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证,先还给我!她说,她必须先提条件,她怕后来会来不及拿。
肖恪冷哼一声,那嘲蔑传入杨晓水的耳朵,让她觉得如此的刺耳。
他扬起唇角,沉声说道,身份证就在你身后的桌上!杨晓水一回头,果然看到了身份证。
脱衣服吧!吐出一团烟雾,肖恪眯起鹰眸将她紧锁。
杨晓水飞快地拿过身份证,装入自己的包里。
然后,转过身来,看向肖恪的方向,他抽着烟,眯起眼睛,打量着她,等待着她。
夕阳已经落下,光线暗了下去,微弱的光透过窗纱射进来,却掩盖不了那孤寂的气息。
她也看着他,道:你不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吗?肖恪眯起眼眸,缓缓地站起身来,将靠像天空那边的窗子完全打开,屋子瞬時变得异常敞亮。
同時寒风也飘进来,瞬间让人打了个冷战。
多此一举又怎样?像他这样的人,只习惯掌控他人,不会喜欢自己被人掌控。
杨晓水心中了然,轻轻一笑,解开羽绒服的拉链,好,最后一次!她卸下外套,只着毛衣。
你也舍不得吧?肖恪没有回头,语气却是笃定。
最后一次做个纪念,你也想的。
杨晓水再度笑,看着他完美的侧脸,浅笑道:你已经这样认为,那就是吧!肖恪侧眸望她,眼光深沉难懂,他说:女人太含蓄了容易让人生厌,但是,太直接也不好,会让人觉得淫荡。
你可以适当的风骚加清纯,那样我会更难忘记你!他的话,难得的让她心颤,不是惊惧的心颤,而是一种撼动。
可是,她已经怕了,不再去想肖恪说的每一句话,不想再猜测。
同样漆黑的瞳眸,相互对望。
一双看似明澈,却慧光流转。
而另一双,笑意晕染,却透着悲意凄凄。
她的目光似要透过他的眼,望进他的心底。
他的目光似要透过她的身体,望住她的灵魂,空气中,寂静无声。
风起,又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肖恪关了窗户。
屋里已经暗了下来,一下看不到彼此,有点不适应。
肖恪却在突然暗下来的光线里精准的望向了杨晓水,然后牵住了她的手,杨晓水突然抽搐了下,想要抽回。
怎么?受不了我突然这么温柔?肖恪挑眉。
杨晓水作罢,只好任凭他牵了自己的手。
你还真是贱货,温柔对你,你不受,非要暴力是不是?道已然说。
黑暗里,杨晓水微微抬眸,已经适应,看着他模糊的轮廓,无声地叹了口气。
随便你说什么吧!她只想逃离,只想离开,只想只有。
可是这个世界,真的可以让她逃离吗?太淡定的女人让人讨厌!肖恪突然又道。
不淡定又怎样?随時就得扎风飏毛吗?如果不够淡定,随時都万劫不复!她淡淡地勾唇,自嘲一笑道:我从来就不会让人喜欢不是吗?肖恪怔了一下,眉梢一挑道:听你这么说,倒是我不识货了?不敢!杨晓水轻笑。
你聪明绝,顶慧眼识珠,是我冥顽不灵,顽固不化,不识好歹!肖恪眸光在她脸上打转,尽管看不清她的神情,可以感觉她又在笑,那该死的笑容是如此的碍眼,她跟程灵波她们两个就是一对黑白无常。
真是见鬼了,一个冷面和一个笑面,居然能成为朋友,想到程灵波那不怕死的帮杨晓水飙车,肖恪就一阵心有余悸。
同時也庆幸自己的世界不是那个冷面,不然心脏得够好,才能承受的住!眸光在杨晓水的脸上流转了一阵子,却可以感受到她眼神的嘲讽,同時也有坦然,而坦然背后,有着复杂的沧桑多变。
他在黑暗里定定的看了她良久,忽然就笑了起来。
杨晓水凝目蹙眉,被肖恪笑得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男人根本是喜怒无常,让人看不透,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
肖恪再度使劲握了下她的手,杨晓水的身子一僵,就被他那样拉着,环抱在他和桌子之间,听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放你走,别他妈以为我没办法了!给我听着,回头我还去找你,我不在的日子,你若敢找别的男人,我杀光你全家!这话如此的狠毒,透着威胁,却又该死的如此的温柔。
杨晓水觉得自己真的是跟不上肖恪的思路转变速度,喜怒无常也就是说的这种男人吧?他似乎感受到他目光的温柔,行动的轻柔,却又感受到他话语的威胁,一如曾经,她在他这里看到温暖了。
她忽然想,以后的以后,谁有能力,谁来温暖这个坚冰吧!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无论以后身边的人是谁,都不能是肖恪!她跟肖恪之间,远不是隔了千山万水那样简单!纤黛的死,已经让他们彼此隔了一个時空!再也无法相守,这就是现实,唏嘘,却也得接受。
看她怔愣住,他皱眉。
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我怎么还不急着上你啊?她无语。
他还是说话这么直接。
她真是无奈,他的喜怒无常,他的粗暴直接,他刚才一查的温柔,都让她无所适从,让她跟不上他的桀纣。
她缓缓地开口:肖恪,你说对了,我的确在想,你怎么还不上我!你敢说这么直接我掐死你!不是你让我这么想的吗?她无奈反驳。
你给我淑女点,以后再装荡妇,我灭了你!不可辩驳的语气,这一次,他说得认真。
放柔了声音,又道:去国外吧,换个心情,或许,对你,对我,都好!说罢放开她的手,淡雅一笑,不待她说什么,已经转身。
黑暗里,勾了勾唇,也许对她温柔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顺心而为,也不是不可能。
杨晓水一怔,靠在桌上,指尖还残留着他手上的温度,目光望着黑暗里他转过去的背影,怔怔的出神。
回想着这些年他失去纤黛后那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带着极端的恨虐待自己!却从来不说这样的话,现在,他居然说了这样的话。
她诧异的同時他已经开了灯。
那一瞬间的光亮照亮了彼此。
彼此都有些不适应,却都没有下意识地去闭眼。
她在不适中看到了他眼底那一瞬间的眸光黯淡了光华,以及被掩藏在眼底深处的不舍与哀伤,那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舍谁?哀伤谁?而他,也看到了她眼中的震惊,疑惑,以及茫然。
脱衣服啊!?他突然又变了一种神色,语气凉薄起来。
杨晓水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透彻心骨,一瞬间白了脸蛋。
肖恪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过来,取悦我!看着她一张小脸骤然惨白,血色都已经褪尽,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松开,再度冷声道:快点!杨晓水再度笑了,看着他,伸手去脱毛衣。
毛衣从头上退下来,散乱了一头的长发,她甩了甩,毛衣丢在了地上,继而是内衣,露出保守的胸衣来。
最后一次了,不用担心,反正是最后一次,再也不用被他这样轻视了!再也不用面对他这张喜怒无常的脸了。
诺大的办公室内,她解下了胸衣的纽扣,露出的身体。
肖恪忽然眼眸一紧,那一瞬间涌来的冲动,那种想要将她揉碎了冲动呼啸而来,那么清晰。
杨晓水已经将裤子也褪下了,一双纤细均匀的双腿登時曝露于空气中,也一并映入他的眼底。
他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剑,触向她的時候就像在凌迟。
他审视着她的身体,忽然走了过去,一把抱起来。
该死的!他突然低吼了一声,迅速将桌上的东西扫掉,把她推倒在办公桌上。
肖恪双眸微眯,眼中闪过危险的信号。
杨晓水笑着望他,言语冷嘲:看来迫不及待的人是你!你把你当成救世主吗?他也冷笑,却迅速解着自己的衣服。
我有说错吗?她昂头与他对视。
说要最后一次的是你!不是我!肖恪!肖恪将双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端倪着她,对,说最后一次的是我!我要让你终生难忘!说完,他捉住了她小巧的下巴,略一用力,她疼的张开小嘴,他立刻俯身含住了她的粉唇相触之际,如遭遇电击,那酥麻感让彼此都愣了愣。
你也是沉迷的不是吗?一抹微笑染上肖恪的唇边,撒谎的小东西居然想千方百计的逃离,还找了个法国男家教。
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再一次地含住了她的唇,火舌窜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尖纠缠。
他吻得很深,很重,几乎夺去了杨晓水的呼吸。
她双手在空中挥舞,乱抓,后来抓到了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抓痕。
她想推开他,又不太想推开他;她想堕落,想就这样沉沦的地狱,将自己彻底放纵,可是又觉得悲哀。
从头到脚都好热,纤细的身子在他身下不安分地蠕动着,交缠的双腿不断碰触着他身下的敏感。
肖恪低喘一声,感觉身下的不断胀大,嘶吼着想占有她的冲动。
他并不着急,压下不耐,一寸一寸细细吻着她。
这一夜,他要她终生记住。
她在他怀里,被他吻成了一滩水。
他的大掌沿着玲珑曲线往下移,滑过平坦柔软的小腹,扣住她最柔润的地带,长指进犯,抵住她小巧的嫩核,恣意地玩弄着。
啊!她忍不住。
你是忘不掉我的!肖恪沉声地开口,声音沙哑而暧昧。
是的,忘不掉。
杨晓水悲哀的想着,的确是忘不掉。
这一夜,肖恪用尽了一切的办法,用尽了温柔,纠缠着杨晓水,不只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还在她的心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他是有预谋的,杨晓水在最后几经生死,昏昏沉沉中,想着,他是故意的,一如他说的话。
很累。
一直折腾到天亮。
她一夜没睡,很累,头很疼,下腹也隐隐的疼,喉咙紧缩,渴死了。
一夜连挣扎加呐喊,她的嗓子都要哑了!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去了他的休息间,从办公桌被把抱到了床上,此刻,身子还是被他压制住。
她勉强地睁开眼,一张俊美的五官大特写就映入眼帘,她低声地求饶:可以了吧?放我走吧?他身子一僵,冷眼看着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她真的很纤细,她的白皙弱小,那倔强的强撑的笑颜,让他都不容忽视,而她明明求饶,却还是抬起不屈的眸光,如此顽固地对上他的眸子。
只是,她的视线,好像是看着他,又好像不是,仿佛这一夜就是一场噩梦,她并不渴望,至始至终,渴望的人都只是他肖恪而已。
他真不想放了她,真的好难。
可是,该放手了!终于在最后的冲刺之后,他也虚脱的瘫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遮掩住那一闪而逝的痛苦,你走吧!杨晓水浑身轻颤,缓缓的坐起来,赤裸着,也不想去洗,怕他又反悔。
她疾步跑到外面的办公间,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来不及去管浑身的酸疼,飞快的穿上,裹紧,抓起包包要走,身后却又想起了肖恪的声音。
等等!她身子一僵,颤抖着转头。
他没穿衣服,就这么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她吓住了,颤声问道:你还要怎样?不想怎样!他低沉的男声幽幽响起,人走了过来,再看你一眼!杨晓水一下惊愕,恍惚的视线望着他近在咫尺却如此遥远的俊容,蓦地心酸不已。
肖恪伸手,环抱住她,轻声道:保重自己,赶紧走,别让我后悔!她忽然就红了眼圈。
他松开了她,然后转身,朝休息间走去,而后一句话不说,去了洗手间洗浴。
等到肖恪再出来時,办公室外间已经没有了人,空荡荡的十分辽阔。
他眉宇一皱,坐在大班椅上,桌上还残留着欢爱的痕迹,他点燃了一支烟,看着地上被扫落的电脑和文件,自嘲的笑着,怎么觉得一下子就那么了呢?杨晓水在凌晨下了楼,冬天五点的大街上,还很寂静,只有有序的车子和环卫工在清扫着大街,也偶有行色匆匆的人,却很少!下楼時,不曾回头,却泪流满面!------------------------------------------------------------------------------------四点还有一章吼吼。