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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3章 恋爱的总裁

2025-04-03 13:45:32

黑色汽车平稳地行驶在柏油马路上。

后驾驶座上, 景宥凝眉沉思片刻, 开口:齐秘书,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齐秘书后背挺直,脑中迅速斟酌该如何回答。

总裁表现怎么样?他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

车祸现场。

一提到姜秘书的相关话题,自家老板在岳父面前就像失忆又失智,说话像一个程序错误的机器人。

好在他们今天的主要话题并不是姜秘书, 后半程总算恢复了正常。

齐秘书避开雷区, 答道:老板条理清晰地跟姜叔叔说明了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以及提起诉讼可能会面临的问题,逻辑缜密, 考虑周到,一定会给姜叔叔很大的信心和鼓舞。

景宥:我问的是第一次登门拜访未婚妻的父亲,我表现怎么样。

齐秘书:小李, 下个路口左拐上桥走,绕一下没关系的, 直行方向可能会堵车。

司机:好的。

齐秘书?景宥蹙眉。

哎呀!秦总给我打电话了,这可真是个重要的电话,我必须得接一下!齐秘书把电话举到耳边, 喂, 秦总, 好久不见。

那个项目你放心啊, 放眼国内,我们景藤是核心技术最优秀的公司,不是我吹,我们每年花费在研发上的精力绝没有第二家公司敢跳出来跟我们比……景宥坐在后座默默听齐秘书吹景藤的彩虹屁。

……等待他挂断电话。

齐秘书胡扯了一大通, 嗓子有点干,想着差不多了,便挂断电话拿起矿泉水瓶润了润嗓子。

景宥:齐秘书,现在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吧?齐秘书:嗨呀!赵总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瞧我今天忙的呦!说着,又举起电话一通瞎编乱造。

景宥眉头一皱,刚想发难,放在旁边的手机倏然震起来。

是姜笙言的来电。

景宥唇角立时翘起一个微笑的弧度,接起电话。

小宥,在干什么?姜笙言的声音温润如玉,又隐约带着一丝丝勾人的媚娆。

姜笙言这段时间都忙着接手沪城分公司的准备工作,早上才飞去那边做一个简单的考察,为期两天。

景宥直白道:想你。

那边,姜笙言许久没发出声。

不知从何时起,小宥这样直接表达自己心绪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

过去那个吝于将自己真正想法和对别人关心说出口的小宥,一时间竟变得有些遥远而模糊。

姐姐为什么不说话了?景宥声音里不经意带了些撒娇意味。

我在想,小宥是不是真的想我?还是为了哄我,才编瞎话骗我。

姜笙言说。

当然是真的。

景宥语气自然,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想你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也要想我的。

那我要是不想你怎么办?姜笙言此时眉眼都弯成一弧月镰。

景宥陷入语塞的境地,如果不想,她也不能把刀架在姐姐脖子上逼她想。

她憋了半天,说道:那你不遵守规则,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

于景宥而言,表达情感虽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如果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规则支撑,情况便不一样了。

如同姜笙言和她接过吻,就该成为她的未婚妻;又如作为彼此的未婚妻,表达心中的想念,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哪怕这套规则对于大多数人都不适用,甚至是打破了人们眼中的那些规则。

姜笙言轻声说:我想你的,从上飞机开始就想你了,现在比坐在飞机上的时候还要想你,所以忍不住想听听你的声音。

过去,姜笙言努力将自己的感情埋在心底,生怕别人从她的脸上窥到这份不敢说出口的情意,从不敢逾越秘书的本分,对景宥说这些缱绻的话语。

现在,终于能肆意将所思所想倾诉而出,让小宥知道自己有多牵挂她,多想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

景宥闷声说:你再过不久就要一直待在那边了。

姜笙言虽然也不想刚和景宥在一起就分开,但是沪城的机会是最容易出成绩的地方。

她的起点本就比许多人低很多,唯有不断努力向上攀爬,才有足够资格与景宥比肩。

因为,她的未婚妻真的是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人。

姜笙言柔声哄道:飞机很方便,我每周都会回去的。

更何况,你也经常需要来这边工作,我们不会太长时间见不到的。

那以后谁给我系扣子?我的新秘书吗?景宥如今也慢慢参透了吃醋的门道。

你敢让其他人给你系扣子?姜笙言尾音上扬,透着凌厉。

不然怎么办?景宥无辜道,我不会。

你可以穿没有扣子的衣服。

姜笙言道。

景宥:我喜欢穿有扣子的衣服。

姜笙言:你想让我手把手教你怎么系扣子?景宥:姐姐教过很多次了,我学不会。

姜笙言:我看我们的婚约定得太草率了,需要再考虑考虑。

姐姐以前给我系的同心结,是因为想跟我永结同心吗?景宥倏然换了话题。

姜笙言噎了一下。

随即脸上绽出个愉悦的笑。

没想到小宥还记得。

心中感情实在压抑得难受,唯有靠一些隐秘的方式抒发出来,才能消解万分之一的郁然。

就如那个打在景宥睡袍上的同心结。

姜笙言想要与景宥缠绕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开。

好在,以后终于不用再遮遮掩掩,小心藏着不敢说出口的心思,怕吓到小宥了。

姜笙言没有直接承认,只说:我那时候不是说了,是为了以后给心爱之人打绳结才做的练习。

景宥:你那个时候的心爱之人是谁?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警惕,似乎还有顺着电话信号爬到姜笙言面前讨说法的愤恼。

……这时,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姜总,主管们已经到齐了。

好,稍等我一下。

姜笙言:我这边还有事要忙,没时间跟你聊天了。

景宥:你先告诉我你还喜欢过谁?姜笙言:最近降温,小心别着凉。

匆匆说完,挂断电话。

景宥心中堵了一团棉花一样,呼吸十分不顺畅。

前排,齐秘书后颈的鸡皮疙瘩起了厚厚一层,汗毛也竖起来。

虽然没什么腻腻歪歪的强调和言语,但是总感觉老板的狗粮是酸甜口的,吃一把就能把牙酸倒,还甜得发齁。

-应远堂像往常一样,打开书桌暗格。

家里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但原本该在那里的录像带却是不翼而飞。

应远堂的脸霎时成了铁青色,猛然起身,身后分量不轻的椅子都掀翻在地。

应远堂快步走出书房,直奔妻子的屋子。

他们夫妻一起生活多年,感情有之,却没有那么深厚,同睡在一张床上反而不自在,早就分了房睡。

妻子脸上刚刚敷上一层面膜,身后木门哐当一声,从镜子里可以看到丈夫黑着脸,五官几乎都要拧在一起。

远堂,怎么了?妻子回头,温声问道。

应远堂反手关上门,面上乌云密布:谁进过我的书房?!声音沉郁,宛若一头下一秒就要嘶吼的狮子。

家里的佣人我早就打过招呼,不会有人去你的书房,家里的访客也不会上到三楼。

顿了顿,是丢了什么东西?应家大门有监控,进出的人员也都有记录,每晚都会有人跟应远堂汇报。

上回他得知陆纤来过家里,特意调去了那个时间段会客室的录音,得知陆纤让夫人帮她找录像带。

为了试探,才将一个假的录像带放在书桌的暗格里,就是想看看家里有没有人吃里扒外。

没想到,发妻当真会为了一个外人背叛自己。

应远堂冷笑一声:你和陆家人关系不错,连带着他们女儿你也信到骨子里是不是?居然帮着一个外人来偷我的东西,你可真是我的好夫人啊!妻子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应远堂:家里不可能进外贼,我的书房除了自家人,还有谁能进去?一下子就能找到藏东西的暗格,若非没有你的帮助,那这人可就太厉害了!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妻子撕下脸上面膜,结婚这么多年,我从没进过你的书房,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暗格!不知道?应远堂厉声道,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陆纤刚让你留意我这里有没有什么录像带,我放在书房暗格里的东西就不见了?难道是自己长翅膀飞走了么?!你监视我!妻子猝然起身,面上满是难以置信。

你如果不背叛我,会怕我监视么?应远堂道,我以为你是个拎得清的女人,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应远堂!我们两个结婚以来,我自认为尽到了一个妻子应尽的所有责任和义务,即便知道你做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念着我们是一个家庭,没有戳穿你虚伪的皮囊。

妻子嗤笑一声,我现在觉得我真是大错特错!我过去以为你只是给上面塞点钱,好让公司好过一些。

若不是听到你亲口说这些,我还不敢相信你真的做过更加没有道德底线的事!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但是你,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个屋子里好好反省,不要再出门了!应远堂冷哼,这样也省得你说我监视你,我也不想那么累。

妻子眼里只剩陌生两个字,她仿佛是才认识面前这个男人。

过去共同生活二十多年的记忆竟陡然像是被橡皮擦擦除了一般,模糊不清。

她直直盯着应远堂:我是一个自由人,你没有权力将我关在屋子里!权力?应远堂笑了,这个家,我就是权力!此时,房门敞开。

应简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复杂,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方才看到爸爸怒气冲冲地往妈妈卧室走,她就直觉不妙。

没想到跟上来,竟听到那样一番打破了她所有认知的对话。

应远堂眉峰微动,佯装无事,问道:女儿,怎么了?应简站在原地,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拿走书房的录像带的人已经走了,这不关妈妈的事。

应远堂:你怎么知道?因为是我把录像带从暗格里取出来的。

应简面色煞白,笑容发苦,我以为自己闯了祸,还满心歉疚,每天想着怎么哄爸爸高兴,希望爸爸不要对我失望。

没想到这竟然是你试探妈妈的陷阱!从方才应远堂的言辞中,应简已然听出来,放在书房暗格里的录像带根本就是没有用的东西。

否则父亲不会只是在这里追究妈妈如何背叛他,而不是第一时间将东西找回来。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应远堂的情绪比方才激烈了许多,你是我的亲生女儿,连你也要帮着外人对付爸爸!我说过我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你这个混账东西!我从没有想过帮着外人对付你,我更不知道我的父亲竟是这样一个连结发妻子都小心提防的人!应简声音发抖,眼眶发红,你那么紧张那个录像带,里面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陆纤又为什么要得到那卷录像带?过去应简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从父亲口中听到陆纤的名字。

原来上回陆纤来家里,是因为父亲手上有她需要的东西么?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应简脑袋里一团乱麻。

你们母女两个好得很!应远堂气急败坏,一个个都是这个样子,陆家父女两个是不是要把你们的魂都勾走了?!你放尊重点!应妈妈抬高音量,我跟陆厂长从来都是清清白白,不要拿你肮脏的思想胡乱揣测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我们两家需要联姻,你现在恐怕就是陆太太而不是应太太了。

应远堂倏然笑了一声,不对,你现在该是个寡妇了。

应妈妈的手止不住颤抖,向后一步扶住梳妆台,冷声道: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嫁的是怎么样一个龌龊小人,真是可悲!我是龌龊小人?应远堂道,当年我不计前嫌让姓陆的当副厂长,他倒好,向上面举报我的工厂!他才是龌龊小人!他以为能把我关进去就能接手我的老婆我的财富吗?他做梦!最后还不是死都死在外面!应远堂心中存在着这样的想法,与其说是因爱生妒,倒不如说是对妻子有偏执而强烈的占有欲,他容不得自己的所有物与别人有一点点的牵连。

这是对他权威的藐视。

陆纤的父亲与应妈妈的确有过一段前尘,但应妈妈知道自己争不过命运,并没有执拗于那段感情,甚至于后来还潇洒地撮合了陆父与好友。

却原来丈夫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

过去竟天真地以为将所有的丑陋腌臜藏在深处,就能永远维持面上的平静。

应妈妈此刻心中只剩鄙夷,对应远堂的鄙夷,对自己懦弱的鄙夷。

她没能挣脱建立在利益至上的婚姻,过去竟也没有勇气帮女儿摆脱这种被不幸婚姻拆骨噬肉的命运。

自己这个母亲,当得太不合格了。

应远堂冷笑:我们结婚那么多年都没怀上孩子,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想怀我的孩子?应妈妈听到这话只觉得是个笑话。

亲身经历父母这般争吵,应简受到巨大的冲击。

应简过去只觉得,虽然父母不会秀什么恩爱,但也算相敬如宾。

她是父母结婚十几年才得来的,从小就被惯着,她任性,两个人也都宠着她,比起许多父母离异的同学,自己应当是生长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里。

哪怕从小就有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婚约,应简也只是跟父母赌气,并未恨过他们,比起父母,她更愿意相信是命运不公。

应简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样的现实——向来疼爱她的父亲就这样面目狰狞地,将过去十几年,甚至是自己出生之前的怨愤拍打在母亲脸上。

甚至自己的母亲和陆纤的父亲竟一直受着父亲的怀疑。

应简此刻觉得面前的这一切,每天八点档的狗血家庭剧还要可笑。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是我给你的,你自己给我好好反省做错了什么!应远堂这话是对应简说的。

来人,把大小姐带回去!应远堂冲外面喊道。

很快,两个身材壮硕的阿姨进来,将应简一左一右驾着往外走。

你们放开我!应简挣脱不开,回头:爸爸你让她们放开我,我不信这是真的!其实应简心里也清楚由不得自己不信,方才父亲那些话已经说的很清楚,这么多年来,她只是仗着一个女儿的身份,才获得那些虚假的宠爱。

否则她什么都不是。

但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在父亲眼里,是一个可以跟犯人一样被关在屋子里的人。

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这样做会让她们父女间产生什么裂痕。

应简无力地闭上眼睛。

妈妈呢?妈妈会怎么样?她多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进过那间书房。

至少不会这么快戳破这一层假象。

-比起夫人的背叛,女儿的背叛才是让应远堂愤怒得失了智的根源。

明明是他应远堂的血脉,却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父亲。

应远堂甚至忍不住怀疑应简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从小到大没有一点野心,只知道任性耍小孩子脾气,还总喜欢做一些无聊的恶作剧。

那些曾经让应远堂这个父亲觉得无比可爱的行为,现在都变成了应远堂心里的刺。

他的女儿不该一点都不渴望他所渴望的一切。

应远堂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妻子房间里发火的时候,那个他以为的、拿走了假录像带的人,已经带着真的录像带光明正大出了应家大门。

妻子的确背叛了他。

但却是他自己踏入这个局的那一刻起,才真正下定决心背叛他。

不,该说是幡然醒悟。

应妈妈看着面前从未真正认识过的男人,眸中出奇的平静。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后半生,该为女儿的幸福做打算。

哪怕所嫁非人,女儿也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诞下的珍宝,容不得任何人糟蹋。

-一辆送菜卡车经过重重安保,开出应家大院。

将头发挽在鸭舌帽的女人嘴里随兴吹着口哨,一手握着比普通轿车大几圈的方向盘,一手挂挡加速。

这个型号的卡车开起来需要股子力气,但女人看起来并没有费什么力气。

鸭舌帽女人唇角勾笑。

应远堂啊应远堂,你是千年的王八我就是万年的龟,也不看看是跟谁比道行高深!鸭舌帽女人戴上耳机,拨通电话:老大,东西到手了。

干得不错!电话那边是一个颇有磁性的低沉男声。

鸭舌帽女人舌尖在嘴角勾了一下,吊儿郎当道:这回给我多少钱?喂?喂?我这里信号不太好……喂……嘟……嘟……嘟……一阵忙音。

……鸭舌帽女人咒骂: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叮咚!应家大门打开。

一双简单的白色板鞋踏上绣样精致的地毯,二者很不相衬。

地毯一直从石板路延伸到三层阶梯,再到门厅里的大理石地板上。

鞋的主人是陆纤。

她身上仍是随意披着件白大褂,在冷风天里略显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