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想一起洗澡。
蚊吟般的嗓音几乎被铺床抖动发出的声响淹没, 白沐语拉上被套一端的拉链,回过头面露疑惑,弯着眉眼问她:遥遥说什么?洗澡?自己可以吗?还是再等一等?苏遥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说了什么, 本就因为酒精上脸的皮肤,更是红透, 她咬着唇,半天憋出一句话:我, 我可以的。
旋即, 不待白沐语回应,抱起沙发右侧白沐语为她准备的睡衣, 踉踉跄跄冲进浴室。
女人放平被子,望着女孩的背影,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提起嗓子朝着她进去的方向关切道:遥遥,浴室滑, 你留心些。
苏遥哦了一声,拧开淋浴器, 几十秒过去,温度适中的水流从她滚烫的后颈滑下。
女孩进去后,白沐语把行李箱里平时常用的防晒洗护用品拣出来, 整齐地放在置物柜上。
每间隔三分钟便轻唤她一声,怕女孩在浴室睡着。
苏遥洗澡的动作快,但她醉意朦胧, 窗户只留有一丝缝,近乎密闭的空间热气升腾,速度放缓不少。
从浴室出来时,白沐语早已收拾妥帖,靠坐着沙发随意翻动英语杂志,睡意昏沉。
姐姐。
苏遥乖巧地立在她身前,洗完澡,酒虽醒大半,但羞于先前无意间说出的话,面上依旧绯红。
嗯?放下杂志,抬眸对上苏遥半睁着的眼,女孩发丝滑落的水,滴在英语杂志的页面,刹那间浸透,晕染开,白沐语笑容莞尔直起身,穿上拖鞋,拉起她的手坐到床畔。
头发吹干就睡。
白沐语就站在床侧给女孩吹头发。
苏遥的头发不长,上个月才剪短,只到锁骨偏下的位置,发量不算浓密,几分钟的时间,吹干七七八八。
女人放下吹风机,拔掉插头,刚回过身,苏遥就跪坐起来,和她站着的身高差不多。
她看着自己,眼里闪着灼热的波光。
遥······名字尚未唤出,余下的一个字就被女孩细密的吻盖过。
一瞬的恍惚后,白沐语在她换气的空隙唇角好不容易溢出零星的几个字。
还,还没洗澡······苏遥半醉半醒的状态,心上烧得火热,哪肯罢休,圈在她腰间的手愈发紧了些。
白沐语的心神渐渐被女孩舌尖激烈的热情席卷而去,垂在两侧的手情不自禁攀上了她穿着淡粉色睡衣的腰肢,闭上眼,轻轻开启了贝齿,任由软热的小舌抵进。
微凉的鼻尖摩挲着,呼吸越发地急促,直到白沐语的双腿因为过分发软向后退了一步,两人才分开。
不知是余味未尽还是正中她意,白沐语烧红着脸随手捞起床边的睡衣和电吹风,步子踱得极快,身影眨眼间就从苏遥眼前消失。
女孩短暂的怔愣之后,昏着头也察觉出来她的姐姐似乎害羞了!她兴奋地向后倒下,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翻到床头。
终究是喝酒太乏累,安静下来,困意逼近,眼皮打架得厉害。
她平躺在被子里,凭着意志等浴室里的人,听见水声戛然而止,吹风机的响声又起。
不知熬了多久,感受到身边的位置轻微塌陷,眼皮好像再怎么拼命,也敌不过瞌睡虫,败下阵,睁不开。
白沐语关掉右侧的座灯,只留有昏黄的床头灯,刚躺下来,左边的一团撑起来,不知怎地跨坐在她的长腿上,俯下身子眯着眼睛瞧她。
白沐语以为苏遥早已熟睡,一时无措,迷蒙着看着她,等待她下一步动作。
然而下一秒,女孩软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刚好贴在她颈间。
嘴里嘟囔着:困,困。
困就睡吧,乖。
白沐语一手搂着苏遥的背,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脑勺。
不久,平稳的呼吸轻柔地开始在颈间流连,白沐语知道女孩应该已经睡着,动作小心翼翼地扣着她的肩膀,慢慢推起,平缓地安置好。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蹭起身子,翻开了枕下的日记本。
这个本子,不知从何时开始,全被两人日常生活的记录所占据。
8月3日,天气晴,心情和她在一起之后的每一天都是晴朗。
发现遥遥在看阿臻给她的视频,她戴着耳机在临窗的小沙发盘腿坐着,连我的靠近又悄悄走出房间都毫无察觉。
没有一点生气与不解,只是希望她少看一些,好在,不到五分钟,她便拿着书出现在客厅,显然的神色不自然。
她向桃姨要了一本佛经,离我八丈远。
以为我不知道吗?小淘气。
8月10日,天气阴有雨,心情如旧。
最近每一次的深吻和缠绵的时间越发久了,知道她顾忌着我的身体,在克制。
她23岁的年纪,正是对情爱从未知到憧憬、渴望且难以抑制的年龄。
自己何尝不是呢,32年未有这方面的念想,和前男友只是发乎情,止乎礼,没有半点逾矩的心思。
但每当被女孩撩动起的情思,要在她克制而停下后,许久才能平静下来。
如果她想要,我什么都可以给。
8月15日,天气晴,心情如旧,地点由济城家里,转到克什克腾旗乌兰布统。
白沐语笔下的速度徐徐不疾。
约莫11点才关掉床头灯,歇了下来。
翌日,闹铃是7点半响的,白沐语已收拾好妆容,苏遥磨蹭着起床,没皮没脸讨要了早安吻,乖巧地去洗漱。
元导和一众演职人员拍黎明和日出戏未归,八点半才隐约听到远处奔腾而来马蹄声。
九点一刻吃完早餐,在元导的安排下,白沐语跟着化妆部坐吉普车先走,剩下的一行人随元导去挑马。
苏遥内心忐忑,她从未真正意义上骑过马,只在小景区有人牵着马,她坐上去拍两张照作为纪念。
但听已经切身体验两天的简汐说,这次不仅骑马,还会跑起来。
真是要死了······她们迈入民宿后方不远处的矮房子,一位被元导称为六哥的中年男子递给每个人一双护腿和一双白色手套。
就这些?苏遥接过护具,双眼瞪得很大,一副全然不信的模样。
她以为会像电视上那样全副武装,什么护膝,头盔,护肘等等······嗯,就这些,快穿上吧。
简汐说完,已经戴上手套,这是她第三天骑马,习以为然。
真没事吗?小万姐。
苏遥哆哆嗦嗦地套上护腿,低声问立在她身旁的小万。
没事的,小苏老师放心。
站在外侧,身材最为高挑的小贾,利落地套上护腿和手套,跟着元导先出门去挑马。
带队的六哥给苏遥挑了一匹白马,她站在马头,仔细去端详它。
深棕色的瞳仁里能照出她的影子来。
学着电视剧主人翁的动作抚摸它颈上的鬃毛,低声道:你好,请多多指教。
可以叫它白兔,切忌站在马屁股后,它会踢人。
六哥给她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帮着苏遥跨上马。
辔绳控制方向和刹车,很简单,不会骑马就左手拉住佩环,安全。
六哥说完,去帮其余的人拉马。
一行八人,从木屋出发,开始行进的速度很慢,为了让第一次骑马的苏遥适应。
在最前面的元导提醒道:苏老师,夹下马肚子,争取超过小万骑的那匹青鹭,不然青鹭跑急了会转头咬马脖子。
可是白兔不听我的,驾,白兔加油。
苏遥轻轻夹着马肚子,但它仍不疾不徐地走着。
眼看马队走到草原边,蓝天下,青绿的草地一望无垠。
六哥调转马头往回迈了几步,苏遥若无其事继续夹着马肚子,突然听到身后一声驾,她的白兔便小跑起来。
唉,我不行,天啊,太快了。
苏遥紧紧抓住佩环,一颗心开始剧烈跳动,不安极了。
哪儿快?小苏苏,我已经追上你。
付予臻骑着赤狐超过她,朝着身后的简汐喊道,阿汐,快跟上。
简汐,小贾,元导和她女朋友也很快追上,白兔似乎也欢脱起来,有竞争之心,紧追其后。
白兔啊,白兔,不用追她们,您慢点,慢点。
可马儿一旦欢脱,苏遥肯定拉不住,她只有记住六哥那一句,佩环就是命。
跑动和上坡的时候,身子略微前倾,等会儿下坡,身子往后仰。
六哥在前面提醒她们。
马队奔跑一阵子,放缓速度,经过浅溪,六哥叫大家放低辔绳让马喝点水解渴,几分钟后,又继续前行。
苏遥稍微适应了白兔奔跑的节奏,好像只要跟随着起伏的节奏,在马背上就会舒服许多,颠簸也没那么厉害。
十点半左右,她们到达盘龙峡谷,六哥负责拴马和看马,其余的人跟着元导进峡谷深处,工作人员在那边布景。
苏遥此刻心里念着白沐语,想把她刚才骑马的经历告诉她,跟在付予臻身后小声问:予臻姐,姐姐在哪儿?简汐牵着付予臻踏在横倒的树桩上,颤颤巍巍跨过浅沟,揶揄道:这才分开不到两小时就想了?阿汐,跟年轻人学着点。
接着抬头回应苏遥方才的疑问,应该和化妆的姐姐们在峡谷中游歇息,我们进去就看到了,来,手给我。
如履如冰般翻过一个小沟,苏遥还在为脚下的险境担心白沐语怎么过去,抬头就听到不远处,温润似清泓般的声音唤她。
遥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亲身体验,别怕会摔着,但并不是哪里的马都可以这样,没被驯服的马千万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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