸葛亮扫视了几眼,随后道:晚上将这些牛羊宰杀了,明日好犒劳军中将士。
,勤务兵一愣,这才刚刚出兵就要杀牛宰羊设庆功宴了?然而还没等反应过来,诸葛亮已经离开了。
各军连夜赶到预定位置待命,王平到达中路入口的时候正好临近傍晚,下令让士兵休息以备战明日。
天刚明就收到诸葛亮从本阵发来的传信,让其乱了旌旗和队伍的排列,王平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按照吩咐整完军马,看上去显得颇为杂乱不堪……按着命令又领军向前行了五里,正好遇上一路蛮兵,孟获的蛮军无疑。
两军立即对峙起来,王平骑马横刀上前,对面黑压压一片,门旗一开,数百蛮将闪开一条路,从中间骑马走出一人。
这就是诸葛亮带的汉兵?,为首的男人虎背熊腰,身形魁梧,昂首看了眼挡在面前的兵马,眼神当即带了些不屑,而后回头对身后的蛮将道:我以为诸葛亮有多厉害,你们看看,这旌旗杂乱,队伍不整,刀枪兵器,哪一点可以胜的了我?。
孟获言语之中满是嘲讽,身后一群将领也皆是放声大笑。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汉军入境之时发兵,谁敢去擒得对面汉将来振军威?,话音未落,身后一将应声而出。
王平久候多时,见对面蛮军中出来一人便知是敌军派出的先锋,遂策马上前。
孟获手持两把长剑,视线放在前军,看着手下忙牙长与汉将开始交锋。
战了不数回合,就见对面汉将显出不敌之势,随后竟然回马就退。
孟获当即大笑一声。
看看,这就是诸葛亮手下的将?我们害怕什么,兄弟们,今日给我将汉军统统杀回去!,一声令下,蛮军气势大增,立即举兵大进。
王平略战又走,引得蛮军二十余里,马上就要到李安等人埋伏的地点。
孟获一路追杀,眼见着马上就要赶上汉军,不料两侧突然杀出两路兵马,正好截断了归路。
前方一路追赶的汉军此时也返回来开始两路夹击。
山路崎岖狭窄,前有王平,后有李安、袁翼,一时间,蛮军混乱不已,本就不宽敞的空间内,被汉军弓箭射杀不计其数。
孟获这才知道中计了,心里暗道一声该死!,没有犹豫的时间,立即大呼让士兵向两侧突破,无奈弓箭太急,越上前死伤就越大,被夹击僵持之间,外围的将士已经撑不住了。
孟获抽剑意图强行突破,一声急促的哨音下,混杂之中立即就有几列部将骑马靠拢,随后护着孟获就往周边突围。
一剑放倒了欲射箭的汉兵,孟获跃马直接在乱军中横冲直撞开来,趁着人多马乱,瞅准一条小道,夺路就奔锦带山而去。
跟随的部将都有些慌了神,孟获咬咬牙,大声呵斥让他们镇静,该死的诸葛亮,竟然使这招,若不是熟悉这附近的地形,说不定今天就要葬送在那山里了。
大王!后面汉军追上来了!,孟获闻言回头一看,果然,身后隐约可见尘土飞扬,三路大军竟然就盯准了自己不成?!越想越气,用力抽了一下坐骑,大风刮在脸上越发疼起来。
一群战马飞奔,眼见着快要到路口,孟获刚松口气,殊不知正前方不知何时又闪出一路兵马。
勒马急停,孟获死死盯着前军,待看清了军前为首之人,心下一惊,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一身玄黑暗红披挂,盔上两条长长翎羽,手持一柄冷银画戟,血穂随风轻扬,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还是能感到对面男人身上慑人的气场。
吕布……,果然不愧是那个被封为鬼神的人,没想到今日竟然会碰上吕布。
能破几人是几人,今日走不了就是死,不想死的都给我打起精神!,孟获握紧长剑,带头冲上前。
吕布鹰目半闭,扫视了眼对面的军马,看了孟获一眼,随后视线下移,盯住孟获坐下战马,眸中顿时染上几分意味。
他没看错的话,孟获的坐骑似乎和自己原先的坐骑赤兔是同样的马种。
高额宽梁、通体赤红,毛色发亮,唯一和赤兔不同的大概就是鬃毛了,因为赤兔是顺毛,而孟获的坐骑则是卷毛。
对马的兴趣高于对孟获的兴趣,这若是让孟获知道了说不定要气翻天了。
吕布终于收回视线,见孟获意图再次突围,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随后策马直接迎上前,只一戟就把冲上前的一个蛮兵从马上扫了下来,跌在地上竟是眼角流血,随后挣扎了几下便没了生气。
可怖的实力——孟获深知与吕布对垒是不明智的选择,当即变换了目标,意图冲散边缘的汉兵。
因为诸葛亮事先的告知,吕布也不去追孟获,任对方骑马闪过去,他的任务只是把孟获带的兵全部杀散而已,毕竟孟获剩的兵越少,对凌昊最后的擒获越有利。
如骁勇的黑龙一般,吕布在敌军中撕开了裂口,一声令下,所带士兵上前拦腰分断孟获兵马,原本在身后追杀的李安、王平等人赶到,正好把截开的第二波蛮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以说故意给孟获留了一处防守薄弱的缺口,吕布回马,抽出背后弓箭,在马背上弯弓,松开手的瞬间,弓弦上三支铁箭迅速穿过人群,孟获身后跟着的三个部将应声掉下马。
本就处在极度紧张之中,见跟随的部将一下子又死了三个,而山路口依旧被堵得死死的,孟获终于顾不上其他人,和身边仅剩的数十骑将望山侧谷口奔去。
到了山谷之中,背后追兵依旧紧追不舍,放在孟获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弃马徒步走山路,二是放弃抵抗。
孟获怎么可能放弃抵抗,所以当即令几人全部下马,翻过山岭就到了深山,到时候汉军也进不来,他们就安全了。
身后追兵声音果然渐息,孟获打仗何时受过这般屈辱,带着上万大军,瞬间就只剩下几十人,这让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背后的追兵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孟获挥剑斩断面前挡路的藤蔓,就见脚下突然多了几根蜿蜒的麻绳,还没看仔细,整个人重心一失,眼前景物一晃,待回过神自己同部下已经头下脚上被吊在了树上。
咚——一声鼓响,本应是廖无人烟的密密灌木后传来一阵鼓声,随后窸窣声渐近,一群身着汉室军服的人从灌木中走出。
这——竟然还有埋伏!凌昊在这山谷里等了一夜,终于见到了孟获,这是他第一次见孟获本人。
看着误入自己陷阱,如今颇显狼狈被吊在树上的几人,凌昊看了一圈最后把视线定在中间那人身上。
他本以为孟获既然被称为南蛮王,应该是那种五大三粗、蛮横粗犷的壮汉,毕竟历史上一直是这种描写,然而今日见到真人,凌昊才发现孟获和自己印象中的形象还是很不符合的。
面前这个男人身形确实壮硕,只不过不是五大三粗,而是高大健硕那种。
头顶紫金束冠,一身绛色锦袍,腰间同马超一样一条狮蛮带,足蹬一双鹰嘴靴,原本握在手里砍蔓藤的长剑此时掉在树下的地上。
孟获大脑有些充血,看着面前这个一身战甲的年轻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半晌,刚打算开口骂人,却不料男人眉眼一弯,对自己笑了笑,大脑一愣,就见对方上前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两柄长剑又开始端详起来。
确实是两把好剑,可比青釭了。
,当初若有长坂坡一役,青釭剑现在估计已经是赵云的手中之物了,凌昊掂了掂重量,随后笑道:这两把剑蛮王赠在下一把如何?。
孟获终于发火了,你到底是谁!还不快把我放下来!。
凌昊把两把剑交给身后士兵,见孟获一脸怒意,随后又唤人割断了绳子,孟获几人当即摔到地上,下一秒几把大刀架上几人脖颈。
,在下只不过是奉诸葛军师之命再次伏击蛮王罢了,还请蛮王不要妄动,随在下至营中一坐,无礼之处,多有得罪。
冷冷的刀锋就架在脖颈之上,他们仅有十数人,再怎么拼也打不过面前这上百人,纵是万般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束手被面前人绑了。
孟获一路满脸不甘,咬着牙也不说一句话。
凌昊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几人,其实他本来还想和孟获对上一战试试,结果昨晚赶到埋伏地点的时候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便令人在蔓藤间做了套绳陷阱,谁知孟获今日正好误入雷区,这一被吊起来自然就不能再打架了了,对于这件事,凌昊多少还觉得有些对不住,堂堂南蛮王最后竟然是以被绳子吊到树上而告终……思及此,凌昊不由放慢了速度,而后和孟获并道而行,咳、蛮王舟车劳顿,打了几仗饿不饿?。
孟获本没想理凌昊,一听对方说这话,当即就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凌昊。
凌昊见对方的眼神不对,他只不过想调整下气氛罢了……为什么这么看他。
孟获兀自生闷气中,无缘无故损失了这么多兵马,最后竟然是因为一根麻绳而断了后路——见押解自己的士兵绕道出了山谷,孟获眉头一皱,为什么这些外乡来的人比他们还要了解这附近的地势……诸葛亮,自己果然还是低估了那人。
对了,蛮王你本名真的叫则朵阿窝吗?,正想着,突然就听身边骑马的男人又冒出一句,孟获彻底无语了,怎么这诸葛亮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奇怪!问了个问题,再次被无视,凌昊见状也不再搭话,看来这孟获真心不好相处。
吕布等人早将俘获的蛮兵押送回了营内,诸葛亮目的在孟获,自然不会对这些蛮兵怎么样,见凌昊还未归来,眉头微微一皱。
走到场地中央,还是老样子给俘虏松了绑,见这些人一个个面露恐慌,随后唤人取来了酒水军粮分发下去。
你们皆是普通百姓,我汉军不会为难你们。
谁人没有父母妻女,我想你们亲人听闻战败,必定牵肠挂肚。
今日尽放你们离开,希望日后不要再助孟获。
,见酒食已经分到了每个人手上,诸葛亮挥挥手,外围守兵立即闪开一条道路。
你们可以走了。
,言毕,被掳蛮兵皆感动不已,先后叩拜而去。
凌昊一路押着孟获几人返回本阵,却见营内不知何时摆开了七重围子手,刀枪剑戟,灿若霜雪;通向主帅大帐的路边左右排开手持长枪的精兵,钺斧曲柄,显得十分严整划一。
令人押了孟获入帐,吕布、李安、王平等人早已坐在了帐内,士兵一把按孟获跪于地上,凌昊这才上前,对着上座的诸葛亮抱拳:子玄归迟,还望军师恕罪。
见凌昊安好,诸葛亮只是点点头,你先去坐吧。
于是,帐中央就剩下孟获一人。
圣上抚恤不薄,如今各方皆归属汉室,你为何偏要作乱一方?。
凌昊刚入座,就听诸葛亮吐出一句,身边吕布手中端着酒却不饮,视线在孟获身上停留了几秒,看得出来,孟获必是满心不甘,若不是被士兵强行按着,恐怕连跪也不会跪。
两川之地,本就是无主之地,自董卓以来从未有人干涉,我世代居住于此,是你无礼,侵我土地,何为作乱?,孟获口吻不逊,眼神带上些野兽般的狠意,直直望着在座的诸葛亮。
诸葛亮倒也不生气,话锋一转:今日被擒,你可心服?。
孟获只是冷哼一声,山僻路狭,误入埋伏罢了。
,一句话说完,坐下几名将领脸上都有些忍不住想笑的样子,凌昊咳了咳,这孟获……这话说得还真不是一般的顺口。
既然你不服,如果我今日放你走,你要怎样?,诸葛亮莞尔。
我定重整军马,再决雌雄,到时候你若能再擒住我,我才心服!,不光李安、王平,就连孟获也只当诸葛亮这话只是说说而已,费那么大劲儿抓住的敌首岂有再放回去的道理?可惜诸葛亮就是这种人,好啊。
,二字一出,所有人一愣,不光当众给孟获松了绑,还令人送上干净衣物与快马,丝毫不觉得可惜一样,子玄,你送他到营门口。
等等,这么快就放了?他还没刚进来一会儿,诸葛亮问了几句话而已就放了?不愧是诸葛亮,做事还真不拖泥带水……凌昊只能起身。
这一举动让众人大吃一惊,若是之前,那些小兵小将,你说诸葛亮放了就放了,可是他们奉命就是来收复南蛮,如今抓到了南蛮王,诸葛亮竟然又给放了!李安实在是不解至极,军师,这孟获是蛮军首领,今日生擒,南中便定,可是好不容易抓到为什么反倒又放了?,诸葛亮摇摇头,这些人想的皆是活捉就好,却不知必要心服方能彻底安定,擒孟获不是难事,他今日不服,纵是俘了也用,若要定南蛮,必先降其心。
不是难事……李安只在心里嘀咕,诸葛亮要是真有这本事,那他们还这么费劲儿干什么?凌昊同孟获出了帐门,见对方依旧一副疑神的样子,似乎不敢相信这么轻易就放了身为敌首的他。
出行一路,所经士兵皆不断回首张望,直到快到大营门口,凌昊这才把手中快马的缰绳交给孟获,随后把身上带着的一把长剑也递给孟获。
孟获盯着凌昊,我有两口宝剑呢。
,凌昊又笑:蛮王这么有财有势,送在下一把又何妨。
孟获表情立即变得很古怪,仿佛就像是在说: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凭什么要送你宝剑?可是好歹也是个蛮王,总不能开口对着面前这人说:不行,把我宝剑还回来!思及此,孟获连手里这把剑也不要了,直接牵过缰绳翻身上马。
凌昊见孟获没接剑,对方不要正好,蛮王慢走。
,凌昊冲着孟获挥挥手。
汉营——果然是个诡异的地方!孟获一分钟也不想多呆,掉了马头也不理会身后的人。
驾——,抽了下马身,战马嘶鸣扬蹄飞奔起来。
阿窝,下次再见啊——,凌昊忍着笑,冲着孟获喊了一声,果不其然见马上那人身形趔趄了一下。
白白拿了两口上好宝剑,心情自然愉悦,托人把剑送回自己帐里,凌昊抬脚去了马棚,照例想给追风刷身子,不料刚进马棚就被追风旁边一匹红马吓到了。
这——凌昊闭上眼睛,再睁开,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赤兔会在这里?赤兔不是在关羽府上吗?刚上前走了一步,就见面前这马昂头喷气,随后前蹄开始不断踏地,显得躁动起来。
凌昊当即停下脚步。
这……似乎并不是赤兔,他虽不是赤兔主人,但经常去关羽处走动,赤兔还是认识自己的。
仔细打量了红马,几乎和赤兔相差无几的外表和体形,除了……马鬃是卷曲的,卷毛赤兔?为什么军营里面突然会出现这么一匹马?凌昊有些惊喜,本以为赤兔世间少有,却没想到今日竟然看到了第二匹。
不要靠太近,这马失了主人,还未驯化。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凌昊转头就见吕布不知何时倚在了马棚的木柱上。
这匹马是从哪里来的?,吕布上前,孟获的坐骑,今日围剿蛮军,孟获弃马入谷,我就将这马牵回来了。
是匹好马不是吗?,少见吕布会表露出欣赏的表情,可以代替赤兔了。
赤兔本就是吕布的坐骑,现在在关羽手上,关羽不归还,而吕布也不提,昔日的飞将军回来了,唯独缺一匹称心良马,这次可是孟获自己放弃的,怪只怪对方太容易中计。
第一场战就得到了两口宝剑加一匹良驹,凌昊已经有些期待和孟获的第二场对弈了。
那你要取什么名?不会还要叫‘赤兔’吧?,看着这匹马和追风绑在一起,凌昊也不敢轻易上前替追风清洗身子。
你说叫什么?,吕布自身后揽住凌昊,下巴抵在肩甲处。
他还未来得及除下一身的战甲,吕布这么抱着也不嫌硌得慌……不知道啊——吕小布好了。
,故意拉长了声音,末了吐出三个让忍俊不禁的字。
吕小布……子玄,你好大的胆子。
,吕布手一紧,压低了声音,对着近在咫尺的脖颈就咬了上去。
毕竟还是在外面,凌昊咳了声,转身道:开个玩笑,你也不怕被别人看见。
吕布只是挑挑眉,算了,他还是重新把话题放到起名这件事情上吧,赤风如何?,看了眼追风,又看了眼红马,凌昊道,反正和赤兔一样都是薄皮红毛,跑起来和风也差不了多少,再者,赤兔的名字也是快如疾兔的意思。
听你的,你要喜欢这匹马就送你了。
,凌昊摇摇头,笑了笑:我有追风就够了,比起我还是你适合,本来一直在意关将军府上的赤兔,现在‘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句话才算是真正兑现了。
由于被遣去送孟获出营,主帐内诸葛亮说的事情自己也没听,怕明日又有什么任务,从马棚内出来后凌昊换了身衣服就去了趟帅帐,谁知却被告知众人已经散了,诸葛亮这时候应该是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师傅?,掀开帐帘,绕过隔断就见诸葛亮坐在案前,笔下一张写到一半的战书,桌角边上层层叠叠满是折子,今日离席早了,不知道师傅明日作何打算?。
诸葛亮一身白衣简服,放下毛笔,衣袖上沾染了一抹墨迹,孟获回去定然要退步起兵,明日我们继续进军,等到了泸水依孟获行动再做下一步打算。
你今日和孟获交锋,没出什么事吧?。
他能出什么事,不过说到这,凌昊想起了孟获中陷阱那一幕又忍不住想笑,没事。
,笑什么?,诸葛亮抬眸。
这个,昨晚出发,到地方的时候还早,就让人试着做了几个套索陷阱,没想到第二日没和孟获交上手,那几人直接踩中陷阱被吊到了树上。
,然后被自己一路押到本阵,孟获的表情简直不能再丰富。
诸葛亮无奈,没想到孟获竟然是因为这样被凌昊捉住的……途中缴了孟获两把宝剑,奉先又夺了那人的坐骑,不过真是没想到,孟获的坐骑竟然和赤兔是同一品种,我还以为找不到第二匹那样的马了呢。
,诸葛亮应了声,凌昊今日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师傅你见到奉先带回来的马了吗?,未曾。
,确实,诸葛亮有这么多事情要忙。
其实我觉得孟获这人挺有意思的,明明是彝族,广用的却是‘孟获’二字,不过也是,彝姓‘则朵阿窝’这么叫起来确实显得不够气势。
,尤其是这‘阿窝’,凌昊想想就觉得想笑。
……,诸葛亮无言,送走孟获的时候,在后面喊了一声他的本名,就看到他身形趔趄了一下,可惜看不到表情。
,如果能看到孟获的表情,那必然是极有意思的,凌昊兀自想着,半晌才发现诸葛亮一直没回话。
视线移过去,却见诸葛亮竟然又提笔写那战书了……凌昊顿时有种失败感,看来诸葛亮对他所讲的这些没什么兴趣。
诸葛亮最后一字落成,为什么不讲了?。
凌昊见诸葛亮将写完的战书封好,未及回答,就见诸葛亮凤目里满是让人看不透的情绪,怎么,对孟获这么感兴趣?平日倒也不见你这般兴奋过。
凌昊闻言一愣,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何时兴奋了——好吧,他只是觉得孟获和历史上描述的不一样,比史书上来的有意思,仅此而已,不是那个意思……,谁知说完就见诸葛亮拂袖起身。
凌昊心神一紧,也跟着起身,诸葛亮这反应,难不成是生气了?师傅……,见诸葛亮没理会自己,只是走到塌前,看了眼染了墨迹的衣袖,随后皱皱眉,兀自除去了外衫。
只是说说,没其他的意思,师傅要是觉得不悦,我就不提了。
,果然祸从口出,凌昊强笑。
明日卯时出发,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也不知到底生没生气,诸葛亮只是点点头。
凌昊在原地顿了半晌,见诸葛亮这样子确实是要休息了,不得已,只能应声告辞。
见凌昊退了,诸葛亮这才揉了下两侧太阳穴,末了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去解衣领系扣准备休息,解至第三个的时候忽闻渐远的脚步声又近,抬头见凌昊又折了回来。
昨晚埋伏了一晚,今日奔波了一天,明早又要行军,他不过是让凌昊早点回去补充体力罢了,这走了又回来莫不是还有什么事?谁知出乎意料,凌昊回来在他面前犹豫了几秒,随后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就亲了上来。
诸葛亮眸光微闪,没有动,静静地等凌昊吻完欲离开的时候这才伸手搂住腰往怀里一带,怕我生气?。
凌昊只觉颈间温热劲儿还未消失,身体重心一失,后背就贴上了柔软的床榻——还是说你今晚想和我睡?,诸葛亮居高临下,眸色氤氲,言语中终于带了些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