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时期的白沐语喜欢唱歌, 从而在课余学了几种乐器, 后来学业渐重,只对口琴的热爱坚持下来。
一个小巧玲珑的身体,几排类似于窗扉的触口, 方便随身携带,也能奏出感染人心的旋律。
她性子本有些慢热, 在国外职场摸爬滚打数年,多于应酬, 才不致给人以高冷, 难以接触的印象。
所以众人多次起哄和催促,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 白沐语答应道:好的,但我许久没吹了,你们不要嫌弃就好。
话音未绝,她便站起身子又说,口琴放在房间里, 我去去就回。
我也去!苏遥说完,已经立在她身旁。
小苏苏, 什么时候成跟屁虫了?付予臻打趣道。
苏遥冲她歪歪嘴,没搭理,只是一阵脸烫, 连忙跟上白沐语的步子。
这时已暮色四合,走过喧闹的篝火区,再经过鱼塘, 两人浅色的衣服在月光照映下银灿银灿的,一褶褶都是波光水影。
白沐语思忖着曲谱,苏遥见她一路无话,转即笑口兮兮道:姐姐会吹哪些曲子?我准备录下来当伴奏,再唱给朋友听,想问问可不可以?她满心欢喜地凝望着白沐语,眉宇间充溢着期待。
霎时间,左侧的人眸色变暗,因思考而微蹙的眉拧得愈加紧了,唇角柔和的笑意骤然凝滞。
然而,她下一秒却用着与往常无异的语气,温声道:可以的,能让遥遥的朋友听到,很荣幸呢。
快二十四岁的年轻人谈恋爱是在正常不过了,自己如此年纪的时候不也是有着爱人的陪伴,享受着爱情的甜蜜?作为同事和朋友应该要祝福的,白沐语在心里哂笑自己,刚才竟然会有一丝的不悦。
她强敛下异样的情绪,唇边挤出了一抹微笑。
神色自然到苏遥竟一无所觉,她似乎也忘却了下午在房间里的忐忑与不安,伸手挽住白沐语的右臂,兴奋地开口:谢谢姐姐,你真好!帐篷靠里的角落,从行李箱拿出的是一支10孔口琴,白沐语应了苏遥杰伦那首《蒲公英的约定》。
回去的路上,戴着耳机默默聆听。
暖黄色的路灯打在木板上,深深浅浅的印记,两人又是长时间沉默,直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旋律,接着是女女对唱,悠扬而缠绵的歌声。
Tale as old as time,true as it can be.Barely even friends,then somebody bends.Unexpectedly!Just a little change,□□all to say the least.Both a little scared,neither one prepared.迪士尼电影《美女与野兽》主题曲,付予臻虽是演员出身,但曾经录制电视剧主题曲,唱歌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
简汐稍微逊色一些,好在五音尚全,两人合唱引来不少人的注目,十五个帐篷的房客,约莫全聚集在一起。
哎!她不是《玄门传》里那个谁吗?和男主赵云扬在一起的。
对对对,现在很少看她拍剧,是被雪藏了?怎么可能,听说她是转行拍话剧,老戏骨现在不都喜欢这样?说不定随时借一部大ip流量剧复出。
我要去找她签名,喜欢她好几年,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息影。
Tale as old as time,song as old as rhyme.Beauty and the beast,beauty and the beast.唱段结束,随后伴奏戛然而止,紧接着现场掌声雷动,欢呼声让整个篝火区沸腾起来。
架子鼓后侧,身穿淡粉色长裙的小女孩手里拽着一个小本子挪到付予臻身前,怯怯地说:姐姐,能不能帮我签个名?妈咪说她很喜欢你拍的电视剧。
当然可以。
付予臻接过本子,快速签完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又多在其后加了个大写的J。
在外人看来,她只是把英文名的开头字母写了上去,唯有自己知道这代表着谁。
完成任务的小女孩捧着小本子雀跃地回到母亲身边,随后不知道哪儿冒出的声音。
付老师能给我签一个吗?我爸可喜欢你。
我也要,我也要。
······十几位年轻人蜂拥而至,有明星签名,难遇的好事,不要白不要,而简汐则被挤在最外端,面上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短短几分钟,小型签字会告终,房客们悉数退到餐桌旁,付予臻见白沐语已经在木椅上坐定,清了清嗓子,吆道:有请下一位给大家带来口琴独奏!白沐语本是在看热闹,被她这一叫嚷,不免稍有慌乱,但见惯了大场面,很快便适应下来。
她从手中袋子里摸出一把窄窄的口琴,薄唇覆在金属簧片贴合的小孔上,双眸轻敛,神色自然。
开阔的篝火区忽而安静下来,万籁俱寂,只偶尔听得见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
侧耳倾听,低浅的音符从琴口缓缓流淌开来,由小渐大,轻柔婉转的序曲过后,是缕缕节奏分明的主音,如涨潮时的海水轻轻拍打着海岸,似谷雨前的清风徐徐拂过竹林。
熟悉而美妙的旋律,在这寂静的夜里弥漫,本是近在咫尺,缭绕耳际,却似乎很远,空灵悠长,苏遥陶醉其中,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起来。
怎么能这样好听,她怎么能这样优秀,苏遥暗自抓狂,想拥有又不敢拥有的温柔在心上蚀骨般挠动,怔怔的挪不开眼······曲终人散,烧烤摊又喧闹起来,付予臻点好的菜,才将将送来。
简汐特意拿了一份苏遥爱吃的烤馒头,递到她桌前,却没得到应有的回应,只见她盯着已经空置的座位默默发呆。
喂,你在看什么?嘿!哈,没有啊,我可能饿急了,出现幻觉。
苏遥回过神,克制住心底酥麻的慌张,下意识问道:姐姐呢?她和阿臻找管家安排点事。
姐,你怎么不去?苏遥大口嚼着馒头,不假思索道。
我去做什么?不去。
显而易见的烦躁,萦绕在简汐皱起的眉头。
两人之间闹了别扭,付予臻不仅不理,反而直接叫了一旁的白沐语,全无想要和好的心思。
我怎么感觉你在生气?是错觉?简汐挑了一串玉米粒,一颗颗放进勺子,塞入苏遥的嘴里,嗔道:谁生气了?有好吃的就闭上嘴,别说话。
可还是觉得她在生气,但为什么会生气?苏遥想不明白,低头继续吃着盘子里的食物,不置一言。
简汐不喜欢高调,觉得这是对彼此的保护,但付予臻爱热闹,不拘小节的性子随时一点就燃。
她其实多少察觉出简汐的不悦,和白沐语找管家换场所,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妥协。
她们包下了咖啡厅的隔间,约莫20平米的房内装饰雅致,适合十人以下的朋友小聚。
游戏场地的改变,氛围便出来了,饭后,八个人围坐在木几,白沐语没有参与,坐在苏遥和付予臻中间静待游戏开始。
游戏分为两大阵营,狼人和村民;村民方以投票为手段投死狼人获取最后胜利,狼人阵营隐匿于村民中间,靠夜晚杀人及投票消灭村民方成员为获胜手段,获胜者可任意惩罚对手。
七人分别有一位预言家,一位猎人,两位狼人,三位村民,白沐语客串上帝洗牌,游戏开始。
等会儿,这局惩罚是什么?先说不乱。
白沐堂问道。
输的人喝苦瓜汁,良药口苦,清热解毒。
周笙很快应和他。
没问题。
有问题······苏遥想说的话在喉间徘徊,还没开口,牌已经发到身前,她觑着对面桌上的绿色液体,把话咽进肚子里,眉头紧锁。
她拿到的是一张村民牌,这就意味着自保的同时要找出狼人。
白沐语在手机上查询到开场白,一本正经地念着: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狼人请杀人。
简汐和付予臻同时睁开了双眸,眼神交流后,不约而同指向了白沐堂,付予臻深知他是推理高手,先下手为强。
好的,狼人请闭眼。
预言家请睁眼,预言家请选择一位玩家查验身份。
周笙睁开眼,他查看了白沐堂的身份。
好的,预言家请闭眼。
天亮了,阿堂被杀死,你可以选择带走一人,也可以不选择。
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白沐堂懊恼道:这两匹狼挺会玩啊。
他最后选择放弃。
第一轮发言,剩下的六个人发言都很简单,苏遥和简汐说了相同的话。
我是良民。
付予臻语出惊人,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正色道:直觉告诉我,小苏苏和阿汐一定有一个不是良民。
我也觉得。
男生总爱附和女生,周笙和那位男同事异口同声道。
而女同事通过观察,提醒道:苏老师说话太平淡,感觉是隐藏很深的狼人。
果不其然,第一轮投票,苏遥4票冤死,只有付予臻投的简汐。
第二轮杀死了预言家,女同事也被投出,狼人用扰乱军心,加上互投的方式,不到十分钟便胜出。
五杯200ml的苦瓜汁摆在他们桌前,除却白沐语右侧的她,四个人很快仰头喝尽。
苏遥不挑食,唯独苦瓜,任凭他人再三劝诫,从不动一筷,更别提浓缩的苦瓜汁,打死都不喝。
可是愿赌服输······她望着那杯绿到发白的汁液,端起杯子,头一横,像喝药那样,不经过味蕾,一饮而尽。
可是,还是好苦啊,她放下杯子,又接连喝了几口清水,才把苦味压下,欲哭无泪······白沐语看在眼里,有些心疼,剥了一颗水果糖递给她,软语关心道:遥遥,吃一颗就不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久等了大家,很抱歉,我已经忙完了,会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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