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钟的闹钟响起来的时候, 苏蝉按掉手机闹铃发现旁边的人已经起床了,而且浴室里也没有动静,应该是下楼去了。
起来刷牙洗脸, 苏蝉换了一件绑带彩虹刺绣拼色纱裙,随意把卷发往后撩了撩拿起手机就下楼去。
一楼厨房里,南时围着围裙正把最后一个煎蛋从锅里夹出来, 有说有笑地和白洛讲话。
学姐还是和以前一样呀。
听着南时说起出国后的经历, 白洛眼睛发亮,带着显而易见的崇拜。
哪有。
南时笑了笑, 听见下楼的声音抬起头往外看见站在楼梯上的苏蝉瞬间笑得温柔:醒啦,过来吃早餐。
白洛也跟着转过头去,看见穿着纱裙的苏蝉眼睛闪了闪,小巧的脸上显出两个小小的梨涡,苏蝉姐姐早。
早上好。
苏蝉走下楼梯,顺便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我和学姐来就好了, 你坐着吧。
白洛眼疾手快地拿起了两个装着煎蛋和烤面包的碟子,让南时拿最后一个碟子和刀叉出来就好。
谢谢。
苏蝉看了一眼似乎很怕自己和南时有什么接触的白洛,心里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吃完早餐我们就开车去画展吧, 离这儿不算远。
白洛叉起一块煎蛋, 看了看其余两人突然出声:学姐厨艺还是那么好,和以前一样, 我还记得第一次吃到的感觉呢。
苏蝉咽下嘴里的面包,轻描淡写地反击:南时,我想吃小甜饼。
现在?晚上回来做给你吃好吗, 早上没来得及做。
南时有些抱歉,她早上起得有点晚没时间做小甜饼。
嗯。
苏蝉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突然觉得平时不喜欢的牛奶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拿着面包的白洛左看右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用完早餐,白洛主动提起让苏蝉和自己去洗碗,却被南时出言阻止了,她怕苏蝉被弄伤手。
没关系,有手套就好了。
苏蝉拒绝南时去洗碗的要求,主动收拾了碗碟和白洛一起拿到厨房去。
哗啦啦的自来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白洛穿上了围裙,找出两双手套分给苏蝉一双,嘴角翘起:我来洗,苏蝉姐姐你用毛巾帮我擦干放进消毒柜就好。
好。
苏蝉有些笨拙地戴上手套,认真地拿着白色的毛巾站在白洛旁边等着她洗好碗碟递过来。
苏蝉姐姐和学姐认识很久了吗?预料之中的询问终于来了。
苏蝉接过白色的碟子小心翼翼地擦着,声音平稳:没多久,差不多一个月吧。
这样,我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毕竟学姐看起来很在意你。
白洛开始试探苏蝉。
可能我长得好看吧。
苏蝉毫不心虚,回答得十分理直气壮。
呃……白洛难得卡了一下,苏蝉说的很有道理她的确没办法反驳,只好曲线救国。
冲了冲手上的泡沫,白洛笑得甜蜜:以前学姐经常和我一块去写生,在学校里也经常照顾我,现在想起来还是很高兴。
好烦啊,整天以前以前说个没完。
苏蝉皱了一下眉头,拉开消毒柜把碟子放进去,语气有一丝冷意:那挺好的。
是啊。
白洛恍如不知,继续回忆着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我身体不太好经常要学姐照顾,所以一直很谢谢学姐。
苏蝉当做没听见,左耳进右耳出。
说了好一会儿陈年旧事没听见恼羞成怒的回答,白洛偷偷看了一眼苏蝉平静的脸色,突然放了一个大招:学姐一直有喜欢的人,可惜我不知道是谁。
南时高中有喜欢的人这事儿没告诉过任何人,白洛也是偶然发现的。
有一次出去写生,她心里藏着事儿没心思画画就跑到南时背后想搞一个小惊喜,没想到却看见南时拿着粉色绘着樱花的信纸在写着什么。
内容她没看清楚,只瞥见一个长发的人物素描画,就被发现的南时迅速收起了信纸。
当时南时突然冷下来的脸色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是珍藏的宝物被人发现的不悦和冷漠。
那天白洛本来是想趁着写生的机会和南时告白,突然发现了南时有喜欢的人就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一直藏到了现在。
苏蝉突然听到了这个秘密,有些惊讶:她喜欢谁?白洛摇了摇头,洗干净最后的刀叉,关上水龙头递给苏蝉,神情纯洁:我也不知道呢,不过学姐好像在心里一直记着别人。
话是这样说,但是一直到现在南时身边也没有别的人,搞不好早就忘了那个年少时期喜欢的人,自己说不定有机会呢。
这样说只是想稍微阻碍一下苏蝉而已,白洛看得清楚,自家学姐摆明了对苏蝉有意思,但是似乎还没有很大的进展,只是停留在模糊的接触阶段。
咬痕什么的,白洛暗暗咬了咬牙,只要两个人没有确定关系在一起,她就还有机会不是么?你们在聊什么?上楼换好衣服的南时穿着衬衫配米色长裙,挎着一个编织小包走到厨房里,一头雾水地看着两个站着对视的人。
没什么,随便聊了点。
白洛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笑容满面看着南时:学姐你今天真好看。
就你贫,去换衣服我们准备走了。
南时挑了一下眉,收下了这句夸赞。
把刀叉也放进消毒柜,苏蝉脱下手套洗干净手,一脸冷淡地走了出去:我去化个妆。
刚想说点什么的南时眼看着苏蝉像一阵风一样从自己旁边擦肩而过,有点懵,怎么感觉苏蝉生气了?-画展开始的时间是十一点半,地点在离白洛家不远的一处艺术馆。
艺术馆位置绝佳,就设在洱海旁,平时也会有游玩的人进去参观。
今天举办了画展,来的人格外地多。
开了半个小时的车就到了艺术馆门口,白洛将车子停好解开安全带往后一看,觉得有些好笑,苏蝉居然靠着椅背睡着了。
坐在一旁的南时早就发现苏蝉困得睡着了,不太想叫醒她就一路上没说话,现在到了艺术馆人还没醒就只能动手了。
我们到了,蝉蝉。
轻轻碰了碰苏蝉的肩膀,南时叫的温柔。
奈何人熬夜熬得太晚,睡得太沉一下子没能醒过来。
苏蝉姐姐也太好玩了吧。
白洛趴在椅子上往后看,觉得长相美艳高冷的苏蝉居然私底下还有这么真实的一面,顿时觉得十分有趣。
也许是白洛的声音有点大,苏蝉终于动了动睫毛,醒了过来,眼神中还带着迷茫的水雾。
醒啦,你流口水了。
南时笑眯眯地开始使坏。
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嘴角,并没有摸到口水的存在,苏蝉清醒了过来极具威胁力地飞了一个眼刀过去,你才流口水呢。
逗你玩儿的。
南时举起手投降,声音温柔:已经到地方了,我们下去吧。
三人下了车往艺术馆里面走,看了看邀请函上的地点直接去了三楼。
画展设置在三楼,邀请了许多有名气的画家和艺术家,南时在画展进口处将邀请函递了过去,让工作人员检查。
被邀请的人可以携带一人进入,南时接过被盖了红戳的邀请函确定没问题就和苏蝉走了进去。
这里有你的画吗?苏蝉看了一眼四周摆着满满当当的画,有些好奇。
有。
南时感觉到了自己的主场,兴致勃勃地拉着苏蝉看画,顺便给她解释一下画里的含义。
白洛也不甘示弱,站在一旁见缝插针地附和着南时的话,免得自己被排除在外,像一个工具人一样。
三个长相各异但是绝对漂亮的女人站在一起,吸引了在场许多人的目光,特别是站在南时和白洛中间的苏蝉,长发披散,面容精致,高贵冷艳,很符合许多人心里的缪斯形象。
没一会儿就有人走了上来,看着南时打招呼:南小姐,没想到你会参加这次的画展。
金发蓝眸的年轻男子,高鼻梁白皮肤,面容文雅,虽然是和南时打招呼,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苏蝉不放。
你好史密斯,好久不见。
南时客气地回了一句,稍微往前站了站挡住苏蝉的位置。
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被称为史密斯的男子往后看了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感兴趣。
嗯。
南时赢了一句,靠近史密斯轻声说了一句:她是我的,再乱看我就把你现在穿着女士内衣的事情说出去。
史密斯蓝色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谴责地看着南时:你真是太坏了南小姐。
挑了一下眉,南时笑得温婉:承让了,滚吧。
ok,我认输,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史密斯摊了摊手,无可奈何地离开了。
学姐,你们在说什么呀?白洛看着这两人嘀咕了几句,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一些画画上面的事而已,我们往里面去看一看别的画吧。
南时神色冷静,丝毫看不出刚刚威胁人的样子。
好的。
白洛眨眨眼,一起往里面走。
你刚刚骂人了。
苏蝉走在南时旁边,低垂着眼把头发挽到耳后,轻轻说了一句。
她会读一些唇语,虽然没有完全看清楚,但是南时笑眯眯吐出一句让人家滚开的话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没想到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还会骂脏话,这可真是大开眼界。
南时听到这话丝毫不慌,春风满脸地回答:我不是我没有,宝贝你听错了。
谁是你的宝贝,偷亲人的臭流氓!苏蝉盯着撒谎不脸红的某人,磨了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