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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2025-04-03 13:46:23

这顿饭吃到晚上八点多,四人出来之后还在商场电玩城逗留了一段时间。

胖子吹嘘自己是抓娃娃大神,非要和江潭比赛,结果完全败下阵来。

他以前竟然不知道她才是个隐形高手,一百个游戏币,抓了十多个娃娃上来,电玩城的工作人员都明显有些慌了。

陶星月在旁边欢呼雀跃,手上满得几乎要拿不住,江潭把抓到的所有玩具都送给了她。

九点多钟,他们开始往回走,今天玩得尽兴,胖子的话匣子又重新打开了,路上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几人沿着广场边走边聊,准备到前面合适的地方打车回学校。

这时候等红灯的一辆车里,贺文杰正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前面副驾驶上的人突然说了一句:哎,老大,你看路边那个像不像是阮宁浪的马子?他缓缓睁开眼睛,向旁瞥了一眼,那哪是像,根本就是她。

怎么这些天不用伺候阮宁浪了?他倒真是够意思,还经常给她放假。

这么想着,他嗤笑一声,重新靠回去,双手交叉放在脑后。

驾驶座上的人恶狠狠地说了句:就是这个婊.子,害得老子没了一只手,每天撒个尿都费劲!车内其他人哄然大笑,一边笑一边拿话揶揄他。

贺文杰这才想起来一个月前的事,心里不禁窝火起来,阮宁浪那混蛋,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折他的面子,真是把自己当成什么天王老子不成?要不是他爹总是告诉他再忍耐一下,他早就跟他翻脸了。

但是左想右想,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他把后槽牙咬地咯吱响,凶恶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背影上,过了许久,他挤出一个冷笑。

可巧今天没事,索性找点乐子吧。

江潭等人站在路边等车,过年的余温还没褪去,街上往来的出租不多,等了半天也没见一辆空车。

正一筹莫展之际,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辆没有人的,他们拼命招手,车子才缓缓驶近。

但就在此时,一辆黑色奔驰蛮横夺路,抢在出租车前停在几人身边。

车门迅速打开,里面下来几个人,二话不说踹翻了吴棠和胖子,吓得陶星月失声尖叫。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些人直冲剩下的两个走过来。

江潭在脑海中迅速做出反应,她一把扯过陶星月,冲到出租车前面,拉开门将她硬塞进去,对着司机大喊:快开车!!这时身后的人极速追上,钳住江潭的胳膊往后拖,却没有去追陶星月的意思。

司机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瞬间锁上车门,一脚油门踩到底,火速逃离了现场。

陶星月暴哭不止,在车上拼命拍打车窗,妄图拉开车门冲下去,尝试无效之后她苦苦哀求司机:我要下去!!师傅你放我下去!!司机冷静地说:姑娘你回去也没用,白搭一个人,赶紧打电话报警,我把你送去派出所。

陶星月听完忽然压住情绪,她告诉自己不能慌,她需要冷静起来,才能想到办法救学姐。

她猛然回了下头,车速飞快,她只能模糊看见车牌号的后两位,眼看学姐被拉进了车里,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她那么无能为力,她竟然什么都做不了,眼看着最爱的人遭遇危险,什么都做不了!!陶星月颤抖着在口袋里翻手机,因为紧张着急她的动作反而比平时慢很多,自己的手机一向如此,着急用的时候怎么找都找不到。

司机也急了,对她说:用我的打!话音刚落,她在口袋里找到了学姐的手机。

陶星月错愕一下,想起来这是刚才出来之前,学姐去洗手间洗手,把手机暂时放在盥洗台上。

因为没有纸巾擦手,就让她先给自己拿着。

她快速按了一下开关键,调出密码锁,一看是六个字的,她不假思索地输进学姐的生日,结果不对。

犹豫一下后,她又试探地输进自己的生日,手机这才解锁。

陶星月在电话里打了三个数字,刚要拨通,猛然醒悟过来。

不行……她突然想起来学姐的话,她不能报警……那样事态反而会变得更糟。

但此时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她急得挠心抓肺,好像在被数万只蚂蚁啃噬一般。

乍然之间,她脑海里跳出一个人。

这个人一定能救她,这个人一定能……陶星月镇定下来,犹豫再三,用颤抖的手指在通讯录里面划,看见了那赫然在列的阮宁浪三个字。

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停顿片刻后,摁下绿色的拨号键。

只响两声,电话就通了,里面传来低沉宠溺的声音:阿潭。

陶星月的心在一瞬间提起,舌头打结一般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她使劲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想努力平定一点。

这时候话筒里传来一句:嗯?陶星月终于张口,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是……学姐,学姐她被人抓走了,一,一个黑色奔驰,车……牌号后两位是xx。

对面开始沉默,她猜想他是在对她的话做判断,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愈加浓烈。

你是什么人?他冷冷地问。

陶星月木然,脑子好像不能运转一般,他问自己是谁,她该如何回答?又该回答什么?静默两秒后,她只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人的气场极强,仿佛自己说一个字的谎言都会被立刻拆穿。

又过了几秒,电话被挂断,他一句也没有多问,但陶星月似乎就此稍微安心一点,总觉得学姐不会有事了。

她把手机放回口袋,靠在座位上,抹着脸上的泪痕。

她突然又有些心酸,她对陷于危难的她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是个大大的拖累,而这个男人不同,他是一个掌控者,他可能会给学姐自己永远给不了的东西。

不过十分钟,司机师傅迅速将她送到了最近的一个派出所,陶星月将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同时也隐瞒一些,警方带着她回到原地,把受伤的胖子和吴棠送进医院。

最终这件事好像按打架处理了一下,陶星月做完笔录,便去医院陪护两人。

黑夜这么漫长,她必然不能入眠,每一根神经都在为学姐紧绷着,片刻不能松懈。

当时陶星月的车离开之后,贺文杰的人只想把江潭拖进车里,胖子和吴棠从地上挣扎起来,拼上命抢了一通,对方人多势众,两人还是败下阵来,身上受了不少伤。

他们带走江潭,立刻驱车离开了现场。

贺文杰坐在车上,看了一出好戏,他冷笑一下,扭过她的脸,又不是要你的命,何必这么拼?他揩了一下她嘴角的血丝,略带惋惜地啧啧两声。

江潭见是他,反倒冷静下来,她张了张口说:你想干什么?贺文杰邪恶地笑笑,脸上尽是无耻的表情。

还用问吗,当然是想干.你了。

车内人大笑起来,笑声格外刺耳。

阮宁浪还真要娶你了,我以为这么多年,他早玩腻了呢。

贺文杰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故意羞辱她,这个女人,他看不顺眼很久了。

那也轮不到你。

江潭挑了挑眉,吐出这样一句话。

贺文杰脸色一边,伸手握住她的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还在找死是不是?我是发现了,你跟阮宁浪这么久,就狂气沾得最多。

江潭其实心里明白,这个贺文杰向来会虚张声势,若论胆量,和阮宁浪差了十万八千里,这就是他一直被强压一头的原因。

别碰我,除非你想阮宁浪收拾你的话。

她说得十分平静,同时又带着十足的威胁。

贺文杰眯了眯眼睛,突然发上狠劲,你他.妈真以为老子怕他?江潭顺着他的话茬:不怕的话就去找他啊,你敢吗?贺文杰一口气憋在胸口,表情狰狞无比,他望着江潭挑衅的目光,忽然咧嘴一笑:你可别激我,我跟阮宁浪不一样。

十几分钟后,车开进雅豪地下车库,贺文杰把江潭带到这里的赌.场。

诶,今儿给我们也发回牌,看看阮家头牌荷官水平到底怎么样,还能不能抓到出老千的。

贺文杰笑嘻嘻地说,扬起下巴指了指那个断掉一只手的人,他那条胳膊像是一根棍子,伤口上仍旧包着白纱布。

江潭不动,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发牌不行?那喝酒总行吧?贺文杰让人上了几瓶洋酒,放在她面前。

江潭还是不动。

那我就纳闷了,你平时怎么伺候阮宁浪的?这些都不行的话,那伺候伺候我总行吧?场内的人狂笑不止,脸上挂满看好戏的神情。

江潭的眼睛像是古井一样,幽深不见底,她一点反应也没有,若是换成普通女人,不吓哭也要慌乱不止。

贺文杰盯着她,看见她的脸上带些伤,方才挣扎的时候头发也乱了,磨破的外套斜拉拉的,半露的锁骨上红肿一片。

他咽了一下,身体里竟然真的烧起了火。

这个女人他的确是看不顺眼很久了,但同时,也觊觎很久了。

贺文杰扔掉手里的烟,慢慢走过来,钳住她的两只手腕,硬生生地压在后面的墙上。

江潭看出他的怪异,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她突然冷笑一声,说:贺文杰,你也是太监吗?饥.渴成这样。

贺文杰愣住,一股无名火冲头,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便抽身站起来。

妈.的,他平生最恨别人说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