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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培训(捉虫) ◇

2025-03-22 06:35:50

◎四体不勤 五谷不分◎到九月末, 房子已经建好了一半儿了。

这段时候,稻子也已经收获得差不多了。

托了苏仿的福,建康府的百姓人人都知道要稻麦轮作, 所以九月份的时候便开始规整土地。

其他各府也有样学样, 各地官员之前都去了建康府观摩过,且这法子虽说麻烦了一些,但做起来却并不难。

夏国的动静, 瞒不过其他几国。

司徒恭便早在贺辞的知会下得知此事,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燕国的耕地实在是太少了, 就算上回在齐国那边得了些地,但对司徒恭来说还远远不够。

司徒恭叹息:什么时候,我燕国也能有良田无数?贺辞恭声道:有您在, 不出十年便都有了。

他从不怀疑主上的英明圣武,也不怀疑主上的野心勃勃。

中原腹地、江南之地, 甚至蜀中的天府之国,早晚都会是燕国的囊中之物。

司徒恭听他说起十年,心想着十年也未必可行。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徐徐图之。

司徒恭站起身:随我去前头练兵吧。

贺辞欣然前往。

燕国从前国力并不强盛, 南边的齐国、夏国与蜀国甚至从未将燕国放在眼中。

直到他们主上登基之后, 方才起了变化, 国力日渐强盛。

他们燕国的好男儿多,既是牧民, 也是军户, 可以说, 燕国的每一个成年男子都是军人。

百姓皆兵、民风剽悍、尚武之风盛行, 自然也就不缺兵了。

同燕国不同, 齐国的兵力虽多, 但却并不都在皇家的掌控之中。

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经济发展过后导致土地兼并严重,原本的田制被破坏,由其衍生出来的府兵制也渐渐瓦解了。

如今齐国的兵制,准确来说,该是募兵制——只要有钱便能招募军人。

从前袁征手上的军人虽多,但他忠于朝廷,这些士兵也愿意追随齐皇。

可齐皇将袁征这个忠臣给恶心得没了退路,那他手底下的兵自然也不归朝廷管了。

齐皇知道他们是混账,却还不敢轻易动弹,毕竟这些兵的数目太大了,若是不能一举歼灭的话,反受其扰。

齐国三面受敌,经上回大败之后,齐皇为人也开始保守起来,不敢贸然行动。

他自己过得不如意,却听着萧瑾小日子过得甚是顺畅,没得把他给气坏了,整日说些酸话。

那日听说萧瑾派了人前去两广开荒,齐皇的风凉话张口就来:也不知他费尽心思到底是为了什么,别到时候被燕国吞了,反替旁人做嫁衣。

宁尚书听了这话心里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要说单纯呢,他们这位圣上还真是单纯得要命。

什么时候夏国会被燕国吞并?只能是他们齐国早已灭国的情况下,否则燕国又怎能隔着齐国将夏国收入囊中呢?笑话别人之前,总该先想想自己的近况吧。

齐皇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旧对夏国红眼十足。

但他到底还是分得清厉害,眼红之余,不忘吩咐宁尚书:那什么稻麦轮作制法,你也帮着打听打听,他夏国能用,我齐国为何不能用?宁尚书心中浮起些许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您放心,已经派了探子过去了。

这稻麦轮作从提出来到推广也不过只花了一年功夫,想必是不难的。

齐国灵机一动:若是不难的话,回头咱们得了法子便立马在齐国境内大肆推广,这样,明年便能再得一大丰收了。

宁尚书反问:倘若齐国不适宜呢?贸然推广,恐怕劳民伤财。

也是啊……真是可惜了。

齐皇纠结一番,最后憋屈地忍住了这个念头。

但他如今对夏国这块肥肉的执念却越来越深了。

夏国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拿下,但是被割掉的那五州他早晚是要拿回来的。

齐皇的打算萧瑾其实猜也能猜到。

不过那五州他自有打算。

入了十月,临安城内的房子也建得差不多了。

萧瑾得了闲,方才想起那批新科进士似乎已经被培训的差不多了。

冯慨之并没有对他们留情,更不会因为这里头有不少人出生世家大族就得他们另眼相待。

在他眼中,除了萧瑾跟张崇明,其他一概都是蠢货,既然是蠢货,那也不必分什么高低贵贱。

那些进士们在冯慨之手里被折腾得够呛。

冯慨之也没让他们做别的,只是把户部那些不好做的、容易扯皮、得罪人的事儿,一股脑丢给他们。

反正是白捡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做的好了,动动嘴皮子,夸两句也不要钱;做得不好,那便是他们自己蠢笨不堪。

冯慨之并不想想自己派下来的事有多棘手。

连户部都觉得为难的事,可想而知是多不好下手。

可怜这些初出茅庐的新科进士,满心以为过了科举之后便能大展宏图。

结果一转眼,就栽到了冯慨之手里,切身体会到知道了什么是人间疾苦。

他们被派去做事儿的时候,碰到的都是些硬茬子,根本不给他们脸面。

那些人碰到家境稍微差一些的进士,直接动粗了;若是遇上家里稍微厉害些的,也还是动不动就甩脸色。

新科进士里头有一位出身最为显贵,乃是临安城内王氏一族的嫡长子谢明月。

谢明月生来便是金樽玉贵,养了一身的富贵气,颇有目下无尘,与同科的进士关系并不亲厚。

偶有人故意攀谈,他态度也只是冷淡,并未瞧得起这些人,这性子委实有些不招人待见。

同他一样不招人待见的还有一个寒门进士,名唤周宜。

不同的是,周宜不招人待见乃是因为出身贫寒;而谢明月纵然性格惹人不喜,也依旧有不少人前赴后继地围在他身边。

正因为这漂亮光鲜的出身,让谢明月得了冯慨之的重点照顾,领了一个催收的差事。

冯慨之有心要让他收收脾气,使了一个坏心眼,把谢明月跟周宜绑到了一块儿。

结果可想而知,这差事几个月过去都没有半点进展。

冯慨之见其无用,恨铁不成钢,逮住了人便破口大骂,他骂得又凶又狠:长得人模人样,做事却又蠢又笨,大街上拉个傻子来都比你们俩有用。

周宜默默承受。

事情没做成,确实有他的不是。

若他能放下芥蒂,定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可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跟这个开屏孔雀一起合作。

谢明月则挺着脊背,有些不服。

冯慨之怒喷:怎么,说你两句你还不服了?进来的这一批进士里头,就属你最没用!谢明月再忍不住了:冯大人这么说未免有失偏颇,这催收一事本就难。

等你到了任上,比这更难的事情都得解决。

届时你怎么办?一个‘难’字就能把事情全都推了?痴人说梦。

谢明月忽然愣神。

冯慨之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骂得他狗血淋头:遇到难事不想着如何解决,反而一个劲地摆烂拖着,若是天底下的官员都跟你似的,那夏国早晚亡国!说你是废物,你就是废物!废物点心一个!谢明月被指着鼻子骂懵了,他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呢。

正恍惚着,忽然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从外头响起来:哟,冯大人今儿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谁惹着你了?话里带着些笑吟吟的味道,可知说话那人心情之愉悦。

谢明月跟周宜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回头,遂看到他们当日在殿试中见到的那位少年皇帝,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还得了?两人赶忙行礼。

萧瑾免了礼,又问起方才那一出究竟是什么缘由。

待冯慨之说完之后,萧瑾瞧了一眼又恢复骄傲模样的谢明月,知道这小子仍旧心气儿未改。

这一批进士里头,像谢明月这样出身好的还有不少。

若不是出身好,自小便有良师教导,他们也不会在一众考生中脱颖而出。

但这出身好也不太好。

倘若继续如此,以后多半难成大事。

萧瑾嘴脸噙着笑,立马就有了主意。

他有些责怪地看了看冯慨之:以后都是同僚,指点一下可以,但话可不必说的这么绝。

再说他们都是年轻人,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过而改之,善莫大焉。

冯慨之一脸疑惑,复又仔细瞅了一下萧瑾,才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促狭。

冯慨之瞬间懂了。

论起跟萧瑾的配合,冯慨之敢说第二,可没人敢当第一。

他仍然极尽鄙夷:微臣本也没有说错,他们确实什么都不懂。

萧瑾摇了摇头:只是在你吩咐的事情上有所欠缺罢了,再说,他们往后是要下放去当县令的,也不必管你说的那些事。

当了县令,该操心的是一方百姓。

朕看你的培训的路子,根本就没走对。

天呐,终于有人说真话了!谢明月对这该的培训兼职烦的不行。

他更觉得,自家这位圣上可真是太体贴了。

能有这样的君主,实在是天大的幸运。

圣上说话就是好听,不像冯大人,刻薄至极。

冯慨之嗤了一声:别的路子,他们也行不通。

谢明月满脸抵触,他怎么可能不行?那倒未必。

萧瑾转头又问二人:你们可对百姓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谢明月张了张嘴,却一时没想好说什么。

周宜立马接茬:是农事。

萧瑾回以赞许的目光,随后引出了他真正的目的:既然你们也知道,那今儿便随朕一同出城吧。

谢明月没能抢答,颇为懊恼,只是眼下更多的是不解:圣上,此番出城作甚?自然是要观摩农事了。

萧瑾说得云淡风轻,还叮嘱冯慨之,记得把所有的进士都一道叫上。

当父母官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可不行。

身娇肉贵就更不行了,既然都要培训,那就培训得更彻底好了。

这当地方官的,总得知道百姓应该如何种地吧,知道还不够,还需得亲自体验一番。

一个时辰后,萧瑾带着几百个新科进士来到城外工部的官田中。

谢明月到了地方便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直到,他看到了萧瑾亲自下了地。

亲自下地?!谢明月吓了一跳。

不是说好只是观摩的吗?冯慨之在边上气得照着他的屁股狠踹了一脸:废物点心,圣上都下地了,你们竟还愣着?!谢明月被踹得尾椎骨生疼。

他根本都没想过,一个天子竟然真的会下地帮忙,他就不嫌弃么?平时那些君王下地,不都是做做样子,哪会如此亲力亲为?这么对比下来,他好像真的挺废物的。

冯慨之怒其不争: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下去,没看到别人都已经下地了吗?谢明月定睛一看,确实已经有不少人脱下外袍,跟着萧瑾一块下地了。

而他的对头周宜最积极,已经成功混到萧瑾身边了。

狗腿子!谢明月骂道。

他骂周宜,冯慨之骂他,真可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

可再不下去,他就真的被人比下去了。

谢明月摸了摸被晒得一头是汗的脸,麻木地转身。

走到一半忽然想起来,遂赶忙转身。

:您怎么不去?冯慨之气的又给了他一脚: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的废话。

谢明月摸了摸被踹得生疼的屁股,龇了龇牙,只好被迫来到了田埂上。

他是做足了心理建设,可试探了一下,看到软塌塌的泥地,依旧犹豫不决。

后头的那些小公子,也都在盯着谢明月。

他们也嫌弃下地。

等到谢明月终于下定决心迈出第一只脚,刚触碰到软泥、好端端的鞋子被弄得污浊不堪时,谢明月心理防线彻底被打破,人几乎崩溃。

要命!他鞋子脏了,衣服也脏了!脏了脏了都脏了!这怎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