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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吃苦 ◇

2025-03-22 06:35:51

◎被玩弄在股掌之间◎翌日一早, 诸位进士前去户部门前集合。

都是同年的,又一同去了琼林宴,彼此之间并没有多生疏, 如今聚在一块儿也是有说有笑。

季让听闻旁边有人猜测, 问今儿是不是要听什么讲学,便更笃定自己的猜测——这所谓的培训,肯定就是听听课罢了, 没有什么要紧的。

季让虽然没有来过京城,可他对北边的事儿多有了解。

北边那地方缺少官员, 他们这一批进士多半是要去北边儿为官的,应该耽误不得。

冯慨之也并没有让他们多等,比往常提前了些到了户部。

他来时, 进士们都已经聚齐了。

冯慨之问了一下众人可曾用过早膳,待听到他们都吃饱了, 才命人驾车,将这些进士都送去城外。

一听说要去城外,不少人心中生疑,觉得跟自己想的好像有点不一样。

不过圣上竟然把他们交给了冯大人, 自有他们的道理, 所以众人也是一句话没说, 乖乖地跟去了。

今儿来的是京外一处小村落。

这地方偏僻,房屋格外的矮小, 今年冬天又比往常多下了几场雪, 积雪深重, 压垮了不少人家的房檐, 如今这些人受了灾都住在悲田院里头, 由朝廷收容照看。

等到房子修好之后, 才遣他们归家。

冯慨之瞧了一眼一头雾水的进士们,同他们解释说:这进士的岗前培训,其实年年都有,打从第一届进士开始便形成了定制。

若能顺利通过,方能授官上任;可若是不通过,那……便只能打道回府了。

冯慨之目光从每个人身上过了一遍。

季让几个人心里一绷,立马对这个所谓的岗前培训重视了起来。

表现的不好还要走人,那他们进士岂不是白考了?看来,这所谓的培训,无论如何他们也得好生表现了。

冯慨之对他们的识趣儿十分满意,捻了捻须,指着中间已经塌了房檐的屋子道:尔等往后可是要出仕的,这做官可不能整日只高坐于庙堂之上,什么都不会。

历来考中的进士都得通过三四个月的培训体察民间疾苦,百姓不易,轮到你们头上也是一样的。

今日便有一桩,便是替百姓修缮屋顶。

冯慨之话落,众人都有些哑然,有人支支吾吾地道:只是……咱们并不会修缮屋檐啊。

说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冯慨之却是一句话就把他们给堵死了:哪有人天生什么都会?不过都是后天学来的。

今日修缮屋檐你们不会,来日去任上作官,不会的还多了去了。

若是每每已不会来应付,久而久之,还有什么是你们会的?冯慨之说完这一句简直梦回两年前。

当初谢明月等人娇气到不愿意下地的时候,他们便是这样的说辞来搪塞。

眼下又换了一茬娇气的人,不过这群人倒是没有谢明月那批离谱。

虽然觉得修缮屋顶听着就很扯,但被冯慨之一忽悠,他们还是满腹牢骚地照做了。

其实,冯慨之哪里会让他们跑上跑下呢?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真要让他们呆在房顶上,要不了多久便会摔死。

圣上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些进士,要是摔出了好歹,他还没办法交代。

所以冯慨之只让他们打下手,帮着搬搬木材,劈劈木头,钉钉钉子……反正耗费体力的杂活,他们是一样都没少干。

大冷天儿的,外头的天气能把人冻得瑟瑟发抖,可眼下,这些进士们愣是干活干出了一身的汗。

场上热火朝天,在旁边当监工的冯慨之却怡然自得。

他只负责看守,顺便给他们加油鼓劲。

冯慨之知道这活就没人愿意干,所以时不时给他们刺激一下,碰到手脚勤快地变当众表扬,碰到浑水摸鱼的也会厉声呵斥。

冯慨之板着脸的时候还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劲儿,加上他又是户部尚书,位高权重,这回的进士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出挑的刺儿头,冯慨之管教起来还是绰绰有余,得心应手。

致远书院的几位都是聚在一块儿干活的。

季让胳膊都已经快要断掉了,余子谦也不遑多让。

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季让才终于抱怨了一句:我在家中可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

余子谦苦笑:谁又做过呢?本以为只是轻轻松松的讲学,谁想到竟然跑来修屋顶,我这胳膊都已经累得抬不起来了。

就今日这架势,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等着咱们呢。

余子谦看了看边上的冯慨之,小声道:少说两句吧,被冯大人听见可就不好了。

季让是闭了嘴,可心中却还在絮絮叨叨,他怎么都不信以前的进士也是这样。

他心中怀疑,又去偷偷问了一个临安本地的进士。

听说他家中还有位进士出身、已经去了蔡州当官的族兄,季让便好奇:难道你家族兄没交代过这培训的事儿么?那人听了这话脸色都扭曲了:交代了。

季让追问:如何交代的?他说,这所谓的培训不过是跟同年一起出门游历,不是去东家走亲,就是去西家访友,悠哉悠哉,轻松自在,他为官两载之后还十分惦记,每每梦中想起都想念得涕泗横流。

季让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说话的人却暗暗握拳,这鬼扯的话,可恨的是他竟然信了!如今想开,族兄那阴阳怪气的语气,根本就是拿他当猴子耍呢,只怕一开始就存着看好戏的心思,故意说的那么寻常,让他们有丝毫防备。

也怪他实在是太蠢了,竟然没有看透族兄那调侃傻子一样的语调,如今后悔也实在太晚了。

不过后悔也没什么用,难不成他还要为了避免这个所谓的培训而放弃殿试?所以怎么看,这个亏他们都必须得吃。

一群人忙活了一整日,就连中饭都是在外头用的。

本来也有人想抱怨两句。

,待看到冯慨之跟他们一样在外用膳后,所有的抱怨都化成了沉默。

人家尚书大人都如此,他们又何必斤斤计较呢?连着修了三天的屋顶,直到把这周围一片的所有塌掉的屋顶都给修完了,如此方才作罢。

原先住进悲田院的百姓又再次回到了各自家中,为表感谢,他们还送了不少东西给这群过来帮忙的进士们。

!余子谦就被塞了一盒炸果子,他不想要,但对方实在是太过热情,强塞到他怀中。

老百姓的感激从来都是这样朴实且炙热,说起来,他们并非心甘情愿来修屋顶,但就换来别人的感激涕零。

这么一想,余子谦便觉得心中有愧。

面对这份热情,余子谦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被动接受。

他想着,执意不接反而坏了人家的美意,不妨收着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等冯慨之说,这都是他们在悲田院中省吃俭用节省下来想要留着过年吃的,余子谦一时又觉得自己手上的盒子烫手了起来。

他后悔接过来了,在他眼中不值得一提的小东西,却是别人眼里不可多得的宝贝。

最终,余子谦也没有将东西还回去,只是默默地在那家人门后放了一串铜板。

傍晚入宫禀事的时候,冯慨之还那些事儿笑话起来:这群初出茅庐的进士们还真是天真有单纯,微臣说什么他们就姓什么,说那一盒果子是别人省出来的,他们竟然还真信了。

冯慨之乐得不行。

萧瑾也忍俊不禁,他们更不会知道那些百姓过去送谢礼,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原本那些百姓还嫌他们多事,后来给了钱,才答应过来演戏的。

这当然也是无奈之举,不演戏,又怎么能让他们幡然醒悟呢?萧瑾对如今的进展很是满意,照这个情况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这群进士便能蜕变成苗根正红的官场接班人了。

有才只是基础,最重要的是要有操守,有仁心。

萧瑾又问:这屋顶修好了,明日可是要他们施粥?正是,不过明儿微臣便不必领着他们去了,连着三日没做事,户部里头不知积了多少公文。

施粥是小事儿,用不着微臣来压他们也会愿意做的。

萧瑾点点头。

冯慨之的确没那么多空,他最近还得忙着自己交代的茶会一事。

萧瑾准备在谷城县开一次轰轰烈烈的茶会,以茶代酒作宴,邀请各方前来人士前来品天下之茶,配以评书、品画、论茗、焚香、弹琴、玩石等,这茶会若是办成了,必定能名噪一时。

最重要的是,萧瑾想通过这种盛典让南北两地形成共通的文化——茶文化。

有了认同感,届时还会分夏国与齐国故地么?大家可都是一国的。

冯慨之答应是答应得好好的,可是转头就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此主意虽好,却得费不少钱吧?冯慨之可不想掏这笔钱。

萧瑾老神在在:放心吧,陈疏才那儿有。

陈疏才最近临安辽东两头跑,忙得昏天暗地,可路子却被他忙出来了。

高句丽那边对夏国的茶跟胭脂水粉很是满意,那青花瓷更是爱不释手,遂订了一大批货,不日,萧瑾他们便能得一笔横财,何愁没有钱花呢?萧瑾甚至底气十足地道:此次品茶会一定要大办,风风光光地办,让天下人都知道夏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